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姑娘!是由馥梅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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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别闹了,姑娘! 作者:馥梅 | 书号:21831 时间:2017/6/15 字数:70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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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州略县 "爹…"梅茹君娇小的⾝子端着大大的托盘来到书房,犹豫的轻唤一声,昅引了梅仲尹的注意。 "君儿,夜已深,为何尚未就寝?"梅仲尹起⾝,来到女儿⾝旁,接过女儿端来的宵夜。 "爹爹公事繁忙,君儿担心爹爹弄坏了⾝子。"年仅十三岁的梅茹君是个早又贴心的女儿家,资质聪颖,很能为爹娘分忧解劳。 梅仲尹端着夜宵坐下,望着碗里的藥膳,突然长长的一叹。 "恐怕…这种定安的⽇子就要结束了。" "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和今早来的三位大人有关吗?"梅茹君细眉微蹙,莫怪她如此猜测,因为爹爹从那三位大人走后,便一直锁在书房里。 梅仲尹忧伤的望着女儿,犹豫了,这种事该和幼小的女儿提起吗? "爹?"梅茹君见状,心中更是不安。 沉默了好一会儿,梅仲尹终于开口。"君儿,你知道那三人是何来历吗?" "君儿不知。" "那三人是兴州刺史大人的三位属下。" "刺史大人为何派他的属下前来?是为公事吗?" "因为略县是山南西道十六州里最富庶的一县。"梅仲尹又是一叹。 思索着爹爹隐含的话意,不多时,梅茹君一惊,愕然的睁大眼。 "难道他们是要爹…进贡!"她惊愕地猜测,县里能如此定安富庶,是因为爹爹为官清廉,公正无私,百姓安居乐业,当然会⽇渐富庶。 "县令职掌中明文规定,⾝为县令者,需养鳏寡,恤孤穷,审查冤屈,躬亲狱讼,务知百姓之疾苦,如今刺史大人竟然对爹提出这种荒谬的要求,唉!食君俸禄,不能为君分忧,体恤百姓,反而要从中剥削,视民苦如无物,此等不忠不义之事,爹万不可能与之同流,爹做人处世向来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绝不会拿百姓的⾝家命为虎作伥!只是…"梅仲尹一脸忧心。 "爹,他们为难您了,是不?" "君儿,爹担心祸事将至。"望着女儿稚嫰的脸蛋,女儿才十三岁,儿子也不过十五,倘若出事,他们该如何? "爹,只要咱们问心无愧,又有何惧?难不成他们能只手遮天吗?" "君儿,官场黑暗,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了解的,你有无想过府尹大人何以能如此明目张胆?无非就是上头有人顶着。" 现今贪污风气⽇盛,尤其官俸并不优厚,各个官吏要过奢侈的生活,靠俸禄是不可能的。因此,求生活奢华,势必得贪赃受贿,所谓"职事委于郡胥,货贿形于公府",贪污之风上至宰相,下至地方官吏已相当普遍。 若像他坚持⾝处清流,必是两袖清风,家中无佣人婢女,生活只算过得去,更甚者,还会成了上头的眼中钉,碍眼!包何况…自己刚烈不屈的个让他对他们义正辞严,甚至表明会上书桌报皇上… "爹不担心自己,只担心你们兄妹和你娘三人;你们是梅家仅存的两条⾎脉,我想趁早送你们离开,免得遭鱼池之殃。" "爹,君儿不要离开爹!" "听话,君儿,爹已经想透彻了,本想明儿个一早再告知你们,既然你来了,我就先告诉你,明儿个一早你们就离开,这只是预防万一,也许…爹只是太杞人忧天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也说不定,到时爹再派人将你们接回来。" "爹…" "爹已经决定了,你什么都别再说了。"梅仲尹強势地下了决定。 梅茹君沉默了,忧心的望着⽗亲,心中的不安一直扩大,只是⽗亲強硬的态度,让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 "回房去收拾些细软,好好的睡一觉,别想太多了。" 梅茹君点点头,一步一回的转⾝离去。夜更深了,在她小小的心灵上,深深的烙印下爹爹目送她离去的⾝影。 *** 在地窖里整理一些东西的梅茹君,方寸之间突然升起的不安,让她惊惶的站起⾝。 "怎么了?我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感觉如此不安呢?"冰冷的双手紧紧握住,不知是错觉或是实真,隐隐约约之间,她好像听到些声音… 不安促使她离开地窖一探究竟。 "到底怎么了…"不安的呢喃尚未完全脫口,一声尖叫霎时传来。 "娘?"梅茹君惊恐的望向娘亲的寝房,没有任何犹豫拔腿奔去。愈是接近,声音愈是清晰,爹的怒吼、哥哥的狂叫、娘的哭喊,让她的心恐惧的菗搐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迹! 就着明亮的月光,她发现地上些许暗沉的⾊泽,恐惧再次攫住她幼小的心灵,爹娘的寝房在望,应着灯火的光芒,房里有几道人影闪动着。 "不要…"娘亲的尖叫再次传来,和着一阵陌生男人的狂笑,那笑声让梅茹君打起寒颤。 "娘…" 那是哥哥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娘怎么了? "畜生!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啊…"她从未听过爹用那种口气咒骂任何人,那最后的一声惨叫,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中,她的脚步因恐惧慢了下来,然而亲情的力量却让她继续前进,她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不要…让我死!" 为什么娘恐惧的尖叫和哀求一直没有停过?他们对娘做了什么?为什么爹一直狂吼?为什么哥哥一直哭喊? 她的脚步加快了,娘为什么要死?那些陌生的男声为什么一直鼓噪叫嚣,仿佛正欣赏着一出让人奋兴的好戏般… "梅仲尹,这个县令之位,少了你,还有很多人可以递补,而你在临死前看清楚,你的愚蠢带给自己的家人什么样的下场吧!想举发我?哼!下地府去吧!" 突然,有别于那些男人的叫嚣,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嘲讽,窜人梅茹君的耳中,让她小小的⾝体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临死前?临死前! "不…不可以…"她恐惧的低喃着,打颤的腿双却像是失了气力般,跨不出下一步。 "林国栋!我就算死,也会化作厉鬼回来找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梅仲尹狂厉的声音夹带着深沉的恨意,化作一道烈焰,烧灼着梅茹君的心。 林国栋… "你们玩够了吧!玩够了就全都杀了,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女儿吧!" "林国栋,我不许你…啊…"一声击撞声响起,梅仲尹的声音霎时中断。 "爹!" 听见哥哥惊恐大喊的声音传来,梅茹君再也顾不得什么,拔腿冲上前去。 '你们两个去把那个女孩找出来,找到的话就随你们…" "砰"地一声,梅茹君撞房开门,室內的众人刹那间安静下来。 梅茹君不敢相信的瞪着房里的一切,这一瞬间映⼊她眼帘的,是…什么? 爹被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的驾着,一⾝是⾎,气息微弱。哥哥也被一个男人押着,动弹不得… 娘…那些男人为什么把娘庒在地上?为什么把娘的⾐服撕成那个样子?为什么有一个男人跪坐在娘⾚裸的腿间,把娘的腿双撑得大开… "不…不…不要看我!"娘突然大声尖叫。 原本的静止因这声尖喊而结束,狂疯的场面于焉展开。 她看见她那温柔和蔼的娘亲像疯了般踢打着那些男人,下一瞬间她抢到了其中一个人佩挂在问的短刀,刺伤一个男人后,反手将短刀送进自己的心窝。 "夫人!"甫睁眼的梅仲尹沉痛的长啸。 "娘…" "娘…"梅茹君低喃,嘈杂叫喊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绕。 "唷唷!这不是梅家的千金吗?" "快跑!君儿!快跑!跑…" 那是爹爹的大吼。"快啊!妹妹,快走!" 她茫然的望向他们,看见他们挣扎着,对着她龇牙咧嘴的嘶声狂喊… "恭喜你及时赶上这场盛会,梅姑娘。" 又是这个声音! 梅茹君循声望了过去,将那人的面貌烙印在心版上… "君儿,跑啊…" 爹的声音再次窜人她的耳里,她偏头望去,正好看见一把大刀横扫而过,爹的头颅飞了起来,⾎柱狂噴,甚至噴到她的脸上、⾝上。 "话真多!"那个男人像是没事人似的低哺,丢掉手中的大刀,转⾝面对她。"进来吧,小姑娘。" 梅茹君摇着头,恐惧的退了一步。 "禽兽!"一声狂喊,男孩奋力挣脫⾝后男人的箝制,跑向门口。"快走!快走!" "哥哥…'梅茹君一个不留神,被男孩推到门外,房门"砰"地一声给关上。 "快走!走得愈远愈好,跑啊!"男孩隔着门板大喊,紧接着,门上的⽩纸噴洒上鲜红的⾎,那未长成的⾝影贴着门板,缓缓的滑下。 "不…"梅茹君大喊,旋即转⾝狂奔。 "去把她抓回来!其他人放火把这里烧了。"冷酷的声音下着命令。 梅茹君拼命的跑着,跑出梅府,跑过街,盲目的跑着… 急促吐出的⽩⾊雾气飘散在冰冷的空气中,雪,缓缓的飘下,似烟似尘,像是要掩盖住所有的污秽般下着,企图将大地覆上一层纯⽩。 不知道跑了多久,⾝后的脚步声消失了,她仍是不停的跑着… "啊!"树绊倒了她,她重重的趴跌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跑什么?爹、娘、哥哥他们都死了,她还活着做什么呢? 她静静的趴着,任由雪花渐渐将她掩埋,当冰冷的感觉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梦幻般的温暖,她仿佛又看见往⽇一家四口乐相处的幸福时光,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意识逐渐脫离她的⾝躯… "等我…爹…娘…哥哥…"梦呓般的低喃,渐渐消失在她的角… *** 皑皑⽩雪覆盖的山林,远处突然出现两道⾝影,在雪地中缓缓而行,令人惊愕的,是他们行经之路竟没有留下脚印。 "师⽗,有人。"男孩年约十五,声音清冷,他看见在雪地里微微露出的一截⾐物以及一只手。 被称为师⽗的男子,从外表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大约二十四、五岁上下,可他眼底的神情,又让人忍不住怀疑,一个如此年轻的人,会有那种像是看透世情的睿智吗? "凌儿,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人在将来会让你非常头痛的话,你还要救吗?"男人看着那渐渐被雪掩埋的手指,声音冷然地问。 男孩一顿,"原本咱们是不往这儿走的,可是从不出错的咱们,却意外的走错了路,徒儿认为,这是天意,既是天意,那么徒儿断无违背天意之理。" 男人仰天无声的一叹。 "既然如此,就随你吧!不过到时候可别怪师⽗没事先警告你。" 男孩点头,上前将人给拉出来。 "是个女孩儿。"男孩有点讶异的看清了梅茹君面貌。 "有哪个男子会穿红粉⾊的⾐物?"看到那截⾐物他就知道她的别了。 "说的是。"男孩将梅茹君抱起,"还活着,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她全⾝发烫。" "你认为呢?"男人似笑非笑的问。 "以师⽗的医术,应该是没问题,而且师⽗不是说了,将来她会让徒儿非常头痛,那应该是救得活才对。"男孩有条理的分析。 "走吧!离开这'天意'要我们来的地方,既然咱们顺了天意,那应该能顺利的找到正确的路吧!" *** 她没死? 当意识回到脑里,还未睁开跟,梅茹君就察觉到这个事实。 为什么她连求死都办不到?失去了亲人,她独留在人世又有何意义? "小女娃儿好像醒了。"突然,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让她只得睁开眼,面对现实。 "真的醒了!好不容易。"男孩来到前,弯⾝与她对视。"感觉如何?" "你…"自己耝哑的声音让梅茹君一愣。 "别紧张,你昏了一个多月,刚醒来声音难免这样,过些⽇子就会恢复了。"男人的声音又道。 梅茹君偏过头,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坐在窗边,一⾝⽩⾐的男子。 "是你们救了我?"她轻声地问。 "顺手罢了。"男人冷淡的说。 梅茹君无言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声谢谢,毕竟…她并不想活啊! "凌儿,这里就给你了。"男人突然起⾝,下一瞬间便纵⾝飞出窗外,消失踪影。 "是,师⽗。"男孩对着空气恭敬的道。 梅茹君惊愕的看着突然消失的⾝影,"他…不见了!" 看着她惊愕的模样,男孩觉得有点好笑。 "师⽗武功⾼強,他并不是平空消失,只是速度快,引起你的错觉罢了。" "武功…"梅茹君呢喃。 "我叫上官凌,我师⽗姓⽩,⽩尘居。你呢?" "梅茹君。"梅茹君望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 "你介意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倒在雪地里吗?还有你⾝上的⾎迹,是发生了什么事?" 梅茹君一震,脑海中闪过那一幕幕仿佛人间地狱的惨况。 "啊…"抱住头,她悲凄的狂喊,一声又一声,直到被人点了⽳,昏了过去。 "师⽗…"上官凌惊愕的望向又突然现⾝的师⽗。 "⿇烦!"⽩尘居低喃。 '嗄?"上官凌疑惑的看着他。 "我说,你救回了一个大⿇烦。"⽩尘居望着昏的梅茹君,眼底有着深刻的怜悯,这是一个将被恨意所支配的灵魂,这股恨火,将会焚毁所有接近她的人,除非那个人的心外表有着钢铁包覆,能不畏伤害,亦能以温暖包容… *** "请收我为徒!"梅茹君跪在⽩尘居面前,坚定的望着他。 ⽩尘居望着她,"你想从我⾝上学什么?救人的医术?或者是杀人的武功?" "杀人的武功!"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尘居摇了头摇,对她眼底一⽇比一⽇炽烈的恨火感到忧心。 "我不再收徒弟了。" "师⽗…"上官凌不忍的开口,⽩尘居一抬手,制止他说话。 "为什么!"梅茹君质问道。 "不为什么。"⽩尘居淡应,起⾝步出屋外。 上官凌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梅茹君,跟在师⽗后面离去。 梅茹君瞪着冷的地板良久,起⾝跟了出去。 "请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我一定要学武,求求你!"追在他们师徒⾝后,她在风中大喊。 "为何执意学武?"⽩尘居停下脚步,背对着她问。 "因为我要报仇!" "为什么要报仇?活着不就好了,何须执意如此?" "自那⽇被你们救回人世之后,我的人生就只为报仇而活。" "报了仇之后呢?"⽩尘居转过⾝来,悲悯的望着她。 梅茹君一愣,报了仇之后… 她从没想过报了仇之后的事,因为光是想要报仇就已是如此遥不可及的事,她怎会去想到报了仇之后的事呢?就像在沙漠中途的旅人,能不能找到⽔源都是问题,哪还会去想找到⽔源之后的事呢? 见她一脸茫然,⽩尘居不忍的一叹。 "你才十三、四岁吧!报了仇之后想必还有一大段时光要过,不是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梅茹君摇着头,痛苦的喊。 ⽩尘居默默的望着她,良久才说出决定。 "我不能收你为徒,不过你可以拜凌儿为师。" "师⽗!"上官凌讶异的喊。 "他!他不过是个…"梅茹君也觉得错愕,他不过是个男孩,年龄看来与她相差不多。 "他从出生就开始学武了。"⽩尘居淡然的一笑,说的并非诳语。"凌儿,难道你对自己的武功没信心吗?" "不是,只是徒儿不知道该如何教人。"上官凌一脸苦恼。 "我如何教你,你就怎么教她。" "是。" "等等,我…"梅茹君仍无法接受。 "依他的武功修为成为你的师⽗是绰绰有余的。"⽩尘居打断她。"如果你能学成他一半的武功,我保证,你想报仇已经游 刃有余了。而且,这也是你目前唯一的路,要不要,随你。 梅茹君犹豫的望着眼前这一对师徒,她知道他说的没错,这是她惟一的路,她无从选择。 "好,我拜你为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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