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情画意是由幸荷写的言情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织情画意  作者:幸荷 书号:11589  时间:2017/4/10  字数:8290 
上一章   第三章    下一章 ( → )
  ⻩宝雀坐在妆台前,花了好些时间整理⾐领,待确定何嬷嬷不会瞧见她蔵在领子下的颈伤才敢出去。

  “讨厌的家伙,想的那什么烂计谋,害我…”严格说起来,她被划伤真的不能完全怪那个姓⽩的男人,的确是她自己急著脫逃,混之中才会受伤。但若不是因为他假装要弃她和小铁于不顾,眼睁睁看他们被劫财又劫⾊,她也不会一时情急而想到要喊“官兵来了”这种老套又没用的伎俩…

  原来那家伙说得没错,她才是那个想出烂计谋的笨蛋。可关他什么事呢?枉费他有一双跟小狈一样、教人看了就喜的眼睛,一张脸満満的都是笑,没想到嘴里头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令人讨厌。

  一边气呼呼的想着,一边穿戴整齐了,宝雀出于习惯的庒了庒口。以往那儿都会躺著一块金⾊的小荷包,那是爹娘从小就给她戴著的,昨天被強盗划伤脖子的时候,吊著荷包的红线染上了⾎渍,她怕何嬷嬷看见,只得先取下来清洗。

  “跑哪去了,明明放在桌边晾乾的呀。”宝雀嘀咕著,四处找寻,一弯,便在桌脚边瞧见那偷走她荷包的罪魁祸首。“傻⽪!”

  一只背上有几处黑⾊斑点的⽩⽑小狈听见主人的呼唤,开心的吠了一声,更往桌底下躲去,害得宝雀不得不跟著钻进去。“天啊!你是怎么把荷包套进脖子里的?快还给我!这是娘给我的,嬷嬷看到你戴著它一定会骂人的,快过来——”

  宝雀话还没说完,只见傻⽪“汪”了一声,在屋子里兜了两圈,忽然就冲出门外去了。宝雀大惊,连忙跟著追出去。经过院子的时候,正在晒布架底下剥⾖子的何嬷嬷眼见宝雀慌慌张张直冲出来,连忙闪避,一篮子⾖子洒了満地。

  “唉,你这急惊风似的跑去哪儿呀?小心撞上竹架哪。”

  “啊!”⻩宝雀一见何嬷嬷,心里一虚,连忙拉⾼⾐领遮伤。“傻⽪它跑出去啦,我去把它抓回来——对不起,我回来再帮你捡⾖子!”

  “胞出去就跑出去了,那野狗天天都在外面窜,你急什么呢!”何嬷嬷在宝雀背后喊著,但哪里还唤得住,只能‮头摇‬。

  只见傻⽪冲劲十⾜的冲过土丘、跳过木桥,挂在它脖子上的荷包被风吹得飞扬起来,闪烁著耀眼金光。宝雀在后面边追边喊,傻⽪却只当她在同它玩,跑得更起劲。就这样,一路追到城门边,当她再也跑不动、扶著路树蹲下来气,眼见傻⽪停在城门前摇著尾巴望着她,她吁吁的警告:“你要是敢跑进城里去——”

  宝雀话音方落,傻⽪一个转⾝便跑进城里,⽩⾊的⾝影一下子就消失在热闹的街道上。宝雀心中暗叫不妙,连忙追过去,但大街上人来人往、车⽔马龙的,傻⽪早不知道往哪边跑去了。宝雀着急的四处找寻,几乎把整条街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傻⽪踪影。就在她找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仍苦无所获的时候,小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

  宝雀转头,看见小铁正兴⾼采烈的跟她挥著手,⾝边站著一个⾝材窈窕、丰姿绰约的妇人,正是铁大娘。“小铁,大娘。”

  “好巧啊⻩姑娘。”铁大娘过来挽住了宝雀,亲切的道:“上回托你们染的那几匹布,周大爷看了很満意,说比城里的染坊染得漂亮,价钱又便宜,想请你们多染几匹,我正赶著要去跟你们说这个好消息呢。”

  “真的?”宝雀一听有生意做,十分‮奋兴‬。“难得周大爷他不嫌弃咱们的小染铺,真是太谢谢他了。啊,最应该谢谢的是大娘您才是,要不是有您牵线,咱们哪里接得到周大爷的生意。”

  “-,我跟你何嬷嬷是认识几年的姐妹了,你又是小铁的朋友,客气什么。”铁大娘拍拍宝雀的臂膀,笑道:“周大爷的锦绣布庄虽然没开几年,但生意做得可大了。倘若他愿意跟你们合作,光替他的布庄染布就够你们赚得了。”

  “不过咱们那儿没几缸染料,地方不够大,又没人手,量大反倒怕做不来…”

  “所以我要去找你们商量呀。走吧,咱们快去跟你嬷嬷说这个好消息。”

  “好。”宝雀才开心的答应道,却又因猛然想起傻⽪而垮下了笑脸。“不行啊大娘,傻⽪刚刚溜进城来,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它。”

  “傻⽪?哎呀,它上回溜进城来你也急个半死,结果它自己在街上兜了半⽇,就跑到咱们绣品铺找我讨吃的了。你放心,我会替你找到它的。”小铁拍保证。

  “那…好吧。”宝雀虽然答应了,却仍忍不住担心起来,只能祈祷傻⽪那只捣蛋狗可别闯了一⾝祸回来…

  ******bbscn***

  天空了,宝雀在晒布架下收著布,隐约听得屋里何嬷嬷和铁大娘的对话。

  “上回染的那些布,咱们花了很大的功夫,能得到周大爷的赏识,我实在很⾼兴。但若要替周大爷的布庄大量染布,我倒没把握了…”

  “你别对宝雀那么没信心,我看那孩子就跟她爹一样能⼲。”

  “我知道。可惜的是宝雀染布的技巧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染出来的彩布漂亮得简直媲美天上云彩,有缘遇见极佳之作的人莫不视为珍宝、⾼价收购;但不好的时候,那⾊彩斑驳、黯淡无光的布不但卖不了好价钱,有时候布庄的人甚至不肯收。宝雀也知道咱们小染铺没多少本钱能赔,所以她小心翼翼,尽量维持染布的质地,但偶尔还是会染出极差的⾊布。”

  “有这种事情?我瞧她调染料染布的手法也够练的了,怎么就没办法像她爹那样,凡经他手的布都是上乘之作呢?”

  “这我也不懂,但我猜呀…”

  何嬷嬷庒低了声音。她猜的原因是什么,宝雀听不见。她垂著头,把收下来的布搬进屋里,等她再出来时,只听见铁大娘好长的一声叹息。

  “毕竟是个孩子,尽管有天分,没有前辈带她,还是很难训练出炉火纯青的技巧吧。但这样的话,要做大生意恐怕就难了,得再等几年。”

  “是呀,本来我想凭宝雀一双巧手,要重振万彩染坊并非不可能,只是咱们实在没那财力,一定得和布庄结盟。无奈现在财力雄厚的私营布庄和染坊为了争取代办官布织造的机会,彼此互有私约,垄断了桑棉⿇纱和染料的货源,织染市场都给他们独霸了;再加上官商勾结,像咱们这种没靠山的小染铺本出不了头。”

  “没关系,周大爷那边我再去跟他商量,也许还是有机会的…”

  何嬷嬷和铁大娘的谈话结束了,屋外也——下起雨来。宝雀回到制作花版的屋子里,倚在窗边看着雨景,心中因想起双亲而有些恍神。

  雨点坠⼊后院养著荷花的⽔缸里,溅起了点点⽔花。大头跟阿花那几只小狈正踩著⽔洼嬉闹,软的泥地上到处都是它们的小脚印。宝雀看着,取来了做花版用的棉纸,在上头涂上了柿漆,开始将窗外的情景刻画上去。许久后,当宝雀开始在那张刻了几只小狈在雨中玩⽔的花版上刷上桐油、完成制作花版的最后工作时,她忽然想到了傻⽪。“不知道小铁找到它没有…”

  ******bbscn***

  “嬷嬷,傻⽪回来没有?”隔⽇中午,宝雀才从城里回来,一进屋就急著问。

  何嬷嬷手里扭著抹布走出来,疑惑道:“没呀,你上小铁那儿也没瞧见吗?”

  “小铁没找到它,还以为它已经回来了。”宝雀担忧的道。“昨天下午溜进城里就不见踪影,也没上小铁那儿,会跑到哪里去了?昨晚又下了‮夜一‬的雨…”

  “唉,傻⽪这家伙真是狗如其名,又傻又调⽪。你放心吧,我猜它一定会像上回那样,在外头玩够了、肚子饿了,自然就会找路回来了。今天你铁大娘要带周大爷来跟咱们谈生意,你进去准备准备,别在那儿为它瞎心了。”何嬷嬷正说著,忽然指著门外道:“说狗狗到,你瞧,那可不就是傻⽪吗?”

  宝雀回头一看,果然在屋外不远处看见了傻⽪那抹⽩⾊的小⾝影。它跑得飞快,从前院一路朝这里直冲而来、一双长耳朵腾飞在脑后,只见它一下子跳跃过门槛,眨眼间就已经跳进了她怀里。

  “傻⽪!你跑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宝雀抓著傻⽪,见它浑⾝漉漉脏兮兮的,看来虽疲惫,但没什么外伤,才略放了心,却又发现它嘴里似乎咬著一团什么东西,鲜⻩⾊的——“傻⽪,松口!松口!”

  宝雀又撬又扳,好不容易让傻⽪张了口,它嘴里那团⻩东西掉了下来,宝雀一看便愣住了——小鸟!那竟然是一只金⻩⾊的小鸟!

  “汪、汪!”傻⽪围著宝雀转了两圈,又凑过去嗅闻地上那只奄奄一息的小鸟。

  “不可以!”宝雀吓得连忙推开傻⽪,把那只小鸟捧在手心细看——幸好,小小的膛还有起伏,羽⽑没有损伤,看来是吓晕了。

  “哟,这鸟儿好漂亮!”何嬷嬷探头一看,忍不住证叹。“是⻩莺呢,怕是哪户富贵人家养的。”

  宝雀一听,更紧张了!焦急的质问傻⽪:“你为什么要抓这只鸟?你去哪里抓来的?你…你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著你啊?”

  “你傻啦?它不过是条狗,你问它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万一这是哪个皇亲贵族养的鸟,咱们——”宝雀正想着各种最糟糕的可能,便听得屋外一阵纷的马蹄声和男人的吆喝声。

  “就是这儿!我亲眼看到那只狗跑进这屋子的!”

  外头忽然出现了几个家仆打扮的壮汉,手里拿著木和网子,来势汹汹的闯进院子里。何嬷嬷连忙赶出去拦阻他们,宝雀心中一片慌,连忙把手里的小鸟蔵到了神桌上祖先牌位的后面,又拉著傻⽪要它躲进房里。

  “你真闯祸了,快、快躲进去。”傻⽪不知好歹的不肯挪步,宝雀推拉之际,却忽然发现傻⽪脖子上空空的,昨⽇它溜进城时还挂著的荷包已不见踪影。

  “乐爷,就是那只狗咬走了你养的鸟!”一个年轻家丁闯进屋,指著傻⽪大喊。宝雀知道躲不了,只得回头看看傻⽪到底惹到了何方神圣——

  “你——”宝雀一抬眼便愣住了。那⾝⽩得发亮的⾐袍、那双就算不笑也像在笑的弯弯笑眼,小狈似的——宝雀愣著,不觉伸手拉⾼了⾐领,遮住颈边的刀伤。

  原本怒气冲冲准备上前兴师问罪的⽩乐天一看到傻⽪——旁边的⻩宝雀,也跟著一呆。“你不是那天喊官兵来的那个笨——”

  “笨什么?!”⻩宝雀猛然站起,刺帽般瞪著他。

  “没什么、没什么。”再次看见这张怒意盛盛的桃子脸,⽩乐天不知怎么地忽然觉得十分愉快。他扬起笑,诚意十⾜的问:“颈边的伤可有找大夫来看?”

  “谁受了伤?”拦不住⽩府家丁的何嬷嬷从门边挤了过来,护在⻩宝雀前面。“宝雀,你认识这人吗?一个个像強盗似的。”

  “嬷嬷,没人受伤,我也不认识他们。”宝雀心虚的安抚著何嬷嬷,又恶狠狠的瞪了⽩乐天一眼。“这位公子,大⽩天的,你跟你这群手下未经允许便闯进咱们家里来,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乐爷,今儿个一早在茶馆撞翻您的鸟笼、又把鸟儿叼走的,就是她⾝旁那只⽩狗!”家丁小柴扬著木指著傻⽪,傻⽪呜呜低鸣著,躲到了宝雀⾝后。

  小柴的话提醒了自己来此要办的正事,⽩乐天收起笑脸,很不⾼兴的道:“姑娘,咱们擅闯贵府的确是不应该,但你养的那条狗不但砸了我的鸟笼,还把我养的鸟给咬走了,更不应该吧?”

  “谁说…谁说是傻⽪咬走你家的鸟啊?”宝雀一心想替傻⽪解围,谎话便脫口而出。“口说无凭,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家丁看错了,诬赖傻⽪——”

  啾…啾啾…

  微弱的鸟叫声忽然冒了出来,听得⻩宝雀脸上一阵青⽩,顿时哑了口。

  ⽩乐天先是对宝雀露出了“这下可赖不掉了吧”的胜利笑容,一只手故意在耳边作出聆听状,愈看见她脸上的尴尬,他心里愈是得意。但随著那一声拖著一声,仿佛代表著命危的悲鸣声不断传来——先是愈来愈细微,到最后消失听不见的时候,他可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你把我养的鸟蔵在哪里?快出来!”

  宝雀心中虽懊恼,但也知道无法再隐瞒,只得乖乖从祖先牌位后把那只鸟捧了出来,忐忑不安的举在⽩乐天眼前。“你说的…是不是这只鸟啊…”

  ⽩乐天一看,便铁青了脸⾊,颤抖著双手捧起那只双眼紧闭的⻩莺,不敢置信的呼唤著:“鸟儿?鸟儿?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鸟儿…你醒醒啊…”

  宝雀见⽩乐天一脸失魂落魄,像傻子般不断轻声呼唤,她心中的愧疚也跟著愈积愈深。“呃,抱歉…我想它可能听不见你叫它,因为它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过去了…不过它应该没有死,你瞧它眼睛虽然闭著,但还有气息呢。”

  “你——”⽩乐天猛然抬头瞪视她,宝雀在他那双长眼睛里看见悲痛万分的怒火,但他随即又把视线向她⾝后的傻⽪。“你这凶手!我一定要将你严刑处置!来人!”

  “不许动手!”宝雀两手一伸,挡住了一拥而上的⽩府家丁。“严刑处置?你以为你是谁呀?傻⽪是我的狗,不许你们碰它!”

  “你说不许碰咱们就不敢碰吗?你又以为你是谁呢?”⽩乐天冷笑几声,再次下令:“⽩府家丁听令,立刻将这只残酷冷⾎的野狗抓起来!”

  “残酷冷⾎?”宝雀听得一脸不可思议。“这位公子,傻⽪它不是野狗,是我养的,就跟我的亲人一样!我知道它只是贪玩罢了,它本没有恶意的!况且你养的那只⻩莺又没有死掉——”

  “这位姑娘,这只⻩莺可不是普通的鸟,去年莺燕赛歌会夺魁的就是它,我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才让饲主割爱;我小心翼翼、珍爱宝贝似的养了一年半,它也跟我的亲人一样,家⺟每天早上都要听它唱歌才吃得下早饭,你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吗?那只野狗莫名其妙打翻它的鸟笼,一路把它咬来这里,你没看到它受到那么大惊吓,已经奄奄一息了吗?搞不好以后再也无法唱歌了。没死?!不死也半条命了!”⽩乐天振振有词,一路直到宝雀面前,说得她想回嘴都没机会。“今天我誓必要替我的⻩莺讨回公道!”

  “不可以!对人尚且不能用私刑,更何况是一只无辜的狗。”

  “当然可以!就是因为它只是一条狗,它的主人管教无方,让它闯了大祸,我当然得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好好惩治这只恶⽝!”

  “不、不行!你若敢来,我就告官!”

  “告官?。若有需要,我还可以帮你写状纸呢,还是要我帮你跟县太爷先打声招呼?千万别客气,我跟他很的。”⽩乐天的角又勾起那抹戏谑的笑。明明好看、却又很可恶的笑容令宝雀心里猛然一紧,不觉握紧了拳头——

  他的话语、他的冷笑,全是夹冲著她来的。这男人彷佛每次遇见她都得这样冷嘲热讽一番才⾼兴似的。不过才第二次见面,她是哪里惹到他了?

  “让县太爷来评评理更好、更有公信,到时候就看看该怎么处置那只恶⽝。”

  “喔,我知道了,你是县太爷的亲戚是吧?仗著不属于你的权势天天在小老百姓面前逞官威。像你们这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纨绔‮弟子‬,我最看不起了!”

  ⽩乐天听得眉⽑一挑,呵呵两声假笑。“姑娘,看来你不甚了解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我会需要跟县太爷攀亲戚?我还祈求他别整⽇著巴结我呢。”

  冷汗微冒,宝雀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被这男人给唬住了——

  难道自己惹到的会是比县太爷更大的官吗?总不会是皇亲国戚吧?她今年算过命,明明就是家宅安、求财有、婚姻合——诸事大吉的呀,不该这么倒楣的。

  “是吗?但我看公子不过是个光会说大话吓唬人的无赖罢了。”宝雀凉凉说道,因为瞧见⽩乐天那张变形的笑脸而感到振奋。

  “无赖?你上回说我贪生怕死,这回又说我是个无赖?我⽩——”

  “乐爷,不好了!”屋外守候的⽩府家丁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神⾊仿佛见了鬼似的,俯在⽩乐天耳边悄声道:“那边金家的车来了…”

  “怎么会!?”⽩乐天听完,脸上也是一副见鬼的模样。他急忙将那垂死的⻩莺放进竹笼,转头喝令备马走人。宝雀看着他们大批人马来势汹汹的闯来,这会儿又手忙脚的赶著逃跑,正一头雾⽔的愣在原地,便见⽩乐天忽然转过头来瞪著她,脸上不忘挂著那副可恨虚伪的笑。“这位姑娘,请教贵姓?”

  “我姓⻩…怎么?”

  “⻩姑娘,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一定会为我的⻩莺报仇,你等著吧。”

  他们似乎真的很急著要赶快逃走,连⽩乐天对她撂下狠话时,也因为他的仓皇狼狈而减弱了几分狠劲,让宝雀觉得好气又好笑,也觉得好奇又可惜——

  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能让那个总是嚣张得要命的男人吓得连忙要跑?可惜的是,他本来是要怎么跟她介绍他自己的呢?短短两天,莫名其妙的两次相遇,她却还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姓⽩,府里的家丁喊他乐爷…

  乐爷呀,是名字里有个“乐”吗?或许是因为他是个天天都很快乐的人,又或许是因为他总能让别人感到快乐,所以叫他“乐爷”吧?

  “不会吧,他那种人能带给别人什么快乐?狂妄自大又可恶…”宝雀暗自揣想之际,屋外又传来一阵车马声,方才令⽩府那群人闻风逃跑的人出现了。

  “宝雀!周大爷来啦。”两辆马车,前面那辆先下来了两个人,正是铁大娘与一个约莫三、四十岁,⾝材微胖,有双老鼠一般小眼睛的贵气男人。

  “这位就是周大爷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瞧我这儿还一团呢,真是有失远。”何嬷嬷正赶上前招呼,后头那辆马车的帘子便掀了起来,两个丫鬟搀扶著一个⾝段婀娜的女子缓缓下车来。

  那女子头戴金钗,前一只金碧辉煌的金锁片,桃红⾊的⾐裙衬著她⽩皙细致的脸蛋,更显娇贵。只见她慢慢的环顾四周,看了看院子里正晒著的印花蓝布,细细的眉一挑,脸上大有鄙夷之⾊。丫鬟们撑起伞,为她遮去光,她缓慢的开口了,娇娇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周大爷,这就是你看中的染坊呀?”

  “是呀,别看她们这儿地方小,不起眼,她们染的布真的很不错。”周大爷笑咪咪的向宝雀和何嬷嬷介绍著:“这位是金喜‮姐小‬,她爹开的金华染坊可是城里一等一的大染坊呢,以前我都是请他们帮忙染布的。他们听说我找到了更好的染铺,便急著要跟来一探究竟。”

  金喜轻哼了一声,抬著脸问宝雀:“刚刚不是来了一群人吗?人呢?”

  “他们?都走啦。”宝雀奇怪道:“金‮姐小‬怎么知道刚刚有人来我家?”莫非是那个可恶的乐爷的同

  “我跟周大爷往这里来的半路上,我的手下就通报说⽩家的人也来了,所以我——”金喜忽然住嘴不说了,充満敌意的注视著宝雀。“你问这个⼲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刚刚那群无礼的家伙是从哪里来的,还有那带头的乐爷又是谁,光天化⽇之下不但硬闯我家,还出言恐吓,真是嚣张!”

  “你不知道乐爷是谁?”周大爷那老鼠般的小眼睛里闪著惊讶,朝宝雀笑道:“亏你就住苏城外,连苏州第一大布庄『⽩云布庄』的少爷⽩乐天都不认识。他那间⽩云布庄从他爹那一代就是苏州第一了,没想到生个儿子更厉害,天生是块做生意的料,官商两边他都有很好的情,如今要说他们是江南第一都不为过。我开那间锦绣布庄就是一心想打败他,可惜这么些年来还是赢不了那小伙子。”

  “我知道⽩云布庄,只是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就是⽩云布庄的当家。”

  ⻩宝雀咕哝著,一脸的不相信,何嬷嬷却听得愣住了,⾝子一软,险些跌倒。

  “嬷嬷,怎么了?”宝雀扶住了何嬷嬷,不解的问。何嬷嬷却只是‮头摇‬。

  “喔,对了,这⽩乐天青年才俊,可是金家老爷看中的东快婿呢,金华染坊的千金,自然是第一布庄的少爷才配得上了。”周大爷意有所指的朝金喜笑道,金喜脸上倒无扭捏羞态,只是冷冷的调开视线。

  宝雀愣愣的望着金喜那天生的千金‮姐小‬架式,心里想着⽩乐天那飘飘的⽩袍、那人又可恨的笑眼——一样的富贵,一样的自大,他们俩果然是很配呀…

  那家伙竟是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呢,岂不让他更加骄傲?太可恶了吧…
上一章   织情画意   下一章 ( → )
织情画意是由幸荷写的言情小说,本页是织情画意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织情画意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织情画意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织情画意》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