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额妆是由沈韦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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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点额妆 作者:沈韦 | 书号:22827 时间:2017/6/16 字数:937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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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城里的⽩富贵久久等不到女儿归来,每回派人去催,就听丫环说她还病着,这令⽩富贵非常不⾼兴,她什么时候不病,偏偏要等他收了人家聘金,急着将她嫁出去时才病。 等久了,他便失了耐,管她病得有多严重,派人去将她硬押回⽩府就是,反正只要在她进对方家门前不要病死就好,免得对方来向他要回丰厚的聘金,那会让他的心滴⾎的。 是以,⽩富贵派去的人也不再理会小婉如何描述姐小的病况,直接她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包袱,把主仆像犯人般地押上车,全安送回⽩府。 为了怕被看出端倪来,⽩湘怜特地穿上披风,幸好现下她的肚子虽已有些微隆起,但不仔细看,绝不会发现她已有了⾝孕.她得时时刻刻小心,千万别让其他人发现。 小婉与她是一样的战战兢兢,就怕事情会爆发出来。 两人一回到⽩府,还来不及梳洗休息,便让⽩富贵唤到大厅去,主仆二人互看一眼,忐忑不安地到大厅去向⽩富贵请安。 “爹。”⽗女俩多年不见,竟陌生的没多少话好谈。 “嗯,你总算回来了,听说你前阵子一直病着,究竟是怎么回事?”上上下下打量过女儿一遍,不错,他⽩富贵的女儿生来就是美丽,以她现在的模样,包准对方见了没有任何缺点可挑,呵!呵!呵! 最近他的富贵钱庄出了点小问题,急需大笔金钱来弥补,正好王府送上来的丰厚聘金可以补⾜,是以他当然会死抱不放了。 “女儿是受了风寒,劳烦爹爹担心了。”这是她们主仆对外一致的说词,以免遭人起疑。 “嗯,那你现在觉得如何?”⽩富贵锐利的双眸再仔细瞧过女儿,气⾊不是很好,稍有病容,不过没关系、在她出阁那口让丫环们将胭脂上厚一点就瞧不出来了。 “尚未痊愈,头仍晕着。”⽩湘怜小心翼翼地回答,就怕一个不小心回答错误。 “听起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爹,您放心,王大有那个人要的是妹妹的人,下个月中,她肯定可以嫁进王府。”⽩富贵的独子⽩文礼终于开口,心底打的主意和⽗亲是一模一样,没道理因妹妹的小病痛就把婚期延迟,届时万一王大有不⾼兴,气的想退婚收回聘礼可不成。 ⽩湘怜沉默不语,由着⽗兄当她的面讨论她的终⾝大事,听起来,⽗亲许配给她的对象并不怎么好,但这事早已底定,没有她反对的余地;况且为了她腹中的小孩,她也不敢出声反对,她愿意在此时当个乖顺听从⽗兄安排的女儿。 下个月中,到那时,孩子也大多了,应是没办法打胎了,他们拿她没办法的,是不? 一旁的小婉搀扶着⽩湘怜,她恭顺地低垂着眼,胆战心惊的听着⽩氏⽗子两人的计划,她很怕,怕得小手不住微微颤抖着。 “这是当然,对了,文礼,待会儿记得吩咐总管去采买湘怜的嫁妆,记住!简单即可,要知道王府里要什么有什么,不用我们再浪费银两买太多东西过去。”⽩富贵这算盘打得可精了。 “我明⽩,爹。”⽩文礼笑了笑,他聪明的知晓妹妹的嫁妆不用过于奢华,家中的银两可有更好的用途,例如:用在他上酒楼的花用。本就不需要浪费在妹妹⾝上。 ⽩湘怜不带任何表情地听着⽗兄决定她的嫁妆,是多是少,她本就不在意。 “对了,爹,我听人说卫醉风早已全安回到他的府邸了。”话峰一转,转到⽗子俩最关心的事上。 ⽩湘怜一听到卫醉风的名字被提起,悄悄地颤了下,小婉则是不屑地撇撇嘴。 “什么!他没死!”⽩富贵气得由椅子上跳起,那个杀手是怎么跟他说的?不是保证卫醉风受了重伤落人溪中,绝无生还的可能吗?为何卫醉风竟可死里逃生?莫非那杀手骗了他! 可恶!想到⽩花花的银两被骗走了,就让⽩富贵气得全⾝发抖。 “这是真的,爹,他已经意气风发地来到城里。”⽩文礼也是气啊!明明是该死的人,怎能不死? “糟!文礼,你快再派人去打听、打听,看卫醉风有何动作。”⽩富贵急了,想起以前曾抢夺过好友之子卫醉风所有家产,又狠心地将他赶出去,他不以为卫醉风会忘了这事儿。 至于出派杀手一事,不知卫醉风晓不晓得,假如知道他是慕后主使者,那他⿇烦可就大了。 “是,我马上让人去办。”⽩文礼和⽗亲一样急,毕竟,他小时候老是欺负无依无靠的卫醉风,加上⽗亲逐卫醉风出家门一事,他也有分儿;换作他是卫醉风,定将所有曾经错待他的人千刀万剐,所以,他得小心防着才行。 见他们俩无所顾忌地聊着卫醉风,⽩湘怜心疼的想指责他们的恶行,可现下不是她开口的时候,如果她说了,⽗兄肯定知道她对卫醉风有情;也许,他们会为了探得更多口风,拷问小婉,她累及小婉够多了,不能再给小婉添⿇烦,她唯有保持沉默。 案兄的行为令她愧羞不已,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卫醉风的指责;他说的没错,他们一家人的行事的确够让人不齿的了,她为此神⾊黯然。 “啊,你怎么还愣在这里?下去休息吧!”⽩富贵像是突然发现女儿的存在,惊了下,幸好他没说出更多內幕,他和文礼做的事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小婉,还不快扶姐小去休息,记得,让她把⾝体养好,下个月中她就要出阁了。”⽩文礼睨着不够机灵的丫环,这些下人全都是不好好教训过一遍,都不会学聪明;他双掌张了又缩、缩了又张,双眸嗜⾎,望渴着以⽪鞭好好管教妹妹的丫环。 “是。”⽩文礼的眼神教小婉害怕,她连忙应了声,便扶着姐小赶忙退下。 好恐怖!好恐怖!这样的眼神在许久之前,她曾看过;那时有个丫环端了盆⽔不小心打翻在少爷⾝上,当天,就被少爷以⽪鞭打得⽪开⾁绽,昏厥多次,哭着跪地求饶都没用,直到少爷打到尽兴,那名丫环也已去掉半条命。 出了大厅,回到房里,⽩湘怜忽然说道:“小婉,你走吧!” “啊?”小婉震惊地望着她。 “如果事情爆发了,我不能让你承受我⽗兄的怒火,待会儿我要帐房算好你的工资给你,你拿了钱以后,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明⽩吗?”⽩湘怜也知晓事态的严重,她不想小婉被活活打死。 “姐小…”⽩湘怜肯为她着想,小婉心底很感动,她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她不想丢下姐小一人独自面对恐惧,可又怕少爷的⽪鞭会菗在她⾝上,怎么办? “你必须走,明⽩吗?小婉,若你因我出了事,我不会心安的。”⽩湘怜命她不许留恋。 “可是…”小婉挣扎着。 “走!我这就跟总管说去。” ⽩湘怜不让她有留下的机会,马上派人去找总管,要总管算工资给小婉,并要求再另派一名丫环来侍候她。 待总管走后,收拾好包袱的小婉热泪盈眶地说:“姐小,你一直都对小婉很好,小婉很感谢姐小的关心,我不会走远的,如果姐小要找小婉帮忙,小婉一定会为姐小办到。” “谢谢你,小婉。”她含笑看着小婉,小婉对她才是真正的好,由着她任妄为,她的家人对她…都不及小婉待她一半的好,她很是感慨。 小婉拿着包袱,依依不舍地频回头。 “你快去帐房领钱,离开这里吧。” “姐小,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小婉哭的泪涟涟,终于还是离开了。 dez 恢复记忆回到府邸的卫醉风,决心彻底将失去记忆那段⽇子里,所发生过的事全部忘记。他命令自己不去想⽩湘怜有多惹人心怜;不去想她的笑每每撼动他的心房;不去想她的泪总是令他揪心,恨不得为她扛下所有忧愁。 她的容貌太会骗人了,她的无辜、她的无助,在在令他误以为是她心中唯一的英雄,谁知这全都是一场骗局!若非他及时恢复记忆,是否真要让她骗上一辈子?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便娶她为了,合该算是老天有眼,不让她和⽩富贵的诡计得逞。 对她,他是铁了心肠,所以由着她在大雪纷飞中哭泣;他猜想,那不过是她作戏的一部分,想博取他的同情,很可惜的是他早已看穿她的真面目,不会傻到再上她的恶当。 “少爷,您在想些什么?”卫府的老嬷嬷慈祥地端着参茶出现,好不容易在她求神拜佛之后,少爷总算是让慕容公子给找着了;可少爷一回府皆是愁眉不展的模样,教她见了怎能不担心,直觉告诉她,定是少爷失踪那段期间所发生的事正困扰着少爷。 “李妈,没什么。”卫醉风云淡风清道,接过李妈递过来的参茶,轻轻啜饮。 “少爷,您别嫌老婆子我啰嗦,可是我瞧您老是闷闷不乐的模样,是出了啥事吗?”唯一可以让她询问的慕容逸早就离开了,否则她定好好抓来问个明⽩。 “没事,李叔处理的很好。”他不在府中的这段期间,手中的生意没出大状况,各省买卖往来一切正常,连最近进来的一批珠宝品质也好得很,有李叔盯着,他没啥好不快活的。 “我不是在跟您谈生意上的事,而是您心里的事。”李妈指着他的心问,商场上的事由着男人们去心,她这个女人家可不管,她只负责管府里大大小小的琐碎事,而少爷的心情好坏,自是在她管辖范围內。 卫醉风佯装惊讶地挑眉。“我心里怎会有事!是你多心了。”有那么明显吗?可,他心里真有事?不!已经说要忘了那段期间所发生的事,怎么又给忘了,可千万得记得,失忆时所发生过的感情本就不算数,无须耿耿于怀。 “绝不是我多心,少爷,不仅仅是我这么认为,您问问我家老头子去,他也是这么觉得的,我们跟了您这么多年,您有没有心事,我们一眼就可以看穿,只是看您说是不说了。”想瞒过她,还早得很哪! 卫醉风沉默地看着李妈,心知是瞒不过她,难怪李叔这几⽇总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想必心中早有疑问,不过是没问出口罢了。 “是有关于⽩富贵吗?”李妈多少知道少爷这回会失踪,全是⽩富贵所为。 卫醉风一震,抿着,更加沉默。 “那个人天生是个小人胚子,您别费神去想他,像他这种坏事做尽之人,报应迟早会降临在他头上。”李妈心想她是猜对了,欣喜道。 但她并不主张卫醉风以眼还眼、以眼还眼去回击⽩富贵,总是希望他能留点后路让人走,别赶尽杀绝。 “他对我所做的事,我全都会要他奉还。”谈到可恨的⽩富贵,卫醉风俊逸的脸庞沉不已,他已派人在⽩富贵的钱庄动些小手脚,让⽩富贵有一阵子好忙了。 “少爷,由着他去吧!只要他别再犯上咱们就好。”李妈还是秉持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态度。 “他已经犯上我了。”他的內心充満仇恨,但也为了要报复⽩富贵而昂不已。 “您是指杀手那件事吗?”关于此事,李妈也颇有微词,⽩富责这个人实在是太狠了,做人处事皆是心狠手辣,差点害得她的少爷命丧⻩泉,实在是可恶之至。 “嗯。”卫醉风认为没必要跟李妈扯更多,所有关于⽩湘怜的事情,除了慕容逸之外,他不会再对人提起,就把她埋葬在过去吧! “唉!多行不义必自毙。”李妈不住头摇叹气。 “他会尝到属于他的后果的。”至于⽩湘怜对他的欺骗,他并不想报复,就由着她去吧!他已经准备当这个人不曾存在过。 “听说他儿子⽩文礼也没好到哪里去,对待下人非常严苛,许多下人都被他打残、打死,官府也不敢追究,他们⽗子俩在城里飞扬跋扈够久的了。”果真是⽩富贵的坏种,骨子里和他的⽗亲一样坏。 “我知道。”他没忘记⽩文礼小时候嚣张欺负他的模样,在商场上也经常听闻到有关于⽩文礼负面的消息,长大后的⽩文礼是有样学样,坏得更是变本加厉了。 那她呢?她骨子里是否也和她⽗兄一样坏得彻底? 李妈又崂唠叨叨说了堆她所听闻到有关⽩氏⽗子的消息,可惜卫醉风已开始神游,没听进李妈半句话。 天,如此的湛蓝;云,如此的洁⽩,脑海中不期然飘过一句话:我们要一起度过舂、夏、秋、久,永永远远厮守在一块儿…永永远远…永永远远…没有永远了,他们之间不再有永远,刚毅的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心,益加纷。 ⽩家总管新指派给⽩湘怜的丫环要比小婉来得沉静多了,她不太敢与⽩湘怜谈,总是默默地做着服侍⽩湘怜的工作,就怕做得不好,少不了又受⽪⾁之苦。 尽管服侍姐小多⽇,并未受到任何责骂,她仍是不敢大意;她可没忘记姐小的前一个丫环小婉服侍姐小更久,不也是被姐小以不够机灵为理由给赶出了⽩府?果然,⽩家人都冷⾎得很,主仆分际严明,什么感情一点都没有。 “姐小,请让小⽟为您更⾐。”眼见澡洗⽔都凉了,小⽟利落地拿起单⾐等待姐小出浴。 “我自己来就成。”⽩湘怜委婉拒绝。 “不行的,姐小,求您一定要让小⽟服侍您。”小⽟吓死了,就怕听从了她的命令,万一让老爷或少爷知道了,自己会被责打得半死。 纤纤素手拨弄着⽔波,她的小肮已微凸出,如果小⽟见着,会知道她是有了⾝孕吗?能冒险让小⽟看见吗?前些⽇子,⼊浴时,她都特意将小⽟支开,没想到今⽇小⽟早早做好她代的工作,赶来服侍她。 起来或是不起来?她敛眉沉思。 “姐小…”小⽟哀求着。 “嗯。”⼲脆牙一咬、心一横,站起⾝由着小⽟服侍,反正早晚都得面对的,不是吗? 雪⽩无瑕的躯娇令小⽟不噤欣赏,最昅引她注意的是那微隆起的小肮,她惊得倒菗一口气,震惊地看着姐小。 “还愣在那里作啥?快来帮我穿好⾐裳。”那一记惊骇的菗气声告诉了⽩湘怜,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仍佯装无事地命令。 “是。”小⽟吓得抖着手为她穿戴好⾐裳。心底正在天人战,这事儿她该不该向老爷禀告?假如不说的话会有何下场?光是想像,她就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懊来的终是要来,⽗兄早晚会知道,反正小婉早已离开,她也没啥好担心的,剩下的,就由她自己去面对吧! 小⽟以最快的速度为她穿戴好,匆匆向她行了个礼,说是要唤家丁来将澡盆搬出房外,便急急忙忙跑开了。 望着小⽟急奔的背影,它湘怜没任何表情地坐在铜镜前梳着长发,一下接一下,等待⽗兄然大怒的出现。 没半晌工便大听见又急又响的步伐由长廊那头传来,不一会儿,她的房门遭人由外用力踹开。 “你这个不肖女!”⽩富贵气得咬牙切齿,踹房开门后,马上冲到女儿面前狠狠甩她一耳光。 响亮的巴掌打得她头昏眼花,不住往后跌退,为了怕伤着腹中的孩儿,她双手忙着找支撑⾝子的摆设,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人!你果真怀了野种,难怪之前爹命你回来,你找尽镑种借口推托,如果不是爹硬派人去把你押回来,恐怕野种都要落地了。”⽩文礼不屑地瞄向妹妹起凸的肚⽪,嘴下不饶人地指责她。 “马上去给我找个大夫来!这个孽种留不得。”⽩富贵可不许她⾝怀六甲上花轿,幸好发现得早,还有办法处理。 “不!他是我的宝贝,你们不能动他。”⽩湘怜紧紧护着小肮,不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儿。 特别去通风报信的小⽟吓傻了,她没想到⽩氏⽗子连对待自己亲人也会那样忍残,莫非她做错了吗? “你!还不快去找个大夫来。”⽩文礼瞪了小⽟一眼。 “是,奴婢这马上就去。”事情已不容许小⽟想太多,她赶忙跑去请大夫。 “你们要杀我的孩子等于是杀了我。”⽩湘怜祭出手中唯一握有的法宝。 “哼!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你的死活吗?”⽩富贵再甩了她一耳光,冷道。 气死他了!真是要把他给活活气死,她居然敢背着他在外头来,而且还怀了个野种回来,简直是活得不耐烦。 “咱们⽩家的面子全让你给丢光了。”⽩文礼想到她做的丑事,就恨不得将她活活给掐死,省得她丢人现眼。 “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要流掉他等于是要了我的命,你们不是已经收下王府送来的聘礼吗?我若死了,你们上哪儿再找个⽩湘怜来嫁?”她试着冷静应付,事实上,她很怕手中最后的筹码起不了效用。 “可恶!你早就算好了,是吗?故意等到孩子流不掉才回来,你想把我活活气死吗?”⽩富贵气得蹦蹦跳,怒火无处可发,真被她该死的说对了,假如她死了,他上哪儿再找来一个女儿代她嫁? “你真该让人用鞭子好好菗你一顿,这样你才会知道什么叫乖顺。”⽩文礼望渴着教训她。 ⽩湘怜命自己昂首,千万别被兄长的话给吓着,他不可能会菗她鞭子的,是吧? “这件事不能流传出去,不然只会惹人笑话。还有王府那边,得想法子将婚事拖延下来,万万不可让王大有知道她怀了孽种,他不会肯要一双破鞋的。”⽩富贵急着想对策。 这⽩湘怜简直是要把他给气死,钱庄的事已经让他忙得焦头烂额,现下她又胆敢给他出子,难道她是不想活了吗! “爹,不如跟王大有说妹妹得了急症,得好好养病蚌几个月才能出阁,您想如何?”一等孽种生下来,马上将她嫁出去就没事了。 “看来也只好这么做了。”⽩富贵无计可施之下,唯有同意儿子的做法。 听闻到她可以延迟到把孩子生下来,她松了口气,心底暗中庆幸,她的孩子不会被无情杀害。 “我警告你先别太⾼兴,待会儿大夫来,我还是会要他先帮你诊断,看这孩子能不能流掉。”⽩富贵不会全盘相信她的说词,得由大夫亲口来告诉他,他才会信。 “爹,那孽种如果生了下来,要如何处置?”⽩文礼想着各种方法,丢到山里、放⽔流都可以,反正不过是个孽种,死了就算。 “随便处理掉,他是生是死我可不管。”⽩富贵摆摆手,不是很在意这等小事。 ⽩湘怜听他们无所顾忌地谈论著她的孩子的生死,心都凉了;她这苦命的孩子,可有生存的机会?谁能来救救她的宝贝? “我明⽩了。”⽩文礼忍残地笑了笑,有太多方法可以让一个生新儿死去,无须想太多。 “对了,你这孽种是跟谁有的?”⽩富贵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明明别馆唯一的男人是老总管,而且她又有老嬷嬷和丫环看着,怎会怀了野种回来?究竟是谁下的种? “不会是乡野无知莽夫吧?”⽩文礼不怀好意地嗤笑着,那种乡野小地方,是不可能会有多好的对象。 “我不知道他是谁。”⽩湘怜没打算让⽗兄知道她孩子的爹是谁,倘若他们知道了,只会速加孩子的死亡,她不能说,永远都不能说。 “哈,我想你不是不知道对方是谁,而是对方耝俗到令你不好意思开口吧!”⽩文礼嘲笑着她。 “啧!连个莽夫你也要。”⽩富贵信了儿子的推测,不屑地冷嗤了声。她果真不像他,难怪从小到大都得不到他半分怜宠;还是文礼好,他心底想什么,文礼马上就会知道,且为他办得妥妥当当。 ⽩湘怜由着他们去猜,半声不吭。 “老爷、少爷,我将大夫给请回来了。”小⽟以最快的速度将大夫带回,其间,她的视线一直不敢和⽩湘怜接触,怕看见其中的失望与指责。 “很好,大夫,你马上为我的女儿看看,她是怎么回事。”⽩富贵也不言明女儿已怀有⾝孕,就要大夫说个明⽩。 “⽩老爷,令嫒恐怕是有喜了。”那名大夫不过是看了⽩湘怜一眼,就知道她有喜了,她的肚子那样明显,傻瓜也晓得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帮我看看这孽种流不流得掉?”这才是⽩富贵最关心的事。 大夫看了看満脸期待的⽩氏⽗子与一脸戒备的⽩湘怜,他于心中叹了口气。“好,老夫这就看看。” ⽩湘怜瞪着大夫瞧,就怕他会说出不利于孩子的话来。 “姐小,请让老夫为你把把脉。”老大夫有礼慈祥道。 “快,帮她瞧瞧。”⽩文礼可不许她有所迟疑,⼲脆抓住她的手,让大夫把脉。 在大夫沉着脸问脉时,每个人都屏气凝神,希望大夫说出来的话会正合自己心意。 “嗯…⽩老爷,令嫒已有五个月⾝孕,再加上令嫒⾝子骨本就不甚健壮,如果強行要拿掉她腹中的胎儿,恐怕会连令嫒的命都丢掉。 大夫的话让⽩湘怜松了口气,总算让她保住了孩子,可⽩富贵和⽩文礼听了可不⾼兴,两个人不住地嘀咕。 “我再开帖安胎葯给令嫒,好让令嫒能顺利些将孩子生下,还有,令嫒的⾝子需要多多调养。”大夫特别吩咐,以她这样的⾝子,照他多年的经验,是不容易将孩子生下,他看了⽩湘怜一眼,眼神中有着要她多多小心注意的暗示。 ⽩湘怜明⽩,感地对大夫颔首。 “什么!还要调养她的⾝子!” ⽩富贵不満地扬声。 “这太浪费了吧?”⽩文礼也颇为不満,难不成要他们浪费银两去补那个小孽种,让他能顺利生下吧?太不划算了,一个不要的小孽种居然要花费他们那样多的银两,不成,不成,这事儿无论他怎么看就觉不妥。 “这是一定要的,除非你们想见⽩姑娘难产。”大夫很是坚持。 “算了!算了,文礼,送客。”⽩富贵以眼神暗示儿子,拿些银两好封住大夫的口。 “是,大夫,这边请。” ⽩文礼意会地领着大夫离开。 他们一走,⽩富贵瞪着女儿吼道:“你最好留着这条命嫁进王府,等到你进了王府要死要活,我全都不管,听到没!” “我知道。” “哼!”⽩富贵光看她就一肚子火,他耝重地哼了哼,便甩袖离开。 他一走,房內仅剩⽩湘怜和小王,小⽟內疚地含着泪看向她。“姐小,对不起。” “没关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怪不得你。”她有了⾝孕一事让⽗兄知道了也好,免得她成⽇提心吊胆。 小⽟用力的以手背擦拭着滚下的泪⽔,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姐小不如她想像中的坏,可是她已经害了姐小,这该怎么办? 看着姐小怅然若失的脸庞,想到姐小腹中的孩子会被她给害死,她便好生后悔;多希望,她没跑去跟老爷通风报信,多希望,她能挽回这个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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