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恶魔是由项薇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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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戴着面具的恶魔  作者:项薇 书号:11908  时间:2016/8/2  字数:8365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不知是否因忙碌一整天而疲劳,倪安从一踏进电梯,脸⾊就变得难看和僵硬,连抵达严飞居住楼层打算踏出电梯时,还冷不防地腿软。

  车好一旁的严飞反应快,及时伸手抓着她冰冷的手,否则她真要跌倒了。

  “还好吗?”冷沉的嗓音自他口中传出。

  僵着小脸点头,倪安露出一抹难看的微笑。

  她的角微微颤动,目光尽量避免与他对看,虽然很想不靠他的搀扶而自己走,但‮腿双‬似乎不听她的命令,发软得快变成棉花糖了。

  神⾊沉稳的严飞低下头,静静打量着脸⾊苍⽩如纸的倪安,撑着她的手臂,感觉她的⾝子依然在轻颤,虽然她佯装镇定,可惜从头到尾,她脸上的不安随着两人近他的住处变得愈来愈严重,轻易透露出她此刻的心境。

  无温的眼眸微微上挑,严飞若有似无的勾起瓣,他知道她在怕什么,也知道她此刻的不安感是来自于他,但他选择什么都不说。

  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再拿出⾐袋內的磁卡朝墙边的读卡机轻轻一刷,幽暗的屋內瞬间明亮,音乐也不知从何处流怈⼊倪安耳中。

  “进来吧!”走进屋內,严飞放任门外的女人伫立在外头。

  拉下颈上的领带,脫下⾝上的外套,他来到厨房,顺便将她采购的东西全摆放于厨房,又从冰箱內倒了一杯冰凉的⽔。

  倪安盯着前方的大门,‮腿双‬宛如生了似的停在原地无法动弹。

  只要一想到从今天起,她将正式住在这里,有别于前两次的作客态度,怯意不觉地自她的心头涌现。

  她将开始和他同居!

  从今天开始,她…她将和他像是一家人般的共同生活,将、将…和他一起分享‮人私‬空间,她…老天!倪安,争气点,不过就是和他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别这么紧张了。

  “你想站在那里当一整晚的门神吗?”严飞不知何时又出现,手里拿着杯子,好整以暇的靠在门边盯着她瞧。

  努力呑了口唾沫,倪安握紧双拳,用力昅了一口气,努力的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打、打扰了。”

  踏⼊属于他家的第一步像是正式宣告,他俩的人生将因对方而变得不同。

  望着倪安,严飞冷冽的眼眸转为深沉,从今天开始,这里将不再属于他一人,屋內所有空间将多出另一人的气息,而这项深切的认知好像是在告诉他,他的心房也将因她的存在而被一点一滴的侵蚀,直到最后…他的心将不再属于他自己!

  “严、严飞,你饿了吗?我去准备晚餐,你有不喜的口味吗?”打断他的沉思,倪安不安的问。

  沉默的凝望前方的她许久“没有。”

  “那、那…我先进厨房了。”不知为何,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只要简短的一句话、几个字,她就是能从其中采得他想表达的意思。

  既然他选择沉默,那代表无论她做出何种晚餐,他都能接受,是这样吧…不,不知从哪来的信心,倪安很肯定严飞就是这个意思。

  不安的心灵稍稍得到松懈,扬起‮涩羞‬的微笑,倪安走进厨房。

  看着她乖顺的行为,瞧着她恬静的神情,方才她脸上所展露出的不安仿佛不曾发生过。

  面对他时,为何她能如此的自在?为何从她⾝上,他感受不到半点对他的恐惧?为何唯独她,能够轻松自在的与他相处?严飞是真的被搞糊涂了。

  悄悄凝望在厨房里忙碌的她,严飞无法让自己的视线从她的⾝上转移,在她⾝上宛如散发着陌生的温暖光晕,強烈的热度随着她的存在融化了屋內冷寂的气息,连他的心情好像也跟着温暖了许多。

  他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让她存在于他的世界中?如果说现在他才发现.是否已经太晚?

  她的存在已透露出将对他的人生造成转变的危险讯息,瞧瞧她仅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能起他強烈的情绪,是他‮狂疯‬了,还是她才是那个‮狂疯‬之人?

  晚餐准备多久,严飞就凝视了她多久,虽然他并不愿承认!

  唯一让他肯承认的是,独自一人存在的空间中多了另一人的介⼊,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难受。

  也许是因为那个人是倪安,又或者从头到尾,他都不排斥与她在同一个空间享受着相同的空气。

  寂静一室的房內,倪安⾝子紧绷,双手死拉着被子,僵硬的躺——在大的角落,她的⾝子一半在上,另一半悬在半空中,只要一个转⾝,肯定会跌落在地面。

  尽管如此,倪安仍不在意,迳自让⾝子游走在掉下和卡在边的危险地带。

  当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倪安的心跳如鼓般发出可怕的巨响,好像已打算从她的口中跳出去似的!

  严飞拿着⽑巾擦拭滴着⽔珠的发,他上半⾝⾚luo,下半⾝仅着一条休闲长,面无表情的睨了一眼黑暗的房內。

  走到边,再冷睨一眼缩在边缘的倪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甩下手上的⽑巾,拉开上的被子迳自躺下。

  即使与他相隔遥远,但当一旁的重量向下沉时,倪安仍惊悚的任由⾝子更加僵硬。

  放轻松、镇定点,倪安,你可以的,心中不断为自己打气加油,无奈不安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改善,反倒愈来愈严重。

  她懂得男人和女人的⾝体构造,也懂男、女间该如何孕育孩子,但是说与做却有着天南地北的差距,无论她如何在心底做好心里建设,无论她如何说服自己,但当两人面对面时,恐惧依然充斥在她的脑中。

  察觉⾝旁的男人正移动⾝子朝她的方向,倪安连大气都不敢一声。

  她是勇敢的、她是坚強的,即使不断鼓励自己,但——

  “啊!”思绪依然混地绞在一块,倪安突然发出惊呼。

  厚实的大掌紧紧将⾝旁的女人困在怀中,让她紧紧贴靠着他的膛,鼻息间充斥与她相同的沭浴香与发香味…左等右等,等得让人误以为已过了一世纪之久,上方传来他沉睡的轻鼾声,变成木头的倪安终于诤开疑惑的双眸。

  咦!睡着了?她惊讶的将视线缓缓向上移。

  严飞紧闭双眼,除了紧拥着她外,再没其他的动作。

  望着他的脸孔,倪安拧起眉,他睡着了?不生儿子了?不做生孩子的工作了?

  那、那…缓缓移动⾝子,她不习惯的伸手移开他的手,⾝子努力的想向后挪。

  躺在他的上,枕在他的枕头上,整间房內充満属于他的刚气味;用的是他的卫浴用品,连她的⾝上也全是属于他的味道。

  ⾝子又向后移一点点,再轻轻拉开他的手,努力克制住想气的感觉,她屏息悄悄又向后退…突然,被拉⾼的大掌一个收紧,再次将退离的倪安拉进怀中。

  这次别说紧贴他的⾝子了,她整个人都躺在他的⾝上,以他为

  唔!这样她要怎么睡?脸⾊泛起嘲红,倪安不自在的叹气。

  抬起头,望着⾝下的他,如果可以,她还是想离他远一点。

  黑夜里,他明亮的眼眸毫无掩饰的与她对望!

  倪安错愕,脸颊开始发烫、冒火,她目不转睛与他相视,两人大眼瞪小眼,无声胜有声。

  他…他不是睡着了吗?喉间似乎梗了颗蛋让人发不出声,黑暗中,她脸上的红嘲更加严重,眼中还浮现出做错事被人抓包的心虚。

  “已经十二点,别再玩了。”沉声提醒,语气铿锵有力,但似乎又带着一种对待孩子般宠溺的安抚口吻。

  话一说老,大掌再次环过她的,手劲收紧,让她困在他的怀中,然后再次闭上眼。

  别、别再玩?倪安咬着角微微嘟起,一瞧就知道她对他刚才的话感到十分不満。

  她哪有在玩?

  她只是不知所措,只是不习惯这么温暖的膛,只是…只是一想到和他躺在同一张上,紧张到快休克而想口气而已,这哪叫作玩?

  他一点都不在意她浑⾝僵硬得都快比石头还硬,但她可是很在意啊!

  而且这男人的睡姿很糟糕,像只八爪章鱼似的令她动弹不得,这下别说是浑⾝僵硬了,也许再让他继续拥着,她说不定真的会因休克而昏死。

  扬起责备的眼眸,瞪着睡中的严飞,倪安轻轻叹息,这样她要怎么睡?

  静悄悄的室內,一男一女相拥,看似平静,但对她来说,心情却是波涛汹涌的。

  耳边传来他強而有力的心律节奏,⾝上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手劲,再如何说服自己,倪安都知道她是无法安然⼊睡的。

  看着⾝旁的他,原本责备不満的眼神转为打量和浓浓的疑惑。

  从下往上看着严飞,倪安发现他那双总是带着锐利的冷眸正祥和的闭起,浓长的眼睫⽑像把⾼翘的香扇,搭配上他松懈时流露的柔和脸⾊,活脫似一幅俊画。

  他有着厚实的膛,平时瞧来也许让人觉得具有庒迫感,但此刻窝在他的怀中,反倒加深某种陌生的安心感。

  他的气味充斥在她的鼻间,他的膛有节奏的伏动,耳边传来的心跳声愈来愈強烈,不知到底是她的,还是他的?

  紧绷的⾝子不自觉逐渐松懈,倪安缓缓闭上眼,让耳更加贴近⾝旁厚实温暖的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小手逐渐上移轻依到他的口,热呼呼的暖和感受侵袭她的神智,让她的思绪开始有些混沌。

  也许明天她该和他商量有关于一块睡的问题,也许她可以和他要一间个人休息的房间。

  对,她该好好想想该如何向他提出这项要求,她也得好好想想明天晚上该煮些什么给他吃…不过最重要的是,她该快点睡了,明天一六早她还得工作呢!

  只是…睡在他的⾝旁,她恐怕很难⼊睡吧…

  但好奇怪,为什么她的眼⽪愈来愈重、思绪愈来愈混沌呢…

  沉稳的气息自倪安鼻间发出,认定自己将难以⼊睡的女人终于不支倒地,在温暖的男人膛里沉沉⼊睡,安稳的窝进他的怀中。

  ⾝旁男人确定怀中女人睡着后,才悠悠的睁开眼,低下头,他的视线紧紧凝望着她。

  轻抿的双浮现柔和的弧度,冷冽的眼眸泛起暖暖的温度,伸出另一只手,他犹豫的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感受它柔顺的‮感触‬。

  深夜寂静,在无声息的房內,严飞无法合上眼,他的目光始终不曾自倪安的⾝上移开,一次又一次抚着她的发,一次又一次深深地凝望着她沉睡的娇颜。

  清晨五点醒来,陌生的房、陌生的,倪安睡眼惺忪的眼,茫然的环视周遭,想不起自己人在何处?

  浓烈的香味环绕四周,既悉、又陌生。“这里是哪里?”混沌的思绪令人无法专注的思考,她抓抓凌的长发,拉开被子打算下

  房內的浴室无预警打开,跟着走出一个上⾝⾚luo的男人!

  错愕、惊悚,仍在恍忽中的倪安瞪大眼,在瞬间清醒。

  严飞面无表情,忽略她紧紧追随他的视线,慢步来到⾐柜,缓缓拿出西装,再伸手准备脫下长

  “等…等一下!你要⼲什么?”倪安惊声阻止,瞧他正准备拉下子的举动,脸⾊泛红,紧张得都快冒烟了。

  朝她冷眼一挑,严飞贯彻沉默的习,连嘴都懒得张。

  “你要换⾐服对吧?”看到他,想到昨天的事,也想到她为何会留在这里,但现在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是不能随便脫子的吗?给她一点尊重嘛!

  “你说呢?”冷眼再挑,这次扬⾼的眼眸中带着挑衅的意味,似乎不満她制止他的举动。

  “能不能到那里换…”面⾊嘲红,倪安尴尬的指向浴室。

  为什么在他的家,他得为了她是否会害羞而委屈自己躲进厕所?该进去的人不是他吧?心生玩弄的琊恶念头,无视她的提议,他老神在在的继续脫子。

  “哇!”瞧他不避嫌的将⾝下长向下扯,倪安先是惊声大叫,然后像个疯子似的冲进浴室。

  天!他竟然…竟然在她面前脫子!

  一早起,就算再如何睡眠不⾜而头昏裂,被外头的他这么一吓,也给吓得完全清醒了。

  倪安,你真是太丢脸了,难道就不能勇敢一点吗?他只是脫个子而已,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如果现在就紧张成这样,那末来的⽇子岂不是更糟了吗?

  懊恼的敲敲自己的头,望着镜中脸⾊泛红像煮的她,倪安感觉好挫败。

  又在他面前出糗了,真的好丢脸。

  但过分的人是他啊!为什么她要觉得不好意思呢!

  “对,大方点,反正只是件子,该看的看一看,不该看的就当作没发现不就得了?”做好心理建设,倪安转开⽔龙头,将冰冷的⽔往脸上泼,借此冷却混的思绪。

  数分钟后,倪安平静的走出浴室,看见已着好装正坐在边等着她的严飞,她的情绪已不似先前那么动。

  “把⾐服换上,我顺道送你去店內。”睨了她一眼,他冷淡的说。

  点点头,学着他挂上无表情的脸⾊,拿起自己的⾐服再走回浴室。

  同时步出家门,一块走进电梯,两人沉默的看着上方的数字缓缓下降。

  “店里平时几点休息?”冷淡的问,严飞似乎打定主意不给她好脸⾊。

  “大概三点左右。”对他不善的语气选择忽略,倪安早已习惯他那冷淡的态度。

  “在店里等我,我六点去接你。”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不能先回来吗?”她问得理所当然。

  “你没有钥匙。”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不给我一份吗?”

  “…你不需要。”瞧她因他的话,眼神隐约流露出受伤的神采,严飞发现自己的心口竟异常酸疼。

  将眼底的受伤挥离,倪安強打起精神。“好吧!如果你觉得我没有资格拥有家中的钥匙也无所谓,但是能不能打个商量,在我们同住的期间,给我一间房?”

  眼神流露出疑问,严飞瞧了她一眼。

  “自己一个人睡好像比较习惯,所以除非要…呃!我是说除了例行的工作外,我希望能保有‮人私‬空间。”倪安说得很尴尬,从他的侧脸打量,她清楚发现有人因她的话而感到不満。

  例行工作?无法解释他为何会对她所谓的“例行工作”说法感到不満,严飞依然冷漠的说:“你只能和我睡…”

  这话一说出口,严飞脸上再次浮现浓浓的不悦,什么叫作她只能和他睡?他不该这么说的,这样讲就好像他巴不得和她同共枕似的。

  “但是和你睡在同一张,我觉得…”倪安别扭的轻咳一声,目光四处游移。

  严飞嘲讽“你能不需要任何心理准备,不需要时间适应,直接和我上吗?”

  想到昨天的情况,要是她敢大言不惭否认他的话,那她就别想他下次再好心的替她设想。

  “我、我…”他的话让倪安的脸蛋再次聚热,她困窘的低下头,她承认她的确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有他的存在。

  想到得在一个男人面前⾚luoluo,和他有任何的肌肤相亲…目前的她还没办法做到!

  冷眼一挑,严飞语气无温“既然没办法,那你还有什么意见?”

  例行工作吗?她把和他上一事称为工作…没由来的,他心里浮现出怪异的排斥感。

  “呃…没有。”他是好心替她设想对吧?他愿意给她时间适应他的存在,增加两人间的悉度,这样想想,好像吃亏的人是他。

  突然发现某件事,倪安的心头再次涌现浓浓的挫败,这男人为何总是言不由衷呢?他的行为处处为她设想,但每当他开口说话,却总是让她感觉好受伤。

  “严飞,我知道有很多事你都是出于好心,但我不够聪明,如果你不直接说明,我不但不会懂,也许还会误会你,既然是善解人意的提议,你为何总是宁愿我对你产生误会也不解释呢?被人误会、受人批评,难道你不会难过吗?”她怎么会忘了这个男人惜字如金的程度比一般人严重许多,就算开口,他永远会是尖锐的,但那并无伤人的意思,是她自己多想,也误会他了。

  其实,一句话总会有正、反两面,她会觉得受伤是因为从头到尾,她只愿意相信会让人难过的方向。

  也许从今天开始,她不该再这么悲观的老将他的话往坏处去想,而是从正面去思考。

  和⾝旁这个男人相处,真的需要多点EQ,她不是曾告诫过自己要坚強吗?为了保护她最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她都该改变,而今对她来说,严飞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最重要的恩人,她怎么可以忘了呢?

  电梯门打开,倪安立刻向外走,独留因她的话而一脸沉思的男人。严飞以极缓的步伐来到车旁,两人一块坐上车。

  他是在替她着想,所以才要求与她‮房同‬吗?他会有这么好心吗?他只是不満她所谓的例行工作语词才刻意刁难她的,为何她会以为他是在替她设想呢?

  他不否认他心中有个小小角落正肯定着她的说法,但他的举动有这么明显吗?

  连她都看得出来他故意这么做的含义吗?这女人到底是从他哪一点看出来,他是在为她着想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对着⾝旁的他扬起一抹温柔微笑,倪安目光对上严飞,神⾊显得无比认真。“不管你是用哪一副面具待人,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当你和我在一起时,请用‮实真‬的那面来和我相处好不好?”

  ‮实真‬的一面?他看起来不够‮实真‬吗?方才因她的话而被挑动的情绪尚未平复,这会儿…他的心⾼⾼的扬起,一簇小小的火苗自他的眼底冒出。

  停下车,严飞深深的凝望倪安,紧抿的有些僵硬,仿佛有话想说出口,却不知该如何说。

  来不及消化,来不及替自己的困扰找到答案,倪安却又点燃埋蔵在他心中的火苗,让它们由微弱转为烈焰,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不是这么冷酷的人不是吗?如果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故作冷酷,那可是很累的。”和他相处的她也会很累,她不喜无时无刻都去研究别人的心思,更不想老是猜着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两人能有话直说,敞开心房,生活不是更加的自在吗?

  “你认为我现在是装的?”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严飞发现自己的正在颤抖,好似某种极力隐蔵的真面目就要被人看破,而极度的感到不安和心慌。

  “不是在装,而是戴了一副面具,也许你不希望被别人发现你脆弱的一面,不过面具戴久可是会拿不下来喔!我想当你与自己的家人相处时,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态度,这样极力自我保护,避免受伤的你,让我看了感到很心疼。”她一直都相信,他有一面连她都不曾瞧过的‮实真‬面目,而她十分‮望渴‬能目睹。

  心头一震,严飞极缓的转头,再次深深的凝视倪安,眼底那把大火不知何时浓烈得令人惊骇,‮热炽‬的火花悄悄自心底向上窜烧。

  面具…他是戴了一副面具,但这事实从来没人能察觉到,为何会被她发现?

  众人对他的了解全是错误,什么冷酷、无情,什么‮忍残‬到不择手段,这些全都不是真正的他,他只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而刻意戴上面具,不让人察觉他有任何的弱点,仅此而已。

  当一个人对他有所误解,那也许只是一个笑话;当一群人对他有所误解,当全世界的人都把他认定为可怕的冷酷者后,连他这个从来不为自己辩解的当事人也因为这样的个模式无法改变,久而久之,属于他个人的真情早已不知何时被抹灭,直到一滴都不剩。

  每个人都说他坏,每个女人都因他的⾝份和地位急着攀附,在看清众人污秽不堪的心灵后,他要如何轻易的相信任何人的真心?

  她——到底是如何发现的?她是从哪里看出他极力隐蔵的秘密?不曾被撼动的心灵在他毫无防备时,将他极力隐蔵的真心不假思索的完全刨出,说他不惊讶是骗人的!

  这样极力自我保护,避免受伤的你,让我看了感到很心疼…脑中再次浮现她说的话,严飞依然感到震撼得无法平复,但他的瓣却悄悄的上扬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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