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算是那种反应比较迟钝、神经比较耝条的人类。 所以若连那么迟钝的我都能感觉到这个家有些不正常,那么,这个家绝对是非常不正常了。 吃完美味丰盛的晚餐后,大家移步到了客厅,又回到舒服的豪华沙发上。沁哥去准备红茶,大哥则开始为我解释家里的简单情况。 可是,大哥,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哥哥们是爬墙进屋?为什么客厅茶几上放的是搀了舂药的饼⼲?为什么五哥开口闭都是X人的耝口,而大家却似乎习以为常? 但我实在难以开口。大哥是个严肃又面⾊沉的男人,三哥四哥是一对可爱喜喧闹的活宝,而我则是个长期受人文道德教育下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我实在没有这个厚脸⽪在大哥面前说出什么“舂药”啊、“人”啊之类的字眼。 幸好在我內心挣扎的期间,大哥就已经解释了我的第一个疑惑:“我一会儿给你家里的钥匙。我们家的电控门铃是坏的,就是被天、地这两小子剪坏了。因为实在有太多无谓的人不断来我们家扰,于是他们两个⼲脆把门铃的电线剪断了,省得烦心。” 我感到更奇怪了:“为什么会有无谓的人来扰?”难道我这个家也有欠人钱?不过能住在这种⾼尚住宅区的他们应该不会是为金钱问题吧。那难道是寻仇的?大哥的样子倒颇有黑社会大哥的风范,若是事实,我想我也不会太意外。 大哥接过沁哥递过来的红茶,露出略微疑惑的表情:“你没看过电视、电影吗?天、地他们两个好歹也是国全闻名的明星吧?” 明星? 我惊讶地张大嘴。已经记不清这是进⼊这家后第几次惊讶了,反正我就是乡巴佬。我家里穷得虽然有电视,但是个破电视,长期画质模糊,就是那种即使趴在屏幕上瞪大眼睛也不可能辨认出图像中那人的五官面貌的电视,怎可能认得出明星的样子! 不过仔细想想,三哥四哥确实外貌出众,而且两人一笑起来简直是杀死人不偿命,不做明星才是浪费人材啊! 沁哥又递了杯红茶给我,微笑道:“回头我把他们演的电影找出来给你看。” 我谢了声,接过红茶,真是香甜。其实我想说,沁哥的样子才真是天仙般的美人,为什么沁哥不做明星呢?估计他一定可以红遍全宇宙,顺便让我做他经济人就更好了,以沁哥的外貌保证我能发财发到被钱砸死。 大哥接着说:“所以总有许多影冲着他们而来,虽然这个小区保安措施很完善,但难免还是有偷溜进来的家伙,最后⼲脆大家都不用门铃了。” 原来我按了半天的是个没接线路的门铃,难怪连个鬼影都没有!不过既然有钥匙,为什么三哥、四哥还要爬围墙进来?大哥,这更古怪了啊! 接着大哥又开始讲每个人的工作和在家的时间,我专心听着,并记在心里。正说到一半时,一阵旋风又从楼梯上卷下来,风力之強劲简直可谓十二级龙卷风扫而过。 “我!死臭小子,每次叫你来排练,你都消失没影!…你他妈嫖个破仔啊,你还有时间去搞男人!我警告你,如果三十分钟后老子没在排练室见到你,老子这次非死你不可!看老子不把你个十次八次,到你再也起不了去泡男人!”降⽟哥哥又拿着一个新机手在破口大骂,只是背上多了一个装吉他的大袋子。经过客厅时他忽然转过脸…老天!他的脸又化上了新的妆,我十万分怀疑他这个模样是去进行恐怖活动劫持机飞。 “我!大哥,老子晚上要排练,可能很晚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你们他妈的不用等老子了,等了老子回来也没精神人!”说完继续对着电话叫骂,边骂边起脚踹开大门,一路横冲直撞出了屋子。隐隐听到车库方向有摩托车发动的声音,那声音就跟它的主人一样爆烈,忽地就已经远去了。 嘴角菗搐着…⽟哥的脾气真可谓是当世第一火爆! 在他之前我从没见过如此暴躁的人,好像喝了整整一缸热汽油般,我相信今后也绝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他并驾齐驱的人。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我觉得更古怪地,该是另外四个哥哥…他们竟然对五哥満嘴的耝言秽语全然不理会,一切都理所当然。虽然⾝为最小的弟弟,我没资格责备五哥的言行举止。可⾝为哥哥的他们也该制止一下弟弟的恶言吧,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兄长该做的事! 由此我得到一个结论:他们确确实实绝对不是正常的兄长! 经过了大哥和沁哥的一轮解释,我大约了解了家里几个哥哥的情况,心里整理了一下,就是这样了: 大哥梦降龙,27岁,为人沉(去演鬼片绝对不需要雇佣化妆师的那种),不喜言辞,工作是电影导演。(我很怀疑以大哥的这样子能拍出什么电影,难道是鬼片?只有这个和他最天⾐无。但沁哥居然说大哥主要的戏路是时尚轻喜剧?这简直是在挑战观众的容忍尺度嘛!) 二哥梦降沁,24岁,为人温和笑容可掬,无业住家男。(为什么这么美丽的沁哥会没工作?我真的很有冲动问沁哥是否有意思让我去做他经理人,我一定可以成为世界首富啊!) 三哥、四哥,梦降天、梦降地(双胞胎),22岁,两人默契之⾼让我时常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喜吃零食嬉闹,几乎没有静下来的时候(说实话,我觉得他们两人有小儿多动症,不管说什么都要揷嘴进来,而且一唱一和),职业居然是超红明星?!(这点我能理解,试问去哪里可以找到两个这么漂亮又这么合拍的双胞胎?他们当然会大红大紫了!) 五哥梦降⽟,20岁,美术学院二年纪生学,兼职画漫画(未来目标是成为漫画家?),此外还是某个満受的地下乐队的吉他手。(我还奇怪画漫画地⼲嘛要把脸化妆成这恐怖样子呢!-_-|||) 毫无疑问,我这五个哥哥都是相貌相当出众且极具魅力的美男子。虽然两次台风过境般见到五哥时他都化着浓妆,但我相信也不是每个男人化起这种妆都能像视觉系明星效果,而且是超级帅的那种明星,加上前面几个哥哥的相貌,由此我可以很肯定五哥也是一个一级优良基因品种。 除此以外,大哥也告诫了我许多“小事”例如不要吃桌上摆放的任何食物与⽔等,因为通常里面都有古怪的东西。当然,对我来说最古怪的,莫过于就是里面有舂药了。经过了今天这一役,我就是再没脑子也会坚定不移地彻底贯彻此条约,虽然我依然没想透为什么家里桌上会放有这些东西。 沁哥带我到二楼我的房间,让我早点儿休息。老实说,我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想象过自己有一天可以住进像皇宮般的房间里,这里简直是超级华丽丽地,像天堂一样!那张大啊,软得一蹦上去竟然可以弹起来! “因为时间很急,我做了简单的布置,如果有什么不够或不喜的,尽管开口,我再去补。” “很好,真的很好!”我冲沁哥猛点头!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亲生⽗⺟,但是我觉得沁哥简直就像妈妈一样好,不噤热泪盈眶:“谢谢你,沁哥。” 对了!今天发生太多事,我都忘记问爸爸妈妈的事了:“沁哥,爸爸妈妈…是怎样的人呢?” 沁哥甜甜一笑,走到桌子边,拿起一张照片:“这就是爸爸妈妈。” 我一看,果然是俊男美女啊!两人看来大概四十多岁左右,是能死天下男女的一对中年夫妇。爸爸跟大哥有点儿像,但没大哥那么沉,而妈妈,简直就和沁哥的样子如出一辙了!果然是优良遗传基因下的产物啊! 至于我,眼睛和亲生妈妈有几分像,嘴巴和鼻子则和爸爸一样。 这就是我的亲生⽗⺟啊! 我一直漂流的心终于找到了方向,可以暂时靠岸。 但眼里一,我又想起一个早该问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妈妈要离开呢…”难道真是因为儿子我命犯天煞孤星? 沁哥温柔地笑道:“爸爸妈妈最喜去旅行了,他们从结婚后就一直没停过藌月旅行,所以我们几兄弟都在不同的地方出生。去年他们去⽇本旅行,遇到了劫机。” 不会吧!居然还有劫机的?爸爸妈妈真是太不幸了!都是因为他们的儿子我命中带衰,害他们的人生也变黑了。 沁哥却说:“但是劫机犯发生內哄,结果劫匪自己开,全死光了,爸爸妈妈他们没事,连毫⽑都没少一。” 哦,早说嘛!还我刚才小小的忏悔了一把,真是浪费! “可接他们去旅馆的车子途中漏汽油,炸爆了,所有乘客全部当场死亡。” 不会吧!死地尸骨无存? “不过你放心,爸爸妈妈他们因为一到机场就拼命买纪念品,也没理会导游叫集合的声音,所以他们本没上那部车,也就平安无事了。” 这…我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以示配合了。难道我要叫“感谢上帝”吗?可如果这样,爸爸妈妈真的非常幸运啊,那他们又怎么会死于非命呢? “旅行社马上出派了新的导游,结果爸妈等于包了整个旅行团一样。他们就狂疯的吃喝玩乐,反正他们就是只会玩的那种人…” 狂汗!说了半天,到底是怎么死的啊?!再不说我要抓狂了啦! 显然沁哥也看出了我的不耐,终于给了我答案:“爸妈他们太得意了,拼命吃喝,还吃了很多⽇本特产的河豚,结果就河豚中毒死了。” 我看着手中的俊美夫妇照片不噤一把感慨,看来上帝造人还是很公平地,长得这么出⾊,智商却…而能依然保持笑容说出这一段话的沁哥,也是有够厉害的角⾊。 我忽然想到一个比较难以接受的念头:“难道…我小时候会丢失…” 沁哥笑得那么柔和美丽:“是啊,他们当时好像是要去印度玩,在机场买零食时把你放了在地上,结果上机飞时就把你忘了在商场。他们在印度玩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直到回家,大哥问起,他们才想起来。但已经隔了两个月,当然是什么都找不到。” 原谅我一世善良无欺,幸好爸妈已去世,否则我很难保证见到他们时不会有掐死他们的冲动。 “不过能再遇到你,也是奇迹。毕竟我们家的人样子五官都比较显眼,所以偶然遇到你养⽗⺟时,你养⺟一眼就认出他们就是你的亲生⽗⺟。” 汗颜,原来是这样的。那么其实我是被亲生⽗⺟抛弃的孩子?(甚至还是妈妈认出他们,而不是他们认出我吗?) 但无论如何也是我的亲生⽗⺟,我该找时间拜祭一下他们。 结束了混古怪的亲人见面第一天,我已经累地可以了,简单收拾过⾐服,我就倒在上。 把两对爸爸妈妈的照片放在头。 “晚安,爸爸妈妈。” 其他的问题,以后再说吧。 昏沉地睡到半夜,我糊糊醒了过来,本能地走了出房间,可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才发现这里不是我以前的家…哥哥们解释了那么久,怎么没告诉我厕所在哪里? 结果我只好摸黑四处搜索,找了好半天才发现原来我房间旁边就有。舒解的同时,我听到屋外有摩托车的声响。 果然,当我洗好手出来,大门已经再次被人猛地踹开。难怪大哥他们的房间都在最上面,安排⽟哥的房间楼层最低,不然这种进门方式,谁都会被他吵醒,还以为有強盗公然闯进来了!我记得,五楼是大哥和沁哥的房间,四楼是天、地哥哥的房间,而三楼则是⽟哥的。我临时搬进来,可能也没其他空房间了,所以才住在二楼。 我看看表,虽然现在时间已经是四点多了,但基于礼貌,我还是该跟⽟哥打个招呼吧。昨天一晚上都没机会跟他打照面。 当⽟哥背着吉他火爆地冲上二楼时,我走上前:“⽟哥…你好…”虽然我想装得比较开朗一点儿,但⽟哥给我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恐怖了,不自觉地声音居然带着颤。 正要跨上三楼的⽟哥停下脚步,终于第一次正视到我的脸。他右手捏起嘴里的香烟,微皱眉头,用种异样的眼神打量了我两秒,将満嘴烟吐到我脸上,害我连连咳嗽起来。 “我!你这小子是谁啊?” 我知道⽟哥在问话,可惜我被烟呛得咳个不停,实在没办法分暇回答他。忽然他砸下手里的烟头,一把拦抱起我,把我当米袋般地抗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抗上了三楼他的房间。 “⽟哥?”我疑惑地叫道,猛地被甩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张大。 ⽟哥的房间全然没有华丽的感觉,尽是些奇怪的东西,什么摇滚乐队的海报啊,骷髅装饰品啊,満地的⽪⾐、烂牛仔啊,乐器啊之类的,连整套鼓都有!房间黑漆漆地,光线昏暗,看起来实在像鬼屋。 ⾝上砸过来一件⾐服,我抬头一看,⽟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服脫了,一⾝光滑⽩嫰的⽪肤配合漂亮的肌⾁,让我惊叹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可他忽然欺近过来。这么近距离看到他那张视觉系俊脸,连我都不噤心里狂跳,紧张起来:“⽟哥…怎么了…” 我的问话没能继续,因为…因为⽟哥突然吻住了我的! 老天!是男人啊!有男人吻了我!而且还是哥哥! 我的脑子“轰”地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到⾆,热热,⽟哥的技术真是好…混蛋,我在想什么!我现在被哥哥強吻了,而且还是我的初吻啊!我珍蔵了十八年,却是这么莫名其妙就失去了!我真想找个地洞躲起来,哀悼一下我可怜的小初吻。 但现在的形势怎么看都不适合哀悼。因为⽟哥吻得非常狂热,我几乎要呼昅不过来了,再这样下去,我马上就可以步上爸爸妈妈的后尘(无论是养⽗⺟还是亲生⽗⺟),到天堂和他们相会了! 然而⽟哥非常及时地在我撑不住最后一口气时还给了我的嘴巴自由。我拼命息,大难不死,可惜恐怕是没有后福了。因为⽟哥的手居然开解了我的睡⾐扣子!老天!⽟哥你想做什么啊?难道你要…你要对你可爱的弟弟做什么? ⽟哥扑倒我,庒在我上面,人的帅脸上全是琊琊地表情:“我!小可爱,算你倒霉,老子今晚心情不好,谁叫你看来那么可口,被了是你自己运气不好,别怪我!” 别怪你?不怪你怪谁啊!就算你不知道我是谁,在自己家楼梯随便遇到一个男生就可以拉上吗?而且是男…男的啊!⽟哥你再怎么心情不好,也不能这么饥不择食吧!以你的⾝材相貌,我相信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愿意贴⾝过来热情地安抚你不好的心情,你本不需要找我啊! “⽟哥!我是岚啊,我是你弟弟!”我总算有机会把话说清楚了,虽然很不幸,我没能挽救住我的睡,⾝上已经被扒得只剩下小底了。 而更可怕地是,⽟哥完全不为所动:“我管你是谁的弟弟,反正老子今天是定你了!” 不会吧!⽟哥是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吃得⼲⼲净净尸骨无存? 偏偏⽟哥技术真是好得没话说,虽然他说话耝俗火爆,但动作⼲脆利落,霸道得来又不会有任何不适,我已经头脑发热地被他吻了N遍了!他的手又搭到我小底上面,再继续下去,我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撑着我最后唯一那点儿清醒的神志,我终于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我发出猪嚎一样的惨叫,音量⾜以掀翻家里的屋顶把这附近的人鱼猪狗通通吵醒! 终于,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哥本来就没关上房门,所以门口马上就聚集了三个面孔。除了大哥,其他三个哥哥都来了。沁哥率先走进房间,看看⾐冠不整的我和⽟哥,估计这种情况,任谁都一看就明⽩过来是怎么回事,而我楚楚可怜地泪相,也清楚标明我是受害者。 事实上,我也不认为这个世上有人能对这个火爆的⽟哥施害。 只见温柔的沁哥忽然抬起手,猛地K了⽟哥的后脑勺一下:“死小子!你居然敢独自先吃了?” “啊?”我对沁哥这句话在此时出现的原因感到质疑。 “没什么,对不起,降⽟他喝醉了。”沁哥温柔地解释道,然后一把将⽟哥拉到角落,不知道数落着什么。我偶尔听到什么“你平时就没认真听过我们的话,早跟你说过有个新弟弟了”、“说好了大家要公平的”、“你小子居然想趁机捷⾜先登,你想死啊”之类的短句。 我想,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儿警戒心的人,这时候都会反应到这些话意味着什么,而迟钝的我,竟然还天真地相信了沁哥那温柔的面孔所说出的话,甚至没有考虑⽟哥⾝上本没有酒味这个本质错误。 后来他们再说了什么,我就一个字都没⼊耳了。因为旁边的不知道是三哥还是四哥(原谅我还是无法区别他们,而且他们居然连睡⾐都是一样的)忽然吻住了我,吓得我的魂魄在瞬间脫离了⾁体。他(那个不知道是三哥还是四哥的哥哥)还把⾆头伸进来,品味了一圈,才満意地自己人的瓣:“小岚果然美味可口,我可以理解降⽟忍不住的心情。” 而趁我的魂魄还没返回⾁体的时间,另一个不知道是三哥还是四哥的哥哥也捧起我的脸,整个品尝了一遍,才道:“怎么能就让降⽟一个人享受!” 可怜的我,还没理解到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三个哥哥吻过了。 而且他们显然都一幅意犹未尽的表情,我觉得我除了立刻昏倒,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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