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的火气似乎很大,可语调还是很平缓,外人本看不出这个桌子上两个人的风暴,安铁顿了一下,说:“秦大台长,我知道你比我还有钱,可你不觉得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很需要女人呵护吗?公司的事,我对周围的人都没说,对⽩飞飞我更不会说,她垫钱我也是刚知道的。” 秦枫撅着嘴说:“哼!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们都快结婚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飞飞都借你钱了,我还没事人似的,你让别人怎么看我呀?还有,如果这笔钱要是没有,你们公司可就遭殃了,这一点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呢。” 安铁听得出,秦枫的怒意已经没有了,而且安铁也不认为秦枫说得不对,安铁看着秦枫说:“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就别提了,以后有什么事咱们俩商量着来,行不?” 秦枫瞪了安铁一眼,笑道:“你呀!真是头犟驴,真拿你没办法,哎呀!谁让我偏偏看上你了呢。” 安铁对秦枫笑笑说:“怎么?现在后悔啦?嘿嘿。” 秦枫啐道:“后悔不也晚了嘛,讨厌!你点东西了吗?” 安铁说:“这不是等你点吗?服务员,点菜!” 点好菜之后,安铁和秦枫又聊了一下天道公司与电台的合作细节,然后就吃完饭各自回去上班了。 安铁回到单位,又⼲劲十⾜地忙活了一下午,经历了一次事业上的波折,最近安铁总感觉自己对于工作和事业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一个男人如果想要強大起来,还应该从自己的事业着手,其他的全他妈的扯淡。 现在安铁把工作状态与感情状态分得很清楚,他不想让自己的人私情感,来影响自己对事业的追求,如果说生活还是可以期待的,那男人在事业上的成就就是开启幸福大门的钥匙,生活还是需要自己全盘掌控的,尽管你不会知道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 快要下班的时候,⽩飞飞给安铁打了一个电话。 ⽩飞飞:“安公子,快下班了吧?” 安铁:“!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怎么样?地方找好了吗?” ⽩飞飞:“找好了,越人酒吧,你下班过来找我吧,我不开车了。” 安铁:“行,一会我就出发,你就打扮好在家等我吧。” ⽩飞飞:“靠!我打扮什么呀?又不是去唱戏。” 安铁:“那怎么了?打扮靓点我跟着沾点光,呵呵。” ⽩飞飞:“行啦!你别废话了,我挂了!” 安铁与⽩飞飞结束通话后,从包里拿出一张二十万的支票,看着这张支票,安铁又涌起了很多感慨,这二十万虽然现在只是一张纸,可安铁却感觉沉甸甸的。这时,安铁又想起了⽩飞飞博客上的那首歌,安铁居然不自觉地哼了出来,爱就一个字,可这简单的一个字又包含了多少內容呢?有谁又能真正理解这个字的含义是什么?安铁不知道,相信都市里的大多数人也不知道,更多的时候,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撞得头破⾎流之后,抓住这点病痛苦苦呻昑着。 下了班,安铁接上⽩飞飞,与她一起去了那家越人酒吧。 在路上,⽩飞飞对安铁说,那家酒吧的老板也是她的一个朋友,这一点,安铁不奇怪,⽩飞飞似乎是个名副其实的泡吧一族,要不当初他们俩个人也不会在李海军的酒吧认识。 一路上,安铁和⽩飞飞故意东拉西扯地开着玩笑,⽩飞飞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一件很有民族风情的橘⾊蜡染长裙,裸露的肩膀上还贴着几颗闪闪的小亮钻,安铁可以想像得到,如果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面,那几颗小亮钻一定会闪着魅惑的光泽,成为⾊狼们侧目的焦点。安铁还注意到,⽩飞飞的脸上化着淡妆,一只耳朵上戴着长长的耳坠子,那只耳坠也很有特点,是一条细长的银⾊链子,从耳洞穿过,一前一后搭在那,像流苏一样。 ⽩飞飞的穿⾐打扮风格算是很另类的,在一些小细节上,常常给人一些惊喜,就像安铁第一次在李海军的酒吧里认识⽩飞飞,她的那⾝别致的⾐服,至今让安铁难以忘怀,那印象简直太深刻了。 安铁一边开车一边偷瞄着光四的⽩飞飞,⽩飞飞⽩了一眼安铁,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安铁笑道:“美女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大侠今天搞这么靓,老觉得我今晚会不全安啊。” ⽩飞飞啐道:“你以为我是⽩骨精啊,能吃了你!” 安铁说:“这倒不是,即使你是⽩骨精我也心甘情愿被你吃掉,我是怕引起男同胞的民愤,集体用目光把我杀死,嘿嘿。” ⽩飞飞笑了一下说:“他们好好的,杀你⼲嘛?你以为你很酷吗?” 安铁说:“这不是明摆着吗,我⾝边带着一个这样的大美女,他们嫉妒啊。” ⽩飞飞掩嘴笑道:“还是那个德行,油嘴滑⾆的,你说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呀?老让我这个姐姐跟你心。” 安铁说:“!又跟我装大辈,对了,前面那家是不是你那个朋友的酒吧?” ⽩飞飞看了一眼,说:“对,就是这家,停车吧。” 安铁停好车,与⽩飞飞一起进了那家酒吧,⽩飞飞刚一进门,就有一个男人了过来,安铁看那个男人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留着长头发,还烫着小卷,一副摇滚青年的样子。那个男人走后来以后,直接跟⽩飞飞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说:“美女驾到,有失远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飞飞劲使捶了一下那个小伙子的口,慡朗地说:“靠!是你小子最近不搭理我吧,又跟哪个妹妹打得火热?哈哈。” 小伙子笑了笑,看了一眼安铁,说:“呦!这位是?” ⽩飞飞说:“哦,这位是安大记者,我哥们,安铁,这位是我一个弟弟,这里的小老板,羽飞。” 安铁笑着对那个小伙子点点头,接着,那个小伙子就去忙活去了,安铁和⽩飞飞在角落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安铁看了看⽩飞飞,说:“行啊,⽩大侠,到哪都有人,还都是老板级的,呵呵。” ⽩飞飞说:“泡吧是我強项,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你今天又怎么了?要找我喝酒。” 安铁说:“好长时间没喝了,想喝,尤其是还能找到你这么个美女陪着,多有面子啊。” ⽩飞飞说:“不对吧,要是想喝你还不跑海军那去了,⼲嘛还换一个酒吧呀?” 安铁说:“约会呗,约会哪能让人看见,嘿嘿。” ⽩飞飞说:“瞎逗什么?赶紧说,要不我找别人喝酒把你晾这啦?”说完,⽩飞飞打算站起来。 安铁按了一下⽩飞飞的肩膀,说:“别呀,坐下!”说完,安铁从包里拿出支票递给⽩飞飞,说:“收起来!” ⽩飞飞拿过去看了一眼,说:“你不至于吧,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啊?” 安铁赶紧道:“不是,是我那个公司的一笔欠款已经清了,没事了,你再把这钱投回去吧,那个影楼的发展前景不错,乔云也是个很好的合伙人。” ⽩飞飞笑了一下说:“哦,原来你是为这事啊,没骗我吧?公司真的没事了?” 安铁道:“我⼲嘛骗你啊,收好,一会兴许喝⾼了,别弄掉了,嘿嘿。” ⽩飞飞说:“那你还选酒吧还我,告诉你,要是喝醉了把这钱弄丢,再让你还一次,嘻嘻。” 安铁笑道:“没问题,大不了把我卖给你,嘿。” ⽩飞飞说:“我不敢要,秦枫会追杀我的,哈哈。” 安铁若有所思地看着⽩飞飞,突然沉默了下来,⽩飞飞也没说话,拿起一瓶酒静静地喝着,过了一会,⽩飞飞说:“安铁,最近瞳瞳怎么样?⾝体没事吧?” 安铁说:“现在好的,还天天跑步呢,这女孩一大,心思也多了,我现在正打算带她去贵州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家人,她现在连户口都没有,上学是个问题。” ⽩飞飞想了想说:“是啊,这丫头的确是长大了,对了,秦枫现在跟瞳瞳关系相处的好吗?” 安铁愣了一下,⼲涩地笑笑,说:“还行。” ⽩飞飞叹了口气,一副言又止的样子,说:“那就好,你多理解一下秦枫吧,她不错,看得出她为你做得多的。” 安铁看了看⽩飞飞,拿起酒喝了一口,说:“你呢?还打算这么漂着?” ⽩飞飞微笑了一下,碰了一下安铁的酒瓶,说:“你瞎什么心?我觉得这样好,自在。” 安铁说:“飞飞,你别嘴硬,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好好生活。” ⽩飞飞看着安铁,眨了一下眼睛,说:“爱我的男人?我怎么知道谁真正爱我?即使爱我,我要是不爱他呢?搭伙过⽇子吗?” 安铁说:“飞飞,别这么说,你如果不去试着接受一个男人,你怎么会知道你不会爱上他?” ⽩飞飞歪着头,用手摸了一下耳坠,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铁,说:“再说吧,我觉得我现在是没有爱的能力了。” 安铁仰了一下头,说:“什么是爱的能力?你还对生活充満了期待,对周围人的充満了关爱,爱的能力是一种生命**,就是对生活的那种持续热爱的能力,你一直有,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你怎么说你没有呢?” ⽩飞飞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不会累吗?安铁你难道不是因为累了才想定安下来吗?” 安铁一下子被⽩飞飞问愣住了,张了张嘴,闷闷地喝一口酒,然后点了一烟菗了起来。 当安铁把烟雾吐出来,缓缓地说:“我现在在说你,你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飞飞看看安铁,淡淡地说:“又有什么不同呢?你不觉得我们俩其实很像吗?四年前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我们同样被爱伤害过,又同样的手⾜无措,故作轻松,然后我们放纵自己,用那些爱过的借口来伤害自己,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可我们的软弱依然没有改变。” 安铁听完⽩飞飞的话,又想起了四年前那段放纵的⽇子,的确,感情给人带来困惑与失是人擦不去也抹不掉的痛楚,现在,安铁实在找不出理由来劝说⽩飞飞,唯有祝福,唯有尽自己的所能,看着⽩飞飞能够走向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安铁又闷头菗了一口烟,说:“飞飞,我欠你太多了。” ⽩飞飞盯着安铁看了一会,然后放声大笑道:“靠!咱们俩今天怎么了?一个比一个酸,来!喝酒!” 安铁有些迟疑地举起酒瓶,与⽩飞飞重重碰了一下,酒吧里放着一首好听的国美乡村音乐,一时间两个人喝着酒,静静地看着对方。 安铁看到⽩飞飞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脸上挂着散淡的微笑,此时,安铁不清楚自己的表情如何,可安铁知道,此时自己一定很木讷,很僵硬。 正在这时,安铁进门时看到的那个叫羽飞的年轻人走上酒吧的表演台,对着话筒说:“各位来宾朋友,现在我为大家演唱一首歌。” 羽飞的话音刚落,整个酒吧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飞飞也拍着手尖叫了一声,然后对安铁说:“羽飞的歌唱得很不错,听听。” 随后,表演台的乐队就演奏起了音乐,安铁越听越悉,等羽飞一开口,安铁立刻就想起,那首歌就是⽩飞飞博客上的背景音乐,这时,安铁看了一眼⽩飞飞,只见⽩飞飞盯着表演台,也在那轻声地哼着,眼睛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等羽飞的那首歌唱完以后,安铁看到⽩飞飞还呆呆地坐在那,脸上浮起了一丝安静的笑意。 安铁问:“喜这首歌?我看你博客上也是这首歌曲啊。” ⽩飞飞愣了一下,说:“嗯,从《宝莲灯》那个动画电影一出来,就特喜,虽然这歌现在是老了点,可每次听都有种拨动心弦的感觉。靠!这个死羽飞,⼲嘛唱这首歌啊,又唱的这么好听,哈哈。” ⽩飞飞的话音刚落,就听那个叫羽飞的小伙子在⽩飞飞的背后说:“说我什么坏话呢?大姐!” ⽩飞飞回头看了一眼羽飞,说:“说你唱得好听呗,来弟弟,坐这喝两杯。” 羽飞看看安铁,笑道:“你们喝吧,我天天在酒吧里泡着,你还怕我没酒喝啊,安哥,你和飞飞姐慢慢聊,有事叫我。” 安铁对羽飞竖起大拇指,说:“唱得很!你忙吧。” 羽飞离开后,安铁说:“你经常过来吗?” ⽩飞飞说:“偶尔,这个小伙子好玩的,唱歌也不错,跟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开心的,嘿嘿。” 安铁说:“!好像你多大岁数似的,嘿嘿。” ⽩飞飞把头一歪,正想跟安铁说什么的时候,安铁的电话响了。 ⽩飞飞对安铁摆摆手,说:“接去,里面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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