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那一年是由莳萝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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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十九岁那一年 作者:莳萝 | 书号:16745 时间:2017/5/22 字数:57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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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季岚平在画室里,正为严筝画著素描,当他勾勒著严筝脸上美丽的线条时,忽然全⾝菗搐了起来,没有多久,便倒在地上。 “张伯!张伯!” 严筝看到倒在地上的季岚平,吓得跑过去紧紧抱住他不断抖动的⾝体,她害怕她会就此失去他。 当张伯慌张的跑了过来,将季岚平一把抱到卧房的上,并为他多加了几棉被,然后,在他的手臂上为他注了一针止痛剂,季岚平才缓缓的停止了菗搐,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面无⾎⾊,倒在病上的季岚平,张伯和严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著,一直到张伯退出了房间,严筝才跟了出去。 “张伯,无论如何,你今天一定要告诉我,岚平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他总会这么无缘无故,突然的发起病来?” 严筝坚毅的看着张伯,今天,她既然敢问,就表示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能够接受张伯说出的任何答案。 “少爷他得的是⾎癌。从十二岁发病的那一天起,少爷几乎可以说是在医院里长大的。因此,除了你,他本就没有任何朋友。” 张伯说到这里,看了严筝一眼,眼眶里含著泪⽔。他清了清喉咙,哽咽的继续说下去。 “去年,少爷接受了最新引进的疗程,治疗后的情况一直不错,我和先生、太太満心⾼兴的以为终于把少爷给救了回来。先生、太太因为考虑到空气和环境的问题,所以要我陪著少爷,在花莲的小木屋里静养一段时间。没想到,来到花莲没多久,少爷还是发病了。少爷心灰意冶的不许我通知先生、太太,我知道,他这回是完全绝望了,他不愿意再回到医院面对那些针头和物药,他决定要放弃自己。因此,他自己在报上刊登了广告,打算病死在花莲的这栋小木屋里。” 张伯涕泗纵横,缓慢而伤心的说著,却被严筝突然冒出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就这样顺著他,看着他在这里等死!” 此时,严筝的眼泪也跟著张伯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你不知道少爷为这个病忍受了多少的痛苦!我实在是不忍心,再把他送回去,看他再次的接受治疗,再次的病发,/⽔远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听到严筝怪罪的语气,张伯除了难过的说明自己心疼少爷的心情外,也无法做出其他的解释。 “总会有办法的,是不是?岚平平常的时间都好好的,不是吗?他说过,为了我,他的病一定会好起来,他说过的…” 严筝几乎崩溃的哭著。她知道,季岚平的病一定下轻:然而,她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绝症。 她又哭著冲到了季岚平的边,趴在季岚平的⾝上,歇斯底里的哭著,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她渐渐地累了,才睡了过去。 ⊙⊙⊙ “不要!岚平!你们不要带他走!” 由睡梦中惊醒,严筝抹掉了额头上的汗⽔,很快的审视了上的季岚平,发现他仍然均匀的呼昅著,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严筝替自己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再回到边时,季岚平已经睁开了双眼。 “对不起!小筝!” 此刻,季岚平看着严筝,眼里有无限的爱意和歉意,他知道,这次的发病是个警讯,难道老天爷不再眷顾他了吗?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为什么要放弃治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只是懦弱的躲在这里,等候上天的怜悯,一天度过一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了,我怎么办?你教我怎么承受这一切?” 严筝情绪动的摇撼著季岚平的⾝体,泪⽔就像溃堤般,汩汩的汹涌而出。 “小筝!” 季岚平坐起⾝子,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严筝紧紧的搂在怀里。 “原谅我,认识你之后,我真的想再回去治疗,再忍受一次痛苦。但是,我只是贪心的想多和你相处几天,你不知道,有你在⾝边的这些⽇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我多么害怕,一旦我离开你回到台北,你就会像泡沫般消失不见。” 抚著严筝俏丽的短发,季岚平哽咽的继续说著:“是我太自私了,想要用我剩余的生命全心全意的爱你,而忽略了你的感受。原谅我,好好小筝,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会回去台北,继续接受治疗!但你也要答应我,你会在这里等著我回来。” 如今,对季岚平来说,让严筝快乐似乎比他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 “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只要你肯为了我们的未来去和病魔搏斗。” 看着満脸泪⽔的严筝,季岚平心疼的为她吻去了眼角的泪,再吻上她那颤抖的。然后,两张烈的回应、昅著,像是要把所有的烦恼与不快,全部融化在这一吻中。 ⊙⊙⊙ 在严筝的催促下,季岚平终于和张伯搭上了北上的火车,驶离了花莲,回到台北的医院,进行又一轮的治疗。 虽然季岚平和张伯已然离开,但严筝依旧每天来到小木屋,跟妞妞讲话,喂它食物,替庭院的植物浇花。她常常在房里的沙发上,抱著妞妞,想着季岚平在台北的情况,想着、想着,下知不觉的,就这么睡著了。 偶尔,她也会一个人爬到“半天崖”向著⾼耸⼊云端的崖顶祈祷著,希望季岚平这次的治疗真的能够成功。 过了一个多月,大学的生新训练通知寄到家里,她正开心的想,到了台北念大学,就可以去帮季岚平加油打气的时候,她整个人开始下对劲了,常常无缘无故就呕吐了起来。 她完全不明⽩自己是怎么了,体力一下子差了好多。她的⺟亲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带她去一间中医看诊,那个中医师在把过脉之后,皱著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严筝,问她的⺟亲。 “你女儿结婚了没有?” “她还是生学,怎么可能会结婚!” ⺟亲不明⽩那个中医师为什么要这么问,一时之间,倒紧张了起来。 “我女儿是不是得了什么病?长了什么很不好东西?” “照你女儿的脉搏和征兆,她应该不是生病,而是孕怀了。” “怎么可能?医生,你会不会搞错了?我女儿是不可能孕怀的。” ⺟亲听完医生这么说,着急的反驳著,当她看见医生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做出任何反应时,她就气呼呼的带著严筝离开了那家诊所。 回到家之后,⺟亲只是生气的告诉⽗亲,说那个诊所的医生是个庸医,竟然说她的女儿孕怀了,而完全没有想到那医生说的可能是真的。 这个时候,只有严筝自己心里明⽩,她的确是孕怀了。她开始小心的不露出任何症状,一心期望季岚平能够早些回到花莲,陪她一起解决这件事。 然而,由于她的体力一直下好⺟亲在她临上台北念书之前,又带她去一家西医做检查,在菗⾎检验的结果出来后,她的⺟亲终于相信那个中医所说的话是真的了。 整个严家,在事件爆发开之后,大了好天,严筝也因此去不成台北。 ⽗亲每天向她问孩子的⽗亲是谁?她害怕⽗亲会找上正在台北治疗的季岚平,而影响了他的疗程,因此,坚决不吐实。 最后,当她的⽗⺟亲决定要她把孩子拿掉时,好不容易将她架到了一个密医的家里,那个密医要她⽗⺟签署一张若有任何危及病人生命的情况出现,密医本人概不负责的同意书时,她的⽗⺟胆怯了,毕竟,他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当他们放弃了将婴儿打掉的念头后,便开始对严筝严密的监视著,不许她再到外头跑:因为严筝的肚子已经渐渐的凸了出来,而⽗亲是好子的人,怎么能让村子里的人看这种笑话。 为了等待季岚平,严筝仍然不时的偷溜出去,有时到小木屋,有时到“半天崖”却怎么也等不到季岚平的消息。 终于,严筝未婚孕怀的消息在村子里传了开来。每当严筝又趁⽗⺟不注意而偷溜出去时,她总会遇到那些围成一圈,对她指指点点的三姑六婆们。有时,一些村里的小孩也会跑到她的跟前,大声的喊著:“大肚婆!”然后,又一溜烟的跑开。 这段时间,严筝左等右等,却怎么都等不到季岚平,面对村里人的嘲笑,她开始有了严重的幻想症,常常坐著、坐著,一个人就笑了起来:或在小木屋里和妞妞说话,一说就是一整天。 一直到严筝肚子里的娃儿生了出来,严筝还是恍恍惚惚的,要不然就是成天不说一句话,再不然就是“岚平、岚平”的叫一整天。 严筝的⽗亲眼看自己女儿的疯病愈来愈严重,就把她送到一家人私的精神科医院。 在医院里,有一位曾经留美的医师,见到年纪轻轻,又依然美丽的严筝,直觉的就想对她好因此,他一直非常的照顾她,直到严筝的病情稍微好转,那位医生告诉她,他要到国美去开业,问她愿下愿意跟他一起去,并且嫁给他。 严筝的⽗⺟听到有人愿意娶严筝,而且还是个医生,也不管女儿飞到了国美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女儿一面,便一口答应下这门婚事。 他们简单的在男方处举行了婚礼。这段期间內,严筝除了医生,对其他人都是排斥的,包括她的双亲在內。 到了国美,严筝的丈夫在家里的一楼开设了一间心理治疗的小诊所,而严筝在丈夫的悉心照顾下,病情已逐渐稳定,能像一般人那样过著⽇子。也许是换了一个环境的关系,她完全忘记了花莲,忘记了“半天崖”也忘记了季岚平,更忘记了她的⽗⺟,以及那个自出世便没受她照顾的小孩。 就这样,她像正常的妇人般,为她的丈夫生了一双孩子,一男一女。虽然,严筝偶尔仍会出现精神过度紧张的现象,然而,在她丈夫悉心的照顾,以及耐心的安抚下,总能迅速的平静下来。 一向喜看书、躲在书中世界的严筝,一天,写了一篇童话故事念给她的小女儿听。她的先生知道了,便开始鼓励她写更多的东西。 尝试写了几则短篇小说后,严筝开始闭门写长篇的小说。 优游在小说的世界里,严筝整个人是开心的,她完全发挥了自己那惊人的想像力,创造出一篇又一篇神奇的故事。 在小说里,严筝渐渐的找回了自己。 转眼间,严筝在国美一待便是十多年,出了十一本长篇小说、两本童话,她完全不知道,她那夏沙的笔名早就在湾台掀起了一阵夏沙热。然而,也在此时,当她的思绪无边无际的飘晃著时,一些以往刻意遗忘的事,却渐渐地回来了。 她忽然记起了“半天崖”记起了小木屋、妞妞、张伯、季岚平,以及她的⽗⺟,和那个生死不明、未曾谋面的小孩。 这所有的事情,一经她想起,便怎么样也挥不去。她坦然的告诉了她的丈夫,她所记起的每一件事;她的丈夫则要她自己决定,如果要回花莲,她的丈夫愿意陪她一起回去。 想到她的丈夫一直如此的关怀、照顾她,为了她的病,想必也吃了不少的苦,她知道,她必须全心全意的帮他维持住这个家,而十多年前的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然而,那些她忽然记起来,有关“半天崖”的事物,使她再也无法动笔,无法经营小说,严筝整个人顿时陷⼊了极端的低嘲。 最后,还是她的丈夫提醒了她,要她把“半天崖”的故事,像小说般写出来。终于,她又提起了笔,回到她的小说世界里。只不过,这一次,小说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她用那年轻的生命,深深的刻划下来的。使她在写小说的同时,时常写著、写著,就难过得伤心了起来。 当小说终于完稿后,她忽然胆怯了,迟迟不敢将《半天崖》给出版商。她害怕,终有一天,她的读者们会发现,《半天崖》中的严筝和夏沙之间的关联。 然而,噤不住出版商的一再催促,严筝最终还是闭著眼,将《半天崖》了出去。 只是,在《半天崖》的结局里,她刻意安排了让严筝重回《半天崖》,算是为这篇二十年前的故事,做一个完美的结束。 ⊙⊙⊙ 一口气将《半天崖》的故事读完,华小茜随著故事中情节的发展,感动得落了好多次泪。 合上了《半天崖》,她发现天空已经微微亮起。觉得自己一点睡意也没有,便起⾝煮了一壶蓝山,坐在沙发上,就著蓝山幽幽的香气,回味著刚才的故事。 半天崖?华小茜歪著头回想,在花莲住了将近二十个年头,自己怎么不知道有个像故事中“半天崖”的地方?也许是作者胡编出来的吧!然而,故事中,所有情节的发展是那么的实真,教人不由得为它感动莫名。 “小茜,你那儿还有没有头痛药?给我几颗,我的头好,好要裂开来似的。” 酒醒了的唐凌,一起便感受一阵剧烈的疼痛,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阵,找不著半颗止痛药。于是,抚著太⽳,开了房门,见到华小茜,像是终于找到救星般的呼叫著。 看到唐凌那痛苦的模样,华小茜摇头摇,叹了口气,很快的站起⾝子,在房间的头柜翻寻了一阵,拿出两颗药片,再到饭厅倒了杯⽩开⽔,一并送到唐凌的手上。 “你呀!真的是自找罪受,知道难受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子喝酒。你没听人说过吗?‘酒是穿肠毒药’。” 看到唐凌难过成那样,华小茜虽然关心,还是忍不住要苦口婆心的念她几句。 从华小茜的手中接过药和⽔,唐凌一仰头,将药和⽔一并呑下肚里。随后,她走到客厅,一庇股跌坐在华小茜的旁边。 “现在才五点多,天都还没全亮,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我呀!我是特地起为你拿药、倒⽔的,感动吧!我现在要回去觉睡了,晚安!” 被唐凌搅和了一阵,华小茜忽然觉得有些困意,便迳自回房觉睡去了。 “我也要再去觉睡,最好是睡一整天,这个该死的头痛或许就好了。” 唐凌自言自语的边说边走进了房间,将自己重重的摔到上,又慢慢的进⼊了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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