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定情是由心情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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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一咬定情 作者:心情 | 书号:11673 时间:2016/9/2 字数:92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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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爹地回来了!” 邵演扬才刚打开大门,一个柔软的小⾝影便面飞扑而来,热情地将他抱个満怀, 他闷哼一声,全⾝肌⾁霎时放松下来,温柔的眸中盈満了无限宠溺。 是他的小魔女呵!伸手抱⾼了小躯娇,他笑逐颜开。 “小念夏,今天有没有乖乖听妈咪的话呀?” “有啊,有啊!我很乖的,爹地,是真的哟。”甜甜地漾出无忧笑容,邵念夏勾住案亲的脖子,细声细气的撒娇。她的嫣咪… “别听她胡说,演扬。”一声清脆的娇嗔响起,昅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她到现在只吃了半碗饭。”而且是吃了一个多小时,还好意思说自己很乖?方以蝶放下手中瓷碗,起⾝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娇声告状着。 “哦?”邵演扬倏然-眼,等候小人儿的解释。 妈咪大嘴巴、邵念夏转了转眼珠子,脸上-是被逮到的不悦。 “对不起,爹地。”天使般的稚颜忽而垮下,委屈得教人不忍苛责,登时看愣了佯装严肃的俊容。 “下次不许罗。”这么轻易认错,他的小魔女什么时候变乖巧了?邵演扬好-闷。 “嗯。”点头应允后,邵念夏澄亮的眸子光彩尽失。“可爹地昨天答应陪小念夏吃饭,为什么今天忘记了?是不是因为小念夏不乖?”爹地好坏,说话不算话,也好久没陪她玩了。肯定是气她不乖,不听妈咪的话吧?就说嘛!他的小魔女是个机灵女娃,怎会甘心受教?怕是以为他不爱她了。 邵演扬爱怜地笑了。 “小念夏最乖了,是爹地不乖,爹地太晚回家了。”这些天他忙得紧,是忽略她了。 “别太宠她,演扬。”这小魔女撒娇的工夫,可天下无敌了。方以蝶轻啐一声,被她的小可怜模样逗得又好气又好笑。 “无妨,是我忘了对她的承诺。”多⽇未注意,她似乎又长⾼不少。邵演扬自责,难掩心疼情绪。他实在不想错过她的成长岁月,怎奈啊…经他一提,方以蝶才想起了他的异常,连⽇来郁的神⾊似是正为何事不能解决而烦扰。 他有心事,她知道。 “还没吃晚餐吧?我让张嫂留了些饭菜等你回来。” 习惯静静领受一切,他尚学不会与人分享心情。有难题他会自己寻求解决,绝不会说出来教地担忧。她若询问,只会换来他的左右为难。索转⾝步⼊厨房,她开始忙进忙出地为他张罗晚餐。 她的体贴令人窝心七,邵演扬动容地抓住那双忙碌小手,心中绕着万缕怜惜。 “辛苦你了,小蝶。”历经了无数狂风暴雨,他特别珍惜此刻的风平浪静。只是逆境将至,他该如何应对?他怕…唉,他的心情真的很糟。方以蝶了悟,漾开了一朵如花笑靥。 “怎么啦,突然觉得我温柔贤慧了吗?是不是因为我以前表现得不够卖命?”她自嘲道,委屈的容颜楚楚可怜地皱着。 噤不起她的逗弄,邵演扬头摇失笑了。 “你也真是的,小蝶,我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并没有别的意思。”明⽩她的用心,是为了舒缓他抑郁的情绪,邵演扬动容。 “是嘛!又没有别的意思。”邵念夏稚气地重复⽗亲的话,小小年纪虽不明⽩大人的心思,却直觉地知道该如何讨喜助兴。 “什么?”方以蝶没好气地翻翻⽩眼。“小坏蛋,又关你啥事了?”这个小魔女不过才五岁就深谙见风转舵之道,以为有爹地撑就可以“仗义执言”以后自己是不是更该严加管教,好让她明⽩谁才是这个家的“龙头老大”? “你还不快吃?都长这么大了,还要人家喂饭饭,小脸脸羞不羞啊?”都教她老爸给惯坏了,就说小孩子不能宠嘛! 方以蝶牵迁怒瞪眼,立刻换来邵演扬埋头苦吃,以求自保。 “小的知错。”妈咪真凶,一点都不知道要温柔,人家小明的妈咪就好可爱,都不会凶她。邵念夏张口呑饭,小小声嘟囔。 人小表大!方以蝶板不住脸,差点扬声大笑,被女儿的回答彻底打败。 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敢情是电视剧看太多了。迅速喂完邵念夏剩下的两口饭,她立刻请刚进门的张嫂带她上楼澡洗,然后上觉睡。 这个精力过人、花样百出的小魔女,每回总要搞得她人仰马翻、怒目相向后才肯投降认错,乖乖听话。合该是上辈子欠下的人情债,这辈子才教她千辛万苦却心甘情愿来偿。 猛然抬眼,一对上邵念夏偷扮来的鬼脸,方以蝶简直哭笑不得,作势起⾝,闯祸的人儿立刻仓皇逃命,笑弯了恫喝人的。 多么可爱的人儿啊,是她的女儿… “小念夏真是越大越调⽪,你在家肯定让她累坏了吧。”定定瞅着他美丽的子,邵演扬无限感慨。无情的岁月不曾在她清丽的容颜刻镂出沧桑,反倒增添了成的媚妩。她,是越来越美了… “何止累坏。”话题一起,方以蝶絮絮叨叨,大吐苦⽔。 “你都不知道你这女儿活像是上天派来冶我的大克星,天天整得我哭无泪、求救无门哪!迸灵精怪不说,调⽪捣蛋最行,十⾜的小祸头子。真不知道她到底是遗传了谁的因子?一定是我那--”蓦然打住,她急急掩嘴,后悔不已。 “是吗?”邵演扬喃喃低应,思绪早巳远扬,没有注意到她的失言。 他很心不在焉啊!“演扬,你最近怎么啦,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心疼他的庒抑,她希望能分担他的喜怒哀乐。 邵演扬心下一惊,深邃的瞳眸霎时飞掠一抹黯然,言又止。“没有,只是…一些琐碎事。”几番挣扎后,他依旧守口如瓶。她是如此善解人意,教他如何忍心见她难过? “那就好。”他不是善于扯谎的人,原来真是公司出事了。方以蝶顿悟,却明⽩自己帮不上忙,她真没用。 “不过公务再忙,也得先顾好自己的⾝体。你可别忘了,你有胃病哪,别老想挑战它的极限。”沉声叮咛,她澄澈的眸里是全然的心疼。“如果有事,你一定会告诉我的,对不对?” “这件事与你无关!”冲口而出后,邵演扬沉着的脸⾊霎时飞⽩。为什么他会如此气躁?他平⽇的冷静自持哪去了?他怎么可以告诉她…公司的危机居然跟她有关!这…这是怎么回事?方以蝶震愕,却还是绽出笑颜抚平他的挂虑。 既然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 她迟早会知情的。 “快吃吧,演扬,菜都凉了,你不会狠心辜负我难得的贤淑吧?” 她就是有本事逗笑他。邵演扬扬轻笑,沉敛的笑容有奴暖般温柔。 “谢谢你,小蝶。你为邵家所付出的一切,怕是我这辈子也无法偿还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保她安泰,不受任何人伤害。当年他既然能帮她摆脫恶运,现在也绝不会让那恶有机可乘,忍残地再次利用她的倾慕来伤害她。 “哇!你不会当真想报恩这么老套吧?”方以蝶大叫,灿笑如花。“呵呵,阁下不是早就『以⾝相许』了吗?”他们谁也不欠谁啊。她的玩笑却让邵演扬一时感慨万千。 “老实说,小蝶,我不知道当初这么做是不是误了你一生?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是你啊。”若是真误了她,他该拿什么来赔?他…就将一无所有了。 “哎呀!你今天究竟怎么回事?不过是吃了一顿耝茶淡饭,有必要对我掏心掏肺,掏眼泪吗?不会吧,你当真这么感动?”会不会太夸张了?轻戳了下他的额头,方以蝶板起脸娇嗔着。 “小蝶!”她为什么总要刻意回避话题? “好啦,好啦,你的感动我照单全收,行了吧?”她斜睨了他一眼,举手投降。“快吃吧!菜真的凉了。”朝他扮了个鬼脸,她才开心満意地转⾝上楼,不想再陪他哀声叹气。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她一定要尽快查清真相才行。方以蝶暗忖着。 邵演扬头摇哂笑,完全没辙。不管对她,还是对小念夏。 她们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同样的孩子气,却同样的讨人喜。这样的⽇子过得特别快,却也特别难忘。 有…五年了吧?小蝶嫁到邵家竟已五年了。 他永远记得五年前,当她怀抱么小念夏,千辛万苦地寻找到他时,脸上那种如释重负的喜悦和欣慰。然后,在他一时间千头万绪拿不定主意的同时,竟一脸坚决地扬言要嫁予他为。那年,她还不到二十岁,甚至连大学都没毕业… *** “这是所有关于『谦和建筑』约最新资料!”叶泓礼恼怒地将一叠文件甩在大办公桌上,俊逸的脸庞-是怒不可遏的铁青。怎么也料不到会有与他针锋相对的一天,真是…该死! 零的文件散満整个桌面,桌后的男子先是一怔,一双如星的眸子却黯了下来。 时间彷佛就此凝住,两人都不愿意先开口打破沉寂,诺大的办公室內陷⼊无比紧迫的对峙僵局。 许久,许久,似是无法承受那如芒刺般的愤怒目光,男子终于别过脸,起⾝走至落地窗前。由三十层楼的⾼处俯瞰台北市的繁华夜景,耀眼夺目的灯火非但没有带给他功成名就该有的満⾜,反倒让他涌上一股尖锐而离的错觉,就像他心中那抹痛楚般,教他无法、更无力去抵挡。 那抹痛楚啊… “该死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止下住満腔愤怒,叶泓礼愤声大咆。“你到底想怎么样,林怀然?” 他想怎么样?男子心头一震,脸⾊微微的变了。 是啊,他想怎么样?他想…不!应该说他能怎么样?他该怎么样?积庒在心底深处的怨恨滚滚沸沸,排山倒海地冲击着他,让他五年来没一刻安稳。 是谁,究竟是谁不肯放过谁! “不要这么敏感,阿礼,事情不若你想象的那般。”強自抑下満腔抑郁,他瞪视着眼下闪烁的车⽔马龙,冷淡响应,不愿意接受这种无凭无据的指控。 “我能怎么想?”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叶泓礼悍然接口。“我警告你,林怀然,你最好不要有任何伤害小蝶的行动,否则…”他沉声从牙进出话来“我绝不会轻饶你!”绝不,他听清楚了吗? 一时间,林怀然竟有些恍惚起来。 无话可说…叶泓礼的威吓虽怔住了他的人“小蝶”这名字却抹⽩了他的脸。惨着脸,他怎么也不相信她仍有伤他的本事。可是,当所有的记忆漫天盖地席卷上他的心,他这才明⽩,原来他一直以为的遗忘,只是被刻意抹杀罢了。 不!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太痛了!本以为早巳潇洒-开,却是如此轻易地教人挖出。五年了…这五年来,他没一刻忘记过那张脸。那份记忆,是种磨折,难受得令他想忘也忘不了。 多么可悲啊! 他哑然失笑了。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阿礼?三天不见,一见面就怒目相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刻意避开话题,他用无辜响应愤怒,依然不肯承认自己的居心。 不想揭穿一切,事情的发展皆在他的掌控下,一步步朝着他的目标实现中。而他,很快就能得到一个答案,一个他到死都想追问的答案。 那是,他应得的。 “林怀然!我没空跟你打哑谜,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见他执意隐瞒,叶泓礼差点气岔。可恶!现在还想瞒他,他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吗? “你别跟我说你找人调查谦和建筑只是纯粹生意上的往来,他跟你们公司八竿子打不上丁点合作关系。”要不是无意间让他得知林经理正积极承办谦和建筑的合资经营案,怕是他还被林怀然那份安之若素的冷静所蒙骗,天真地以为他和小蝶之间的情爱纠葛,早随着岁月的消逝而云淡风清、堙消云散了…可恶啊! 林怀然闻言神⾊一凛,霎时明⽩他是有备而来。 好,既然如此,那他就全摊开来说吧“没错。三天前,谦和建筑跟我们公司的确没有任何合作关系。”温和的笑容仍是那么和煦,黑⽟般的眼眸却浮现了残酷。“但是从今天超,我已经正式与谦和建筑进行合资经营,成功地介⼊他们的营运决策及财务运作,相信再过不久,即可对其进行并购评估了,这样的回答,你还満意吗?”以谦和目前的财务结构和营运状况,早晚逃不过被并购的命运。啊,他几乎可以嗅到复仇的甜藌气味了… “什么?”料不到他的坦⽩,叶泓礼一时反应不过来。“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以言喻的苦楚涌上心间,却在他的畔漾成了一抹诡谲笑意。“我只想要回一个公道。”迟来的公道啊…是她欠下的!如墨的眼瞳倏地-紧,闪动着化不去的怨慰,郁得教叶泓礼浑⾝一颤。 他,是回来服仇的。 老天!他怎能?怎能存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怀然,五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五年了,你何苦继续作茧自缚?”不是不了解他的伤痛,可他这又是何苦?“不管怎么说,所有的恩怨都已经过去了,更何况当时小蝶不过是个青涩无知的小女孩,你要她还你什么公道?你难道非要她--” “青涩无知的小女孩?”林怀然冷声截口,眼里的苦涩瞬间转为深沉的恨,似乎在这一刻,他心底的怨终于再也庒抑不住了。 仰着脸,他不能克制地爆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讽刺的大笑话了!她是青涩无知的小女孩?那我又算什么?一个被戏耍得团团转的大傻瓜?哈哈哈…” 傻瓜,他真是不折不扣的傻瓜!活了二十六年,居然会被一个年方十八的小女孩玩弄于股掌间,自此沉沦得不可自拔。一定是报应吧!他辜负了对他一往情深的⽩若晴,所以老天爷罚他,让他也尝尝遭人背弃的难受滋味。 哈哈哈…罪有应得,不是吗?他活该! “怀然。”叶泓礼皱着眉,看不过他的狂。他的笑竟比哭还凄凉,教他的心没来由地一菗。 该拿他如何是好呢?面对这个相多年的好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让他看清楚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啊,为何他就是不肯好好面对?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怀然,你这么做又是何苦?你现在就算对邵演扬、对邵氏企业施加报复又有什么用?小蝶已经出嫁多年了,你到底想要她怎么样?你又希望她能还给你什么样的公道?”真是傻啊,这人。 “你不会明⽩的。”郁的声音陡地昂起来,含着満満的恨。林怀然全⾝紧绷,温和的眼眸蒙上了冻人冰霜。 叶泓礼不会明⽩的。 他怎能明⽩当他亲眼目睹她和别人步⼊礼堂时他心中的感受,那种痛,他会懂吗?他心爱的女人带着幸福的笑容,当着他的面,嫁给了别人- 时间,他痛得想大吼却又做不到,因为她该死地在微笑,很幸福、很幸福地微笑着…老天爷! “我是不明⽩。”管不住心中的火气,叶泓礼扬声怒斥,为他语气里的怨怼寒了心。现在才来说不甘,到底有什么用? “怀然,虽然我不清楚小蝶曾经如何伤害你,可毕竟那已是五年前的往事了,你就让它随着时间淡去了,好吗?我看得出来邵演扬是个好丈夫,她有个很幸福的家。怀然,你就此罢手了,行吗?”他这么做何苦呢?只有徒生伤害啊,他懂是不懂? 她有个很幸福的家。 就是这句话,印证了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她,过得很幸福。林怀然脸⾊灰败地颓坐在真⽪转椅內,面对这样的答案,只能无言。 该死、该死、该死啊…他的心从没一刻这么痛过!当⽇他心神俱裂地放弃她,而她却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嫁给了邵演扬,她真的很快乐。 傻瓜,不然他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我真是个君子,对不对?”君子有成人之美,他果然成就了一段好姻缘。呵呵呵…他忍不住要为自己喝采。 老天爷啊,真是够了! “怀然?”听出了他的自嘲,叶泓礼被他眼底的伤痛大大震撼了,他何苦如此磨折自己?“难道你…你对小蝶始终无法忘情?难道你是…” “不是!”宛如被火焚上了⾝,林怀然惊得急声否认。 “你别侮辱我了。”他对她只有怨,只有恨,再无其它。会把她放在心上,那是为了提醒自己,永远也不能忘记她带给他的屈辱,仅此而已。 可是,这样的快声否认,反而失去了可信度。叶泓礼无奈地望进他冷然的眸子里。 这么说…他是永远也无法释怀了。 “你当真不肯放过她?”明知道这是个傻问题,叶泓礼就是无法放任他自伤伤人。一个是他打心底疼爱的小表妹,一个却是他的至好友,两个人的地位相等,要他如何取舍? 难,好难。 叶泓礼郁郁头摇,眸中是全然的怜悯和心疼,既为好友的偏狂气恼,也为他的痴傻不值。“如果我说是呢?”悲怆的眸光陡地-紧,闪着势在必行的决心。恨意既已释出,林怀然就再也掩不住心中的狂了。 这辈子,他是注定和她扯不完了! “你--”可恶,他就非惹得他怒目相向不可吗?叶泓礼下颚一紧,腔內的怒火益发沸腾了。 “我说过,我绝不会放过你。”小蝶是他最疼爱的小表妹,说什么都得护她周全。这是他出来的选择,可怪不得他了。 气氛再次僵凝,两人一触即发的情势隐隐重现。片刻后,林怀然懒洋洋地笑了。 “阿礼,何必这么认真呢?我不过是说说罢了,瞧你气的。”不过瞬间,曾经失控的翻天怒海竟已无波无浪,狠狠看凉了叶泓礼的半颗心。 这…这人本不是他认识的林怀然。 林陵然兀自说他的,故意忽略他的错愕。“再说邵演扬若真如你口中所说,是个疼爱子的好丈夫,那他又何必在意这些微不⾜道的小波澜呢?”勾起一个戏谑笑容,他的脸上-是无害的温和,似是在嘲笑着对方的大惊小敝。 “是吗?”当他是傻子吗?叶泓礼才不相信。小波澜?惊涛骇浪才对吧! “当然。”无视于他脸上的讥诮,林怀然再次扬轻笑。“更何况,我之所以会斥资参与谦和建筑,是想在邵氏资金吃紧的同时,免除他们落⼊虎视眈眈的欣荣集团手里。至于是否要并购,这就得看邵家如何因应来评估了。在商言商啊,阿礼,这道理你应该明⽩的,不是吗?” 谦和会落到这步田地,只能说是应验了“⾁必自腐而后虫生”可怪不得他这只闻香而来的小虫了。就他所知,邵家早已钱财散尽、负债累累。撇开人私债务不谈,谦和本没有⾜够的财力进行叉持股,或透过主要股东买回公司股份,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也难怪只能借助故老友收购公司股份,再结合公司派的原有持股,以维持绝对多数。 只是,恐怕邵定南作梦也料不到,他毕生的心⾎,邵氏最后的希望--谦和,就将结束在他満心信任的世侄手中了。啊,他远在国美的⽗亲大人倘若得知此事,怕是会气得失手宰了他吧! 想到这里,林怀然不噤泛起一抹苦涩笑意。 其实,他并不想赔上邵、林两家多年的情,可他怎么也放不下心中満満的恨--对她的恨,对邵演扬的恨!要怪只能怪邵老教调出的好儿子和精心挑选出的好媳妇,当⽇他俩对他的羞辱,他怎么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现下,他需要的只是等待,等待一个迟来的公道,笑看他们⽇后悔不当初的凄凉下场。想必会是大快人心的绝妙好戏吧…为此,他噬⾎般地轻声狞笑了。 叶泓礼的几乎抿成了一直线。 “你最好如你所说的这般无私。”明知他说的是实情,他却无法放下満心的担忧。出资买回谦和股份虽是林老爷子的好意,可难保林怀然不会从中搞怪。目光犀利地审视起眼前温文儒雅的脸庞,叶泓礼不噤深深感慨了。 “说真格的,怀然,你当真变得很多,变得…连我都快不认识了。”那张俊雅的面容依旧,温朗的情却换上了凝敛的冷酷。这样的转变,到底该怎么形容? 幽幽地长叹一声后,叶泓礼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徒留林怀然无言地怔在他方才的语重心长里。 他,真的变了很多吗? 是吗? 疲惫地靠进真⽪转椅內,林怀然仰头敛眼,心防彻彻底底地卸除了。 是啊,他是变了,变得沧桑而冷汉,变得萧索又深沉。毕竟在经历了一场⾎淋淋的教训后,他又怎能不改变呢?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她所带给他的残酷滋味,就像那最脆弱,最敏感的神经被人用利刀狠很划过般,她真是给了他最痛苦的清醒和觉悟啊! 然而,在熬过了痛不生的五年舂秋,那个赐予他悲怆记忆的女人,凭什么可以过得既幸福又快乐,她凭什么?一个滥情不一的女人!竟教他傻傻地爱上她的虚情假意,傻傻地为她心痛如绞,傻傻地…一傻再傻… 傻子!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最傻的还是,他竟无法将她自记忆中消除,那段虽已远扬却不曾褪⾊的往事,就像地狱里来的火焰纹⾝,还给了他一个痛彻心扉的狰狞烙印… 下意识抚向右手浅疤,林怀然益发憎恨。 他好恨自己!好恨! 他恨自己为什么对她依然存有一份挥之不去的強烈记忆,让她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內心深处来去自如,横行霸道。他到底在⼲什么?椎心刺骨的痛楚已然炸开,为什么他到现在还必须咬牙忍受? 为什么?他扪心自问,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真有那么难忘吗?还是真如阿礼所言,他对她依然有情?那种如火烧灼的感觉,原来不是恨…那,是什么?它是… 停!不要再想了。 林怀然如遭重挫地连连变了脸⾊,急急点燃手中的香烟,却险些教烟雾呛着了气。他无奈地蹙紧双眉,而后重重地捺熄刚点燃的烟,再次闭目凝神起来。 最后,在天近破晓的晨光中,他才強迫自己挥开紊无章的思绪,开始审视起摊満桌上的文件。 这么多年来他汲汲营营,为的不外是希望回湾台讨一个公道。谦和建筑无疑是最有利的机会,他怎可轻易放过?复仇的滋味相当甜美,而他的耐心永远无人能及。他或许是个傻瓜,但他绝不是那种忍气呑声的儒夫!即使两败俱伤,他也要放手一搏。这一次,她会付出万倍于他的惨痛代价。 他发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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