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痒是由楼心月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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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三年之痒  作者:楼心月 书号:22291  时间:2017/6/16  字数:8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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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回娘家的丁以澄,自然是在丁家造成了不小的騒动,尤其在听到她打算和康子谦离婚的消息后,整个丁家更是人仰马翻。丁以澄的⽗⺟动得当场就要去揪来康子谦把话问清楚,还是丁以澄死拦活拦才将他们挡了下来。再来便是丁以宁,她气呼呼地说:“我早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你偏要嫁他,看吧!被人伤透了心再来悔不当初,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大家也都冷静了下来。

  他们谁都没有去找康子谦兴师问罪,因为笃信爱媳如女的雷青萍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他们就静观其变,等着康于谦前来登门谢罪。但—个月都过去了,那个该死的康子谦居然文风不动,态度冷淡得像没这一回事。有没有搞错?他老婆都要和他离婚了耶!他居然一个月下来不闻不问?打生娘胎下来,还没见过这么冷酷无情的人。最可怜的就是丁以澄了,她天天以泪洗面,憔悴落寞得让丁以宁看了于心不忍,她十分清楚,若丁以澄真和康子谦离婚,那么情况将会更惨!事后,她逐渐由丁以澄口中得知他们离婚的內幕时,当下便动得破口大骂:“丁以澄,你⽩痴呀!我还以为是康子谦在外头金屋蔵娇,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天大事情,结果,居然只是他忘了你们的结婚纪念⽇?”她不断深昅着气,就怕一时克制不住,会冲动得捏死眼前的智障女人。

  丁以澄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可是…他不是忘了,而是从来没在意过,他本就不重视我们的婚姻…”

  “所以,你就放弃了?我早就说过,婚姻不是一厢情愿的事,可是,你偏偏要一意孤行。他的冷漠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初你能接受,那么你今天就没有理由说你无法忍受。何况,是谁告诉我说,每个人的观念不同,他向来不会去理会那些⽇子有何特别,他针对的不是你,不是你们的婚姻,而是习如此。而你居然就因为他忘了你们的结婚纪念⽇,就和他闹离婚。我说小澄,你不觉得你太小题大作了些?如果你不是脑袋瓜短路了,就是把婚姻当儿戏!”

  “不,不是的,我并不是真的想离婚,只是对于自己在他心中的无⾜轻重而感伤。我只是想知道,这三年共处的时光,是否能让他多少在乎我一些…只是没想到,他竟眼也没眨,连问声为什么都没有,就潇洒地放弃了我,连一丝丝努力都不曾…”她愈说愈难过,眼泪又收不住的猛掉。

  依两人的默契十⾜,丁以宁很快地就了解了她的意思:“傻小澄,你错得离谱。你晓得吗?如果你不是真心想离婚,那就不该轻易让这两个字出口,若是弄假成真,那会造成你一辈子的遗憾,就算你再懊悔悲泣,都挽回不了了!你难道不晓得,婚姻是不能试探,也无法试探的。你们是夫,心里想什么,就该开诚公地和他谈清楚呀!何必这么迂回?毕竟他不是你,无法完全了解你的想法,你都说要离婚了,他还能怎么说?声泪俱下地要求你别离开他吗?你明知道他的个不是这样,就算在乎,他也不是会将喜怒形于⾊的人,只好成全你,放一个不想留下的人离开,不是吗?”

  “可…可是,他的态度好冷淡,我的去留对他完全不造成影响,我心中的悲哀,你不会懂的!”每当思及他冷漠的神⾊,她的心就阵阵刺痛,想平抚都平抚不了。

  “那就让事实证明吧!如果他真的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我不反对你离开他。反正,这样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永远只能付出,却得不到一丁点回报,相信你就算回到他的⾝边,也不会快乐。”“我…”丁以宁说得没错,这正是她当初的想法,可是,当经由别人口中说了出来,她的心口竟没来由地疼了起来?肟哟斯琶挥兴娜兆印馐窍耄∫猿伪忝H坏檬Я嘶辏耐闯俏┮坏⺟酰婺芾肟穑?br>
  jjwxcjjwxcjjwxc又是一个深沉的夜。

  挣扎了好几⽇,康子谦依然提不起勇气去找丁以澄,怕无法承受她当面的拒绝,更怕她表达决裂的言语。一拖再拖,他总是为自己找了千百个借口;他心里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再过一段时间也许能冲淡她的怨怼,淡化离婚的冲动…等等之类的。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是下意识地在逃避,拒绝那一天的到来!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夫,可是,若她给了他不想要的答案,那么…他没有勇气再往下想,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她坚持离婚,他会依了她,尽管那会撕裂了他的心。望着摆在梳妆台上的离婚协议书,他痛苦地抱着头。从没有一张纸能这么令他痛恨,让他想撕成千万碎片,他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丁以澄的名字出现在这张纸上。如果可能,他多想毁字灭迹、烧得片甲不留啊!

  一天又一天,他得到的不是更完善的心理建设,而是更为噬心的‮磨折‬,愈是回忆他们过往的种种,他就愈发恼恨自己。他不曾关怀过她、不曾试着了解她、不曾在意她的喜与悲,关于她的一切,他几乎一无所知!一点一滴地回想起来,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了,为什么从前他—直都没有发觉自己竟是这么的可恶?有哪个丈夫会当得这么恶劣的?简直视子如无形,待她总是没情没爱、冰冰冷冷的,还真亏了以澄能忍受他三年。随着这样的觉醒,接踵而来的,是更深沉的恐惧。

  天哪!这样的他,如何能开口祈求她的宽宥?依丁以澄的柔顺温婉,三年內从未有过一言半语的怨词,若非已万念俱灰,又怎会轻易提出离婚呢?他们真的就这样完了吗?

  不甘心哪!在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想好好呵疼、补偿她的,她怎能轻言别离,就这样离他而去?只是,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呢?这三年的表现,他有何颜面要求她什么?微颤的手,轻轻摊开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这就是结局了吗?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吗?老天在惩罚他过往的无心,让他领悟自己的深情,再来品尝失去的苦涩?如果这桩婚姻对她而言,已成为沉重的桎梏,那么…他至少可以做到替她‮开解‬它,还她自由的呼昅空间…天哪!这竟是他惟一能为她做的。

  这三年,他已欠她太多,他甚至悲哀得连挽留她的立场都没有。若说她惟一要求的补偿便是这个;他会的,再心痛,他都会成全她!咬紧牙关,他迅速握住笔,片刻也不敢迟疑,毅然决然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因为他知道,再多犹豫一秒,他便会后悔,且再也没有勇气签下它!‘如同利刃割心,一道剧痛划过心扉。他颓丧地丢开笔,迟疑三秒,趁勇气尚未完全消退之前,他抓过电话,飞快按下已在脑海翻转了一个晚上的一串数字。接电话的,正巧就是她。

  “以澄,是我。”他急切地开口。

  另一端,倏地沉默了下来。

  “以澄?你在听吗?说话呀!”为什么不回应他?是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吗?“我在听。”声音低低的、轻轻的,他无法揣测她的思绪。

  “这阵子…你过得好吗?”天!这是什么夫?什么对话?疏离得让他想咬掉自己的⾆头。

  不好,她当然不好!没有他的⽇子,她怎么好得了?

  “我很好。”她低幽地说着违心之论。

  是吗?她很好?却苦了思如狂的他:“明天…

  以澄,你有空吗?我早上过去一趟。”

  她心头忽地缩紧了:“有事?”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是何等的颤抖?该来的终究要来了吗?他⼲涩地咽了咽口⽔:“是关于…我们的婚姻问题。这一个多月,我想了很多,有些事,我不得不认真面对,我…必须和你好好谈谈,因为…”他困难地顿了二下。噢!天哪!为什么他从来不晓得一句话有这么难以启齿?不过就是一句:“我爱你,所以不愿离婚!”连三岁小孩都会说,怎么他讲得零零落落,拙得要死?“子谦!”而她,也及时出声阻止了他,正巧免去他词穷的尴尬“有事明天再说好吗?不论如何,我等你。”她下意识阻止这一刻的到来,懦弱也好,不敢面对现实也罢,她就是不想在全无心理准备的时刻,面对他们再无瓜葛的言语宣告。“也好。”康子谦说不出是失望,抑或如释重负“你早点休息吧!”

  币了电话,两人皆陷⼊低、失落的情境中,而心,是同样的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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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康子谦始终心绪不宁,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紧紧抓住他恨不得能丢到天边去的离婚协议书,忐忑难安地揣测丁以澄可能给他的答案。是断然的回绝?还是她愿意再给他们的婚姻一次机会?

  也许他没有资格多说什么,但,他还是会尽其所能地挽留她。他会告诉她,他已用整个灵魂在爱她,虽然他以往并没有好好珍惜她,但他会在未来每一个⽇子里,用尽一切心力来补偿这三年他所亏欠她的!他但愿手中的鬼东西这辈子都不必用上,只要她一点头,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內,将它撕成碎片,但…若她执意坚持最初的想法…他沉沉地倒菗了一口气,是的,他会认命地以双手奉上,成全她。

  额际隐隐痛着,那是‮夜一‬失眠的结果。他想了一个晚上,也辗转反侧地在悲与喜之间摆浮沉,他们之间是聚是散,很快便会有答案,然而愈是往她家门的方向行进,他的心便愈是剧烈的不安。丁以澄呀丁以澄,你究竟会给我什么样的结果?

  一个精神状态不佳,再加上魂不守舍、心有旁骛的驾驶者,如果会发生什么意外,那也不值得惊奇,是吧?那是一个没什么车子的十字路口,但是人在倒霉时,喝凉⽔都会塞牙。当心神恍惚的他,将目光由手中装着离婚协议书的牛⽪纸袋拉回到眼前的路况时,已来不及闪开由右侧驶出的轿车,正巧他又转向同方向,在对方车速极快、而他又闪避不及的情况下,就这样面撞了上去…一阵剧疼传遍四肢百骸,本来就已隐隐作疼的头,擅上了前头的方向盘,他潜意识里捏紧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细语般的呢喃逸出畔:“以澄、以澄、以澄…”几不可闻的声浪,尽数卷⼊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失去意识前,他脑中深深烙下的,是娇细致柔美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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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以澄坐立难安,数度翘首引盼,却仍是没见着等待的⾝影。

  怎么回事?都快过中午了,子谦为什么还不来?

  一开始,她是抱着矛盾的心态等着他。一方面期待见到他,另一方面又下意识地排拒,希望那一刻永远不要来!因为,那代表着她与他将永远的结束。可是现在,她却开始忧心如焚了,康子谦是个守时守信的人,他说早上要来,就绝对风雨无阻,即使那人是他的子,他仍是原则不变,那么,一个早上都过了,他还不见人影,便代表有突发状况。她惊疑不定地等待再等待,那股不好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愈来愈浓烈?咸欤虮鸪隽耸裁词虏藕茫∫慌耘闼却亩∫阅沉搜鬯缱胝钡哪Q好缓闷某胺淼溃骸澳闵倏湔帕撕貌缓茫勘鸶嫠呶夷闶且蝗詹患绺羧铮淙晃页腥夏憷瞎撬Я说悖阋灿貌蛔耪饷葱募卑桑恳桓鲈露嫉攘耍共钫饧⽗鲂∈甭穑俊薄安皇堑模阅沂堑P乃隽艘馔狻!倍∫猿涡忝记狨荆秤锹恰!澳歉湔牛憷瞎植皇侨晷『ⅲ艹鍪裁匆馔猓俊奔故俏薹ㄊ突常烀记狎∫阅纱喾⒒庸瓤湔诺难菁迹宰澳餮慕苦巧鹘械溃鞍パ剑∨医穸龇煲路氖焙虿恍⌒谋徽朐讼拢植恍⌒拇蚱屏艘桓霰樱既说较衷诙蓟姑换乩矗ε乙豢判钠呱习讼碌模杀鸪隽松妒虏藕醚剑 比缓笥忠话侔耸鹊牧踩バη耄偷溃昂湔牛 辫饺擞翘炀褪怯美葱稳菟庵掷嘈偷娜恕!靶∧鹉至耍倚Σ怀隼础!倍∫猿问钦娴挠胁缓玫脑じ小?br>
  丁以宁见状,受不了地翻个⽩眼:“就算是好了,都要离婚了,你管他去死啊!”“小宁!”她惊叫“你怎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就算他来了,你们的结果还不是男婚女嫁各不相⼲,那你⼲吗多此一举地关心他?”丁以宁就是存心想刺她,不这样,她都还不晓得自己有多爱康子谦,糊糊地把婚离掉,那多冤枉啊!“不是这样的…”就算往后他们再无牵扯,她还是希望他过得平安顺遂,她的心还是会惦念着他。一阵急促而刺耳的电话铃声乍响,丁以澄吓了一跳,拍拍口,顺手接起它:“喂!我是…什么?”她脸⾊大变,差点因为过于心急而让口⽔呛到“在哪里…好、好…我马上过去!”

  币了电话,她匆匆忙忙就要出门,丁以宁见她神⾊有异,疑惑地问:“怎么啦?”

  “子谦出了车祸,现在人在医院!我无法跟你说太多,我要马上赶过去。”“啧!都快是‘前夫,了,他的死活⼲你什么事啊?”

  瞧她,急得脸⾊发⽩,泪都快掉出来了,这么有情有义,人家感不感动还不晓得呢!只可惜,丁以宁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丁以澄早已不见人影,徒留她一个人面对空气喃喃自语。“去!⽩痴女人,明明在乎人家在乎得要死,还想离哪门子的婚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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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丁以澄行⾊匆匆地赶到医院时,雷青萍已在病房內,照顾已转⼊普通病房的康子谦。“子…”

  “嘘!”雷青萍回过头,示意刚冲进病房的丁以澄噤声“小声点。”

  丁以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稍稍平抚紊的呼昅后,才举步上前:“子谦怎么样?他还好吧?’’“没事了,医生说,等⿇酔藥效退了之后就会醒来。

  “那就好。”丁以澄轻呼了口气,走近边幽幽然地凝望着他,纤纤素手抚上裹着层层纱布的额头,口间涨了満満的心疼。他做事向来沉着稳重,极少发生脫出他掌控之外的事,今天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发生了车祸呢?“噢!对了,这是医生给我的,说是子谦昏时手中握着的东西,他是要去你那里,所以,我想,大概是要给你的吧!”丁以澄由婆婆手中接过牛⽪纸袋,不解地打量着,封口还钉着钉书针呢!她立即拆开它,赫然发现里头是一张离婚协议书,而且他签了名!

  明知这是意料中的事,她仍是深受打击地骇⽩了脸⾊,盈盈泪雾涌満双眸。够明显了,对吧?今⽇,他便是来跟她结束夫关系的,昨晚他要谈的…也是这个吧!他和她…是真的彻底结束了…他再也不是她的丈夫…她再也没有爱他的权利了…如同失了魂般,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浊嗥技潘野椎牧成厍械匚剩骸霸趺蠢玻恳猿危俊?br>
  “我…”该怎么说呢?说她与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说她今天本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没什么。”她硬生生地回了泪,坚強地道“让我陪陪他,好吗?”“说这什么傻话,他是你丈夫,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陪在他⾝边?你问我⼲什么?”丈夫?不了,再也不是了!

  丁以澄心头盈満酸楚,轻轻握着康子谦的手贴上脸庞,珍惜着这最后的共处时光。或许,再也没有下一回了。当他睁开眼眸,他们便形同陌路,再无瓜葛,她能拥有的,也只有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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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获悉此事的雷子翔,也偕同爱前来探视他。得知已无大碍后,便守在一旁等待康子谦清醒,只是他千想万想,也没料到他得到的待遇竟会是如此…“我能请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吗?”康子谦眨了下眼眸,回望着他。为什么这么多双眼睛死盯着他看?

  “因为你受伤了,而我正惊喜你清醒了。”雷子翔没好气地回答。亏他受了伤,还有闲情逸致发挥幽默感。“受伤?”康子谦皱皱眉“有吗?”

  “别告诉我,你不晓得自己出了车祸。”雷青萍一股大惊小敝地看着他。“车祸?”他的眉头可能要开始打结了,这表示,他的驾驶技术很可聇吗“是这样吗?怎么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给海K了一顿,全⾝都痛?”“子谦,你撞坏脑子了是不是?”君筱翊毕竟是当医生的,很快便嗅出不对劲的味道。“子…什么东西?你是在叫我吗?”康子谦偏着头看向眼前美丽绝伦的女子。嗯!不错,一睁开眼睛就见着赏心悦目的东西,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所有的人全因这一句话而瞪大了眼,表情是错愕而不信的。康子谦一一浏览过每一张神⾊诧异的脸孔,在见着最后一个人时,他打趣地道:“先生,我承认你长得很帅,但请别这样盯着我看好吗?最难消受美男恩哪!”

  “康子谦!”雷子翔因为过度震惊而几近狂吼“收回你的烂笑话,这一点也不好笑!”“康…”他愣了一下“这是我的名字?”

  倏地,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全然退去,如晦的黑眸只剩下一片茫然,为什么他脑海中一片空⽩,什么也记不得?病房內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周遭陷⼊一片惊人的死寂中,连稍微重点的呼昅声都听得见。“子…子谦…”旁观已久的丁以澄颤抖着声音轻唤。

  他没有抬头,整个人有如被丢进茫茫的一片⽩雾中,什么也抓不准,什么也无法确定,那不知所以然的感觉…令他満心惶然:“你们谁来告诉我,这天杀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雷氏夫妇相对一眼,由君筱翊问出口:“你…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要知道,还用得着问你!”他挫败地低吼。“惨了!超极老套的戏码,由电视萤幕搬到这里现场实地演出了。”

  康子谦很捧场地挤出一抹苦笑:“要不要恭喜我荣登男主角宝座啊?”

  看来他的适应能力不错,还能开玩笑。

  “那…他呢?”君筱翊指了指⾝边的丈夫。

  “他有重要到在我连自己也不记得的时候,都还必须铭记在心吗?”他半真半假地挑起眉看向⾝旁的俊男。“死小子,我是你大哥,口吻不要这么嗳味!”什么嘛!真当他有断袖之癖啊!“那你也不记得我了吗?以前你常常叫我无缘的大嫂。”君筱翊急忙帮他“复习”过往记忆。“‘无缘’的大嫂?”他瞥了一眼大美人依偎在他俊男太哥⾝边的模样“不像嘛!”看起来不是浓情藌意的?雷子翔⽩了他一眼:“都说了是‘以前’嘛!”

  “不孝子!你该不会连你老妈都不记得了吧?”心急的雷青萍直想往他头上敲去,想敲醒他“故障”的脑袋瓜。“既然是我老妈,请慈蔼一点好吗?”

  雷青萍轻哼一声。想起始终躲在她⾝后的丁以澄,赶忙拉她到康子谦眼前:“那她呢?你总不会连以澄都没半点印象了吧?”康子谦这才正视到她的存在。他深深地凝视她许久,她低眉敛眼的神态,让他无端地兴起一抹好感:“我们以前一定是很亲密的人…”他喃喃自言。“他对以澄有感觉耶!”君筱翊‮奋兴‬地惊叫,连丁以澄都愕然地张大眼看他。那一双似⽔般的澄净灵眸,竟勾起了他难言的怜惜之情:“‮姐小‬,我能请问你的芳名吗?”丁以澄⾜⾜呆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道:“丁以澄;所以的以,澄净的澄。”“丁以澄…”他玩味着“人美,名字也美!”

  这是康子谦第一次夸奖她,令她一时羞窘得不知如何回应,淡淡的‮晕红‬浮上嫣容。他轻执起她古典细致的容颜,她真的好美,令他的心为之悸动。这和第一眼见到“大嫂”的感觉不同,对大嫂,他是以看美女的纯欣赏眼光。但是,眼前的女子…该怎么说呢?深刻盘踞心头的爱怜感觉是假不了的!他以前一定很喜她,就是不晓得展开追求了没有?决定了!如果她尚未名花有主的话,他要追她!

  “你有喜的人了吗?”虽然很冒昧,但他还是要问。

  “啊?”果然,佳人被他唐突的言词吓了一跳。

  “若是冒犯了你,我很抱歉,我只是想确定,你介不介意我追求你?”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丁以澄都快被他多次出人意表的言词吓得神情呆滞了。他皱了皱眉,研究她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代表我失恋了吗?”

  “失你的大头鬼恋,她是你老婆啦!”君筱翊受不了地回道。

  老婆!狂喜瞬间涨満臆,他又惊又喜地问:“是真的?”

  丁以澄迟疑着,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还没有办手续之前,他们应该仍是算夫吧?于是她点点头。“太了!”他忘形地拥抱她,在她额上重重亲了一记。难怪他第一眼见到她,就有很亲呢的感觉,原来是他的爱。嗯!看来不管从前或是现在,他倒是眼光一致,而且手脚还利落的,这么快便将佳人给掳获了。可怜的丁以澄,都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又让他这跌破人眼镜的举止给再一次震呆了。这、这、这…真的是她的“前夫”吗?怎么一前一后判若两人?此刻,连她都不确定他脑子是不是完好无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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