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中光是由珍·安·克兰兹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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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影中光 作者:珍·安·克兰兹 | 书号:19534 时间:2017/6/13 字数:71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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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八点刚过,艾森走进古书成行的书店。辛格从影中出现。 “大清早就来逛书店?” “接了一个新案子,需要顾问帮忙。” “生意不错唷。” “旧客户。” “那么就是那位室內设计师喽?”辛格靠在柜你上。“她又怀疑哪个客户啦?这里面好像有个模式正在形成,小心出牌,这可能就要成为杜氏征信社的招牌菜啦。” “这次是她遭人勒索。” 辛格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情况不妙。” “的确。”艾森拿出勒索信,摊在玻璃柜你上。“据我尽力寻找到的资料,这家人私精神病院的总监是一位名叫贺亚昂的医生。我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找的,可是资料非常有限,而且我没有时间了。你能替我更深⼊地搜寻吗?” “没问题。”辛格倾⾝研究那张纸。“没什么创意,从报纸上剪一些字。” “那混帐东西把它留在乔依的上。” 辛格的一道眉⽑⾼⾼扬起。“这表示他在城里,至少昨天晚上在。” “这也表示他对开锁有一套,”艾森说。“乔依门上的锁都不简单。” 辛格看着他。“也许是买通了经理。” 艾森头摇。“乔依告诉我,她搬进去以后,悄悄地把锁全都换成新的。她并没有把钥匙给经理。” “好,你在找一个目前可能是住在某家旅馆的开锁⾼手。” “而且应该跟烛湖庄有关联。乔依给了我几个那边的工作人员的名字,我要开始打电话到他们的办公室,看看有谁出差去了。如果他昨晚在轻语泉,今天不可能回到烛湖庄。我查过机飞班次了。” “我懂了,谁不在工作岗位上,你就在轻语泉找他或她。” “就是这个计划。” 辛格从凳子上站起来。“我去找找这家机构有些什么。你说是一家人私的精神病院?介意我问乔依跟那里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客户希望保密。” “懂了。”辛格点头。“她曾经是那里的病人。别担心,既然我是你的兼差顾问,我认为自己也应受杜氏征信社替客户保密的约束。” “我相信你应该会有这样的认知。” “我只是好奇,乔依是因为病情好转出院的吗?” “不是,她是逃走的。” “来自杜鹃窝的逃兵。我说,小杜,你还真会挑选客户和女友。” “新店开张和新女友的时候,哪能太挑剔呢!噢,对了,还有一件事,”他拿出笔记本。“乔依从网路上透过一个自称为‘商人’的⾝分掮客买了一个假⾝分。这家伙理论上应该是有很⾼的防火墙才对,可是某个人还是找到了乔依。我想知道他是怎样找到的。” 辛格显然十分感趣兴。“任何防火墙都不可能完美。你知道怎样跟那家伙联络吗?” “莉雅给了我一个特殊的密码。”艾森打开笔记本,你给辛格抄下来。 “我去想想办法,”辛格研究着那组密码。“这应该很有趣。” 艾森走出书店,两阶一步地跑上楼。进办公室坐下后,立刻开始工作。 他拿起电话。 “…有人向我介绍贺亚昂医师…” “贺医生现在有客人,今天下午也没空。我能请问是谁介绍的吗?” “是很人私的事,我改天再打电话。” 艾森挂了电话,又拨号。 “…我是修车厂的老包。朗文在吗?我必须问一下他的排气管要怎么修?” “朗文今天没有排班。这个电话是他给你的吗?他上班时间不能接电话的…” “…我需要找阿尼,因为他的房租支票跳票了…” “阿尼今天休假。而且他上班时也不能接电话,请打到家里找他…” 他的运气在第四通电话好转。 九点刚过,艾森走进她的办公室。他往客人座位瘫下去,伸长了腿靠向椅背,十指叉放在头的后面。他倒是很快就把这里当家了,她别扭地想。好吧,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有时会很讨厌的。 “你对葛雷恩的了解有多少?”他说。 乔依感觉到一阵冷流冲刷而过。“原来是他?” “可能是他。你提到的两个医务士,朗文和阿尼因为今天没有班,也不在医院里。他们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葛雷恩最令我有趣兴。他今天早上绝对没有在办公室,那边的说法是他出差去了。” “他是烛湖庄全安室的主任。” “你昨天告诉我了。你能不能解释他怎会有资源找到你,以及他怎会知道怎样开锁。你能描述他的外形吗?” “矮壮,头发不多,⾐着很没有品味。”她停下来,回想她想得起来的细节。“我猜他大约五十多岁、快六十。他的工作是直接向贺亚昂报告,我和莉雅逃走后他可能被贺亚昂骂得很惨吧。” “葛雷恩对电脑很行吗?功力⾼到⾜以利用网路找到你?” 她皱皱鼻子。“依他的外表看,我不认为他对任何事情可以很行。不过电脑这种东西莫测⾼深…我真的不知道。” “你提过他的⾐着。他都怎么穿?” “平常在烛湖庄的时候,总是穿着便宜的西装,偶尔因为紧急事件在周末出现时,也是低价的马球衫和特多龙长。而且他戴着一枚很夸张的钻戒,莉雅相信那是假的。” “汽车?” “红⾊的保时捷,那是他的骄傲和乐。我看过它停在停车场,医务士们也谈论过。” 艾森想了想。“他应该不会开过来,太招摇了。戴眼镜吗?有没有疤痕?任何怪异的行为?” “他戴太眼镜,大概是想跟保时捷搭配。我不记得有任何疤痕。” “好。”艾森放开手指,准备站起来。“我走了,你若再想到什么打电话告诉我。” “等一下,”她跳起来。“你要去哪里?” “去找出葛雷恩是不是在轻语泉。” “你要怎么找?” “传统的方法,到处打听,知道是谁后就把他找出来。” 他已经走到门口了,转动门钮。她可以感觉到一种控制得宜的精力在运转,一种猎人要出发了的状态,她想。他正在做他天生擅长的事。 “艾森?” 他在门口停住,转⾝看着她。“怎样?” “小心。” 他状似惊讶,随即微微地笑起来。 “永远都会的。”他说。 她还来不及回答,他就走了。 他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话簿。轻语泉及其附近的度假中心、饭店、汽车旅馆很多。这里毕竟是亚利桑那州,是爱打⾼尔夫球和喜太的人的天堂。可是在剔除掉⾼收费的机构之后,剩下的就不多了。以他的感觉,葛雷恩应该会觉得躲在隐密的场所比较舒服。就勒索的本质来说,执行的人也应该力求低调。 就他推测,葛雷恩也不会离他的目标太远。他会想要监视着乔依。 如果你的问题设计得好,人们其实很愿意提供答案。 “…我要找我叔叔,他得了老年痴呆症,从家里走失了。戴着一枚亮晶晶的戒指,头发稀稀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有病。因为记不住自己的名字,老是胡称呼自己,我们真的很担心…” 当天早上十一点半,他开车进⼊“⽇升汽车旅馆”铺着碎石片的停车场。那儿停了六、七辆车,左边的角落有一家连锁速食店。旅馆的右边有一栋窗户用木板钉起来的旧房子,再过去则是一排显然已经废弃很久的破破烂烂的仓库。 艾森坐在车內一会儿,研究着汽车旅馆的两层楼建筑。大部分窗户的窗帘都开着,或者部分拉开,只有一个房间完全放了下来。 他从休旅车出来,拿出工具箱,从建筑物最边边的户外楼梯上了楼。他沿着二楼的台走着,在窗帘深垂的那间房门外停住,举手敲门。 有一阵子的沈默。 “是谁?” 男人的声音。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抱歉打扰你,先生。”艾森故意让声音一点也不抱歉,而是显得很烦躁。“管理室打电话给我们公司,说你楼下的房间漏⽔了。我检查过楼下的房间,确定⽔是从你这个房间漏下去的。我必须检查你的浴室。” “以后再来。” “对不起,先生,这事有一点紧急。楼下漏⽔已经造成很严重的损失,我必须赶快修好。” “真是的。好啦、好啦,马上就来。”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一个头发稀疏的矮壮男人从门里往外看,某一只手指上的确戴了一只很假、很亮的钻石戒指。他仔细地看着艾森⾝上穿着的灰⾊工作服和手上的工具箱。最后,他显然是満意了,这才后退一步。 “快一点弄好吗?我正在谈一笔生意。” 艾森从他呼出的气息中闻出用以治疗胃痛那种制酸剂的味道,他走进房里,关上房门。 “这很快的,葛雷恩。”他说。 “那就好,我正在──”葛雷恩猛然停住。他的嘴张开、合起,又张开。“怎么回事?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我代表你想要勒索的那位姐小,她雇用我找到你,并请你停止这种恶劣的行为。”艾森说。 “不可能。” “你本来就不可能勒索她。你仔细想想我的进度,才半天的工夫,我就找到你了。而这是最困难的部分。至于阻止你继续,那本是小事一桩。” “你疯了。” “这年头疯子多得是。” “给我听着,你这个狗娘养的──” “我叫杜艾森。” “谁管你叫什么,但是我可以免费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是替那姓柯的女人工作,你的⿇烦就大了。她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我早就知道了,而你是负责把她关起来的人。” “你知道她为什么被关起来吗?” “我知道那是贺亚昂的谋,”艾森说。“只要有钱,他可以替你把不喜的亲戚关起来。这个行销策略倒是不错。” “谋?她是这样说的吗?”葛雷恩把嘴一撇,一副不屑的样子。“而你居然相信她。屎狗!她要不是给了你很多钱,就是你睡了她。是哪一样?” “不关你的事。” “让我告诉你,她的亲戚为什么不要她在他们的眼前出现,甚至想都不要想到她。”葛雷恩说。“她听到声音呢,兄弟。”他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耳朵,然后绕了一个圆圈。“她听到墙壁里面有声音。” “你应该是烛湖庄全安室的主任吧,我不知道你还兼任精神科的医生。你真的是一个病态的家伙,葛雷恩。” “我才不管医疗部门的事,我知道是因为离开之前印了那个女人的资料带出来。既然现在没事,我就把那些资料都看了。她会被送到烛湖庄,是因为她指控一家大公司的总执行长杀了她的丈夫,理由是她听到现场的墙壁一直发出尖叫的声音。” 艾森冷笑一声。“嘿,你当真相信贺医生替那些病人伪造的纪录?” “我相信这个案子的纪录,”葛雷恩越说越快。“她在烛湖庄的主治医生麦凡芮在早期的纪录中也证实了这种事。事实上,麦医生甚至对她做了些人私的研究,宣称这是极其少见的幻听。” “哇。” “你一定要听我说,朋友,姓柯的那女人不只是狂疯──她其实很危险。她和另一个病人从医院逃走的时候,差一点杀了两个医务士。” “让我猜猜,可是你们并没有警报,对不对?” 葛雷恩哼了一声。“贺医生连听都不听,他非常重视一切要尽量低调。他认为他的病人不希望外界知道他们。” “那两个医务士呢?难道他们不想警报?” “不,贺医生用钱封了他们的嘴。可是,我说的都是实情。这位姐小是如假包换的疯子,朋友。我如果是你,就尽快放手,降低损失。” “这就怪了,我也正要给你相同的建议呢!”艾森平静地说。“你才应该赶快放手,降低损失。因为如果你不照办,我就要去警报了。” “你少唬人了,”葛雷恩很得意。“你没有任何证据。何况,姓柯的那女人也不会让你警报。她知道如果警方知道她原来是精神病院的病人,立刻会联络她的家人和她的医生。她头还没转过来,就会被送回医院去了。相信我,她一点机会也没有。贺医生最会处理这种情况了,他是专家。” 艾森头摇。“她绝对不会被送回去的,我已经替她保了险。” 葛雷恩第一次露出警觉的样子。“我才不信你能有什么计划不让她被送回去,她的家人和医生都迫不及待地要把她放回铺了棉垫的噤闭室。” 艾森说出他将阻止乔依被送回烛湖庄的计划。 这家伙吓人的。杜艾森的谋非常地聪明,让人叹为观止。如果他真的可以执行。然而,看着他眼中那冰冷的信心,葛雷恩相信这狗娘养的一定会设法做到。 葛雷恩站在旅馆房间的央中,拚命想着该如何从自己一手造成的困境里全⾝而退。他不得不向杜艾森投降,他杀出来的角度太过正中要害。而那个姓柯的疯女人很可能会因为完全没有后退之路,只好配合他的计划,本没有看到柯艾森为她设下的陷阱。 看到⾼手出招,葛雷恩不会笨到认不出来。他懊恼地从口袋中挖出一个大瓶子,旋开瓶盖,倒出一大把制酸剂。等这件事情办完,他最好去看个医生,他的胃痛越来越严重了。 他把药片塞进嘴里,用力地咬碎。就此看来,他必须尽快变换车道。杜艾森一旦采取行动,一切就分崩离析了。葛雷恩知道自己必须先下手。 他开始在已经磨损而掉线的地毯上走来走去。他必须想出一个备用的计划,而且要赶快采取行动。他握有很有价值的报情,如果不能用来勒索那姓柯的女人,他应该可以找到另一个买主。 他认为至少还有一个人应该愿意付大笔钱来得知那个疯女人的下落。不过,他对于是否打这个电话一直有些迟疑。对付逃跑的病人是一回事,可是跟另一个具有潜能的客户谈判,确实使他担心。 他停下脚步,看向小桌子上面那个大信封。那里面装着她的资料,他离开烛湖庄之前,把卷宗里的每一张纸都印了一份。那个电话号码也在里面。 他走过去,拿起信封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到桌子上。拿起印有他想要的姓名、地址的那张纸看着,然后他打开卷宗,看着贺医生手写的纪录。 …病人坚信她的丈夫为柯佛瑞所杀。她为严重的幻听所苦,宣称她感觉到尸体被发现的小屋墙壁一再地发出“尖叫声” 病人对柯佛瑞发出很认真的言语威胁,并发誓要毁掉柯佛瑞和柯氏实业公司。病人显然已经具有危险,在此执不悟并有幻听的情况下,会对自己和他人形成威胁… 雷恩放下卷宗,又倒出更多药片呑下。他迟迟不敢跟这位潜在客户接触是有理由的。他对贺亚昂那家疗养院的本质非常清楚,不管贺医生在病历上写些什么,很有可能病人说的话才是真的。柯氏实业公司的总裁极有可能就是杀害那女人丈夫的凶手。 如有可能,葛雷恩实在不想跟一个看见有人挡路、就一给他毙命的人打道。可是,他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杜艾森把他进墙角了。 迅速消逝中的不是只有时间,雷恩心想。他的现金也少得拉警报了。他离开之前把存在行银里的钱全部领了出来,可是那也只有几百块而已。 来到轻语泉之前,他用的都是公司的卡,和他自己的信用卡。在那之后就开始花用他辛苦存下来的钱去付这家烂旅馆的房租,和害他一直胃痛的速食。他没有把握贺亚昂什么时候会起疑心,开始追踪公司卡的钱是在哪里消费的。一张从亚利桑那州轻语泉出现的旅馆帐单,等于拉着招牌告诉贺医师,他并没有在洛杉矶寻找病人。 他可以把那个戒指送进当铺,可是它绝对当不了太多钱。 当初开头的时候,他以为这事情很简单的。他只要跑来此地,从那姓柯的女人手上拿到她让他封口的钱,就可以在烛湖庄的任何人发现任何事之前远走⾼飞。他还曾经想像在贺亚昂发现被骗之前,自己已经住在佛罗里达州、或者加勒比海某个小岛的海边。 可是,杜艾森偏偏杀了出来,把一切破坏殆尽。 这也是他一生的写照,雷恩想着。总是有人迫不及待地要破坏他的如意算盘。 如果他要从这件事赚到任何甜头,他就必须铤而走险。他必须赶紧在柯佛瑞发现杜艾森棋⾼一着之前,掐住他的喉咙,出一点东西来。 口的灼痛是前所未有的严重,吃再多的药片好像都没有效。他拿起梳妆你上的体制酸剂打开来,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那火好像小一点了,他总算有办法开始思考轻重缓急的次序。有一件事非常的清楚,既然已被杜艾森发现,这个跳蚤屋似的汽车旅馆也住不得了。 他需要一些钱以便进城去,而且要尽快到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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