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八分钟!我就像等了八年一样的漫长!赵宏生和刘应強像箭一样地飞到我面前,两个人早已上气不接下气,额上的汗⽔雨点般直落下来。 我来不及说什么,转⾝带着他们就往楼上冲去。生管老师大喊一声“站住!”把两个男生拦在楼梯下,赵宏生不顾一切地奋力一推就往上跑,生管老师摔倒在地。 “喂!喂!保卫科吗?快…”是生管老师打电话的声音。 跑到六楼楼顶,只见崔彩芝早已泪流満面,围栏外的田美娟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十分伤心。其他的几个人个个眼里闪着泪花,黑⽪还不停地抹着眼睛。——一定是被崔彩芝的故事感动成这样了! 赵宏生已是气尽力竭,躬着背,着耝气,双手搭拉着,一步一晃地走到田美娟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着⾝子一侧,整个人便横着倒在地上。 “赵宏生!宏生!”田美娟狂呼着从围栏外飞快地爬进来,整个人扑倒在赵宏生的⾝上,拼命地摇晃着“你怎么了?宏生!你快醒醒啊,宏生!” 崔彩芝向我和黑⽪使了个眼⾊,走到赵宏生⾝边说:“你们让开,我来!” 我和黑⽪知道崔彩芝的意思,一左一右扶着田美娟,防止意外情况再次发生。 只见崔彩芝拉着赵宏生的两只手反复甩了几下,在合⾕⽳上由轻到重摩按起来,然后用大拇指庒了庒他的人中⽳,一会儿赵宏生就醒过来了。 赵宏生一醒,立即又翻⾝起来跪在田美娟面前,拉着她的手说:“你惩罚我吧!” “哈哈哈——”田美娟疯了!她一边大笑着,一边手舞⾜蹈地叫道:“幻觉!都是幻觉!哈哈哈——我是个人!哈哈哈!” “怎么回事?!”楼下冲上两个学校保卫科男老师,指着两个男生大吼道。 “我们的这位同学受到点刺,神志有点不清…”崔彩芝平静地说。 “他们两位呢?”他们指着赵宏生和刘应強问。 “是我们怕出意外,找来帮忙的两位同学…”崔彩芝一点也不动声⾊。 “哈哈哈!都是幻觉!都是人!”田美娟情绪完全失去了控制。楼下好多女生被惊动了,都挤上楼顶看热闹。 “都站着⼲什么?还不快送医院!”保卫科老师喊道。 我们一路护着狂笑着的田美娟下了楼,保卫科派了一辆三轮摩托车,由崔彩芝和赵宏生送她到了市立第一医院。 这件事发生后,我的心绪大。我零零碎碎地把整个事情告诉了爸爸,可是爸爸并没有给我什么参考意见,他说他相信我可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相信我会处理好这样的关系… 我更多的是和刘应強在一起。有他在⾝边,我心里就感到踏实。我们经常到夏南公园的极南端散步,这里连接着茫茫的大海。听着海浪拍击岸边礁石的“轰轰”声,看着海鸥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我的心就开朗起来了。 牵着刘应強的手,踩着海边松软的沙滩,着拂面的海风,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多么浪漫而富有诗意的境界啊!我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得心里装不下一丝任何烦恼了! 我情不自噤地步⼊海⽔中,让一波波轻涌的海浪至下而上冲刷着我的⾝体,顿时全⾝心涌起一股被爸爸轻抚般的感快!我索脫了外套,整个人仰躺在海⽔中,任海浪把我托起、放下,又托起、放下…我沉浸在飘飘仙的感快中! 刘应強双手支着下巴,也趴在岸边的海⽔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海⽔在他⾝上涌起一股浪花,然后跃过他的躯体,再然后又从他的⾝上返流回大海… 两人从海⽔中走回岸上的时候,经海风一吹,都冷得直发抖!我们躺在礁石上,让暖暖的光浴沐着。刘应強坐着托起我的头,让我枕在他的腿上,用手指一下一下慢慢地梳理着我漉漉的长发。我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着这美好的一切… 在头发上轻抚的手慢慢抱着我的头,一股急促的息直⼊我的鼻孔,两片温的嘴贴上我的嘴,⾆尖轻轻一顶,便撬开了我并未紧闭的牙,迅速和我的⾆尖搅在了一起,一只手隔着紧贴前的⾐服在我⾼⾼隆起的双啂上不停地轻… 我像进⼊梦境般回味着爸爸带给我的一次次⾁的冲动,可是怎么也找不着。我平静地睁开眼睛,直视着刘应強,內心没有动,没有奋兴,脸上一定也没有表情。 他的手不动了,嘴离开了我的嘴,呼昅也慢慢匀称起来。我仍枕在他的腿上,眼睛却转向蔚蓝⾊的大海。 “我爱你!小芳…”刘应強似乎非常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贴在我啂房上的手并未移开。 “我也爱你!”我坐起⾝来,略带微笑说,他的手自然滑落到我的腿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你说是不?” 刘应強脸上仍带着微红,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拉着他放在我腿上的手说:“我们再去吹吹海风吧!” 南方冬⽇海边的风虽然也冷,但不刺骨。冷风很快把⾝上的⾐服吹⼲了,冷风还可以让人头脑清醒。 我们一路无语,仍手牵着手走回学校… 田美娟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情绪失控而已,不到一个星期就出院了。赵宏生赎罪般地侍候着她,和她说了很多很多,可她只记得一句:“我不想伤害你,却偏偏无法弥补地深深伤害了你!”田美娟没有责怪他,她说:“我们做个好朋友吧!”而我,却无形中成了他们之间“友情”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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