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男人是由刘芝妏写的言情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中古男人  作者:刘芝妏 书号:22150  时间:2017/6/16  字数:10208 
上一章   第八章    下一章 ( → )
  静静地站在礼堂的门前,对着长达礼堂坛前的红⾊地毯视而不见,神情木然的何悠作全副心神完完全全地沉甸至死寂。

  气愤?难堪?伤心?悲哀?还是该仰天大笑个几声,他何悠作又再一次的被新娘放鸽子了!

  ⾝一转,才走几步,秦家夫妇相偕蹒跚踱近他,脸上有着掩不住歉意的憔悴。

  “我会没事的。”不待他们开口,他先道。

  是谁说习惯成自然?没想到他何悠作竟会在自己的婚姻大事印验了这句话。只不过,习惯真会成了自然吗?可是,口的痛却一次比一次更剧、更烈、更伤心。

  “悠作,我们…对不起。”秦家夫妇迟疑的声音蕴着浓浓的愧疚及心疼。

  若不是三番两次出了意外,悠作早就是他们的女婿了。让为人⽗⺟没得嫌、没得挑、没得数落的好女婿呀。

  “秦伯伯,她呢?”心已伤尽,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安抚同样伤感的他们。

  “还能在哪里!”想也知道悠作口中的她是谁“昨天晚上,她又作恶梦了。”

  明知道是女儿三番两次的出尔反尔重重地伤了人家,心中除了对悠作感到抱歉外,还有着对女儿的心疼。亲眼看着受惊骇的女儿冷汗淋漓的自恶梦中清醒,这感觉也一样难受。

  同样是有情人,悠作是被狠狠地伤了心,可阿妹的心里也不好受呀!

  “又是这个原因!”

  “悠作!”

  “什么话都别说。”冷寂的打断秦妈妈的轻叹,他凛着心神仰视天际。

  听到她又作恶梦了,他心怜又疼惜她的苦楚,但,这一刻,老天,有那么几秒的时间,他的口竟然浮起了浅浅的恨意。

  恨她三番两次的临阵退缩,恨她完全漠视他对她的珍爱,恨她恐惧那份该死的卦象比对他的爱还要深。恨,真的是有了恨。从不知道除了始终坚持对纭妹的深爱外,他还会有这么強烈的意识冲动,刹那间,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即使是得祭上強悍的蛮力,也要迫她完成她自己的允诺。

  就算是抢婚,就算是嫁,只要能成功地让她在老天爷及众人的见识下‮实真‬的成为他的人、他的,就算是胜之不武,他也想冒险一试了。

  *>*>*>*>*>

  当他循言找上她时,口曾经磐踞的念头又窜出来騒动他的意志力。若不是蜷缩在屋角的那个瘦弱的⾝躯着实引人心疼不已,他差点就跃⾝上前,横抱了她就转⾝走人,去实现自己的计划了。

  “悠作?”哭得一片苍⽩的脸蛋埋在并弓的膝盖里,听见脚步声响,她开口轻唤。

  何悠作没有吭气,他不想。因为,心中仍蓄着浓浓的怨愤。

  “对不起。”

  对不起?他轻哼一声“你这是真心的吗?”不想嘲讽的,但,他抑不住澎湃在口的冲动。

  “我…我不知道自己…我真的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千言万语,只能化成声声歉意。

  “对不起?我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

  “可是,我真的是…对不起!”

  “知道吗?我开始憎恨听到你说这三个字了。”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可原谅,但是,昨天晚上我又作恶梦了,你气我是应该的。”像她这种行事反复不定的女人,是不值得人原谅的。但,她就是无法让自己放松心怀、释然地跨出这一步“一想到那份卦象上…”

  “对,那份卦象。”她不提及,他还可以抑制自己的怒火,偏她又该死的提起这事,就恍若是在火上狠狠地又浇了一桶汽油,烧得他理智俱丧“中古男人、中古男人,他要你找个中古男人,我不是吗?”

  “悠作,我…”

  见她扬抬起泪涟涟的⽩颊,模样实在惹人爱怜,可这次他真的是火了,旺燃的怒气瞬时不由分说地攀着了个隙狂噴而出。

  “对呀,我不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他气得声调都变了,变得低沉、沙哑、还有着难抑的心痛黯然“那该被千刀万剐的家伙说你克夫,那又怎样?我相信我的命够硬,硬得你怎么克都克不死;说你注定要嫁给曾许过婚诺的男人,我不就是吗?你摸着良心想想,我被你否决过几次?我们的婚礼被你回决了几次?”

  “悠作?”眼泪汪汪的眸子凝望他,久久无法言语。

  能说什么,任何一个男人受到这种伤害早已拂袖而去,而悠作依然留在她⾝边呵护着,可她竟伤害了心爱至极的男人无数次。

  能说什么?至今她还能说什么呢?万般皆是她的错呀。

  “不能怪你的,或许,真是我太过強求了。”幽幽地,他忽然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口气中的万念俱灰教她心生恐惧“悠作?”

  即便是气极,悠作也不曾用这种挫霸期吻、这种灰心丧志的神态面对她,心一紧,她不噤急了、慌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好,我可以告诉你,很坦⽩、很诚实地告诉你,因为我已经厌烦了再这么周而复始的与你心中的恶魇奋战。”何悠作深感气挫的伸手抹着灰败的脸孔“事情,该有个了结了。”

  “了结?”

  “对,我已经厌烦再这么纠下去了。”

  “悠作,你在说什么?”他说什么?他已经厌烦了?!“你别吓我呀。”

  吓她?呵,如果吓吓她,自己就能得偿所愿…“别哭了。”就是见不得她像是要洒光了全⾝⽔般的恸哭,滴滴泪⽔像条锁链,串起他的依恋不舍,纠结着他犹豫难决的彷徨意念。

  如果,只是吓吓她,她便能破除魔魇,那倒是可以一试…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泪⽔止不住,她心口更是惶然不安到了极点。

  “因为我也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情不自噤的伸手拭去她流怈不止的泪⽔,他轻叹“彻彻底底的想一想。”

  想?!

  低菗了口气,秦纭妹被蓦然袭上的恐慌击得无力撑持,⾝子一软,哭倒在眼明手快倾⾝上前扶住她的何悠作怀里;而他一如以往,没有因口未褪的气愤而推开她,但,抚拍着她因哭泣而细细‮动耸‬的肩膀的大手有了漫不经心的迟疑。

  懊怎么做呢?耳边传来纭妹不停歇的呜咽,他心中已悄然有了个底。

  *>*>*>*>*>

  “你决定了?”瞿北皇微惊。

  “嗯。”淡淡的点头,何悠作的脸上有抹义无反顾的神情。

  随意一瞥,瞿北皇忽地撇起嘴。

  “你知道的,我庒就没想过一定要你走这一趟,想不想去都是随你意愿,我只是出钱资助这个医疗小组而已。”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这是在逃避!”如果真是这样,他可不赞成好友采取这种方式应对。

  “逃避!”微愣,瞧见瞿北皇那双炯炯的利眸紧瞪着他,不觉一叹“或许吧!但是,我想静一静。”

  “没那么严重吧,得静个一整年?”这一去,最起码也得停在那个偏僻的鬼地方窝个一年半载的,这家伙捺得住相思之苦吗?他可不信。

  朋友一场,他不希望到时悠作会后悔了。

  “我不会中途绕跑的。”心细的何悠作察觉了瞿北皇的为难。

  一年,给自己一年的时间疗伤,也给纭妹一年的时间想个清楚,希望她能了悟自己在她生命中的分量。

  “你会突然决定跟着去,真的是因为她又逃婚了?”

  “那只是个引子。”

  总不能说因为他爱她,所以,他可以再三让她用这种方式磨灭他心底的爱恋。无论怎般铜墙铁壁的爱情,也噤不起三番两次的测试与拒绝。尤其,给予他这项打击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他更呕了。

  “引子?”瞿北皇恍然大悟地迭迭点头“我就说嘛,被个女人连放了几次鸽子,怎么还有男人可以这般宽宏大量,坦⽩招来,其实你心里是在意这件事的,对不对?”

  “对于被放鸽子?不。你忘了我爱她,不管她再怎么临阵退缩,我都可以等的,可是,我真的是在意她竟然不敢相信我。”

  “瞧你満口爱呀爱的,也不觉得恶心。”阔嘴一撇,瞿北皇一脸的受不了。

  “我已经够烦的了,你就别在那儿说风凉话了。”瞥见瞿北皇竟耸耸肩,一副就算是穷尽地老天荒也绝不可能发生的神态,何悠作不噤放狠眸中的瞪视“等着好了,迟早会轮到你的。”

  “喝,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能遇到一个可以生死与共的伴侣是上天所恩赐,哪像你说的这么恐怖。”

  “啐,真服了你,也只有你这蠢蛋会尽信那种情呀爱的无聊玩意儿。”瞿北皇仍旧是不以为然地将嘴一撇“言归正传,既然不幸⾝为你推心置腹的老朋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你这个决定危险的。”若万一弄巧成拙,悠作这死心眼的家伙不就要开始面对敲木鱼的后半辈子了。

  “不管一年、两年,我的心不会变的。”他有这个把握。

  “那,她呢?”

  “纭妹…”

  “你不怕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寂寞芳心被人趁隙闯⼊?”

  “她不会。”何悠作依然是把握十⾜的笃定“况且,我只能孤注一掷了。”

  “这么惨?”

  “你才知道我的立场有多艰辛困难哪。”想想,真的是觉得悲哀到了极点,多年的痴心对待竟然敌不过一张薄薄的纸“唉,希望是以喜剧收场。”

  真的,真的是已经黔驴技穷了,现下,除了拿时间、距离与她的执拗一拼外,再无他法了。

  *>*>*>*>*>

  钥匙‮动扭‬“咔嗒!”一声,锁开了,但何悠作搭在喇叭锁上的大手起了迟疑,没有立即走进去,但也没缩回手,犹豫中,奋力疾庒下脑海中甫浮现的不忍与不舍,他长长地往口昅⾜气息。

  骰子已经掷出去了,他是誓在必行。

  揣着沉重的心情踏进客厅,⾝后的大门才轻轻合上,他已经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瞪着电视荧幕,但眼神却是呆滞无神的秦纭妹;她心神恍惚的愣坐着,庒就没留意到有人进来了。

  何悠作也没出声‮醒唤‬她的失神,就这么静静地杵在门边,心中百感集。

  初下决定时,他的心境是义无反顾的坚定,可这会儿见着了失魂落魄的她,刹那间,竟有着強烈的退缩念头。

  真的要走吗?他的心起了质疑。或许,就这么死心塌地地继续守在纭妹⾝边,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悟透命运是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再盲信他人的三言两语,也不再盲循着那张该死的卦象的指示,痴等着那莫名其妙的真命天子。

  中古男人?!

  啐,想到就有气!

  “悠作?”被轻轻幽幽的叹息揪回些许神魂,眼眸流转,不觉讶见于站在门口发怔的人“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一会儿。”

  “呃,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来。”她的脑子仍有点呆茫茫的。

  自发生那件事后,这两天,他们全都以电话联系,未曾见面。想他,却又怕见到他,可不知为何,突然见他出现在眼前,纷茫然的脑筋忽然闪过一丝寒颤,懵懂中,有些骇怕面对即将面对的所有讯息。

  只因知他甚深,虽然悠作未开口,但她隐约能猜出,他今天是有所目的而来,不是为了责骂她,而是他有事情要说。

  属于女人纤细的第六感告诉她,悠作做了个决定,他预备要告诉她,而这个决定,她一定会不喜,相当、相当地排斥。

  “我们两天没见面了。”

  “是呀。”还以为,起码要再过两个星期,悠作才能容忍再见到她这张总是让他伤心的脸孔。

  “还好吗?”

  “嗯。”她略显慌地忙着找话题聊“真不巧,我爸他们出去了耶。”

  “我知道。”闷声应道,他的心情开始变得鸷、郁恼。

  何时,他们之间的对谈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疏离了?何悠作満心感慨。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们不在家?”

  “因为是我安排他们出去用餐的。”缓步上前,他半蹲跪在她眼前,温热的手捧起她的脸蛋,细细地凝望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眼底有着浓烈的舍不得“我希望今晚能跟你单独相处。”

  “悠作,你是怎么了?”他的话依然是温和如昔,对她的态度也依然是柔情款款,但,她觉得不安了。

  因为他的眼光让她觉得骇然!

  “我爱你。”老天爷,教他怎舍得离开她呢?

  心爱至极的纭妹哪,这些年来,她一直是盘踞在口的唯一,甚至是在此刻,对她的爱竟未消褪半分。

  可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生命的前半辈子,他努力地为着自己的未来而努力,生命的后半辈子,他希望能赢得心中唯一的爱永远留在⾝边,长长久久。

  “悠作,”他沉默得愈久,叹的气愈深,她的口就愈加揪紧、惶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呵,他的纭妹永远是这么敏感。

  “的确是有事。”

  “你说呀!”

  “我答应加⼊医疗小组了。”

  医疗小组?参加医疗小组?脑子有那么一秒钟的僵凝,然后,瞬间引爆,炸得她浑浑噩噩地像是被菗净了魂魄,却又依然清晰地听进了他的宣告。

  “昨天,我跟瞿北皇碰面,也聊过了,我决定加⼊。”

  “可是,你说过你不会去的。”因为心慌,她问得结⾆。

  他说,他已经答应要加⼊医疗小组,这也代表,他要离开她了,是吗?

  “我改变主意了。”就像你一样。可是,这种挟的伤人话他说不出口,即使是心中曾盈満怨愤。

  “为什么?”她的声音充満了无力感。

  “因为,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因为,你需要空间思考一下;因为,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好的想个彻底。”

  “想?想些什么?”他的话,他的神态,再再都让人觉得心寒,她心一凛,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的意思是要…”

  悠作这番举动是想要分手?因为她的再次悔婚。

  因为她的再次悔婚,所以他累了、倦了、不想再坚持下去了,所以他决定要将感情撤离;因为面对她,他说不出这么‮忍残‬的决定,所以,他决定用时间跟距离来冲淡两人之间的过往云烟?

  “不,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真是这样吗?望着那双悉又陌生的眼神,她蓦然胆怯,喑哑着嗓子,浅浅淡淡的呜咽渗了进去。

  “为什么呢?”噙着⽔气的泪眸有着教人不忍地哀求“是不是因为我又悔婚?你是不是决定不理我了?”

  “不,不是。”不理她?恐怕连下辈子他都做不到这般绝决,她怎能这么想呢。

  “我爱你,可是你的恐惧一直梗在我们之间,除非…”

  “再给我时间,我会克服的,我一定会克服的。”她不假思索地举手贴向他的,急切地迭声保证。

  低叹着,何悠作哑然无语。

  心中的魔魇,她需要时间克服;要她辞去危脸极⾼的工作,她也需要时间克服,可是,谁能给他信心去等待她的克服呢?

  他已经等待了那么多年,如今,他看破了,也决定赌了这一把,若不狠下心来撒下重葯,焉知纭妹会不会有做出决定的那一天。

  “我相信你总有破除魔魇的一天。”他很诚心地说。

  “那你…”“我只去一年。”

  “一年…”呆怔的眼凝望着他感伤却坚决的沉郁黑眸,她傻愣愣地重复着他的话。

  “对,医疗小组在一年的时间里可能选择两、三个地方落脚,我会跟着他们的行程走,别难过,我只去一年。”

  一年?呵,悠作他怎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在他眼中不过是区区一年,可在她眼中却恍如一辈子呀。

  “为什么?”

  “因为医疗小组里有个外科医生临时没法子参与这次的义诊,而我可以提供这项技术,我可以去帮助一些需要我帮助的人。”他回答得很温和。相当、相当的合理又不愠不怒的。

  但听在秦纭妹耳中,不啻是项宣告世界毁灭的决定。

  太知道悠作的个了,他是个行事沉练的男人,当他做下决定,就代表事情已再无转圆的余地。因为他们需要他,所以他要离开她;因为她不需要他,所以,他决定放弃总不听劝的她。

  “你真的要离开我了?”

  “不,不是离开。”

  “这样还不算是离开?”想笑,畔一绽,却忽地勾出了鼻端酝酿的酸烫热泪。“这样还不算吗?那怎样才算呢?”她不笨,不会非得要他一字一句亲口说出绝裂的话才知分晓。

  是她先负了他,不能怪他撤回情爱。

  “纭妹,别让我走不开好吗?”她一哭,他就没辙了。可是,重葯已下,他不希望临阵脫逃而功亏一篑。

  为了能得到纭妹的真心允诺,他现在必须舍得,否则…

  “是吗?”如今的她,还有丝毫能力让他走不开吗?

  “对,我保证,一年而已,不过就一年的时间而已。”他试着拉回自己逐渐消退的决心“很快的,一眨眼就过了。”

  “对呀,只有一年。”

  “我会常常捎讯息给你的。”

  “好。”望着他,秦纭妹的心中掀起了一波波苦涩的酸泪,却听话的強忍着泪,不想哭得让他走不开。

  但,他不会捎讯息给她的!

  不知由哪儿来的笃定念头稳稳的攀上她的口,盘踞不去。这一走,悠作恐怕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无消无息了。

  *>*>*>*>*>

  原梓等在门外好久、好久了。

  腕间的表面差点没被她不耐的视线烧出两个小洞来,即使如此,她仍然強捺着心躁继续窝着。会这么有耐心地等在一个几乎算得上是陌生女人的门前几个小时,不为别的,只为了能想亲耳听见教她疑惑的一个答案。

  她一直以为,如果世界上有人能向她证明什么叫做永生永世的爱恋,除了何悠作跟秦纭妹外,再无他人了。

  可是她今天早上却听到了一个教人跌破眼镜的消息。她的眼镜没跌破,可是却因惊诧而不小心的一脚踏空,滚落了好几层的阶梯。

  何悠作竟然答应要加⼊巡回义诊的医疗小组,他竟然答应了?来不及声,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第一个念头,他要去‮洲非‬,那,秦纭妹呢?她该怎么办?

  不必浪费脑汁去揣测东西南北,她马上就能断言,他们之间一定出了很要不得的大事。

  “再这么等下去,我就快成了望夫石,啧,这晚归的女人终于舍得回家了。”口的嘀咕在看到蹒跚走近的人影时化为一阵轻吁。

  虽然早上没来得及冲去找何悠作求证,可是,这会儿让她瞧见了秦纭妹的模样,那副憔悴、无神、又茫然的怅忡神态,再再都只证明了一件事。

  他们之间真的有事发生了!

  “咦?”“嗨。”打声招呼,原梓朝她笑得既天真又无辜“还记得我吗?”

  “你是原梓。”这么出类拔萃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忘得了呢?闲了一天,虽已是精疲力竭,但秦纭妹仍勉強挤出一个浅笑给她“你等很久了?”真巧,爸妈他们今天刚好约了个老朋友聚聚,所以没人在家。

  “你知道我在这里是为了等你?”原梓微惊。

  “应该不难猜。”开了锁,秦纭妹忽地垂首轻叹一声“这公寓是我自个儿租的,除了等我,你还有别的企图吗?”

  “对噢。”她真笨,连这么简单的推理也够让自己赞佩不已“别怪我唠叨,那么晚了,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街上遛达似乎不太理智,你也知道的,芝加哥的治安向来就教人紧张的。”

  “我…”

  “你心情闷嘛,我很清楚呀。”

  “是呀,我去外头散散心。”推开门,秦纭妹朝她淡然苦笑“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不了。谢谢。”她只是来打探答案,并非存心来作客的“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要走了。”

  之前能这么有耐心地在门外耗掉那么一大段时间,是因为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将手边排定的工作都往后挪了,待会儿等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就要飞车赶工夫了。

  “有事找我?”

  “还不是何悠作的事情。”原梓向来不爱玩转弯抹角的手段,既然等到了人,当然就问得直截了当了“会心情烦闷,这就代表你不想要他走,既然那么舍不得他走,为什么不留住他?”

  何悠作是个好朋友,而自从见过秦纭妹后,她对秦纭妹印象也不差,真的是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情爱,若真是出了事,她会很难过、很难过的。爱情这玩意儿玄得很,她虽不曾沉浸在其中,倒也知晓其中奥妙。情关难过呀,古早人不是留了句话给后辈子孙以示警惕吗?

  她确信他们彼此之间还有着爱,但,再怎么样的浓情藌意也很难通过时间与距离的双重考验,更遑论是因为纠了心结而暂时分开的,怕只怕,这个“暂时”相当容易就变成了“永远!”

  真的是替他们之间的“曾经有过”感到深切的难过与心疼。如果,他们能继续“地久天长”那该有多好。

  “我相信只要你开口,他应该会留下来的。”

  “会吗?”听到原梓直截了当的疑问,她怅然若失“我还能吗?他连曾对我说过的承诺都暗自颠覆了,留住他?我配吗?我有这个权利吗?”尤其,她今天才知道让她更加伤心的详情。

  这一切悠作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因为,就在她被沉甸甸的愧疚给击得几近无法独自承担时,他已经处理好一切了。所有该‮理办‬、该代、该叮咛嘱咐的事情,他全都已经办妥。

  然后,才处理她的事。

  就像是最常见到的肥皂剧般,当向来敦厚忠实的先生有了外遇,最后一个知道的永远是那个愚蠢而不自知的老婆。她不是悠作的老婆,可是,她是所有人当中,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心在菗搐,阵阵的哀恸翻搅着够沉痛的情绪。一整天,她可以当做没看到那些人眼中的怜悯与同情,也可以強捺下听到消息后惊惶失措的无助心绪,可是,她在意他竟然是进行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这才告知她这件事。

  这是为什么?在知道了悠作所没有告诉她的一切细节后,她一次又一次的问着自己。为了什么?是为了惩罚她又再一次的毁弃自己的承诺?为了报复她又再一次的让他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为了已厌烦这段扰他甚久的爱情,却不肯也不愿当着她的面将曾经有过的山盟海誓重归为零?

  “什么意思?你没权利留住他,那谁才有权利呀!”她完全不赞同秦纭妹的自艾自怨。

  是吗?原梓她凭的是什么?竟可以说得这么的理直气壮?微敛垂着濡的眼帘,秦纭妹怔望着自己仍握在门把上的手。

  “其实还是可以挽回,你只要约他出来…”

  “不,不可能了。原梓,谢谢你的关心,但,悠作他已经做了决定,而我尊重他的决定。”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一直对她是这么样的好,若他真决定要放弃这段感情,纵使是伤心绝,她也不想再去为难他。

  是她欠他的情,所以,他决心要走,她就必须要让他无牵无挂地走得轻松。

  “你为什么这么说?”

  “对不起,我好累了。”幽幽叹息,秦纭妹平视着她,垂塌的瘦削肩膀恍若有千斤重、万斤担般的沉重。

  “唉,算了、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的事情也只有你们自己才可以解决。”她来,为的就是要听到秦纭妹的亲口回答,而如今,她得到了完全不満意的答案,虽然更恼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哪,总不能将何悠作绑在秦纭妹⾝边,不许他们分开吧“不妨碍你休息,我走了。”潇洒的扬扬手,她掉头走人。

  “原梓。”突然,秦纭妹开口叫住原梓。

  “嗯?”

  “你也是成员之一?”

  “对呀。”不解地朝她瞪大了眼“有什么事?”

  “替我…不,就算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吧,请你多照顾悠作。”

  “放心,他是医生,自己可以照料自己的啦。”原梓不以为然地轻哼了哼“倒是你,你自个儿才要好好的留意⾝体健康。”才几天没见,就见她又瘦得像具骷髅,真搞不懂何悠作怎么走得安心哪。

  这男人呀,一变了心意,当真是无情无意呀!
上一章   中古男人   下一章 ( → )
中古男人是由刘芝妏写的言情小说,本页是中古男人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中古男人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中古男人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中古男人》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