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芙蓉是由汪仪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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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花样芙蓉  作者:汪仪 书号:16267  时间:2017/5/21  字数:8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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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下桃源村。

  空山新雨后,天地嘲,凉慡润。

  静谧的桃源村上空,一缕缕炊烟缓缓升起,农妇们正烧火做饭,准备提携至田里给劳作的人享用。

  广漠布満积⽔的平畴上,⽩鹭翩翩飞翔,茂密的树林中,众鸟齐鸣,互相唱和,一幅无忧无虑、怡然自乐的景象。

  杜仲齐躺在千草堆上,意态闲散地哼着小调,还不时甩着钓竿,给前头拉车的秃驴一红萝⽩当犒赏,奖励它尽忠职守,奋力驮车。

  “秃驴呀,你得再走快些,咱们才赶得及在香儿弄些怪怪料理荼毒我们的胃前,告诉她食物已买好,免得她心⾎来嘲,煮些和馊⽔有得拼的东西,到时苦的是咱们。”

  秃驴心有戚戚焉,感慨地应了一声,呑下甜美多汁的“佳肴”迈开步伐朝山坡上的茅草屋前进。

  秃驴,是一只顶上无⽑,连后颈也无半⽑的公驴。

  它原叫⽑驴,体格健硕,⽑发乌亮,是桃源村⾝价最⾼的单⾝驴。

  好景不常,它心爱的⽑发,在一次梅香小魔女借它“家”烤地瓜时,烧个精光,成了名副其实的“秃驴”

  从此,再没有⺟驴肯瞧它一眼。

  它的美好驴生全毁在梅香手里,成为一只求不満、极度哀怨的驴子。

  苍然翠碧,深深绿竹林在望--到家了。

  “咦,这是什么味道?”杜仲齐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阵阵香味。

  烤?香儿杀了!

  不可能!她对那一窝“长大成”的宝贝们,疼爱保护得很,连他偶尔要偷颗蛋进补,都会被她的眼泪攻势刺得良心不安,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罪孽滔天的大坏人。

  她这个“妈妈”不会杀子,那他家屋前空地上的袅袅炊烟,做何解释?

  “小爹爹你回来了!这翅膀和鸟腿是我特地留下来孝敬你的。”梳着双髻的娇俏少女,娉娉婷婷地跑到杜仲齐⾝旁,献宝似的捧着香噴噴、热腾腾、泛着⻩澄油光的食物给他。

  “鸟腿?这是烤小鸟?”这只“鸟”好像有点大,是什么“鸟”?

  她该不会把在后院垂柳歇息,吵她不得好眠的乌鸦烤来吃,以报“熊猫眼”之仇吧!

  杜仲齐张着疑惑不安的瞳仁望着她。

  “是呀。哎哟,放心啦!我有问砍柴下山的⻩大叔,他说可以吃。”也才失败过八次而已,吓成这副模样,要对她有信心。

  梅香张着鼓励的眼神,望着杜仲齐。

  “哦。”既然有“正常人”做保证,那吃了应该不会猛跑茅房。

  杜仲齐对梅香的懂事,报以粲笑。

  “啊,这是它带来给你的。吃吃看,我有涂酱料,很好吃哦。”梅香把一张纸条和一只鸟腿给杜仲齐,双眼眨巴眨巴地等着他的赞美。

  “嗯--香儿你这次成功了,叶大娘的确是个好师⽗。这只飞离⾁质鲜美、有弹,再佐以叶氏独门沾酱--嗯,好吃!香儿,你有进步。”饥肠辘辘的他受不了香味惑,先咬了填肚子要紧,管它是什么鸟。

  受到称赞的梅香,⾼兴得咭咭直笑。

  将整只鸟腿啃得一丝不剩,他才想起手上的纸条,⼊目一瞧,他的好心情顿时消失,脸⾊凝重。

  “怎么了?”感染到他的低沉情绪,她担心地问。

  “小弟出事了。”他失神地看着手上的纸条和“鸟骨头”然后,双眸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梅--梅香,你说这纸条是『它』带来的?”他脸⾊发青,犹带一丝希望地指着手上的“残尸”期望她‮头摇‬否认。

  梅香彻底摧毁他的希冀,头点得很勤劳,还咧嘴大笑。

  “啊--我完了!我会被老大砍死,我竟然呑了他的信鸽。小⽩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信差呀!这下换我要死无全尸了。小⽩,对不起呀--”杜仲齐抱头鼠窜,急着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知道自己又闯祸的梅香,正一步步后退,想趁着杜仲齐头脑清醒,抓到她前溜之大吉,可惜,功亏一篑。

  冷静下来的杜仲齐,正捉着她的小辫子,恻侧地对她笑。那笑,令她⽑骨悚然。

  “要死也要找个垫背的。梅香姑,我慎重地告诉你,脚上有绑东西的『小鸟』不能吃,那叫『鸽子』,通常是外界与我联系用的。嘿嘿嘿--当下,我要给你一个『超级任务』,限你在我回来前,训练好你的『小兵团』,让它们取代小⽩,不然--”他双手叉,脚踏三七步,很地痞样地盯着她。

  “不然怎样?”梅香小心地问。小爹爹的表情很琊恶,一定不怀好意。

  “我就把它们全吃了!”他大叱,

  “真凶!”梅香捂住耳朵,哀怨地横了他一眼。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桃源村没鸽子,她怎么晓得那不可以吃?真是好心没好报!自己还不是嚼得津津有味。

  梅香对杜仲齐的背影做鬼脸。

  这个天真过头、思路异于常人的惹祸精,总有一天,他会被她给活活气死。

  杜仲齐的迈步,又重又急。

  “你要去哪,小爹爹?”望着他越走越远,梅香发问。

  “找弟弟。”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我怎么办?”这不能吃,那也不能碰,她会饿死的。

  “找叶大娘救济你。”

  “她去别的村落给她女儿坐月子,下个月才回来。”梅香引吭大喊。

  “天杀的!”杜仲齐停下脚步,忿忿地生闷气。

  梅香小跑步地赶上他,牵起他的手,快乐地偎在他⾝畔“我最喜小爹爹了。”

  看她对他甜笑撒娇的可爱模样,他心中再大的气也消失大半。哎,孽缘,真是孽缘!

  叹了口气,杜仲齐对梅香说:“折回去带些⾐裳,山上天气冷,我们不知要待几天呢!”

  “好。”梅香乖巧地点头,跑回屋里捆包袱。

  小爹爹不气了!她的“孩子们”命无虞。

  哼!当她是⽩痴。能在天上飞,那鱼都可在陆上走。

  嘻,她就知道,面恶心善的小爹爹见不得她吃苦。叶大娘的女儿,下个月才生小娃娃,哪有这时坐月子的。笨蛋!

  “小爹爹,你永远逃不出梅香的五指山!”她右手握拳,笑得十分得意。

  站在路口等梅香的杜仲齐,忽然起了一阵莫名哆嗦,他有预感,他即将大祸临头。

  *****

  “师⽗,他会不会醒过来?”

  “不知道。”

  “那她呢?”

  “问你呀。”

  “师⽗,我们换好不好?把他给我,我对他比较有‮趣兴‬。”

  “不行。你想让后山多一座『土丘』?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绝佳的试验品,怎能轻易让出。”

  “医她很没有成就感!只是一些⽪⾁小伤,她本是悲伤过度不愿清醒。师⽗,这棘手的个案还是给你,徒儿甘拜下风。凭你『笑闷罗』响当当的名号,一定可以让她苏醒,这看病治心乃行医济世者最⾼境界,诊治她,非你莫属,徒儿不敢掠美。”

  “少拍马庇。医治他,挑战比较大,这可是跟黑⽩无常抢人哪。要是能把当时刚断气的他救活,那才不枉费我与阎罗王争人的名声。哈哈哈,光想就令人‮奋兴‬!”

  “那他为什么还醒不过来,一副死人脸?已经三天了,这就证明你的方法有误,应该让我试试。我可是太师⽗口中所说,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青出于蓝,说不定,在我手里医治,不到一天就可活蹦跳--你是怕丢了面子,才不让我接手对不对?你该退位了。”

  “死小三你懂什么?天机不可怈漏。”

  “天机?哦--师⽗,你又配处方,把他当『药人』试。太卑鄙了!也不知会我一声,那我也要拿她做实验。”

  “随你。说我卑鄙,要是让他们转醒,还肯乖乖让我们试药?你这颗笨脑袋,还自称天才。”

  “对哟,师⽗,还是你英明。”

  “当然!我吃过的盐,可比你走过的路多。谁叫这方圆百里,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里游的,死的死,逃的逃,见到我们像看到鬼一般,躲得连个影子都瞧不着,只好委屈他们了。”

  “这要怪你医术不错。”

  “医术不错!你说的是什么浑话?别忘了后山的坟冢,都是谁的杰作!”

  “别全推给我,起码有十座与你有关。”

  “是可忍,孰不可忍!好,咱们师徒来比赛,看谁先把手中的病人给救醒,输的人要洗一个月的⾐服,砍两个月的柴,烧三个月的饭。”

  “好。谁怕谁,比就比!”

  “哼!”“哼!”*****

  醒来!他没死;他没死!快醒来。

  谁?是谁一直在她耳畔重复说这两句话?不,她不要睁开眼,她不想承受这浩瀚穹苍的无尽悲凉。

  先是娘,继之是爹,再来是他。她的挚爱都走了,留给她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累了,不论⾝体或精神上,这里很黑、很暗、很‮全安‬,她只想长长地、静静地待在这里,不要吵她,让她安息。

  “已经睡四天了,你给我醒来!醒来!快醒来!”小三猛摇女子的双肩,想把她晃醒,奈何撼不动她求死的意志。

  “可恶!气死我了。”他吁吁气,顺道瞄一眼隔壁病

  糟糕!师⽗不试药后,那男子恢复神速,脸⾊越来越佳,再这样下去,他不是输定了?

  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他爬上病掀开布帘,将男子与女子的手互握,对着她耳畔大喊:“他的体温是热的,你昏前搂抱的男人没有死,那个佩戴⽩⾊古⽟的男子还活着,动动你的右手感觉看看。”

  ⽩⾊古⽟?

  “好漂亮,这是块莹洁无瑕的极品⽩⽟。”

  “那是杜家的传家物,我们三兄弟各有一块。”

  “三爷你做什么?我不能要。”

  “这⽟我从小不离⾝,它贴着我的心口放,蕴涵我的热情。如霜,你是知心人,只有你够格拥有它。”

  “我只是个下人--”

  “这块传家宝⽟只传媳--”

  那块曾熨贴在她心房的美⽟--三爷没死?

  “三爷--”如霜霍然坐起。

  “你终于醒了!这『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还一点都没错,用在医心病也行得通。哎,差点累死我。”小三喝口茶润润喉,坐在竹椅上,仔细地替如霜把脉。

  好漂亮的一个孩子!约莫十一二岁,有双倨傲‮魂勾‬的凤眼,他将来会令多少女人心碎?

  “没事了,多吃点固本培元的食物调养即可。啊,快放开!被师⽗看到就惨了。”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小三一个箭步跳上,放下布幔,拉开他们握的手。

  “三爷!真的没死?”如霜这时才发现,⾝旁躺着杜叔伦,他与她的左手,是温热的。

  “早就告诉你他还活着,你偏往死胡同里钻。喂喂喂,你要下照顾他没关系,可千万别对我师⽗说掀帘握手的事。

  “为什么?”苍⽩脸⾊,薄薄细汗,三爷现在一定在痛苦挣扎。

  “与你无关,保密就好。”这种作弊、有损颜面的事,笨蛋才会告诉她。

  “这是哪里?”按去脸上冷汗,她轻柔地擦拭杜叔伦⾝上伤口的⾎污,还他洁净⾝躯。

  小三瞄了眼她的举动“常山腹地,我家。”

  “他何时才会醒来?”气若游丝,浅弱几无,他仍在鬼门关前徘徊。

  “不晓得,要看他的造化。放心,他死不了。”如果连他们师徒都救不了他,普天之下,更无人能医治他。

  “请问你是--”

  “停。我一次全说明⽩。我叫小三,我师⽗是笑阎罗,最喜把死人救活。我们师徒俩采药时,发现你们双双不省人事,他见猎心喜,就把他扛回家,至于你--是我背回来的。”原本颇不耐烦的小三,说到最后,竟然面⾊嘲红,不自在起来。

  “如霜谢谢小三和令师尊的救命大恩。”她曲⾝鞠躬,行大礼。

  “你想折我寿?”小三一个后空翻,急忙跳离她三尺远“记得要守密!我先闪人。”他施展凌波步法,一眨眼,人就消失不见。

  ⾼人。幸亏他们师徒施援手,三爷才能获救。

  “三爷,老天听到我的请求了,你快点醒来,如霜有好多、好多话要告诉你--”偎靠在他耳畔,如霜低低呢喃,一一诉说她的情之所钟。

  *****

  “哇--你醒了!我--我输给那小子--”笑阎罗站在房门口,扶着门框,深受打击,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小三真的让这一心求死的女人转醒,他的医术已超过他?

  虽然,那受剧毒荼害的男子,伤势比她严重千倍,可是他求生意志強韧,屡屡突破生死险境;不像她,该醒不愿醒,这种人最难医,心中的结未解,神仙也难救--

  “笑阎罗--前辈?”散发美髯,灰⽩宽袍,看不出岁数。一⾝仙风道骨的他,有一双和小三极为相似的魅眼,摄人心魄。

  “前辈?”他瞧了自己的长胡子,再看向上的昏者,然后耸耸肩“前辈就前辈,称谓不重要。你如何醒过来的?”

  “我--”小三说不能将经过讲述给他师⽗知悉,她要如何启齿?

  如霜左右为难。

  “算了,看你呑呑吐吐的样子,我就知道其中有鬼。”笑阎罗扯下充作隔间的布帘,拿到烛光旁以烟熏烘。

  果然有诈! “小三,你给我出来--”他朝屋外密林一吼,深厚內劲,让林间落叶纷飞。

  好可怕的功力!她差点被震聋。

  三爷会不会被震醒?她放松按住他双耳的柔荑,探头一瞧,不免失望。

  “来了--”小三有气无力地踱回房內。

  “作弊!你不知我在布上涂抹『采莹笑』?这上头清清楚楚留有你的指印,你还有话说?”破坏比赛规则,趁着他去炼药时动了他的人,这小子越来越大胆。

  小三认栽“我去做饭。”道⾼一尺,魔⾼一丈。这只老狐狸师⽗!

  哎,一个月的⾐服、两个月的柴火、三个月的炊饭,他宝贵的青舂哪!

  小三垂头丧气地步向厨房。

  “慢着。笑前辈,饭让如霜来煮。你们的救命之恩如霜无以回报,这屋內的一些琐事就让如霜来做,三爷他还要靠你们师徒全力医治,叨扰的这段期间,让如霜尽一份心力,也算聊表感之情。”

  “好!好!你负责烧饭洗⾐,砍柴让我来。”小三喜滋滋地朝如霜露出一口⽩牙。

  这女人颇上道的嘛!这下摆脫那些娘儿们做的事,他乐得轻松。

  浑小子,什么嘴脸“你叫如霜是吧。住在这里不必有庒力,救人本是行医者的天职,不需感到负担。有缘才能聚首,我当你是朋友。”如此回答,有没有“长者”的风范?

  欺骗这样一位老实的姑娘,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对不住,委屈你的男人,他可是千载难逢的活体实验者!

  这些话,不久前也有人对她说过,在皎洁月⾊下。她,⽩如霜,开始转运,从遇到三爷那一刻--

  如霜微微一笑“厨房在哪儿?”

  从这一晚起,如霜开始打理笑阎罗师徒的生活起居,并照顾尚在昏中的杜叔伦。

  *****

  “郑宽,你的苦瓜脸很难看哪,三少爷和如霜姐吉人天相,上天一定会保佑他们逢凶化吉,渡过这次劫难的。”小青替刚从外头寻人回来的郑宽倒一杯茶⽔,让他解渴。

  “整座常山几乎都快被牧场里的人翻遍,就是找不着三爷和如霜的踪影。七天了,也不知他俩是生是死--若三爷真的--真的--我如何向老夫人代?我--我⼲脆以死谢罪还比较痛快。”郑宽心烦意,攒眉长叹。

  “你别做傻事。没找到他们或许是好兆头,说不定他俩早被善心人士救起。你们有没有问山脚下的住户?”

  郑宽点点头“有,都说没见过受伤的一男一女。”

  他真懊恼。早知如此,在尾随那些鬼祟坏人到城外时,就跟着三爷坐骑的马蹄印寻去警告他,而不是被好奇心左右,与恶徒同往崖顶上走。

  他和三爷,就算不能同生死也要共患难,让他只⾝对抗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匪徒,负伤跳崖,他这个随⾝侍从太失职。

  是谁要害三爷这样一个大好人?城外另有一批三脚猫蹑手蹑脚地跟踪他,那种⾝手,连他的一手指头都碰不到,别说三爷这样的功夫,当下也没在意。是同伙吗?

  哎,是不是这趟出门三爷忘了烧香拜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灾多难。

  “你在⼲啥?”郑宽对小青拿着布尺在他脑门上量来量去的行为,不解得很。

  “嘻!你猜。猜着了有赏。”小青神秘一笑。

  哎,他实在没心情与她闲扯谈,在他为三爷和如霜的安危提心吊胆,吃不下、睡不着时,她还在跟他嘻嘻哈哈?她晓不晓得,他急得头发都快⽩了。

  郑宽睐她一眼,不感‮趣兴‬。

  “哭,是过一天;笑,也是过一天。我知道你很焦急,可这也不能改变现况--”小青的长篇大论,在目睹门前出现的人后,自动消音。她诧异地睁大双眸。

  她,还是他--好俊!

  “郑宽。”

  “楚彦,你来了!太好了,又多一个得力人手,是伯况少爷要你来的?”郑宽起⾝领楚彦进屋內。

  “嗯。”“郑宽,这位是?”这样俊俏的人,见一次就不可能遗忘,太让人印象深刻。

  “哦,他是大少爷的贴⾝侍从,叫楚彦。楚彦,这是小青,牧场姚婶的女儿。”郑宽介绍两人认识。

  楚彦俯首致意。

  “你--是男是女?”小青心里头按捺不住,脫口而出。

  “他”一⾝男装打扮,举止斯文大方,不见娇态;五官精致,仿若⽟雕观音、云中仙子,魂摄魄。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

  小青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彦,想从“他”⾝上瞧出些端倪。

  “不得无礼!楚彦当然是如假包换的男子汉。男生女相,本来就是常有的事,唱戏的青⾐花旦,哪个不是人比花娇?你别胡问话。”郑宽驳斥率直的小青。

  大少爷的撼波楼內,奇人多的是,楚彦还算是正常的,她是少见多怪。

  “可是,那些花旦的嗓音,也没有楚彦这么细柔。”小青怀疑地咕哝。

  “你别--”

  “郑宽!你可以带我去找那位目击三爷落崖的扒手吗?我想尽快了解事情始末。”楚彦神情淡漠,沉稳出声。

  “对!这才是要事。都是你害我忘了正经事。楚彦,随我来。”郑宽领着楚彦去柴房,离开前,还不忘给小青一记瞪视。

  哼!这个不识好人心的郑宽,若没有她在一旁叽叽喳喳,给他排忧解愁,他早就引咎自刎了。大笨牛!

  如果,用花来比喻美人,如霜姐就像⽔生芙蓉,楚彦则是芍药牡丹,各有风姿。

  不过,郑宽说楚彦是道道地地的大丈夫。那老天爷也太捉弄人,给他一副比女人还娇的脸蛋,叫她这个牧场西施自惭形秽。

  若他是女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须眉男子,她真想拿块⾖腐一头撞死。

  小青垂头丧气地踱回闺房,无颜见人。

  楚彦,真的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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