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签是由文闻写的言情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姻缘签  作者:文闻 书号:18775  时间:2017/6/5  字数:9832 
上一章   第七章    下一章 ( → )
  “…长离,这辈子最喜的东西,爷你一定猜不着,哈哈…爷猜不着,对不对?”长离半眯着眼,一双手急急地在怀里摸着“咦…怎么不见了?不行啊!它若不见了,长离会好心疼、好心疼。”她歪着头,可怜兮兮的说道。

  寒季书从上拿起⽟块“别心疼,它不是在这儿吗?”他将东西放到她的手里,然后将她的头拉⼊他怀中。

  “是啊,它在这儿。”她拿起⽟块在脸上,眼神涣散,嘴角勾起一个笑“爷,你好厉害哦,没想到你醉得这么厉害,居然还找得到长离蔵在⾝上的宝贝。其实它是爷的宝贝,可是当爷把它借给了长离后,它就成了长离的宝贝。这两年来,它从来没有离开过长离⾝上,所以当我见到爷之后,我把它蔵起来,因为…我舍不得将它还给爷…”她将⽟块放到心口,笑容里掺⼊了苦涩的愁意。

  寒季书大手轻轻地覆在她手上,垂首贴靠在她的耳畔“你不想还就不必还,改明⽇我帮你用金链子串起来,让你戴在⾝上,你就不必担心它会掉了。”

  “爷是说真的吗?”长离斜着脖子,靠在他健朗的手臂上,似睡非睡的瞪着他。

  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猜想她应该累了。从她醉酒到现在,她已经⾜⾜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许多话她重复的说了又说;像⽟块的事,她已经重说第三遍了,这会儿累了也是应该。

  今⽇早膳过后,她离开府邸去探望秦梦蝶,由于他不想和秦梦蝶牵扯上任何关系,因而一开始他就让她自个儿去处理。

  但他了解她受恩必报的个,为了避免她被人永无止尽的敲诈,他命墨⾐跟在她⾝旁,明是为秦梦蝶看病,实则是保护她,并将所有发生的事一一回报给他。

  他今天本来打算等她回府,让她和若文一起用过午膳,再带她去乐府拜访静骧和他的新婚子,然而他在府里等待一个早上的结果,是墨⾐命人从书画楼送回来的书信。

  看完书信后,他气恼她不懂他的情意,也生气秦梦蝶的痴心妄想所带给她的伤害。不过眼前最急切的,是他该怎么安抚她受伤的心,让她坦然接受他的情。

  他知道如果她一回府,见到他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将承诺小娟那丫头的事拿来和他换任何一个条件,只求他点头答应去看秦梦蝶,好让她完成承诺。尽管他一直是用着恩情来锁住她的人和心,但他的用意不是要她向外人掏心掏肺,再来他这儿榨乾她的一切,只为完成一个无谓的承诺。

  于是他急急出府,独自到乐府待了大半天,让乐静骧夫妇二人费尽心思招待他、只是他整颗脑袋仍装満她的倩影。⼊了夜,他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们,也不想回府里面对她,便到客栈吃饭喝酒,可脑子里依然想着她,不自觉喝多了酒,才让他兴起假装醉酒的方法,来向她表达爱意。

  当时他认为让她明⽩他的感情,或许她就不会为秦梦蝶的事伤心,也不会担心他对秦梦蝶有什么眷恋之情,同时又能让她对他的情有心理准备,直觉这真是一举数得的好方法。

  然而他想来想去、算来算去,就是没想到这一点。

  真是失算啊!虽然他曾想过她不会喝酒,打算改天找个机会拐她喝个几口酒,再来看她醉后的娇憨与媚态,猜想那必定是个好玩的游戏。

  没想到他居然失算,竟然把时机拿捏错误。

  今夜,她应该是那个听心事的人,而他才是酒醉诉情衷的人。

  如今却是颠倒了过来,情节完全超乎他意料之外。幸好她的醉言令他庆幸,原来在她的心里早就放进他的情和意,也恋上他的心。

  另外,他听到她谈起童年往事,才真正了解为什么她明知“长离”的含意不好,仍始终恋恋不舍的原因。

  据她说,奉涛风二十岁娶亲,隔年奉夫人便生下了她。在奉夫人生她之前,曾梦见一只美丽的大鸟在天空盘旋不去,由于距离很远,始终看不清大鸟的样子,所以生下她之后,她爹得知凤凰的别名又称“长离”于是为她取下这个名字。

  对她来说,这名字是幸福的源头。然而好景不常,奉夫人生下她后,便一直没来第二次喜讯。她三岁时,奉涛风续娶妾房,尽管奉夫人坚持反对,她公婆和丈夫仍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理由,娶了二房。而奉夫人从二房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带她离开奉家,⺟女两人独自在洞庭湖书院后的小木屋居住。

  这一住就住了十一年,她们⺟女从此不踏进奉家一步,即使奉涛风再怎么恳求原谅,奉夫人依旧坚持不见他,更噤止长离见他。就是如此,长离从小便没了爹在⾝旁,又因为长离长得像奉涛风,奉夫人由爱生恨,竟对长离不理不睬,⺟女之情情若冰。

  而长离为了排解寂寞,就自己上书院和其他人一起读书,书院的人知晓她的⾝分并没有赶她,然而因为奉夫人的孤僻、乖戾,同年纪的孩童也没有人敢找她玩。至于奉涛风,虽以传宗接代为由续妾,但他的妾室还是没能为他产下一男半子。

  在长离十五岁时,奉夫人因积怨成疾而不久于人世,奉涛风得知消息,赶在子断气前想见她一面,却在奉夫人坚持不原谅之下,徒留遗憾。可怜的长离,则因奉涛风一句“既为人子,⽗⺟亡,应守孝一年,以表孝心”的话,从此她真正独自一人守着孤坟一年。

  一年后,在她踏进家门前的一个月,她的二娘也因病⾝亡。奉涛风连受打击,处理完妾室的后事,决定接受汴京的差事,离开那块伤心之地。长离是他唯一的孩子,数十年来不曾和她相处,他舍不得将她独留在那儿,希望她能陪他上京,再寻良人而嫁。

  就这样,她跟着奉涛风上汴京,让他们有相遇之缘。

  他一直静静地听她述说往事的点点滴滴,静静地看她酣醉的表情。从头到尾,她的表情是安详中带点无奈、伤悲;述说的口吻里没有任何悲怨的动之情,彷佛这一段孤寂往事,这个没⽗爱、没娘疼的孩子不是她,而她更在每件事的最终留下一个注脚--

  谁让她的名字叫“长离”呢?

  因为她叫“长离”所以每个人、每件事,都与她保持一个很长的距离。甚至最终是要长久分离的。这是她命中注定的事,她不能在乎,也要学会不在乎。

  “爷,你知道吗?长离真的、真的很想把每件事都看得淡淡的、淡淡的。”她的脸浮起一抹虚无、不真的笑“爷,庵里的师太告诉长离,一个人只要淡然、漠然,就能‮挂不‬心、‮挂不‬虑,就能清心寡-,就可以⾝心自在,就不会在乎、不会舍不得、不会伤心、忧郁…”她说着说者,虚无的笑转成了惨澹之⾊,她举起青葱⽩⽟的手,无力地抚着他的脸。“可是爷,长离再怎么要自己看淡,就是看不淡这两件事,所以长离也无法不忧愁。”

  就独独两件事,她不但看不淡,更在心中画下一道长长的影,扣上一道千年的锁。

  “爷,解不开了!怎么办?长离怎么解都解不开了。”她一会哭、一会笑地对他说。

  她指的两件事,一是她的名字--长离。这是十几年来唯一紧跟在她⾝边的幸福,就算“长离”给人的感觉不好,却是她爹娘所给的幸福,她一生的幸福不多,她不想连个幸福都舍掉。

  一是他给她的⽟块。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奉氏夫妇从没给过她任何可以留恋的东西,奉夫人临终前曾代所有的东西全部要陪丧,绝不许她留下任何一物。而奉涛风死时,⾝旁也没有东西可以留给她。

  难怪当他遇见她时,她不但孑然一⾝,还病到快一命呜呼。因此,当他拿⽟块给她时,她很讶异居然有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拿这种小饰物给她,而在一场差后,她收蔵了那块小⽟块,同时也把他收蔵到她的心里。

  他知道她很重视那块⽟块,早在他第一次要她同行上街时,他就看出她对⽟块的珍重,但他不知道⽟块对她所代表的意义竟是这么重。听到她诉说她对他的感情令他⾼兴,对她说着两人家世背景的悬殊,他则无法否认。而不管她接不接受或爱他不爱,早在七、八年前,他无意中从华山山下的庙里菗中那张姻缘签时,她就注定是他的人。

  他不否认第一眼看到那张签时,他不但大笑好几声,还嗤之以鼻,恶意地将签纸随手扔到地上。

  哪知道那轻如棉絮的签纸因为一阵风,竟会重新飘进他怀里。他伸手挥了好几次却一直挥不开,这时他顿觉有异,便刻意把签诗背下来,然后慎重地将签纸丢⼊炉中‮烧焚‬。

  正因为那段小揷曲在他心中留下很深的记忆,故两年前,乍听她自称奉长离时,他心里倍受震撼,一拥而出的情感吓着了他。由于当时想尽速追回皇宮遗失的贡品,他才选择将她先留在破庙,再叫来家仆去带她回寒府。他原是想让自己调适因她出现的震撼,没想到竟因此错失了她。如果当时他勇敢一点,直接将她带走,她就不会去到秦府,也就不会受今⽇的苦和愁。

  该是他出面把事情解决了。不是他不信任她处理事情的能力,而是他不愿再等下去。只是明⽇起连着三天,他必须和齐澍谦进宮,为东宮太子上一些课,好应付文竞这场重要的比赛。

  看来,他必须再等一阵子才能让她了解,他才是她心中那个真正最舍不得放开的人。

  ***

  “笔秀,这么晚了,怎么还未睡?”

  ⼊夜三更,寒季书一⼊府邸,就发现府里好像发生事情,怎么每个仆人脸上都慌慌张张的。

  “爷,您回来了。”笔秀匆忙点头问候,转⾝又住厨房走去。

  “笔秀,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厨房吗?”他看她走向通往厨房的拱门。

  “嗯。”

  “为什么?”他话一出口,马上想到她大概是要为他去弄盘点心来。“你别忙,我已经用过了。”

  笔秀怔怔地回过⾝看主子,想到主子误解她的行为,连忙开口:“爷,您肚子饿了吗?”

  “没有,所以…”

  “那就好,因为奴婢要去煎药,恐怕一时会忙不过来,无法为爷煮东西。”

  “煎药?你说要为谁煎药?”

  “当然是为离儿‮姐小‬呀!”爷今晚的反应有点差。

  “她怎么了?”原本平静、祥和的俊脸,逐渐泛起危险的风暴。

  糟了!她忘了爷还不知道‮姐小‬病了。笔秀在心里骂自个儿千万次笨蛋,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会忘了说。

  “爷,‮姐小‬生病了,刚才还发着烧,墨⾐和笔君他们在房里,爷可以去问他们,奴婢要赶快去煎药了。”笔秀跑得比风还快,一晃眼已从他发着怒火的眼底消失。

  “可恶!人好好的给你们照顾,你们居然让她生病,又没人来通知我。”寒季书爆发怒气的大吼,随即如同一阵狂风扫落叶般的卷进长离的房间。

  长离刚退了烧,⾝子虚弱的闭起眼休息,听到寒季书在外面如狂狮怒吼,眼睛勉強睁开,就见到他怒气腾腾的俊脸出现在她上方。

  “爷,你回来了。”她问候着他。他一味瞪着她不语,她勉強从绷紧的热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这么晚才回来,你一定很累了,要不要先回房休息…啊!”

  “我以为你病得很严重,原来还好嘛,还有精神可以跟我说这些风凉话,看来墨⾐的医术进步不少。”他抓着她坐起,头顶着她的额,测量她的体热大概是他的双倍,骘的双眼倏然眯起,怒气腾腾地说:“为什么会病着?我是怎么代…”

  “爷,别怪他们,是长离自己不好,又不小心…”

  “你还敢说,自己的⾝体不懂得珍重、自保,你存心想教我心疼,让我生气吗?”对她纵使有再多怒气,他也只是将她用力的搂紧来发怈不悦的心情。“说,什么时候生病的,为什么生病?”

  长离将螓首贴在他的肩窝思索,迟迟不开口。

  等不到回答,寒季书凤眉横扫一方“笔君。”

  被点到名的人一脸自认倒楣的站出来“爷,‮姐小‬于⼊夜时分开始发烧,发烧是因为奴婢的疏忽,没注意下午起了风,没为‮姐小‬拿件披风,让‮姐小‬自己在那儿读信想事,结果…结果…”笔君不敢把事情一古脑儿全说出来。她知道一说出来,主子一定会生气、抓狂。

  “结果我不小心睡着了。等到笔君来唤我时,依然觉得⾝子很累,我回房里躺下来休息,没想到再睁开眼时,⾝子就难过得很。”忍住想咳嗽的-望,长离接着笔君的话尾,一说完就开始咳个不停。

  他拉她⼊怀,拍她的背顺气,锐利的眼直瞪着笔君。

  笔君当然明⽩主子的意思,她又不是今天才跟在他⾝旁做事,哪会不知道主子的心思。

  “爷,‮姐小‬有些事没说,‮姐小‬…”

  “笔君,我…咳咳…我…”

  “你想要什么?”他一直为她拍背顺气,看她捂着嘴,咳到声音都哑了。“倒怀⽔来。”

  “是。”笔君手脚俐落的从服命令,一边报告內容“‮姐小‬晌午时收到两封信,还说要拿到凉亭那儿看。是奴婢太过轻忽,见骄⾼⾼挂着,没有为‮姐小‬加件⾐裳就去忙别的事情,到天气转凉了,回头拿件披风去时,‮姐小‬已经哭着趴在那儿睡着了。那时奴婢摸摸‮姐小‬的额面和手心已有发烧的现象,就唤墨⾐来将‮姐小‬抱回房里看病。爷,对不起,都怪奴婢没有尽到责任,才让‮姐小‬生病受苦。”

  “爷,你别生笔君的气,这不关她的事,是长离--”长离又抬起头说话,但又如同之前一样,头被他的大手庒回怀里。

  “信是谁写的?”

  “有一封属名是小娟,还有一封…”笔君看不到长离的表情,却看到主子愈来愈深沉的眼,这是山雨来风満楼的徵兆。她把眼光转向⾝旁的同袍求救,却得到一个爱莫能肋的眼神,只好自认倒楣的说:“还有一封署名叫阿山。”

  “阿山!”

  一点也不大的声量,听在长离的耳里却是如雷般的响亮,她仰头一看,他的表情糟透了,但他温柔的声音却⾜以把她吓破胆。

  “爷。”她气虚声弱的唤他。

  “嗯!”

  “山大哥…”

  “嗯!”

  “爷,小娟她…”

  “嗯!”

  经过几次的挣扎,她不知道该怎么启口说明,他冷淡的表情、漠不关心的回应,都在在让她开不了口。

  室內沉寂了下来,在笔秀端药进来后,依然弥漫着死静的气氛。

  “爷,‮姐小‬的药…”笔秀小心、小声的问。

  寒季书伸手接过药“把药喝下去。”他端着药碗凑到长离的边。

  长离撑着昏沉的脑袋,连同他的手一并扶住,皱着眉把药喝完,就像以往一样,恶心翻吐的感觉由腹肚直冲喉头。

  “恶…”她捂着嘴,他也捂着她的嘴,一手直拍她的背。

  “你们下去。”

  寒季书一声令下,笔君、笔秀立即相继走出房门。墨⾐向前在他耳畔以极低的声音,不让长离听见,快速的说完后便离开。

  “好一点了吗?”冷淡的声音里,蔵着他浓浓不舍的心情。

  长离一直等到恶心感不再,⾝子才无力的靠回他怀里“信在长离枕头下,爷要自个儿看吗?”

  见她闭着眼,虚弱地贴靠在他怀里说话,他嫉妒的眼⾊从精锐的凤眸里褪去。“你已经没有力气说明了吗?”

  “爷,山大哥的来信没有恶意,他说他打算到北方大漠重‮生新‬活,近⽇绕经汴京城郊道。有‮夜一‬,他遇见了一批人,听他们的口音不像中原人,于是他独自躲在暗处偷听他们说什么,才知道他们是受雇于人,特地来暗算『京城四君子』。他听到四君子的名字中,有一个人的和爷一样,所以他折回京城来打探到爷和我的消息,便写了这封信给我。他来找我并不是如爷想得那样。”

  长离退离他的怀抱,看他不言不语的表情,⾼深莫测的教人猜不着他的思绪。她勉強离开让人留恋的怀抱,困难地从枕头下取出两封信,一起放⼊他的手中,头颅颓丧的重回他怀里。

  “爷,小娟的信你自个儿看,里头有长离想和爷商量的事,只是…”她说不出口。

  思绪在这几⽇沉淀后,因见不到他而更加想念他,私心亦发张狂加重,她真的不想让他们两人见面,不想去做撮合他们之间的媒人,更不愿意把他让给别人。即使他从来不是她的,但她就是想保留他对她的注意力。

  她对他真的有很大、很大的非分之想,不管两人之间存在多大的距离与差别,她的心不知道在何时被他填満;以往的不在乎,也全都变得在乎和在意。

  从前的她,不管处在怎么恶劣的环境,不管要与人怎么难分难舍的分开,她都能保持着一颗淡然、无谓的心情。然而,如今那个安然自在的奉长离不见了,也找不到了。

  她变了,真的变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变了,却无能为力再改变回来。

  为此,她后悔那一天回来后,没能开口对他说起那件事,如今经过三天的相思,心里喊他的名愈多次,愈不能克制的投⼊感情。于是她的私心变得更重,重到连以往对人一诺千金的原则,也变得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她好痛苦,她这辈子所学的事、所读的书,以及现在心里的想法,完全都背道而驰。她难以抉择,也找不到答案让自己释怀,因此她开始磨着自己的心,希望能磨练出以往的清明与无挂。

  可惜啊可惜,她做不到,真的做下到。

  唯有痛哭是她能做的事。因此今天在凉亭里,在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她彻彻底底的大声痛哭一场,也连带把爹娘去世当时所没流下的眼泪,全在今天一并痛快的哭出来,反正这一切都没有人会看到,她又何必掩饰得那么痛苦呢?

  寒季书把満脸愁绪的她轻放回上。就算已经昏睡过去,她忧愁的表情还是不变。他为她盖上被子,取出她手上的信,静静的把信看完后,视线又回到她的脸上流转。

  阿山的信,大致上如她所言,而她唯一没提的,是阿山对她那段关心的问候。至于小娟的信的內容更简短,只有短短一行宇--

  长离,不要忘记你承诺过的话,‮姐小‬等着和寒公子见面。

  小娟

  他摸着早被她掐皱的信纸,直盯着上面的字,愈看心愈冷。墨⾐说她拿着这张纸痛哭了一下午,这值得她生这场病来换吗?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哭过,不想开口对他说。那么,他就偏要她开口求他,偏要她在他的怀里痛哭;他要她在他的眼前,清清楚楚的流露出对他的感情。

  他要她‮实真‬的面对他和她的感情。

  ***

  “爷,傅公子正在前厅,来探访‮姐小‬。”笔君端着药碗给长离,并通报消息。“还有,秦姑娘的丫鬟又送信来给‮姐小‬了。”

  看着茶盘上放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长离因喝了苦药而微蹙的柳眉,皱得更紧。

  寒季书把一切看在眼里,并不作声。直到长离放下药碗,仍没拿起信函,他才开口道:“不看看信上说些什么吗?”

  她悠悠的叹气,就算不看,她也知道內容是什么。小娟识字不多,会写的字更少,那天所写的字不知练了多少次,才把內容表达出来。至于信为什么不是秦梦蝶写的,其实答案也很容易推想,为了她大家闺秀的面子。

  “爷想知道,就自己拿来瞧瞧。”长离无谓的说着。

  “信是指名给你的,我就算想知道,也得让你这个主人先看过,再转达给我知才是。”他低头斜睨她一眼,又转回手上的帐册。

  “爷,长离的信没什秘密,爷可以拿去看的。”

  “既然没什么秘密,你看了再告诉我下也一样。”

  “爷…”

  “墨言,请傅公子到书楼稍候。”

  门外守候的人一声应诺后离去。

  寒季书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走近看她无奈的模样,他以略带有所图谋的微笑看她“笔君,帮‮姐小‬换上外袍。”

  “爷,长离…”

  “傅公子特地来看你,你理该盛装接客。笔君,帮‮姐小‬换上那件银绣⻩鹂鸟的锦袍好了。”

  笔君遵照主子的意思,从柜子里拿出由绣纱坊新送来的粉⾊蓝底的大袖原。

  长离拿着信看他,他不理她就罢了,还明知她不愿穿大袖原的袍子来-越⾝分,定要強迫她换上。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在生她的气。

  自她生病以来,他就把帐册、书籍拿到她房里看。镇⽇待在她房里就算了,她最受不了的是他变得更爱玩她,更爱看她生闷气,知道她个严谨、守本分,又无法反驳他,就指示一些-距的事来让她做。

  “‮姐小‬。”

  长离瞪着⾐裳,勉为其难的挪动⾝子离,她都认命不反抗了,他为何还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爷,你…”

  “什么事,要我帮你换吗?”

  “不是的,是你…你不觉得…”

  “我该觉得什么吗?这⾐裳你还不曾穿过,我怎会觉得你穿得好不好看,所以我站在这边看,才能在你换好⾐裳后,告诉你我的感觉呀!”

  他闪亮的凤眸里,戏谑的光芒直⼊长离略带疲惫的眸。她这几天好累哦,担心有人要暗杀他的事,烦恼秦梦蝶的事,又气恼自己无法管束的感情,偏偏他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点烦恼也没有,还拿一堆事来招惹她。

  “爷,长离…”

  奇怪,她真的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他为什么没骂她、没瞪-?这几天她又恢复往⽇的习惯,总爱喊着自己“长离”但他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反应呢?

  她真迟钝呀!生病至今也有五⽇了,她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爷,你不生『长离』的气吗?”她刻意強调着,瞪大眼看他的反应。

  “你有什么事好让我生气呢?”他笑着反问她。见她一脸茫然,他先朝笔君示意,要笔君为她动手换⾐裳,一边朝她开口“倒是我有事想问你,我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始终不肯把真心付于我?”

  他所指的真心,是哪一种真心?主仆?朋友?抑或…不可能,他所问的真心,下可能是指那个关系的。

  她摇‮头摇‬,举手用力敲下脑袋“傻瓜,老是想些痴人说梦话的事。”

  “‮姐小‬,你说什么?啊,把手往后摆一些。”笔君听不清地问,没听见长离应声便自顾地说。

  “啊…笔君,这…爷…”

  “‮姐小‬,别这样,你这样不但遮不住什么,反而容易受凉。”

  笔君拉扯着脫了一半的袍子,见长离不肯放手,故意将挡在她面前的⾝子挪了开“爷,您看,‮姐小‬她…”

  “啊!笔君!”长离因为整个人都暴露在他面前,全⾝都像煮的虾子般,烧红得透心。

  她反⾝背对着他躲到笔君⾝前,双手还努力和笔君拉扯着被脫了一半的⾐袍。

  忽然,一道強而有力的温暖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你还想再生第二次病吗?”寒季书把笔君遣出房,顺手接过她的工作,轻易地将长离手中的⾐袍取走。

  “爷?”长离嚅嚅的低喊。

  她不敢太用力的呼昅,害怕昅进他魅人的气息太多,意的做出不该做的事。

  “什么事?”

  “放开…我好不好?”

  “如果我说不好呢?”他在她耳畔呼着温热的气,人的低语道:“如果我说我还想将你的肚兜也脫下呢?如果我说我想将你脫得一丝…”

  长离听不清楚他接下来的话,光听他故意用着暧昧的语气说话,就够她⾝子颤抖个不停,何况是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她一直努力地想,她到底哪一件事犯到他的大忌,让他卑劣的小人脾气在她⾝上尽展。

  此刻,她的思绪因他的贴近而纷无绪,心中直喊着叫自己镇定,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来想。可是下一刻,他温贴在她的雪颈上,让她忘了思想,忘了呼昅…
上一章   姻缘签   下一章 ( → )
姻缘签是由文闻写的言情小说,本页是姻缘签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姻缘签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姻缘签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姻缘签》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