我是你今生的新娘是由杨咏清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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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我是你今生的新娘 作者:杨咏清 | 书号:10561 时间:2017/4/3 字数:176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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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座的女人──缺乏心灵沟通的爱情让她彻底抗拒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一辆轿车疾驶在滨海公路上,音响传来周华健的歌声,悦的曲调相对于车內男女的沉默不语,凝闭的气氛,似乎随著这一声声宣誓的⾼昂副歌而将濒临迸破… “停车!”忽地一声⾼喊,划破了沉闷的空气。 “⼲嘛呀!”开车的丁志源紧急刹车,恼怒极了。 “你又怎么了?我的常欣然大姐小!” 一路上沉默的欣然不悦地下车,将门用力关上。 “我的车是招谁惹谁啦?”志源叨念著,但也不忘起⾝跟著要下车。 “就快当我老婆了,成点好吗?” 欣然并不理会在后头喊著的志源,自顾自地脫下凉鞋,撩起裙子就走近海边和大海嬉戏。 “我的家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等著我们回去商讨结婚大事。你看现在都几点了?”志源小心翼翼地来到欣然⾝边,深怕弄脏⽪鞋似的。 欣然很有个地拾起贝壳掷向大海,海风面吹来,彷佛把这位短发俏丽、面容姣好的⽔瓶座女子带到另一个世界。而且是志源不了解的世界。 欣然望着无际的大海,并不正视志源,只转著清澈的大眼睛喃喃说道: “记得第一次约会,你带我到海边来,说要花一辈子的时间陪我看海… 可是,我们有多久没来了?我觉得你最近和从前不一样了!” “姐小!我拜托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得工作钱赚,才能结婚、出国留学,才能有生活费!这些那一样不要钱?而我娶你,不就是投资了一辈子的时间来陪你,而且还要带你一起出国的,不是吗?”志源有点不大⾼兴。 “可是我舍不得现在的工作嘛!况且你是去读书,那我要做什么?”欣然将视线转向志源,探问地说道。 “就当我的好老婆,帮我烧饭、洗⾐,让我安心拿到MBA呀!反正你编儿童周刊,写几句哄小孩的童诗,也赚不了几个钱。” 欣然低头,纤细的长脚正在沙滩上涂著鸦:“我不喜你这么讲,为孩子写诗,一直是我的梦想。” “别一点打算都没有。下个月你就要嫁给我了!”志源的反应尽是充満著不耐。 他说得未免太理所当然了!欣然不噤微愠道:“我不能拥有自己的人生吗?”“什么你的人生!嫁给我了还谈什么你的、我的!…”志源也恼怒起来,声音忍不住大了些,随后似有所悟地问:“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在一起都快八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 志源一听,语气更加不好地说道:“了解什么?你不想嫁我就早说!我是要结婚的人,别浪费我的时间!” “这…这是什么话?”欣然快气疯了,不明⽩为何他会说出这种话呢! “你的时间宝贵,我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 “那你的意思是…真的不想嫁给我-?”志源咄咄人地想直接得到答案。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脆一点!” “清楚、⼲脆点?呵!”欣然在心里苦笑,她要的只是一种相互尊重的感觉呀!这样很过份吗?有尊重,爱才会有基础,才能够稳固长远,在这个前题下,就算跟他一起三餐吃泡面,她都不会有所怨尤。但是,志源是何时变得如此刻薄?如此自我?吝于为别人著想,却狂妄地以为自己即是所有! “你发现了吗?志源,从刚刚到现在,你一直在说‘嫁给我’而不是‘我们结婚’。”欣然按捺住怒气,侧著头问道,意图点醒他。 “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觉得意思都一样。” 欣然疲惫极了,不想再争辩,只说道:“志源,我只是觉得──我还要再想想。” “别闹了!”志源吼著下最后通牒道:“反正护照都办了,婚期也订了,要结婚就跟我走,不要拉倒!你现在马上说清楚!” 欣然平静地掏出一个铜板,往天空?去──接住,然后握在掌心里。 “花或字,猜对了我就跟你走!” 志源听了恼火至极道:“你把婚姻当成什么?好!我猜字!” “你猜错了!” 欣然看都没看就把铜板丢给志源,随即头也不回地转⾝离去,留下満脸讶异的志源。 丁志源完全没料到欣然竟会这么做,等他回过神⾼喊道:“欣然!欣然──”时,⽔瓶座女子并没有回头,她的裙裾随著海风飞扬,颀长的⾝影踏在沙滩上,步步都是毅然决然… “这下可好,怎么向家里代啊!”志源喃喃自语著,非常不甘心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铜板,发现竟是一枚游乐场的代币!而且…两面都是花… “哎哟!老厝边啊,算一百啦!” 一大清早,谢太太周芳枝正推著菜篮车在⽔果摊前,跟小贩讨价还价。 “谢太太!好久不见啦!”陈太太见到她,赶忙过去打招呼,原因无他,芳枝平时人缘好,又是个超级大媒婆,所以大家有事没事都喜和她抬杠,顺便八卦、八卦一下,常常一上午的时光就这么乐乐地渡过了。 “哦!是陈太太哟!”芳枝抬起头,満脸笑意地说:“你都不知道我最近忙著牵成三对亲呷,有够忙的!咦?你买这么多菜,是要办桌哦?” 陈太太看看自己満満的菜篮,不噤有些腼腆:“不是啦!阮媳妇有⾝啊啦!想多买些菜给她补一下!” “真的啊?!”芳枝惊呼起来,眼中闪著欣羡的光芒说道:“这么快!你好福气啊!” “还不是要感谢你给我们阿德介绍这个好牵手,漂亮又懂事,而且头一胎就是生男的,我陈家都靠你的帮助才有后嗣啊!”陈太太十分感地说著。 芳枝満心喜地笑说:“别这么讲,这是我媒人婆生成要做的。”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烦你!”陈太太转⾝唤道:“阿芳!阿芳!” 一旁被唤做阿芳的女孩,二十出头,神⾊忸怩,不肯过来,陈太太硬是过去把她拖了来。 “这就是我最小的那个阿芳,拜托你给我们多留意喔!伊生较闭塞,连男朋友都不会,之前我拜托阿福婶介绍了两三次,但都──” 那头阿福婶抱著小孙子正从路口走来,陈太太看到后,突然闭嘴,芳枝没留意到,只一径地拉著阿芳的手专心打量她说:“阿福婶哦?我看算了吧! 用讲的较快啦!阿芳生做不错啊!你呷意怎么样的男孩?这门亲事就包在我⾝上,免靠阿福婶!我是‘顶港有名声,下港最出名’的媒人婆,讲亲呷最內行!” “哼!有些人就是生**膨风!”阿福婶的话马上飘了过来,她是谢太太的死对头,两三天不抬杠一两句就混⾝不对劲。 “啊!陈太太,要给阿芳介绍亲事哦?” 面对阿福婶故意的⾼声探问,陈太太有些尴尬地说道:“…是啦!… 阿福婶抱孙子出来玩哦?” 阿福婶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毫不费力地转回她可炫耀的话题说道:“是啊!我这个媳妇好会生,前两个孙子都是我一手带的,这是第三个-!” 芳枝心里泛起一丝酸味,但表面上却仍得強装笑道:“阿福婶真不简单,忙著抱孙子外,还有时间帮人家做媒!” “我那有你厉害啊!‘自己困桌脚,还在担心别人的厝漏’实在不简单!” “这什么意思?” 阿福婶占了上风,⼲脆挑明了说:“整⽇忙著替别人讲亲事,自己在国美的那个亲生儿子,快要四十岁了都还没结婚,这种媒人婆真不简单!” 芳枝一愣,却还是嘴硬说道:“…男人晚一点不要紧啦!我们家树从小就那么优秀,要找配得上他的女孩子可不容易!你没听古早人在讲:‘做到歹田望后冬,娶到歹某一世人!’不好好地拣怎么行!” “我都抱第三个孙子了,你谢家却连半只蟑螂都没有!我看还是我来帮家树做媒好了,免得你谢家真的没后嗣!” “家树的婚事我自己会安排,不用你婆!” 阿福婶乘胜追击说道:“就是你这个大媒人,家树才会到现在还是罗汉脚!你还能帮阿芳安排什么好亲事!别害她变成老姑婆了!阿芳──咦?阿芳呢?” 这才发现在两人相争不休之际,阿芳和陈太太早就不见了。 “人都被你吓跑了!现在你挂保证也没有用,先把自己的儿子推销出去再说吧!” “你再说看看!我们家树今年一定会放红帖子给你!” “哼!”反正雇主不在了,骂也骂完了,于是这两个世纪超级大媒婆便互瞪一眼,分道扬镳地离去。 谢太太在今天这场媒婆地位攻防战中屈居下风,带著伤痛难过地走回家,还频频诘问老天爷何以如此不公,别人都嫁娶顺利,怎么家树就是没半点消息呢?难道谢家真要绝后了? “啊?”儿子的事的确令她心感哀怨,但还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让她想死的?她居然…居然看到老公谢亦洋在大街上神情专注地追著一个美女跑! 而且,美女正尖叫喊著:“**!”路人见义勇为地围上前要殴打她的丈夫! 这怎么可以!她从菜篮里拿出两条大萝卜,健步如飞地跑了过去,暂时放下怨妇仇恨,一切以护夫为先地⾼喊:“住手──他是──我──老──公──” 谢亦洋简直就是被揪著回来的,虽然他觉得十分无辜。 “美哦?刚刚那个有美哦?⾝材也很赞哦?”芳枝一进门,接过丈夫手中的菜篮车后,总算才放下他的耳朵。 “我挑的当然有美!”谢亦洋仍旧赞叹著,完全没注意到老婆脸⾊的变化,继续说道:“前凸后翘、标准⾝段;不然我⼲嘛追得那么累?” “死老头,你找死喔!”芳枝变脸,拿起才归好位的大萝卜就要往丈夫⾝上打去。 谢亦洋连忙著绕桌子闪躲,并且委屈地解释道:“误会啊!要不是你再三嘱咐我留意适合家树的对象,我那会这么辛苦?还被误会是**!” 芳枝无奈地坐下说:“为什么家树总是让人担心?说起来,都是被你宠坏的!” “什么话!他考取台大、考取鲍费留学的时候,你还不是眉开眼笑,那时候你有嫌他坏吗?” “光会试考有什么用?宠得眼睛长在头顶上,什么女孩子也看不上眼!我一世人大大小小的媒做了几百桩,谁不说我谢妈妈是金字招牌!偏偏家树这个囝仔故意不给我面子!”想到在菜?场和阿福婶的对峙,她著实又气了起来。 “三八阿福婶竟然说我们会没有后嗣!天啊!我以后拿什么脸去见祖先啊!”谢亦洋将菜篮车拖进厨房,叹著气,既是为孩子也为自己。真不明⽩为什么同样的话,芳枝可以一讲再讲,看来真要没完没了了。果不其然,他一出来,便瞧见老婆低泣著。 “又怎么了?这次是谁家有喜事啦?” 见老婆不理他,他便习以为常地拿起喜帖来看,边安慰著愈哭愈大声的老婆说:“唉!要习惯啦!喜帖恐惧症。” “爸!妈!我回来了!”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叫唤声。 能让芳枝停止哭泣的,眼前可能就只有这个声音了。她抬起头,与丈夫互看一眼,两人神⾊惊慌地同时说道:“闪!”然后迅速起⾝,进了卧房。其动作之练,活像天天练习排演过的一样。 “爸!妈!”一个装打扮的女孩开了门径自走⼊。 见家里四下无人,她立即闪动著慧黠灵活的双眼,很自然地坐进沙发。接著,以更是极其冷静的态度,稳稳地出声道:“出来吧!不必躲了!” 虽然她已如此表示,屋內却依旧毫无动静。 “妈──出来啦!再装就不像了!” 卧房的门这时终于被不情不愿地打开,将主人对来客的议抗表露无遗,而来客似乎对此类情况也早已司空见惯,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是一看到⽗⺟的脸孔出现,立刻劈头就是一句: “爸!我这次⿇烦大了!” 谢亦洋将老伴安顿在她除了说媒之外最喜的纫机前坐下,然后面对他的女儿谢家琪无奈地说道:“多大的⿇烦都没你妈⿇烦,她已经哭了好一会了!”家琪颇不以为然地拿起帖子说道:“只是一张帖子嘛!又没什么事,你就看开一点吧!我这回…” 不等家琪把话说完,芳枝便猛然地站起,拿起纫机上车好的小⾐服,气冲冲地走向家琪,把小⾐服丢给她:“叫我看开点!孙子的⾐服我都做几百件了,十年来却等不到一个孙子来穿!” “这也是没办法勉強的嘛!” “你五舅的儿子都结第二次婚了!家树还是个罗汉脚仔!”芳枝气得夺去家琪手中的喜帖。 家琪生气地拿著小⾐服,不平地表示:“老是担心哥哥的婚事,你们就不能多关心我一下吗?公司突然被人家倒了五十万,翰文人却在陆大谈一桩大生意,如果现在没钱轧进行银,我们就要完蛋了!”随即马W靠向亲爱的⺟亲乞求道:“妈,你忍心看女儿的房子被拍卖,然后流落街头吗?”说著说著就开始轻泣起来。 芳枝仔细看了看家琪,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不愧是我的女儿,连这招都学会了,说哭马上就哭!不过呢──对我无效!”家琪只好停止啜泣,开始变换另一个招数──用微笑向⺟亲撒娇说道:“妈!拜托你啦!好啦!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嘛!” 谢亦洋在一旁听了,不噤念道:“三天两头回家要钱,每次也讲是最后一次,那一次不是还有下一次?你们真是抢钱夫!” “反正我是决心不理你们夫了。现在剩下的这些钱,是要留给你大哥结婚用的,你别想挖走半⽑。”做⺟亲的这次完全不为所动。 “但是每年他从国外回来,你不是都安排相亲了吗?是他挑三拣四,这个不好、那个不要,天仙都会被他挑出⽑病的!我看他恨本是不想结婚,这笔钱就等著发霉吧!”家琪没好气地说道。 “三十好几的人,那有不想结婚的!以前我是没去想,唉…”谢⺟不知道该不该问…“家琪,你大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不喜女人,还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家琪回答道。 芳枝一听可慌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那…” 眼看⺟亲又快哭了,家琪终于有些不忍地说道:“你别想啦!大哥又不是没过女朋友!只是他的眼光的确和别人不一样,要找到他看上眼的,恐怕很难。但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只要找到能符合他的KEY就行了!” “什么KEY?钥匙啊?”谢亦洋有听没有懂。 芳枝望着家琪,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说道:“你是最了解你哥的,只要你帮妈完成这些年来的心愿,想办法让你哥结婚,不要说‘借’,妈就把你需要的五十万当红包‘送’你!” 家琪听了之后⾼兴极了,抱著⺟亲撒娇说:“妈,谢谢!我和翰文将来一定会孝顺你和爸的!” “现在说谢会不会太早啊?等你哥娶到新娘子再说吧!” “姐小,一个人哦?”一个穿得人模人样的⾼壮男子问道。 独自携著行李站在火车站外的欣然没有理会他,只默默地转过⾝去,暗自叹息:怎么台北还有人用这种方法向女孩子搭讪! 她才刚从台中的家里“逃”出来。本想好好考虑和志源的婚事,但在家里面对⺟亲的疲劳轰炸和志源不停的热线追踪,她实在无法清静地思考,只好向公司告假,上台北透透气。 欣然正陷⼊沉思时,突然被人自背后偷偷抱住… “啊!”欣然吓了一大跳,心中尽是那态变男子令人作恶的脸孔,不噤尖叫一声,转⾝就要打… “啊!谋害亲同学呀!别打了!别打了!救命啊──” 一见是家琪,欣然松了口气后,开始大发娇嗔:“讨厌鬼!结了婚还是老样子,你没救了!” “懒惰鬼!一年没来台北看老朋友,你也没救了!”家琪更是得理不饶人地说道。 “哼!新婚燕尔,我来了你也不会有时间陪我的!” “你头壳坏去啦?我结婚都一年了,还新什么婚燕什么尔?…翰文跑去陆大谈生意,一去就是两个月,丢下一堆⿇烦,快把我气死了!” “正所谓…商人重利轻别离…”欣然文诌诌地取笑家琪道。 家琪听了就笑着说道:“姐小,都什么时代了,还念什么‘长恨歌’啊?” “是‘琵琶行’啦!”欣然无奈地头摇,觉得家琪真是没救了。 “十几年前念的,谁还记得什么‘行不行’的!而且这话说得也不对,商人嘛!不重利,两个人天天你侬我侬的,喝西北风啊?” “什么好诗只要被你一说,半点诗意都没了!”欣然笑着轻?她。 打从⾼中起,欣然和家琪的感情就特别好,后来还一起考上大学,念同一科系。虽然两人个和喜好完全不同,欣然斯文独特、家琪善良活泼;欣然博学浪漫、家琪简单实际。但是,尽管再多不同,自然率真与毫不做作的共通点,还是紧紧地维系了她们的情感。形体上若说是淡似⽔,精神上便可说是甜如藌了。 就这样三言两语间,欣然似乎也把这阵子和志源问的不愉快,?到九霄云外了。两人走着走着,眼前已经来到昔⽇的⺟校。 “欣然,这次你可要待久一点,你一打电话来,我就跟我妈说好了,让你住我房间。” “那怎么好意思!我住我阿姨那里很方便呀…”欣然觉得太过打扰了。 “但她家小孩多,你得睡客厅耶!反正我房间空著,你跟我客气什么!又不是没去过我家!” 欣然客气地婉拒道:“不行啦!住几天还不要紧,一个月就…” “一个月?”家琪惊叫一声,诡异地笑着说:“⼲嘛?这么老了还玩逃家游戏啊?” “唉!一言难尽!”欣然叹口气,在校园里的大树下坐了下来。 家琪也和她并肩坐著眺望校区。 “记得就是在这里,你第一次告诉我,丁志源在追你。算算快八年了。八年,连抗战都打完了,你还没嫁给他!”实际派的家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欣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从前有一个长工,每天吃饭都看到相同的菜⾊──稀饭配咸菜。三个月后他实在忍不住问:‘老板,难道我都没得选择吗?’老板说:‘你可以选择吃或不吃啊!’你看,丁志源就是出了个是非题。要,就结婚跟他出国;不要,就一刀两断。这教我怎么选择呢?” “我倒觉得他満⼲脆的,不然你要他怎么样?”家琪快人快语地说道。 “起码也要出个选择题,最好是申论题,这样才有讨论的空间嘛!”理想重于现实的欣然认为:感情不像货品,不该只是要或不要。 “讨论再多,最后还不是得有一个结果!还不是是非题,要或不要!” 家琪说到了重点,欣然也不得不承认地说道:“或许吧!但他这么出题,让我觉得他不懂得尊重别人。” “他老早就想出国了,才会对你要求急切了一些。他有他的梦想,你也要尊重他啊!”欣然对感情的要求很完美,总是注意细腻之处;而家琪向来就比较实际些,加上又已经结了婚,更能明⽩现实是无法事事尽如人意的,只好试著劝劝她了。 “…奇怪,你好象比较帮他,都不帮我!” “我只是提醒你,也要从他的角度想一想。” “我知道。我也是想利用这个月好好想清楚。” “你也别多想了,先问问自己,到底还爱不爱丁志源?” 欣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爱不爱他,我也不确定。虽然偶尔也会遇到不错的男孩子,但好象都没办法有什么感觉,心里总是横著一个丁志源。” “那就算是爱-!你还犹豫什么?”家琪简单明快地推论道。爱恨分明的她,实在很难理解欣然內心细密的情思。 “这就是我要想清楚的问题啊!”家琪头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说道: “如果你爱他,就不会犹豫什么,他想怎样你都会愿意迁就他!” 欣然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唉!我觉得人的自由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剥削的。…如果你爱他,就愿意迁就;如果你要生存,就必须懂得迁就;迁就来迁就去,人就愈来愈不完整了!” “我看你最好一个人去找个深山野岭做化外之民算了!这样可就完整了吧?不周到时候,你还是得懂得怎么迁就野兽,否则缺只手、断只脚,人就更不完整了!”家琪顽⽪地开起玩笑道。 欣然咯咯地笑起来,家琪就是有办法说些责备似的笑话让她开心。 谢家⽗⺟在客厅里检阅一堆女生的照片和资料。芳枝首先表明道:“先挑三十岁以下的!跋一赶,还来得及生两三个咧!我想抱孙子想疯了!” “这个二十八岁的姐小可以吧?”谢亦洋拿起一张照片问道。 芳枝探头看看照片,再看看资料,头摇否决道:“拣媳妇‘第一看门风,第二看祖公’,家教最重要。陈家虽然有点钱,可是那个妈妈小气得要死,老爱占人家便宜,我怕她女儿个也不大方…” 谢亦洋也不多说,又拿起另一张照片,开心地嚷道:“你看你看!这个说去选饼国中 姐小耶!” “这个有美!有美!”芳枝赞不绝口,彷佛对方已经是自己的媳妇似的。 “我回来了!” 两老正评选得津津有味时,门外又传来家琪大剌剌的叫声。 “闪!”夫妇俩直觉反应一如往常,立刻收拾桌上照片,转⾝就溜进厨房。 家琪径自开门,领著欣然进了客厅,看到桌上杯子还各留有半杯⽔,心中了然,便朝著厨房大喊:“爸!你们好讨厌,别闹了!我带欣然回来了!” 夫妇俩捧著照片自厨房走出来。芳枝腼腆地说:“不好意思,躲惯了,欣然你别见笑喔!” “不会啦!”欣然客气有礼地向老人家问安道:“谢爸爸、谢妈妈好。” 芳枝笑着上下打量欣然说道:“欣然,这么久不见,愈来愈漂亮啦!” “没有啦!”欣然面对这样的赞美,脸都红了。 “妈,我房间都打扫好了噢?”家琪突地揷话。 “好了!好了!谢妈妈最喜家里热热闹闹的,欣然要多住几天呀!” 多礼的欣然对自己的造访仍旧过意不去,连忙打躬作揖说:“真不好意思,]来打扰!” “拜托,别再客气了啦!我带你去房间。”家琪明⽩⺟亲在想什么,赶忙将好朋友解救出来。 两个女孩进房后,芳枝立刻喜孜孜地拉著丈夫低语道:“老仔,这个很不错喔!清秀漂亮,很有灵气,真讨人喜。又是家琪从小认识的,你以前也常见到她呀!” 谢亦洋想了想:“对是对啦!但以前还小,从夹也没想过…而且她是家琪的同学,那就比家树小十岁,会不会差太多岁啊?” “不会啦!”这芳枝总是只想到儿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每个女孩都求之不得的对象,其余都不必去考虑了。 家琪一出房门,果然马上被她拉到一旁问道:“欣然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 “我就知道,你又忍不住要帮人做媒了哦?算你有眼光,我们欣然条件这么好!不过啊──可惜人家下个月就要结婚-!” “真的啊?唉!”芳枝失望地坐了下来。“老妈!你又想把我的闺中密友作给那一家啊?” “你大哥啊!”芳枝的语气好象有些责怪家琪完全没把自己哥哥的事放在心上。 “哥呀…”家琪点点头说道:“还真可惜…他们很可能会合得来喔!” “已经死会就算了,还是看看我们挑出来的女孩子吧?”谢亦洋马上另谋发展。 于是芳枝拿起一堆照片和资料给家琪说道:“你看!这几个条件都不错!”家琪随手翻了一下,皱眉道:“光看书面不准啦!万一约的头几位就是那种‘见面不如闻名’的,到时候哥可又有借口嫌烦,不⼲了!不如我们先约来见见面,过滤一下,再帮大哥进行相亲。” “…嗯!不错!那我来跟她们约下礼拜天。”芳枝点头说道,而且超级行动派的她马上提醒一副想开溜模样的家琪说:“你可不能落跑喔!” 果然,家琪马上哀求道:“唛啦!翰文不在,公司的事都靠我一个人在撑,忙都忙死了!” 芳枝听了,立刻使出杀手剑说道:“不要忘了借钱的事!要是家树结不了婚,你就拿不到五十万,到时候公司倒闭,嘿嘿!你也就不会这么忙了!” “妈,你实在愈来愈诈了,这样不够厚道喔!”家琪说道。 “还不是被你出来的!…算了,我来帮家树挑一个。”宝贝爸爸谢亦洋将整叠照片当扑克牌,很专业地洗了洗牌,然后非常慎重地菗出一张── 竟是个欧巴桑。 “好啦!帮帮忙啦!我的好姊妹!” 一天过去了,欣然与家琪趴在上,家琪求爷爷告的,要欣然协助她。 “现在唯一能帮我的人就只有你了,反正你也没事,就发发好心…我哥回来后替我开车接送他,我这个月实在忙得要死了…” “你也太狠了!我三年没休过长假,你就是不放过我!”欣然故意装出被庒榨似地痛苦说道。 “好啦!算我求你,否则过几天你就会看到一堆⽩骨…”家琪夸张地说道,随即又感起来地说道:“唉!从小我哥就教我做功课;我做错事他去帮我顶罪;我国中失恋时,他就去揍那个?弃我的男孩子。他一直是我的好哥哥,我却无以为报。现在他都快四十了,却还没结婚,我和爸妈都很担心,所以也请你帮忙推波助澜一下-!” 欣然那里躲得过家琪这一招,马上软化说道:“要我帮你忙,那有什么问题。但别忘了,你哥的婚事,关键还是在他自己!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每次都不让我们接,神出鬼没的,谁晓得!大学联考也不准人家陪考,婚姻大事也不准人家管,古怪到了极点!简直就是魔斯拉!” “真的那么古怪啊?”欣然有点害怕地问道。 “看了你就知道!”家琪恐吓似地说道。 家琪意兴阑珊地开了门,没心情理会⾝后的⽗⺟亲。 “眼睛死盯著人家部看,你这个老不羞!我们是帮你的儿子相亲,可不是帮你相亲!”芳枝拎著老公的耳朵,骂著走进门。 “你们回来了!”屋內传来欣然的叫唤声。 芳枝听了连忙放手,就在欣然走出窗房看到大家的的前一秒钟,谢亦洋马上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姿态,老夫老了,这点默契真不输人。 “怎么样?有没有合意的?”欣然热心地问道。 只见谢家三口同时瘫在沙发上。“唉!提了就有气!阿珠、阿花,阿狗、阿猫,统统都有;感波霸,超级女強人,一个都不缺。啊──现在别再让我看见任何女人,我会发疯把她杀了!”家琪微怒地说道。这一下午让家琪非常不愉快。 “奇怪,帮别人介绍都觉得每个女孩不错,等到帮自己儿子挑的时候,怎么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照片是自已提供的,芳枝总得努力解释一下。 “所以媒人婆的话那能相信啊!‘媒人嘴,胡擂擂’──”家琪在旁抱怨著。 “除了这几个就没有了吗?”谢亦洋赶快转移话题地问道。 芳枝果然放下刚叉在上的手,忙又翻出几份资料和照片说道:“还有几个没约到!澳天再约来看…”她仍是一副兴致的样子,毫不气馁。 “拜托!拜托!我快累死了!”正举著双手互?背的家琪,觉得快要疯了。 “家琪,你不要这样嘛!谢爸爸、谢妈妈这么用心,你还不帮忙?”善解人意的欣然就是懂得老人家的心。 “对对对!欣然说得对!”然后,芳枝又像是不经意地自言自语说道:“唉!五十万在那里啊?” 家琪一听,勉強拿起资料,不经意地翻阅著。 “不过,还好家琪的战略正确,让我们先过滤,不然直接就帮家树约,他不吓得逃回国美才怪!”谢亦洋傻傻地大笑起来。 “是她?”家琪突然说道。 “怎么了?” 家琪看着一份资料及照片,然后拉著欣然说道: “走,欣然,陪我去查证一下!” 一家精品店外,家琪、欣然两人手里拿著一位女子的特写照片,上下比对著落地窗內,正在招呼客人的女老板。 欣然复诵道:“李明娟,二十九岁…她自己开的店啊?很能⼲嘛!” “我婚前待的那家公司就在隔壁大楼,我还跟她买过几件⾐服呢!那时听人说她快结婚了,现在怎么还请人介绍相亲?”家琪似乎有点质疑地问道。 “好,我们进去看看!” 家琪、欣然为了更进一步地接进“猎物”于是假装成客人,踏进这満是⾐服、首饰、香⽔的精品店。一边东逛西逛,一边偷偷地打量李明娟。 明娟拿了几件⾐服给一位女客试穿,回头看见家琪,便走过来,笑容灿烂地说道:“…你是谢姐小,对不对?” 家琪著实吃了一惊,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快两年没见了,你记真好啊!” “让我印象深刻的人,怎么会忘掉呢?怎么这么久没来?”明娟非常亲切地笑着。 “我结婚了!不在原来的公司上班了!” “结婚了!真的啊?!”明娟的眼神尽是真心的欣羡。 “今天特别带朋友来看看你…的店。”家琪拉拉欣然说道。 明娟对欣然笑着点点头,又对家琪说:“老朋友了,成本价给你们!尽量看!我先去招呼刚刚那位客人。” 明娟走向从试⾐间出来、正在镜前摆弄著⾝躯的女客,家琪、欣然故意接近浏览,却暗地里注意著明娟的一举一动。 “王姐小的眼光真是跟别人不一样,一眼就相中这件!”明娟露出由衷赞赏的表情。“你每次都这么说!”女客人心花怒放地发著娇嗔。 明娟顺势再推进地说道:“真的嘛!这是我在伦敦买的,这位设计师在当地很出名,听说什么黛安娜王妃、贵族明星,都常常请他设计耶!” 女客瞄了一眼标价,吓了一跳道:“这么贵,抢钱啊?” 明娟仍然面带微笑地说:“也有比较便宜的啊!但手工和料子就没这么好?戚捞央?得以你的气质和⾝材,穿那种就可惜了!如果你真的喜,老主顾啦!成本价给你!”说著说著,就带著女客边谈著价钱边往柜台走去。 “真会说话,说得天花坠!”欣然低声笑道。 “做生意嘛!” “你哥会喜这型的吗?” “谈恋爱才讲喜不喜,结婚呢,要讲适不适合。像她这种精明的也好,我哥那个人傻傻的,说不定正好可以互补!”家琪很实际地说。 明娟送走了女客,回头又微笑地招呼起家琪、欣然。 “我妈叫我来约你上我家谈谈。”家琪决定开门见山,因为她快累死了,何况李明娟看来不错,可以一试。“我妈就是人家常在说的谢太太。” 向来精明的明娟此时就略显腼腆地说道:“没想到我⼲妈说的超级媒婆,原来就是谢妈妈。” “有空吗?择⽇不加撞⽇,要不要现在就上我家坐坐?” 明娟想了想即说:“好!”她很⼲脆地拿起包包,代店员一下,就对家琪说:“走吧!” 欣然和家琪当下已经有点佩服她了,真是慡快,毫不拖泥带⽔! 一路上彼此介绍了解一番,三人谈得颇为愉快,转眼间就到达谢家了。 “妈!我们带明娟来了!”家琪照例在门口大喊著。 “来了呀?请进!请进!”芳枝展开最灿烂的笑颜,她可是一眼就喜这位姐小了。 “谢伯伯,谢妈妈好。” 家琪、欣然带著穿著裙短的明娟进⼊,家琪总觉得那儿怪怪的,原来是⽗⺟这次并没有躲起来,反而开门殷勤地接,心下不噤头摇苦笑。 客厅里都摆好I了,芳枝极亲切地坐在明娟⾝边,心里很是⾼兴,笑着说:“你⼲妈一给我你的相片,我看了就好喜,早就想约你过来聊一聊了。” “明娟,你还算年轻,真的想结婚啦?”急子的家琪打断⺟亲的寒喧话语,立刻切⼊重点。 “我既然托人介绍,自然是想结婚-!”明娟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追求我的人不少,但我看上眼的却不多。” 芳枝将明娟的手拉起,揣在自已手中拍一拍,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说: “包在我⾝上了!你想找什么样的对象啊?” “说真的,我没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想找个靠得住的好男人,一起组个家,安安稳稳的,住柄內、国外都没关系。当然,最好他的外型啊,工作啊什么的都还不错,这样我跟他出去也有面子。”明娟认真地说出一堆条件。 芳枝这时发现丈夫的视线正盯著明娟的腿大,不噤偷偷瞪了他一眼,然后连忙又转向明娟,堆著満脸笑意说:“没问题!我帮你介绍一个,包你満一意。” 家琪忙敲边鼓说道:“他在纽约一所大学教计算机工程。快要回国了哟!” “哦?”语调中听得出明娟颇有趣兴。芳枝继续推进道: “难得明娟我一看就投缘,一定给你介绍一个最好的!”察觉出芳枝的热心,明娟有点感动地说:“谢妈妈,谢谢!” 芳枝拍拍明娟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常来玩嘛!千万不要客气。” “明娟,你平常都做什么消遣?”欣然掌握要点,微笑地问。 明娟坦率地回答道:“唱唱卡拉OK啊!翻翻流行杂志啊!喔!我还喜逛名牌精品店,那些全世界最精致的东西不买没关系,光看就能培养气质啦!”家琪和欣然相视一笑。 “李姐小说是文化大学毕业的,那一系啊?我有很多老同学在那儿教书!”谢亦洋说道。 明娟一怔,眼神闪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应变地顾左右而言他:“那谢伯伯也是为人师表-?难怪有这么…这么…德⾼望重的气质。” 谢亦洋这下可开心了,那里还有心情追问,便道:“没有啦!误人弟子罢了。教育工作是百年树人啊!想当年,我在…”又是说不完的“想当年” 家琪向欣然使个眼⾊,站起来朝厨房走去,欣然会意,跟著起⾝。 来到厨房,家琪果然劈头就问:“你觉得李明娟怎么样?”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欣然笑笑。 家琪却直接说了:“我倒觉得她…坦⽩得有趣!” 谢家附近的公园里,一群老人、家庭主妇正跳著际舞。爱跑步的欣然刚刚陪著谢爸爸跑完晨跑。“哎哟!你又踩到我了!”阿福婶痛得大叫:“你到底会不会跳啊?” 为了上回?场的事,芳枝还有点生气,故意不太看她,才会踩到她的脚。 “你的脸怎么黑得像包公一样,心情不好哦?…啊,是不是找不到对象介绍给你儿子?”阿福婶不甘示弱地挖苦道。 “讲!我已经找到一个又漂亮又大方的。哼!长得比明星还美咧!”芳枝脑中浮现出明娟美丽的⾝影。 “美…也不一定有效啊!我听说那种同恋的男的喔…啊──”芳枝又重重踩了阿福婶一脚。 阿福婶痛苦地昅著气:“…我是说,有些事情还是要老天爷来帮点忙。 我知道一间庙,求婚姻很灵的!你要不要──试试看!”阿福婶也回踩她一脚。 “哎哟!”芳枝大叫一声:“…免啦!” “反正我把地址给你,要去不去随便你!”阿福婶丢了一张纸给她,大声说完之后,掉头就走。 “哼!你要多管闲事也随便你!”芳枝看着掉头离去的阿福婶,气得七窍生烟,恨恨说道:“我就不信十月怀胎生的儿子会不听我的话!” 她实在怒火攻心,正想回家时,眼光却不经意地停留在那张阿福婶给的纸上… “嗯!我是甲等平凡人,与众不同,休管可不可,能不能…” 在音乐震天价响的快餐店中,欣然正哼著自己编的歌,专注地将汉堡內的东西整个取出,再把薯条夹⼊汉堡面包里,最后淋上咖啡所附的球。忙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大快朵颐时,眼角余光扫过左右邻座张张不忍卒睹的表情,才意识到最好低调一点,尽管她想正大光明地做自己。 当她拿起薯条汉堡咬完一大口,満意地□起眼睛咀嚼时,前方桌子面对她的一位客人却紧盯著她,彷佛对她的举动十分感趣兴。 “无聊!”欣然心想,故意又咬了大大的一口来威示。这是她最喜的汉堡吃法,才不管别人有什么意见。 未料穿著西装,斯文有型的男人竟站起⾝,朝欣然走了过来,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说:“我教你,用馒头夹薯条,再抹一点辣椒酱,那就更过瘾了!”欣然不由一怔,那男人却已经得意地走了出去。她未置可否地看着他的背影,又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汉堡。 大餐转眼间用完了,欣然把剩下的咖啡也喝掉,收拾起餐盘便走向归途。 谢家就在附近,她常乐得如此闲逛回去,悠哉悠哉地享受午后的暖。 这时,一个空罐子滚到她面前,她童心骤起,也一脚把它踢向前,视线跟随著罐子,快乐地寻找它的去向… 这一看那得了!转角处忽地站著一个人,将空罐头又踢了回来。欣然一惊,是方才快餐店中的男子!她心想实在不该好奇地踢来路不明的空罐,这下可好,别无端惹来什么⿇烦呀! 两人在短短的巷道两端互看一眼,而后欣然低下头走进谢家大楼门口,想不到男子也跟了进来,欣然慌了,急忙走上楼梯,回头瞄到他也跟著上楼,简真要吓坏了,赶紧加快脚步向上跑去。 男人更是紧跟著,两人上楼错的步伐声在楼梯间重重回响,欣然恐惧极了,有种担心被态变 犯侵的严重不安感,于是她快跑了起来,后面的歹徒也开始跑著跟了上来。 “跑进家里就好了!”欣然心想,暗暗庆幸还好平常有跑步的习惯。转眼到了五楼,她赶紧拿出钥匙开门。就在迅速要关上的?那间,门却被那人用脚抵住。 “你想⼲嘛?”情绪庒抑很久的欣然终于大叫出声道:“再不走,我叫察警了!” “我才要问你,鬼鬼祟祟溜进我家⼲嘛?” 此时在屋內听到声响的家琪跑了出来,问道:“欣然!怎么了?啊──大哥!”欣然讶异极了!她转头望着那男人,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加何是好。 “大…大哥?”这是她唯一能吐出的话。 “我回来时你们都不在,只好先放下行李去祭五脏庙了!” 晚上谢家提前开饭,谢亦洋喝得不亦乐乎,直嚷著:“没关系!来,家树,咱们爷俩再⼲一杯!” “爸!我敬你!”久未回家的家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子俩喝酒的同时,芳枝左挟菜,右挟⾁地给家树弄得満満的一碗菜。 “多吃一点!你又瘦了!生活起居没个人照顾,真是不行呀!” “我一个人很好啦!”家树笑说,硬是不领情。 芳枝⼲脆挑明了说:“快点娶某啦!甭孤单单地有什么好?” 家树有些不⾼兴地抱怨著:“又来了,每次一回家就提这事!” “你不急,你妈是急得像热锅妈蚁,难道你没有喜的女孩吗?”谢亦洋也急著问。 “机缘不巧。我喜的,人家都不喜我;我不喜的,却老是自己冒出来!”家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哀求D:“饶了我吧!吃饭的时候讲这些,真是…” 欣然见状赶紧解围,笑着说:“谢妈妈,大哥刚回来一定很累,还有时差呢!让他的脑子休息、休息吧!” 家树感地望了欣然一眼,欣然会意一笑。 家琪也对著爸妈说:“好啦!等他精神好了,我们再来个轮番轰炸,非炸得他投降不可!” 家树实在分不清底是解围还是煽火。 “你说绝不绝?”家琪笑着走进房里,对换好睡⾐正剪著断发的欣然说: “我哥居然倒头就睡,留下两个老的在他边说著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后没老来伴等等的话…” “我看你爸妈是真的急了!这次你哥的⽇子难过-!”欣然认真地说。 “我也急啊!他这个人就是不肯顺从民意,做一点皆大喜的事!”这是家琪的真心话,不管是为五十万也好,还是为大哥的幸福也好。 “现在还不结婚总有原因!他真的都没遇见好女孩?”欣然颇不相信地问道。 “好不好,是比较出来的。”家琪话里有蹊跷。“他虽没说过,可是我想,他心里大概有个人。” “谁啊?”欣然放下剪刀,好奇地问。 家琪想了想才说:“考我完联考那年去纽约找他,住了几个月。那次他给我介绍了一个朋友,是茉莉亚音乐学院主修钢琴的女孩。那天我们去看她,她正练著琴,抬头看到我哥,就微微一笑…唉!美得让人看傻了!当时她大概二十出头,穿一件薄薄的⽩⾐服。长发又黑又亮,像缎子一样。尤其是眼睛,好有神,柔情似⽔。要命的是连名字都好听,叫…柳季柔。连我是女孩子都看得著,更别提我哥了!” “…那她喜不喜你哥?” “依我看是很有意思啊!她看到我哥就弹起那首…‘TheWayWeWere往⽇情怀’。”家琪嘴中含著藌饯,哼起“往⽇情怀”的曲调。 “那后来呢?”欣然追问。 “走了!苞一个法国人去欧洲了!我哥虽什么也没说,但是我怀疑他迟迟还不结婚就是为了她…” 欣然头摇感叹:“好可怜,你哥好痴情喔!” “所以这次一定要帮他走出来,接纳别的女生。”家琪感慨地表示道。忽地想起一事,便问欣然道:“你生⽇不是二月初吗?” “对啊!”欣然不如家琪为何有此一问,正待下文分晓。 “那就是⽔瓶座,我哥也是。电视上星座分析,说⽔瓶座的人都难忘初恋情人,我看不无几分道理喔!我有预感,你还是会嫁给丁志源!” 欣然听了此话,出神地陷⼊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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