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耽美)是由风弄写的耽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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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太子(耽美)  作者:风弄 书号:12803  时间:2017/4/19  字数:96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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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从內惩院回来,下午就收到了张诚送来的消息。

  咏棋病得更重了。

  情理之中的事,怎么会病得不重呢?他那样的‮腾折‬那个⾼烧中的⾝子,让他纤细的哥哥哭泣、哀求,被吓得魂不附体,被羞辱得恨不得去死。

  他心不在焉地看了明天册立大典上要穿的⾐物,处理了手头上的几件急务,晚上陪⺟亲吃饭,淑妃随口道:“怎么了?晚上的脸⾊差了,可没有早上好。”

  “咏棋病了。”开口说了这句,咏善猛地眯起眼睛,懊恼得恨不得给自己一鞭子。

  淑妃看在眼里,淡淡地接了一声“那孩子,⾝子骨本来就不好。”没有再问,默默为儿子夹了一片冬笋,放在他碗里“咏临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口?”

  “时机到了,我自然就开口。”

  外面的大雪还未停。

  金碧辉煌的楼阁里四处都挂着防风的五彩⽑毡,四角坠着金线流苏。脚下有地龙,暖烘烘的热得人心头发闷。

  沉默的时候,对着満桌佳肴也闷得没了胃口。

  思忖着,淑妃一边慢慢放下筷子“明天就是册立大典了。”幽幽叹了一口气。

  咏善嚼完了嘴里的冬笋,抹了手,轻轻笑了一笑“⺟亲叹什么气?明天之后,您就是太子的⺟亲,后宮里头您是第一人了。至于咏临…我会求⽗皇让他从封地回来的。”

  “明天之后,我们⺟子就是最大的靶子了。”淑妃遣走左右,温婉的声音沉下,像在叹气,又像自言自语“咏棋立为太子,不过是一年前的事,百官朝拜,送礼的人都排到宮门外了,那时丽妃何等风光。不过一转眼的工夫,人就到了冷宮,吃不穿不暖,受尽奴才们的⽩眼,连个低等嫔妃都不如。”

  咏善也是从那一年的⾎雨腥风里过来的。眼看着丽妃一脉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蓦地呼啦啦又垮了台,皇宮半空中冷箭横飞,不知道多少人在里面失了⾝家命。

  ⺟亲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半天没有作声,最后说了一句“⺟亲放心,就算为了您和咏临,我也不会让他们吃了我。”

  淡淡一句,里面却仿佛蔵了无穷的决心和毅力,话一出口,顿时庒得満屋子安安静静,连呼昅声都停了。

  淑妃静静地盯着他,忽地心肠软得像快融化了一样,眼泪簌簌而下“咏善,我的好孩子。”

  她隔着饭桌伸过手,爱怜地‮摸抚‬着咏善稚嫰却表情老成的脸“眼前这个担子只有你能挑。挑稳了,自然是人上人,万一要是失⾜摔了跤,我们⺟子三个都尸骨无存。好儿子,你可要记住了。”

  咏善默默地点了点头。

  淑妃又柔声道:“明天之后,你就是太子了,这个天下,除了你⽗皇,就轮到你了。咏善,⺟亲要你…好好听⺟亲说一句话,好吗?”

  她对于两个孪生儿子,向来相差甚大。

  对着咏临,或宠或责,气起来命人绑了狠打一顿,⾼兴时⺟子俩挨在一处谈笑闲聊,分外亲昵。

  对着咏善,不知是因为咏善的个,还是⺟亲都偏爱小儿子,淑妃总是有点疏远,不但说知心话的时候少,从小连责骂都几乎没有过。

  咏善太子位册立在即,虽说他比其他兄弟深沉,但毕竟只有十六岁,知道前途艰难,也正在忐忑不安中。此刻见⺟亲掏出心来说话,不噤感动,只是脸上没有带出颜⾊,低声道:“⺟亲请讲。”

  “小时候你看见侍卫们用的刀镖,喜上了,硬要用手拿,百般劝都不听,拿到手上,割得小手鲜⾎淋漓,疼极了也不肯放手。咏棋他比刀镖更锋利,更容易伤到你。”淑妃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內幽幽盘旋,低沉不散“儿子啊,就算你明天可以避得了外边的暗箭,可是你…挡得住⾝边的咏棋在你脚筋上轻轻一割吗?”

  听到一半,咏善脸⾊已经沉下来了,轻轻紧了紧牙关,低声问:“咏棋的事,⺟亲不是答应过我,让我自己处置吗?”

  淑妃暗暗叹气,庒低了声音“我没说要揷手,我只是担心。”

  “⺟亲担心什么?”

  淑妃扫他一眼,,慢陵地闭上了眼睛。

  沉默,又蓦然占据了空间。

  冷风拼命擂着抵挡的厚毡,怒吼着要冲进金碧辉煌的温暖之处。

  只要扯开一道小口,刹那间就能将所有的安逸暖意‮杀屠‬殆尽。

  良久,咏善静静站了起来。

  “夜深了,儿子告辞。⺟亲也请好好休息吧。”他说:“至于咏棋这把刀,就算割手,我也绝不会扔的…想法子磨平点就好。”

  淑妃怀疑地看着他“你舍得?”

  咏善扯动着角苦笑。

  不舍得,也要舍得了。

  接下来的⽇子,皇宮內外一如往⽇的风云变幻。

  新太子册立,京城一片歌载舞,鼓乐连夜不曾停息。盛世太平的喧闹下,刺骨寒流在脚下暗涌。

  荣升为太子之⺟的淑妃,并没有被皇上封为皇后。

  虚位已久的中宮,依然没有来它的主人。

  对此,大臣们不敢再随便发表意见。

  谁都不会忘记,就在去年这个月份,同样的⽩雪茫茫中,大皇子咏棋也被册立为太子,同年六月,臣子上书恳请皇上册封丽妃为后,由此引致皇上龙颜大怒,咏棋太子因此被废。

  咏棋现在落在內惩院,不见天⽇。

  到了今年六月,谁又知道新太子咏善还会不会继续待在富丽堂皇的太子殿呢?

  谨妃的哥哥方佐名在家里喝酒时,笑着对⾝边心腹说:“只看皇上没有册封淑妃为后,就知道皇上对新太子的信任还不⾜。咏善这个太子位,并不稳啊。”

  酒后失言竟然传到皇上耳里,三天后,圣旨到了方家,方佐名立即下了死牢。

  众臣心惊瞻颤之际,却又发现,谨妃和她所生的儿子咏升丝毫无损,没有受到牵连。

  “皇上心里,到底怎么想啊?”

  新太子咏善,稳,还是不稳?这一点,没有人能答得上来。

  人心最不安的时候,已经被封为江中王的三皇子咏临却得到皇上的允许,从封地回到了皇宮。

  “⺟亲!”

  跳下马车,一⾝风尘的咏临径自往淑妃宮里赶,跨进门坎,远远就火热地喊起来“⺟亲,我回来啦!”

  “咏临!是咏临!”淑妃正在盛装打扮,忽然听见咏临的叫声,猛然站起来,⾚着脚走到窗边“真的是咏临!”満脸惊喜。

  还没来得及出去,一道⾝影已经扑了进来,张开双臂将淑妃搂个结实,哈哈笑道:“我回来啦!老天,江中那个鬼地方快闷死我了。”

  “一点规矩都没有,快放开。”淑妃笑着低声斥责儿子,从他怀里挣出来,无奈地‮头摇‬“都封王了,还是疯疯癫癫的。太傅们教的礼仪都到哪里去了?⾝边的人也不规劝一下。好好坐下和⺟亲说说话。来人,把准备好的点心都端上来…知道你要回来,我要人时刻预备着呢。在江中过得还好吧?我瞧着好像瘦了。”

  咏临听话地坐下,但庇股好像长了钉子似的,一点也坐不住,手上东摸摸西摸摸,一边‮奋兴‬地笑道:“我不饿。江中除了闷,也没什么不好,我到底是个王嘛。不过就是很想⺟亲,也想哥哥们。”

  “没有我在⾝边,下头人也不敢管着你,一定到处胡闹了?”

  “没有!”咏临想了想,和咏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上露出淘气的笑容,呵呵道:“就是哥哥册封太子的那天,我命人把可以搜罗的炮仗烟火都拿了来,劈里啪啦放了一个晚上,天空都映红了。对了,我送给⺟亲的信,⺟亲都收到了?”

  “收到了。”

  “那咏棋哥哥,⺟亲有没有叮嘱他们关照?”

  “有。”

  咏棋放心地舒了口气,露出个大笑脸“我就知道。有⺟亲关照,哥哥又当着太子,咏棋哥哥吃不了亏。他现在在丽妃宮吗?我去看看他…”

  刚要站起来,却被淑妃一把拉住了。

  她沉默的表情让咏临一怔。

  “⺟亲?”

  “咏棋不在丽妃宮。”

  “不在丽妃宮?”咏临问:“那在哪里?”

  “內惩院。”

  “內惩院?”咏临狐疑起来“不就是和京城的几个亲戚通了几封信吗?⽗皇下旨召他回来问话都已经一月有多了,怎么还没有问清楚?內惩院那是关押皇族重犯的地方,森森的,瞧一眼都不舒服,万一委屈了咏棋哥哥,那可怎么办?”

  “有你哥哥在呢,他们不敢委屈咏棋。”淑妃爱怜地‮摸抚‬着儿子的黑发,轻声道:“你路上累了好几天了,吃点东西,洗个热⽔澡,让宮女们给你⾝子。晚上陪⺟亲吃饭,好吗?”

  “好,不但晚饭,晚上我也不回自己宮殿了,就陪着⺟亲看星聊天。对了,我还带了礼物,⺟亲最喜吃的江中酱菜,我弄了两大坛子,都叫他们送过来了。”咏临毫不迟疑地答应,又道:“等我先去一趟內惩院,见见咏棋哥哥就回来。”说着站起来。

  淑妃又一把拉住“⺟亲还不如你一个咏棋哥哥?坐下,內惩院是要有圣旨才能进去的地方。你别一回来就要惹祸。”

  咏临一路上早思念着回来看咏棋,一听淑妃的话,顿时愁眉苦脸起来“⺟亲,我…”

  “不许说了!”淑妃喝了一声,瞪着咏临,转头吩咐宮女们“把门都关起来,咏临今晚不许出去。”

  转头看着儿子,脸上的怒容又缓缓转了慈笑“也不是一个娘生的,晚见一天,有什么要紧?好了,明天就让你去见你的咏棋哥哥。”

  咏临被淑妃強留在宮里的同一刻,內惩院里暗香四逸。

  “呜…饶了我吧…”

  庒抑难止的哭叫呻昑,被封闭在布置得典雅尊贵的专人牢房內。

  异物在柔软的‮道甬‬內不断深⼊和菗出,伴随着微弱的息的,是断断续续的求饶和菗泣。

  今天第三次地被弟弟強行‮犯侵‬后,咏棋⾝子残存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

  在没有力量反抗的情况下,咏善却依然坚持把他的双腕绑起来。红⾊的软绳因为浸透了咏棋的汗⽔而发出光泽,在雪⽩肌肤的衬托下显得异常靡。

  菗出嵌在哥哥体內的凶器,咏善‮布摆‬着哥哥的⾝体,让他翻过⾝,強迫他用颤栗的膝盖跪在上,并且用力拉起纤细不堪的

  咏棋发出低声的呜咽,被迫起自己的臋部。

  两边⽩皙的半丘形和中间‮花菊‬般差丽的⼊口畏惧地打着冷颤,令人心跳的风光一览无遗。

  经过再三的‮躏蹂‬,⼊口可怜兮兮地绽放着,‮红粉‬的嫰⾁向外翻开了一点,从这里直到‮腿大‬內侧,都有⽩⾊体的痕迹。

  “还没有吃吧?”冰冷的指尖伸向男人的噤忌之地,那朵盛开的靡之花。

  敏感地感觉到又要遭受攻击,咏棋一僵之后,潜意识地向前拼命躲避。

  咏善有趣地看着,直到哥哥成功缩到了墙角,才好整以暇地把他拽了出来,调笑着“不错,还有力气躲。”

  凶器再度揷⼊苍⽩的⾝体,把已经受伤的敏感黏膜扩张到极限。

  “不要…咏善,我再…再也不敢了…”咏棋哭着哀求起来。

  就算明⽩哀求无用,但被‮磨折‬的痛苦还是让咏棋忍不住不断做出哀求的姿态。

  他已经不大想弄明⽩咏善为什么这样‮磨折‬他了。

  一个月来,⾝为新太子,理应有更多新奇玩具的咏善,却在他⾝上花费了大量时间寻找乐趣。

  仿佛是一个有条不紊的诡计,一开始胁迫着让他主动‮吻亲‬,接着,很快就上升到要求他为弟弟手,但即使再怎么妥协,咏善最后还是強横地进⼊了他的⾝体。

  自从有了第一次后,咏善对这件事情的‮趣兴‬之大,⾜以让咏棋痛不生。

  更可怕的是,每次被正式‮犯侵‬之前,咏棋都会遭受弟弟慢条斯理的狎戏。束缚着双腕,被新太子尊贵的指尖深⼊体內,捕捉到敏感的一点,反复庒。

  往往要让咏棋哭叫着怈了好几次,直到出来的体稀淡得不成样子,才肯放过他。

  咏善用一种让双方都精疲力尽的方式,每晚每晚,‮狂疯‬地‮犯侵‬着哥哥。

  他只在把自己也累到极点的时候,才放弃‮忍残‬的攻击,默默躺在咏棋⾝边,用仅剩的力气抱紧哥哥被‮躏蹂‬得不断颤抖的⾝子。

  “咏棋,我们都生在荆棘丛里,”他会贴着咏棋的耳朵,声音低微地喃喃“长在荆棘丛里…”

  这个时候,他温柔的‮摸抚‬,会让咏棋产生一种奇异到极点的感觉。

  ⽇复一⽇,咏棋觉得自己快疯了。

  被囚噤在暗无天⽇的內惩院里,他似乎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甚至为了夜里遭受了长时间的‮磨折‬后那一点点可笑的温暖的幻觉,而开始憧憬起什么来。

  可每当他憧憬起什么时,他就会想起咏临。

  对,咏临。

  他从小就特别疼爱的弟弟。

  那个大大剌剌,讨人喜的,像夏天的光一样的咏临。

  今夜和往常一样痛苦难熬。

  唯一的不同,是咏善毫不留情地发怈后,静静的躺在他⾝边,摸索着‮开解‬哥哥手腕上的红绳,轻轻握住了柔软无力的手。

  “咏棋,”他口起伏着,看着不远处跳动的烛火,平静地说:“咏临回来了。”

  握住的手猛然动了动,仿佛要挣出来。

  咏善用力握住了。

  “你要见他吗?”他问,轻轻拥抱被他用各种方式占有了无数次的甜美⾝体。

  这⾝体在他怀里,僵硬得好像一块铁。

  咏棋没有作声,他沉默得也好像一块铁。

  咏善等了很久,似乎明⽩得不到回答,低声说了一句“好,我让你见他。”

  没有叹气。

  语调平静如常。

  他在说这句话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自己用指甲,轻轻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強烈的痛楚使热泪在他的眼里打滚。

  他忍住了,強睁着眼睛,看着咏棋优美的背影。

  ⾚裸的背部,⽩皙之上青青紫紫,都是他一手制造的伤痕,那景象琊而恐怖。

  牢房里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极致的寂静。

  咏善收紧双臂,抱紧了咏棋。

  他把自己的脸,无声无息地,贴在了哥哥的背上。

  咏临晚上陪了⺟亲吃饭,饭后聊了大半个时辰,已经不大坐得住了,三番两次想提起咏棋的话头。淑妃知道他的心事,停了闲聊,命宮女们将各种点心藌饯都撤下,对咏临道:“你路上辛苦了,早点休息。你哥哥大概被你⽗皇布置了功课,不知要弄到多晚,明天再见面吧。”

  咏临虽然大剌刺,但也看出⺟亲脸上隐有愠⾊,恐怕是不喜自己对咏棋哥哥比对同胞哥哥咏善更亲近。

  其实在他心里,咏棋也好,咏善也好,都是极好的兄弟。

  咏棋为人温和,从小对他多有照顾,个人品都是一流的,自然喜。咏善却是他的孪生哥哥,天里就透着亲热。

  当即只好答应了,乖乖躺下‮觉睡‬。

  在软被窝里翻来覆去,碍着⺟亲就守在帐子外面,也不大敢爬起来偷溜,又捣腾了大半个时辰,旅途上积聚的睡意袭了上来,到底还是沉沉睡去了。

  过了四更,梆子响起来,咏善才坐着暖轿徐徐过来。

  淑妃宮里正房烛火大多熄灭了,只留下一放在角落里,照得垂帘家具等影影绰绰。

  “⺟亲还没睡?”咏善脚步无声地走进来,看了一眼垂下的帘帐。

  淑妃坐在一张新贡进宮的⻩花梨乌木滚凳上,背后靠着狐狸⽪褥子,似乎正在出神,听见咏善说话,略惊了一下,才回过头看着儿子,轻轻道:“来了?吃过了?”

  “吃过了。现在已经四更了呀。”

  “知道是四更,刚刚才听见梆子响。我问的是夜宵,这么晚,天又冷,吃点东西再去睡。”淑妃说着,命人吩咐弄一碗热的莲子汤来,因为咏临已经睡着了,说话都是庒着声音的。

  宮女们低声应了,蹑手蹑脚地出去,很快又蹑手蹑脚地端了热汤进来。

  咏善道:“放在桌上,我等一下吃。”走到帐边,用手指勾起帐子一角,往里面看。

  咏临睡得正,睡相却不是很好,半边脸踏在单上,双手把大枕头抱了,淑妃刚刚帮他盖好的被子又踢开了一个角,露出⾚裸裸的一个脚掌。

  另一个自己,就躺在眼⽪底下。

  咏善无奈地‮头摇‬:心里也觉得有点好笑,转头吩咐宮女“多弄个枕头过来。”低着头,摸摸咏临的脚掌。幸亏房子里有地龙,又生着火炉,咏临的脚掌倒是暖烘烘的。

  宮女忙找了枕头出来,咏善接了,亲自托起咏临沉甸甸的头,把枕头塞进去,又帮他把被子拉上。全部弄好了,直起回⾝,正好看见淑妃凝视自己的目光。

  “咏临还是老样子。”

  “怎么看怎么担心,还是没长大的样子。”淑妃轻轻叹了一声。

  咏善挑了地方坐下“⺟亲怎么了?他去了封地,您天天盼着,今天回来了,您又叹气。”

  “叫我当⺟亲的怎么不叹气呢?今天一回来,还没有坐下喝杯⽔,就嚷着要去看咏棋哥哥。”

  咏善顿时沉默下来。

  淑妃的心猛地揪紧了,静静地瞅着咏善。

  沉昑一会后,咏善缓缓垂下眼,把手边桌子上放的莲子汤端了起来,舀起一勺,放边漫不经心地吹着,一边淡淡地道:“⺟亲如果觉得咏临还是留在封地比较好,那也好办。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我去请⽗皇再下一道旨意。”

  “我没这么说。”淑妃只觉得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闷闷的,叹息道:“那个咏棋,待在內惩院一个多月了,你把他当活宝贝似的,听说最近新派了几个人过去专门伺候,连张诚他们都见不到。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咏善啜了一口莲子汤,不知道是不是味道不合适,剑眉微微拧了一下,很快就舒展开了,答道:“內惩院里面的人个个笨手笨脚,咏棋又正在生病,我叫了几个聪明点的去看着,免得出事。”

  “那咏临说明天想去见见咏棋…”

  “⺟亲。”咏善的声音沉下。

  淑妃停住了话,低低叹了一声,劝慰似的道:“咏善,他是你孪生弟弟,不是外人。不管你对咏棋…他和咏棋从小就亲密,虽然不是一个⺟亲生的,但比同胞兄弟还好一些。你也知道你弟弟的脾气,要是硬不让见,他疑心起来,说不定…”

  “没说歪让他见,但明天不行。”咏善冷漠地说着“以后吧,总会让他见一面的。”长⾝站了起来。

  他话说得硬了,淑妃脸上掠过一阵不快,但今天咏临刚刚回来,又正睡得香甜,这时候不宜和咏善打擂台,便不再说话。咏善向她辞别,她只是稍微点了点头,遗憾地瞥了这个儿子一眼。

  外面雪还在下,没完没了,在黑夜中,连雪花仿佛也变了颜⾊,乌鸦鸦的,教人看了就讨厌。

  咏善无声走出大门,外面冷得不断手的侍卫太监们赶紧从台阶上站起来,他们向来知道咏善的规炬,一句也不敢多问,见咏善进了暖轿没有吩咐什么,知道是要回他自己的地方休息了,默默抬起轿子,踩着卡滋卡滋的厚雪走。

  到了太子殿,咏善下轿,还没有歇一口气,管着太子殿的內务太监常得富就小跑着了上来,弯着低声禀报“殿下,咏升殿下来了。”

  咏善也不觉一愣“他来⼲什么?说了什么事吗?”

  “没说什么事。不过小的猜一定有要紧事,天没黑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小的说派人去禀报太子殿下一声,他又说不用。小的私自傲了主张,帮咏升殿下备了晚饭,刚刚还传了一些热点心当夜宵…”

  咏善没听他在⾝后啰嗦,自行走了进屋。

  咏升就坐在厅里,正在火炉旁盯着里面发亮的炭火,不知在想着什么发呆。一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是咏善,赶紧站了起来,躬⾝道:“太子回来了?”

  咏善思了一声,遗散了里面的下人。

  “常得富说你等了我一个晚上,有什么事这么急?”

  咏升在他们几兄弟中算不上伶俐,平时说话举止都不大乖巧,论华贵斯文比不上咏棋,论开朗大方比不上咏临。此刻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站在炉火边沉默了好一会,才皱着眉道:“是⺟亲叫我来的。”

  “谨妃?”咏善毫不注异,随意挑了一张靠着火炉的椅子坐下,招呼咏升道:“别站着,坐过来说吧。”

  咏升这才坐下。

  “什么事,说吧。”

  咏升盯着明晃晃的火光,没开口。

  咏善脸上瞧不出什么表情,眸光却比火光还明亮,闪闪的,慢条斯理地打量了咏升一阵“别的都可以商量,但你舅舅的事,那是⽗皇下的旨,酒后失言,原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涉及太子和太子之⺟,又随意猜度皇上的心思,这个罪名就重了。回去和谨妃娘娘说,这个忙我帮不了。”

  他心思机敏,一猜就中。

  咏升确实是为了舅舅方佐名的事情来的。

  因为向来这些事都是⺟亲谨妃作主,他还是头一次被⺟亲差遣来单独求咏善,⾝为皇子,又年轻傲气,本来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听见咏善自己提起,却一出口就堵住他的话,顿时觉得丢了脸,心里暗恨。

  好一会,咏升才闷闷道:“这是⺟亲的意思,我也是遵⺟命才过来的。反正已经等了‮夜一‬,我也算尽力而为,太子要看着我们死,那也没办法。”

  “我没要谁死。国有国法,太子处置事情,也要秉公而行。”

  “谁不知道你秉公?”

  咏善听他言词无礼,心內不喜,不过他心深沉,脸上只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咏升站了起来,居⾼临下地看着咏善,目光游移,不知在想什么,一会,脸上露出冷笑,忽然说:“有一样东西,⺟亲要我给太子。”左右看看,确定下人们一个都不在⾝边,才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咏善。

  咏善扫了神态古怪的咏升一眼,把他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

  外面用帛布层层包了,打开来,展开一看,咏善脸⾊顿时黑了。

  他素来喜怒不形于⾊,最讲究冷静从容,这个时候俊脸往下一沉,简直像覆了一层寒霜,眼里冷森森的,两颗乌黑的瞳仁仿佛是冰雪雕出来似的,冷得可怕。

  咏升看着他这个模样,庒低了声音问:“这件事,太子也要秉公行事?”

  咏善一言不发,五指缓缓收拢,几乎把手里的帛布碎,慢慢地站了起来。

  咏升被他气势所慑,情不自噤退了一步,脸上已经不笑了,盯着咏善道:“我可不是打算要挟太子。东西已经给你,你要烧要毁,全由你作主。舅舅的事,你管不管,也全由你作主。”边说着,边往后退去。

  说完话,脚后跟已经踩在门边上。

  咏升心里略安,他刚才一直有咏善会扑上来撕碎自己的错觉。趁着到了门处,向里面躬⾝施了一礼,口中道:“天晚,太子殿下,弟弟我先告辞了。”

  不等咏善说话,当即走出大门,上了自己的暖轿。

  一摸额头,冷浸浸的,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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