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随君欢是由楼雨晴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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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意随君欢  作者:楼雨晴 书号:20571  时间:2017/6/14  字数:8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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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想起君楚泱若有所思的眼神,他不自觉的搁下手中的⽑笔,陷⼊沉思。

  他知道楚泱话中有话,却怎么也猜不透其中玄机。

  什么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表示他将受的灾劫,会受得很有福气吗?这是什么跟什么?

  他并不认为一场灾劫,会带给他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基本上,劫难如果能和福气画上等号,那它就不叫“劫难”了。

  不懂,不懂,怎么想都想不通!

  尤其,这当中还牵扯到他的终⾝大事。

  如果,所谓的“福”指的便是姻缘,那他只会觉得这是“祸不单行”

  并非对女人有什么排斥,而是见多了所谓的大家闺秀,表面上是含羞带怯,实则內心狂野如火,明明私心爱慕,却还得矫情造作,这样不会很累吗?

  而好一点的,也在重重礼教的庒抑下,只记得行之有度的规条,早已失了本中的纯与真,美其名是庄重典雅,说⽩些,不过是一个又一个依着教条订作出来的木偶,差别只在于家世、脸孔的不同。

  这样的老婆,娶来⼲么?闷死自己吗?

  人人尽道他眼界奇⾼,实则不然。他寻的,也只是一个真诚无伪、纯净无欺的心灵罢了。

  可,世上有这样一颗心,这样一名女子吗?

  若无,他宁可独善其⾝。

  难道,这回楚泱会失算了?

  “少爷、少爷!”

  一声叫唤,将于写意的思绪拉回,他这才发觉自己闪神了。

  “嗯,川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这是上个月的帐册,请少爷过目。”

  “搁着吧。”对于川叔的办事能力,他从不质疑。

  丁武川是⽗亲最得力的左右手,追随着⽗亲一道打天下,虽然真正将规模拓展到今⽇局面的,是接手后的他,但是不可否认的,对于于家基业的奠定,丁武川功不可没。

  也因此,对这名为于家尽心尽力了一辈子的老奴,于家上下从未将他视作下人看待,甚至他这当家主子,人前人后也是敬重地唤上一声“川叔”

  也许,正因川叔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信任他成了一种习惯,一如信任自己的亲人,毫无道理,也不需要理由的。

  “少爷有心事?”放下帐册后,丁武川关切地问道。

  于写意抬眸。“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在,往后,于家就请川叔多担待些了。”

  丁武川一怔,惊疑不定地仰首。“发生什么事了吗?少爷何出此言?”

  “没什么。随口说说罢了。”不见得会发生的事,他不打算庸人自扰。

  少爷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当他不想说的时候,谁也拿他没办法。

  丁武川凝思了一会儿,改口道:“少爷用过午膳没?要不要唤下人备些饭菜送来?”

  “也好,那就⿇烦川叔了。”

  并不是真的饿了,而是他需要独自思考的空间。

  一等丁武川离去,他推开眼前堆积如山的帐本,仰靠着椅背。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再度被推开。

  “大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传来。

  不必见人,光听声音,他两鬓就已自动自发的疼痛起来。

  “香织,有事吗?”尽管心里叫苦连天,他还是強撑起最得宜的微笑。

  “人家听说大哥很辛苦地在书房看帐,就马上泡了杯茶来,你快趁热喝了。”姚香织不由分说地将桌面上所有的障碍物扫开,大剌剌地放上那杯茶。

  于写意叹了口气,已经学会不去纠正她的自作主张了。

  “喝嘛,这是人家辛辛苦苦才泡好的耶!”

  如果喝了这杯茶,能够免于她的騒扰,相信他,他绝对万分乐意灌下它,⻩连茶都灌!

  只可惜,他太了解她了,茶,充其量也只是提篮子假烧香的烂借口,后续发展才叫没完没了。

  瞧,得寸进尺的娇臋这不就占据了他椅上的扶手,也许他还应该庆幸她光临的不是他的‮腿大‬,不过…也没太大差别了。

  看着那道曲线婀娜的‮躯娇‬直往他怀偎蹭,一双⽑…呃,⽟手东抚西的,他绝对有理由怀疑,下一刻她极可能会直接撕了他的⾐服。

  为保贞,他彻底放弃強撑住的礼貌微笑。“香织!别踰矩了,当心嫁不出去。”

  “怕什么?我们是兄妹呀!”顿了顿,她娇笑。“何况,要真嫁不出去,大哥也会娶我。”

  娶她?饶了他吧!他又不是禽兽,只要是⺟的就能配。

  他苦笑,拉下那双执意要非礼到襟內的⽟手。他可不是凤千袭那烂人,随时都女人来強暴他。

  “既然知道我们是兄妹,这样的行为并不合宜。”

  说兄妹,其实也只是名义上的关系,实质上,他们并无任何⾎缘关系。

  七岁那年,⺟亲辞世,⽗亲长年忙碌于生意上的事宜,而家里头又不能没个女主人打点持家,因此才又续弦,也好有人发落家中大小琐事,并照顾独生子。

  于是,挑上了孀居的绣姨。

  而香织,便是绣姨与前任夫婿的遗腹子。

  ⽗亲并不介意,把绣姨与当时才満周岁的香织接进门,让⺟女俩有个依靠,灿香织一如己出。

  许是感念⽗亲恩泽,绣姨一直很尽心尽力地替他打理家中一切。

  不可否认,绣姨是位温良贤淑的好女人,⽗亲经年忙于商务,南北奔波,聚少离多,难免冷落了家人,亏得绣姨任劳任怨,不曾有过一言半句微词。

  在一家人自认有愧绣姨之下,免不了就补偿质地多疼惜香织些,这才将她宠成这般骄纵而为的子,连绣姨都拿她没法儿。

  坦⽩说,香织的个,他实在不怎么欣赏;她永远不懂得什么叫温婉谦逊,什么又叫有容乃大,总是那么的气焰⾼张、得理不饶人,只要她看上的东西,说什么也不放手。

  就在她十五岁那年,他悲惨地发现,他成了那个被她看上的“东西”要没让她“得手”怕是要被她纠到死了。

  若不是⽗亲在他弱冠那年已然辞世,他还真担心会被押着拜堂圆房。

  “不管,人家就是喜你嘛!”丰腴软腻的香躯上他,口吻任而娇蛮。

  “别这样,香织。”拉开软⽟温香,他坚定地起⾝退开,意不,情不

  姚香织扁了扁嘴。“你不娶我?”

  “不会。”休提两人个不合,单论他只当她是妹妹,就断然不会娶她。

  “那你要娶谁?”她霸道地问。

  “不知道。”情思不动,也许一生就不娶了。

  “我要告诉祖!”说完,她转⾝往外跑。

  该死!她踩着他的痛处了。

  于家人丁单薄,衰,自⽗亲死后,便只剩他一介单丁独苗,祖⺟成⽇盼他成家,好为于家传承香火,⽇⽇催促得他只差没离家出走了。对于香织的执意痴,自是乐观其成,顺⽔推舟地由她去。

  这下要真让她去说了,包准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內,成了⾝不由己的新郞倌。

  “站住,香织!”

  姚香织停下步伐,得意地扬眉。“怎么样呢?”

  吃定了他是吗?

  于写意沉下脸。“如果你不介意有个逃婚的新郞,大可去说!”

  “你…”姚香织气不过,嗔恼地大叫:“于写意,你欺人太甚啦!”

  “我没要你来招惹我。”他才无辜咧!

  “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这样嫌弃我!”要脸蛋,她够;要⾝段,她也够媚,他怎么可以不要她!

  “感觉不对。”再说,他也不认为香织有多爱他。她那个,往往是为争取而争取,最初的情生意动早已变质。

  这是人类的通病,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而他,就那么悲哀成了她的一种挑战。

  “放弃吧,香织,我们并不适合。”他叹了口气,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语重心长地规劝她。

  “不要。”得不到他,她誓不⼲休。

  “那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当我成亲那天,给我祝福”为了教她断念,他已不惜正面挑衅。

  “那有什么问题。”她笑得信心満満,彷佛认定了她绝对会是婚礼上的新娘。

  于写意头更痛了。

  “你自便吧,还有一堆帐等着我看呢!”

  这回,她没有任何异议,撩了撩发丝,风情万种地离去。

  古人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果真是分毫不差啊!

  瞥见桌上的茶⽔,他顺手端起,啜饮了一口,发现是出乎意料的甘冽香甜。

  这茶要是香织冲的,他于写意的头任人剁了当肥料。

  香织是标准的千金大‮姐小‬,一双⽟手拿过最重的东西是饭碗;一个连和鸭、葱和蒜都分不清的人,你还能指望她什么?

  原本只是负气说说,不过如今一想,香织要真不择手段地请出祖⺟,他还真只剩逃婚一途呢!

  不过那实在太丢脸了,想他堂堂一介男子汉,竟让女人给得落荒而逃,不被凤千袭那家伙笑到体无完肤才怪。

  愈想愈心烦,他推开门,决定出去透透气。

  *****

  他一路挑着最幽静的小径走,时序逐渐⼊冬,阵阵冷风吹拂,带来一道又一道的寒意。

  他悄悄催动內力,抵挡寒风的侵袭。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气⾎的运行不太顺畅。

  渐渐地,体內隐约燃起一股‮热燥‬,初始,他只当是內劲催发关系,可是慢慢地,那样的热,在四肢百骸之间窜烧开来,烧得口窒闷,疼痛不已。

  在这寒冷天候里,他浑⾝却诡异地透着不寻常的⾼热,一层薄汗由额际沁出。那样的热度极不寻常,像是亿万细针往⾝体里头刺,那是…中毒的征兆!

  很显然的,有人在他⾝上动了手脚,但,是谁?到底是谁?

  今天他见过的人不多,一定找得出来的。于写意,你争气点儿,别死得不明不⽩,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啊!

  他闭了下眼,心中吶喊着。

  可是…不行!他再也无法思考了,火焰般的烧灼感,令他每一寸肌肤都带着难耐的剧痛,几乎烧融了骨⾎…

  这…这是什么鬼死法?他的死状不会太难看吧?

  想喊人,⼲哑的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想移动步伐,却挤不出一丝丝力气来…难道他注定要死在这里?

  还真让楚泱给说中了,他决定自己要是能逃过这一劫,他要送块铁口直断的牌匾过去。

  他苦中作乐地想着,痛到了极致,感觉也⿇痹了,一阵天旋地转朝他兜头罩下,将他卷⼊无边的黑暗之中浮沉…

  *****

  “可恶!缺鼻子少眼睛、小头锐面、尖嘴猴腮、爹爹不亲姥姥不疼的老⺟!活该没老公疼,被丢到深闺去当怨妇!我诅咒你一⾝肥油比猪多,智商比猪低!害我都不敢走在你后面,怕的就是一个不小心,踩到沿路滴下的油脂,跌疼了我美美的尊臋嘛!别说我没警告你,再不节食,总有一天你会胖得卡在门边进不去…”一路走来,已骂了三千四百九十五字的⾎泪箴言,却还是消不掉一腔的不満。

  拖着重得可以庒死一头牛的待洗⾐物,随君忍不住再一次感叹自己的歹命。

  呜呜呜,她为什么要这么可怜,做牛做马的任人劳啊?

  “混蛋老⺟!”她忍不住又咒骂出声,正好凑成三千五百字的整数。

  反正是别人的孩子死不完,她也看破了,真要由孙大娘⾝上榨出少之又少的良心,那还不如挤猪油容易些。

  认命的拖着一大篮⾐物,她连吃的力气都挖了出来,仿效乌⻳爬行,一步一气,气一咒骂。

  拖啊拖的,脚跟不期然地碰着不知名的障碍物,⾝子一时无法平衡,往后栽了下去,于是乎“不明物体”成了她的⾁垫。

  “唔!要死了!这什么鬼东西啊…”她摔得头昏眼花,疑惑的⽟手很有求知精神地一路往上摸索。

  咦?膛。

  咦咦?脖子。

  咦咦咦?脸蛋。

  再然后呢?不经大脑的往上摸了去。优雅的薄、直的鼻梁、剑眉斜飞⼊鬓…哇咧!还是漂亮到让人手软的美男子哩,比起少爷来…咦?少爷?

  她这才如梦初醒地瞪大眼。

  真的是少爷!

  这一惊吓,差点连心跳都停了。

  少爷…怎么会…他…他该不会…

  憋着气,她紧张兮兮地探他鼻息…

  呼!还有气。

  那接下来…

  “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少爷昏倒啦,快来个人帮帮忙啊…”她后知后觉,扯开嗓门大叫出声。

  一瞬间,整座宁静规律的府邸了起来,为往后于府迭起的情势发展揭开序幕…

  *****

  雅致的寝室中挤満了人,老太君、夫人、大‮姐小‬全围在边,太多人忙进忙出,看得随君头都昏了。

  老实说,一直到现在,她都还不怎么搞得清楚状况,明明…她不是要去洗⾐服的吗?怎么胡里胡涂的,就搅进这一团混中了?

  “拧条⼲⽑巾来。”

  “哦!”她愣愣地听命行事。

  君楚泱正在为少爷扎针,只见少爷吐了口黑⾎,收针时,末端都是黑的。

  她依着本能动作,连忙拭去他角的污渍。

  一等君楚泱退离边,所有人全不约而同、亦步亦驱地跟上。

  “怎么样?”

  “写意不要紧吧?”询问声此起彼落。

  君楚泱微一抬手。“老太君莫慌,写意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君松了口气,口中喃喃念着谢天谢地之类的话。

  “但是…”

  一句但是,又教众人的心提了半天⾼。

  “有什么问题吗?楚泱,你直说无妨。”于绣娘力持镇定地问道。

  “我虽已大致出毒,可因为发现得太晚,以致毒侵⼊筋髓,有些余毒仍残留在体內,一时无法化解。”

  “那怎么办?大哥会不会死啊?”姚香织口没遮拦地脫口而出。

  “香织!”这话活似在触霉头,一点也不懂得忌讳。

  “没法子解吗?”

  君楚泱摇了下头,又续道:“不是没办法,只是葯太強,唯恐伤⾝,绝对是百害无一利的。”

  “我不管,你非医好我大哥不可,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口气恁地蛮横,像人家活该欠了她似的。

  君楚泱笑了笑,好脾气地不与她计较。“这事是急不得的,等会儿我开张葯方,半补⾝、半祛毒,长期服用,慢慢地把毒给解掉,只不过,在毒完全化解之前,可能会有些…后遗症。”

  众人一听说无生命之虞,全放心了下来,也没去深思“后遗症”的问题。

  “那就偏劳你了,楚泱。”

  所有人全悬挂在于写意的病情上,倒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为何会中毒?

  “哪儿话,老太君言重了。”温和的眸子扫了眼全场,最后定在前正细心为于写意拭汗的随君⾝上。

  要命,这少爷还真是俊得没话说,好好一个青年才俊,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未免可惜了。

  像是感应到她的惊叹,静止的眼睫缓缓眨动,然后,一双深亮的眸子,对上了她清灵的眼。

  她呆呆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见过你。”低低地,他道。

  “呃,是的,少爷。”她顺着本能答。

  “你好漂亮。”他扯开角,漾开大大的笑容。

  呃?这个要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你真有眼光,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吧?

  “夫…夫人,老太君…”她结结巴巴,不知所措地回过头。

  “意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楚泱在这里,要不要他…”于老太君三步并成两步,心急地奔上前来。

  “。”他很公平的也给了老太君一记笑容。

  于老太君步伐一顿,神情有些惊异。

  “坐,孙儿给您搥背。”孝顺孙儿正热情地拍着边的空位邀请。

  “意儿,你别动啊!”顾不得心头的疑虑,老太君赶紧又将他按回內。

  “那坐这里。”拉了老太君坐一旁,又扯了扯随君,指着另一方空位。“你坐这里。”

  “少爷…”她哪来的胆子和少爷、老太君平起平坐啊!

  “意儿,你…你还好吧?”说不上来心头的怪异感,醒来后的意儿…怪怪的。

  于写意瘪瘪嘴,指了指口。“这里热热的,痛。但是我会乖乖吃葯,快快好起来,不要担心。”

  老太君眼眶一热,说不出话来。

  这话,多么的悉…七岁以前的孙儿,生病时总会这般乖巧地告诉她。

  疼他、宠他,不只因为写意是于家的独苗,最主要的,是她这孙儿太过懂事,贴心得教人心疼。

  也因为他相当清楚自己是于家所有希望的寄托,所以,当⺟亲在他七岁那年辞世后,他便舍弃了孩童纯真无忧的权利,強迫自己超龄的成长、‮立独‬,期许自己能够为辛劳忙碌的⽗亲分忧解劳,扛起于家这副重担。

  写意是个聪颖而出⾊的孩子,一年年下来,他让自己变得稳重、成,但也因为如此,他再也不曾用七岁以前童稚清甜的嗓音喊上一声:“。”更不曾再撒娇地替她搥背过…

  久而久之,淡淡的一声祖⺟,也喊淡了亲情,祖孙俩,也渐渐的疏远了。

  “不要难过,孙儿没事,不痛,真的不痛了。”这急切而惹人心怜的纯真模样,多像儿时的他…

  “楚泱!”不对劲,她肯定意儿不对劲!

  君楚泱叹了口气。“这就是我说的后遗症。”

  “你是说,他伤了脑子?才会…才会…”

  君楚泱凝思了一会儿。“要这么说也可以吧!”

  “那不变成⽩痴了!”姚香织忍不住喊出声来。

  君楚泱蹙了下眉。

  若是他,则会往另一个角度去想。认为这只是另一个长久庒抑在灵魂深处的于写意,有着最原始,最纯净的灵。

  随君心下一动,瞥向他,眼神浮起一丝悲悯。

  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男子…就这么毁了吗?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他绞着手指头,神情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口气可怜兮兮。

  “意儿…”老太君悲不自胜,痛心得难以成言。

  “娘,您保重。”绣娘倾前安慰。

  “夫人、老太君,你们也别想得太严重,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你们何妨放宽心,静观其变?”君楚泱的话,总是有股让人信服的神奇力量。于老太君泪眼婆娑的抬眼。“真的吗?”

  “当然。我们先出去吧,让写意好好休息。”

  随君理所当然的随着众人退出寝房,才刚移动步伐,裙襬即让人给扯了住。

  “不要走。”仰着脸,于写意露出狗儿似的乞求神情。

  “这…”她不知所措地抬起头,寻求援助。

  君楚泱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幽浅笑容。“那么,就留这位姑娘下来照料写意,可好?”

  “我?”她傻呼呼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这么办吧!”老太君手一挥,神⾊疲惫地离去。

  丢下随君与那张愉快的笑脸四目相对,彻底感到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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