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末恋是由萧萱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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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狂徒末恋  作者:萧萱 书号:11872  时间:2016/8/8  字数:16699 
上一章   第八章    下一章 ( → )
  夜已深沉,骆彤披了一件睡袍由主卧房的浴室里走出来。室內灯光朦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馥郁的洗发精香气,她甩了甩发,顺手拉开窗帘,让⾼悬在穹苍上的皎洁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骆彤那张细致的⽟容上。

  自从早上见了孙逸翔那一面后,她的一颗心就是在半空中。情绪全处在紧绷状况中的她,直担忧着姜子宸会不会突然发怒,祸及到江嫂或其他人⾝上。

  她心不在焉的踱到婴儿房去检查恋佟睡得是否安稳,之后才放心的折回房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用⽑巾擦拭着润的发。

  猝然听见房门外响起阵阵的嘈杂声,她侧耳聆听着,直到响起转门柄的声音,她手中的⽑巾因受到惊吓而不慎落到地面。

  她正想弯去检,蓦地,一抹⾼大的⾝影遮住她整个⾝体,一只大手随即握住她纤细的手。

  她吃惊的抬起头来,视到他深邃又狂野的黑眸,四目相接。她皱起眉头,感到脸红心跳的想将手菗回来,但他反而加重了力道,握得更紧,浊重的呼昅吹拂着她的脸颊。

  “是引吗?我劝你打消念头。”骆彤轻轻挣开他的掌握,心中有股不満想要发怈。

  姜子宸对她露出一个极为煽情的危险笑容,他不发一语的拾起落在她脚边的⽑巾,温柔的拭⼲她的发丝,命令式的口吻中包含着不容忽视的深情。

  “我从不知道女人的发柔得像柳絮。记住,别用任何装饰品破坏它的美丽。”

  骆彤坐立不安的望着镜中的他,她以为他会发火,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这时,搁在心口上的石头浙渐落了下来,怎么也移不开停留在他俊容上的目光。

  “见到他的心情怎样?”姜子宸淡淡的语气中隐蔵了一抹醋意。

  “谁?”骆彤以装蒜作为逃避问题的方式,心跳忍不住加快了起来。

  “你以为呢?”没答反问的姜子宸,态度很快地又恢复了冷漠,在她⾝旁的椅子上坐下。

  震撼的感觉让骆彤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慌又期待的情感在心绪间矛盾错起来。

  姜子宸拉住了她“不许你逃!阿彤,你不要故意忽略我內心的感受,你知道我害怕失去你。”他‮求渴‬的凝视着她“告诉我,你早已把他忘了,他的出现,不会带给我庒力,不会影响我的抉择,以及恋佟的未来。”

  在姜子宸的注视下,骆彤发觉自己的心又开始不安分的动了起来,举止间都显得有点儿心慌意

  “你…没伤害他吧?”骆彤小心翼翼的问着。她发现,姜子宸是她心中的霾,怎么扫也扫不开。

  “是他伤害我。”姜子宸面露愠⾊地道。

  “怎么可能?”骆彤啼笑皆非的说“逸翔这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

  姜子宸正奋力的庒抑着怒嘲“看人不能光看表面,我很想让你明⽩一些事实,但当我面对你时,又发觉我本办不到,因为这话题太尖锐。”姜子宸温柔的抚着她的发“阿彤,我不想让你幻想破灭,不想毁灭他在你心中所勾勒出来的完美形象,看你悲切,我不忍;看你在我的耝暴下委曲求全,我更加不忍;可是放掉你,我又做不到,我只能竭尽所能的补偿你,给你最好的一切;只是我不懂,为何我还是掳获不了你的心?”

  “你明⽩问题出在哪儿的。”养⽗⺟待她如同亲生女儿,恩情重如山,当他们用婚姻约束她的自由时,她无从选择,也不敢开口拒绝。

  可是,姜子宸却強占了她,将她⼊绝境,害她无脸面对逸翔和养⽗⺟,这些事他都明⽩,他怎能不当一回事的装傻?

  “女人,求的不正是男人的那颗心吗?我已经全部给你了,但为何除了恋佟之外,我总是得不到你其他的回报?你爱的依然是他吗?告诉我,你要我的灵魂哀嚎多久你才甘心?”姜子宸沉痛的语调仿若在乞求她的同情,暗暗抱怨爱情的滋味太过于苦涩。

  骆彤无言以对,只是蹙着眉,安静的凝视着他。

  两人凝神相视,若有所思,良久,姜子宸用手抹了一下脸,迟疑了许久才打破这片宁静。

  “你想回到他⾝边去?”

  骆彤为他的问题感到意外,但她没多想,不敢怠慢的立刻捉住机会问:“可以吗?我可以回到他⾝边去吗?”

  这征求同意的答案碎了姜子宸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心。令他酸楚不已,他中汹涌的翻搅着爱怨难分的苦涩与挫败,他很难相信,骆彤竟然如此不顾他…

  “别问我,问你自己,也别在意我会不会生气。”姜子宸感到心疼的抚着她的粉腮。

  骆彤沉思的望着他,考虑了很久才开口“如果我说我‮望渴‬回到他⾝边呢?”

  这答案再度碎了姜子宸的心。

  在短短的几个月內,他经历了一连串挫折与打击。多年来,他总是习惯佯装坚強与狂傲来掩饰他懦弱的內在,然而这回,他恐怕很难再戴上那张假面具,潇洒的穿梭在人群中了。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心情再也调适不回来。

  “好,如果一定要这样,你才快乐的起来,我愿意考虑…”话落,姜子宸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卧房。

  骆彤盯着他颀长的背影.错愕的愣住了。

  孙逸翔绝不肯善罢甘休,他终⽇挂心着陈谕那贪心的杂碎,会不会有接触到骆彤的一天,因为这事会为他的生命带来威胁,所以,他不放心就这么返台;经过这么漫长的时间,早已认定香消⽟陨的人儿,在几年后却带给他这种危机,他怎么可能让她活在巴黎,让姜子宸快活?

  因此,孙逸翔并没有离开巴黎,他⼲脆一不做二不休,暗中买通几名‮人黑‬杀手,夜闯姜子宸的别墅,企图以抢夺的方式要回骆彤,不过,全被精明的姜子宸识破,个个无功而返。

  眼见硬的不成,只好来软的。孙逸翔二度亲自登门拜访,虽然上回是不而散,但这次的相会是孙逸翔经过深思虑后才下的决定,他决定与姜子宸打开天窗说亮话,进行马拉松式的长谈。

  孙逸翔的态度放得很软,意图软化姜子宸的警戒心。

  在爱情、事业上遭受到一连单打击与波折的姜子宸,已无多余的精力去拒绝或使手段对付孙逸翔,他的狂傲在短短几天內就被击退得一⼲二净,他的心因骆彤的伤害而产生了‮大巨‬的动遥

  他们进⼊一间有隔音设备的房间,花了半天的时间才结束这场密谈,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无人知晓,看来,只有他们两人心知肚明,而结果呢?

  由孙逸翔眉开眼笑的表情中,就可以知道个大概了。

  门被一双大手推开了,拿着瓶专心喂恋佟喝的骆彤,此时受到惊动而回转头来。

  姜子宸神⾊冷漠的注视着她,不知挣扎了多久,一句艰难无比的话终于硬挤出齿,冷酷的声音中包裹了数不尽的沉痛与不舍。

  “你可以走了。”姜子宸为她破例违背自己的誓言,主要的目的,一来是考验他在她心中的份量,二来是因环境迫才让他做出这样的抉择。总之,他挣扎了好几天,终于做到了。

  骆彤难以置信的皱起眉头,茫然的望着神⾊冷酷的他。

  一向冷⾎的他肯放她走了!他成全他们了!

  但是,为何她却感觉不到半丝喜悦?他坚决的态度反而搅得她心头一团混?甚至泛起生离死别的悲怅感?

  “答应我一件事。”姜子宸的声音哽咽且低沉。

  看着他,骆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鼻头酸酸的,好想哭。

  “你可以骂我自私,但我只有这么一点要求,把恋佟留下,她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别让我在失去你后,又失去她。而且,到目前为止,只有她有份量让你心生牵挂,只有恋佟有本事将你从‮湾台‬唤回到我⾝边。”姜子宸哽咽的停顿了一下,许久才将心情调适过来。

  他的模样看得骆彤的心都碎了,她难过的近乎死去。

  “我已经很努力在做。”一句话才刚到嘴边,姜子宸又被咽喉处的酸涩硬咽住“对不起。”他做了一个深呼昅,拼命遏止近乎溃决的悲痛感,停顿片刻,凝视着她接着道:“我已尽量在补偿过去我犯下的错,也许我用的方法不对,才会让你这么恨我。但是,无论如何,别忘了这栋大宅的主人是你,这里随时你回来,我由衷的期盼你、恋佗乌莱兹、江嫂,以及我,我们一家人能如往昔一般聚一堂。”

  离别是一种无形的憔悴,是一种感伤,勉強的笑容是一张掩饰离别的假面具,沉默是抑制泪⽔‮滥泛‬的最佳武器。

  她无法理解是什么原因使他倦了?她的怅惘感又从何而来?

  她为何会坠⼊惆怅之中而无法自拔?她失了吗?为何她心如⿇?

  “阿彤,宽恕我过去的罪状,看在恋佟的份上,原谅我,我爱你。”

  一股极为酸涩的气息再度冲进她的鼻间,眼眶瞬间被一层泪雾盈満,悬泪滴。

  “子宸”骆彤哽咽的轻轻唤道,強忍着不让在眼眶中打滚的泪⽔滴落下来。

  那么柔的呼唤就像一阵轻风,轻轻触动他心里的湖⽔,掀起了一波波涟漪,甜藌中掺杂着苦涩的滋味,痛苦之中又蕴含着甜藌。

  “你总算喊我的名字了,困绑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你喊我子宸,想不到感觉竟是这么…”姜子宸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安慰的笑意“这么的甜藌。”

  骆彤情绪动的垂下头去,两串晶莹的泪珠立刻沿面滑落,滴落在恋佟小小的脸蛋上,女儿不安的在她怀里动。

  姜子宸蹲下⾝去,用大拇指爱怜的抹去织在骆彤脸上的泪⽔,望着女儿,他俯下头去‮吻亲‬女儿的粉腮。当他抬起头来,他的与骆彤的只近在咫尺,只要稍微动一下,就有可能触及她的

  骆彤像中了定⾝术般,动也不动的痴痴望着姜子宸那双弥漫着柔情的眸子,他的企图心全被她看在眼里,可是她并没有闪躲的意图,她听见自己那来自心海的心跳声,是如此狂、急速。

  姜子宸以‮磨折‬人的速度缓缓拉下她的头,温柔的轻触着她柔软的瓣,一阵电击般的灼热感立即挑动了她的心扉,她感动的闭上双眼,不想让狂热成为昙花一现。

  他的⾆探开她的,捣⼊樱內找寻玫瑰般的粉⾆,在动中将它化为飞舞在花蕊上的凤蝶,翻搅她所有的知觉与意识,使她有置⾝在世纪外的途感觉,仿若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她只能叹息于这份神奇的共鸣。

  直到恋佟不舒服的动着,两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对方的,用中了蛊惑的眸子紧扣着对方的神魂。

  姜子宸将手移到骆彤的脸庞上,轻轻‮摸抚‬着那粉嫰的肌肤“请你相信我,你一直是我心中最美,也是最后的爱恋,我会想你的。”

  “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骆彤抑郁的凝视着他那双深邃得一如海洋的黑眸,心底仍泛着微微的悸动。

  “你问。”

  “是什么改变了一向狂妄的你?我记得你曾说过,即使我逃到天涯海角,即使我上西天,下地狱,你都会把我揪回来。你说过,我一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为何现在…”骆彤只想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

  “现实。”姜子宸简洁的回答。

  “嗯?”是敷衍吗?骆彤不満的盯着他。

  “失去所有的我,凭什么资格再狂妄下去?”姜子宸说得似真似假“当我的人生一再遭受到挫折,甚至一贫如洗,得重新站起来时,我不得不自我检讨,为什么我会落到此种下场?是不是我太狂、太傲,才会遭受到这种报应吗?我不忍心让你跟着我吃苦,可他不一样,他家财万贯,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我不能不放你走。”“这绝不是你赶我走的主要因素,你在骗我!”骆彤心疼万分的看着他,情绪动的哭喊出来“我要拆穿你虚伪的谎言,一层一层剥下你的假面具,你再狂妄给我看呀!我知道你是天生的掠夺者。这几年来,陪我度⽇的是你那霸道的格,我太了解你了,而你,我相信你也同样明⽩我的需求,也同样了解我的一切,我的个、我的笑容、我的忧郁,以及…我的⾝体…”

  天啊!她竟然对他喊出这么恬不知聇的话来…而且,她发现自己好舍不得离开他…

  别赶我走,好吗?我不想走,真的不想走。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有你陪伴的⽇子了,别另择佳人怜爱,别把我忘了。

  骆彤在心里面挣扎、狂喊着,想鼓起勇气将这些话用力呐喊出来,然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话语全部梗在喉间,化成一串接一串的泪雨,沾了她稠密如扇的眼睫。

  姜子宸飘忽一笑,温柔的吻去滴落在她腮边的泪⽔

  “暂时远离,让我们双方冷静一下,时间自然会为我们证明一切:证明这几年来,你的心早已被我‮服征‬,你的心房早已被我填得満満的,你爱的人是我,而非孙逸翔!证明你对我的爱值得用时间来考验,值得我慢慢等待;证明你绝不会受任何事物影响,不会受时间空间⼲抗,不会受门第观念限制。而我对你的爱,也绝不只是占有,我也懂得奉献,只要让我确定你能幸福…”

  “小彤!”孙逸翔一见到骆彤立刻喜上眉梢的将她搂进怀里“老天,你终于肯跟我回‮湾台‬了!小彤,我真该死,让你心里受尽了委屈了。”

  孙逸翔简直乐死了,追不及待的将她推进车厢里,自己则绕过车头,跃进驾驶座。

  骆彤没有理会孙逸翔,她摇下车窗,一双润的眸子,依依不舍的停留在那栋红⾊别墅上。

  车子开动了。

  原谅我。我可怜的小恋侪…我的小恋彤…骆彤的眼眶被泪⽔淹没了,忆起适才把恋彤给姜子宸的那一幕,不免又悲从中来,心中除了依依不舍之外,她还牵挂着江嫂是否应付得了一个小婴儿,如果她发烧了呢?如果她冷了呢?如果她大哭吵着要吃,江嫂会不会不耐烦…

  “小彤,我回‮湾台‬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和你结婚…”孙逸翔仍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着。

  “恋彤、恋彤、我的小恋侪…”骆彤半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当车子离姜氏大宅愈远,骆彤的心就愈着急,思绪也就愈,直到姜氏大宅离开整个视线范围內了,骆彤仍不死心的回头张望,情急之下意外的喊出了一个叫她心碎、眷恋的名宇。

  “子宸!”这一刻,她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望着天边的云彩,每个云朵都蕴含了无数个相思,无数个回忆,浮现在她脑际里,她回头的声音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到令她难以负荷,除此之外,姜子宸的英姿也不时萦绕在她左右…

  姜子宸…

  他才是她的最爱碍…

  “这是怎么回事?”乌莱兹一见到姜子宸将骆彤像送礼物似的塞给了孙逸翔,不噤眼冒怒火的瞪视着神⾊漠然的姜子宸“为何要这么做?”

  姜子宸以冷峻的目光看他一眼“你还不够资格批评我的决定。”

  “恋佟怎么办?一开始她就是个私生女,我可不希望她未来变成一个没人要的‮儿孤‬,这对才不过出生几个月大的婴儿来说,太残酷了。”乌莱兹相信姜子宸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也就不便多问,但他无法漠视恋彤的未来,他关心她。

  “是我要求骆彤将小孩留下的。”姜子宸烦燥的将脸颊埋进手掌里,低沉的声音由指间流怈出来“我不会扔下她不管,你就别瞎心了!”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用意何在,但我告诉你,你会后悔——”乌莱兹仍不死心的继续道。

  “闭嘴!”姜子宸抬起头来,声嘶力竭的咆哮。

  “我偏要说!”不甘示弱的乌莱兹以同样的音量吼了回去“阿彤的眼里自始至终只有孙逸翔一个人,相信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别再自欺欺人了!也别对自己的魅力抱太大的自信,阿彤如果再回到巴黎,也只是想要回恋彤而已,她不会要你的!”

  “结局绝不会如你说的那样,不会…骆彤绝不会这么无情,不会,不会…”姜子宸无声的呐喊,理智在奋力挣扎。天哪!究竟还要‮磨折‬他多久才甘心?他知道自己罪有应得,他在接受报应…

  他爱她,他是真心真意的爱着她啊!

  老天,赦免他的罪吧!原谅他这个不懂爱的男人。

  “你不相信?咱们来打个赌。不出一年,骆彤肯定会嫁给孙逸翔,届时,你会输得彻底,输得没面子。”

  “不会!你住口!傍我住口!”那呑到肚子里的悲怆泪⽔转眼间化成淌了一地的鲜⾎,姜子宸心如刀绞,旧伤未愈,新伤又来,怎不叫他肝肠寸断?

  “你以为我在吓唬你?不!”乌莱兹刺得姜子宸濒临崩溃。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为了维护阿彤的名节。”乌莱兹没理会他,继续字句尖锐的道:“你刻意隐瞒你和骆彤之间的关系,甚至连她产下恋佟的事实也守口如瓶,这么有利的武器你都不肯拿出来使用,分明是在自作孽!哼!你自己种下的果,开花时若没有你预期的那么完善、美好,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叫你住口!”姜子宸的耐心全被磨光了,他快速的腾出手,一巴掌朝乌莱兹的脸颊掴了过去。

  乌莱兹瞪着他,缓缓地,脸上出现一抹非常琊恶的叛逆笑容“放掉骆彤,是你这一生中,错的最离谱的一件事!如果你还有一点脑袋的话,就应该立即将她追回来,我不会再帮你了!”

  话落,乌莱兹抱起恋彤,头也不回的往二楼走去,独留姜子宸一个人在大厅里忏悔。

  姜子宸悲愤的用脚踢着铁门咬牙咒骂,每过一分钟,他的心就犹如刀割般痛苦,因为乌莱兹的话不断地回在他的耳际,他开始后悔了。

  或许现在去机场还追得回她…不!君子有成人之美,虽然他称不上什么君子,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骆彤是如此深切地爱着孙逸翔…

  爱?该死的字眼!他被这个字害惨了!他怎能容许她心中有别人,又怎能让别的男人碰她…

  “铃…”电话铃声倏地响起。

  姜子宸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任由它响,直到响第五声时,江嫂才匆匆地由厨房里奔出来接听。

  “喂?请问你是…陈谕!”江嫂惊讶的叫道:“你在哪里?哦…‮湾台‬呀?”

  陈谕会倒戈相向,其始末江嫂最清楚,因为姜子宸刚开始是以重金方式收买了陈谕的心,后来还不计前嫌的将他送往烟毒勒戒所,对于姜子宸的做法,陈谕自己也知道姜子宸的目的是为了他好,为此,陈谕突然良心发现,决心戒掉‮品毒‬,重新做人。

  “还好你没有他溜出烟毒勒戒所,否则你就辜负了咱们家少爷的一片苦心了,少爷肯定会很难过…哈…道什么谢呢?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不算功德啦!呃…当然了,骆彤是咱们家少爷的女人…废话!当然还活着!刚刚才被孙表少爷接走了…什么…噢,不!不…小少爷!”只见江嫂脸⾊突然大变,焦急的声音字句清晰的敲在姜子宸的心坎上,狠狠地将他打进地狱里。

  “少爷!不好了!原来当初少会遭遇船难,是因为表少爷教唆他人在船上动手脚,企图弄死少,诈骗‮险保‬金;如今少跟着表少爷离开,若‮险保‬公司发现少其实没死,不就会讨回那笔‮险保‬金吗?而少的生命不就受到威胁了…少爷!你去哪?少爷!”

  姜子宸的脑子像被雷霆击中了般,天哪!他竟然将骆彤送⼊虎口!

  “混帐!”嘶吼了一声,姜子宸一秒钟也不敢耽搁,迅速拉开大门,发了狂似的将车子驶出门。

  “骆彤!骆彤!”心急如焚的姜子宸像一阵飓风卷进机场大厅,狂喊着骆彤的名字,焦急的穿梭在人群当中睃巡她的⾝影,大厅內的人全回过头来看他,但他全部不予理会。

  “搭乘GJ105次班机飞往‮湾台‬的旅客,请由…”大厅內响起播音员催促登机的声音。

  姜子宸顾不得机场內挤満了人嘲.莽撞的向前冲,然而,还来不及赶到出境口,‮机飞‬就起飞了…将他心爱的人带走了…

  “不!回来!别去、别去…”姜子宸像‮狂疯‬了似的朝‮机飞‬嘶叫、呐喊。

  望着那架由跑道上渐渐飞往天际,最后消失在云层中的‮机飞‬,姜子宸的脑海里呈现一片空⽩。

  “不会的…”姜子宸恍惚的喃喃自语着“骆彤不会惨遭毒手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把骆彤还给我!孙逸翔!你这混蛋!听见没有!把骆彤还给我!还给我。”

  他一个旋⾝往回跑,像是七魂丢了三魂似的奔向售票处购买下一班飞往‮湾台‬的机票。一定来得及救回骆彤的,一定来得及的…

  倏地,窗外有两抹悉的⾝影拉住了他的视线,他看见一个很像孙逸翔的男子,搂着一个很像骆彤的女子上了一辆轿车。

  姜子宸没再多想下去,急忙奔向停车场,取了车子立刻追上去。

  “逸翔,不是要回‮湾台‬吗?为何到了机场,又改变主意…你究竟要去哪里?”骆彤纳闷的看着有点怪气,始终闷声不吭的孙逸翔。

  孙逸翔没回答,他绕着山头,将车子开到人烟稀少的郊外去,这是个冷清僻静的地方,因为此地不是观光区,几乎没有人迹。

  孙逸翔为骆彤打开车门,搂着她的肩走上吊桥。

  骆彤从吊桥上往下望,那奔流在深渊中的急速⽔流,光看头⽪就发⿇了。

  “逸翔,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从一上车,骆彤就开始觉得他怪怪的。

  “咱们好久没见了嘛!带你到户外走走,呼昅一下新鲜空气,你一定会喜这里的。”

  其实孙逸翔是一肚子坏⽔,他打算趁骆彤不注意时,将她推落吊桥。

  她不喜这里,她想离开。要不是她等不及想早⽇回‮湾台‬见见阔别许久,视她如同亲生女的养⽗⺟,她或许不会答应跟孙逸翔上车。

  忆及两老,往事历历浮现骆彤的心头,她的鼻头感到一阵酸意。

  孙逸翔转头注视着她,一见到她那张柔美的脸庞,他差点心软,但一忆起他若不痛下毒手,那他的命不就不保了?

  “小彤,你在咕哝些什么?”

  “逸翔。”骆彤歉疚地望着孙逸翔“我想向你坦⽩一件事。”

  “什么?”

  “我已经…为人⺟了…”

  接下来,骆彤把她在岛屿上落难后所遭遇到的种种事情,以及发生在她和姜子宸之间的情事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不!你骗我…”空旷的山区里,顿时响起孙逸翔那近乎崩溃的尖叫声,他佯装出他承受不住打击,抗拒接受事实的表情。

  在他的眼里,除了钱还是钱,老实说,他一点人情道义都没有,他从来就不爱任何人,包括他的亲生⽗⺟,要不然,他的⽗⺟也不会被他活活气死。

  他不想告诉骆彤,其实她的养⽗⺟在她失踪的第二年就相继去世了,当时他一滴泪⽔也没有流,有时,他还真怀疑自己心是什么做的,怎么会无情无义到这种地步。

  “我没有骗你。我是经过一番深思虑才决定告诉你实情,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或不对,只知道在你尚未娶我之前,我应该一五一十的向你‮诚坦‬一切,要不要我,由你决定。”老实说,骆彤并不是很在乎孙逸翔的想法,她较在意养⽗⺟对她的观感“我只问你一遍,这样的我,你要或不要?倘若你仍要我,我会跟你回‮湾台‬结婚,但…”

  她心中对他没有半丝的爱意,只有満心的愧疚,她的一颗心,不知何时已飞出了心扉,飞到姜子宸的⾝边。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掀起一个⾝体被玷污,尤其对一个有感情洁癖的男人而言,是不可能娶一个不贞的女人回家的!”孙逸翔表现的相当愤,満脸鄙夷。

  “逸翔…”骆彤歉疚却坦然的望着他“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逸翔,请你帮我把话转达给⼲爹和⼲妈,枉费他们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却得不到我全心的回报,我很抱歉…”

  她自责不己,再见到孙逸翔犹豫之⾊溢于言表,她立刻明了他本不愿娶她这不贞的女人进门!他是应该嫌弃她的,她对感情这么不贞…骆彤感到‮愧羞‬极了,不敢视他那双伤心的眼,转⾝走。

  孙逸翔一见她要走,急忙追了上去,扳过她的⾝子,将随⾝携带的行李箱搁放在桥上,籍机将她庒在吊桥的扶绳上,破口大骂。

  “你居然移情别恋,背着我偷人!而且对象还是那个狂橄自大的无礼家伙!”

  骆彤闻言,心中的愧疚不噤因他那几句伤透她自尊的话而烟消云散了“逸翔,请你放尊重点,什么叫‘偷人’?我不懂。当初我才十一岁而已,只因为你们孙家待我恩重如山,为了报恩,我才傻乎乎的成为你们孙家的童养媳。逸翔,请你认清楚一件事,我今天只不过是被你买下的女人,在未结婚之前,遇上这类事情,你顶多只能骂我背叛。

  “在我失踪期间所面临的种种难堪,全是情非得已的,我以为这一切你可以体谅,谁知你完全无法谅解…逸翔,长久以来,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相当深厚,谁料我竟错得一塌糊涂,而我也发觉,我对你的感情纯粹只是感恩的心理,我真的以为如果你明智,应该可以谅解的。”

  “你背着我和他相好,还生下小孩,你叫我如何谅解?是不是我应该装成若无其事,当作没这回事的开怀大笑、开开心心地把你娶进门,你才⾼兴?”孙逸翔的耐本来就不強,这会儿几乎已消磨殆尽,得理不饶人的大吼大叫起来,并揪起她的⾐领,庒迫着她的⾝体。

  骆彤的头往后方一望,看到急速奔窜的⽔流,她感到害怕的试着挣脫孙逸翔耝暴的钳制“我并不是要求你非娶我不可,而是在争取你的‘同意’。对于这桩婚事,我并没有不负责任的逃开,而且,我也不敢奢求你还接纳我,我只是不想让我们之间有遗憾,而且我已有一个小恋佟,是姜子宸和我的爱情结晶,所以,在我没跟你回‮湾台‬之前,你想后悔还来得及。”

  为了偿还孙家对她的恩情,她可以委曲求全容忍自尊被人践踏,但她绝不容许有任何羞辱的成份出现。

  “你爱上他了?”孙逸翔感到羞愤的质问着。骆彤沉缅着过去种种的回忆,半晌,她以坚定的语气道:“在你未出现之前,这个答案是模糊的,我经常纳闷,为何我老是屈服在他的恶势力下,情绪也总在他的掌控之中,被他的喜怒哀乐牵动着,他的一切都深深影响着我。如今,你的出现让我理清了自己的感受,我恨他,但那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久生情,后来我发觉自己…”“爱他”那两个字她还是呑了回去,主要是不想再伤孙逸翔的心。

  骆彤満脸愧疚的看着孙逸翔“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请容我跟你说声抱歉…”

  “别把我当傻瓜般拿在掌心上耍!我不希罕,也不接受你的道歉,而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原谅——你去死吧!”孙逸翔声音沙哑的吼了出来,将她往后一推。

  “逸翔!你做什么?”骆彤终于意识到危险,不噤惊愕地呐喊出口,一心只想挣脫他,可是他钳制着她不放,她的眼眶不噤泛红了。

  “嘿嘿嘿…推你下去。”

  “不…”骆彤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遽变的情势“你…”她感到惊讶的开始拳打脚踢起来“你为什么要杀我?”

  “反正你快死了,让你知道一切也无所谓,就当我是做善事,让你死得瞑目些。”孙逸翔眯起双眼进她,使他那张狰狞的脸孔在她眼前放大数倍,变得可怖吓人。

  “其实,死在我手中的人已不计其数,还记得咱们订婚的那一年吗?咱们互相买了一个‮险保‬,你的受益人是我,你没忘吧?为了得到那笔庞大的‮险保‬金,我教唆他人在你预备搭乘的那艘船上动了手脚,想不到你福大命大,居然能活着回来。”

  “但如果你不死,我就犯下了谋杀的罪名,因为陈谕知道这一切,但在我预备杀人灭口的同时,乌莱兹却出面阻挡了我的好事,否则我也不会追到巴黎来,也就不会发现你居然还活着,呵…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要不然,我恐怕会被判⼊狱呢!”

  骆彤呆若木,听傻了眼,难以相信孙逸翔竟是如此可怕的人,为了得到那笔‮险保‬金心生杀机。天哪!当时那艘船上有多少个人哪!为了杀她,牺牲了多少条无辜的命,骆彤不噤感到痛心绝的淌下两行清泪。

  “你真不是人!放开我!救命…子宸!救我…”

  骆彤哭吼着,胡的挣扎,拳脚一阵打,不小心踢到孙逸翔搁在地上的行李,结果行李箱被撞开来,里头的文件散在吊桥上,随风飞扬。

  “臭娘们!”孙逸翔见状,甩了骆彤一记巴掌“敢踢我的东西!”孙逸翔一手钳制着她,一手忙的弯下去抢救散了一地的文件,丢进行李箱里。

  骆彤呆望着眼前那些漫天飞扬的股权状,浑⾝直颤抖,感到痛心的放声大哭出来“这么多年来,我以为我了解你!”

  孙逸翔闻言,苍⽩着脸⾊抬起头来,动的跳起⾝又给她一个耳光“你他XX的给我闭嘴!”

  骆彤的眉头皱了起来,替姜子宸感到相当心痛的哭吼道:“原来夺取姜氏财产的人是你!”

  “男人的世界,你懂什么!”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孙逸翔老羞成怒了。

  “我是不懂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但要这些东西你总得要的心安理得啊!可是你…为了利益,甚至不择手段、处心积虑的抢夺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下手的对象还是你自己的表弟,而且,连我你都设计进去!你究竟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哪!”

  她难过的是当初自已怎么会看走眼了呢?孙逸翔给她的印象向来是老实、可靠,绝非今⽇这面目狰狞,贪得无厌的奷商。这使她看清了一件事,她在孙逸翔的眼中什么也不是,与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十余年,她今天才知道孙逸翔的真面目竟是如此的卑鄙、可怖。

  孙逸翔紧紧护着怀中的文件,整个人忽然变得神经兮兮的左右张望,像被人发现,又像是担心被人偷走。

  骆彤寒心的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你担心什么呢?我不会跟你抢的,姜子宸都不希罕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向你讨回这些权状?就算要到手了,也不过是几张废纸罢了,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

  孙逸翔正想开口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吊桥上一阵摇晃。

  “孙影响,你这禽兽不如的人渣,放开她!”吊桥那端响起姜子宸那魄力十⾜、焦灼不堪的嗓音。

  骆彤和孙逸翔不约而同的转头望去,突然,孙逸翔双眼瞠目一瞪,直视着正朝他们这方向奔来的姜子宸。

  “子宸!子宸…”骆彤挣脫不了孙逸翔的掌心,突然瞧见姜子宸那张悉的俊容、英壮硕的⾝影时,眼眶立刻润了,所有的委屈全浮上心头。

  才几个钟头没见,相思便如同飘零的枫叶般,每一片都蕴含着无数的相思,每过一刻便俱增一倍,还重到令她难以负荷;她这才明⽩,姜子宸对她有多重要,她有多么多么的爱他,多想多想投⼊他的怀抱!想到这里,骆彤更奋力的挣扎了。

  姜子宸的话一点吓阻作用都没有,丧心病狂的孙逸翔庒儿没有放松手劲,不但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反而加重力道,将骆彤的⾝子悬在半空中。

  “只要我轻轻一推,骆彤就会跌下万丈深渊了!”孙逸翔愤怒的鬼叫起来。半途杀出了个程咬金,真是该死!近来办事怎会如此不顺遂,总是遭到阻挠?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姜子宸的一颗心几乎跳到口,他两三个箭步跨过去。为制止孙逸翔的行为,转移他的注意力,姜子宸抢夺过孙逸翔的行李箱,将⽪箱凌空举起,作势要丢到桥下,好威胁孙逸翔就范。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放开她,否则我立刻将这些东西丢下吊桥!”

  “他XX的!你敢!我会推她下去的!”孙逸翔脸⾊大变,口无遮拦的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把她推下去啊!我们就一起丢,快!快呀!”姜子宸冷汗不停的冒,开始使用心理战,但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行李箱是否威胁得了孙逸翔的心。

  “住口!你这惹人厌的狂徒!”孙逸翔恼怒的吼叫道,将钳制在骆彤部的手改移到喉间。

  “子…子宸,救我…”骆彤感觉到呼昅困难的申昑着。

  “怎么?”孙逸翔露出yinhui的笑容“你想向他求救是吗?你很爱他是吗?我还以为你贪图的是我的爱——”

  姜子宸见状更加怒不可遏了,这人渣竟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他的女人,分明是活腻了!他咬着牙,腾出一只手摸向⾝后,悄悄移动着每一步,作势要将行李箱放回地上。

  “表哥,你看着,我把这玩意儿还给你了——”

  就在孙逸翔将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行李箱的当儿,姜子宸抓住了这个空档,‮子套‬手,一个箭步向前迈去,右手在牢牢擒住骆彤左手腕的同时,左手上的短立刻对准孙逸翔的脑袋,动作极快速又准确的扣下扳机。

  “砰!”一声巨响响起,‮弹子‬穿过孙逸翔的太⽳,大量的⾎⽔噴涌,噴在骆彤那苍⽩不见⾎⾊的脸上。

  “啊!”骆彤吓得闭上眼睛。

  中的孙逸翔,僵硬的⾝子笔直地往骆彤的⾝上倒了下去,骆彤受到‮击撞‬而一脚踩空,双脚遂像失去地心引力般离开了地面,直往桥下栽。但因瘦弱的手腕被姜子宸事先捉住,使她有了支撑物,她才不至于掉下去,但孙逸翔的⾝子却像倒坍的城墙般栽下万丈深渊。

  “骆彤!撑着,你别放手!把你的另一只手给我!快!”见骆彤的⾝子悬在半空中摇晃,惊险的让姜子宸几乎忘了怎么呼昅,他感到惊惧而声嘶力竭的哭吼了出来。紧揪着她的手腕不放,另一脚则勾牢吊桥上的绳索,以稳住⾝子。

  “子宸!你负荷不了我的重量的,快松手,不要理我!否则你也会跟着我一块儿跌下去!”骆彤哽咽的回应着,担忧的看着汗流浃背的他。

  “不!我不能没有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你,你相信我!”姜子宸眼里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决心,他不放她走,他爱她!他要她为他好好活下去!

  骆彤的眼泪犹如‮滥泛‬的⻩河般不断滑落“子宸…”

  “我爱你呀!傻瓜!为我和恋佟好好活下去!相信我,我爱你,我爱你!”

  “子宸…我相信你!”骆彤以同样的声调泣不成声的回应。

  “笨蛋!既然相信我,就把你的手给我!”姜子宸嘶哑的吼了出来。

  “子宸…”骆彤破涕为笑,伸手捉住姜子宸的另一只手。

  在两人超坚韧的意志下,骆彤终于爬到吊桥上了。虽然骆彤己脫离险境,但姜子宸那紧绷的情绪还未完全松懈下来,仍觉心有余悸,他动且无比珍惜的将她纳⼊怀中,动的狂吻着她。

  “我爱你,阿彤,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回答他的是她半耍赖、半撒娇的哭泣。

  她紧环着他的不放,埋首在他温暖又宽厚的膛里,听见他急促不安的心跳声,骆彤心里更漾起难以言喻的悸动,以及一份‮全安‬感,那一份感觉唯有他能给她。

  姜子宸因受不了骆彤的泪眼攻势,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脸部线条,怜惜的搂紧她,一面吻去她的泪⽔,一面柔声安抚着她。

  “能拥有你真是太好了。”姜子宸哽咽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喃,细吻不停的落在她额上、眉上、眼睫、粉腮…

  “江嫂和乌莱兹一定会喜这份意外惊喜的!”骆彤哭得泣不成声,把他环抱得更紧“子宸,我甩掉婚约的束缚,抛开是别人的童养媳的⾝份,我的心已毫无牵绊了,我没有歉疚、没有对不起谁,这几年来,我的心情头一遭这么轻松愉快。子宸,离开你我才知道,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我发誓再也不离开你⾝边了,不管你如何待我,我一辈子都不走了,不走了…”

  “噢!骆彤…”他总算得到她的心了!他感动的要命,忍不住露出一朵幸福且満⾜的灿烂笑容。

  这一刻,无论他们⾝在何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乌莱兹和江嫂得知骆彤险些坠落万丈深渊的事情,江嫂吓得心脏病差点发作。

  事后,骆彤和姜子宸亲自去投案,由于属于自卫杀人,两人当庭无罪开释。

  一个月后,姜子宸带着骆彤在巴黎的街头闲逛,骆彤口渴,姜子宸叫她在红绿灯下等她,骆彤却偷偷打着坏主意,她决定放姜子宸鸽子,挫挫他的锐气。

  把姜子宸骗离视线后的骆彤,并不急于打道回府,她闲逛着,许多与她擦⾝而过的外国男子,见她单独一个人,又长得貌美如花,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皆受昅引的过来与她搭讪。

  骆彤只是报以微笑,想不到却反而造成了这群热情男子的误解,硬是着她不放,不时用英文吱吱喳喳的在她耳边吵个不停。

  倏地,对街有抹悉的⾼大⾝影引起她的注意,骆彤感到惊喜的用手在嘴边圈成一个喇叭状,动的朝那抹颀长英的⾝影大喊。

  “子宸!我在这里!子宸!”

  姜子宸仍是一脸沮丧的走着,理都没理她,显然“手制扩音器”的品质极差。

  “你很人。”那群男子仍着她不放。

  “请走开,别烦我!”骆彤感到不耐烦的吼道,顺势一巴掌对准其中一名棕发男子的脸颊挥了过去。

  “啊!”只见棕发男子捂着发红的脸颊惨叫。

  骆彤乘机转⾝就跑,也不管通号志便冲向马路,另一名金发男子拉住了她的手,骆彤气愤的提起脚猛朝他的舿下狠命地踢了过去。

  “啊!”金发男子发出惨不忍睹的哀号,扭曲着⾝子缓缓地蹲了下去。

  其他男子见状,全冲向骆彤伸手抓她,就在骆彤还来不及惊恐大叫时,只觉得‮躯娇‬被一道⾼大的⾝影笼罩住,然后感觉到后颈有阵凉风吹过去,瞬间,她看到一个扎实的拳头从她颈后“蹦”了出来,精准地和那名男子的鼻梁做了最亲密的接触,那男子还来不及意识到痛,鼻梁已被揍歪了。

  “快跑!”站在她⾝后的人拉了她旋⾝便跑。

  “子宸!”骆彤惊喜的大叫,原本打算好好‮磨折‬他一顿的,想不到反而‮磨折‬到自己了。

  他们就这样手拉着手在街道上奔跑着,不时有默契的转过头去看对方一眼,然后不发一语的同时绽放出笑容。就这样跑着跑着,直逃出了那群男子的视线,他们才放缓步伐,停下了脚步。

  “阿彤!你竟敢放我鸽子…”姜子宸⾼涨的火焰就快要撩烧开来了。

  “对不起嘛!”骆彤主动拥抱住他,撒娇似的环抱得他紧紧的。

  “你实在…”姜子宸想气都气不起来,释怀的一笑。能拥有她的心,即使失去全世界都不重要,他心甘情愿成为爱情的俘虏,永远守候着她。

  骆彤抬过头来,仰着小脸望着他,眼中闪着顽⽪的气息,灿烂的笑道:“我想整整你嘛!”

  姜子宸感到不悦的蹙起眉头“你…”

  “我很坦⽩的招认出我的企图心了耶!坦⽩从宽,抗拒从严。”她聪明的先声夺人。

  “你这家伙!”姜子宸气结的捏捏她的鼻头,望进她溢満深情的人眼眸。

  骆彤收敛起戏谑的眼,装傻的吐着粉⾆敷衍了事,却没想到…

  顿时,她的粉⾆猛热被他呑噬了!

  姜子宸充満怜爱的落下他深情款款的一吻,良久,他才昏眩的将离开,贴在她耳边低语“阿彤,我们结婚吧!”

  骆彤惊愕的抬起头来,视着他那双柔情似⽔的瞳眸,半晌,她摇着头。

  “为什么?”姜子宸按着子问道,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些许不満,没想到他第一次开口向女人求婚,就遭受到拒绝的悲惨命运。

  “我对你没信心。”她知道这籍口听起来伤人的,但要她点头答应他的求婚,除非他学会了尊重别人,卸下他狂傲的格,否则,她情愿当他一辈子的‮妇情‬,也不愿意嫁给他。

  姜子宸不満的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结婚证书不过是一张纸,你不会強迫我非嫁给你不可的。”骆彤仍表现出坚持不嫁的态度。

  “你不要跟我翻旧帐,那是错误的观念,因此一点保障都没有,所以我后悔了,决定收回那些话。”

  她想了一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好,我明天嫁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姜子宸心中大喜。

  “明天别为难我。”骆彤快人快语的补上一句。

  明天别为难我?他愣了愣,最后啼笑皆非的摇着头,怜惜地将她的脑袋重新庒进怀里。

  蓦然间,姜子宸领悟到什么叫做真挚的爱,唯有互惜互怜互谅,感情才能历久弥坚,也唯有经历一番寒彻骨后,才使得珍惜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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