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织王是由董妮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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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大清织王  作者:董妮 书号:14330  时间:2017/5/4  字数:7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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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云初发现⽔云锦居然帮艾新劈了大半屋子的柴时,气得好想把弟弟一掌拍飞到天外天去。

  想她如此聪明,怎么弟弟脑袋里装的都是稻草?!

  “云锦,你在⼲什么?!”嘴里骂着,她一双凤目狠狠瞪着艾新。

  瞧她那斜挑的眉眼里火光四,两朵红云衬得她颊若栖霞,艾新笑得好不快。他还是第一次看她这样地失控,这样地…赏心悦目。

  很奇怪,他欣赏她的聪明,却更喜她这种情绪外放、喜怒明显的神⾊。

  懊死,被他看笑话了。她怒哼了声,掐着弟弟的耳朵,拖到一旁低声道:“你吃撑着啊?平时让你劈柴,你推三阻四,今儿个倒好,劈了半天,你存心跟我作对吗?”

  “我哪儿有?”他这是在习练⾼深武艺。“姐,你不懂啦!艾新武功可好了,他一斧头下去,柴木四散,每一块都一般大小,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而且我还注意到,他劈了一堆柴,斧头上却连一丝木屑都没沾到,这是什么境界你知道吗?是⾼人!我居然不晓得自己家里就蔵了一个绝世⾼手,还去外头买秘笈,我真笨。”

  “你不止笨,还蠢到无可救葯!”她气得踩他一脚。“你忘了我们救他回来时,大夫是怎么说的,他內腑移位,又染风寒。好好用你那颗猪脑袋想一想,普通人內腑移位,还活得下去吗?除非他拥有一⾝⾼強武艺,才挨得住这样的重伤而不死。”

  “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

  “你一颗心都在那些七八糟的东西上,又怎会想到其中细节?”想再捶弟弟两拳,但毕竟是唯一的手⾜,她还是心软了。“云锦,算姐姐拜托你,别再作武林⾼手的梦了,踏踏实实地学做生意好吗?唉,你居然为了买本莫名其妙的秘笈花了三百两银子,我真是…”这笔大亏空,老天爷,她要如何补啊?

  “只要那条破规定在的一天,我们的织造坊就不可能重新兴起,还做什么生意?”他还是觉得反清复明有前途。

  “云锦!”她小心地看了艾新一眼,发现他又在劈柴了,并未注意听两姐弟的谈话,悬空的心这才安了下来。“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妄议朝政,我剪了你的⾆头!”她庒低声音警告着。

  早知姐姐胆小,⽔云锦也不与她強辩,只道:“我有分寸,你别一天到晚瞎心。至于那三百两…给我半年时间,我保证连本带利补回来。”

  “是喔,说的比唱的好听。”

  “爱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是找到一条好门道,虽不能真正地重振家业,维持下去却是不成问题。”

  包有甚者,给他五、六年,只要大计得逞,他可以把“天”整个翻过来。

  “你可别⼲些违法纪的蠢事啊!”“知道了。”只是心里有句话没出口;他从不承认満清朝廷订的律法,既无法,又如何违法?

  她看弟弟也不像有本事惹出滔天大祸的人,对他应该是可以放心的。

  而真正需要她戒备的是…她目光转向还在劈柴的艾新。

  “云锦,你先去用晚膳,我跟艾新说几句话。”

  “可我的柴还没劈完呢!”

  “你爱劈,我明天买一堆给你劈。”她推着弟弟出了柴房。“快去吃饭啦!”

  待⽔云锦走后,她才施施然走向艾新。

  “果然好手段,这么轻易就骗了我弟弟。”

  艾新放下斧头,坦然地注视她。的确,他是哄了⽔云锦帮忙劈柴,但藉此锻炼他的意思却是真的,只要⽔云锦照着他的安排做,长则七、八年,短则三、四年,必⼊⾼手行列。

  她被他看得心惊胆跳。“你…不会真的教云锦武功吧?”

  他两肩一耸。为什么不呢?

  她可不敢告诉他,弟弟是个反清人士。谁知道这个正统満人会不会因此诛连她一家?

  “云锦不能学武。”

  他角勾起,淡淡的浅笑中带着几分魅力,如有一道月华穿窗而⼊,就落在那柔和的笑颜上,霎时,破旧的柴房化成了盛放的桃花林,漫天粉办飞舞。

  一股灼热的、浓烈的香气,搅她的心绪,热流冲红了娇颜。

  不由自主,她低下了头,却失去了与他对视的勇气。

  他大掌拍了下她的肩,比了比两人,还有洞开的门户外那早已走远的⾝影。

  和⽔云锦一起劈了半天的柴,他也没太多的收获,就是把⽔家上下了解了一遍。

  同是顺治十四年出生,他跟⽔云锦一样的年岁,这已经是个可以为自己作主的大人了,他哥哥十二岁大婚呢!难道她想照顾弟弟一辈子,将好好一个大男人看成废物一枚?

  懊放手了,手⾜之情虽是一生的事,但没有谁得为谁的一辈子负责,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路,是福是祸,总要走一遭才知。

  像她这样把全部的责任往肩上扛,不仅得不到别人的理解,还徒增自己的烦恼与庒力,何苦来哉?

  当艾新的手触碰到她的⾝体,一种温暖中带着慈悲的‮慰抚‬缓缓梳理过她那早、又为家计奔波劳的疲惫灵魂。

  说不出的放松让她双脚一软,‮躯娇‬便那么瘫坐在地了。

  这个男人懂她。她的心在呼喊着,从来没有一个人懂她,为什么这个陌生人敞得到?她突然有一种想哭又想笑的冲动。

  想不到她生平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音,竟是皇室中人,也是⽔云锦最痛恨的鞑子,间接害得⽔家从天堂掉⼊地狱的凶手。

  她不在乎他的出⾝,她更珍惜这份心跟心相连的感觉。可云锦能明⽩吗?

  艾新看她突然倒下,心一慌,着急地蹲到她面前,伸手要扶她。

  他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温柔与关心,她看得既心动,又隐隐悲伤。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答应我,别教云锦武功。”

  他的眼里浮着疑问。

  “学武对他没有好处,甚至可能带来致命危险。”

  他‮头摇‬,拍着结实的膛,表示练武只是強⾝,他不会真的把⽔云锦训练成武功⾼手。

  她有些烦躁。要怎么说才能既掩饰⽔云锦的反清心思,又让艾新了解,強壮的云锦只会给大家带来恶运。

  “云锦的个说好听点儿是情义兼顾,但世上有多少事是可以让你两边讨好的?面临抉择的时候,你可以果断地选择某一边,云锦却不行,他总希望两全其美,所以他会用自己的命拚出一个圆満结局。你如果教云锦武功,就是给了他一柄可拚命的武器,你希望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她的话中肯定另外有话,但他一时还猜不出她心里蔵的秘密是什么?

  想了想,他点头。只要⽔云锦不着他学武,他可以不教。

  问题是…他指了指两人的脸,表示⽔云锦的容貌是一大祸害,如果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可能会有⿇烦喔!

  “这…”她按着菗痛的额角。“你说男人长一张那么漂亮的脸要⼲么呢?惹祸嘛!”

  他一手比脸,一手指天。

  “我知道容貌天生,但…他也美得过火了。”

  他对她竖起一大拇指。

  “是喔,男生女相,天生好命。”她撇嘴。“信!”

  “姐,你们还在讲喔!”⽔云锦已经吃,又跑回来了。“真搞不懂,艾新又不会说话,你们也能一句一句聊得那么开心。”

  艾新和⽔云初对视一眼,心底一股浓浓的默契升起。

  这世上有些人,天生敏锐,当他们遇上了,又能彼此欣赏时,只要眉眼流转,便能心意相通,成为知己。

  庆幸的是,艾新和⽔云初就是这样的人。

  她淡淡地笑,昑唱的声音似翠鸟娇鸣。“人生得一知己,⾜矣!”

  艾新笑得越发快,弯弯的眉眼,一⾝的灿亮。

  ⽔云锦说可以在半年內把亏空的三百两补⾜,⽔云初原本也不信,但第三个月起,他就开始搬银子回家里了。

  她问弟弟怎么赚的钱,他也不说,只道不偷不抢。

  基于手⾜间的信任,她也不想私下调查弟弟的行踪,便找上了艾新。

  “你知道云锦最近在⼲什么吗?”

  他正在厨房里面团,自从她发现他武人的手劲出来的面特别有味道后,每次做包子,都要他进厨房忙一回。

  而⽔家几乎天天蒸包子,偶尔是改做馒头。

  艾新终于知道,为什么⽔云初常常指着他的脸叫“包子”因为她太爱吃包子。

  有时候他会想,一个堂堂皇子做出来的包子,若拿到集市去卖,该订个什么价钱?也不必价值千金,一颗一两银,他就削翻了。

  但幻想终归是幻想,他悠闲的生活正过得有滋有味,才没那么笨去自曝⾝分呢!

  听到⽔云初的问话,他只耸耸肩。⽔云锦又不归他管,他怎知⽔云锦⽇常行为?

  “那你猜云锦是怎么‮钱赚‬的?”

  他沾着面粉的手在灶头上写了四个字:坑蒙拐骗。

  “不可能,云锦告诉我,他不偷不抢的。”

  他似笑非笑望着她,圆润的脸更像他手中正在做的包子。

  她每次看到他这张脸都噤不住想笑,实在…太可爱了。

  “你在家一定很受宠。”

  受宠?的确,他阿玛把他宠得让半座皇宮的人都想砍死他,剩下的人则认为下毒比较好。

  只有哥哥对他真是没话说,一心护卫,从没起过二意。

  说来他也快两年没见到康熙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他有点想念哥哥,但绝对不想再回皇宮。

  挥挥手,他的指头在“坑蒙拐骗”那四个字上来回划了几下。

  她的视线跟着他的手指溜了半晌,大惊。“你的意思是,云锦的银子虽不是偷抢来的,却也是经由不正当手段取得?”

  他再度耸肩,又转过⾝去面团。

  “云锦的钱究竟如何得来?你能告诉我吗?”

  他歪着头看她,希望她别把他当神仙,他虽然敏锐又聪明,也只能猜测一些事情,无法事事了若指掌。

  “云锦这笨蛋!”她银牙暗咬,恨不能把弟弟捉来打一顿。

  这种欺骗行当如果容易做,她会放着⽩花花的银子不赚,苦苦撑住那要倒不倒的织造坊?

  今时不同往⽇,当今圣上英明,百官也算有序,民间虽有天地会图谋复国,但经过几次打击,力道已如江河⽇下,再威胁不了清廷统治。

  ⽔云锦永远都不会明⽩,混⽔之下才好摸鱼,而在这种君明臣清的情况下去做违法勾当,那叫找死。

  “走,跟我去把云锦那小子捉回来。”说着,她拉着他就要往外拖。

  他稳住马步,停下被拖动的⾝子。

  “你⼲么,跟我比力气啊?”

  他指着灶上一片‮藉狼‬。

  “回来再收拾。”现在是她弟弟比较重要。

  他苦笑,比比自己一⾝狼狈。

  “又不是要你去打擂台招亲,你这么在乎外表⼲么?”她心里不太痛快,莫非他也是那种喜风流戏耍的人?

  他是不在乎自己打扮得好不好看,但至少要⼲净吧?让他一⾝面粉的上大街去逛,她不嫌脏,他还担心吓着路人呢!

  “你这么爱漂亮,自己去妆扮吧!”她一跺脚,气呼呼地走了。

  他纳闷地搔搔头,又弄得自己一脸面粉。奇怪,好端端的,她生什么气?不过是让他洗个手脚再出门嘛!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现在怎么办?去追她,还是先回房洗把脸?他想了想,终是放她不下,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在回廊处,他追到⽔云初,拉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挥开。

  “你不去打扮一下,好好招惹几个大姑娘小媳妇的青睬,追我做什么?”

  他眨眼。是错觉吗?她好像在吃醋耶!

  你为何生气?他又拉起她的手,在⽟掌上写了几个字。

  她甩了几次甩不开,便抬脚踢他一下。

  “你是我的谁啊?我⼲么生你的气?放开啦!”

  不管是用脑袋想,还是以他天生的敏锐心思,他百分之百肯定她发火了,而且是一种羞怯中带着愠恼的火。

  他继续在她的手上写字。你是在嫉妒?

  她娇颜轰地烧成了一片火红。“去死啦!谁嫉妒你?!”

  那双‮媚柔‬的凤目染着⽔雾,妖娆多情中含着一点哀怨,直看得他心头震

  不自觉地,他手中的力气松了下,她乘机一溜烟地甩脫,跑了出去。

  他仿佛还看见她窈窕的⾝影,随着奔跑,漆黑的发瀑扬起又落下,而那截火红的⽟颈就在黑发中若隐若现。

  她确实为他吃醋了,可怎么会这样?他们…只是朋友吧?

  不,他们的关系是比朋友更好上一层,是一个眉眼传递便能心意相通的知己。

  他们懂得彼此,又互相体谅,她曾说过:“人生得一知己,⾜矣!”可现在…他摸着自己的口,居然一点也不讨厌她突如其来的嫉妒。正确地说,他心底浮现的是一种微甜带酸的滋味。

  他喜她的含羞带怯,着于那双凤目开合间的点点风情。他,却是心动了。

  他怔怔地站着,任光洒落一⾝,晒⼲了那黏在⾐上的面团,任风吹着,散去了沾満头脸的面粉。

  他只是呆站着,沉醉在这种情嘲乍现的美妙氛围中。

  ⽔云初一出门,就发现今天集市上的气氛很不一样。虽然诸多买卖照样进行,但她就是感觉一股紧张在城里积蓄着。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又要兴起文字狱?但鳖拜倒台后,当今圣上似乎不太在意这种小事,近两年,已没有诛连大案了。

  不会跟云锦有关吧?她随意猜测,马上又将这念头抹去。就凭⽔云锦那莽莽撞撞的个,能掀得起什么大风浪?

  她信步走进一间茶楼,留心听着茶客们的言语、街上人来人往的谈,和那些吹弹拉唱者的声响。

  任何事的发生都会有个原因、过程,然后才是结果。

  多数人能掌握的只有结果,少部分人能看见过程,只有某些天赋异禀的人可以洞彻三者。恰巧,⽔云初就是这种人。

  她最擅长从各种流言碎语中找出蛛丝马迹,再从中推演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注意听着制台大人忙于公务,冷落爱妾的消息,知道织造局长曹玺夜夜宴请江宁上下‮员官‬,发现有人抱怨最近城门出⼊检查变严了,惊觉在朝廷严格规范织造一业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肯投⼊大笔银两创办织造坊…

  她越听,脸⾊越苍⽩,不多时,细汗布満了娇颜。

  “云锦啊云锦,你怎么就是不明⽩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就算要斗,也得动脑子,那样直接与朝廷对抗,不叫英雄,是蠢蛋。”

  她已猜出⽔云锦是联合了一些织造坊,⼲起黑市买卖,并且嚣张到引起官府注意,才有如今的制台忙于公务、曹玺宴请‮员官‬等事发生。

  而最近的出⼊城门严格盘查,则是官府准备收网逮人的讯号。

  现在该怎么办?捉回云锦,罚他噤⾜,三个月內不许出门一步?等待风声暂歇,再放他出去?

  但如果官府已经注意到他了呢?躲避只是治标不治本。

  除非另有一件大事能转移官府的注意,否则怕云锦是小命难保了。

  艾新…她想到这个落难江宁的皇族‮弟子‬,心狠狠揪了一下。他会是个很好的挡箭牌,但想到她要亲手设计、暴露他的行踪…雪⽩的娇颜染上几抹青,她双手紧握到发抖。

  她想起初见面时,他一⾝狼狈,刚清醒的时候还说不了话,只拿着一双透亮的眼看她,直望⼊她的心。

  家人们都很奇怪,她怎么能跟个“哑巴”比手画脚,也聊上半天。

  他们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天生敏锐,只消几个眼神,便能理解别人的心思。

  她和艾新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越相处越投契,渐渐地,她对他的注意越来越多,越来越觉得相见恨晚。

  罢才,临出门时,他问她是不是嫉妒了?

  没错,早在他耍得云锦团团转、替他劈柴的时候,她也在气云锦的同时,悄悄地将一丝钦佩系在他⾝上。

  随着时光流逝,钦佩变成了欣赏、着和一种想要独占他的心思。

  她知道,她动心了。

  但她一直很庒抑,他是正统満人、皇族‮弟子‬,是不可能娶汉族女子为的,她若不想将来为満汉之别痛苦,最好早早断了相思念头。

  她的理智始终稳庒情感一头,这让她放心地接近他,反正只要不強求携手,做一对知己也是很快活的。

  但这个梦被艾新的一句问话戳破了。

  而现在,为了保全弟弟,她必须连知己这个⾝分都舍弃。

  他与她,终究是无缘的吗?

  “那为何相遇?为何相遇…”低低的呢喃声不绝,她将嫣咬得渗出了鲜红的印,两眼也是热得发烫,⽔雾在里头打滚,蒙了视线,却強撑着,不教它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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