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香是由陶静文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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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诱香 作者:陶静文 | 书号:17760 时间:2017/5/25 字数:101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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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唱片大赏颁奖典礼仅剩一个多月的时间。 每年岁末,只要一接近这段倒数计时的紧张时刻,所有唱片公司和艺人所属的经纪公司莫不严加看管公司旗下的提名人选。 由于竞争烈,无论是呼声最⾼的热门人选,或是来势汹汹的超级黑马,都会成为各大媒体关注的焦点,因此,在奖项尚未公布之前,任何不利于名声的绯闻抑或行为不检点的小道消息,都将是关键的致命伤,不但会影响艺人本⾝的形象,最坏的情况还有可能会造成评审委员对⼊围者产生负面印象,而因此失去夺得大奖的机会,所以在这紧要关头,各家唱片公司均如临大敌,没人敢掉以轻心。 偏偏狗仔队最爱拿这些声势看好的⼊围者开刀,越受的对象越是受注意的目标,他们不人知的私生活随时有被揭发的危机。 然而,纸包不住火,该来的终究会来,挡也挡不了。 于是,这天下午,东力音乐制作部的会议室里,上至老板、⾼层主管,下至员工、倒茶小妹,全都抛下手边的工作全员大集合,围着会议桌共商大计。 “小妞,别苦着一张脸嘛!”奈娜伸出手指逗弄原朝香的下巴。“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况,别这么垂头丧气的。” 不,对她而言,这绝对是最糟的情况。原朝香垮着脸,瞪着桌上那本今天才刚上架的八卦月刊,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没错,你越是意志消沉,那票狗仔队就越是称心如意,抬头,振作一点!”连当今红遍全亚洲的超级偶像也加⼊慰问阵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唉! “别难过了,丫头!”三芝实在不忍见爱徒如此心伤。“⼲我们这一行,难免会碰上这种风波,牙一咬就过去了。喏,在座那几个家伙也都有过类似的遭遇,不信你随便抓一个来问,他、她还有他和她,他们几个当初被写得连猪狗都不如,情况比你还惨呢!瞧,事实证明谣言止于智者,他们几个现在不是都还活得好好的,健康活泼又快乐?” “嗯,是真的喔!”一位外型时髦的女偶像赶紧点头。“想当初,我跟我男朋友的恋情被写得多难听啊,我还差点被得退出演艺圈呢!” 原朝香拧着秀眉,一脸茫然的听着工作伙伴们的安慰话语。 由于她平时人缘极佳,一出事,工作人员以及正在发片的歌手们全都坐在会议室里安抚她的情绪,连公司的传真机都频频吐出一封又一封的慰问信。 传真过来表达关切之情的,大部分是合作过的唱片公司、经纪公司、宣传人员以及歌手等与她友好的圈內人,或是态度比较公正的传播媒体。 如今事情闹到这步田地,也难怪她会萌生退意。 没错“荣登”本期八卦杂志封面的风云人物正是原朝香! 出道才一年多的她,平时连上电视节目受访都不曾有过,本尊也从未在萤光幕前或报章杂志上露面,想不到她行事越是低调,外界对她就越是好奇,举凡八卦杂志、小道媒体,均想揭开这位当红新人王的庐山真面目。 最后,她终究难逃被狗仔队跟拍的命运。 桌上那本号称全⽇本最具公信力的乐娱杂志,向来以揭发艺人的私生活內幕和政商名流的花边新闻等报导而闻名,尤其她和东川晋司皆属名人,一个是走红歌坛的幕后创作人,一个是扬名际国的科技新贵,两人之间的恋情自然备受瞩目。 该杂志社正是相中了这点新闻价值,因此说什么都不愿放过这对行情看涨的鸳鸯眷侣,明知此举势必会得罪东川集团,他们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公开两人的往过程。 在本期的头版內容里,照片加上报导一共占据了十几页的篇幅,钜细靡遗的精采程度简直令人瞠目结⾆。 首先,光是经过放大处理的封面照,就⾜以动耸人心。 刊登在封面上的巨幅照片中,是一⾝西装的东川晋司轻揽着她,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亲密画面,照片中的背景是东力音乐的公司大楼门口,夜幕下霓虹灯缤纷闪烁,正好是晚间七、八点涉⾕街头最热闹的时候,很显然的,当他们两人走出公司大门时,便立刻被狗仔队的相机镜头拍下。 封面上还印着一排醒目的大标题—— 东川集团二少东夜会佳人 当红作曲家芳颜首度曝光 另外几行副标题约略说明本期杂志重要內容—— 东川科技负责人东川晋司的婚约对象曾经喧嚷一时,传闻已久的二少夫人终于浮出台面。知名创作人原朝香雀屏中选,据悉两人早已订下婚约。 ⽇前唱片大赏名单公布,原朝香荣获多项⼊围,实力虽不容小觑,却不免令人质疑东川集团是否为其后盾強力护航。 接下来的內页报导就更为精采了。 文字记者先是说明她的⾝家背景,形容她是一个金枝⽟叶,跟所有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千金一样,无忧无虑的享受着优渥的生活,接着又将原氏与东川一门的关系详细的加以描述,并且特别強调,这是一桩门当户对的政治婚配。 记者表示,这件事是某位可靠的人士口述,对方一五一十的道出两人婚约的由来,于是他们才将这段鲜为人知的內情详尽地报导,绝非平空捏造。 文中叙述,她从小备受东川辉一郞夫妇喜爱,由于⺟亲早逝,⽗亲又被调派海外,因而长年寄宿在东川家,娇生惯养,同时还指出,她和东川晋司自小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于是双方家长便口头上约定,订下婚事。 杂志中并刊登出许多小两口亲密的照片,光是两人外出时被跟拍的照片就⾼达十几张,张张均十分清楚,如胶似漆的亲密程度也一张比一张精采。 记者还热心的在照片下方标示注解,包括两人现⾝的地点为何,以及时间编排顺序等等,形容得煞有其事。 接着又分析她一年多来的发迹经历,更针对她⼊围唱片大赏一事作一系列的报导,并质疑她是否由于东川集团护航,因而以七项提名创下⽇本乐坛纪录。 就是最后这一段扭曲事实的报导让她颇受打击。 不过,最教她震惊的,还是订婚一事。 倘若她和晋早就有了婚约,那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她提起这件事,直到今天被媒体爆料,她这个当事人才知道。 错愕之余,她也不免怪自己大意。 记得有一回,她在无意中翻阅一本财经杂志,因为里头有几篇关于东川集团的报导,所以她特别读了一下。其中有一篇人物特辑,以介绍企业名流闻名,该期专访的人物正好是东川晋司。 上头详细记载着东川晋司⼊主东川科技以来的各项卓越表现,包括他许多研究计画案十分成功,相继与际国知名资讯电子大厂签约合作,开发尖端⾼科技产品,替东川集团赚了多少利润,当然,也包括他的感情生活。 据那篇文章所陈述,东川晋司年轻有为,外型英,备受女青睐,尽管众家名门淑媛主动向他示好,但结果总是落花有意,流⽔无情。外界盛传,他在年少时曾经订下一门婚约,而他那位传闻中的神秘未婚始终⾝分成谜,据某不知名人士透露,他与该名从未曝光的未婚早已秘密往多年,感情状况稳定等等。 当时,她看完那篇报导后,只觉得财经记者未免也太会造谣生事了,整篇故事编得跟真的一样,晋的⾝边究竟有没有一个神秘到不行的未婚她最清楚不过了,连问都不用问,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没有啊! 她跟他“相依为命”了这么长久的岁月,从来没听说过也没亲眼目睹过他⾝边有个什么鬼未婚,再说,如果他真的有了个论及婚嫁的未婚,怎么还会跟她发展出感情,他才是那种不负责任、脚踏两条船的负心汉呢!没错,一定是那些记者写,本不⾜以采信,她对他的人品有信心。 于是她耸耸肩,丢开那本财经杂志,也没有特地询问他那篇报导的真假。 孰料原来那个神秘到不行的未婚——就是她本人! 如果不是八卦乐娱杂志惊爆出独家內幕,如果不是伊势⾕亲口向她坦言,并且解释整个事件的由来,打死她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今天一早,这消息—披露,随即引起各界一片哗然,不但在公司楼下,听说连学校外都站満了媒体记者想采访她,怪不得奈娜一大早就打机手知会她先别去学校,直接从家里把她接来公司商量一番。 她转念一想,世事的变化未免也太无常了,昨天她还开开心心的跟公司的同事们去KTV唱,今天就上了杂志,成为各大传媒“通缉”的人物,哪儿都不能去。 难怪这本八卦杂志的文字记者批评她只知享乐,不知人间疾苦… 唉,骂得好!她的生活的确过得太安逸了,本缺乏危机意识,如今才会落得这下场。 “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原朝香忽然双手抱头放声哀号。 “完了,她开始胡言语了。” “终于被疯了吗?” “别担心,我会帮你把事情摆平的。”伊势⾕开口安慰道。“再过几个星期就是颁奖典礼,这期杂志选在这时候揭露消息,杀伤力不能说不大,可是你不能因此就退缩呀!想想看你这一年来的努力,怎么可以因为一本杂志就放弃?” “就是说嘛!你看,支持你的人还是占大多数,光是这点就⾜够让人欣慰了。”三芝将一大叠传真信函给她。 “坦⽩说,那家杂志的记者对你已经不错了,没把话说得太难听,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录音师拍拍她的头道。 行销经理随乎翻开杂志,刚好翻到她和东川晋司的绯闻报导。 虽不想对她造成二度伤害,却又难掩心底的好奇,于是,他指着其中一张被放大的照片问道:“原,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东川先生和你会在大庭广众下抱得这么紧?” 照片里的背景是音乐厅,那天他们两人去听音乐会,表演结束后,她从座位起⾝,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跤,幸好他眼明手快,立刻将她抱住,谁知道竟被记者曲解成他们俩公然在座位上打情骂俏,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喔~~原来是这样!”听完她的解释,一班人顿时恍然大悟。 “那这张呢?你们到底在⼲嘛?” 众人见她心情明显转好,才敢指着照片一一提出心中的疑惑,她也一五一十的据实以告,事实证明,那些照片的注脚多半是虚构的文案,绝大多是记者自己在发挥丰富的想像力而已。 “唉,说来说去,这也只能怪你们自己。”企画部总监头摇叹气的表示。“明知道自己⾝为公众人物,竟然还敢在外头这么卿卿我我…好了啦!你不用解释了,你们俩成天到晚你侬我侬的模样,在座人人都亲眼目睹过,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也对!喏,你自己看,每一张照片都是东川先生一副疼你疼到心坎里的模样,也难怪那些记者会下这么辛辣的注解了。”另一位同事点头附和。 “这几张最离谱,尤其是这一张!”大伙开始兴致的讨论起来。“都多大了,还要东川先生帮你穿外套?” “男士帮女士披上外套,是一种绅士风度的表现啊!”她辩道。 “拜托,姐小,你当时穿的并不是多正式的服装,而你们出现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隆重到非得男士表现绅七风度的场合,OK?” 人家体贴她也不行喔,这票人的标准怎么这么严苛啊! “还有这一张,逛街就逛街嘛,你没事在街上撒什么娇啊?居然还要东川先生伺候你喝饮料!” “你们没看见我两只手都提了纸袋吗?”原朝香指着照片据理力争。 “问题是,人家东川先生双手拿的东西可不比你少!” 好狠喔!这些人,不给她台阶下就算了,竟然还联手指责她。 “太差劲了你,喏,你自己说,这张在机场哭得像个猪头似的是怎么回事?” “那、那是因为他要去国美跟一家电子大厂签合约,我…我去机场送他…”她呑呑吐吐的从实招来。 “只是去送机而已,⼲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因为他要去半个多月啊。” “才半个月,又不是半年!你没听过小别胜新婚吗?” “可是我…我…我会想他嘛。”她小声的嗫嚅着。 “你喔——” 众人大喊受不了,没好气的数落她一番。 伊势⾕无奈的摆摆手。“算了!这就当是一个教训,以后⾝在共公场合,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 “怎么办?你的晋哥哥目前人还在国外,你一个人熬得过来吗?”奈娜担心的问道。 原朝香眉一皱。唉,说到她的痛处了!晋在国美的行程还有几天,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 两声敲门声响起后,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一群人同时往门口望去,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惊讶。 哇! 好帅! 助理小妹和女宣传们全都看傻了眼。 “小子,好久不见。”伊势⾕率先向来人打招呼。“嗨,嫂子。”东川军司向伊势⾕夫妇随便点个头致意。 “怎么派你来当保镖?”奈娜打趣的笑问。东川家勇将如云,居然派了脾气最火爆的五阿哥出马,护送落难格格回宮,呵! “我也是千万个不愿意啊。”他一副受尽屈辱的模样,然后恶狠狠的瞪向本年度的话题女王。“看什么看!走了啦!烦死人了!” 呜…好凶喔。原朝香可怜兮兮的拿起外套、围巾和背包离座。 “嘿,小老弟,她一整天下来也够腾折了,你好歹也温柔一点嘛!”伊势⾕出声责难道。 “家门不幸。”瞪归瞪,骂归骂,东川军司还是很体贴的接过她手中的背包,让她空出双手穿上外套。 “那么各位,我先走你”她朝工作伙伴们深深一鞠躬“谢谢你们今天特地来陪我,拜拜。” “这几天你就先乖乖待在家里,记住,哪里都别去,颁奖晚会那天我们会派人去接你。”奈娜在她临走前正⾊代。 “军司,你的车停在哪里?”伊势⾕问道。 “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那好,现在我们公司四周全被记者、摄影机包围了,我会派人替你引路。” “嗯。走了!”东川军司不是很温柔的领着人离开。 “唉,造孽喔——”伊势⾕头一摇,顺势将杂志丢⼊一旁的纸箱里。 * * * * * * * * 银⾊法拉利弯进林荫大道,慢慢放缓了速度。 “幸好家里附近没有记者。”原朝香胆战心惊的环视四周。 “他们哪来的狗胆!”东川军司单手控着方向盘,悻悻然的瞄了后照镜一眼。 他的飞车甩不掉狗仔队紧追不舍的跟踪,几个不死心的记者一路尾随在后,当法拉利一转进林荫大道的路口,警卫立刻将他们拦住,⽝车队部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只能在外头徘徊。 “对不起,造成大家的⿇烦…”她嗫嚅的道歉。 “晋会尽快赶回来。”东川军司没责怪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他还要视察几间大厂不是吗?” “你都出事了,他哪里还有心情巡厂。” 跑车停在大门前的车道上,下了车后,东川军司将车钥匙丢给车库的专人,迳自走⼊家门。 唉!怎么办?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呢? 原朝香颓丧的走在他后头。 “喂,别摆出一副死样子好不好?”东川军司转⾝瞪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算晋赶不回来,还有我们在,你怕什么?” “嗯。”她点点头,露出一丝释怀的笑。 “放心,谁敢动你一寒⽑,就是跟东川家过不去。” * * * * * * * * 翌⽇下午。 一长指滑过原朝香的眉心,轻轻将她从睡梦中醒唤。 她糊糊的睁开眼,一看清眼前的人,她讶异的低唤“晋…” 东川晋司俯⾝在她额上落下细吻。 “你把公事丢下跑回来…没关系吗?”她眼睛坐起⾝。 “你比较重要。”他低喃。 昨天他正在纽约下榻的饭店跟几家合作的厂商进行餐叙,随后小野特助接到一通越洋电话,然后紧急向他报告⽇本方面传来的消息。 东川晋司万万没料到,媒体会故意趁他人不在国內时大爆秘辛。 听说杂志一上架,短短几个小时之內便已经闹得満城风雨。 其实,唱片大赏⼊围名单公布后不久,他已听到风声,那家杂志社不晓得从什么管道挖到线索,似乎已经握有一些确切的资料,于是想要打铁趁热,将手上的头条內幕公诸于世。 眼看唱片大赏举行在即,他唯恐这件事影响她的形象,立刻派人前往杂志社接洽,经过一番协调,杂志社负责人终于同意延后报导,不意对方竟然不上道,事后又出尔反尔,宁愿冒着得罪东川集团的风险,也要抢得先机刊出独家新闻。 他前脚才离开⽇本,他们便立刻展开印刷作业,赶着在他回国之前将杂志上市,料准他人在海外鞭长莫及,就算专程赶回来也已无力回天了。 随行的部属们见他心已飞回⽇本,倒也善解人意,微笑的目送他先行离开。 飞越了大半个地球,他终于风尘仆仆归来,一返家便直奔她的房间,看她愁眉深锁,睡得极不安稳,他的心里委实也不好受。 “你昨夜没睡好…”他的长指轻抚过她眼窝下暗青⾊的倦痕。 “晋,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她晶莹清澈的眼瞳深深望进他眼底。 “可以。”他脫下长大⾐,往椅背上丢去,然后脫去西装外套,松开领带,舒舒服服的躺到她⾝旁。 原朝香迟疑了一会,才呑呑吐吐的问出心中的困惑“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婚约的事?” “因为我们从来没正式订过婚。”他诚坦道:“一切正如杂志上所写的,我们的婚约只是双方家长口头上的约定。在十六年前的新舂酒宴上,我⽗亲因为一时兴之所至,因而向你⽗亲提出这门亲事——当年,你才三岁。” 说罢,他淡淡一笑,思绪飞回过往,往事历历,清晰得恍如昨⽇。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好奇的问。 打从懂事开始,她的记忆里便已经有了他的存在,因此她从来不曾认真思考过,和他相遇的最初究竟发生在何时何地。 “不,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他微笑着回忆道:“那天,你穿着一⾝小和服,俏⽪可爱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一群长辈们争相逗着你玩,我⽗⺟对你更是爱不释手。从头到尾,你没看过我一眼,我却注意了你许久,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视线一直离不开你,从你进门的那一刻起…” 他把当年的情形描述一遍,她听得⼊神。 “然后呢?” “然后…”东川晋司神思微微一恍,记忆忽然定格在某个刻骨铭心的画面上。他不噤扬起轻笑出声。“然后,你就这么不其然的跳⼊我怀中,就这样毫无预警地闯进一个小男孩的心坎里。” “真可惜。”听完他的叙述,她有点遗憾的叹息道。“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执起她的手,凑到边轻轻一吻。“不怪你,当时你还小,本记不得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那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原朝香又问。 “在你出生不到两个星期的时候。”东川晋司沉重的低语。 他永远忘不了,那年冬季那场彷佛象徵着生死诀别,又似哀哀低泣的蒙蒙细雨。 “你出生在刚⼊冬的雨季,而你⺟亲的丧礼,就是在雨绵绵的清晨举行,那一天,我在偶然间遇见了你,一个尚未満月的小婴儿。”他温柔的倾诉着“那正是我们相遇的开始。” 听到这里,原朝香口忽然泛起一阵浓得化不开的心酸,眼泪顿时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直以来,她是愧疚的,倘若不是⺟亲以死亡成全了她的生命,或许她本无法降临在人间,因此她来了,⺟亲便走了。 而就在⺟亲⼊棺长眠的那天,他却出现在她生命中。 是了,⺟亲终究不忍留下可怜无辜的骨⾁,于是在冥冥之中特地将他带来,安排他们相遇。 然后,她有了他的宠爱,让她寄托,让她依赖… “怎么哭了?”东川晋司伸出手为她拭去滥泛的泪⽔。 她动得说不出话来,一时千言万语难尽,⼲脆把整张脸埋进他宽厚的膛里,尽情的哭个痛快。 他逸出怜惜的慨叹,大掌轻轻拍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静静的等待她心情平复下来。 良久过后,带着浓浓鼻音的话语自他前传出“晋…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始终如一,谢谢你长久以来不离不弃的等待。”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他的手脚又开始不安分了。 “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她又羞又恼地推开他。 “我是很正经啊,你让我等了十几年,现在跟你索求回报有什么不对?”他大言不惭的反驳。 “你…你这个居心不良的大⾊魔!”但她的拳头还来不及击出,就被他紧紧握住。 “我这个大⾊魔至少把你养大了才狠下心来痛下毒手,对你已经算客气了。”他琊琊的咧嘴笑道。 “哪里客气了,你每次都…”原朝香遽然噤声,俏脸一红,不敢再说下去。 寒眸一眯,他猛然将她困在⾝躯下,以危险的语气问道:“都怎么样?” “都…” “说啊。” “嗯…”她清清喉咙,两耳通红,完全说不出口。人都已经被他生呑活剥了,事到如今再来议抗又有什么用? 回想起他在那些夜里毫无节制的豪夺,她的心不免又是一阵小鹿撞。 面对一头求不満的野兽,我看你怎么招架。 果然知子莫若⽗,东川伯伯真是料事如神。的确,她现在就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而未来还长得很… 东川晋司盯着不知所措的她猛瞧。 “我…让你害怕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原朝香无语,只是面带娇羞的摇着头。 “还是…”他把嘴凑向她耳畔,低声轻问着只有他们小两口心里明⽩的悄悄话。 随后,他们的视线紧紧,深切的凝望着彼此。 半晌之后,她的回应是害羞的点点头。 “傻丫头。”他笑着垂下脸,让两人的额头轻轻相抵。“我是因为太想爱你,太想要你,才会那么烈,那么不顾一切…所以,千万别因此而感到害怕,知道吗?” 她柔顺的点着头,两颊依旧难掩娇红。 “你看过那本杂志了没?”她⽩细的纤指玩弄着他的衬衫钮扣。 “刚才在车上稍微翻了一下。” “真伤脑筋,我们两个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却被他们写得像是见不得光的偷情男女,教我以后怎么见人。”她愁眉苦脸的抱怨。 他琥珀⾊的眼中绽放着光彩,狡猾的凝视着她。 “所以**衷诰俟?舷露贾?涝勖橇┮丫?奂盎榧蘖耍?惆。?庀伦硬患薷?叶疾恍辛恕!?br /> 原朝香⽩皙的娇颜迅速浮上两朵红云。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她喃喃地咕哝着。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嫁不嫁?”他开始霸道起来。 她撇开俏脸故作矜持。 “真的不嫁?”他的角浅浅的勾起一抹人的笑,笑得自信満満。“我这个人很疼老婆的喔!” 她微愣了一下,凝望着他,忽然回想起童年时的某个情景。 那年,她十岁,他十九岁,同样的对⽩,直到如今依然深深刻划在她脑海中。 这十几年来的美好回忆纷纷涌上心头。 想着想着,她因感动而漾起轻笑,晶莹的泪不觉的滑落脸颊。 东川晋司俯首吻去她的泪⽔。 “嫁给我。” 眼中泛着泪光,她満⾜的笑着,微微颔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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