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猫是由天下霸唱写的灵异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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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贼猫 作者:天下霸唱 | 书号:17266 时间:2017/5/24 字数:3913 |
上一章 第七话 血战 下一章 ( → ) | |
话说那⻩天里⽔路纵横,覆着万顷芦苇,地广人稀,历来便是绿林中好汉出没的所在,前临剪径道,背靠杀人岗,不知屈死过多少行人,所以子里气极重。 书里有段代,当年的雁冢将军坟沉到⽔下之后,庙祠崩毁,尸骸被那弥洞陵鱼呑下,但那是古时英烈遗骨,披挂着避火渡⽔的护体宝甲,使得一股无质无形、氤氲涳濛的英风锐气凝而不散,落在鱼腹中虽然⽪⾁消腐已尽,但⽩骨盔甲依然不朽不化。 雁冢⽔底的弥洞陵鱼贪婪无比,只顾着呑昅落⽔的大群鼠,奈何腹腔中有具骷髅堵着,难以呑个痛快,只得把肚子里的物事倒呕出来,就见黑⽔滚滚翻涌,从弥洞中冒出一具顶盔贯甲的大骷髅来,⽩森森、⽔淋淋,骷髅头的两个眼窝深陷,好似两个无神的黑洞一般直视天空,被宝甲托着,浮在⽔面上忽起忽落。 当初在猫仙祠里,林中老鬼曾告诉张小辫:“只要你在⽔面上见着了⽩骨将军,雁营必能大破粤寇。”其余的细节则一概未说。 张小辫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透其中的奥妙,他虽然先前对此事深信无疑,事到临头却也难免在心中忐忑起来,暗自骂道:“娘的娘是臭脚老婆养的,看雁冢里的这具大骷髅,虽然生前威风八面,现如今可只是一堆无知无识的⽩骨,怎能指望它去上阵厮杀?林中老鬼那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可别一时犯了糊涂掐算不准,支给我一记昏招儿,连累得张三爷把小命都搭进去。” 正自胡思想,蓦地里一阵风透骨,这阵风非比寻常,吹动地狱门前土,卷起酆都山下尘,霎时间刮得天地变⾊,雾气皆散,张小辫三人全⾝打个冷颤,再看⽔面时,就见弥洞陵鱼与那⽩骨将军都已沉回了⽔底,只剩下大群⽔耗子在堤下夺路奔逃。 雁铃儿看雾气散了,不敢怠慢,急忙拖回翻倒在⽔面上的排子,载着张小辫和孙大⿇子躲⼊芦苇丛中,会合了埋伏在附近的雁营团勇。 张小辫伏在雁排上,心中兀自狐疑不止,实在想不出那葬⾝⽔底的骷髅将军能有何作为,他却不知道,原来那骷髅⾝上披挂的宝甲,是套久经战阵的古物,其中沉积的煞气极重,千年来不见天⽇,一旦出世,顷刻间就引得风拂动,吹得万千芦絮随风摆摇,把笼罩在⻩天里的薄雾都卷散了,待得煞气散尽,那具宝甲也自支离破碎,再次与骷髅⽩骨没人了雁冢的⽔底。 您别看这阵风来得容易去得快,可在兵家成败之事上,却往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想来古诗有云:“东风不与周郞便,铜雀舂深锁二乔。”当年后汉三国,⾚壁矶头一场大战,要是没有“泥鳅造洞”引发东风,什么苦⾁计、连环计、反间计,也只落得奇谋无用,倘若武侯借不来东风,哪能有后来的火烧连营?所以有篇赞子,单赞这天底下风的好处,其赞曰:“风、风、风、东西南北风,无影又无踪;收拾乾坤尘埃净,移现⽇更有功;擒杨花,催败柳,江河能把扁舟送;拥⽩云,出山峰,轻摆花枝树稍动,钻窗⼊帘去,烛影又摇红。” 雁冢⽔底的宝甲引出了一阵风,与雁营在⻩天设伏又有什么相⼲?原来太平军起兵攻打灵州城,师久无功,又逢四周洪⽔陡涨,断了粮草补给,使得军中人心慌,只好趁着雨停洪落匆匆撒兵。 可官道被洪⽔冲毁了大半,许多地方本无路可走,唯一可容大军通过的去处,只有⻩天了,大队歹平军偃旗息鼓,连夜撤退,从山路上逶迤下行,相次到了边,队伍已多不齐整,一步懒似一步,拂晓时就见那子里薄雾弥漫,静得出奇。 太平军中统兵的首领,是久经沙场之人,识兵机,疑心也重,能够通过占风望气,来相形度势,他虽然知道灵州周边没有大队官兵,但到得近前,看出那⻩天的雾气里,隐隐有杀机浮现,料来此地险恶,一时未敢轻⼊,正要出派探子另觅道路。 却在这时,忽见从子里逃出许多⽔鼠,就从⾝边掠过,往着野地里蹿,而天地间又是疾风卷动,扫净了中雾气,那太平军的首领看得明⽩,反倒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深知⽔鼠习,⽔耗子惧人,见人就钻洞,既然遍野逃窜,那⻩天里肯定没有伏兵,只是物反了时令而已,再说雾尘消散,进去就不会担心失道路,就算里边蔵着些个⽑贼草寇,量也不敢冲撞我大队军马,除非他们活腻歪了。 再加上连夜行军,士卒疲惫松懈,如此一来,太平军也就大意了,连探路的前哨都不曾派遣,一队接着一队蜂拥而来,从各道鼠堤上进⼊了芦苇丛深处,密密⿇⿇的军卒犹如一条条长蛇,见头见不到尾,穿过⻩天,缓缓向南移动。 中军行到深处,正自慌慌而走,就听得一声雁哨凄厉,长长的呼啸声,撕破了隐晦的天空,哨音未落,已从四面八方的芦苇丛里,冒出无数雁排,上面架着土铳土炮,更有许多团勇使用抬,朝着堤上毫无防备的太平军攒起来。 一时间炮之声大作,震耳聋,子里硝烟弥漫,⾎⾁横飞,太平军猝不及防,做梦也想不到子里能有清兵,看情形绝不是小股人马,芦苇深处的雁排忽隐忽现,不知来了多少官军。 而且太平军行军时,摆出的是几条一字长蛇阵,突然被打到七寸上,不得不仓促应战,各队人马之间,难以互相接应,首⽑也不能相顾,兵卒心中多是惶恐,混之下突然接敌,在狭窄的⽔鼠堤上你拥我挤,本辗转不开,人撞人,自相践踏,马撞马,尸横遍地,大队人瞄一,十杆抬里放不响一杆。 但那“雁营”早已埋伏准备了多时,正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排火轰过去,太平军就倒下一片尸体,眼见死的人多,一具具尸体不断滚落⽔中,把湖⽔都染作了⾚红。 这支围攻灵州城的太平军,大多是被裹来的俘虏和民,十成之中,倒有七成多是乌合之众,遇着恶战一打就散,他们不知子里的深浅,数万人马都涌向没有官军截杀的沼泽地,也有慌不择路地纷纷跳⽔逃窜,带队的官长喝止无用,只好提刀砍了几个逃兵,但此时兵败如山倒,又哪里遏止得住。 雁营备了许多丈许长的竹,这种竹又长又利,即使对方想欣⾝近战也构不着,一排排攒刺过来也本无法抵挡,团勇们见粤寇阵势大,便从后赶杀过去,举着竹到处刺,把落⽔的太平军都刺死在⽔里,其余陷到沼泽里的更是不计其数,死尸填満了⽔面。 唯有行到雁冢附近的太平军中军,都是来自粤西老营的精锐,而且太平军里为首的将领也清楚,要是不能在子里杀条⾎路冲出去,这支兵马就会全军覆没,所以不顾死伤惨重,指挥着在排轰击下幸存的兵卒,把那些中伤亡的同伴堆成掩体,抵挡住芦苇丛中不断来的弹丸,并且火铳弓箭还击,就地死守不退。 埋伏在四周的团勇、雁民、响马子,杀散了大队粤寇之后,发现整个⻩天里就剩下雁冢一带还在战,便以雁哨相互联络,各队人马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雁营虽然骁勇善战,但遇到太平军精锐之部,也难轻易占到上风,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战,只见刀并举,剑戟纵横,着刀,连肩搭背,逢着,头断⾝开,挡着剑,喉穿气绝,中着戟,腹破流红,直杀得尸积如山,⾎流成河,这正是:“棋逢对手无⾼下,将遇良才没输赢。” 张小辫在灵州城里多次见过战阵厮杀,都无眼前这般惨烈,眼见自已雁营里的弟兄们死伤无数,也不噤咬牙切齿,两眼通红,正在两军难分上下之时,众人远远地见粤寇阵中,有一个⾝材魁梧之人,连鬓络腮胡子,四十岁上下的年纪,骑着⾼头大马,穿了一⾝锦绣⻩袍,⾝上带着宝剑和洋,指挥若定,周围有数十名军士举着盾牌将他护卫其中,看他那装束气魄皆是不凡,料来是个为首的草头伪王。 雁铃儿久和粤寇作战,能识得伪王服⾊,点手指道:“此贼必是统兵的占天侯。”说罢挽开雁头弓,搭上雁翎箭,开弓好似満月,箭去犹如流星,口里叫个“着”字“嗖”地的枝冷箭出,正好穿过盾牌隙,把那占天侯得翻⾝落马,摔倒在地,太平军顿时一阵大,知道主帅阵亡,再也无心恋战了。 雁排李四见粤寇军中首脑中箭落马,知道时机已到,鸣鸣吹动雁哨,雁营团勇们听得号令,都子套雁翎刀在手,蜂拥着冲上前去,翻过堆成山丘般的尸体,舍⾝撞⼊人群里挥刀剁。 雁户所用的“雁翎刀”⾝长柄短,背厚刃薄,最适合阵前斩削,在近战之中尤其能发挥长处,只见凡是长刀挥过之处,就是一颗颗人头落地,整腔整腔的鲜⾎噴溅,真可谓当者披靡,孙大⿇子也杀红了眼,在人丛中一眼瞥见那占天侯中箭带伤,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就抡着朴刀上前,杀散了持盾护卫的太平军,打算一刀削下那占天侯的人头。 谁知占天侯⾝边常带着一个容貌绝美的侍童,那厮在混中倒地装死,趁孙大⿇子不备,朝他⾝上一剑刺去,孙大⿇子虽是武艺清,临阵厮杀的经验却不老道,他贪功心切,只顾着要杀占天侯,不曾提防别个,猛然间只觉后心一凉,已被利刃穿而过,当场⾎如泉涌,竟教那侍童坏了命,可叹“瓦罐不离井上破,为将难免刀下亡。” 雁排李子恰好在旁边看个満眼,但军之中事发突然,想去救人已经来不及了,他与孙大⿇子是结拜兄弟,兄弟死如断手⾜,不由得怒火攻心,眼前一阵阵发黑,断喝声中抬起手来,把雁翎刀劈将过去,只一刀就剁翻了占天侯的侍童,抬脚踢开尸体,又待再去剁那为首的占天侯。 却不料那太平占天侯虽然带箭负伤,却是悍勇出众,仍要作困兽之斗,他倒在死人堆里,还握了柄短铳在手不放,看见有人过来就一轰出,不偏不倚,恰好打在雁排李四头上,立时鲜⾎飞溅,翻⾝栽倒,这正是:“间平添枉死鬼,世不见少年人。”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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