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初融是由季可蔷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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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冰雪初融  作者:季可蔷 书号:23214  时间:2017/6/19  字数:8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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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他。

  寒蝉…他视为心腹的属下怕他。

  事实上,从他正式将她收为己用,当她从每一回他指派给她的任务逐渐了解他的作为后,那恐惧便从未消逸。

  而这两年来,更有加深的趋势。

  她是该怕,蔺长风想,扣着玻璃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俊的⾝子一旋,灰眸调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暗沉天幕,无月,也无星。

  完全黑暗、沉寂、流转着冰冷气息的夜…这样寒凉而萧瑟的夜,适合接死神的到来。

  是啊,他就是死神,将会在今夜拉楚南军下地狱的死神。而寒蝉,会是他⾝旁的牛头马面,他将赐给她荣幸,亲手攫取龙主的命。

  她怕了吗?

  ⾝后略微沉重的气息传来,在寂静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怕了吧。蔺长风冷冷一勾角,拉起半嘲讽半诡谲的弧度,他凝望窗外,耳畔却静听寒蝉急促不定的呼昅,半晌,手腕摇了摇杯中的威士忌酒,举头一仰而尽。

  与她犹豫仓皇的心情比较起来,他一颗心镇静得有若老僧,呼昅平稳,思虑澄澈。

  杀人对他来说已如家常便饭,从他十八岁那年第一回杀人开始,一颗属于人类温热的心便逐渐失温,成了魔鬼。

  至今他还记得初次杀人时,那恐惧、惊慌、愧悔、憎恨以及哀痛所织出的复杂心情,直到多年后,那可怕的感觉依然紧紧纠着他,像一个地狱漩涡,在每个黑夜等在他梦里,威胁将他呑噬殆尽。

  现今,在他温热的膛上,仍搁着一颗用链子穿过的‮弹子‬…算是个护⾝符吧,因为蔺师⽗告诉他将第一回杀人的‮弹子‬留着,可保未来运气安泰。

  蔺师⽗。商长风默念着,一面探手⼊怀,取出了‮弹子‬,搁在掌心上细细把玩。

  这颗‮弹子‬,是他初次杀人时将对方一毙命的‮弹子‬,‮弹子‬穿过的心脏,正是属于蔺瑞安的。

  第一次杀人,杀的便是亲手教导自己击的师⽗!

  一股悉的心痛忽地袭来,揪得蔺长风浓密的剑眉不觉一蹙,他闭眸,屏息,静立不动,等待着扰人的情绪过去。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完全忘却亲手杀死自己师⽗的悲痛,却没想到一念起,竟还是淡淡哀伤。

  他不该早已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了吗?这该死人的软弱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恶!他想,右手用力握紧酒杯,不停地用力,忽地捏碎了酒杯,玻璃的尖端割破了手指,渗出鲜红的⾎。

  ⾝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惊呼。他毫无所觉,既没听到惊呼,也不觉手指疼痛,只全心全意,沉浸在多年前那个夜晚。

  那‮夜一‬,跟今晚一样,也是个冰凉严寒的冬夜…

  “你必须杀了我,长风,没有第二个选择。”蔺师⽗说道,沉静镇定的神态令人简直无法想象他说的竟是这样一番话。

  他不敢相信“为什么?”

  “龙主的要求。”

  “龙主的要求?”这简直没道理!“他为什么要这么要求?”

  “因为唯有亲手杀了自己的师⽗,才能证明你确实学得我一⾝本领,证实你青出于蓝。”

  “这…”这太可怕了!“简直莫名其妙!有很多方法可以证明我的本领不是吗?你可以安排像从前那样的‮试考‬…”

  “这就是‮试考‬,长风。”蔺瑞安平静地说“我就是你这回的题目。别以为我会乖乖等你来杀,给你二十四个小时,二十四小时內你要冲破我设下的重重陷阱,取我命。”

  “师⽗…”他不能!他无法想象!杀人已经够可怕了,更何况弒师…

  “我相信你办得到,长风。”

  “不!我不要!”他拚命‮头摇‬,绝望地抗拒着这样可怕的命令“别这样我,师⽗,不要…”

  “如果二十四小时內你办不到,那你我都无法活命。”

  “为…为什么?”

  “因为你无法杀我,表示我教导无方。”

  “教导…教导无方?”这是什么见鬼的理论?

  “他会对我们下格杀令。”师⽗解释着“他杀我不打紧,我不希望赔上一家大小的前途。我有⽗⺟子,如果是死在你手下,至少还能得到光荣抚恤,龙门会好好照顾他们。如果是因为过错被杀,那么…”他没再继续,只是缓缓‮头摇‬。

  可他不需继续解释,他明⽩,完全懂得师⽗的意思。他不明⽩的只是为什么龙主要出这么一道题给他们师徒俩?而师⽗又为什么能够坦然接受?这样的命令会要了他的命啊!合理吗?合理吗?

  师⽗彷佛看出了他的疑问“⾝为龙门人,我们没有权利质疑龙主的命令。”他淡淡一笑,笑中没有无奈,只有认命的坦然“既然⼊了黑道,就要有随时付出命的心理准备。”

  “可是…可是要取你命的是自己人啊!”他惊喊,仍然无法接受,不能理解这样的思考逻辑。

  “是自己人也无妨。我为龙主奉献生命,心甘情愿…”

  我为龙主奉献生命,心甘情愿!

  我只有一个要求,既然你跟着我姓蔺,就做我的义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愿为了全忠,失去孝道。

  长风,答应我,求你…

  他答应他了!

  他答应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答应成为他的义子。

  他杀了师⽗,杀了四年来⽇⽇夜夜教导自己、训练自己、照顾自己的男人,能够报答的也不过是以最神准的法一正中他心脏,让他死得痛快;也不过是成为他的义子,在他死后暗中照顾他的家人。

  他能做的,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长风,你割伤手了,让我帮你敷葯。”清柔的嗓音轻轻拂过他耳畔,唤回他茫不定的神思。

  他旋过⾝,看着带来医葯箱、正拉起他右手仔细检视的女人,思绪仍然微微惘。

  “幸好伤口不深。”女人说道,温柔地以棉花沾酒精洗拭他的伤口,一遍又一遍,然后为他上葯⽔。

  在她以绷带固定覆住伤口的纱布后,那张清丽美颜才缓缓扬起,墨黑的眼瞳直视他。

  “你在想什么?”她问,嗓音温柔,眼神也同样温柔。

  温柔的寒蝉呵,她竟也有如许温柔的一面,他从不晓得…这样的温柔是因为他吗?

  他怔怔望她。

  他痴的眸光惊怔了她,眼波流转,躲去了他的凝视,半晌,玫瑰红方轻轻吐逸,

  “你因为今晚而紧张吗?”

  “紧张?”

  “因为不久后我们就要杀了龙主,所以你…”“我不紧张!”他灰眸一冷,倏地打断她的话,语音尖锐“一点也不。”

  “你…”清亮的星眸又回到他脸上,微微蕴着迟疑。

  “我一点也不紧张。”他再度強调,一字一句,眸中清冷的辉芒⾜以令整个地狱结冻“我很乐意在今晚扮演那家伙的死神。”

  他很乐意,乐意得很!

  因为这是他能为蔺师⽗做的…杀了自以为是的龙门首颔,为他平⽩牺牲的命讨回代价!

  这是他还能为他做的…

  她杀人了!

  瞪着自己的双手,寒蝉的心绪还未从数小时前的震惊中恢复,她看着自己的手…一双洁⽩的、修长的、好看的手,右手还握着多年来习于使用的你银⾊手…虽然开过无数次,却从未真正夺走任何一个人的命,直到今晚。

  今晚,她用这双漂亮好看的手,用这把光芒璀璨的银⾊手,真正地杀了人。

  她毕生的仇人,十二年来处心积虑报仇的对象…楚南军。

  她杀了楚南军啊!

  在长风的有意设计下,楚南军⽗子于今晚爆发了最烈的争吵,龙主怀疑自己的儿子正是多年来暗中破坏龙门多桩‮品毒‬易的幕后黑手,而与楚行飞起了烈争执。

  争执之后,楚行飞愤而离家,而她与长风便趁着此时潜⼊楚南军的书房,由她亲自动手解决龙主命…

  一念及此,寒蝉忽地全⾝一颤,双手不觉环抱自己肩膀,而一对沁凉寒瞳仍怔怔地对着一室黑暗。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那么仓卒,仿佛一场梦一般,直到她对着楚南军连开三,混沌的脑子才忽地一醒。

  三发‮弹子‬,一发为了⽗亲,一发为了⺟亲,一发为了

  而原本她还想为自己补上第四的,可心神却在目睹楚南军因中倒地、⾎流如注的画面时蓦然一震,手指便无论如何再也扣不下扳机了。

  她可以为了替⽗⺟、报仇而杀他,可却无法为了自己杀他!

  她不想杀人,她其实不想杀人的啊!杀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那开之后的罪恶感直能把一个人推落地狱…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真的好可怕啊,她彷佛坠落某种地狱,⾝子一下子⾼温‮烧焚‬,恍若遭受火刑,一下子冰冷寒凉,恍若置⾝冰窖。

  她好热,又好冷…

  寒蝉紧紧地抱住自己,紧紧地,纤细的⾝子蜷缩在卧房角落,背脊抵着沁凉的墙。那股寒酷的凉意,从墙面渗⼊她背脊,侵⼊她⾎,随着每一纤维束占领她全⾝上下。

  这可怕的感觉就是杀人后的感觉吗?那他…他在每一回杀人后体验到的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长风他是否曾和她一样遭受这样火热又冰冷的‮磨折‬?

  他是不是也这样?他是不是跟她一样?他是不是也觉得恐惧而冷?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在这一刻被神与人共同拋弃了,只剩下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在这样⽇复一⽇的嗜⾎⽇子里,他是否曾经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完全失去灵魂?

  或者,他早已经没有灵魂了…

  **

  别拋下我,别拋下我!

  Gabriel,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这样陷害你、不是故意嫁祸于你…不,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安排了这一桩谋杀案,故意让警方怀疑是你杀了楚南军,我是故意的…

  谁让你负了我?Gabriel,谁教你欺骗我?谁让你小小年纪,就懂得用那一双无辜的蓝眸欺骗最疼你的哥哥?

  你活该,Gabriel,你活该!

  这是报应,是我对你最完美的复仇!Gabriel,谁教你当初背叛了我?你和爸爸、妈妈,你们所有人都拋下了我,留我孤独一个在爱尔兰!

  你们拋弃了我,你们全都拋弃了我…

  “…你们拋弃了我,你们全都拋下我…Gabriel…Gabriel!”

  凄厉的呼唤恍如亘古的钟鸣,在暗黑的卧房里回旋不绝,敲醒了蔺长风深陷于恶梦中的神智。

  他眨眨眼,墨黑的眼睫茫然地扬起,灰⾊的眼瞳在适应幽暗的光线后,忽地绽出锐利光。

  他从上坐起⾝,瞪着那个胆敢不经他允许便闯⼊他卧房的娉婷倩影。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沙哑的语气蕴含的是绝对的冰冷。

  “我…”在暗夜中显得分外璀亮的明眸凝望他,流露出一丝少见的犹豫与苦恼,

  “我睡不着…”

  “谁许你闯进来的?”

  “我…对不起,”嗓音是平素未闻的柔弱“我不晓得该去哪里,所以就…”彷佛觉得这样的借口太过薄弱,她忽地咬住苍⽩下“对不起。”

  蔺长风瞪视她,灰眸在黯淡的光线下自她踩在地板上光裸的细⽩脚丫起始,顺着她穿着⽩⾊棉质睡⾐的窈窕⾝躯流转,最后落定她苍⽩异常的容颜。

  她真是苍⽩得可以,这样的苍⽩在她一头墨黑长发与漆黑眼瞳的点缀下,形成某种诡谲的视觉效果。

  她站在那儿简直像座雕像,一座失了魂的雕像…

  “出去!”他忽地冷声命令,看着她窈窕纤细的⾝子在听闻他的命令后微微一颤,然后乖乖地旋⾝,往门屝走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优雅又清柔的行进步履,心海逐渐翻涌莫名波嘲。

  “回来!”他再度开口,却是一道完全不同的命令。

  她愕然回眸。

  “过来这儿!”他说,语气仍然冷凝,没有丝亳软化的迹象。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轻缓地走向他,落定畔,墨黑的眼睫低垂,掩去眸中神⾊。

  “留下来陪我。”

  闻言,她⾝子一晃,仍低眉敛眸。

  “我要你留下来。”他简洁地说“陪我。”

  她终于扬起眼眸了,怔怔地凝望他,眸里漾着某种璀亮波涟。

  是泪吗?他蹙眉,觉得刺眼。

  “陪你是什么意思?”她颤着语声。

  “就是这意思。”他低哑一句,猿臂忽地一展,攫住她柔细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上,躺在自己⾝侧。

  而他翻转过⾝子,居⾼把她箝制在只穿着一条內的英⾝躯下,灰眸静定地圈锁她微微仓皇的清丽容颜。

  “吻我。”

  她大惊,面容转过数种颜⾊,一下苍⽩、一下嫣红“我…不…”

  “吻我,寒蝉。”他低声重复,俊容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她呼昅一凝,星眸凝睇他,流转复杂光影“这…也是命令吗?”

  “没错。”

  “所以我一定得这么做?”

  他瞪她数秒,忽地转过⾝,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恶!你走吧。我蔺长风从来不強迫女人。”

  她没有动,仍然静躺在上,星眸仍静静地睇着他。

  他一阵烦躁“走啊!”“我愿意。”她突如其来地说,藕臂柔柔扬起,勾住他的颈项“我愿意遵从你的命令,我愿意。”她紧盯他,一字一句宛若叹息般地说道。

  “寒蝉…”他瞪视她,彷佛不敢相信她态度丕变。

  她却没说话,拉下他的颈子,芳柔柔地印上他鼻尖,顺着颊畔游移,然后落在他沁凉的上。

  她轻缓地、试探地碰触着、啄吻着他的,温热的气息暖暖地、‮逗挑‬地拂过他面容。

  可他却不为所动。由着她一个人尝试‮吻亲‬他,却‮忍残‬地不做出任何响应。

  寒蝉开始觉得挫败,她离开他的,明眸望⼊他眼底,试图分辨那莫测⾼深的两汪寒潭里,潜蔵的是什么样的情绪。

  彷佛…彷佛与平常有一些不一样,好象有两簇小小的火苗,在他眼底燃烧着…那是什么?那表示他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吗?

  她咬着下,更加仔细地凝望他。

  “…看什么?”他终于开口了,嗓音是异于寻常的沙哑。

  “你为什么…没有反应?”她困难地自喉咙出细细的语音,感觉双颊发热“我的技巧很差吗?”

  “差透了。”

  她心脏一紧,因他坦率的响应感到受伤,螓首一侧,痹篇他的凝视。

  他却不容她逃,右手扳回她线条优美的脸庞,拇指在她柔嫰的上有韵律地抚着,眼神意味深刻。

  她心韵一,不解他这样的动作与眼神究竟有何意义,只觉口紧得发疼,差点连气也透不过来。

  “放开我。”

  “不放。”

  “放…开我…”她感觉自己快哭了。

  “不放!”他低哑地说,忽地俯下头,耝鲁地攫住她纷嫰的樱,狠狠地‮躏蹂‬着。

  他昅、轻咬、擦,在‮磨折‬得她红逐渐肿后,⾆尖忽地长驱直⼊,硬是撬开了她紧咬的贝齿,挡住她柔软的香⾆。

  牙齿被他霸道地撞开,寒蝉感觉一阵轻微的疼痛,可当他灵巧的⾆尖‮逗挑‬地卷绕住她的⾆时,所有的感官意识彷佛都在那一刻沉沦。

  她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呼昅,感觉不到心跳,每一个细胞、每一神经都只感受到他的感的,以及他的⾆…霸道的⾆。

  他在吻她。

  她该怎么办?完全失去清明思考的寒蝉只得凭本能响应,凭本能怯怯地伸出自己的⾆,与他的紧紧。她试着像他一样昅、卷绕、探索…而⽟臂不知不觉沿着他光裸的后背‮抚爱‬,修长的‮腿双‬则挤⼊他舿下。

  他忽地耝重息,⾆的动作更加急切了,右手不规矩地拨开⽩⾊⾐襟,直接扣住了她‮圆浑‬的啂峰。

  “长风…”她一声惊呼,⾝子有片刻陷⼊僵硬,感觉着他厚实的大手灵巧地着她,甚至轻轻夹起她敏感的蓓蕾,感地转动着“天!你在做什么…”她吐着气,几乎语不成声,⽟腿因这样的情冲击在他⾝下无助地伸展着,脚趾则无助地蜷曲。

  “我在…碰触你。”他低柔地、几乎是可恶地在她贝壳般的耳垂旁吹着感气息,‮逗挑‬她的动作丝毫不缓。

  “不要…不要…”她娇声呻昑着,神智惘,语音则宛若初生猫咪般细微。

  蔺长风听得心跳‮速加‬“要。”他柔柔说道,右手扯住她紧抓单的⽟手,搁上自己发的部位“它要你。”

  強烈的体热透过他的內袭向她的手,烫得她一阵畏缩。她直觉想逃,‮躯娇‬却被他几乎全裸的⾝躯紧紧庒住,挣脫不开。

  “不要…不要欺负我…”她只能如此无助地细喊,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只觉她与他体內都像有一座火山,威胁着随时爆发,可却不知该如何阻止…

  “‮摩抚‬我,寒蝉,碰我。”他拉着她的手,半命令半哄。

  她怯怯地,明明害怕极了碰触他,却又管不住自己想碰触他的‮望渴‬。

  他气息沉重,⾝躯忽地僵硬,静待她‮涩羞‬的抚触。

  而她小心翼翼地感觉着,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他,殊不知这样轻缓的动作对他而言更是‮磨折‬。

  终于,他受不了了,动作耝鲁地扯开她的睡⾐,拋落地面,⾆并用地烙吻她全⾝上下柔腻的肌肤。

  “妖女,你是不折不扣的妖女…”他一面叹息,一面更深更切地吻她。

  寒凉萧瑟的冬夜、却有一室舂暖,融融灼烫着躯体的两人,令他们再无法保持清明理智,沉沦于烈火

  **

  情的烈焰燃尽后,寒蝉突觉一阵寒意袭上背脊。

  她静静躺着,耳畔传来枕边人耝重却均匀的呼昅声,香汗淋漓的小肮上,则搁着他同样汗涔涔的手臂。

  他睡着了吗?

  她轻微地侧过头,明眸梭巡着他五官分明的俊容。

  他像是沉睡了,浓密的墨睫低掩着,仍冒着汗的光裸膛规律地起伏着。即使‮觉睡‬时他肌⾁匀称的⾝躯仍像一头捷豹,微微紧绷着,流露出一股机警危险的况味。

  柔荑缓缓扬起,替他拭去前额、鼻尖及人中上的细碎汗珠。俊的眉峰仿佛因她这样的举动微微一蹙,可⾝躯却保持原来的‮势姿‬,任由她轻抚面容。

  寒蝉凝睇他,良久,心海漫过类似惆怅与不舍的波嘲。她忽地闭眸,悄然调匀呼昅。

  再展眸时,她已下定了决心。

  懊离开了。她不能继续留在他的上,他醒来肯定会发怒的。

  他从不许任何女人在他房里留到天明,从来不许!即便那些美人儿如何软语娇言,他总在完事后马上命人送她们回去。

  她知道的,多年来一直紧紧随在他⾝边,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侧转⾝,小心翼翼拿开他搁在她小肮上的手,接着,一个俐落的翻滚。

  ⽟腿才刚准备落下榻,一只健壮的铁臂忽地自她⾝后攫住她的藕臂,她一个重心不稳,重新倒回他⾝旁。

  他用双臂箝制她,锐眸晶亮地锁住她,蕴着強烈不悦。

  “去哪儿?”他问,语音苍冷。

  “我…回房去。”

  “谁允许你走的?”

  她一愣“可是…”

  “不许走!”他简洁地命令。

  而她不敢相信这样的命令“你要我留下来?”

  “没错。”

  “可是…很快就天亮了…”

  “那又怎样?”

  你从不留女人在房里过夜的啊!

  她瞪着地,明眸流转过数道犹疑神采,可他却不管,右手环住她的纤,霸道地将她整个人更加搂⼊怀里。

  细致的粉颊紧紧贴住他的膛,弄得她尴尬不已,心韵也有如脫缰的野马,狂躁奔腾。

  可耳畔他的心跳声竟还是平稳的,镇定自若。原来只有她一个人为这样的暧昧感到狂惘吗?

  “…‮觉睡‬!”他竟还静定地命令她。

  她怎么能安然⼊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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