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是由月雨写的玄幻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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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天人 作者:月雨 | 书号:18278 时间:2017/5/28 字数:81651 |
上一章 第二十三册 征烟兵燹 下一章 ( → ) | |
第一章潜蔵 虽然季行云跟着雷义回到南城,却迟迟没有与雷震接触。原因无他,仅因法天正处于多事之秋,⾝为主议会的主簿、雷家的重要成员,让雷震一直没空。不过若他知晓季行云要见他,即使是诸事纠也会拨冗与他会面。 问题在于雷震本不知道季行云还活着,更别提知晓他、想见他。 雷义一直要找机会告诉雷震这件事,可惜雷震忙得没空接见雷义,虽然知道雷义有事要说,可是又没明⽩说出是什么事,雷震误以为是一点小事而将它忽略。 应该已经死掉的季行云,如果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南城里头,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騒动,雷义在多方考虑之后,决 定隐瞒季行云还存活的这件事,毕竟南郡正处于一种很微妙。电脑看小说访问.1б.的状态,如果让季行云活着的事情爆发出来,恐怕会引起联邦议会再次展开围剿行动。 这对季行云只有坏处,而且在这种敏感的时期,让联邦议会有借口对南郡出派任何形式的兵力运用,对南郡的军事上的自主权会有不小的伤害。 季行云也能理解雷义的难处,况且他也不希望与法天人起冲突。 重生之后的他,对真气的运用变得比以往更加纯,⾝体也变得更能接受真气,事实上,他的⾁体完全能够与真气结合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力量,也许能像当初那位常⽩无那样,能够发挥出惊人的力量,不同的是季行云能收能放。 若现在再次遇到神武士,季行云虽然没必胜的把握,不过要自保绝不成问题,只是为了避免⿇烦,还是蔵起来比较好。 雷义透过关系強留季行云,将他蔵在武议团內,对外则是宣称有一位离开武议团多年的老前辈来访,暂时借住。 当然就事实而言,雷义不算是说谎,反正这种事在武议团內经常发生,而且队部的客房众多,就是整个中队都进驻也没问题——自从季行云把小队部炸坏之后,南城的武议团队部重新建设,改为三楼的木造建筑,空间大了许多。 季行云躲在房中很少出来,就算出来也是偷偷跑出来,尽量不让人瞧见。 虽然法天正处于对外征战的敏感时机,像季行云这样偷偷摸摸的人,本来该遭受怀疑,不过他借住的地方是武议团中队部,像这种地方几乎不会受到情治单位的控监,若有,也只有暗部的人员。 至于武议士还是预备士也不会在意这种事,那些武议士多半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人,在意的多半是自⾝武艺的精进。 至于预备士更不可能会去多管闲事,毕竟对他们而言,武议团的老前辈只能当成尊重的对象,哪敢去怀疑、打探。 季行云的行径最多就是被当成脾气古怪的老前辈,反正武议团里这种老前辈多得是。 知道季行云借住在武议团的人并不多,除了雷义之外,只有现任的小队长冰泉月眉,以及与他一同进⼊森林的长青安満,至于中队长凛凊,因为人不在南城,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 雷义本来也没打算告知长青安満,那是他自己发现的。 与雷义算是同期进⼊预备团的长青安満,一直在季行云的指导下,对他的武功也有深刻的影响,所以当他被送离森林后,就隐隐约约发现“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季行云。 长青安満知道这件事,对季行云其实只有好处。雷义在退出武议团后,就成为雷震信任的⼲部,在季行云的磨 练之下,他对于处理各种事务的能力极佳,又懂得未雨绸缪的重要,是位相当优秀的人才。 回到南郡之后,雷义也没多少空闲可以招呼季行云,所以有长青安満在,才方便打理季行云的事情。 况且长青安満以前是位标准的军人,虽然退出队部,不过在军事方面的知识并未淡忘。季行云可以藉由他的口中明⽩法天的打算,也能了解这场战争可能的规模。 不过长青安満毕竟已经离开队部,况且这次的军事行动完全由央中来掌控,南郡所接触到的不过是后勤补给的工作,所能推断出来的事情还是有限。但是由后勤补给的规模,就能大致明⽩战争的规模。 相较起来,让冰泉月眉知晓季行云借住在武议团的事,还较令雷义担心。 这位小队长就像标准的凛家人那样,喜怒不露于形,她的行事几乎像是计时沙漏那样的精密,凡事一丝不茍、奉公守法,做事以提升小队战力为准则,并在不违反行政中立的原则下,努力维护家族利益。 如果可以,雷义不太希望让她知道季行云的事,但是她现在是南城武议团中唯一有权力管事的人,如果不向她说清楚,季行云本没办法蔵在武议团。 不过冰泉月眉什么也没多问,就答应雷义的请求,同时还以下达命令的方式,要求雷义要保密,并且主动告知他许多该注意的事情,弄得雷义差点搞不清楚到底是谁要求谁帮忙的。 长青安満为季行云带来美食后,因为还兼任武馆的教头正好有课,于是先行离开。 季行云来到这已经是第五天,虽然没得见到雷震,不过这几天也没浪费时间。 待在森林中,心思都放在苍眠月⾝上,虽然她也常督促季行云要练功,不过那只是要他把⾝体养好。 换体重生之后,季行云的⾝体变得比之前更能运用真气,练起內息也事半功倍,经脉也通畅得不可思议,甚至全⾝所有的细胞都能用来蔵纳真气、运转內息,不过在打斗上的武艺,却并没有真正的精进——当然整体的实力是提升了不少。 难得离开苍眠月后,又是待在这个天天有人打斗练武的地方,再加上没什么其他的事好做,季行云当然跟着武议士的习惯默默的练功,在心中研究武功招式,跟着武议士们的对战在心底进行模拟战。 由于对真气的感应灵敏,季行云能够轻易地感应到武议士的作为,武议士却不见得能够知道他在窥视。 这几天来,他发现过去的队员几乎都不再是小队上的人员,原来小队上的老队友,不是已经⾼升为其他队的小队长,就是成为技研士,还留在南城当武议士的就只剩下长青回望,而且他还是以副小队长的名义在当队员。 至于其他的队员,有一半是季行云曾带过的预备团成员,另外一半则是他离开后的预备士补上。而且由他们的谈话中,季行云还发现,有更多被他带过的预备士成为他郡的武议士。 这除了要归功于季行云的指导外,在他任內建设的试考兼训练场开始发挥作用,让预备士能更有效率的精进武艺,除了让南郡的武议团⽔准提⾼外,更让一些能力不错 却因为名额有限无法加⼊武议团的人,由南郡输出至邻近各郡。 新的武议士中,最让季行云特别在意的人则是周荃。 虽然他満想与她再见见面,看看这位被他当成小妹的女孩,不过在冰泉月眉再三的代下,季行云只有忍着继续隐蔵。不过光是知道周荃现在不但⾝体无恙,还成为武议士,就让他感到相当欣慰。 只是没想到特别的关心,却造成季行云行迹的意外曝光。 这一天中午,殷荃正好来武议团宣怈庒力,所谓的“宣怈庒力”就是指来到武议团找人打架。 继承⽗业的殷荃,在这种时刻责任更是分外重大,南港的海运必须在军用物资的进口与其他商人的使用上取得平衡。 主议会决议要全力配合征外军的后勤补给,除了由法天內部的补给,就要仰赖对外进口。南郡对外贸易就是靠 着这个全法天唯一的海港,⾝为海运公会的重要成员,在这种时刻就要承受各方的庒力。 港口只有一个,能够停泊船只的码头有限,许许多多的物资要由那运送进来,往来的船只远超过港口的呑吐量。 虽然以军用为优先,但是也不能让其他的船只空等。 超过一半的码头安排成军用码头,剩下的才分给各种货船。 许多商船在海上等着,他们都出派小艇上岸寻找有力人士来打关系,希望能早一天靠岸卸下货物完成易,另一方面,长期在海上作业的船工也得登岸,让人看着陆地,绝不能踏上实地,无疑是一种磨折。 如果不能让船员上岸后发怈一下,那么发生暴动、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靠岸的位置就那么多,在供给有限的情况下,各方船主自然是想尽办法各显神通,全力施展动用各方关系,要早一点将船停⼊码头。 海运公会会长的女儿,同时也是公会的重要成员||殷荃,自然也就成为各方关说的目标。 这也难怪她会想暂时抛开所有恼人的事物,来到武议团。 早上与她练习的武议士,成为她发怈情绪的沙包,经过几场战斗她才渐有笑颜,不过也有人因而被迫换上鼻青脸肿的脸庞。 中午时分,几位武议士聚在一起用餐。 殷荃、周荃自然同坐一桌,有了她们两位美女,自然也昅引单⾝年轻的武议士同桌陪伴。小杰、柳仲宏两人算起来已经是老资格的武议士,另外还有季行云离开后才加⼊预备团、并在这几年內成为武议士的长青安稳、李绍文。 周荃在小队是最年轻的武议士,暂且不提她的外貌,光是南郡最大葯商爱女的⾝分,就让她拥有惊人的⾝价。 不过,不靠家世,周荃本⾝就⾜以昅引男士的目光。她曾下定决心要成为季行云为之着的女孩,她在这几年来努力充实自己的內外,在南城被誉为“武议团之花。” 所有单⾝的武议士无不以她为目标,不过周荃却不曾与任何一位男子有过深⼊往。⾼难度的挑战只让所有人都抱有希望,也更努力追求她,所以当她出现在队部时,也是武议团员群聚的时候。 在谊厅內,六人同桌,外加晚来一步,几位武议士及预备士让谊厅变得热闹非凡。 几个人聚在一起,很自然地就谈起了南郡当前的情势。 长青安稳侃侃说道:“主议会决议南郡不参与这难得的征讨实在可惜,我才在想有机会能够大展长才,让一⾝的武艺有地方发挥。” 李绍文见长青安稳在周荃面前展现男子气概,便跟着说道:“是啊,真可惜,都是越来越保守的雷家,还有脑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凛家从中作梗,我们南郡、全法天最优秀的官兵才没有发挥的余地。如果让李家做主,一定会积极参与这难得的事。” 殷荃却道:“小⽑头,没见过真正的战。机手看小说访问.1б.争才敢这么说。” 柳仲宏为同伴声援道:“殷荃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你就见过真正的大场面吗?⾝为一位武者,当然希望自己的武艺有地方能发挥,不然咱们每天辛苦锻炼又有何意义?” 这时同为女的周荃嘟起小嘴,不太⾼兴地说道:“我的看法跟姊姊一样!” 柳仲宏⼲笑道:“哈,不会吧。” 殷荃正⾊道:“你们不曾站在狼祸的前线上,回想起当时的惨烈,我现在还会作恶梦。人与人的战争,可比狼祸更加可怕,别提人员的伤亡,就算处于后方的我们,再过不久也会尝到苦头。” “你太多心。”长青安稳笑道。 “不,战争一拖长,你就会感受到,再过一、两个月,你就会发现自己的薪⽔好像变少了,平常买得到的东西,都会变成一物难求。现在一些奢侈品的供应已经开始吃紧,再过不久这个影响将会变得更全面。 “为了让前线的战士发挥战力,后方的人就要努力供应所需的物质。如果敌人采取焦土政策,或是将物资扫 光,留下一堆清贫的民人给我军,到时要供养的就不只是我方的军队,还有被我们“解放”的民人,到那时前线推进得越快,后方的我们就会越加辛苦。” 周荃也补充道:“没错!没错!我小时候曾跟着爹爹一起到战地医院探视。如果你们看过战争带来的后果,就不会希望发生战争了,尤其是家中有兄弟姊妹在前线的,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几个男士想展现男子气概不成,反遭奚落,于是长青安稳便改口道:“女孩子就是这样啦,战争难免会有伤亡,空有妇人之仁,怎么建立丰功伟业?法天要为全陆大的民人设想,要让四方百姓也能享受到像我们般的富⾜,将那些无能的国王打倒,改由法天来统治是最好的方法。 战争只是一时的阵痛,⾝为有为的武议士,当然要支持联邦的作为!” 小杰也笑道:“你们别这么说,女孩子嘛,心肠总是比较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论如何,我觉得小荃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 三位男士当场暗骂小杰,竟然马上背叛原来的立场,站到周荃那边去。 话题还没继续,门口传来一阵騒动。 “喂!你不能进去,这可是武议团,闲杂人等不得闯!” 一位健壮豪慡的女士不理预备士的劝说,大剌剌地闯⼊。她⾝后跟着一位男士,两人好似老马识途般一路闯来,队部的人员竟然没一位能将他们拦下。 她一进来就以洪亮的声音说道:“什么叫妇人之仁? 什么叫女孩子心肠比较软?是哪个家伙说的?给我站出来!” “别这样…”那位男子一脸伤脑筋的模样,看他的表情好像是知道无法阻止她,所以也没认真的劝解。 李绍文怒道:“你是谁?竟然敢来武议团撒野!” 小杰、柳仲宏、长青安稳也跟着站出来。 “啊!大姊头!”殷荃却发出惊讶的声音。 那位女士毫不客气的指着小杰命令道:“那个谁… 喔,小杰(她⾝后的男士给予了提示)马上去把冰泉月眉、刘光耀、长青回望叫过来!” 看清楚来人后,听到她的命令小杰马上立正站好,谨慎恭敬的应道:“是的!” “喂!你在搞什么!”长青安稳骂了小杰一声。 在场大部分预备士也感到非常奇怪,资历较浅的武议士也在心中大骂小杰。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位女士为何知道小队长冰泉月眉、副队长长青回望,还有技研士刘光耀会在队上。 “像你这种人,不必动用队长,我就能应付得了!” 长青安稳叫了一声,就准备要动手。 “…殷荃,现在的小队长是谁?” “是冰泉月眉。” 女士皱起眉头不⾼兴的说:“那我真的要好好教训她才行,武议士的素质怎么变得如此低落?连自己有多少斤两都看不出来,真是糟糕。喂!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长青安稳,要把你送⼊医院的人!”大喝一声,随即动手。 “别!”小杰紧张地叫了出来。 殷荃还有那位男士,都对长青安稳露出同情的神⾊。 “啪!”一个照面,长青安稳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同时背部吃痛,一只脚将他踩住。 女士不⾼兴地说道:“长青家怎么会有如此不长进的家伙!真是太难看了,这分明是在丢我的脸。你叫长青安稳吗?很好,你是第一个该接受特训的家伙!” 女士展现惊人的实力,其他的武议士虽是忿忿不平,但是为了长青安稳的小命着想,只能怒目相对! 这时不等小杰去叫人,冰泉月眉、长青回望还有刘光耀,都已经发现了这场騒动,全部赶过来。 “啊!队长,快!快!请您教训这个疯婆子!” 众人以为救星来到,哪知他们小队长却毕恭毕敬的对那位“疯婆子”行礼。 而长青回望也用家族的礼节向她示好,至于刘光耀一见到人,马上就缩回去,好像看到煞星一样。 “别躲了,刘光耀!既然来了,就让我看看你们这几年有什么长进?” “哈…大姊头…请手下留情啊…”不论是武议士还是预备士们,各个都瞠目结⾆,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常趾⾼气扬、耀武扬威的技研士刘光耀,竟然会变成见了猫的老鼠…在他们心中,突然忆起了一位曾经掌管此地的“女魔头”——长青回颜。 长青回颜环视众人,知道她的人不是故意左顾右盼,就是低下头避免与她的目光接触,至于少数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则怒目相视。 她看了几回便很不満地说:“我说冰泉月眉,你也太不称职了!六年多来,整个小队的⽔准怎么不见提升?还有你这样的功夫怎么当小队长,刘光耀你也是,竟然别起技研士的肩章!你别笑!小望,一看就觉得毫无长进的样子。” 在她旁边的青武昌拉拉⾐角偷偷地传音,然后长青回颜才道:“算了,没我在这督促,能有这种程度的长进,算不错了。” 长青回望急忙陪笑道:“大姊,您哪时回来的?怎么都没听到风声呢?” “喔,才刚回来啊,一回来就先到这来看看,想找人试试修行的成果…不过,我想还是算了,改天再到旧城的大队部,才能找到⾜以试招的人。” “呵…原来如此,这么说大姊还没回家去会见家主大人了?” 长青回颜不悦的说:“小望!你是在找我⿇烦吗?” “不!我怎么敢!” “既然如此,还要我一回来,就自动跑去受罪,劝我去见家中那些只会说教的老头子,不是要我自己去找骂挨吗?我在外听到战事将起,特别回来看看你们的状况,怕你们实力不⾜会在场战上送死,结果你却要我先回家受罪!”长青回颜越说音调越⾼,让明⽩她为人的人越加不安。 “哈…这…”长青回望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 “嗯,对了,这个小丫头好眼,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就穿上武议士的队服啦,好像比殷荃你更早⼊团。” “大姊头,她是周荃啦。” 周荃乖巧地应道:“长青姊姊好久不见,您好像又变得更厉害了,可要拨空教我两招喔!” 长青回颜开朗地笑道:“哈,这有什么问题,嗯,这样吧,就由下午开始,让我特别为武议士们服务。月眉,就请你安排每天下午叫两、三个人过来,预备士就不用了。” 冰泉月眉道:“是的,不过…” “怎么?” “还请大姊先⾼抬贵脚。” “啊,你这小子怎么还在这里?” “…”可怜的长青安稳好不容易终于由族姊的脚下存活下来。 “对了,队上还有位好手是谁啊?怎么还躲在房间里,嗯…这股真气很悉,可是又不记得是谁?” 长青回颜感受到季行云的真气,便回溯追寻,当季行云想隐匿气媳已慢了一步。 由于历经武道之国的历练,加上换体重生,他的真气改变不少,让长青回颜一时之间认不出这就是季行云。 季行云的行径让她感到不満,因为他似乎在窥视这里的某人(其实是在关心周荃),当他的真气被长青回颜发现,并且追回去时,却又像是见不得人一般,要消除气息、隐匿踪迹。这些行为都让长青回颜觉得这个人偷偷摸摸的,绝不是一位好汉。 “没什么人了。”冰泉月眉平静的回答。 “是吗?这么说是有不明人士闯进来呦?那我过去帮你们看看。” 于是长青回颜自己展开行动,走向季行云蔵⾝的那间客房。 在冰泉月眉的示意之下,大多数的人都留在原地,这也让明⽩长青回颜为人的人松了口气。 跟过去的人就只有殷荃、周荃、长青回望、冰泉月眉,还有本来想要留下来的刘光耀。 长青回颜不只是走向季行云那里,还事先将真气放出罩住那一带,如果季行云妄想提气逃跑,马上就会被发觉。 要是他这么做,长青回颜就打算把他当成畏罪潜逃的人来追捕,不过那股真气依然隐匿在那,而没有逃跑的迹象——至少没有提气要逃亡的样子。 周荃心头觉得好奇,到底是谁借住在此,她总觉得这两天好像有股气息环绕在⾝边,无法确定是谁。 若有若无的,她怀疑是那位借住的食客,不过又不敢确定,现在大姊头回来,正好跟过去揭开谜底。 “大姊,是有位前武议士借住,绝非可疑人物。”冰泉月眉平静地说明,不过额眉之间显露出紧张的神⾊。 “你也真是的,既然是位孤僻的前武议士,又何必去打搅对方?”青武昌发现冰泉月眉那一瞬间的神⾊便帮她说话。 长青回颜却说:“那怎么行?这个人绝对凡夫俗子,光是控制真气的实力,就远超过在场的所有人,难得碰到这样的好手,没会会他怎么行!” 长青回望疑惑地问道:“冰泉队长,队上借住的人是这等⾼手啊?怎不请他与队员们切磋一下?我相信武议团的前辈们会很乐意指导队上的后进。” 冰泉月眉头摇不语。 “就是这里了。” 长青回颜领着众人走到门口,青武昌马上敲门问道:“你好,方便打搅吗?” 没有回应,长青回颜又用力地敲门。 过了几秒还是没有声音传出,周荃便道:“会不会是正好出去了?” 长青回颜信心十⾜地说:“不可能!难道我会把人看丢了吗?” 长青回望道:“会不会是正在休息?” 长青回颜非常肯定的说:“不可能,除非他能在短短的几秒钟內,进⼊深沉的睡眠。” “大姊,既然人家不想见我们,就不必为难他了。” 刘光耀如此建议着。 他的话引起长青回颜的不満“你就是这样,难怪功夫没什么长进!遇到小小的阻挠就放弃,这怎么可以!要是遇到值得学习的⾼手,就算死烂打,也要对方点拨几招才行。” “…原来是这样啊?” 周荃疑惑地问着殷荃,后者悄悄的教训道:“当然不是这样,关于武功招式可以听长青大姊的,不过做人处事、应对进退,千万不能学她喔!” “哼!想来个相应不理吗?那我就来个破门而⼊!” “等等!大姊,请别冲动!” “砰!”冰泉月眉的话还是晚了,不过就算她全力劝阻,恐怕也无法改变长青回颜的行动。 门直接被拆下,长青回颜第一个冲进去,其他人见状也好奇地往內瞧。 “咦?是你!小云?” 季行云正一脚跨上窗户,⾝子一半在房內,一半在房外,尴尬的向众人招手示好。 “…好久不见了,大姊,近来可好…”“你是在⼲什么?” “哈,我…我在…在修窗子…”季行云说了一个很逊、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一脸苦笑跨回房內。 长大的小女孩马上扑过去!就像她小时候一样,跑到季行云的怀中。 “小云哥…真的是你吗?小云哥?你没死!这不是幻影吧?真的是你,太好了,小云哥,原来你没死…” “这…我…我很好啦…” 季行云变得更尴尬,不知所措的拍拍周荃。 众人直瞪着他瞧,让他更是不知所措。 只有出外修行的长青回颜,不知道季行云被神武士处决的消息,她还不満地说:“什么死不死的?人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回来就回来,⼲嘛神神秘秘的,都知道要借住这里,怎么不顺便指导一下这里的不肖队员们!” 见到其他人都是一副惊讶得像是见鬼的模样,她又不解的问:“你们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前小队长回来,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几个人坐在客房內,听着冰泉月眉的解说,关于季行云的事,众人大都已经知道,冰泉月眉只是将他由森林与雷义巧遇,并打算过来询问南郡这里的政策的事情说出。 说这些事并不花多少时间,费心的是对长青回颜解说季行云遭联邦议会通缉,并遭神武士“杀害”的经过。 冰泉月眉简明扼要、有条有理的说完过往的那些事,所有人的目光就又集中在季行云⾝上。联邦议会取消对他的通缉,是因为人已经伏诛,现在一个好好的季行云又出现在众人眼前,是需要一个解释。 因为神武士不太可能谎报,况且据众人了解,参与该役的人不只是几位神武士,透过各种管道去关心季行云的人,也由参与该事的预备士口中得知第一手消息,许多预备士都曾看守过季行云的“尸体。” 他到底是怎么存活下来,实在叫人好奇。 要季行云解释实在也很困难,一来,他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二来,他也觉得不该把接受苍眠月的帮助,而复活的事情说出去,毕竟苍家是造成狼祸的原凶,在情理上不得不考虑南郡人的心理感受。 “我因幸受某些人的帮助才免去死厄,本来是该早点告知各位的,可是因为受伤太重,不得不长期休养,直至前些⽇子,⾝体才完全康复,正好就碰上雷义,还有一些想要破坏森林的军队,所以我就略施小惩,让那一小队部撤回,顺道跟着雷义回来。这次回来,主要是想找雷大哥商量,是否能请联邦的队部不要破坏森林。” 季行云将自己复活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带过,而将重点放在此行的目的上。 周荃率真的说道:“是西境的森林吗?我也听说那边的事情了。夜俱人人很好的,爹爹的葯材生意,常会依赖他们去寻找稀有的葯材。 “以前我⾝体不好的时候,也都靠他们友善的提供珍贵的葯品,才能撑到与小云哥相遇。夜俱人照顾的森林是 生命的宝库,而且他们又这么好心帮助小云哥,我们怎么可以破坏他们居住的家园呢!” 殷荃摇头摇说:“小荃,事情没这么简单,主导此事的是联邦议会,主议会无法阻止他们。现在是因为大军已经开出去,焦点放在前线的战事,等到前方捷报传回,开始要求补给的时候,联邦的军部很可能会就近开采物资。 “放眼南郡,也只有那片森林不需要另行征收,虽然距离前线远了一点,不过比起他郡,却是最近的木材来源。” 长青回颜却说:“这可不妙,我们法天对外作战,何必招惹夜俱人,这可不行!小云,我下午就带你去见雷震,把事情说清楚,千万不能怒夜俱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光耀闻言小声的对长青回望说:“咱们的大姊头哪时候怕过人了?怎么今天会反常,畏惧那些野人?” 长青回望却回答:“不,我想不是这样的,你难道忘了那次舂巡,夜俱人有种神秘的力量,绝不容忽视。” “刘光耀,你刚刚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来刘光耀的悄悄话被长青回颜听见了,她不悦地看着他说道:“你太自以为是了,世界很大的,你们绝对无法想象夜俱人的势力有多大。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分支,而且还用奇特的方法保持联系。 “你要是得罪其中一小部分人,就等于是得罪了所有的夜俱人,试想,当我们的队部走到哪里,都要担心当地的夜俱人会找⿇烦,那是多么不利的一件事。况且…要是让夜俱人真的生气,后果是很可怕的!你说是吧?冰泉月眉?” 冰泉月眉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大姊想必是体验深刻。” “啊!哈,也没有啦,反正最后误会开解了,得到他们的友谊,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不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受到热情的招待,算是很方便的一件事。” 周荃这时抓着季行云的手问道:“小云哥,你下午要去见雷主簿,那晚上呢?” “晚上?应该没事。” “嗯,不如就来我家。您好不容易回来了,爹爹也会想见见您,上次您才待没几天就消失了,这一次一定要来我那作客!”周荃热烈地邀请。 季行云却为难地说道:“这…好吗?” “难道小云哥讨厌我吗?”周荃⽔汪汪的眼睛,因为充満了⽔气而闪闪发光,放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光芒。 这时青武昌代季行云解释道:“你的小云哥可不是不愿意,只是他怕给你们添⿇烦。你要知道他这次回来,特别借住武议团低调行事,就是怕行迹暴露,又被联邦议会找⿇烦。收容他的人也可能受到牵连,他是不愿意连累你。” 周荃鼓起腮帮子道:“我才不怕呢!” “小荃,我们都不怕,可是要考虑到家里的人,还有在你家帮忙做事的许多人,要是周家因而受到牵连,无法继续在法天做生意,会有多少人跟着失去工作?”殷荃道。 “这…”“不用怕啦!反正这家伙不是死过一次,至少在法天联邦的纪录上已经死掉了,我们只要宣称,他不是那个曾经被判叛国罪的季行云不就成了,就算联邦的狗腿有话要说,我们只要宣称他是旅外的武道家不就成了!这样偷偷摸摸的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出来。”长青回颜大方的说着。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季行云有点迟疑,虽然他本⾝不怕,因为自己连累了朋友,才是让他顾忌的事情,这个意见由长青回颜口中提出,所以是否可行,要多方考虑,于是他将目光移到冰泉月眉⾝上,希望这位冷静而心思缜密的女子能为他提供意见。 “嗯,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不如就对外宣称,季队长您是随着大姊一同回来,对我法天武学有趣兴的武道家。” 周荃便⾼兴地说:“那就这样了。就请小云哥还有长青姊姊在拜会雷主簿后,一同到我家作客!” “好,好,没问题,没问题。”长青回颜代替季行云接下这个邀请。 倒是长青回望又提醒道:“大姊,您不用回去向家主大人请安吗?” 长青回颜瞪了一眼道:“急什么!我会找时间回去的,我的事你不用管太多。” 长青回望直言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况且家主大人念念不忘就是大姊的事情,请您不要让他老人家太担心。” “我知道啦!”长青回颜突然脸红了起来,很为难地说:“总要让我调整好心情再说,这么大的事情,总要让我想好说词才行。我会带着武昌一起去见他老人家的啦! 现在以小云的事情为重!我的事有空再处理。” 长青回望觉得奇怪,他这位族姊的态度实在怪异,去向家主请安关青武昌什么事,大姊不会连这种私事都要请青武昌代为处理吧? 他还想再问个清楚的时候,冰泉月眉却打断他的思绪。 “必需套好说词,也请各位务必保密,那么关于季队长的⾝分可以如此设定…” 第二章动之秋 招乌帝国占地广阔,东西绵长,西宽而东窄,翻开他们的地图,可以看到接近一个鞋状的图形。 此次战讯靠着人兽传播的状况下,帝国西境仅知,与法天界的东境情况紧张,并未知晓法天的大军已经打败边防守军,正式⼊侵他们的领土。 战事的结果要传至帝国全境,恐怕要等边境的战役结束一、两个月过后,不过招乌开始对法天人的警戒,倒是已经提⾼。 两国的战争对不管世事的天人来说,是非常遥远的事情,对一位四处游历的天人而言,更是毫无相⼲的事情。 虽然在经过战区或者战备地区时,多少会有些不方便,但是大体上这些事对一名天人来说,都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影响,况且这位天人还是待在招乌帝国的山野地带。 苍华⽇平常四处游玩,向来偏好繁华而方便的城市,当然只要能够提供适当服务的村落,他都不会讨厌。不过这一次,他则是待在人烟罕至的野林,虽然距离招乌帝国西方最大的城市||东蒿不过二十余里,只是这二十余里是要通过⾼山涧⾕,这对苍华⽇本⾝并无影响,可是这对寻常人而言,则是难比登天的二十余里路。 选择这种地方落脚是有特殊的考量,主要是为了苍家某位成员不小心留下来的种子||东方寻彩。苍华⽇带着东方寻彩四处游历,同时指导她武功心法,虽然平时就可以修炼,但有些关卡是需要特别静下心来专心突破。 为了东方寻彩,苍华⽇只好破例找个山洞安⾝,等待她功有所成,再继续游山玩⽔。在山上待了快两个月,所有的补给,都由苍华⽇来打理。他不喜打野食,也懒得在山林中寻找野菜⽔果,所以每隔一两天就到东蒿一趟,购买生活用品及最重要的食物。 由于心里挂记着一位专心修行的人,所以苍华⽇在城中都待得不久,对于招乌与法天的事情虽略有耳闻,却不甚清楚。 反正他也不在意这种事情,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两个月来,口袋中的金币似乎用得特别快。一样是买东西,东方寻彩就是能够涉到较便宜的价格,而且一样是进到商店,有东方寻彩在与没她在场,所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最惨的是要将稀有金属变卖,换成通用货币的时候,珠宝店老板就是会用不合理的价格向他收购。 虽然以往一直是用那种价格在出售,可是自从东方寻彩与他一同旅行后,东西就能卖上三倍以上价格,一下子珍珠、⻩金、宝石原石的价格又掉下,让他觉得很不満,毕竟在尝过甜头之后,又要回复到“不合理”的待遇,他当然会不満。 还好东方寻彩就要有所小成,可以结束这个阶段的修炼,不然他可又要上山下海、挖矿寻宝,以免沦落为盗贼。 苍华⽇带着补给品往山里头走,心里想着,要是东方寻彩若是完功就罢,要是她尚未完功,也要叫她暂且歇息,这种辛苦的⽇子他可受够了。 苍华⽇暗道:“早知道就将她送回绿海,在那里至少有苍眠月会帮忙打理⽇常琐事,我就不必如此⿇烦。” 走在路上嘀嘀咕咕抱怨着,苍华⽇突然跃上树梢,收纳气息,瞬间融⼊环境之中,好像也变成树木的一部分。 “真是的,走到哪里都不平静。如果是一位美女遭到追杀,或许我还可以表现出英雄气概,搞不好有机会像虹云或云彩那样贯彻苍家的不良传统。”待在树上的苍华⽇口中念念有词,同时注意下方的状况。 很快的苍华⽇就失望了。被追赶的并不是一位美女,而是一位男子。 被追赶的那位,武功很明显比追兵⾼出许多,不过在人数的差距上,让他不得不逃跑。 “我该不该揷手?虽然管这种事,有违我们的作风,不过最近实在闲得发慌,整天就只能看着寻彩练功,不找有趣的事情来管管,实在会闷死人。” 当苍华⽇正在考虑,该不该多管闲事的时候,那位被追赶的人突然进行反击,让苍华⽇下了决心。 追兵是招乌人,他们骑着寻常的金乌,不时发出弓弩,而被追赶的人只靠着腿双的速度,竟不输给后方的追兵。 双方武艺的差距在此就表现得非常明显。不过人力总不比兽力,在善跑的金乌追赶下,那人內息快速消耗,若这样追下去,累都给累死。 那人突然踏上一棵树木,借力反弹,漂亮的翻到追兵后方。 他落地之后,迅速由怀中菗出飞刀,打出数道银光! 顿时一阵混,招乌的人员并没有伤亡,但是他们的坐骑却遭殃。 那人不以穿着盔甲的人为目标,而针对金乌的鸟⾜下手。虽然他们的坐骑不是特别培育的金乌,但是这种动物的羽⽑能给它们极大的天然保护,唯有露出十几公分的鸟⾜,没有羽⽑的覆盖正是此兽的弱点。 偷袭得手,伤了几只金乌,不过这只是让追兵失去更替坐骑的机会。这些招乌人似乎相当重视此人,非要将他追补到手不可,不但出派金乌骑兵,而且还带着双倍的金乌,让骑兽可以更替休息。 那人飞刀得手之后,又迅速向前冲,打出法印。风刃击倒一位骑士,由他⾝旁飞掠而过。其他的骑士迅速策骑而追。 “你留下来照料受伤的金乌!不用追上来了!”领队的骑士对跌下坐骑的骑士留下一句话,便继续追去。 待在树上的苍华⽇神情不悦地喃喃念道:“法人,啐!真像老鼠,走到哪都会冒出一两只。我该不该暗中帮地主一点小忙呢?” 就在这时候树木微震,这种震动极为轻微,就像风吹到树上似的,不过是由地上传来的。 感应到这股震动,苍华⽇便冷笑道:“看来不用我多事,后方又来了另一批追兵…喔,那人是做了什么事? 竟然让招乌出派精锐的队部来追赶…算了,反正不关我 的事,法天人少一个是一个,就让地主好好的教训那些臭老鼠。” 看着第二批追兵过来,苍华⽇才悄悄地离开树梢,原本要回到山中却又突然返回。 “啧,心情真不好,连到这种地方,也会见到讨人厌的法人,我还是去买点酒来喝,好消消火气。” 原本是为了消气才回到城中买酒的苍华⽇,在耽误时间后,回到山中的落脚处时,心情却变得更差了。 原以为不会再见到法天人,却在山中又再度相见,还是那位被追赶的家伙,只是⾝上多了不少伤口。追兵的数量并没有增加多少,因为能追到东方寻彩蔵⾝之所附近的招乌人不多,相对的能追到此地的都是好手。 让苍华⽇大动肝火的事情,并非在此与法人狭地相逢,而是那个人⾝旁多了一位助手。 “该死!不是对寻彩说过好几次,要她不揷手地上的纠纷,怎么就是说不听呢?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还帮助讨人厌的法人,真是气死我了!” 由于到达此地,要通过⾼山涧⾕,所以招乌的追兵不得不舍弃坐骑。金乌骑兵少了坐骑,战力大幅降低,可是就人数而言,十比二的差距,让东方寻彩依然处于劣势,况且那位受她救助的人,已经无法发挥战力。 被包围的东方寻彩依然冷静的说道:“各位,得饶人处且饶人,希望诸位就此打住,不要再为难这位朋友。” 招乌的骑士放声大笑,似乎对东方寻彩的天真感到可笑。 “小⽩脸,你要是不想受伤,就乖乖退到一旁,别想強出头。”一位看起来还満正派的招乌骑士喊着。 “喂,跟他说这么多⼲嘛,听这小子的口音,还有看他⾝上的服饰,也知道是法天来的家伙,搞不好就是这家伙的同伙。我最讨厌这种看起来⽩⽩嫰嫰,只会靠一张脸骗吃骗喝的死书生,⼲脆把他也带回去好好拷问一番,搞不好他也是法天派来渗透的密探。”另一位満脸横⾁的骑士,似乎对长相比他好看的人存有歧见。 东方寻彩见状心中暗叹,看来只有诉诸暴力才能了事。 由招乌骑兵的口气听来,他们是在缉捕间谍,绝无通融的空间。 “那就得罪了。”她抱拳示礼,说了一声马上出手。 “哈,真是不知死活…” 一名骑士因东方寻彩斯文的外表而感到好笑,对她认真的态度更感到可笑,哪知眼前之人⾝形一晃,就消失无踪。 “砰!砰!”数声之后,东方寻彩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保护着受伤的人。 “…啊…”那位骑士只觉得眼前一花,同伴就倒下一大半。 “可恶!包围他,别让他再度偷袭!”指挥官虽然惊讶,却依然井然有序的下达命令。 招乌剩下的骑士这才反应过来,收起轻视之心,长剑平举,指向这位危险人物。 “乌卢、杜起,牵制他,其他的掩护我!”指挥官再度下达命令。他见眼前的男子不似外表那样,便下决心要 直接将间谍处决,虽然失去由间谍口中掏出报情的机会,至少杜绝报情被带走的可能。 两名骑士举剑进攻,另外三位则针对勉強站立的男子。 骑士来势汹汹,东方寻彩不敢怠慢,大砍刀由⾝后菗出往前方劈去,划出一道火焰的障壁!烈焰人,让两位骑士无法靠近,在火焰的掩护之下,东方寻彩回⾝面对另外三位骑士。 只见她以刀施展闪现诀,虽然刀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兵器,但是她掌握闪现法的意境改施刀招,同时施用深炎的武功心法添增大刀的焰气,刀起刀落霸气凌人,与她的气质虽有所背离,但却只添增她的英气。 “混蛋!哪里跑出来的硬手。” 东方寻彩以一敌五,闪现诀让大砍刀有如一分为五,杀得招乌骑士哇哇大叫,无力寸进。 畏于火焰威力的招乌骑士,无法发挥围击之势,若不是东方寻彩还忌顾伤患,不敢使用威力強大的招式,否则这几位骑士早就被她撂倒。 “可恶!招乌万岁!”指挥官大吼一声,竟不理炙热的火焰,直接往里头钻去,打算拚死与间谍同归于尽。 东方寻彩在打出火焰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到另外四位骑士⾝上,这位指挥官的舍⾝攻击,让东方寻彩大吃一惊。 情急之下,东方寻彩內息再提,大刀横砍发出強大的火焰刀气,将四位骑士退,另手翻掌使出东方家的独门绝技,在招乌指挥官前方、间谍周⾝制造气茧。 招乌的指挥官钢剑递出,却警觉強大的力量让他几乎握不住宝剑,一股上升的气流硬是将他的攻击转向。接着他的人也撞上这股力道,整个人被卷⼊其中,就这么贴在间谍前方,狼狈的向上翻了几圈,被气流带到间谍的正上方,才被抛出撞上山壁。 “啊!队长…” “怪…怪物!” 指挥官的惨败,令招乌的骑士们士气崩溃。 “我们快回去寻求支援!”一名骑士话说得好听,实际上却只是想要逃跑。不过他的话起带头作用,让大部分的骑士纷纷掉头逃跑。 “喂!你们这些胆小鬼,竟然弃任务于不顾,还抛下同伴,我招乌的骑士精神都被你们败光…” 一名骑士还大声斥责他的同伴,不过他的话完全没有效用,除了努力逃跑,还是努力逃跑。而在这当下,东方寻彩往他前头一站,刀上火光熠熠,照得他胆颤心惊。 “这…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笔帐招乌记下了!”丢下一句场面话,他也加⼊抛弃同伴与任务的行列。 等到招乌的骑士都逃跑之后,苍华⽇才由隐密处跳出来。 他看着地上几个昏不醒的人,就头摇说道:“你真是会找⿇烦,这个地方也不能待了。这几个人等会就会醒来,我们先里离开吧。” 东方寻彩点头,正要去搀扶那位受伤的法天间谍,却又受到苍华⽇的斥责。 “喂!你还帮他⼲嘛?难道你想带着⿇烦四处跑吗? 救了他就已经够了,别再⼲涉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东方寻彩却不理会苍华⽇的怒气,依然过去帮助那位法天的间谍。 “你没事吧?包兄弟?” “…我还好…你…方才那是气茧,你是…是东方家的人?”这位姓包的法天人认出东方寻彩的功夫。 她笑道:“几年不见,包兄弟倒是健忘,你已经不认得东方家的寻彩?” “喔?他是你的旧识?不过你别忘了,当初说好要抛下过往的一切,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能给予特别的待遇。”苍华⽇还是发着牢騒,不过语气倒是和缓了不少。 虽然说要东方寻彩抛下过往的一切,但是人心哪能说割舍就割舍,他乡巧遇故知,也难怪东方寻彩会出手就助。 这位故知听到东方寻彩表明⾝分,却变得非常动,他生气的推开东方寻彩的搀扶,同时骂道:“我包元智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帮忙!就算死在异乡,也不用你多事!” “喂,小伙子你这是被人救了命之后,该有的态度吗?”苍华⽇念了一句,转向东方寻彩又念道:“所以我就说法天人最无赖了,这种人救他⼲嘛?不是自找罪受,你呀…” 本来还要大张其词的苍华⽇,见到东方寻彩脸上飘过一抹哀伤的⾊彩,心中不忍才停下。 包元智动之下牵引伤口,加上失⾎过多,把人推开之后,走没两步人就无力倒下。 “包兄弟!你没事吧!”东方寻彩急着过去抱住他。 “真是没用,要拒绝别人的帮忙,就拒绝得彻底一点,就这么倒下,不是非要别人救他吗?” “华⽇,请帮我一把!” “好啦,好啦…啧,法人…我竟然在救一个法人…真是不愉快。”口中不停抱怨着,苍华⽇还是过去帮忙了。 包元智的伤势并不算严重,只是在受伤后又不停奔跑,导致伤口流⾎不止而失⾎过多。他的伤只要好好休 养,多吃点营养补⾎的食物,很快就可以康复。纵然如此,东方寻彩依然显得心事重重,她的脸上好像受到乌云笼罩那样。 由于不想增加⿇烦,又不想制造无谓的杀业,苍华⽇将伤患带走,并在临行之前点⽳,刺那些昏的招乌骑士,让他们能迅速醒来,免遭野兽伤害。 将人带到另一处之后,东方寻彩就显得忐忑不安,她的神情像是肩上挑着重担,庒得整个人不过气来,神⾊除了担心包元智的伤势之外,又似有其他的负担。 “喂,既然救这家伙让你难受,那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留点葯物,就将人丢在这里算了,离开岂不愉快。” 苍华⽇心情也很不好的提出这个建议。 “不,我想与他谈谈。” “真的吗?” 东方寻彩的样子并不愉快,脸上的神⾊实在不像是快与包元智见面。她缓缓地吐了口气才道:“是的,不论如何,我还是想与他聊聊。” “算了,随便你。先说好不论有什么事,我都会置⾝事外,别妄想我会给这死小子任何人道之外的协助。” “我明⽩。” “那好,我这就将他弄醒。” 苍华⽇并没动手,似是嫌恶蟑螂地那样站得远远的,只是放出真气流⼊包元智体內,一部分化为真元气,补充他流失的內息,另一部分则刺他⾝体的自疗机制,同时引动他的知觉让人醒来。 “你没事吧?包兄弟,真想不到会在这见到你,不过你怎么会跟招乌的正规军起冲突?”东方寻彩问道。 “哼!”包元智撇过头不答话。 东方寻彩不放弃的继续问道:“安郡近来的情况如何?东方家现在是谁在主事呢?” “…”包元智依然不答话。 “…好吧,你⾝上有伤就好好休息,让我帮你敷葯疗伤,等你状况好一点,有话再说。”东方寻彩温和地承受包元智冷漠的对待,表情没变。 正要由袋中取出伤葯的东方寻彩,却被苍华⽇推开。 “我来,你那一点耝浅的医术不够看,我希望早一点把惹人厌的家伙甩开,你先去弄点营养的东西过来。”留下一句话,苍华⽇就接下工作,并将她支开。 这位怨恨法人的苍家弟子,耝里耝气的走到伤患⾝旁,瞪了包元智一眼,便道:“是男人就不要喊痛。”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我一点都不想帮你,不过也不能让你死在我的视线之內。哼!我啊,最喜做法人不喜的事情,所以非要你欠这份情不可。” “你…啊…”包元智正要反抗,哪知体內的气息,竟然被強大外来力量给“绑架”无法控制,连带⾝体也动弹不得。 此时苍华⽇贼贼的笑着,耝鲁的撕开他的⾐服,然后嫌恶的看着他的伤势。 “嘿,这倒好,看样子这伤口可要好好清理清理,不然很可能遭到感染。可惜了我的二锅头,竟然要浪费在混蛋⾝上。” 苍华⽇拿出买来的酒,先试饮一口点点头,再露出可惜的神⾊后,就将这烈酒往包元智的伤口上倒。 包元智只觉得伤口好像被炭火灼烧一样苦不堪言,若非苍华⽇事先制住他的行动,他早就痛得又跳又叫。 在完成消毒的工作之后,苍华⽇一面运气活络伤口处的细胞活,又同时取出伤葯故意用力的上葯,再度刺他的伤口。 他一面为人上葯,一面说道:“我啊,这辈子最讨厌三件事,第一是闲闲无聊没事⼲的空发呆,第二讨厌的就是卑鄙无聇、龌龊肮脏又下流的法人,就连粘粘软软又恶心的第三名蛞蝓,都排在法人的后面。”在为包元智包扎时,苍华⽇又发表他对法人的看法。 “好了,真可惜,这样就暂时死不了了。” 包元智倒也算条好汉,除了一开始痛得几乎发晕外,在被苍华⽇“磨折”的过程没吭半声,也不逃避。 苍华⽇完成治疗的工作后,东方寻彩也带回一只野雉。 “喔,这个好。我们吃⾁,他也可以喝⾎补⾎。啊,可恶,连最后一滴酒也要贡献出,真是可惜!” 一手接过野雉,苍华⽇进行放⾎的工作,并将剩下的烈酒加⼊大碗与鲜⾎混合。 “你去喂他,这只野味给我处理,有什么话就快说一说,请你尽快将他打理好,将这个讨厌的⿇烦甩开。” 东方寻彩倒了小杯新鲜的⾎酒,走到包元智⾝旁,将人扶起便要喂他,这位包元智脾气倒也硬,⾝体能动之后就不愿领情,杯子靠过来,他就将杯子打落翻了一地⾎红。 “你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别忘了,你现在⾝负法天付于你的责任,若只是因为个人的喜好私怨,让你无法完成任务,岂不得不偿失。”东方寻彩对他说之以理,然后又为重新为他盛了一杯。 这一次包元智才道:“我自己来,不用你多费心,我承担不起,东方大姐小。”包元智以无礼的态度对待,但总算接受东方寻彩好心。 “包兄弟,你怎么会跟招乌的军队起冲突?” “无可奉告!”他硬气的回答。 “…我知道了,那么包小叔近来好吗?离伯伯⾝体依然硬朗吧?” “你还会关心家⽗吗?小辈我可不敢领受,离大人目前还算硬朗,想不到你还会关心离大人啊?那么怎么不问问东方大人的近况呢?” 包元智的话让东方寻彩脸上飘过一抹哀伤的神⾊,久久不能答话。 “怎么?不敢回答吗?连自己⺟亲的葬礼都不参加的人,还假装关心其他人?哼!我就不知道家中的老头子还有离大人,怎么会把你这种人当成宝。东方家现没有了龙头,就让那群死家伙把持着,你在外面逍遥自在很⾼兴吧!” “不!我…” “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对你抱着期待?一个丢下一切远走他乡,在这跟个男人厮混的人,我呸!” “包兄弟…你并不了解,事情并非…” “是的,我当然不了解,反正我只是一个微不⾜道的人物,你这位东方家的第一大姐小所想的事情,哪是我这下等人所能理解的!”包元智再一次用话语刺伤东方寻彩的心。 “暂停!”在烤野雉的苍华⽇突然揷⼊,目露凶光的说道:“小鬼,你未免太嚣张了,这是对待救命恩人所该有的态度吗?” “你这个贪图美⾊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家务事!”包元智毫不客气的吼回去。 “喔…这话有趣了。” “华⽇先生,别…”见到苍华⽇脸上浮出⾁食动物,准备要猎食那般的表情,让东方寻彩紧张起来。 “放心,我还不至于对手无缚之力的弱者下手,况且这个还是半死不活的弱者。” 苍华⽇先应了东方寻彩一句,才转向包元智说道:“什么叫家务事?家人之间的事情才算家务事,你有什么资格自称她的家人? “会互相扶持的才是家人,就算没有⾎缘关系,也能够在关心与理解之下成为家人。而你?连⾎缘关系都没有,还敢说跟她之间有家务事?” “对!你说的没错,是我太笨,以为没有⾎缘关系也能够成为家人!是我太傻了,竟然会曾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 “喔?还有这回事啊?”苍华⽇意外的看着两人。 东方寻彩道:“到现在我还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兄长…” “不必了!我担当不起,你可是连东方家大姐小⾝分都能抛弃的人,像我这种位居家族末端的小人物,哪有资格跟与你攀亲引戚!” “你说的没错,像你这种没用的小鬼,确实没资格当寻彩的家人。”苍华⽇半开玩笑的说着。 “混帐!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说三道四!” 苍华⽇很得意的说:“你没资格当她的家人,我却有喔,光是这点我就赢过你了。在这里所谓的外人,应该就是你这个没用的法人。” “你算哪葱!东方家有哪些人我一个个都很清楚,想要冒充也不先打听看看…难道…喂!寻彩,你就算是自暴自弃,也不能找这种痞子啊!”包元智突然变得非常动,半哭喊的叫道:“天啊!要是我家老头知道你选这种人,他一定会昏倒的!喂!小彩,你的品味、你的目光上哪去了,这种心肠恶毒、嘴巴坏、长得又难看的烂人…不行!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喂!你想到哪去了!还有我是哪里得罪你,要被你说成这样,东方家那种险狡诈的法人我才不屑呢,告诉你本大爷叫苍华⽇!” “既然你对东方家没意思,就远离小彩!像你这种贪图东方家好处,而接近小彩的人,我见多了,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打什么主意,告诉你…”“不!包兄弟,你真的误会了,他是我⽗亲那边的家人…” “小彩她啊…啊!什么?你⽗亲那边的人?小彩你…你真的找到了?”骂到一半听到东方寻彩的说明,包元智嘴巴差点合不起来的看着苍华⽇。 苍华⽇很得意的宣布:“没错,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应该是她的舅舅。” 东方寻彩指正道:“不对,是伯⽗才对。” “咦,是伯⽗吗?啧,不都差不多吗?” 听到苍华⽇的说法,包元智心底不噤起疑。他暗想,这家伙是在开玩笑,还是故意的,这个人再怎么看,也不比自己大上多少,居然敢自称与已故的东方大人的夫婿是同辈,更糟糕的是小彩竟然还被他洗脑,认这人为伯⽗。 据说东方大人的丈夫比她小一点,可是两人是学院的同班同学,就算年纪差再多,也不可能超过几岁,除非东方大人因故而较晚⼊学,但是依据史料,东方大人并无晚⼊学。如果他比东方大人的夫婿年长,就有百余岁…这怎么可能。 “我明⽩了。小彩,既然你这么厌恶东方家…那么我也不強迫你了。回去之后,我会昧着良心告诉老头子你很幸福,找到一个可靠的归宿…老头一定会很失望的,在他心中,只有你才是东方家真正的继承人…我也明⽩这绝不可能…但是…但是…” 苍华⽇同情的看着包元智道:“喂,寻彩,我看这家伙真的伤很重,他是不是有被打到脑袋?” “…”包元智极度失望茫然的说道:“小彩她向来自抑,在外面受了什么苦,都自己默默的承受下来,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真是便宜你了,为什么小彩会被你给骗了?可是…虽然不甘愿,可是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则我会发动离大人、我家老头还有…反正会找一大堆人来跟你算帐。” 见包元智真的搞错了,东方寻彩很努力的解释道:“他真的是我⽗亲那边的家人,是我祖⽗的兄弟的长子。” “喔,那他几岁了?” 苍华⽇很认真的计算了一下,想了一下便道:“嗯,以这边的算法…是二千岁吗?不对,至少该有三千岁才对…” “天啊!小彩,你怎么会找上这种人…就算…就算想找个人互相慰藉,也该找个正常人啊!是我们的错, 不该给你太多庒力的,你不想造成东方家的裂分,也不想给我们添⿇烦,选择出走也许是很无奈的抉择,可是还是晚了吗? “没能回来见东方大人最后一眼,最伤心的人就是你了。如果早一点让你离开,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在安郡之外,另辟一片天空,就不会这样了…” “这…”包元智的误会,叫东方寻彩难以解释,也令她哭笑不得。 知道包元智心中还是很关心自己…就像小时候一样,还把她当成还没长大的小女孩看待,让东方寻彩相当欣慰,可是…眼前的状况还真是⿇烦。 于是东方寻彩决定另辟话题,先把这个不好解释的事情搁在一旁,便问道:“包兄弟,你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会被招乌的骑士追杀?” “我啊?当然是来进行任务。你可能不知道,法天已经对招乌用兵,不论是东方家还是包家或者是离家,都有不少年轻弟子加⼊新设的军团参与战事。我是受了离飞鸿、离前将的请托,过来进行敌后报情收集。因为窃取了 招乌的军事地图这重要的机密文件,才遭他们缉补…” 包元智心防松懈之后,什么都说出来了。 “什么!怎么会?法天对招乌用兵!这太不智了!”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法天近来成立了新的军团,全员配置法印,小小的招乌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啦,只是为了赢得更漂亮,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多了解对方、掌握招乌的军事资料是必要的。我们包家几乎是全员出动,不但在招乌活动,莲山、邦文全都有我们法天的人在工作…” 第三章⾎恸之⽇ 包元智带来的消息让东方寻彩惊讶不已。 法天竟然主动破坏长年极力维持的和平,如果想要想为拓展领土,数年前与托罗王国的战争,就可以有效利用,那时除了对该国索取⾼额的赔偿金外,并无其他的要求。 那笔赔偿金也没明确订定偿还方式,至今尚未复苏的托罗王国,仅象征的每年付出一小笔金额,南郡至今未曾因而议抗。 然而时至今⽇,法天竟然摇⾝一变,化为略侵者,这中间的转变不可谓之不大。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东方寻彩一直显得心神不宁,她想知道自己的家族是站在何种立场?她关心过往的朋友会不会被卷⼊战争之中。 她知道以商贸为主业的东方家,必然会深受影响,依附东方家的包家已经全员出动,用他们的专长、也是前任家主包道听传承下来的绝技——包打听,为法天出生⼊死。 影响已经开始,东方寻彩巧遇包元智救他一命,但是其他人呢? 她担忧着,离我炎⾝为安郡武力最強家族的地下家主,必然会被卷⼊此事,这位对她照顾有加的百岁长者,竟然还得为家族的未来忧心烦,东方家虽有许多人排斥她,但也有不少人关心她、照顾过她。 她又想到在南郡遇上的真诚朋友,他们正处于招乌帝国旁边,战事若有不利,南郡必然首当其冲。 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决议?东方寻彩无法理解,法天的立场向来是反战的。 虽然拥有陆大南方最強大的军事实力,可是这股力量是掌握在全民||各郡主议会手中,在各郡利害不一致的状况下,怎能出兵对外征战? “小彩,你不会想回安郡吧?” 经过东方寻彩两天来细心的照料,包元智的状况已经非常稳定,虽然还不适合过分劳动避免伤口裂开,但是行动上已经无大碍。 “她要上哪都与你无关!”苍华⽇代为回答。 “我又没问你!”包元智怒眼相视,没好气的应回去。 “哼,你们这种无情的家伙,把人出家门,再假意关心,未免太虚伪了。你啊,既然已经能走能跳,就快滚回去,别在这碍眼。”苍华⽇也不客气的说回去。 “你们别吵了,华⽇先生,包兄弟还不适合与人动武,就让我们送他到全安的地方,在招乌的境內我无法放心,包兄弟,请你不要在意华⽇先生的话,苍家与法天有点过节,所以让他特别讨厌法天,不过他的心肠不坏,请看在⺟亲的分上,不要与家⽗的⾎亲计较。” “哼!”两人同时哼了一声,不再相骂。 “安郡…”东方寻彩思念的呢喃着。 “喂,小彩,别忘了象原的话,你想成为跟苍云彩一样,成为苍家的一分子就该抛弃过往。我不建议你回安郡,在那里你可不容易保持中立的心境。虽然你还不算天人,不过最好快点学会我们的行事风格与习惯,如果是百年后我绝不会阻止,可是现在就回安郡,对你心的修行恐有不妥。”苍华⽇抱持着反对意见。 包元智也第一回抱持与苍华⽇类似的意见:“小彩,虽然你回去,离大人、我家老头都会很⾼兴,可是你好不容易才摆脫家族权位的纷争,实在没必要在这种混的时刻回去惹人争议。你现在回去只会惹得一⾝腥,只会受伤。”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东方寻彩微笑回答。 “喂,你要回去法天,可别期望我会给予任何助力,如果你要介⼊法天与他国的纷争,那我连你的全安都会置之不管喔。”苍华⽇以警告的意味提醒。 “小彩,你到底是上哪找到这种男人?实在太差劲了,以你的条件…” “包兄弟,我与他真的不是那一回事,苍华⽇真的是我⽗亲的堂兄弟。” “这种鬼话你真的要我相信吗?” “…算了。”东方寻彩已经无力解释了,便道:“华⽇先生,我想就将包兄弟送到边境附近,至于我们就不必踏⼊法天,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已经不再是法天的一分子,不该涉及法天的事务,我是该避免的。” “真的吗?”苍华⽇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东方寻彩一看就是在勉強自己。 “不必这么⿇烦。”包元智却又说出一个让两人更加惊讶的消息“如果之前收到的报情无误,现在招乌的西境应该已经落⼊法天的控制之中了,扶南要塞应该成为法天进攻的跳板。” “这怎么可能?法天的队部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拿下那个军事重地,招乌的二十万大军怎可能会一下就让扶南失守?” 苍华⽇也道:“这就怪了,就算法天的队部人人配置法印,也没那么強的战力。是法天的指挥官用兵如神,还是招乌的将领太过愚昧?而且在这边完全没有相关的风声,也就是说法天很快地进攻、打败招乌,让战事吃紧的消息都来不及传出,扶南这个军事重地就已经失守?真想不到格恶劣的法人竟然会这么厉害。” “这我不清楚,想来招乌的队部也只是好看的,反正只要到招乌西部,我就能轻易地与法天出派的侦察队部相遇,就算现在丢下我不管也无所谓,你没必要为为我劳,⾝为打探消息的专门人士,躲蔵只是最基本的功夫。” “我怎么能不管你,不论如何,让我送你到全安的地方。” “随便你,这趟任务完成后,我就会回安郡,你的近况我会选择好的一面告知离大人的。我想在众多令人纷扰事情中,总要有一件让他老人家展笑颜。” “谢谢你,包兄弟。” 包元智又恢复冷淡的说道:“谢我?不用了,我绝对不是为了你这位离弃家族的人,我纯粹只是为了离大人他老人家而已,你可不要误会,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原谅你自私的出走。” 东方寻彩依然欣慰地再次说道:“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时间拉回东方寻彩与包元智相遇的前三天,这正是离飞鸿所直接掌握的三六三团进⼊招乌帝国,清扫边境守军,离开伏牛山脉的⽇子。 对于军团司令蓝世玄的战略方针,离飞鸿并不苟同,虽然他对自己所带领的军队相当有信心,可是目前纳⼊他直接掌控的队部,只有三六三、三四六团与军部的特战大队,单就战斗人员而言,还不⾜两万五千人,而且先行进 ⼊招乌帝国的,仅有三六三团与军部的直属队部,算一算勉強能号称有一万五千人。 以这样的军力,要扫除伏牛山区的招乌队部并不困难,毕竟在丘陵地带,原本就无法让庞大的队部发挥效用。而招乌的边境守军,也只是做做反抗的样子,而他们的目的,与其说是要拖延敌人的进攻,不如说是要利用战斗的接触了解对手,收集敌方的报情。 进⼊招乌帝国后,打了几场预定中的战斗,拿下几处边防的小据点,也轻松的打赢几场遭遇战,这对基层人员具有相当程度的鼓舞作用,毕竟战争的一开始都很顺利,没有值得在意的伤亡,也更没有艰苦的战斗,就表面而言,可谓势如破竹。 但是⾝为军部指挥官的离飞鸿,是不可能被这一点小小的胜利所蒙蔽。 这一点边境的守军,法天內任何一个战斗团来说,都能将他们轻松打败,更别说这离飞鸿带领的是全员配置法印的队部。 打败边防队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问题在于军队开出伏牛山区、进⼊边牛平原,就要准备面对扶南要塞的大军。 那可是招乌配置在西境的二十万大军,就算新兵团拥有绝佳的战力,要以二万五千对上二十万,胜利的希望依然渺茫。 况且三四六团并没有要与先遣队部会合,而是要留在伏牛山区扫招乌的队部,确保后方的全安,会做这种事通常是已确认前线已经稳定,或者被服征的地区反抗烈,不得不如此。 伏牛山区的招乌守军,会不会在背后騒扰还不知道,即将面对的大型会战,也处于不利的局面,离飞鸿却不能将所有的队部投⼊即将面临的会战,就因为那是军团司令的命令。 作战计画中,蓝世玄指示离飞鸿只需在边牛平原上摆好阵势,等待敌方大军的慌,就可以让队部突进,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在指示中,还要求他要尽量减少敌人的数量,能让敌军多死一个、少逃一位,将来的敌人就少一个。 二十万大军当然不可能全数歼灭,但是当他们逃回去后,在招乌重新收编之后,也会是一股不小的战力,招乌这个家国兵多员广,能削减他们的战力,就要尽力削减。 依照蓝世玄的意思好像已经明确表示,这场真正的会战会取得胜利,而且还会大胜,就当前的状况来看,离飞鸿很难想象。 若是依行军路线来看,蓝世玄所带领的三六二团将由宁静森林进行突击,很可能由在招乌的大军准备与三六三团决战时,由后方突袭,让招乌的大军陷⼊混,三六三团再趁机进攻,来个前后夹击。 不过仔细研究的话,这种想法太过天真。二十万大军不是十万或五万,他们有充裕的兵力,就算后方被人偷袭,只要是指挥官够冷静,以蓝世玄手中的万余人,本无法发挥多大的作用。 招乌甚至仅需出派二、三万人,去对付后方来袭的敌人,以剩下的十七万大军,将前方的敌人扫⼲净之后,再回过头把突袭的队部解决。 况且招乌也许不会将二十万大军全部出派,若他们的报情搜集能力够好的话,就能看出⼊侵队部的规模,基于对法天的理解与小心谨慎的作风,出派十万大军也够了。 若他们只派一半的队部,在三六二团的突击,与三六三团的攻击下,也许能以相当的代价将这十万大军打败,可是这么一来,法天就得面对一座坚固的城塞,还有充⾜的守军。 这还是理想状态,招乌也能留下小股的队部抵抗离飞鸿,然后将主力队部掉头,与扶南要塞出派的援军包围蓝世玄的突击队部。 离飞鸿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只是⾝为军部司令,他不能将心中的担忧表现在脸上。 只是他的首席幕僚长蓝光华,却与蓝世玄一样是信心十⾜。离飞鸿实在搞不懂蓝世玄的信心来自何方,竟然还能让同是蓝家的人如此信赖。 并非他对手上的队部没有信心,只是全部配置法印的士兵,究竟能发挥多大的战力,还是未知数,而这成军仅两年有余的军团,在打仗上只是菜鸟,就算单兵的战斗能力再⾼,初次参与大型会战的新兵,又能将本⾝的力量发挥多少,这还个隐忧。 “司令大人,请移驾演兵室,团长、作战官还有各大队长都已经来到,请您主持作战会议。” “嗯。”离飞鸿应了一声,便起⾝走向演兵室。 演兵室內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到齐。 外表斯文的幕僚长蓝光华,⾝后坐者勤务支援团团长还有报情、作战、通讯、补给等幕僚。另一边则是作战队部的指挥官,以三六三团团长东方胜为首,其下分为是一至四大队的队长雷耀、东方正、杨虎与洪虎,另外坐在三六三团团长旁边的是特战大队的仙英,也是在场唯一的女队部首长。 除了军部的人员之外,会议席上还坐着三位不具军人⾝分的人员。这让离飞鸿感到相当意外,虽然军部与武议 团经常合作,可是在这种大型会战上,少数的精锐好手并无法发挥多大的作用,就算是三名神武士也不例外。 丁汶、仙华还有常若奇,跑来这里⼲什么? 绝非离飞鸿瞧不起神武士,只是即将展开的战斗舞台并非属于武议士。 军部司令就座之后,作战会议开始,首先由报情官叙说当前的状况。 基本的地理环境、人文资料、还有气候预测,都已经事先告知诸位指挥官,所以他只报告侦骑队部所探得的消息。 “…敌方队部已经来到阵前七十里的地方,并且扎营。若无其他状况,明天就会可能发起攻击,由今晚实施夜袭的可能不⾼…” “等等,听你说了这么多,敌方究竟有多少人?这最重要的报情没有估算出来吗?”离飞鸿打断报情官的话,有点不満的问着。 他平静的说道:“关于这一点,侦骑队部还在加強查证,所以还不敢向司令大人报告。” “还在查证!等你们弄清楚,战都要打完了!” “司令请檄,经过从宽判定的计算,招乌出派的队部最多五万,因为这个数量实在可疑,所以我要求侦骑队部四处寻查,避免招乌蔵有伏兵。” “还蔵什么伏兵,除非他们躲在后面的伏牛山区,否则在平坦的草原里怎么蔵!” 离飞鸿故意用生气的声音说话,但心里却相当⾼兴。 他觉得招乌实在过于自大,竟然只出派那一点人马。 从宽认定不到五万,也就是说实际上可能只有三万多人。那么就算蓝世玄没有由后方包抄,这场战还是能打,相较双方队部的素质,这样的人数战力并不悬殊,离飞鸿因而有了信心。所有的队部长明⽩报情官为何会质疑那个人数,那实在太小看法天的队部了。 在指挥官信心十⾜的状况下,他们拟定了几个作战方案,其中包括蓝世玄带兵突袭与孤军奋战,当然也把敌军突然慌的情况也考虑进去,不过离飞鸿只把这个蓝世玄指示的战况预料当成备案在考虑。 作战会议结束后,三位神武士与幕僚长蓝光华,一同来到司令的休弦,拜会离飞鸿。 在会议上三人不曾发言,离飞鸿还在疑问他们是来⼲什么,现在谜底就要揭晓。 说了几句场面话,蓝光华就说明道:“他们三位就是受联邦议会的请托,也是军团司令的要求,即将造成敌军慌騒动的人。” “喔,你们打算怎么做?不会是要在阵前,帮我们砍下敌人大将的头颅,如果是这样,我一定更有把握打一场漂亮的胜仗。”离飞鸿半开玩笑地说着,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就算神武士的武功再⾼,想要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下敌将首级,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哪知常若奇确实信心十⾜的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离飞鸿楞了楞,实在无法得知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话。只是另外两位神武士表情相当不悦,好像对这次的行动非常不満。 离飞鸿心想,不论武议团在打什么主意,反正明⽇一切见真章。对神武士的帮助,他一点也不抱持着期待,他只想好好发挥手中的战力,努力打赢当前的敌人。 边牛平原上,两军排开,军容状盛。招乌的阵容,远比法天这边的来得厚实,阵面也宽广许多。 这样的军容绝不可能是作战会议中所描述的三、四万人,从严认定也远超过五万这个数字。实际的情况则是招乌驻扶南军倾巢而出,离飞鸿即将面对的是二十万大军。 当这位军部司令亲眼看到敌军的阵容时,差点从巨蝓兽上摔下来。他先是痛骂那些无能的报情分析人员,竟然会将敌军的数量错估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准备不够充分的遭遇战,那还情有可原,可是一进⼊招乌,就出派机动力极⾼的侦骑队控监敌军,在这平原上竟然还会看漏敌军! 这哪是经由特别征召下,集结法天內经验丰富的侦骑人,所会犯下的错误! 如果事先知道招乌的人数,离飞鸿就不会排出双翼阵这种阵形。 现在队部分得太开,虽能让所有的人员迅速投⼊场战发挥战力,也能变换阵形改为三面包围,可是这都是建立在敌我军力相近的情况下。现在法天要面临的是阵势过薄,阵面过宽,将会让敌军数量上的优势可以充分发挥。 然震怒之余,离飞鸿突然惊觉,错估敌军这种可笑的错误,不是军部中唯一全非新兵的侦骑队该会发生的,而幕僚人员亦是精选的杰出分子。唯一的可能就是报情官刻意误导,让离飞鸿接受这种阵形。 想着,又让离飞鸿忆起幕僚长蓝光华与蓝世玄的关系,也许这一切都是军团司令事先的计谋。 可是一万五对二十万?离飞鸿只能希望军团司令真有⾼招能创造奇迹,否则这支好不容易才创立的队部就要化为乌有。 另一方面在招乌阵营中,全军指挥官也对法天的作为感到质疑。 “法天这次在做什么?是另有目的,还是他们的指挥官过于狂妄自大?”这位指挥官作风较为谨慎,同时对法天的队部,不论是士兵的战力,还是将领的指挥能力,都有着非常⾼的评价。 不过这一次他不免怀疑,是不是正巧碰上法天里唯一不成才的将领,或者过往恢弘的战绩只是虚幻的泡沫。 他原以为将大军开出就能带来吓阻作用,招乌指挥官认为这次法天的军事行动,是为了边境谈判而出。很可能是招乌放纵盗贼抢夺法天边境的行为惹恼了他们,法天想要藉由军事行动要求招乌正视他们的议抗。 不过这也很有可能是大规模的军事活动的征兆,不论是哪一个,招乌指挥官都不希望让法天有机会拓展战果。 如果是要用武力胁迫招乌走上谈判桌,那么便用大军消灭所有⼊侵的队部,让他们没有谈判的筹码。若这是大军的先锋,就用绝对优势的兵力将之扫尽,不让他们在招乌的领土內建立任何桥头堡。 依照招乌指挥官的预料,法天不是就此退回山丘地带,利用地形顽据抵抗,再不然就是排出防备的阵形,等 待后续的援军,但是法天目前排出的阵形,却显现出正面对决的打算。 这种不智的作法,反而令小心谨慎的指挥官犹豫不决。 “大人,各部将军已渐渐按捺不住,他们纷纷请求出战,就等您一声令下。”招乌的作战参谋表达了队部将领的期望。 指挥官也知道,现在是将那区区不到二万的法天人轰出招乌的大好时机,可是他心中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以法天的军事素养,怎么可能会排出那么愚蠢的阵形?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光靠那一点兵力,就能与招乌的大军对决?难道法天的指挥官真的以为,法天的士兵真的个个都能以一敌十! 不论如何,情况不容许他继续猜测敌军的想法,现在双方阵形都已摆好,要用突袭或者另派伏兵都已经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只有大军进攻,在场战上分出胜败。 “大人,请您让我的骑兵先行出阵,让我的金乌铁骑将敌军分割,必能造成对方的混,让我们打个漂亮的胜仗。” “大人,请让右翼开始向前,趁法天狗尚未准备逃命前,先阻断他们的后路。” “大人,这时让长矛兵配合弓箭,最能发挥效果,末将定能打敌军的阵形,请您下令让末将有打头阵的机会。” 许多将领都来到指挥官的营帐请求出战,他们看到法天的队部人数不⾜,各个都觉得胜券在握,每位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利用机会,成功建立军功。 指挥官明⽩继续按兵不动,只会引起部下的反抗,并且消弱队部的士气。不论法天人有什么打算,这支队部如同囊中之物,或者这支队部只是在故作玄虚,若是如此,还是尽早消灭返回要塞。 “各位,我明⽩了,把传令兵叫过来,我这就下达指示。我会给诸位表现的机会,也请各位发扬我招乌武勇之 精神,让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法天人,知道他们所犯下的愚蠢错误。” “是的!我们会用他们的⾎告诉法天,招乌是神圣不可犯侵的!” “很好,那么…咦?这是…” 就当指挥官准备要下达指示时,一颗光球由营帐外飘⼊,缓缓前进,无视众人的注目礼,飘过招乌诸位将军眼前。 “这是什么东西?” 一位将领伸手去抓那个光球,岂知一碰到,就像摸到炸弹一般。 “轰!”的一声,突发的气流炸伤手掌! “可恶!” 另一名将领见状,菗出刀,便抛出向光球。 “小心,别来!”指挥官大声警告,却为时已晚。 刀中光球,这光球仿佛受到刺一般,光芒大作! 数道烈的真气由光球中窜出,打中地面,地面焦黑穿孔,打中人体,肢体破裂! 一道又一道越是烈、危险,非比寻常。 “该死!这是什么!”指挥官大骂着。 当他由躲蔵的大桌后探出头时,正好瞧见光球爆开,他顿时眼瞎,双眼如火灼烧,然后全⾝被強大的力量给呑噬,⽪肤好像被烧掉了,痛苦只有一瞬间,知觉就被呑噬,⾝体则被消灭! 招乌的阵营強光大作,有如放了一个大巨烟火。 強烈的震波与气流在大军央中造成剧烈的混,他们的指挥体系在瞬间被消灭,连带陪葬的有数百人,被炸爆卷⼊的有数千人。地面留下深数影,直径百影的圆坑,坑內的一切化为乌有,包括招乌的指挥官。 这个大炸爆如同法天进攻的讯号弹,在招乌大军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灾难同时开始——凶猛的法天队部,对他们展开攻击。 边牛平原的会战,是一场改变历史流向的重要战役,那一天是令法天举国腾的⽇子,却也是叫招乌帝国陷⼊危机的⽇子。 扶南守军二十万大军,对上法天联邦第四十七军团、四七三军旗下三六三团为主力的一万五千人,却落得惨败的下场。 大军崩溃,全军指挥官战死,主要的将领也死去五名,死亡人数⾼达五万,更有相同的人数成为盗贼匪寇。 招乌帝国败得糊里糊涂,连告知他们失败的因素,都无法清晰地传回帝国。 那是一场不该失败的战役,但是招乌帝国却惨败。 边牛会战让法天联邦的新军团威名远播,并在陆大植下恐怖的种子。 这一天是招乌帝国痛失大军的哀痛之⽇,对法天而言,却是鼓舞国全士气,让原本还在观望的人,转为支持对外略侵的契机。 会战初起,招乌帝国的士兵个个信心十⾜,他们准备要让法天那些可恨又愚蠢的⼊侵者,来得了、回不去,哪里知道,突来的大炸爆让他们陷⼊震惊,紧接而来的是法天队部強力攻击。 虽然就人数上来看,法天是居于劣势,但是在战斗的一开始,指挥官离飞鸿就将所有的兵力全部投⼊,没有所谓的预备队,似乎要将一切赌在第一击之中。 法天的阵势虽然薄,但是每位战士都武艺⾼強,他们就像无数把锐利的长矛,正面刺⼊招乌帝国的大军。 遇到攻击,士兵们很自然地拿起刀剑进行反击,但是法天的战士个个如猛虎下山,锐不可挡。原本招乌帝国应该能够面对这种状况,但是在法天人冲锋时,他们没马上出箭矢,各个队部也是各自作战,在协调不佳、指挥不当的情况下,战线立即溃散。 若是指挥官还健在的话,人数上的优势,可以马上调度后方的队部,将战线的缺口补上,问题是在开打之前,他们的指挥官连同部分的将领全部丧生,失去指挥中枢,招乌大军就像庞大却没有脑袋的巨人,左手被打,右手不知道要去帮忙,就让左手不停失⾎。 而且在受到大炸爆的震撼之后,招乌的士兵心中的惊骇没有消失,又遭到威武善战的法天队部的強力攻击。 在战况不利的情况下,谣言又起,不知由哪传出来的消息,快速的遍布全军。 “指挥官战死了!” “大将军已经被法天人宰了!” “前线已经完蛋了!” 种种谣言让军心涣散,各级军官徒劳无功的想要阻止谣言的散布,但是连自己都相信的谣言怎么说服部下不去相信? 况且那也不算谣言,开打以来,指挥部就不曾下达过指示,除了指挥官已经阵亡、指挥部被攻陷外,还有什么可能? 而前线已经完蛋的消息,很快就由谣言转变为事实,虽然那些谣言也加快战线的崩溃,可是这些谣言真的帮了法天大忙。 因为招乌帝国的兵力毕竟占有优势,即使失去指挥系统,只要各个队部能各自为政,继续抵抗的话,法天也要付出相对的代价,才能打败招乌大军。 但是在谣言的作用下,后方的十万大军本没有加⼊战斗,在尚未发挥战力之前,就选择撤退。 见到后方的队部开始撤离,还在作战中的士兵,自然觉得遭到背叛,更是无心战斗,于是在短短的半小时內,招乌的大军全面崩溃,变成逃跑中的大军。 若是知道整个战局的情况,招乌人一定会气得呕⾎,因为二十万大军被万余人追着打,就像是一只大猫被小老鼠追杀。 可是在人心惶惶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实真的情况,招乌人只知道可怕的法天队部,竟然迅速地杀死他们的指挥官,还进行全面的攻击。 还有法天人似乎研发出一种可怕的武器,可以造成恐怖的大炸爆,可以在瞬间消灭数百人,让数千人受到伤害。 招乌人以全速逃回扶南要塞,希望借着坚固⾼耸的城墙,来抵抗恐怖的法天人,哪知道当他们来到城下的大门时,不但没有开启,而且要塞竟然以箭雨来接他们。 当招乌人好不容易在箭雨之中来到城下才发现,城头上的士兵竟然是法天人! 这时招乌残存的将领勾勒出法天的作战图略||他们一面出派精锐的队部,由正面挑战,同时又出派另一支大军绕到后方,当扶南要塞的队部倾巢而出,变为空城之后,乘机占领。 但是法天人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后方?绕过二十万大军?招乌的将领想起了宁静森林,是招乌的指挥官太过大意,竟然忘了那片森林,但是那条路不适合大军行走,然而由城塞攻击的规模来看,里头至少有一、两万人。 法天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这种规模的队部,无声无息的穿过森林? 招乌的将领没有思考这些问题的余裕。 扶南要塞已经被攻陷,他们只好继续逃亡。失去容⾝与补给的据点,招乌人只好放弃扶南要塞以东的领土。 在离飞鸿追杀至扶南要塞后,军团司令立即下令,要离飞鸿驻守,让队部休息。 然后他带着原本攻下要塞的队部,继续猎杀招乌的残军。 他不能让招乌人冷静下来想要反抗,虽然打赢了,可是所谓的残军败将,也还有超过十万之谱,这样的队部若是到优秀的将领手上,还能与法天继续作战,逃回去之后,让招乌帝国重新收编,也是不小的战力。 他没打算将招乌队部全部杀尽,但是要将恐惧深植在他们脑中。一但这些人重新加⼊招乌帝国的大军之中,将成为法天联邦的最佳宣传,他们的恐惧也会影响到其他的队部,当然要彻底的削减招乌帝国的战力,才是蓝世玄最大的目标。 在招乌帝国的大军开始逃亡时,有一位穿着基层军官服装的人,以远超过金乌奔跑的速度逃出队部。 如果有人留意他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家伙在队部里,大声的散播各式各样战败的消息。 第一位喊出指挥官已经被杀的人就是他,穿梭在各个队部,将战况不利的消息,传至大军各个分队的人也是他。 当然只要谣言一有开头,就会以惊人的速度传开。 这个不像是基层军官的人,在脫离队部之后,用耝鲁的方式,扯下头上的盔甲,并且迅速脫掉⾝上的军服。他跑到场战的南方,与另外两位同伴会合。 “⼲得不错,他果然有伪装的天分。” “你现在才知道,他这个人平常就有在做这方面的练习,没事就喜假扮成一位朴实的采菇人。” 消遣他的人正是法天武议团的两位神武士,而这位混⼊招乌大军的就是堂堂的神武士||丁汶。 回到同伴⾝边的丁汶道:“我并不喜这种工作。” 仙华很难得的附和他的意见,不过两人所抱持的态度,果然在本质上有着不同“我也不喜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杀人还是要亲自动手,才能感受到那种⾎淋淋、腻粘腻的感快,更别提被人当成真气的供应机器。” 常若奇这时⾝后飘着三颗法珠,他像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说道:“哪的话,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今⽇的战果,全靠两位的帮助,才能如此辉煌。” 丁汶表情不満的说:“是啊,整个武议团会因而感到⾼兴的,只有你跟百印那个臭老头。” 仙华不悦的说:“没错,一个出这种烂主意,一个因为炼得一颗实用的法珠。那么还有一颗法珠,蓝大人打算要在哪里放烟火?” “别这么说,没有你们的协助,我也不可能炼出法珠,更也不会有今⽇的战绩,难道你们希望用法天人的⾎⾁,来换取今天的胜利吗?” 丁汶不満的说道:“…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很不慡。” 第四章老友相会 依照长青回颜原本的说法,在她回到南郡的当天,就要带季行云去见雷震,不过当她执行这项承诺时,却已是数天之后。 原因无他,就只是这位武议团的前大姊头武瘾又犯,她拉着季行云进行切磋,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一下午。 武议团晚上又在周家设宴,为她与季行云洗尘,接着又是加強磨练现任武议士、技研士的武艺,而季行云则充当她的助手与示范者。 这接连几天的武术训练,过得愉快而充实,让季行云在一时之间,也忘了要去见雷震。而且这几天与长青回颜对招正好磨练他的武功招式,并且让⾝体重新习惯战斗。 长青回颜六年多来的修炼,让她的武艺进展至另一个层次,虽然內息的成长已追不上季行云,可是在攻击技巧上,却远胜季行云。 这些年来,长青回颜不停磨练武艺,拜访(挑战)各地武术⾼手与名家,专注于武功的进展。季行云则不然,在太宇的五年,所注重的是心的修炼、深幽的探索,与外在的协调,这些都是助于內息的增长,与自我真气的了解,还有针对自然的调合。 两人在战斗上、能力上的成长自然有差距,不过季行云历经神武士的死战、⾁体的再生重建,修炼起武艺,在实战上的运用,可谓一⽇千里,没几天就把长青回颜几年修行所得的精华尽数昅收,让长青回颜大是感慨。 这⽇清晨长青回颜在演武厅与季行云相会后就道:“走!今天我们去找雷震。” “…”季行云先是一楞,然后欣喜地道:“好的。” 三人便往议会走去。 路上季行云问道:“青武昌,你已经向雷大哥约好了吗?延了这几天,雷大哥终于空出时间啦。” “不!”青武昌否定的说道:“这几天我不是在忙这些事。” “咦?那么…” “我忙的是一些私事。” 季行云又问:“那是雷义帮忙约的吗?” 长青回颜道:“没这回事,他也忙翻了,听说咱们法天在招乌打了场漂亮的胜战,支持战争的呼声好像因而⾼涨,为了贯彻不直接参与战争的政策,雷家好像全力动员,为了这方面的事情,雷义那个小鬼头好像也忙翻了。” “…那是大姊您去送上拜帖、约时间的吗?” 长青回颜哈哈大笑,然后用一副轻松的态度说:“这怎么可能?这几天光是磨练那些不成才的后进,时间都不够了,哪有空走那一趟。况且这几天我们不是都在一起磨练切磋,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走出武议团了?” “这…”季行云因而接不下话。 一般而言,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明⽩所谓的人情世故,在社会化的同时,也会学习社会的规范与礼节,不过这些对长青回颜都不适用,她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情况变得比离开南郡之前更加严重。 长青回颜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继续说道:“去拜访老朋友就是给他惊喜,如果事先通知,那么惊喜的成分不就消失了?我很期待雷震看到我们时的表情,一次会见两名久未谋面的朋友,将会有双倍的惊喜。” “是这样的吗?” 事情的问题并不在于此,而是以雷震目前的⾝分,没有层层的通报,是想见就能见的了吗?如果长青回颜还是武议团的中队长,要进⼊议会大楼的要员办公室,当然不成问题,可是她现在是一介平民,守卫会放行吗? 季行云的不安显露在脸上,这时耳边传来青武昌传音:“小云你就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想办法就行了。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没用,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别让她跟守卫起冲突。” 青武昌的说话态度,好像很习惯处理这种事情,这让季行云不噤想着,长青回颜会变得如此“率”也许要怪罪这位非常会帮她处理事情的“专门人员。” “…好像只能这样了…”季行云莫可奈何的传音回去。 “喂!你们在我背后偷偷摸摸说些什么?有话就说清楚,别在我后面嚼⾆,还有小云你这是什么表情?要去见老朋友应该更⾼兴才对,用这种沉的脸来见雷震,未免太失礼了。” 季行云只好挤出一抹苦笑,同时默默的祈祷,希望此行不会给雷震带来⿇烦… 到了议会大楼,长青回颜毫不迟疑,就往门口走去,那么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好像是要回到自己家那样。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季行云硬着头⽪跟上去。 当他们就要踏⼊门口的那一刻,门口的两个卫兵将长戟放下,会成“叉”字形挡住去路。 “站住!”卫兵大声斥责。 “奇怪?我以前进来怎么从来没人拦过?”长青回颜疑惑地说着。 季行云与青武昌很想告诉她:“那是因为,你以前⾝上穿的是武议团中队长才能穿的⾐服。” “你们要⼲什么?议事厅现在是闲人勿进。有什么事先到旁边的接待室说明来意,理办登记后,再由专人带⼊。” “怎么这么⿇烦?我记得以前一般的民众也可以自由进出。”长青回颜发起牢騒。 “那是以前,现在是非常时期,不一样!”一名卫兵捺着子解说。 “喂!跟这些乡下来的土包子说这么多⼲嘛?”另一个卫兵则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赶紧离开,再不走就把你们抓起来,送警司处理!” “喔…要抓我啊?这可有趣了。” 发现长青回颜眼中放出危险的光芒,青武昌马上好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才刚由外地回来,特来拜访雷主簿,不如请这位大哥代为通报,就说是…” “少啰嗦!想进去就到旁边的接待室登记,拿到通行证我们就放行,我管你们是谁1 卫兵说完话,就轻轻的挥动长戟要赶人。 这个动作并没有伤人的打算,不过看到兵器的尖刃往青武昌⾝上移动,长青回颜迅速往前一踏,一手握住戟柄。 “喂,你想⼲什么!” 另一个卫兵大喝一声,就抡起长戟往长青回颜刺去。 卫兵这点微末的功夫,哪能对长青回颜起什么作用,她手略惟力,就用手中的长戟架住刺来的武器,然后真气发出,透过长戟流向两位卫兵,尽忠职守的卫兵同时虎口发⿇,再也握不住武器,口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那样难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长青回颜笑道:“你们终于理解,愿意让开放行啦! 走吧。”回头招呼两位同伴,长青回颜大方的踏⼊大楼。 季行云只觉得这跟硬闯没什么两样,这样做不会出问题吗?当他用质问的眼神望向青武昌,这位一直跟在长青回颜⾝旁的人,只是耸耸肩,莫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三人才踏⼊大厅,警钟跟着响起。 脚步声跟着近,看来硬闯果然是错误的选择,只是长青回颜的脸上却依然充満着笑容,让人觉得,她仿佛对即将面临的事情感到非常奋兴。 一个区队的士兵迅速将三人包围。 长青回颜故意轻松漫步,好像故意在等着队部的包围。 季行云紧张地看着毫不在乎的长青回颜,心里想着她绝对是故意的,又将焦虑的心情传给青武昌,却又发现他好像已经很习惯这种状况,只听到他传音提醒道:“等会别出重手喔。” “真令人⾼兴,旧地重游受到如此礼遇与热烈的,其实你们不用这样的,我知道路可以自己走,用不着你们特别跑过来接待。” 长青回颜那番不把人看在眼里的话,怒了这些士兵。 “围起来!袭之阵。式之七…”领队的兵长迅速下令。 长青回颜笑笑看着众人,真气却暗中发出。 数道凝紧的真气,像是无形的敲击着士兵的小腿,命中脚胫,几位士兵痛得蹲下。 又有几道真气,化为细针,刺⼊士兵的腿大、庇股,让士兵痛得跳起来,整个阵形在瞬间溃坏。 “这…”兵长大吃一警,立即骂道:“你们在⼲什么!这还算是我法天的光荣,精英中的精英吗?还不给我…呃!” “别生气嘛,这只不过是基础训练不够,要气就该气你自己没把部下训练好啊。”长青回颜突然跑到兵长面前向他说教。 “混帐!” 兵长怒骂一声,即刻运起新式的法印。钢体,化掌为,朝着长青回颜的咽喉刺去。 钢体让兵长的⾝体变得跟石头一样硬,可是长青回颜却以手掌抵住兵长的指尖,然后笑咪咪地扣住对方的手指,兵长想菗手,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 “放开我!”兵长气愤地大喊,同时挥拳。 长青回颜见状手没放开,另一手后发先至,一拳打在兵长部腹,強大的力道让他的⾝体弯曲,并向后弹去,可是手被抓住,整个人又被硬生生拉住。 在长青回颜的攻击之下,钢体毫无作用,法印在体外形成的坚固保护壳依然存在,可是劲道却像雨⽔渗⼊茅草屋之中,由细中流⼊兵长体內,令他苦不堪言,相较之下,因为⾝体与手臂拉扯造成的脫臼,就不算什么了。 区队长被打倒,士兵们蜂拥而上,顿时变成一场混战。 騒动的声音引来另一区队的士兵,不过长青回颜三人已经混在士兵当中,另一区队新兵团的士兵无法发挥阵形。 另一位兵长想要稳住局面,可惜已经加⼊混战士兵们,并没有随机应变,改为听从另一位长官的命令,而另一位兵长也没想过要制止那些加⼊混战的士兵,或是将他们纳⼊自己的指挥,重新摆好阵形。 不过一大堆能使用法印。钢体的人打起烂战,可为这神圣的议事厅带来一场灾难,这些士兵仗着法印带来的坚 硬躯体,横冲直撞、狂攻猛打的结果是互相击撞,还有不停破坏大厅內的摆设。 士兵虽多,不过并没有发挥有组织的攻击,长青回颜三人穿梭其中,游刃有余。 眼见状况转变至此,季行云不免担忧,这下子可又成为罪犯,上回被主议会通缉是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这一次可就成为货真价实的罪犯了。 “青武昌,这可怎么办?”季行云担忧的传音询问。 “哎呀呀,没办法,又要大闹一场,记得出手别太重,别把人真的打伤就好了。”青武昌回话的同时,闪过一位士兵的攻击,同时又往士兵的后颈攻击过去,那位士兵也跌个狗吃屎,再也没有爬起来。 听到这样这样的回话,还有青昌武的动作,好似很习惯这样混的场面,看他的态度本就是历经多次类似的场景,季行云真是怀疑,他们两人在陆大各地都这样胡搞扯,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不过接连不断的攻击,不停的闪避,让他渐感厌烦,又见一位士兵凶恶的对他挥拳,于是自然反应手向上架挡、抡拳、折臂,顺势一拗,将那名士兵的手臂折断。 “啊!糟糕!”等他反应过来,才想到自己下手太重。这些士兵虽然有法印。钢体护⾝,本⾝的功力却不怎么样,如果用強大的真气进行打击,恐怕一掌下去没死也剩半条命,用这种关节技就无关⾝体的硬坚与否。 当然季行云有心的话,还是有其他的办法,可是他已经发现,有数名主议士出现在二楼的空廊上观看,他不想显现深奥的功夫,以免引起那些主议士的侧目。 要知道大半的主议士都是武功⾼手,有的是由锋将、准将役退,有的是各家族的优秀人才,其中也不乏拿武议团当跳板的⾼手。 季行云可不希望因为显露出⾼明的功夫,而让人认出他是前武议团小队长。 不过那些人只顾着看,也不下来阻止,让季行云心中暗暗翻,这些人肯定不是长青回颜的对手,但是至少不 像这些士兵那样的不噤打,况且这里头的人,多半是任职超过一届的主议士,怎么可能不认得长青回颜? 只要有其中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纷争便当场可以结束。 混当中,一位悉的面孔出现在人群之中,长青家的另一位杰出女士,长青回夜跳⼊战团。 她原本想要喝阻众人,但是已经打得正起劲的士兵们,哪听得进去“外人”的话? 无奈之下,长青回夜跃至空中,真气放出,柔和不伤人的強大气劲打下,浑厚的真气将士兵们开,暂时中止战斗。 “这是怎么回事?大姊你…咦!啊!”话说没几个字,长青回颜举拳就打! “大姊…” 长青回颜不给这位族妹说话的机会,快拳连攻才缓和下来的场面,马上又变回原貌。 “真是逊毙了!这是哪门子的烂看门狗?只要三个人就可以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这些没用的家伙,怎么保护 全南郡民人托付重责的议士?”长青回颜一面打,一面叫嚣着。 长青回夜一开始还在退让,可是她的武功原本就在长青回颜之下,让个两招马上就险象环生,迫使她不得不使出全力。 哪知长青回颜因为她全力反击,而更加奋兴,內息再提两成,掌气拳风得诸位士兵远远的退让。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大队人马又由门外冲⼊,这次来的不是新兵团的成员,而是南郡的队部。 指挥的将领是长青回廉,紧急之中,他只带了一个区队的人马,可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来就将原本与季行云、青武昌混战的士兵冲开,然后各个举着长兵器将两人包围。 长青回廉并没有对这些士兵下达任何指示,只是由带队的兵长自行判断临机反应。 南郡的队部出现,马上就将状况控制住,而⾝怀法印的士兵心有不甘,想继续攻击季行云他们却被拦下。这士 兵甚至想要攻击拦截他的南郡士兵,不过距离那人最近的士兵,马上协同旁边的两位同袍将人制服。 其他的士兵见到同伴被押下,马上叫嚣着就要打人。 南郡的带队兵长马上骂道:“阵前攻击同僚,视为叛国,你们全给我退下,这里由我指挥。” “可恶,你算哪葱?敢命令我们!” 这位兵长马上下令:“把他也给我拿下!于阵前不听指挥,并当众侮辱上官,可视情况,立即处斩!” 南郡士兵与新兵团的士兵纷争未止,另一边的打斗,却因为一句话而终止。 “喂!你在搞什么玩意?一回来就弄得天翻地覆!” 只见长青回廉气呼呼的叫骂:“我听到议会大厅遭袭,马上叫机动队过来,结果竟是你这个野丫头。” 骂声过后,长青回颜与长青回夜两人分开。 然后长青回颜做鬼脸笑道:“好久不见了,廉哥,你还是一样硬朗,真叫人⾼兴。”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会很不⾼兴,而且这份心情也会传染给无非大人!” 听到长青无非的大名,长青回颜马上怈了气。 “哈…这点小事,你没必要让他老人家烦吧?” 当长青回颜还在打哈哈的时候,新兵团的兵长,扶起那一位被长青回颜打倒的兵长,在同僚的相扶之下,他大声叫道:“你们在⼲嘛!还不快动手!” 这句话可让这些因为南郡兵长的话,而犹豫迟疑的士兵,重新取回战斗的望。 “住手!还打什么打!”长青回廉叫骂一声,⾝形一闪,就来到两位兵长前面。他毫不客气双拳出击,两位兵长的护⾝法印毫无作用,就这么被打得下趴。 士兵见状,改变目标,就要针对长青回廉攻击。 “你们这些人是没长眼睛吗?想全部送军法吗?竟然想挥拳向我!是没瞧见这锋将的肩章吗?” 这下子新兵团的士兵可尴尬了。 原本在执行抓拿硬闯议会厅的人,人没捉到不但被痛殴一顿,现在还要被冠上反抗上官的大罪。 就在此时楼上出现“啪【【”的掌声。 雷震在这时候站出来,他发出沉稳有力的声音。 “各位辛苦了!演习到此结束。” “演习?什么演习?”士兵们发出疑问的声音。 雷震在二楼的空廊上翻下来,对长青回廉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在蓝世玄、蓝翼将的美意之下,将议会的全安由新兵团来打理。不过议会的警戒工作,向来是由预备团来负责,有少数的议士质疑新兵团的能力,所以在下特别安排这次的演习。” 雷震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新兵团的那些鼻青脸肿的士兵,还有两位最凄惨的兵长后,才又继续说道:“蓝翼将派来的全安人员真是可靠,将⼊侵者拖住,直到长青锋将前来支援,都没让⼊侵者逾越雷池一步,不过我没想到前来支援的,竟然是长青锋将。劳动你派人前来,还真是不好意思。” 雷震的话让新兵团的脸上无光。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表现实在很难叫人信服,这样的士兵能保护议会的全安?别说被人打着玩,就连最基本的纪律与团队合作都没表现出来。 再说支援,新兵团一共派了一个中队在“保护”议会,可是前来支援的竟然是距离议会更远的驻南郡特战大队的机动小队。 “…原来如此,是我多事了。”长青回廉故意这样说。 “不,怎么会,要真的出事,是不分何方的队部,能保护议会便已⾜够。” 雷震接着对两位兵长说道:“那么也请两位在明天下午,将今⽇的状况做出检讨报告,届时还烦请贵队的中队长前来议会报告。今天的事虽已看在众多主议士眼中,不过还是希望贵部的中队长能对其他的主议士说明,贵部是如何“英勇”地捍卫南郡的议会厅。” 两名兵长听了雷震的话,同时感到一阵晕眩,他们的丑态竟然还要让中队长在整个主议会上,再被重复一次。 这名兵长已经对自己的前途感到绝望,不过要先伤脑筋的是,如何面对小队长,还有中队长的怒火。 “好久不见了,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雷震转向长青回颜,正要向她打招呼,却惊见季行云。 青武昌察言观⾊立即抢道:“这位是我们在外域巧遇的朋友禾雨是也,因为仰慕我法天的武艺,所以随我们回来。” 长青回颜顺口接道:“是啊,因为我担心威名赫赫的新兵团,不是我所能应付的,所以请他来助拳,这应该没关系吧?” 雷震表情在瞬间平复,笑道:“之至。” 长青回夜亦道:“你“禾雨”先生。” 长青回廉也接着问候道:“禾雨吗?好名字。你,在下长青回廉。” 几位“老朋友”很快就接受季行云的“新⾝分”反倒是季行云自己不能适应,总觉得“禾雨”这个称呼是在叫别人。好在青武昌偷偷推了他一把,季行云才急忙应道:“在下禾雨,很⾼兴来到法天。” “这儿不适合说话,我们到里头再谈。” “甚好。” 雷震招呼众人要到会客室去时,又有一位主议士匆匆忙忙地由外头跑进来。 长青回颜感觉到那人的气息,急忙站在雷震旁边,努力地缩小⾝体,企图蔵在雷震⾝旁,不让那位赶来的主议士发现。 那位年长的主议士左右搜寻,目光很快地就落在雷震一行人⾝上,他很自然地走过来。 “大人…” “大姊她…” 长青回夜与长青回廉两人的表情,顿时变得相当尴尬,因为长青回颜示意要他们为她隐蔵⾝分,可是青武昌却躲之不及,被长青无非发现。 “你好,雷主簿!请问你有看到我家那个不肖女吗?” “呵…她呀…” 雷震带着笑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向旁边巧移半步,让长青回颜完全暴露出来。 长青无非瞧瞧青武昌,又看看长青回颜,发现两人的真气鼓鼓的,⾝上又冒着微弱的热气,想必是才与人动过手。 “那个混蛋丫头,没给你找⿇烦吧?” 雷震微笑回答他:“她怎么会给我找⿇烦?这次还帮我大忙,只不过也得罪了外来的和尚。” “你又⼲了什么好事!”长青无非大骂。 “不声不响就离开数年,也不见半封信,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外面。前两天听到你回到南城的传闻,我还半信半疑!这可好,半路上竟然让我听见你在议会闹事的传言,想不到真的被我逮到。回来了竟然不回家,却在外头闹事,你这…非要把我气死吗?” “哈…您先别生气啦…”长青回颜像只犯错的小猫,由雷震旁边走出来,她不停的对青武昌使脸⾊,要他帮忙搭腔。 “大人,您先别生气,大姊这不就回来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你也是!她胡闹也就算了,你怎么也配合着她一起来,这个没大脑的丫头,不知道要让家里安心,你就不会代替她写封信回来吗?”长青无非正在气头上,就连着青武昌一起骂。 不过传出阵阵的笑声,让长青无非意识到,这里不是教训晚辈的好地点,于是拉起长青回颜的手说道:“打搅各位了,回廉、回夜,我们先回去。” “咦!我也要吗?” “当然!回去后我都要好好教训。这丫头除了武议团,还有哪里可以躲?竟然都知情不报,视为同罪!” “呃,雷震…”长青回颜抓住最后的机会,向雷震求援。 不过这位老朋友却用和蔼可亲的表情对他们说:“那么在下就不打搅各位天伦团聚,为了感谢老朋友归来奉上的“礼物”在下择⽇再登门拜访,在长青议士的陪同下,向长青回颜您表达感谢之意。” 被长青无非拉着走的长青回颜不甘愿的骂道:“可恶的叛徒!你给我记住!” “…慢走。你的“丰功伟业”我当然不可能会忘记。” 与长青回颜道别之后,雷震迅速在⾝旁造出了绝气壁,然后才对季行云说道:“想不到还能见到你,小云,见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雷震带着季行云回到主簿的办公室,雷茗才一打开手上拿着厚厚的记事薄,便一面翻着一面报告道:“雷大人,下午有两场聚会必须参加。一场为家族北方的大老的联谊会,另一场为海运公会的协调会。 “晚上则有一场蓝世光、四七四军蓝前将的演讲餐叙,这个集会很可能会发表许多有关前线战况的言论,并鼓吹各家族与大贾支持对外征讨,希望您也能亲⾝参与,好了解状况。 “桌上的一百零三份最速件已经帮您分好,需要特别注意请您下决断的有四十六件,剩余的五十七件已经帮您拟好相关的回应方案,望您能在早上看过并下达裁示。 “今⽇新增的一般件计有四百六十六件,明⽇到期的公文则有二百二十六件,其中有六件分别需要商请司工、司警、司农配合处理,属下已经帮您约好相关人员开会,司工约在上午十一时,司警则约在下午六时,可在商议之后与议士一同前往蓝前将的餐叙,司农方面可利用家族大老的联谊会,一并与他商讨相关事宜… “另外,有关前线的最新战况的要点,已经放到您的桌上,望大人拨冗参阅…” 事情像大雨一样,由天上倾泻而下,跟着雷震进来的季行云,光是听到这么多事,就觉得头昏脑,如果这就是雷震的⽇常生活,那也实在太可怕了。 雷震微笑点头,然后示意要雷茗暂停。 “嗯,好的,我明⽩了。雷茗,这位是前武议团中队长长青回颜由外地带回来的朋友,名为禾雨。因为某些缘故,由我代替长青回颜招侍他,给我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的安静好吗?” 雷茗看了一眼季行云,马上发出谏言:“雷主簿,这妥当吗?” 雷震明⽩雷茗的意思,如果有人拿季行云的⾝分来做文章,打击雷震,在这种敏感时刻,是很不好处理的状况。 不过雷震马上说道:“没什么不妥,他可是长青回颜的贵宾,虽然前中队长在外磨练多年,可是她的威名依然不减。她一回来,就帮议会对四七军团下马威,哈!果然不减当年的威风。” “…既然是大人的决定,那么属下尊重您的决定,不过…” “已经拟好回应方案的就请你代我决定,让我知道最后的结果就行。我相信你还有那些专业幕僚的判断,就让我稍做休息。” 雷茗考虑了两秒没有回话,只是帮雷震打开贵宾招待室的小门。 “谢谢你,另外不需劳烦侍卫,请给我绝对的空间。” “是的。” 雷震一进到招待室,就把自己放⼊柔软舒适的大椅之中,然后深深地呼了口气。 他双眼微闭,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好像很享受、又珍惜这种放松的感觉。 过了快一分钟,他才重新张开眼睛,表情变得缓和,不再像两分钟前那样,显得精明⼲练、严肃而谨慎。 “…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好多事…我听到联邦议会所传来的消息,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 “我本来也这么想,不过在一些人的帮助之下,总算逃离死厄,那是很难解释的经过。” 雷震理解地点头,然后说道:“既然难以解释,那就不用多说了,见到你依然健在就好,不过你会跟长青回颜一起到议会闹事,还真是叫人意外。” “哈…这…”雷震笑道:“你不用觉得內疚,那一定是长青回颜的主意,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发生类似的事情,而且这次你们还帮了大忙,之前一直没人敢动新兵团,想不到长青回颜 的做为,反而突显出这新兵团的缺点,同时也显示由他们保护议会一点也不全安。 “在许多主议士亲眼所见的情况下,要将这勤务都重新回预备团,应该不成问题了,哈,难得长青回颜的破坏,也有带来好处的时候。” 季行云疑道:“议会由谁来守卫,有很大的差别吗?” “当然有,因为要是由那些联邦议会的爪牙来当守卫,我们说起话来都要格外小心,还要提心吊胆避免在无意之间,将不该流出去的事情传到主战派那边。况且南郡议会的安危,竟然要由外人守卫,这实在太丢南郡的脸,想到那些急着讨好新兵团的议士与家族,就叫人生气… 啊,不该跟你发这些牢騒的。” “…没关系啦。”季行云顿了一下又道:“这么说来,雷大哥你并不赞成发动战争了。” “当然,我没理由把家族的人推上生死线吧。” “嗯,那太好了,雷大哥的立场,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于是季行云便将他在南郡东方森林所碰到的事情逐一述来,并且说出希望能够动用雷震的权力,阻止法天开发那片森林。 “…原来那时候雷义就已经跟你接触过了,那家伙竟然没有立即向我报告,下回一定要好好训训他才行。” “这就不用了,雷大哥这么忙,他恐怕也找不到空档向您报告,我还活着的事,总不能经由书面上呈,要是在文件传递的过程中,把事情流传出去就不好。” “…嗯,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暂且放他一马。” “那么有关森林开发的事情呢?” 季行云充満期待,可是雷震这时候却避开他那充満光芒的双眼,有点无奈的说道:“很抱歉…这件事我使不上力。” “为什么?雷大哥不是南郡的主簿!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森林的朋友受到害迫,失去家园吗?” “…真的很抱歉,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虽然那片森林位于南郡的地界之內,可是主导开采的却是联邦议会,这事我帮不上忙…” 雷震的回答与季行云预料完全不一样,他张大眼睛露出难以理解的神情,又接着问道:“可是你不是南郡的主簿,在雷家也很有影响力?” 雷震叹了口气回答:“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握有不小的权力。” “那么这点事…” “很抱歉,小云,就是因为我握有权力,所以才无法帮你。” 季行云议抗道:“哪有这种说法!” “因为掌握权力,相对的,也要对我的家族尽义务,所以会有更多办不到的事情,因为掌握权力,所以不能依自己的喜好来处理事情,因为掌握权力,所以才无法帮你。” “…这么说来,雷家是赞成破坏森林?” 雷震平静的说道:“雷家并不经营木材的生意,虽然不赞成对外战争,可是曾经承诺给予物质与补给上的协助。” “这不是太矛盾了,不支持对外略侵,可是却协助对外略侵的行为,哪有人这样的!” 雷震无奈的说道:“事实就是这样,雷家在南郡的势力虽然不小,可是在整个法天里头,却也不算多強大的家族,如果是承平时刻,要阻止森林的开发,是很简单的事情。” 季行云道:“如果没有战事,那也不会有森林朋友无法阻止的大规模的开发,更不用求助于雷大哥。” “是啊…很抱歉,可是我不能让家族成为主战派攻击的标靶。” 季行云沉重的说:“如果法天继续派人过去破坏那块自然的瑰宝,我会尽力阻止的,到时候…” “如果是这样,我只能感到遗憾,到时候联邦议会如果请求南郡协助处理,我只能希望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真的没办法吗?” “有!只要法天目前对外用兵的主流意见能够改变,或者找另外一片距离前线更近,又在我方控制之下的森林,做为代替…” 季行云说道:“在祭祀前因为看到牛在流泪,而不杀牛改杀羊作为牺牲吗?” 雷震沉重的回答:“是的。” “…如果是,我会想办法改变祭祀的仪典。” 雷震劝道:“这会让你树立大量的敌人。” 季行云坚定的说道:“无所谓,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 “很抱歉!这件事我完全帮不上忙。” “没关系,雷大哥也只是做你该做的事情。” 第五章征烟四起 季行云带着忧郁的神情离开议会大楼。 一行三人前去拜访雷震,回程时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面在路上走着,同时思考关于战争的问题。 基本上,季行云对所谓的战争并没有真正的概念,所谓没有真正的概念,并不是指他不明⽩“战争”这两个字所代表的真正含意,可是他对战争所带来真正的结果与影响的层面,却仅有模糊的想法。 他回想以前读过的历史书本,在描述战争的过程,不过都只是些时间、地点、伤亡,还有在政治版图上的影响,但是对战争给相关的人带来的实质影响,却所知不多。 战争是忍残的、战争是无情的、战争会带来破坏、战争会造成伤害,但是有多忍残、多么无情、会造成何种破坏、带来哪种伤害,却不是季行云现在所能体会。 可是他已经知道,如果法天不停止对外的略侵,好心收容他的夜俱人,就会失去苦心照料的家园,那片美丽的自然景观就会消失。 虽然季行云已经对雷震说,要力阻法天破坏夜俱人栖息的那片净土,可是到底该怎么做,他却毫无实际的办法。 就消极面来看,只能不停地把⼊侵者赶跑,可是这是一种毫无效率的方式,因为这只会造成更大的冲突。 用伤害人的方式是无法让森林得到安宁,相对的只会让法天出派更多人员,到时候要继续保护森林,必然要伤害许多人…这也不是季行云乐见的后果。 所谓手心是⾁,手背也是⾁,难道季行云就能够为了森林里的朋友,去伤害住在南郡里的朋友吗?只是感觉上不对的是主动挑起纷争的法天这一边。 不过当武议团的朋友授命,要除去阻挠开采森林资源的敌人时,季行云恐怕也很难狠下心去伤害武议团的朋友。 想着、苦恼着,季行云不知不觉中,走到过去常在南郡待的地方。 他看到南城一如往常充満活力,人们脸上洋溢着朝气,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在这里会,他们之间没有种族的纷争,文化上的隔阂也无法阻止彼此之间的流。 那么为什么还要透过战争这种最差劲的手段,来统合不同的民族与家国? 如果真的要阻止法天破坏青木他们居住的那块土地,唯一的方式,似乎只有让法天停止对外略侵,结束战争。 可是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做到这种事情? 要由源解决一件事情,就必须了解事情的始末,可是季行云对法天为何会引发战争毫无概念,就连法天目前对哪个地方出兵,战况如何都无从得知。 这样怎能阻止这场战争? 季行云越想越烦,越想越苦恼。 当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当空的烈,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在这里自寻苦恼,对解决事情毫无益处,不如想想,哪些事情是现在可以做的,做哪些事情,对事态会有帮助。 季行云拍拍自己的脸颊,决定要重新振作精神。 当他要重新出繁,正好看到眼前的招牌写着:“常客来”三个大字。 “这么巧?正好来到张叔的酒馆…对了,这正是实际了解状况的好机会。张叔这里向来是龙蛇杂处、佣兵汇集的场所,更是消息流的地方。我就进去探望一下张叔。⽪他们,顺便打听法天的军事进展。” 常客来这家酒馆一样是热闹非凡,虽然距离中午用餐的时刻还有一个多小时,可是里头依然挤満了人。 里面的客人不再以佣兵为主,虽然说佣兵的数量也还是不少,可是就比例上而言,却降低很多,可是再仔细想一想,在这种时候,来这里喝酒的佣兵,也不会太多,除了等待雇主,希望能在这里找到工作的佣兵之外,这种时候哪会是一位有事⼲的佣兵能耗在酒馆的时间。 季行云依照他的习惯坐到吧台前。 主掌吧台的依然是牛⽪,可是却没看到张叔。 “你要点些什么?” 为季行云服务的是一个生面孔。 “来杯…嗯…泡沫啤酒。”原本想喝果汁的季行云,改口要了一般佣兵会喝的东西。 原想与牛⽪打招呼,可是当季行云发现酒馆內的气氛与过往不太一样,让他按下这股冲动,改口叫了啤酒,伪装成一般的佣兵。 酒馆里头的人除了佣兵之外,还有不少习武之人,更有不少是新兵团的士兵,这也是让季行云不敢向牛⽪表明真正⾝分的原因之一。 这些新兵团的士兵来自法天各郡,到了南郡跟离乡背井没什么两样。轮休之时,很自然的就出现在酒馆、馆之类的休闲场所。 这些人虽然没有穿着军服,可是一举一动就有军人的感觉,况且曾经跟新兵团动手过的季行云,看了他们体內 真气的流动方式,就不难判断出,这些人所带的法印,正属于新兵团的法印。 另外,还有另一类人也是⾝怀武艺,有法人也有地人。 在季行云的观察之下,这些人也是来自法天各地,不过却不是新兵团的成员,也不像是佣兵。 这些人虽然装作是来常客来喝酒聊天,可是季行云却发现,这些人并没有真的喝醉,都只是喝些不容易醉的淡酒,再不然就是只在桌上放着酒杯,实际上却没真的在喝酒。 而且这些人还故意跟士兵们谈,让话题围绕在法天的军事行动上,用夸奖、劝的方式,让士兵主动说出,他们所知道的战争情况。 一开始季行云还以为这些人是他国派来的间谍,可是整个陆大就只有法天才存有能用法印的法人,虽然也有法人移居到他国,可是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多法人的间谍。 不论是法人还是地人,这些打探消息的人,都像来自法天各郡各地的人。 法天人也要查探法天军事行动的状况吗?季行云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人,季行云才能够很轻松的听到法天的战事进展。 只是听了一会,季行云就失去趣兴,因为这些士兵所知有限,说出来的也都是法天军事进展顺利。 略做分析,季行云就明⽩,这些小兵只是运输队部的护卫,并没有实际参与战争。 虽然由他们口中,是能够得知一些消息,却十分有限,而且大多的士兵口径一致,更让季行云怀疑,这些话是新军团的⾼层,故意要让士兵传播出去的,也许是用来鼓舞法天內部的士气,让观望的人加⼊主战派。 这么说来,那些打探消息的,很可能就是法天各郡还在观望的家族。 理解到这一层关系,季行云感到失望。在有计画说出的话语中,哪能听到事情的真貌。 就当季行云放弃这个管道时,牛⽪来到他面前。 “咦?你…你不是…” 牛⽪话说到一半,季行云马上接话:“哈,没错,就是我…我就是以前曾跟雷大哥一起来这里的禾雨。” 牛⽪先是一楞,然后便⾼兴的说:“没错,没错,就是你,好久没看到你了,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还不是战的风…” 听到这句话,牛⽪的脸⾊一沉,有点无奈的说:“唉…真是⿇烦的战争,害酒馆的客人都变质了,更让张叔气得不想来他的酒馆。” “这样啊…”“算了小…小雨兄,你想知道第一手消息吧?就让我告诉你好了…” 雷开山所带领的四七二军,进⼊莲山自治区之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所经莲山自治区的大小城市,全部无条件让队部通过,甚至还有开城,主动推销军用物资,请队部的士兵到城內休息,提供各种休憩服务,趁机大赚一笔。 虽然法天原本就知道莲山自治区的倾向,可是国土遭到法天军队的⼊侵,竟然连一丁点议抗的声音没有,自治区內各城主与他们民人的想法,实在叫雷开山很难理解。 不过莲山人的作为,给法天的军事行动带来相当的便利,这不但使队部不会遭受到任何损失,也使得军事行动可以顺利的进展。 这应该是值得⾼兴的事情,可是当雷开山与几位城主谈过后,他却感到不悦。莲山自治区的政治型态,在某方面有点类似法天,他们是由各城组成联合议会,这个议会与法天联邦的联邦议会质相近。 各城的地位相当法天的各郡,不论在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都相当立独,只不过各城城主的产生方式,不像法天各郡的议长那样,是由民人选出主议士,再由主议士票选出议长,莲山自治区的城主,因各城的风格不同,而有不同的产生方式。 有像法天那样由民人选出、有世袭的城主、有的则是商业工会的会长兼任城主,还有的是负责保护城市全安的警备团团长,另外也有该城宗教领袖指派的城主。 反正莲山自治区的各城差不多就是一个完整的政治实体,只不过单一一个城市的力量有限,于是众多的城市联合起来组成莲山自治区,由各城共同决定关税、共同出资建立一支长备的军队,同时统一外立场。 不过联合议会主要功能还是在协调关税,因为莲山是个贸易天堂,在这里任何东西都可以自由贩售,各个城市对外来的商旅并不收取人、货进出的关税,也不检查货物的种类,不过要摆摊贩卖物品,就要承租摊位。 另外各种商务旅店、货运服务,都相当完善,这些才是莲山自治区最大的收⼊。 这里的民人,对统治者的更替并不感趣兴,各城的城主也知道,只要不妨碍商业行为的行进,城主由谁来当都无所谓,只要不造成商贸上的⿇烦即可。 大部分的城主都明⽩这个事实,而且大多数城市还有一个“小小”的困扰,城中的流民难以翻⾝,执政者又不能将他们赶走,也不愿花费精神与金钱扶助那些人。 贸易自由让销赃管道畅通,也使得城內小贼横行,城中的保安官、警备队,本无法有效捉拿那些偷窃、行骗的歹徒。 如果法天能愿意保证维持自治区內原有行政体系,让他们成为名义上的统治者,对追求实际的莲山人而言,不过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况且有法天做后盾,他们就不必努力与各国周旋,避免邻近诸国企图指染他们的自由。 在维持治安与城市全安的警备,也可以由法天,代价则只是一笔合理的“贡金”这对精打细算的莲山商人而言,也是很划算的易。 雷开山在进⼊莲山才明⽩,联邦议会早与莲山签定协议。 不过为了让士兵们受到胜利的滋味,而并没把这些事情公开,让广大的法天民众与参战的士兵以为,莲山是惧于法天的军事实力而开门献城。 然而如此重要的事,竟然连军部司令都不曾告知,这让雷开山感到相当不是滋味。 莲山自治区的军事行动顺利,接下来的两个目标,却与预料的发展相反。 劭这个家国,不论在人口多寡、军队数量、素质上,都⾼于邦文这个重文轻武的家国,可是针对邵的军事行动却势如破竹,反观在邦文境內,却是阻碍重重。 劭是个阶级分明的家国,在这里占人口比例最⾼的平民与民,受到不平等的对待,而上人、巫者与皇家的成员,则享受平民与民劳动所得到的成果。 雷开山带领的队部来到这个家国,马上就受到平民与民的,有如解放者一般的来到。 许多由民所组成的劭队部整队反叛,他们杀死由上人与巫者的指挥官,向法天投诚。 原本以为即将面临的战斗,却以这种荒谬的方式结束。 就一位优秀的将领而言,这种不流⾎的战争,才是打赢战争的最好形式,可是雷开山仔细想来,心中那股不是滋味的感觉,却更加浓厚。 这些受到庒迫的平民百姓,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相信外来的法天大军,相信法天会给他们带来美好的生活。 在劭这种资讯由统治者集权掌握的家国,一般的民众本不会知道,他们的生活方式是不合理≤到庒迫的。 在劭巫者的教育之下,劭的民人相信是上辈子做了坏事,此世才会沦为民。如果想要得到较好的生活,那么在当民、平民的人生中,就要努力赎罪,好让来世能够成为上民,甚至加⼊皇家的一员。 在接见了劭的反叛军领袖后,雷开山才知道,法天早在四、五年前,就积极在这块土地上散播法天的主民法治思想,已经出派人员来教育这里的民众,鼓吹他们反抗。 现在出兵劭会有如此成绩,则是法天多年经营的成果。 在四、五年之前,那时新兵团才在建立,也就是说法天的联邦议会,早在建军之初,就已经打算对外征战。 了解到这些事实,让雷开山感到不悦,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在手上玩弄的玩偶,打赢仗不是因为他的军事才能,而是联邦议会的谋诡计。 而且能够事先做好这些准备,不就代表法天的出兵是早有预谋,早在建军之初,就有这种打算,不是因为建军之后有能力向外推展,法天这种良好的政治制度,要让陆大的民人享受到与法天民人一样的富裕生活,而是为了对外略侵才建立新的军团。 这与雷开山奉献自己军事才能的初衷不一,也难怪他心里会有疙瘩。 另外兵微将寡的邦文,好似早就知道法天会对他们出兵,事先做好了许多陷阱与准备,拖住了法天的军事进展。 法天军跟邦文的军队几乎没有什么接触,却让法天的队部吃了不少苦头,这让⾝在劭的雷开山感到意外。 在看完进军邦文团长的报告书,雷开山便下令,要他保持目前的战果,不必继续向邦文內部用兵,反正以邦文 的兵力,也没有能力反攻,与其把时间与精力花在这个家国,不如将队部的主力调往招乌。 在队部改变攻击方向之后,邦文的抵抗似乎消失,好似他们愿意借道,让法天通过,只要他们不再继续对邦文用兵即可。 在这些变故之后,雷开山的队部,在几乎没有损伤的状况之下,进⼊招乌,开始真正的战斗,这种情况更让招乌大吃一惊,使其面临面受敌的窘境。 对牛⽪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季行云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虽然说酒馆是消息流通的地方,可是由牛⽪口中说出的事情,已经超过寻常士兵或是佣兵所能知晓的层面。 牛⽪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当然能够知道。” 季行云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又在吹牛⽪了吧?” “拜托,当然不是。” 牛⽪一脸受到伤害的表情,很委屈的说:“在你眼中的我,难道还是个分不清楚轻重的小⽑头吗?” “可是…” 这回牛⽪一脸正经的说:“我的消息来源自然可靠,四七二军的司令雷开山,是雷震在都郡时的朋友,外传他们两人是死对头,不过实际上,他们好像是互相竞争,互相砥砺的好朋友。 “南郡雷家与都郡雷家的关系,并不像外传的那么糟糕,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树大招风,所以才刻意营造两个雷家合不来的表面关系。 “其实这两个雷家好像保持着稳定的联络管道,发生大事时都会互相协助。关于四七二军的军事进展,是雷震为了知道其他的消息,才说给我听的。” “喔…原来如此,那么你还知道。其他的消息?” 牛⽪得意的说:“当然,有许多老酒客也加⼊新兵团。以他们佣兵的经历,还有对招乌及邻近诸国地理环境的了解,让这些这家伙幸运的被选为兵团內的基层骨⼲。 “就算没当上校骑、校尉,也至少有兵长可以做。一些佣兵界的朋友,帮不怕死的商人运些“特别补给品”到前线给我们的英勇战士时,多少会跟当上队部小队长的 老朋友接触,回来时当然带回了许多别人没办法知道的消息。” “也就是说雷大哥用他的消息,跟你换你所知道的消息。” 牛⽪点点头称道:“就是这样。” 季行云这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好像没什么內幕可以肯跟你说…” “哈,你太客气了,小…小雨兄,要是你这么在意的话…嗯…这样好了,就拿季行云如何躲过神武士追杀的英勇事迹,来换好。” “…好吧。” 牛⽪很⾼兴地说:“你的事晚点再说好了,我方才只说了一部分,另外还有进军托罗王国的状况,以及直接进攻招乌的军队进展呢! “在托罗王国方面,那个积弱不振的家国,实在没什么好说的,那里就只剩下极少数的国王派,还据守着田原要塞顽強抵抗,至于平民派早就放弃,所以很容易就打下来,可是打下来之后,才是⿇烦的开始。” 牛⽪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季行云很配合他这种等待别人发问后,才会回答的习惯,用很好奇的语气问道:“怎么说?” “你应该也知道,上次托罗王国在我们发起略侵战争之后,內部就陷⼊混,到去年才渐渐平稳下来。不过几年的空转,让国力耗尽,民不聊生,我们的军队到哪里,什么都要靠自己。 “甚至有一大堆穷苦的民人,向我军要求援助。要知道法天出兵可不是为了到别人家里掠夺,而是打着给陆大各地民人能过着与法天相同富庶的生活的名号,所以啦,现在大批大批的补给品、救援物资都送到那里去了。” “…这样不会拖垮法天的经济吗?” “谁知道?不过我听说已经有人在那建俩耕队,还有近来招募的⽔利工程人员,也是要派往那里。听说托罗王国的土地相当肥沃,只是缺少发开发与整理。 “依照乐观的说法,要是今年能在当地广植榖麦,不但当地民人生活不用愁,还有余力供给前线的队部。不过 依我来看,这有点过分乐观,因为⽔利工程,还有农地的重新整建,岂是一蹴可几!” 季行云点头称道:“你说得没错,可是就长远来看,这却不失一个好办法,而且只要有心,当地民人又愿意配合的话,今年是来不及,可是两三年后就可有小成,四、五年后,也许托罗王国就能成为法天的榖仓。” 牛⽪以夸张语气说道:“拜托,还三、五年后,战争要是打这么久,谁受得了。” 三、五年算久吗?季行云在脑中翻了一下陆大的历史,许多家国的存亡战争,打了几十年才结束,甚至还有前前后后、断断续续打了上百年的战争。 三、五年算什么? 不过没必要在这种地方跟牛⽪争论,季行云继续问道:“那在招乌方面呢?” “这就比较复杂了。” “怎么说?” “军团司令轻易地打下扶南要塞,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据说他以一团做饵,自己带着另一团与军团直属的战 斗队部,借道宁静森林,由前后包抄,将招乌的二十万大军杀得落花流⽔。” 季行云道:“这么说来,那位翼将用兵如神,算是位以少敌多的优秀将领。” 牛⽪用受不了的语气道:“拜托,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信啊?”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就算用偷袭的方式前后包抄好了,在视线良好的平原上,偷袭的效果能有多大?二万多人怎么包抄二十万人?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那是法天新兵团的实力坚強,每个人都能以一敌十?” 牛⽪同情地看着季行云道:“这种鬼话你也信?” “这…”“要是对手是邦文那些手无缚之力的文弱书生也就算了,招乌那个穷兵黩武的家国,会那么逊吗?” “这…”虽然季行云已经用绝气壁,让他们的谈话不会怈漏出,不过这时牛⽪还是刻意庒低音量,好营造神秘的气氛“你听我说…” “嗯…”季行云很配合的咽下口⽔。 “听说新兵团准备了超可怕的武器,一口气就杀死数千人,把大地炸出了一个巨坑…招乌是畏惧这股力量才会被打败。” “毁灭武器吗?法天会有这种东西?” 牛⽪问道:“毁灭武器?那是什么。” “这个嘛…” 牛⽪很⼲脆的说:“算了,要是太⿇烦,就不用说了。” 季行云老实的说:“嗯,解释起来是有点⿇烦。” “那就别说那个了,现在招乌一定很头大,他们在东境与邻国的关系很紧张,不时有冲突,现在西方又有我们法天占领他们的扶南要塞,还有由劭、邦文、托罗多面夹击的分支队部,这下他们可要穷于应付了。” 季行云问:“可是法天这样分散兵力不会危险吗?” “应该不会吧?” 季行云想了一下陆大南方的地形状况,便点点头道:“嗯,确实如此,那些地方有险可守,法天不需派大军,就可以有效威胁招乌,可是要光以一个军团,就想打败招乌帝,也不容易吧?” 牛⽪道:“那可不是,我告诉你,法天就要出派增援了,兵力不⾜的问题,马上就要解决!” “什么!你又知道了!” 牛⽪神气地说:“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可是常客来的首席调酒师。” 第六章外争战 常客来一样是热闹纷纷,当牛⽪的话说到季行云心头,让他急着想要知道后文的时候,牛⽪却自己走出绝气壁的范围。 原来是雇请的酒保已经忙不过来,向牛⽪求援,原本在绝气壁內,牛⽪没听见酒保的话,可是他招手的动作却让他给瞧见。 在等待牛⽪帮忙调酒、分送餐点到客人手边时候,季行云又开始观察店里的客人。 听过牛⽪的话之后,季行云更用心的留意客人之间的对话。 他发现就算是这些小兵所怈漏出来的消息,其实也能够透露不少关于前线的战况。虽然这些人只是负责运送物资的士兵,可是如果套出他们曾经或即将把物资送到哪,就能够知道目前队部的进展。 由所需物品內容来看,也可猜出队部的需要。比方会要求抵抗瘴气的葯品,大都是因为队部即将进⼊气重、⽇照不⾜的山⾕地带,而在法天军事行动的目标范围內,只有托罗王国才有这样的地形。 需要追加防⽔佳的盔甲以及保养武器的油脂,这有可能是因为队部即将进⼊雨量多—气⾼的地方,如果精通陆大各地的天文气候,可以轻易地猜出法天队部目前的位置。 而且季行云还发现,不只是法天各家族的成员在向这些士兵打探消息,也有不少是商人出派来的,为的就是要知道,目前队部所欠缺的补给品,并且预测即将进⼊的地区,所需要的物质,如果能够事先掌握这些资讯,那就有机会狠狠的赚他一笔。 牛⽪回到吧台之后,季行云又放出绝气壁。 “不用这么⿇烦,要是听不到客人说的话,我也会很伤脑筋的。” 季行云道:“可是…” 牛⽪笑道:“无所谓,接下来要讲的东西,别人听见也无所谓,反正再过几天,这些事情就会传开,现在就由我口中传出,也无伤大雅。 “我跟张叔的想法不一样,就是钱,不管是商人的、佣兵的】兵的钱,还是各大家族出派的密探⾝上的钱,只要能在店里面消费,我才不管是哪一种客人。 “现在提供一点消息,就可以让有心人士认为,这家酒馆是资讯流通的好地方呢,这么一来,店里的客人自然会络绎不绝,当然我也不会允许只在店里打探消息,而不消费的行为存在。”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季行云将绝气壁撤除之后,牛⽪便故意大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在近⽇之內我们将大规模的增派队部。” 当牛⽪说完这些话之后,先故意若无其事的转⾝取酒,然后像是故意卖关子那样的把玩上手的酒瓶,这回他手上拿的酒是店里面很少人喝的滞销品。 就看他拿着酒瓶在那晃啊晃,嘴巴就是闭着不继续说话。 一位他郡来的客人,终于忍不住对牛⽪说道:“你手上的酒好像很不错,可以倒给我一杯吗?” 牛⽪笑容可掬地帮他倒了一杯后,才继续说话。 “四十八军团要出动了,不过这个新兵团并不打算由南郡出兵,而是要由安郡南方的天山郡出兵,可惜的是还不能确定要对哪些地方用兵,当然增兵行动并不仅于此…” 季行云接着问道:“那还有哪些增兵的行动呢?” 牛⽪露出暧昧的微笑,用这个笑脸来搪塞季行云的好奇心。 牛⽪卖关子的行为,可不仅是季行云在心中偷骂,许多关心相关状况的人,也开始腹诽这位调酒师。 另一位坐在吧台的外地人很知趣的说:“你手上的酒很不错,请给我来一杯。” 牛⽪笑容可掬、活像个奷商般的说道:“客人这酒很贵的,要一金印喔。” 那人更肯定地说:“请来一杯。” 于是,牛⽪用只有倒给之前那位客人容量一半的小杯,倒了一杯给那位客人。 又卖了一杯酒之后,牛⽪用私下谈的音量说道:“目前已经确定要增援的队部,有原本驻扎于都郡的三个军团之一的第七军团,这支可称法天精锐的军团,将在二个月內,由南郡进⼊招乌帝国,非但如此…” 当牛⽪出现停顿的意思,就有人主动的向他点酒。 “前线人力不⾜的情况可不及两月,所以炎郡、安郡、建元郡还有⻩山郡,都要拨派部分的队部前往南郡,预估会有十二万人的增援队部。”说完这句话牛⽪又卖了一杯酒。 “第一批增援将在五天之內来到南郡,说是队部倒不如说是农耕队。这支由炎郡前来支援的队部超过三万,如果消息没错的话,将在托罗王国进行屯垦。” “小雨先生,你要是想发财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炎郡那带过去的种子,肯定缓不济急,如果能够适时的提供苗株,那一定会大受。 “而且那里正要大兴⽔道工程,会需要相关的建材、还有技术人员,可惜我没资本,也没在外开垦沃土的雄心壮志,不然现在正是投资托罗王国的大好机会。” 这句话倒是牛⽪发自于爱国心,因为经他这么一说,必然会有许多听到消息的家族、商人投⼊开发托罗王国的生意。 如此一来,透过民间的积极开发,法天的队部就能够就近由托罗王国进行补给。 这场战争虽然不见得会拖上许多年,可是打个两、三年并不夸张,要是在这段期间,托罗王国的肥沃土地能够提供大量的粮食,这对法天的军事行动会很有帮助。 “另外还在观望当中的地方有…” 牛⽪手上的酒并不大罐,可是却一直卖不完,可不是销路不好,而是酒杯越换越小,最竟然是用品茗的小杯在卖,而且还是“统一价格”一杯一金印。 牛⽪越说越起劲,金印也滚滚而来,坐在他前面的季行云大感佩服。 因为牛⽪的话,很多都是由那些付钱的人所提供的,只是不同的人流出不同的消息,最后由他这位调酒师统合归纳,然后以⾼价卖出,而且付帐买消息的人,还不是买到独家消息。 好不容易牛⽪手上的酒终于倒光,说几句客人所需要的消息,就让牛⽪将那罐酒以数百倍的价格卖出,这种“商人本⾊”实在叫季行云叹为观止。 狠狠的赚了一笔之后,牛⽪像是良心发现的,又透露一个额外的消息。 “对了,小雨兄,我告诉你,近⽇来了不少外国使节,也走了许多使节,要是留意那些来来往往的大使,就又可以猜出许多事情。只可惜由南港进出的使节还不够多,不然我就可以告诉你更完整的资讯。” 牛⽪这句话不只是好心提醒别人,由这方面下手好获得报情,同时也等于暗示客人,可以在常客来內换这方面的资讯,届时牛⽪又多一项可以贩卖的报情商品。 对所有客人说明完之后,牛⽪就拍拍另一位酒保的肩膀,道:“这里先给你,我要带老朋友回去,好让张叔⾼兴一下。” 在许多想要探听消息的人,失望目光的子之下,牛⽪带着季行云走⼊內场,然后由后门离开常客来。 就如同牛⽪所言,来自各国的大使,这段时间可真是相当忙碌。 不论是派人回本国传达消息,还是本国派人前来传达旨意,外人员来来往往,忙碌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努力打探法天的意向,同时也透过外,表达对法天军事行动的关心。 邻近的家国一方面担心成为法天下一个目标,另一方面也想要从中得利。 如果跟法天站在同一阵线,即使没有配合法天的军事行动,只要与法天保持友谊,就能够在军事需求上的生意大赚一笔。 可是这种行为,却也很容易遭到其他家国的谴责,毕竟这一次法天的出兵,可以说是突如其来,虽然有在留意法天的家国,都知道法天近年来军力扩张的动作,可是不论是对招乌、托罗王国、莲山自区,还是劭的军事行动,都师出无名——至少法天官方还没有发表理由正当的声明。 这等于是对外略侵的行为,让各国相当不安,尤其是法天的主要目标,竟然是军事大国-|招乌帝国,而且还打了几场漂亮的胜战,不但让招乌帝国损失惨重,而且连重要的扶南要塞都已沦陷。 今天敢打招乌帝国,明天就有可能攻打接邻的任何家国。 在这种状况之下,没有哪个家国不紧张,而且法天军事行动的进展速度,也让没直接相连的家国感到担忧。 试想莲山自治区一声不响的就纳⼊法天的统治,而托罗王国也差不多成为法天的附属国,至于劭也可以算是亡国了——当然,逃到偏远地区,还勉強统治国土最贫瘠十分之一不到土地的劭皇家,绝不承认这种事情。 要是法天维持目前的军事进展,招乌帝国恐怕撑不了多久。 法天的野心会到此为止吗? 陆大南方的各个家国,都不抱持乐观的看法。 在这种情况之下,自知无力与法天对抗的家国,自然会采取两种做法。 其一是向法天求好,希望在提供种种的帮助之下,能够苟延残,只要能够维持本国的主权,就算成为法天的附庸也无所谓。 另一种比较有骨气的作法,就是积极寻找盟友,团结起来对抗法天。 可是基于对法天的害怕,还有经济流的影响下,邻近的家国很难与法天断绝关系。 也就是说,企图团结起来对抗法天,也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希望两面讨好,在明与法天保持良好的关系,在法天没有进一步表示不友善的情况下,继续与法天来往,不放弃这个广大的市场。 可是也要跟其他的家国打好关系,万一哪天法天实施军事略侵时,能够得到同盟国的奥援。 另一种当然是抵抗到底,这些家国公开地谴责法天,同时积极的拉拢各国,希望透过各种方式来制裁法天。就算不对法天采取军事上的行动,至少在外上、还有军事上,对法天进行制裁。 不过敢正面与法天冲突的家国毕竟不多。 事实上大部分的家国都担心被法天找到借口,成为法天的下一个目标。 在这种情况之下,都郡众多的外馆使,天天都热闹非凡,各个家国互相换报情,不但在试探法天的态度,同时也试探其他家国的意图。 总之都郡现在是谍报人员活动最旺盛的地方,都郡的警司们随便走到暗巷抓一个外国人,就有机会逮到一位间谍。 联邦议会符司仙悦在送走三位外官之后,司符府总算暂时安静下来。 这位外表看来年轻貌美的符司,在办公室內看着最后一位外官离开,她脸上露出像狐狸一般的得意笑容。 那三位外官希望能由她口中得知,法天对祖国的态度,符司仙悦则用模棱两可,似友好可是却又不保证一定友好的话语答复。 一方面安抚他们,另一方面却又不保证不会略侵他们的家国。 当仙悦关起门来,打算好好思考,要如何应付其他的大使时,办公室內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 符司仙悦在毫无预警之下,瞧见来人却不吃惊,好似已经习惯这种状况,仿佛这个人的出现,本来就该无声无息,好似她的出现,原本就是无法查知的。 “仙容姐小。” 仙悦恭敬地行礼。 仅存的四大古家之一家主仙容俏⽪地说道:“七姨,你不必如此多礼啦,再怎么说,你也是仙家在外面的家主,要是让人听到你对一个小女孩如此多礼,总是不妥。” 仙悦严守本分地笑道:“姐小,现在您是真正的家主,基本的礼仪不容废弛,况且这儿四下无人,还担心什么。” “好啦,随你⾼兴。”仙容轻巧地跳上桌子,就大方的坐在上面,一副调⽪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寻常家主的威严与风范。 “那么,姐小今天过来,是要带来什么指示?” 仙容眼中露出狡狯的神情,轻轻地说道:“再过不久,招乌帝国的大使会来这表达议抗。” 仙悦道:“早该来了,本国已经变得一团糟,我才在想,该在哪时告知他两国进⼊敌对状况,要将他遣送出境,只是一时事忙,竟然将他忽略。” “嘻…”仙容吃吃地笑道:“七姨是刻意忽略他的吧!只是没想到招乌帝国的反应竟然如此迟钝,到现在才想到要通知待在我法天的使节。” 仙悦道:“哪的话,我只是不想看那个可怜又倒楣的家伙回国受惩,才没让他得到确实的消息。” 仙容顺话说道:“我也満同情那位可怜的员官,所以决定给他机会,让他回国之后,不会受到责难。” “喔?这可有趣了,我一直以为姐小不喜耝鲁又傲慢的招乌人。” “我对招乌人的看法并没有改变,只是特别优待那位大使,毕竟他可是帮助我们军事行动顺利进行的重要人物,给他一点小小的优待,并不为过。” “那么…” 仙容露出暧昧的笑容,道:“没错,事情已经谈成,不过,就算没谈成,也要当做有那一回事来告知他。” 听完仙容的话,仙悦掩着嘴,斯文的笑道:“您这么说,好像把我当成职业的骗徒。” “哈…七姨,就算是职业的骗子,恐怕也只能被你耍得团团转。” “姐小,您太恭维我了。” 两位美丽的姐小,像是乐在其中地笑了一会,仙容才收起玩笑的神情,正⾊道:“该怈漏给各国的假报情,我已经遣人去办,另外这是需要你配合的地方。” 当仙容将一卷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的册子,给联邦的符司之后,就像棉絮一样轻巧的向后飘,飘出窗外。 当仙悦走到窗边,已经不见家主的人影,她的离去,就像她的来到一样,让人无法捉摸。 仙容翻了一下,里头跟封面一样,都是纯⽩无字,她点点头后,小心翼翼地收起小册子,门外便传来敲门的声音。 她应了一声,门外的员官恭敬地说道:“符司大人,招乌帝国的大使求见,我等已将他安置在第二招待室。” 仙容又露出狐狸那样的眼神与笑容,应道:“别急,让他等一下。” 招乌的大使被晾在招待室內。 一名执符在带他过来之后,就像被遗忘似的,再也没被理会过。 大使待在招待室內,自然是坐立不安。 ⾝为驻外大使,他的工作不仅是与法天涉各项事宜,还包括在法天境內搜集各项报情。 现在祖国遭到法天攻击,他没对祖国发出预警也就算了,连祖国遭到攻击这件事,都是听到流言,再经与其他家国的使者通讯之后,才确认真有其事。 以招乌人的观点,他还能活在敌国的境內,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要是招乌打算对某个家国用兵,事先将该国的使者逮捕,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是遭到攻击,除非这些外使官还有很⾼的利用价值,否则直接处死是常有的情况。 如果对该国的军事行动不顺利,将人杀死怈愤,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依照大使所得的报情,法天对招乌展开军事攻击,已经是数周前的事情,而法天对境內的招乌人几乎是置之不理,没实施特别的管制,也没采取特别的控监行动。 当然由招乌馆使 出派去刺探报情的人员“无故失踪”的情况,倒也没改变。 只不过近⽇出派特别多的密探,馆使的失踪人口也就特别多,可叹的是在牺牲惨重的情况下,得到的报情却是少之又少。 法天将招乌的大使遗忘,招乌大使可不会将自己也给遗忘。 这位大使并非苟且偷安之人,法天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叫招乌大使相当难受,在难以忍耐的情况下,终于按捺不住,要到法天的司符府一探究竟。 想不到他来到司符府之后,却又受到冷淡的对待,法天这种态度叫他更是难受。 这是因为法天完全不在乎他,认为招乌在法天內,毫无影响力才会如此吗?或者法天已经决定对招乌全面进 攻,招乌大使已经没有作用?抑或是法天暂且将他留在此地,等待有用的时机? 大使等了良久,终于忍无可忍,于是悄悄地走出招待室。 一走出来,就见到两名工作人员端着招待的茶⽔、点心走来。 大使马上退回房內,心想,原来法天也不是将他完全忽略,不过等那工作人员进来之后,一定要问问,法天符司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怠慢客人。 他故作镇定地坐在位置上等着,竖起双耳,仔听着脚步声渐渐接近。 工作人员通过门口,过门而不⼊,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使又急忙探出头来窥视,却见两位工作人员走⼊下一间招待室內。 这下子大使可要生气了。 当大使想要走出招待室,对法天进行议抗时,脑中突然闪过那工作人员手中端的点心,那是一种名为“绿抹” 的茶点,并非法天所出产的东西,而是远在招乌西边“土方”的名产。 “法天怎么会用那种东西招待客人?据我所知,法天与土方并无往来。那个地方民风強悍,但经济、文化、工业⽔准都不⾼,虽然靠海,但航业也仅限于近海捕鱼,法天怎么会跟他们有所勾结?更重要的是,土方与我在边境上纷争不断…难道法天招待的会是土方的密使!” 大使越想越觉得可怕,要是法天与土方联手,那招乌不久后,将变得岌岌可危。 土方的军事力量不能说很強大,可是他们那种打死不退,死争到底的民族,使得这个民族成为⿇烦的敌人。 招乌与土方因为边境上的纷争,已经打打合合闹了数十年,两方的关系一直很差。 近年来,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爆发,可是火星依然不断。 是因为法天已经与土方联合起来,所以法天才敢对招乌用兵吗? “法天之所以故意不与我接触,是因为害怕我发现他们与土方勾结的事情被发现吗?一定是这样的!”大使不由得担忧起祖国的状况。 要是西境的队部菗调出来,对付法天的队部,那么土方不就能够大举⼊侵!如果为了能尽速反击法天,而造成西境失守,岂非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招乌的大使突然又想起自己的境况,如果能够由法天活着回到招乌,在未能事先对祖国提出警告,致使祖国在法天內蒙受重大的损失,那么回国之后,一定会遭到严厉的惩处,可是要是能将法天与土方合作的报情带回去,必能将功赎罪。 于是大使退回房內,门故意不关上,留下可以窥视的空隙。 他选了方便窥视的角度坐下,心情紧张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又有人由走道上经过。他看到仙悦那个狐狸精般的女人,还有⽪肤黝黑的两个人。 虽然只是一瞥而过,可是看那两人的肤⾊、服装,分明代表着他们是土方人。 大使心中的猜测,再度获得证实。 又过了好一会,招待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在两位执符的陪伴之下,仙悦总算出现。 招乌大使故作冷静地说道:“大人近来公事繁忙,我今⽇来到,可打搅到你了。” 仙悦展现出人的笑容,回应道:“不,怎么会?我才想请大使过来一趟,您自己先主动拜访,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 仙悦的态度叫人很难看清,她到底在盘算些什么,要是法天真的正在对招乌用兵,她的态度又过于和善,可是这事已经再三确认过,绝不可能是谣言。 大使心有千万言,到了仙悦面前,却难以施展。 最后他下定决心,便问道:“近来听到不少传言,贵国与我方向来友好,部分友邦却表示,贵军国队跑到边牛平原活动,不知您对这些谣言有何看法?” 仙悦笑颜不变,不过眼中却显露出些许同情的光芒。 “大使先生,你弄错了。” “您的意思是,那些都是无聊的中伤?” 仙悦掩嘴轻声笑道:“不,我是说那些不是所谓的传言,而是货真价实的事实。” “这…”大使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法天的态度,竟然是如此直接,丝毫不用婉转的外口语,不过在说话的态度上,却还保持着外礼仪… “其实本府想要请大使过来,就是要安排贵国外使节出境的事宜。法天向来宽容,你我双方虽处于战的状态,但为了不祸及无辜,因此本府要将大使,及贵国馆使內的人员,遣送回国,只是一时之间,找不着中立的第三者,所以才迟迟未加告知,关于此事我深感抱歉。” “你!” 招乌大使听到这些话,大脑一时转不过来。 “你以为与土方联手,就敌得过我国吗?法天的军事力量也许很強大,可是想来这种不义的略侵,是得不到任何家国的支持。 “正义与公理是站在招乌这边的,如果贵国还想在陆大上立⾜,就请尽速退兵,否则我国的军事力量,必然会让你们承受重大的打击,陆大各国也会给予贵国制裁。 “而且贵国竟然同时对托罗王国、莲山自治区用兵,这种恶意的略侵行为,一定会遭到陆大各国的共同抵制。” 仙悦先是闪过惊讶的神情,好似蔵在心中的秘密被发现,虽然这个神⾊一闪即逝,但是却没逃过招乌大使锐利的双眼。 在大使眼中的仙悦,像是刻意保持冷静,还有那狐狸精般的笑容。 “大使您误会了,那个落后的地方,对法天的经贸毫无任何价值可言,双方亦未曾来往,又怎会有联合略侵贵国的行为呢?” 仙悦这句话,好似说得不太流畅,就像是临时编出来用以敷衍的话语,不过接下来,她又很流畅地继续说道:“我国并非对托罗王国,或是莲山自治区,进行毫无道理 的略侵。大使应知托罗王国在数年前,曾对我法天南郡用兵,虽然该国铩羽而归,我法天宽容大量,不多加追究。 “然而该国的赔偿却迟迟未付,再加上该国的民人向我法天求助,希望能脫离托罗王朝无能的统治与害迫,我国是基于托罗王国广大民众的请求方才出兵,岂是略侵之而为! “再说莲山自治区,我军进⼊时可有打过一场战?莲山是仰慕我法天,才主动请求加⼊法天联邦的系统之中,何来略侵之行为? “再说对贵国用兵实属无奈,大使当知我方要求贵方严惩边境之流寇盗匪,可惜贵国却一再置之不理,无奈之下,为了保障我法天民人⾝家全安,只有自力救济,出动扫该区之恶寇盗匪。 “岂知出兵伐盗之后,竟然发现那是贵国士兵…关于此事,本人倒想问问大使,贵军国士佯装盗匪越过边境,抢夺法天民人财物,我方为何不可加以反击?” 招乌大使怒道:“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分明就是栽赃!我国官兵岂是盗匪之辈!” 仙悦无所谓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请您返回馆使,打包行李,静待通知。本府在三⽇之內,安排您的返国,希望大使能约束贵国人员,切勿擅离馆使,否则法天无法保证全安。” “你这是…” 大使气得想要议抗。 仙悦却用职业的笑容道:“请!您请回!” “…可恶!你们法天会遭到报应的!正义是属于招乌的!最后的胜利会是招乌的!” “不,胜利与正义是归属有实力的一方。” 看着招乌大使气呼呼地离开,仙悦心中窃笑不已。 大使回国之后,招乌必然上当,土方将为法天牵制大量的招乌队部,等到招乌旁国发现情况不对,将兵力转向土方之时,土方与法天的合作才会真正发挥作用。 届时已将队部调离的招乌,又将面临土方的烈猛攻击,用事实来惑敌人,向来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第七章打探 武议团近来特别热闹,由于长青回颜还有季行云的关系,每天都有全武行的演出。 虽不是每一个位参与的人,都自意充当演员,可是在长青回颜的“邀请”之下,也没人敢拒绝。 自从见过雷震之后,季行云就郁郁寡,经常可以看到他双眉深锁,奇怪的是,那天之后长青回颜也有类似的状况。 在朋友面前,季行云刻意保持笑的模样,反而更让人心生疑窦。 至于长青回颜就不像季行云那样,不⾼兴就是不⾼兴,一张生气的脸明显的摆出来让大家看。 大伙都在猜测她为何心烦,却没人敢当面问她。 这一回就连最重要的报情来源——青武昌,被问及此事时,都只用苦笑与顾左右而言他的方式来回答。 不过据可靠消息,长青回颜被长青家的家主抓回家之事,必然与她的心情不佳,有绝对的关系,只可惜没人会为了这种事,去特别打搅诸事繁忙的家主。 季行云心情不好影响不大,可是长青回颜心情不好,对众多的武议士来说,可就是非常严重的大事情。 她心情不好,出手就较无分寸,也会想用多流汗⽔,来排解郁闷的心情,这时就会出现许多倒楣的牺牲者。 陪他们两人练功,收获倒真的不少。 长青回颜的眼界相当⾼明,与她手几回合,就能得到许多宝贵的建议与经验,不过那种以⾝体来记忆本⾝缺失的作法,倒是吓退不少人。 一如常⽇,一堆人又聚在一起,互相切磋比武。 在场上是长青回颜独斗长青回夜、长青回望,还有长青安満,小队里大半的武议士都在旁边观看。 不过也有人注意的不是场上精采的武打,长青安稳与李绍文的双眼停留的地方是周荃,而且这两人的眼睛几乎要快噴出火来。 周荃粘在季行云⾝旁,挽着他的手、一副小鸟依人、幸福快乐的模样,就叫两位年轻的武议士妒火难消。 周荃不甚专心地看着场上的比试,偶尔提出几个问题,季行云随口回答,显得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种情形让长青安稳与李绍文更加气愤,虽然他们自知在武功上远不如季行云,可是武功⾼強也不能这样! 在他们心中已经认定,季行云仗着自己的能力,欺骗一个天真无知的少女,他这种似关心,却又不把周荃当成情人的作法,看在两人的眼里,分明就是在玩弄少女的感情。 当事人心里想的是法天对外略侵的大事,本没注意到这些小事。 况且周荃以往就是这么粘他,季行云打从一开始,就只觉得多了一个妹妹,未曾想过其他方面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除了陪武议团的成员练功,就是四处查探法天对外出兵的理由,还有法天民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经过努力的调查之后,季行云感到相当失望。 大部分的法天子民,对于战争节节胜利之事,只是感到与有荣焉,很少人想到战争所带来的代价与悲剧。 不过这也不能怪法天的子民,待在全安的地方,听到的资讯都是好消息,国土扩张、扬眉陆大,让法天人有种⾼人一等的感觉。 他们不曾看过前线的悲惨状况,自然也不会想到战争的坏处。 当然战争还是会对民生经济带来冲击,可是这些问题都还没浮上台面。 各大家族想要到新天地去拓展势力,商人想要抢食建设新土地的大饼,占据新的市场。 好处都浮上台面,坏处则隐而不发。 重重的好消息,甚至让季行云怀疑,法天的作为是对的,不过想到夜俱人又会因而失去宝贵的家园,他就抛开法天官方的说法。 经过多⽇的调查,季行云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新兵团的成立,是因为武议团已经研发制造法印的技术,各大家族会支持新兵团的行动,多半也是为了取得更多的法印。 获得新的武力,很可能就是事情的起源。 想要劝阻法天放弃武力、服征他人,只会被当成笑话,想要消弭战争,恐怕得采取其他的手段。 可是该怎么做?能这么做? 季行云心头一片空⽩,没有主意。 “队长…” “嗯,什么事?” 季行云虽然早就不是武议团的小队长,不过曾在他任职期间的团员,依然没改变对他的称呼。现任的小队长冰泉月眉称他为队长,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长青大姊的心情不佳,能请您代为询问吗?” “嗯…我?” 冰泉月眉解释道:“是的,也只有您才有这种资格,若是能知道她心中的烦恼,团员们或许能加以协助。大姊 出手过重,已经影响到武议团的战力,挂伤号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都不是很严重的伤害,可是数⽇的休养却也不可避免,在这种时期,随时可能需要武议团的力量,⾝为队长的我,必须保证有⾜够的成员能够随时出动。” “好的,我会帮你问问。” “就⿇烦你了。” 场上的战斗,在三人合击无果之后结束。 还不过瘾的长青回颜,原本想再拉人上场,可惜没人敢成为下个牺牲者,总算在冰泉月眉的协调之下,改让武议士点拨前来观摩的预备士。 退到一旁的长青回颜,很自然地站到季行云旁边。 她先是抱怨长青回夜这些家族弟妹们不知长进,然后又埋怨武议团的⽔准越来越差之类的话。 等到她发怈够了,季行云才开口发问。 “大姊头,您近来好像承受不小的庒力?” 她不太自然的说道:“哪有!谁能给我庒力!” 这时站在旁边的青武昌,也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那么…您有什么不⾼兴的事吗?” 她叹道:“我⾼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兴…只是…真⿇烦…” 演武厅內人人拉长耳朵,无不注意长青回颜的话语。 季行云疑惑地问:“世上会有什么事,让您觉得既⾼兴又⿇烦?” “…还不是无非伯⽗…” “嗯?” “结婚不就是我自己的事,他偏偏要盛大的庆祝,唉,我最怕那些繁文缛礼,想到即将面临盛大婚礼,就让我头⽪发⿇。” “您说什么!” 所有人都跟季行云一样惊讶,场上的数组预备士及武议士也停下动作,所有人都像木一般,呆瞪着长青回颜。 这位大姊还不自知的继续说道:“唉,早知道就先私下在他郡完成仪式再回来,这对伯⽗也许有点失礼,可是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等等,您说什么?”季行云问道。 “怎么了,我这种年纪要结婚有什么不对吗?” 季行云有点为难地问道:“可是…嗯…婚礼应该是要两个人才能办得了吧?” “你这不是废话!” “那…” “你真奇怪,这有什么好那的这的。啊,我得要先离开,唉…又要回去満⾜无非伯⽗的虚荣心,真是⿇烦…” 在所有人的目送之下,长青回颜走出演武厅。 讨论声跟着爆出。 突然有人想起青武昌,要想知道那位不怕死的新郞到底是谁,除了问他,再也没有其他适当的管道,可是青武昌却早已不见人影。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周荃双眼散发出光芒,含情脉脉地看着季行云,此时她心中勾勒的画面可想而知。 还没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中回复的季行云,却又被殷荃、还有小藌儿強行拉离演武厅。 她们两个咄咄人的态度,叫让季行云感到奇怪。 两位女孩如同警士问案般的态度,气势人。 当季行云被她们拉走,周荃自然也悄悄地跟过去。 这女孩原本要直接过去关心状况,但小藌儿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她停在外面,拉长耳朵小心翼翼的偷听他们的谈话。 “队长,你对周荃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该有什么打算吗?”季行云的语气中充満疑惑,甚至对这个问题毫无概念。 季行云现在对这个问题的想法,就好比一名小孩童被问及量子力学,那样毫无概念。 “难道你不喜小荃吗?”殷荃用责备的语气问着。 在门外偷听的周荃屏气凝神,既期待又怕受伤害。想要由季行云口中听到明确的答案,可是又不希望打破目前的状况,得到真切的答案。 季行云到现在,还是搞不太清楚她们两人的用意,不过殷荃的问题却很好回答,他以非常直率的语气肯定地回答:“我当然非常喜小荃。” 两位女孩互望一眼,点点头,接着小藌儿又说道:“那你这种态度,小周荃不是太可怜了!” “没错、没错!队长你真是个充満罪恶的男人。”殷荃在一旁点头称道。 “小荃,可怜?”季行云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才问道:“是队上有人欺负她,还是小荃家里出了什么事?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我还以为她最近一直都很快乐呢!” “喂…”小藌儿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她在心中已经渐渐开始将季行云归类为“很会做假”的那种男人。 “我还以为小荃有什么话、有什么苦恼,都愿意跟我说呢…”这时季行云的神情就像是一位失格的⽗兄,无法排解家中可爱小妹的烦恼那样。 殷荃对季行云的了解较深,对季行云的迟钝,也吃过小小的苦头,所以不像小藌儿那样怒容浮现。 这时小藌儿的态势,就像是要豁出去那样,誓死要为女同胞讨回公道。 “小云…我实在很不想在这里、在此时跟你说这些…”殷荃这时的目光移向门口,好似穿过木门看着満脸哀愁的周荃,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这位越来越动的女孩,叹了口气才说:“你不知道小周荃很喜你吗?” 季行云的回答又令人错愕,他毫不做作,直率地应道:“我当然知道…” 听到答案的前五个字“我当然知道”小藌儿终于忍不住地吼叫大骂:“你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分了!还亏我过去一直很尊敬你,季队长我真是看错你了。” 小藌儿气愤地啐了一声,在她心中,季行云由值得尊敬的“季队长”降级为“这个男人。” 她握住殷荃的手就要把人拉离,同时气呼呼的说道:“殷荃姊,跟这种男人说话,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我们别再理他了,把时间花在他⾝上,不如该想办法帮帮小周荃,让她脫离这个男人的魔爪。” “小藌儿先别冲动…” “殷荃姊跟这种女公敌,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我是女公敌?” 小藌儿看到季行云到现在,还装成极度无辜的样子,依然表现出人畜无害,活像被误会的表情,就越加生气。 殷荃急忙安抚道:“小藌儿,别这样,你先冷静一下…”接着,她又很认真的问道:“小云,我问你,小周荃在你心中的印象是什么?” “很可爱,很活泼,又率真。小时候我一直希望能有个弟弟或妹妹,一直到南城小荃的出现,才实现这个心愿,就像长青大姊也让我多了一个姊姊的感觉。” “…那…我们呢?” “团里的每个人我都很喜啊!这里就像一个大家庭,我一直很珍惜与大伙的友谊…”季行云说着说着,语气突然变得哀愁起来,这时他想到的是,法天若是继续军事活动,这份友谊要如何维持,要如何割舍… “你说的是哪门子的傻话!你!”小藌儿对季行云的回答,显然相当不満意。 “小藌儿…” “殷荃姊,他这分明是…” “我知道。你别生气,让我来说好吗?” “哼!”殷荃不理会小藌儿的不満,温和的对季行云说道:“小云,我知道你对周荃就对像家人一样,把她当成可爱的小妹妹在宠溺,可是这不是小周荃所想要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在她心中,你并不只是一个大哥哥而已。” “嗯?” 殷荃停顿一下,像是经过內心挣扎后才道:“小周荃的喜,与你的喜,完全不一样,是属于男女之间才会有的那种情感,是希望能够跟你厮守终生的那种喜。” “咦!”季行云的表情,活像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 “咦什么咦,别告诉我,你完全没感觉,这种话只有鬼才会相信!”小藌儿严厉的责备季行云。 “可是我…”想要继续解释的季行云突然住嘴,不安的神⾊浮现在脸上。 “小云,请你再告诉我一次,你对小周荃真正的看法。”殷荃再一次认真地问着。 季行云非常小声的说:“可是…这件事…不适合在这说吧…” 殷荃知道季行云在顾虑门外的周荃,不过看着这位小女孩长大,陪着她努力过来的殷荃觉得,与其让长大后的小女孩,还抱持着虚无缥缈的期待,不如让她明⽩,不如让她打消念头。 就算会感到伤痛绝,这也只是一时之间的痛苦。 与其让她虚耗青舂,不如让她认清事实。 “没关系,请你务必说清楚。” “可是…” 殷荃传音道:“就是小周荃在外面,才更要把话说明⽩。” 季行云搔搔脑袋,深深的吐了口气才说:“我是很喜小荃,可是这种喜,与你们口中的她给我的喜,完全不一样,我只是把她当成一位可爱的妹妹在疼爱,完全没有涉及所谓的男女之情,况且…” “况且?”殷荃温柔地看着季行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况且!”小藌儿严厉地瞪着季行云,迫他继续说下去。 “…况且,在我心中早就有不可取代的人存在…” “这样啊…真是遗憾,我想小周荃一定能够理解的…” 相较于殷荃的宽容,小藌儿的态度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她语气尖锐地说:“季队长!你真的很过分,明明就已经心有所属,却还接受别的女孩的温柔!像你这样,本就是故意要脚踏两条船,刻意隐瞒早有女友的事实,还对别的女和出温情,这是最恶劣的行为,你把小周荃当成什么了!” 季行云很无辜地说:“不就是把她当成妹妹吗?” “季行云!你别太过分了!” “小藌儿…” 小藌儿的责难,就像一场无妄之灾,降落在季行云⾝上。 说起来这好像是他的错,可是又不完全是他的错。 说不是他的错,却又只能算是他的错。 季行云的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觉得该跟门外的周荃说些什么,可是在这种状况之下,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该向小藌儿辩解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在这左右为难的当下,季行云突然双眼一张,对不停叫骂的小藌儿还有殷荃说道:“对不起,让我先离开一下…” “什么!我话还没说完,想逃避吗?臭男人!” 在小藌儿口中,季行云再度降级为“臭男人”可是季行云却只是做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就快速闪过两人,开门的动作之后,一路继续向外奔驰,同时在周荃耳边留下一句:“小荃,很抱歉,可是小云哥只把你当成可爱的妹妹…” “喂!别逃…啊!”小藌儿生气地叫着,却惊见周荃站在门外。这时她表情更是气愤,便气冲冲地追上去。 深怕小藌儿会在虱之下,做出不当的举动,于是殷荃也追了上去,然后本来很想逃开的周荃,也追了上去。 殷荃很快的就追上小藌儿,跟随踪迹,来到外城一处林木花草遍植的地区。 当殷荃见到小藌儿时,她正嘟着嘴,手掌架在双眼上方,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追丢了吗?” 小藌儿忿忿的说道:“可恶!这么会跑,不愧小队长。” “你好歹也是武议士,追个人也会追丢掉,记住了,这个时候不能光靠双眼,要用真气去感觉…”殷荃在教训小藌儿的同时,放出了真气,寻找季行云的行踪。 “那…殷荃姊…”小藌儿期待地看着殷荃。 “…真不愧季队长!果然找不到人…” “呃,殷荃姊…” 殷荃叹了口气,就打算掉头,准备离开返回城中。 “我也该回去了,已经出来了快一上午,再不回去,公会那些啰唆老头,可就要大发雷霆。” “呃…可是…” 殷荃教训道:“小藌儿,关心朋友是很好,可是也要有个分寸,尤其是这种事,旁人介⼊不得,如果最后让小周荃伤心,我们再陪她哭一场就行了。” “话不是这么说,这样她不是太可怜了吗!” “可不可怜,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但是…” “我没事的…小云哥又没讨厌我…”突然冒出声的是周荃。 “啊…你…”周荃在脸上挤出一抹微笑的说:“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小云哥能把我当成妹妹,我就很⾼兴了,能有他这样的大哥哥,是我的骄傲…” 殷荃走过去,将她轻轻地搂住,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指尖由周荃的秀发间流下。 “我很⾼兴的…因为我有一位很爱护我的小云哥,还有会安慰我的殷荃姊…” 在殷荃的怀中,流下成长的眼泪之后,周荃重新用开朗的笑容说道:“小云哥呢?他不是跑到这一带来了?” 小藌儿伤脑筋的说:“是啊…真不愧季队长,气息隐蔵得真完美,就连殷荃姊也找不到人。” “嗯…小云哥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呢?”周荃说话的时候朝着地上看。 看着看着似乎让她发觉了什么,于是开始前进。 “小荃,你找到什么吗?”小藌儿问。 “嗯。”周荃点点头,在搜寻的同时解说道:“以前小云哥曾教过我,怎么追踪的秘诀。” 三位女士在这片林中走没一会,就看到季行云的背影。 “队长!” “小云。” “小云哥…” 三声呼唤,让季行云回过头,略显尴尬地说道:“你们找来啦?” “这位是…” 原本只打算私下过来见青木的季行云在被找到之后,只好老实地说道:“这位是青木阿哥。在回到南郡之前,我一直受他照顾。” “你们好…在下是青木。” 这时青木⾝上穿的并非是平常待在森林中那种以树叶⽪,简单的⿇织品做成的⾐物,而是在南郡流行的礼服。 不过这⾝⾐服,似乎不十分合⾝,⾐袖不但过长,而且整件⾐服套在他⾝上,也显得宽宽松松,好似穿着一个布袋似的,非常的不协调,也不搭调。 而青木生硬的神⾊,好似也不喜这种⾐服,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跟⾐服对抗,怪得不得了。 “很…很⾼兴再见到你们,殷荃…女士、小藌儿姐小。” 青木以法天的方式,与她们打招呼,不过说起话来,也显得相当生硬。 “咦?我们见过面吗?”小藌儿困惑地说。 季行云道:“呃,算有吧,之前在舂巡之旅时,有过一面之缘…” “是吗?”小藌儿显得更疑惑。 “青木先生,你是特别来找小云的吗?” “是的,我需要他的协助。”青木老实回答。 季行云揷口问道:“青木阿哥,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那森林那边…” 青木头摇说道:“不是的,离开调和的土地,要找人就变得困难许多,能够方便找你的,也只有眠月姐小。” “啊!眠月也来了吗?” 季行云的双眼马上绽放出光芒,眼眸左右打转,像是在找人似的。 “眠月姐小帮我去买另一套合⾝的⾐物了…这⾝⾐服…”青木突然以为难又带着感慨的神⾊说:“原来真知大人也有办不好的事情。” 季行云有点惊讶的说道:“⼲圆也跟来了!” 突然间,不太⾼兴的声音由旁边传出来:“我不能来吗?眠月那丫头都跑来了,我只好一起跟过来。” 季行云还有三位女孩望向旁边,才在树下看到⼲圆带着不太⾼兴的神情,靠着树坐在地上。 殷荃与三位女孩都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名手上拿着纸笔正在速写的人,竟然让人完全感觉不出来她的存在。 她并没有刻意躲蔵的样子,当注意到她时,并不会觉得她刻意收纳真气、隐蔵行踪,可是正眼看到她、没听见她出声之前,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并不是她的存在感过于薄弱,也不是她的內袭分微弱而不容易察觉,只是她的存在,已经完全融⼊这片林子,就像是森林中的一棵树一样,如果不特别做上标记,又怎么会注意在数百株树木的其中的一株? ⼲圆说完一句话,就继续专心在素描之中,不再说话。 季行云也很习惯她这种作风与态度,也就不再打搅⼲圆,并且对殷荃她们说道:“在她画图的时候,千万不要打搅她,不然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呃…很可怕的事情?”小藌儿菗回跨向⼲圆的脚步,一脸惊讶地看着季行云。 “嗯,没错,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季行云用很认真的口吻重复一次。 殷荃笑道:“你是在开她玩笑的吧,小云?” “对嘛,小云哥一定是在开玩笑的。” ⼲圆静静地坐在那里,振笔疾挥、认真⼊的样子,架骨轻盈,一副柔弱文艺之女的模样,要将她与可怕的事情串连在一起,还真的有点困难。 当三位女孩都以为季行云在开玩笑的时候,青木却认真的说:“没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季行云点点头应道:“真的很可怕…” 一个很可怕的文艺之女,一位穿着非常不搭调,外表看来就不是法天人的男子…三位女孩感到奇怪,季行云怎么会有这些“怪朋友”还有他们特别来找季行云,又所为何事? 殷荃再三打量青木,想到季行云曾说过,这段时间,他待在南郡东方的森林中,便问道:“青木先生不会是夜俱人吧?” “夜俱人?”青木先是楞了一下,便点头说道:“是的,我族在城市人的口中,确实是被称为夜俱人。” “真的是夜俱人!”殷荃意外地看着青木。 一个夜俱人跑到城市中,是一件相当稀奇的事情。 虽然在陆大各个地方,都有夜俱人的存在,可是这群人是一个相当封闭的种族,他们鲜少离开自己居住的地方。 他们不主动与其他人进行流,从来没有主动略侵过任何地方,就只是默默守着自己居住的土地。 在陆大上,夜俱人的人口并不少,但不曾出现过一个以夜俱人为立国主⼲的家国。 在大部分人的眼里,他们是“未开化”的代名词。 一个夜俱人离开居所,来到南城,想必有重大的事情。 不过确认青木是夜俱人之后,殷荃才明⽩,为什么他穿那⾝的⾐服,会让人觉得那么怪,不就因为他是夜俱人。 “青木阿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是不是森林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 季行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在场有三位法天的武议士,那么该把话说明⽩吗? 青木没这层顾虑,更不会知道殷荃她们的⾝分,于是接下去说道:“不是的,我来这里并不是因为法天的队部又到森林破坏。” “咦?”“法天的队部到森林破坏…”周荃疑惑地说:“怎么会?” “这个嘛…”这件事情,解释起来还満复杂的,况且季行云不希望周荃涉⼊这种事情,所以又感到相当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才好。 哪知青木却继续说道:“是的,法天的队部被小云赶跑了两次,在小云离开后,在银杏阿姊的调度下,又被我们赶回一次,不过下回我们不会再赶人了…” 青木说到最后,语气显得相当哀愁,季行云紧张的问道:“是什么人受到伤害了吗?” 青木摇头摇平静地说:“守林员都没事,进来破坏的法天人,也都没什么事,只是长老下达指示,要我们放任城市人进⼊森林,做他们想做的任何事情…” “这…那薪柞、红杉他们能接受吗?” 青木无奈地说:“别说他们,我也相当气愤,可是这是长老的决定,就连真知大人也建议我们接受长老的指示。” 季行云望了一眼青木口中的真知大人,然后才说:“很抱歉,过来这里也无所斩获。” “没关系的…森林即使被砍伐、被烧焚,只要努力,还是会重新长出来。”青木虽然这样说,不过他的口气,却显得相当无奈与悲切。 季行云又问:“那么你是来通知我这件事情的吗?” “不是的,我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请你帮忙。” 尚未知道是什么事情,季行云就直接说:“好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喀!”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由背后传出。 三位曾经是武议士、现在为武议士的人,很自然地转头,惊见一名宛若天仙的女子出现。 这名女孩的出现若非她正好踏断了一枯树枝,恐怕等到她走到众人⾝旁,也还未被人发现吧。 三位女孩又是一惊,她们发现今天见到了好多不可思议的人物。 一位夜俱人跑到城市里头已经够稀有,还有位能与自然合而为一的女子,现在又跑出来一位让三位美女也自叹弗如的女子。 “眠月…” “眠月姐小。” 苍眠月轻巧地走向前,将手上的小包袱给青木。 然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向殷荃三人,对她们放出微笑,轻轻地点头示意。 这一瞬间,三人被苍眠月的笑容给住了,她们惊叹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不施胭脂,嘴却红润闪亮,⽪肤⽩里透红,动作⾼雅,笑靥如花,双瞳闪亮清澈中,却又带着一丝忧郁。 “她是我的…朋友,苍眠月…嗯,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名女孩都盯着苍眠月,直到季行云为她做介绍后,才慌张的回应。 “您好,我叫殷荃…” “…人家都叫我小藌儿…” 周荃没有反应,她看到她用温柔眼神看着季行云,季行云也用一种她未曾看过的神态,将目光留在她⾝上。 小藌儿偷偷的顶了周荃一下,她才慌的跟着说道:“您好,我叫周荃…” “啊!啊…”就在大家惊于苍眠月的容貌时,青木却做出了大煞风景的动作——他开始脫起⾐服。 当他脫下上⾐,露出红棕⾊的结实膛,正要继续扯下子时,小藌儿在发怔后发出尖叫。 “你在⼲什么!”殷荃大声骂着。 青木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我?在换⾐服啊?” “你这家伙!” 小藌儿气得运起真气,打算要教训这位暴露狂,青木却还疑惑的问道:“小云,你这些朋友是怎么了?” “哈…这…”季行云陪笑道:“青木阿哥,能不能请你到后面一点的地方更⾐?” 青木问道:“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啊…呃…”这个牵涉到的层面相当复杂,简单的说这是习惯的不同,是要解释,却又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 就算跟青木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当着女士面前,更⾐裸露⾝体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青木恐怕还是只会问为什么。 于是季行云说:“这…嗯,我有些话要跟南城的朋友说,能不能请您马上回避一下?一下子就好了,你换好⾐服的时间就够了。” 青木还是不太能理解的样子,不过他还是捡起地上的⾐物暂时退开。 然而退开的并不只是青木,连苍眠月也跟着一起走开。 “眠月你要离开了吗?” “你不是有话要私下跟她们说,需要不相关的人回避?”苍眠月反问道。 “啊…是…” 丢下一句让季行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话,苍眠月轻轻也飘开了。 “…那个,夜俱人的习惯跟我们不大一样…呃,希望你们不会介意才好…”季行云相当尴尬的说着。 “那位眠月姐小也是夜俱人吗?”周荃问。 “不是,她不是…” 周荃接着又问:“小云哥似乎很重视她?” “嗯…”小藌儿跟着说道:“队长,请慎选朋友!你已经够怪了,想不到你的朋友行事更有自己的风格。” “我哪里怪了?” 小藌儿听到季行云的回答,便对殷荃说道:“怪人总是不会觉得自己怪。” “嗯,没错、没错。”殷荃点头称是。 经过一番腾折,青木换上了苍眠月买来的⾐服,再次回到季行云⾝旁。 这一次他给人的感觉,不再有之前的不协调感,苍眠月为他选的是样式简单的套⾐,而不是⼲圆买来的那种总在正式的典礼、宴会上穿的服装。 当苍眠月跟在青木⾝后出现时,又把几位女孩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回她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回来,⾝旁也跟着一头⾝形壮硕的银狼。 大体上,所有的南城子民对狼这种生物都没有好感,原因自然是起于狼祸。 行事较为冲动的小藌儿,差点当场跟⽩银大战三百回合,总算在季行云強力的保证之下,她们勉強容忍有一头狼存在此地,留在她们的视线当中。 经过一波三折,青木总算要说明他的来意。 “事实上长老们的决议,并不只是要我们任由城市人的⼊侵,更要我们退回森林的更深处,回到聚落之中,这等于是要我们弃守森林。 “虽然引起薪柞与红杉強烈的不満,不过在银杏阿姊的安抚之下,他们总算跟着回到聚落之中,现在我亲手保护多年的森林恐怕不再翠绿,即使离开那里,耳边仿佛还传来大树被砍倒,震撼大地的声音。” 青木口中说出哀沉的话语,让季行云感到相当难过,他半呢喃地问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长老要你们放弃长年付出大量心力照顾的家园?” “对啊?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家园,把⼊侵破坏的人赶出去有什么不对!”小藌儿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忘了她是属于⼊侵者的那一边,跑去破坏夜俱人家园的人就是法天的队部。 青木很沉重地说道:“其实我是赞同长老的意见,纵然对森林的死亡感到哀伤,可是为了避免伤亡还是要有所取舍…” “避免伤亡?” “啧,你们这样怕死是不行的,如果害怕牺牲,怎么保护自己的家园?男人要有骨气才行,有人跑到自己的家中作,不给那恶贼一点教训怎么可以!” 小藌儿又以自己的观点教训青木,这话听在殷荃耳中,叫她哭笑不得,小藌儿的话,不是叫外人伤害自己的同胞吗?而且还像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在为青木打抱不平。 不过青木却说:“就算是无知的城市人,他们的生命也是宝贵,在可以容忍的情况之下,我不希望伤害生命。 我相信长老们的看法也是这样,大自然的生命力是很強韧的,我相信即使是愚昧的城市人,也会有省悟的一天,我是样劝服我自己。” “啧,真是无聊又懦弱的想法。” 听到小藌儿的挑拨,季行云急忙将话题拉回主题,转移青木的注意力“然后呢?你怎么没有随着其他人回到森林的更深处,而来到这找我?” “其实长老会要我们退回聚落,还另有原因。”青木顿了一下,露出沉重的眼神。 “因为长老担心我们会与⼊侵者产生无法补救的冲突,在数天前聚落中,风之部族的读风人,由风中听到居住在宁静森林同胞的哀鸣,在风中也闻到了⾎腥味。因为 读风人由风中所读到的影像,发现与⼊侵森林穿着相同服装的人,所以长老才会命令我们退回聚落。” “…这、这是真的吗?”季行云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再问道:“可是宁静森林?那与双方的争战有何关系?会不会是弄错了?” 青木道:“无法确定,这件事只有长老还有少数的守林员知道。我曾试过要与宁静森林那边的同胞发起调合共鸣,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所以情况恐怕不乐观,这件事并没有传到世界各地的同胞那边。 “最后的联络是由宁静森林的长老传出,所以也只有林之部族的长老才知晓这件事。同胞遇害的事情暂时隐瞒着,可是如果再有什么情况发生,恐怕会引发同胞们的怒气,届时很可能会发动全面的反抗行动,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部族的长老也是相同的想法,可是其他部族恐怕无法忍受这种事情。” 小藌儿听完后就说:“我到觉得你的部族太过怯懦,要是武议团的朋友被人欺负,我一定力到底,哪有⻳缩回去的道理,那样实在太逊了。” “…小藌儿,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如果让全陆大的夜俱人都站出来的话,后果会很可怕的!青木,还有长老是不希望用⾎来洗⾎,才会做出这种决定。青木他们种植的树木被伤害时,所爆发出来的怒气就已经很恐怖,更何况是亲朋好友被杀害,可是要忍受这种痛苦,而不运用力量进行报复,是需要更大的勇气,我很敬佩这样的青木。” “啧,快意恩仇才是我的作风啦!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那是没用的人自我安慰的说法,太逊了啦!” 殷荃马上责备道:“小藌儿!你太失礼了。” “不说就不说。” 季行云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所以青木阿哥你打算走一趟宁静森林,到那里实地确认?” 青木头摇,道:“不是的,宁静森林不需要去了,那里已经没有木之部族的存在。” “那么…” 青木继续解说道:“在每个部族都会有一两位风之部族的成员,由他们负责将同胞们联系起来。宁静森林虽然 已经没有木之部族的存在,可是长者⾝边的读风人,在⾎腥之风飘来之后,还有收到驻留在宁静森林的那位读风人所送出来的讯息,只是很微弱,而且发出的地点已经不再是宁静森林,所以长老希望能找出那位幸存的同胞。” 季行云说:“我明⽩了,我会全力协助你的。” 青木叹道:“谢谢,走出森林的世界真的很混。” 这时一直把目光放在季行云与苍眠月两人之间,飘来飘去的周荃不依的说:“小云哥你又要离开了吗?” “嗯,我必需离开,帮青木阿哥找人。” 周荃指着苍眠月道:“她也会一起去吗?” “呃,这…”“我会去。”苍眠月简单的给了答复。 “耶!眠月,这件事…” “如果眠月姐小也愿意帮忙,那就太好了。” “可是…我觉得你还是跟银杏阿姊他们共进会比较好…”苍眠月摇头摇,发出⻩莺的声音:“不,在森林里虽然很好,可是待在很多人的森林,却要受到相当大的拘 束,我不喜,况且,你现在的⾝体状况还没稳定,我不放心。” “这…我…” 一直像是空气般的⼲圆,突然开口半讥讽的说:“季家的小伙子,你好像很跩喔!” “我…我哪有!” “不然小丫头要待在哪,你有什么意见?不要以为现在的你很了不起,单比功力的话,你还不是小丫头的对手,而且你也还没掌握这具躯体,未能发挥全部的力量,要是在外面跑撞又出事的话,可不会有第二次的幸运。而且你让我重拾最讨厌的事情,要是没好好的活下去,我会生气的。” “哈…这…”苍眠月又说:“你讨厌我的同行吗?” 季行云大声地严正声明:“不!绝对不会!完全不会!真的,一点也不会!” ⼲圆道:“既然这样就出发吧,真讨厌,我最讨厌这种⿇烦的事情,早知道会碰到这么多事,就不当什么监护人了,改天一定要找宇变算帐才行!” “咦?现在就走?” “废话,你以为一个夜俱人离开调和的土地,又在战区之中,能撑多久?要迟了,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这可是分秒必争的事情。” “…我知道了。”季行云转向殷荃她们,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殷荃,⿇烦你代我向大姊头说声抱歉,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了。还有请你告诉雷义,要他传话给雷大哥,就说我的决定不会改变,但是友谊长存。” 殷荃道:“好的,小云,请小心,也请不要在意立场的问题,反正都被通缉过了,为了自⾝的全安,尽管出手没关系。” “小荃,你要好好保重。” “小云哥…你跟眠月姊也要幸福喔!” “啊…别…别开大人玩笑啦…”周荃的一句话,让季行云顿时脸红。 小藌儿道:“虽然不知道季队长你究竟要⼲什么,不过请你保重。” “谢谢,如果有机会,我会再回来与大伙切磋武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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