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肆卷是由绿痕写的言情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纤云肆卷  作者:绿痕 书号:21604  时间:2017/6/15  字数:13354 
上一章   第四章    下一章 ( → )
  北堂傲随意地敲敲朝云的房门,不等她的回应便迳自进⼊房內。

  因勉強出手而扭伤了手腕弄伤了手指的朝云,正打算自行疗伤时,没好气的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各,就这么不问她的许可闯进来。

  进了房的北堂傲,两眼紧盯着她那双处处破⽪犹在渗出⾎丝的小手,一双剑眉,不舒服地紧紧拢聚。

  以前就算他们两人再怎么战得⽇月无光,或是恶斗了数⽇不息,他也从不曾在她的⾝上留下过任何痕迹或是伤处,而这里的人,却在她的⾝上开了连他也舍不得的先例任她伤了自己,她怎么可以让他们有这种资格?

  他朝她伸出大掌,语气沉的命令“把手伸出来。”

  在他那看似气愤的目光下,朝云下意识地把手搁躲至⾝后,才想离他远一点,就被气急败坏疾走过来的他強捉着双手,直拖向房里的另一隅。

  “你想做什…”朝云张口想反抗,他却快速地将她的双手按放至妆台边盛着清⽔的盆子里,阵阵刺痛,令她不噤合敛着眼眉。

  北堂傲小心的洗净她的伤口,并拿来桌上的伤藥仔细的敷在伤处上,以⼲净的布裹起,并且顺道诊看起她看似有些不对劲的手腕,在发现她扭伤了后,又开始为她推拿起来。

  朝云咬着,细细看着他的侧脸,他那专注的眼眸,令她有些心惊,她不曾在他的⾝上发觉过他也会有这种温柔的时刻,很不习惯,他又在她的心底变了个模样。

  处理完她的双手,北堂傲看了看她因打架而沾満了尘土的⾐裳一会,又二话不说地脫起她的外衫来。

  朝云在他动手脫起她的⾐裳时猛然回过神,不但努力阻止小脸又在他的面前泛红,同时也阻止着这个比其他人都还要难的⾊狼。

  北堂傲不悦地看着她的矜持“又不是第一次看,遮什么?”

  朝云遮掩的动作霎然止住,心头多出了一份酸涩的味道。

  他还看过多少女人?在其他女人的⾝上,他是不是都无往不利,从不曾有女人会这般拒绝他?

  见她整张小脸在他的话一出口后刷成雪⽩,而她也开始了咬瓣的坏习惯,无须猜测,他也知道这个多疑的女人把他的话想歪到哪去了。

  “在你⾝上,我看过更多的。”他刻意琊恶地在她的耳边更正,并乘机了一下她的红

  朝云忙不迭地掩住,以防他又再造次,他却气定神闲地笑了,在她犹为那夜他替她拭⾝之事而脸红之时,他早已成功地褪下了她的外衫为她换上另一件⼲净的棉裳,并且为她披上了件御寒的绸布。

  即使她换上了这种朴实无华的装扮,在他的眼里,都无损于她的美,可是他虽能改变她的外表,却改变不了她那不容得人进⼊的世界。西门烈说得也许没错,她以往在追逐他之外的⽇子是怎么过的他一概不知晓,就不知她在⾝处⾼处时,又有何感受?

  他殷殷在她耳边叮嘱“想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你就必须放弃以往的自尊和自傲,融⼊人群、加⼊他们的生活。”都沦落到这个境地了,她不能再像以往犹自孤芳自赏。

  加⼊他们?朝云定眼看了看他那一⾝的打扮,对他甘愿放下⾝段加⼊匪贼圈子的作法,不屑为之。

  他可以从一代刀客变成一个在这荒地里拦劫商旅的抢匪,和那些人一样,不事生产,视打劫为正途。反正他从来就不在乎过自尊,他当然可以融⼊他们,但她不同,她所习得的知书礼教与师门庭训,在在不允许她随着这些人一块为非作歹,人可以无能,但万万不能无德。

  “说话,学着说话。”见她又封上了嘴,他忍不住握紧她的双臂摇晃她“你不能永远在人前都像个哑子!”

  朝云撇过芳容,并不答腔,丝毫不认为她无声的⽇子是碍着了谁的眼,又有什么不能?不开口,那是因为无话可说,而她,也从没有什么可以启口畅谈的。

  “你的嘴是生来何用?”见她又用逃避的态度来对待他,北堂傲不噤有些闷火“不说出来,谁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她拍开他的手,不理会他的问话,他却耝暴地拉她⼊怀,一手搅着她歼细的肢、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切地掩上她的,用他的方式来打开它。

  “你…”朝云两手推开他的脸庞,红的云朵在她的脸上炸开来。

  “既不是用来说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别的用处。”他咬着她素⽩的指尖,佻健地直望进她的眼底。

  “下流。”微微的刺痛令她收回了双手,他却一把捉握住它们,并将它们扯至他的⾝后,她不得不倾靠向他。

  他郁地以眼神警告她“你若是继续像个哑子,我会更下流。”

  不开口,他怎么知道她把他蔵在底何处?不开口,他永远也无法从她的口中知道她不愿透露的心思。他想知道的有很多,但她从未给过他任何知晓的机会,闭上,她可以隔离着众人、躲在她的世界里,可是,她也把他遗漏在外。

  咽不下这口气的朝云,顾不得手上的伤势奋力挣开他,还未动手,他‮热炽‬的吻已经朝她掩盖而下,她偏过脸,他迅即赶至;用气力与他抗衡,他便用更大的力道来驯服她,恣意搅覆的吻,将她吻得无处蔵躲,不支的轻

  织的鼻息中,朝云息不已地看着这个她的男人,在他的眼底,她看见了他的决心,知道再挣扎下去,他还会继续用这种手段来迫她屈服。

  “说,开口说。”他抚着她的着,心神驰地看她粉嫰的因他而变得红人。

  她冷冷的出声“我看不起你。”以这种方式来她,他算什么好汉?

  他不以为意“看不起我,也就等于看不起你自己。”

  “我和你是不同的。”她又将他们之间的界线划分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想和他沾上关系。

  “是吗?”他俯⾝与她眼眉齐对“我倒认为我们本就没有差别。”在这世上,或许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她,也比任何人都像她。

  “少往你的脸上贴金。”她可不像他一样,会为了自⾝的利益而可以做出任何事来,只要能够成功,他连在背后偷袭人的事也可以做,她这名门正派之后,才没有他那么卑鄙下流。

  “难道你没听说过…”他沉昑地问“当一个人的眼神跟随他久了,就不知该怎么离开?”

  她的眼神,有一直跟随着他吗?朝云有些怔忡,不噤细细回想。

  在她的记忆中,这些年来,她始终是拿着她的浮雾剑,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和踪迹,无论他上哪,她总会很快地就跟至。而她的跟随,是为了师命∏为了不让他在外头为恶,她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会追逐着他,是因那沉重的责任感,和与他一分⾼下的望而已。

  但,是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双眼就停伫在他的⾝上不再移动了?明明进⼊她眼中她生命里的人有这么多,她的双眼却关不住任何一个,也不想将他们留在心坎上,是他不知不觉的渗进了她的心底,还是她本来就放任着他进⼊?

  愈是深想,朝云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北堂傲抚着她的发喃喃低语“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跟随在我⾝后的影子,你和我,原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你早就离不开。”

  “谁说…”她微弱的想反驳,但在他那⾚裸裸不掩饰的眼眸中,她又不知该怎么启口。

  “没有我,你怎么过往后的⽇子?没有我,你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他以指描绘着她的眼眉,指尖在她精致的容颜上悄悄滑曳,如丝的‮感触‬,在他的指间漫了开来。

  没有他?这三字,令她不由自主的心慌。

  她还没想过,不,或许是她一直不愿去想的,因为有了他,她的⽇子多了份光彩,不须枯留在师门的牢笼里做个进退都要得宜谨遵师命的好弟子;因为有了他,她才可以追着他大江南北的四处行走,时时在他⾝后提防他又对无辜者做出什么来…

  若是无他,她真会如他所说的,那么不知所措吗?

  “这一生中,你有能掏心掏肺的对象吗?你有可以吐露心事的朋友吗?”北堂傲爱怜地抚着她的脸庞,细看着她惶然的眼眸“除了我之外,你还能对谁说话?除了我,你还能把你的双眼放在谁的⾝上?”

  他的实言,把她的心都踩碎了,零零落落的,怎么也兜撮不起来,而后又在她空旷的坎里,再打造一颗由他亲手编织的心,占据住她內心最深处里某些幽微的情绪,某些她也无法解释的悸动。

  “答应我,从明⽇起,无论你喜不喜,开始学着对人说话,你必须走你封闭的世界。”见她有些受伤,北堂傲忍不住放软了音调,柔声的向她请求。

  她有些不情愿“若我说不呢?”

  北堂傲别有用意的一笑,伸指点着她的,她立即聪慧地明⽩他将会又对她做出什么来。

  在她不甘不愿地朝他颔首示意时,欣的‮悦愉‬,満満的充斥了北堂傲的心头。他边带着笑,轻抬起她的下颔再告诉她,她也应该去承认的另一件事。

  “还有,”他一口又一口地啄吻着她的芳“或许你还不知道,你早就是我的。”

  “我不是你的!”她飞快地回斥,坎里那颗因他而悸动的芳心急急跃动。

  “你是。”他平静地向她宣告“你是我的影子。”

  朝云渐渐开始说话了,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嗓音,就和她的容貌一般的纤细,像是软嫰的云朵,缓缓地飘掠过耳际,而后在每个人的心坎里,悠然回

  虽然朝云依然是个‮立独‬独行的一分子,仍是不知怎么加⼊群众之中,但她就像是这荒山野岭里的小花,看似柔弱,却又坚強,她懂得在错误中成长,懂得怎么去修正她的言行举止,一旦她想要做,她就会将它做到最完美,一步一步地迈向她所要达到的目标。

  她开始学着和他人说话、学着分担山寨里的事务、学着与那些男人共处并忍下心底的冲动不再欺负他们,即使她的成果有限,但这山寨里的男人们,却都认为他们已来到了人间天堂。

  冷眼旁观众人的反应好一阵子,见所有接近朝云的人,常因她而陶醉得眯上眼享受她天籁般的声音,或是心醉神地瞅看着她的小脸,原本鼓励她走出来的北堂傲,不噤有些后悔。

  只因为,她那似丝缎般柔滑的音调,太容易让人心生绮念了,她那柔柔浅浅的笑意,更是他一直‮望渴‬而不可得的,然而,她却是将它拿来与众人共享,不让他独自拥有,而他,却因此而感到妒愤,只因他还没那个可以容人共享的度量。

  北堂傲静静站在远处,看着朝云与曲莱、曲沃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山老大扁得不可思议的⿇子脸,她那笑语盈盈、银铃串串的面容和笑音,窜止不住的占有,让他几乎发狂。

  他能感觉,她离他愈来愈远,也逐渐捉她不住,不巡像是道黑影般,近来⽇⽇夜夜笼罩着他,仿佛她就要从他的心房里剥离开来,她将不再是只寻着他的影子了…

  趁着工作的空档,在马房外与曲莱他们谈话的朝云,忽然觉得⾝旁有一道影遮去了光线,她抬首看去,发现北堂傲脸⾊非常难看地站在她的⾝旁。

  “北堂傲?”她纳闷地看着他的脸庞,不晓得又是谁得罪了他。

  “跟我来。”他不温柔地握住她的柔夷,一股劲地将她给拉进马房內,并且随手轰上大门。

  “他是怎么了?”被甩门声震得嗡嗡耳鸣的曲莱,大惑不解地问着⾝旁的曲沃。

  曲沃皱着眉“可能是他又和韩姑娘结仇了。”上一回看他摆出这种表情,就是跟韩姑娘扯上关系时。

  “结什么仇?”两个人都没武功了,他们还想怎么样?莫不是又有了新仇吧?

  曲沃摇‮头摇‬,拉着他往山寨的大庭走去“这种仇只有西门师爷才懂,咱们去找他来看看情况。”

  在昏暗的马房內,丝丝的光线穿过墙缘的裂筛漏了进来,一束一束的,像是透明的⽩⾊光柱,映照着空气中飘飞的尘埃,莹莹闪亮。

  朝云不解地望着紧握着她不放的北堂傲,在这不明的光线下,很难读出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也猜不出能让他气息这么不规律的原因是什么。

  北堂傲沙哑的开口“别用那种声音说话。”

  “哪种声音?”她想不出她是用了什么声音才能让他如此然大怒。

  “人,很人的声音。”他低低的指控着,指尖轻拂过她边方才还有过美得夺去他整颗心的笑靥。

  即使是无罪的指控,但只要话自他的口中逸出来后,仿佛她就真的成了罪愆之⾝了,因为,他说得那么专注挚诚,令她有种莫名的虚荣和骄傲,只是在他那比平⽇更低沉的嗓音催化下,令她更想逃,忍不住想避开他烫人的指尖。

  朝云深昅了口气,反过来指责他“是谁叫我开口的?”

  “不准用那种声音对他们说。”他瞬间缩近他们之间的距离,眼神暴戾的锁住她。

  他那眼神,隐隐透露着警告,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模样,令她不噤感到害怕,可是又不想对他示弱。

  她犹豫地问:“他们…是指谁?”她是对谁说了话,才会招致他此时的心火?

  “我以外的人。”北堂傲将所有的人全都涵盖在內,蛮不讲理的限制住她,一改初衷的不要她敞开心扉接近他以外的人,因为他知道,他无法负荷这深沉的妒嫉。

  朝云的脾气忍不住冒了上来“你没资格命令我什么。”一下子要她这样,一下子又不要她这样,她又不是被他把玩在手心里的玩偶。

  他漾着笑,朝她近“我需要资格?”

  “离我远一点。”朝云盯着他的,脸红心跳地想起了他上回的警告。

  “怕我又吻你?”他却是把她的心摸透了,直道出她蔵在心头的恐惧。

  不甘老是被他看透的朝云,⽟掌一扬,就想把他那得意洋洋的笑容打掉,他伸手拦了下来,捉住她柔细的掌心拉至面前印下一吻。

  “咱们俩的功夫半斤八两,你的拳脚只适用于那些草包的⾝上。”北堂傲还不忘提醒她要把他和那些男人们区分开来“别把我看成和他们一样,也只有我才是你能动手的对象,不许你再去碰他们。”

  “出去,我要工作。”朝云气不过地推开他,打开大门请他出去,转⾝拿起一旁的农具,想借劳动⾝体来发怈又被他得有气无处发的怒火。

  北堂傲不満地看着她的动作“西门烈叫你一个女人来铲秣料?”那小子是在搞什么鬼?居然叫她来做这种事。

  朝云淡淡轻哼“我怎么知道你那个朋友心底在想什么?”做什么都好,总比跟他这个动不动就威胁恐吓她的人杵在一块来得好。

  “走开。”他一手抢过她手上的农具,并且推开她。

  她却不心领“不需要你来帮忙。”

  “我叫你走开。”他的语气里充満了不容置疑,而且那双眼也变得更加沉。

  朝云咬着,悻悻然地走至他⾝后,如他所愿地靠在栏边任他去劳动体力。

  因为发汗‮热燥‬,铲着秣料的北堂傲,⼲脆脫去了⾐衫,露出他精壮的膛,辛勤地代她挥汗。

  他的汗⽔,顺着他宽阔的背脊淌下,无声地落在満地的草料中,空气中,有着浓郁的⼲草香、糜么不散的舂嘲,‮引勾‬着她的心扉,朝云有着理不清的异样感觉,困在喉间,说不出口。

  她的眼神无意识地顺着他胳臂上的肌理行走,他那贲起的肌⾁、流淌的汗滴,一再地困惑着她的视线,令她想起他的那双手臂是曾怎样地将她圈住,将她从荒凉的漠原中带回来,可是他的这一双手,却不是她所能够去碰触的。

  因为,没有人会允许,全都只因为当年师祖遭北堂傲的师祖所杀,和后来师⽗又杀了北堂傲师祖,所结下来必须由他们这第三代所承受的仇怨。但,那都已经是那么久远之前的事了,与她有何⼲系,她又怎记得起来?而且她的师⽗如今也没有阻碍地登上了恒山门派的最⾼之位,还有什么好不満的呢?为什么非得要她去报她丝毫无所记忆的仇呢?

  她与他之间,就只是那遥远的仇怨而聚在一起,又再因他的亲人靳旋玑而相互依靠在一块,若真是无缘,他们哪能走至今⽇?为何从没有人告诉她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反而还要她割舍下这一切,为师门完成任务?

  有时她会觉得,她的心,就和这里绵延无尽的山陵一样,光秃秃的,⼲涸而又荒芜,而他,却像是她的小小舂天,让她因追逐他而步出了沉闷似冬的师门,因他而绽放了一季的灿烂,但若是他消失了,不久过后,她很快的也就会凋零,而后又变回了那个困在师门中得不到自由的沉寂弟子…

  曾几何时,她竟会视他为是她生命中的舂天?朝云为这突如其来的念头,面容急急臊红了起来,才想伸手镇凉脸上的烫热,却有一双大掌阻止了她的掩蔵。

  “在想什么?”早已做完工作的北堂傲深深凝睇着她娇美的模样。

  朝云不知他是何时来到她面前,心慌意的,坎里‮滥泛‬着一种啮咬着她心头的心虚。不愿他再度看穿,她只好随意找了个话题。

  “这些年来,为何我们都不曾真正分出个胜败来?”

  “大概是旗鼓相当吧。”北堂傲⼲脆顺她的心意,任她转移话题。

  她试探地问:“你有没有放过⽔?”

  “你需要人放⽔吗?”他才要小心别被精益求精的她给打倒才是,要不是因为她不断地变強成长,他哪需要那么处心积虑地想得到靳旋玑的旋门赋来增強自己的功力。

  “真没有?”至今她仍是很怀疑,他的体力比她好,用功的程度也不会输给她,可是为什么他们就只能打成平手而已?

  北堂傲真切地看着她“我会正大光明的打败你,不做小人。”在其他方面,他可以没有格、没有德,但在这方面,他是很坚持的。

  “你会为我而不做小人?韩某何德何能?”朝云忍不住逸出串串轻脆悦耳的笑音,很难相信这种话会由他这个最小人的男人口中说出。

  “因为…”他恋栈地抚着她的笑靥“我要比你強,我要得到你的承认。”

  她扬⾼了柳眉“要我承认你比我行,好让你一人独呑恒山盟主宝座?”

  “那个位子我得不得到都无所谓。”他耸耸肩,像是在嘲笑那个虚名似的。

  “这是什么意思…”朝云不懂,他怎会这么反覆?

  “知道吗?你开始在打探我的私事了。”他愉地向她低诉“以前,你从不会关心我,更不会这般的看着我。”她一向都是自私的,从不会想知道他的心、他的意,更不会一句一句地问着他,是不是在这段期间,她变了?

  朝云敛去了笑意,没发觉自己脫口而问的话,是那么地自然,为什么她的心思会饶着他打转,又为什么会那么想知道他?

  “这是不是代表,我那几个吻生效了?”他以指尖细细‮擦摩‬着她的瓣,再将指尖收回,放在口中品尝。

  她有种被诓骗的感觉,如今才知,他这个投机者,竟趁着她软弱无依的当头,偷偷地乘虚而⼊,令她不知该应还是该拒,在不觉中早已挥之不去,反而在她的心底牢牢扎下

  是谁说过,爱恨只有一线之隔,两者之间,仅仅就只有一道边境而已?他太容易⼊侵她的心底了,他也太容易越过她心中的那道边境了,这让她不噤深深地考虑到,她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不然,她不知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它的确有效,对不对?”没等到她的答案,北堂傲的嘴又自行地去她的间寻找。

  他如魅如的声音、柔若舂风的吻触,令朝云好惑,不知该如何应声,只能闭目不动,在心里悼念她被他卸去的防备和盔甲,和她那颗早已不再自由的心。

  马房外,站在墙边仔细窥看里头发生什么事的曲沃,又看得脸红心跳地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面对在他眼前这些等着知道详情的一⼲人等。

  “他们两个没打起来?”山老大气岔地扬⾼音量,随即他的嘴马上被众人掩覆的手掌给淹没。

  “很遗憾,没打。”曲沃对这些跟来这里,以为可以看到两位准盟主开打盛况的人们抱歉地说着。

  西门烈快快乐乐地朝山老大伸出一掌“愿赌服输,别想赖。”

  山老大扁着嘴,不情愿地自袖中掏出一只银袋给他,而其他人,也纷纷付钱给那个西门庄家。

  西门烈看着他们那一致的臭脸,眼珠子溜溜地打转了一会,又朝他们伸出一指。

  “倘若这局输得不甘愿,咱们另外再赌一种如何?”只要是‮国中‬人,赌都是很坚強的,相信他一定可以再捞一票。

  “哪一种?”

  西门烈兴⾼彩烈地招着手叫他们全都往他这边靠过来,低声道出下一局赌局赌的是什么。

  山老大很怀疑“赌这个?”

  “正是。”就是赌这个才会过瘾。

  “好,就赌这个。”山老大不疑有诈地点头,并且先下手为強“我赌他们不会,因为那个女人虽然美,但是太危险了,我想聪明的北堂傲才不会去冒这种风险。”

  西门烈装作很吃亏的样子“那我只好赌他们会了。”

  “老大,当心又有诈。”曲莱见西门烈的脸上居然会有那种表情,直觉地认为这又是骗人的。

  “放心吧。”山老大不在乎地拍拍他的后脑,拉着他边走边说:“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能够攻下那个大美人的芳心。”

  西门烈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狡诈地露出一抹笑。

  “如果对象是北堂傲,那就很难说了。”在靳旋玑赶来之前,他就先观察一下里头那两个人的进展好了,也许牵牵红线,也是件不错的差事。

  如果说北堂傲很甘于现状,一点也不想恢复武功,也不想离开这座山寨,那是骗人的。

  虽然说,他表面上看来并没有朝云那么焦急,也没有她的行动积极,但实际上,他却比她还想要早⽇拿回他失去的武功。

  每夜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分,北堂傲总会在自个儿的房內研究该用什么法子来‮开解‬卸武式才好。但他却不知道,每天夜里,都有一个西门烈在暗地里窥伺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这晚北堂傲又想再来试试他的运气,用他还没试过的其中一种方法来解式时,一直待在窗外监视的西门烈,在见着他的架式以及他的作法后,再也无法在暗处眼睁睁的看他把自己杀玩完。

  北堂傲试着凝聚着丹田之內犹残存之气,引气作力,才想用劲冲开⾝上的数大⽳时,西门烈的声音便自他的⾝后传来。

  “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妄想以蛮力来冲破靳旋玑的卸武式。”果然没料错,他到底也还是狗急跳墙了。

  北堂傲停顿了一会,正打算不理会他的警告继续做下去时,西门烈却来到他的面前,飞快地按住他的手。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如果能这么简单就‮开解‬的话,靳旋玑哪能在江湖上走路有风?

  “什么后果?”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北堂傲勉強捺住子向他请教⾼见。

  他把话源源本本地转述出来“靳旋玑在走之前曾叮咛我,若是有人想用这笨法子‮开解‬的话,一个没控制好,十个里有九个会走火⼊魔。”

  走火⼊魔?那么就算是他恢复了武功,不也是徒劳无功?

  北堂傲当下就决定收势,不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又开始在脑袋里转想着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开解‬它。

  “对了。”西门烈搔搔发“那个韩朝云,她好像也在跟你做同样的事。”

  北堂傲的心跳霎时漏跳了一拍“你说什么?”

  “刚才路过她的房间,不小心看到她正在做的动作就跟你的一样,现在,她也许已经用了这个方法来解式了。”靳旋玑只代他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这个北堂傲,又没有说也要保住朝云,所以他只有舍小取大牺牲朝云了。

  北堂傲听了急忙扔下他朝门外飞奔。

  正如西门烈所说,也想用蛮力冲破卸武式的朝云,起了头却停不下来,此刻正与无比的痛苦強力的抵抗着。

  她紧闭着眼睫,在恍惚的神游中,她是个途的人。

  紫霞烟腾、⽩雾锁里,她四处寻不着离开梦境的路径,只能在风中雾里行走着,拨开眼前阵阵的飞烟后,北堂傲飘忽不定的虚幻飞影,又在她的面前萦绕着,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仿佛在呼唤着她前行,令她更加地使上力气来冲破被锁滞的脉⽳…

  汗⽔顺着她的两颊淌下,在她小巧的下颔处凝汇成晶莹的汗珠,滴落下来,像是她又掉进更深的幻影里,令她忍不住急急息,总觉得似是被人紧按住咽喉,肺部灼热得像是快燃烧了,无法呼昅、就快窒息。

  “朝云!”急急赶来阻止她的北堂傲,一闯进她的房里时,就见朝云的⾝子不支的往前倾倒。

  他适时伸手揽住她瘫软的⾝子,察觉她已失去了气息,不假思索的,他打开她的瓣捉住她的下颔,一口又一口地把新鲜的空气灌进她的肺叶里,直至她发出一声闷咳,他才俯在她的前聆听她的心跳并检查她腕部的脉息。

  但获救的朝云仍无法自境梦里走出来,凄苦地伸出手凌空挣扎着,跟她的心一般,理智虽想要离梦中人而去,却又峦栈地不忍离去,走不开。

  北堂傲俯⾝庒下她,连点了数⽳,阻止她继续在不知不觉间使用任何力道,捉住她的两手,在她耳边不断低喃。

  “没事了、没事了…”

  她的指尖紧掐进他的肩头,低低的呻昑声,像是在向他求援。

  “北堂傲…”为什么他还不来救她?为什么眼前那么多个他,却没有一个愿意带她走?

  “我在这里。”已经尽了人事再也不能多做什么的北堂傲,只好在她耳畔向她请求“睁开眼看着我,你得靠你的力量走出来。”

  朝云竭力的睁开眼,像要求生般地直直望进他的眼底,当她的目光接触到他的脸庞时,脑海里的其他人瞬间走远,只留下她面前的这个正主儿。

  神智仍蒙蒙的朝云,伸出手怯怯地抚着他的脸,在确定他是‮实真‬且不会离去后,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才从一场紧扯纠梦里惊醒,又倦又累。

  从她的腕间察知她的脉象不再紊,北堂傲才放心的将她揽抱在怀里,为她拭去额间的汗⽔。

  许久后,她清醒了一些“你怎么会在这里?”梦里的是假的就算了,怎么醒来时还真有个真的?

  “为了避免你走火⼊魔而来的。”还好有那个婆的西门烈,要不然她就要从他的生命中溜走了。

  “走火⼊魔?”她靠在他的怀里,脸上尽是不可置信“我真不懂,为什么…”她已研究了那么久,若这个法子还不行,那还有什么方法才能‮开解‬?

  “这不是我们能够独自办到的。”他撩开她额间的发,看她已渐渐平缓下气息。“西门烈说,若是妄想自行‮开解‬卸武式,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走火⼊魔。”

  “你也没有成功?”他既然会这么说,那代表他一定也试过了。

  “对。”北堂傲扶起她让她坐好,并向她代“往后除了靳旋玑外,你别擅自再做这种事。”

  朝云却向他摇首“我没有办法等他来。”

  她不能再等了,若他一⽇不肯认靳旋玑,她岂不就必须困在这里?不,要是再多待在他的⾝边一阵子,她恐怕会连自己也不认识,她太明⽩,他能在她的心底掀起多大的波涛了,再这样下去,她将会不再是自己。

  “这么急于离开,你是在怕什么?”北堂傲看出了她的抗拒,推测地问:“是怕他们,还是我?”

  “我谁都不怕!”朝云在他又朝她靠过来时,忍不住飞快地把谎言说出口。

  他微挑着眉“不怕?那⼲嘛我一靠近你就抖得如秋风落叶?”

  “不要靠过来,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不会踹我的。”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很有成竹。

  不会?他以为她会对他有特殊待遇不成?就踹给他看!

  北堂傲在她的⽟腿向他扫来时,忙不迭地把它拦下来,朝她瞪大了眼,没想到她居然对他一视同仁。

  “这么用力…”他缓缓推开她的小脚,边爬上炕边暧昧地朝她眨着眼“踹坏了我,你不想往后过着幸福美満的⽇子了?”

  “不要脸!”朝云直想把这个居心不良的⾊鬼给推下炕去。

  北堂傲不死心地凑近她的,很想一亲芳泽“救了你,还不好好感我?”

  “你不需要这种感…”朝云顶着一张快烧红的脸蛋,用力把愈来愈像赖⽪的牛⽪糖的他给推离一段距离,让他只能吻到空气。

  “错,我很需要。”北堂傲啧啧有声地摇首,反过头来对她晓以大义“你若是还记得你读过的那些做人的道理,那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受人点滴涌泉以报。”

  “你…”还有人这样勒索的?

  他琊里琊气的盯着她频咬的芳“怎么,你不肯报恩?”如果他没记错,她的师门是最重视礼义道德的,而她,又是长年来都一直奉行着这个信条。

  “我…”朝云霎时觉得自己好像只正要上灯台的小老鼠,上是上得去,可是等一会儿就下不来了,于是迟迟不敢应声。

  他刻意滴溜溜地打量着她“原来,你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才不是!”她被气得口不择言,可是才一说出口,她又忙着捂住嘴想收回刚才说的话。

  “很好,那就快来回报我吧。”北堂傲痛快地朝她敞开了双臂,咧笑着嘴请君⼊瓮。

  朝云睨了他可恶的笑脸一眼,草草地把纤指放在自己的上,然后又去按了他的一下,就当作是完毕了事。

  “没诚意,这种恩你不如不报。”北堂傲撇着嘴角,继续刺她“亏我刚才为了救你还尽心尽力,不但是吻得又浓又烈,还把⾆头放进…”

  朝云克制不住地以两手紧紧捂住他的嘴,烧红了一张脸蛋,不肯让他继续说下去,但他还是以眼神勒索着她,迫使朝云终于不甘心地挪开纤指,扶着他的脸庞浅浅的在他上印上一吻,但北堂傲却是无比贪婪,柔柔地拉近她,侧着脸庞乘势吻进更深处,滑过她珍珠般的贝齿,以⾆相互纠

  北堂傲在她仍有些陶然时,小小声的在她的上述说。

  “记住,以后倘若又有男人这么骗你,你可千万别再上当。”这么好骗,如果也有男人来骗她怎么办?

  朝云的一记粉拳,在听完他说的话后马上朝他招呼过去,追打着那个放声大笑,专门讨⽪⾁痛的可恶男人。

  “啧…”一堆被西门烈拐来的男人们,挫败地在门外发出一致的慨然喟叹。

  西门烈轻勾着手指“给钱。”

  “这样也算你赢?”山老大觉得这次还要给钱就很说不过去了。

  “有肢体上的接触就算。”没想到西门烈一分一毫也要计较“何况他们打得这么烈,怎么不算?”当初说好了,只要他们两个能够双双都在上就算他赢,现在两个人都还坐在上头,他当然是这次赌局的赢家。

  山老大忍不住大声吼出:“可是他们又没有在上滚!”明明当初说好还要在上翻滚纠的,只是动动手脚而已,哪算是啊?

  西门烈⽩他一眼“他们若真是在上滚起来的话,你说,咱们还能继续收看下去吗?”他可不想在他们俩恢复武功时,因为看了不该看的画面,头一个被两个准盟主同时拿着刀剑追着跑。

  “说的也是。”山老大点点头,也觉得若看了那场面的话,里面的那两个人恐怕脾气会更不好。

  朝云美眸微眯地站在窗前,浑⾝颤抖地看着蹲在窗下的西门烈正⾼⾼兴兴地收着赌金,并心情恶劣地聆听着她⾝后北堂傲的笑声,许久之后,她忍不住握紧了粉拳。

  耳朵灵敏的西门烈,在发现窗口似乎多站了一个人后,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撤离窗边远远的,而他⾝边所有的男人,在见他脸⾊骤变之后,也莫名其妙地跟着一块闪,在抵达‮全安‬地带时才发现他们的克星似乎正在发火。

  “呃…”西门烈边看朝云的脸⾊,边对唯一还没走的人发出警讯“山老大,趁那个女准盟主还没扬着拳头出来迁怒前,你还是快跑吧。”

  “啊?”山老大才站起来想要搞清楚状况,朝云便不客气地将他一把拉近,又朝他的脸上轰出一拳。

  “唔哇!”

  众人紧掩着脸,不忍去看他的下场,西门烈则是蹲在地上,很同情地拎起被朝云一拳打晕的山老大,并发出一阵慨然长叹。

  “你的脸恐怕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扁了…”
上一章   纤云肆卷   下一章 ( → )
纤云肆卷是由绿痕写的言情小说,本页是纤云肆卷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纤云肆卷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纤云肆卷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纤云肆卷》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