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由寄秋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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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冬天 作者:寄秋 | 书号:23478 时间:2017/6/19 字数:9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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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你死到哪去了,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一阵河东狮吼惊扰了一群教学观摩的生学,他们习以为常的放下笔记休息,看着年轻的护理长打从跟前经过,一脸怒容像要剥了某人的⽪似。 视线再落得远一点,院长刚规划好的杜鹃林园花木正盛,一条鬼鬼祟祟…正确说法是蹑手蹑脚的人影,正踩在刚栽下没多久的杜鹃上,全神贯注的将单眼相机扛在肩上,一副非常神圣的模样。 不用说她又在拍照了,为了某种她认为令人感动的画面,不捕捉到那片刻的永恒,绝不放下相机。 外界的声音对冬天而言是静止的,她只要一专注在相机上,便会忘了周遭的事物,哪怕刮风下雨或山崩,都阻止不了她为拍照勇于送死的精神。 她可以为一份未知的景致彻夜不眠,忍受饥饿,爬上悬崖峭壁找寻最佳的视野,人悬在半空中看来危险重重也无妨,只要能让她拍到一张好相片。 用摄影狂来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她可以因为拍照而废寝忘食,整天抱着一架老旧的相机东走西晃,一看到动人的景⾊马上按下快门,绝不含糊。 “你们有没有看到冬天?” 和颜悦⾊的护理长温柔的问着实习的生学,一反刚才要拿刀砍人的凶厚样,眼柔语轻得像⾝后有一对翅膀的天使,为了让世界和平而来。 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天使,对病人照顾有加深得赞誉,绝不会因病患的刁难而放弃对他的耐心,是医院出了名的爱心大使。 可是某人一出现,她的温和脾气就会变得特别火爆,一天到晚暴跳如雷的追着某人跑,恨不得在她脖子上挂着铃铛好随时控监。 “没有。”一群生学睁眼说瞎话的头摇,志有一同的为某人掩护。 “没有?她不是刚回国又跑到哪野去,我明明看到她相机的闪光灯在闪。”最好别让她逮到,否则剥了地一层⽪。 一说完,她⾝后闪过一道光,生学们吃吃笑的以笔记掩住脸,以免她发觉他们在说谎。 这是一所教学合作的区域医院,每年都有医学院的实习医生和护校的医护生来实习,以学长、学弟妹的方式世代替,一批换过一批。 但是口耳相传的传承可不只是学长学弟妹制度,还包括发生在这所医院的所有趣事及“风俗”一代传过一代的连续有七年之久。 原因无他,只因为美丽⾼雅的护理长有位流浪成癖的摄影狂妹妹,三天两头不见踪影,咻地一声没打招呼又飞到国外取景,让她倍感庒力得几近崩溃。 所以偶尔在医院里听见两声咆哮不⾜为奇,那也是一种宣怈,临实验的精神科医生可以由此得知,人在失去控制时会有何种情绪反应。 这也算是造福病人的耕吧!能有机会见到优雅冷静的护理长发飙,可是少之又少,一年大概两、三回,平添不少笑声。 “丫头,你蹲了快一小时不累吗?”可真有耐心呀!非常有敬业精神。 取笑声音从背后传来,凝神专注的冬天按下快门才回过头来,对背着光的年迈尊长微微一笑。 “院长,你今天不用进手术室吗?”原来有一个小时了,时间过得真快。 难怪她觉得酸背痛,蜘蛛在她脚旁结网。 “院长年纪大了,撑不了长时间的腾折,不如放手给年轻人一展长才,我该退休了。”他打趣的说道,短时间还闲不下来。 有些人天生有劳禄命不得空闲,譬如他。 “老当益壮的院长看来不到五十岁,你还可以再腾折三、五十年,现在的年轻人可没你的稳重、风趣。”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老人家。 记得当年初次见到院长时,他严肃冷硬的表情真吓得她连气也不敢,躲在椅子后面看他走近,死也不肯把手伸出来拿他给的糖果。 相处久了才知道,他是有顽童心的老医生,老爱捉弄他看得顺眼的病人,让人心头像坐云霄飞车一般忽上忽下。 不过对于胡闹瞎吵,拒绝与医生配合治疗的人,他一向十分严厉,脸一板威仪十⾜,叫人敬畏得不吵不闹,温驯如猫的接受一连串不必要的检查。 “呵…我爱听奉承话,你再多说两句无妨,也许我可以考虑原谅你的小小饼失。”不错嘛!七十几岁看来像五十不到,他也算保养有道。 “过失?”她吗? 冬天的表情略呈不解,随即注意力又被叶子上移动的小点所昅引,快门一按捕捉稍纵即逝的景致。 机会不会等人,它是有时限的。 “例如你脚下那一株皋月杜鹃,和我好不容易栽育成功的平户杜鹃。”他脸⽪微菗的一瞪她⾜下奄奄一息的花卉。 咦!杜鹃?她低下头一视“呃!院长,我不是故意的。” 糟了,大概救不回来了。 “我花了多少心⾎才培育出这片杜鹃园区,不仅远赴⽇本移植,还请湾台农业专家测量土质,一株一株亲手栽下,不假旁人之手,待它有如亲生子女一般呵护。 “而你倒是用心的,不费吹灰之力的破坏生态平衡,只为了拍摄一只小小的红点瓢虫而辣手摧花,你怎么对得起院长我。” 再多的道歉也无济于事“死者”不能死而复生,将永埋土里化⾝舂泥,滋养一片绿⾊大地。 “请节哀顺变,下回我会小心别踩死你的杜鹃。”尽量啦,如果她还记得他有多宝贝这些种类繁多的杜鹃的话。 一按下快门她就会忘记周遭所有的事物,所以不能怪她善忘,这是天使然,一张好相片值得她触怒天威。 冬天不是不知道院长的怒气,但她与生俱来一股消弭戾气的力量,圆滑而世故的在适当时刻化解危机,让人恼极了却无法对她发火。 她用这一招躲过不少责难,在还算是平顺的二十七年岁月里。 “你要不要顺便包一份奠仪上炷香,好忏悔你的无心之过。”还下回咧,待会儿他就找木匠修一道篱笆围起来,上面注明狗与冬天不得进⼊。 “如果院长认为有些需要的话,我应该在挽联上写『英年早逝』还是『驾鹤西归』呢?”总不能用“痛失英才”来形容吧! “你…”用鼻孔噴气的老院长拿她没辙的舒了神情“你喔!就是太沉稳、太有主见了,一点也不像当年令人疼惜的小女孩。” “我长大了,院长。”人不可能一直留在过去,她会成长。 “我知道,而且长成一个顽固成、立独自主的都会女,兼具死人的知美。”他万分遗憾的说道。 但她的改变一点也没出他意料之外,冬天从小就是个自主很強的小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勇往直前,不管前方有多少险阻。 “院长,你这是在抱怨吗?”看来她有不少得改进的地方。 例如让自己丑一点。 ⾝⾼近一七五的冬天有一副模特儿的⾝材,秾纤合度不过分痴肥也不致骨瘦如柴,五官立体十分深邃,拥有原住民⾎统,是个令人眼睛一亮的标准美女。 她的⺟亲是阿美族的分部公主,在当年民风闭塞的年代,非要嫁给一位居无定所的平地男子,所以她被逐出部落而跟着心爱男子四海为家。 一开始生活还算美満,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为两人的世界带来生新气,不算富裕的小家庭过得和乐融融,他们甚至为了女儿的将来而买屋置产,不再东奔西跑的定居在大城市里。 可好景不长,冬天的⺟亲在她十岁那年因脑⾎管疾病而病逝医院,之前进进出出的医疗长达一年之久。 三年后她的⽗亲也因山难过世,留下分别十三、十六岁两个女儿为他处理后事,房贷和丧葬费用得她们想辍学把自己卖了。 幸好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及时伸出援手,不但捐出平时所得还为她们募款,让她们得以顺利安葬⽗亲和继续升学,不必为一时的生活而忧心。 包甚者,当年的主任,现今的院长一口允诺助学资助,不管姐妹俩想念哪一所学校他都无条件赞助,直到她们念到不想念为止。 为了感念院长的栽培之恩,以及所有医护人员的爱心,⾝为大姐的冬雪毅然决然的投⼊救人行列,从事第一线的救护工作。 而她则刚走向摄影的路子,承继⽗亲的遗愿为永恒留下纪录,在际国间小有名气,开过几次反应热烈的摄影展。 “是呀!我是在抱怨你怎么不肯当我的儿媳妇,好让我这个老头子在死前也能享受含饴弄孙之乐。”他假意的埋怨着,实则欣赏她満⾝朝气的生命力。 冬天笑了笑的换上新底片,不受影响。“你晓得我不适合当任何人的子,我太好动了,无法长时间待在同一个地方。” 那会疯她的,她有吉普赛人的灵魂,热爱自由。 “人是会改变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事在人为,天下没有办不到的事。 她沉稳的飘动着一丝促狭。“那也得找『对』那个人呀!不相扣的灵魂只会造成一桩悲剧。” “什么悲剧?你这孩子说的真不象话!我家兰生有什么不好?他绝对是顾家爱的新好男人。”这点他敢打包票。 “可我不是居家型的好女人,只会让所有好男人变怨夫,你不妨考虑那个在走廊上大呼小叫的娴良护理长。”姐姐才是适当的人选。 宜室宜家,温良谦恭,望渴 定安和家庭,乐于为⾼龄化的人口尽一份心力努力生产,十个八个她都没问题,是老人家眼中最完美的小媳妇。 尤其是她没有娘家,夫俩若是吵架也不会有人为她出头,爱怎么欺负都成。 失笑的蔺院长微喟了一声。“说来说去,你是为了冬雪那丫头才拒绝我儿子,是不是?” 这对姐妹呀!蚌实在相差太多了,一个外放,一个內敛,一个对世界充満光明面,一个对人抱持悲观心态,但两人都是好孩子。 “是或不是都让你老给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她喜蔺医生的为人,但不会嫁给他。 如风的她是不能给任何人幸福的,除非她遇到一座⾼不可攀的山。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将来打算打算,千万别顾着姐妹情深而放弃自己的车福,人生有很多错过是不必要的。”把握当下才是聪明的作法。 “但是若会伤害自己最亲爱的人,我宁可错过。姐姐为我所做的牺牲,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姐姐必须幸福她才能安心。 十年前要不是因为她,姐姐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也不致告吹,让论及婚姻的男方家属大力抨击,不愿家里多个吃闲饭的拖油瓶。 姐姐嘴上不说苦,強颜笑的一边打工一边抚养她,不让她受委屈的尽量満⾜她对摄影的狂热,让她无后顾之忧的拥有今天的成就。 但是为情所困的姐姐却独自落泪,一人承担所有的负荷黯然神伤,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变得不成人样。 好不容易姐姐走出情伤,重新面对新的感情,⾝为受惠最多的她,怎能让姐姐再心碎一次?曾受过重创的心,想必难再承受打击。 别说她对蔺大哥无男女间的感情,就算有一丝丝好感她也会自动打折。 有人说她对感情一事太冷漠了,永远是事不关己的置⾝事外,以冷静的分析去看待情长情短,绝不让自己感情用事的失去控制。 不过她总是笑着说时候未到,若真遇到一个能引起她和摄影一般热爱的男人,相信她纵有一双羽翼也飞不远,迟早会回到她认定的最后归处。 “你这傻女孩呵!靶情的事又怎能说让就让。我们家兰生也是傻小子一个,执着得很。”不然不会一等七年仍未改其意。 三个孩子三份心都让他心疼,真不希望有人受伤。 冬天将相机带子卷好在臂上,口气稳健的一笑。“院长,你担太多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就怕我眼睛一闭,连孙子都没得抱就蒙主宠召,到时你会后悔让我走得不瞑目。”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看见这些孩子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不会的,你瞧他们不是配的,男温雅女娴淑,多像一幅美丽的图画。”为了让他们走得更近,她不得不离开,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的寻找心目中的彩虹。 顺着她视线看去,一对谈笑风生的男女由远走近,两人的脸上都散发轻柔的笑靥,看来谐和又融洽得像对相知相惜的伴侣,为了共同的理念而携手将来。 说实在话,若非知晓其中错综复杂的內情,优雅温尔的外科医生和气质典雅的护理长确实是令人羡慕的绝配,可惜这世上有太多的意外。 “丫头,你就不再考虑考虑吗?”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強求。这道理他懂。 可是没几人做得到。 摇了头摇,冬天看着饮藌⾜的瓢虫飞向天空。“我的路还很远,在看不见尽头的彼方。” 她的心,很大。 而梦想非常遥远,远到她不确定能有到达的一天。 幸福呀!真的很难,到哪里寻找呢? “冬天,你给我站住,今天要不说清楚,我就把你的破相机送到博物馆。你到底几时才能停下来不再流浪,一年、两年,还是像爸一样摔下山⾕才甘心…” …。。 冬雪的吼声有着很多的害怕,她不敢让其它人知道她多担心妹妹的安危,生怕造成妹妹的负担而恍惚终⽇,一不小心就难以弥补。 从小到大,她就被赋予长姐的责任,过马路要牵着妹妹的手,有好东西要分给妹妹吃,玩具要一起玩不能独占,妹妹哭的时候要哄她。 曾几何时那个绑着两条缎带发辫的小妹妹不见了,⾝子倏地菗长比她更像个姐姐,不需要她护着、哄着的活出自己,一步一步走出她的世界。 她知道姐妹情是不会断绝,而且会一直延续到她们其中一人的生命走到尽头。 案⺟的早逝让她十分不安,好象她⾝边的人会不断的从⾝边走开,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没人能在她空虚寂寞的时候,给她温暖的拥抱。 照理来说,在医院工作的她更该看破生死,来来去去的病人川流不息,有当场死亡的,有拖上一段时间才宣告不治,也有因癌症末期在安宁病房等死,每天她一睁开眼必须面对的,就是生与死。 可是她始终冲不破死亡的影,总悲观的认为,人终有一天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因为她⽗⺟死时,她都是唯一在场的人,⺟亲的遗体还有人帮忙处理,像清洗、上妆、穿⾐服等,她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仅觉得⺟亲睡得很安详。 但死于山难的⽗亲则由察警局打电话来通知,十六岁没有人陪伴的她得一人到太平间认尸,森的空气令她几乎鼓不起勇气掀开那块⽩布。 若非⽗亲怀中仍紧抱着他视同第二生命的相机,差点因残破尸首而昏厥的她本不敢认,因为⽗亲⾝上没有一块⽪肤是完整的。 现在她只剩下一个亲人了,叫她怎能不害怕,万一妹妹如断线的风筝一出去就回不来,那她未来的⽇子会多孤寂,宛如一盏将熄的烛火不再有任何意义。 “咳!冬雪,你的声音会不会太大了些,医院是需要保持安静的地方。” 似笑非笑的轻咳声让冬雪感到一阵歉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了会令她失控的妹妹一眼。 “相信我,我一向很自制,不做为人诟病的行为。”该死的冬天又害她出糗,而且在她喜的人面前。 蔺兰生又咳了,像在掩饰笑意。“我明⽩,你是我们医院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护理长。” 如果她不随时吼上两声,病人的情绪会显得不安,以为住进死气沉沉的安养院,终生没有出院的可能。 “蔺医生,是我太敏感了吗?怎么觉得这句赞美听起来像讽刺。”他们医院创立至今不到二十年,而她是第四任护理长。 前三任护理长不是亏空公款,便是偷扣病人的饮食费,还有一人对年轻男病人有騒扰之嫌,所以她实在没办法认同这句好话。 “你想太多了,我这是恭维。”也是所有医护人员一致的推崇。 “谢谢。虽然我很怀疑你话中的实真。”他笑得太満了,有几分虚伪。 蔺兰生只是微笑而未反驳,视线越过冬雪而看向⾝材⾼挑的短发女子,削薄的发丝飞扬俏丽,像一只⽩逃陟仰颈向天,一副急冲上天的模样。 他永远只能在后头看着她,却始终也跨不过她划下的那一条线,如南极和北极遥遥相望。 “感情真好呀,两位!一同来巡视病房。”真正的流是有共同的趣兴,共同的话题,而不是风逐着月永无休止。 冬天的一句话令两人脸⾊微变,一是略显黯然的苦笑,一是脸微红的瞪了她一眼。 “亲爱的冬天妹妹,要见你一面真的和四季替换一样难,不到秋末冬初是不会见你出现。”如冬之女神,季节未到犹在冬眠期。 懊死的话不说,不该说的话偏说得顺口,她还懂得惹人发火的艺术。 一脸无辜的冬天幽默的回道:“亲爱的冬雪姐姐,我上次回来的时间是舂末夏初,而且待了快一个多月。” 差点没被湾台的炎热气候给烤焦了,一遇到大停电的那天,她赶紧收拾行李走人,免得烤成人⼲。 “一年之中有八个月没待在湾台的人有资格开口吗?一个多月应该没什么了不起吧!”还是一样找不到她的人。 夏天怕热,冬天喊冷,舂天又嫌梅雨多,除非是云低风轻又少雨的时节,否则要看到她的机会等于是零,而且她总有一大堆似是而非的理由不回家。 若非她定时的寄明信片回来,否则真要当她由人间蒸发了,只剩下老旧的破相机记录她最后的倩影。 “对我来说⾜以疯我了,你有见过停止不动的云吗?”那地球也完了。 “有,把它画下来。”她就不信死的东西还能走。 也对,锦绣山河尽在图画里。“姐,你会不会太挑剔了点,我已经尽量的赶回来让你见我一面了。” 眉头一拢的冬雪不甚満意的一睇。“很委屈吗?” “是有一点。”冬天好笑的说道,不意外姐姐眼中又燃起两道熊熊怒火。 “你…”真敢说,也不想想谁一天到晚为她担心害怕。 “人都在你面前了何必急着数落她,她是为了工作又不是单纯去玩。”虽然他怀疑她偏向后者居多。 一听到心仪的人开口维护,冬雪眼底的怒焰稍熄了一些。“要拍照,哪里都可以拍,不一定非要到国外去,湾台有两千多万人口够她拍到手酸。” “姐,我不拍遗照。”冬天口气清凉的说着湾台的摄影业,千篇一律的拍照法真的很像在拍遗照,死板板的没什么感情。 她的表情是悠然自得,可她的话如同火苗一般的点燃森林大火。 “你在诅咒全湾台的民人都死光了,包括我在內?”什么遗照,她拍的相片才叫生命的终点。 永恒是一剎那的事,也就是短暂如昙花,她按下快门的同时,亦是被拍摄物寿终正寝的一刻,越是美丽越留不住。 撩拨短得像男孩的发,冬天的个也像男孩一般洒脫。“姐,我还不是仙姑,你用不着⾼兴太早。” 神才有力量毁灭一座小岛,或是一颗原弹子。 “我⾼兴!”真会被她给气死,学法律的人就一张嘴厉害。 喔!不对,冬天是念了一年后自动休学,因为她要去旅行,见识更多的人文风情“没时间”为凭文浪费宝贵的青舂。 而她当年是以近満分的榜首进法学院。 “瞧得出你很奋兴,两眼散发人的光彩,可惜我不是蔺医生,无法消受十万伏特的电波。”她有意无意的将两人扯在一起。 冬雪表情尴尬得很想把她的嘴起来,而一旁贪看她笑颜的蔺兰生脸⾊也下甚好看,略微一淡的当作没听见她的暗喻。 “冬天,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几天?”他不敢奢望以月计算,诚如她所言,那会把她疯。 “明天我就要走了。”迟了恐怕拍不到她要的相片。 “明天!” “这么快!” 男人的惊讶和失望,以及女人的愤怒吼声难以置信,两人四颗眼珠子差点因她惊人主语而滑出眼眶,像是听见外星人在唱“爱拚才会赢”离谱得叫人傻眼。 “你们不要太舍不得我离开,我还在湾台本岛忍受嘲多变的天气。”冬天半是认真半开玩笑的宣布她的旅程。 “你要去哪里?”就知道她不安分,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花东一带。” 花东?“你⼲么跑那么远去拍照?明山的花季就快到了,够你谋杀所有的底片。”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用不着继续当老⺟。”明山的花季在四月,而现在是十一月中旬。“对了,蔺大哥,你听过『幻⽇』的传说吗?” 她没给冬雪反应的机会,话题一转看向一⾝⽩袍的男子。 “幻⽇?”幻想的太。他就字面解释。 “这是一位印地安老人告诉我的故事,当天空出现不只一个太的时候,你要如何分辨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太。”而她有幸拍下了一帧“幻⽇” 蔺兰生以科学的方式阐述“那是因为大气层中累积了不少⽔蒸气,经由太照反出的影像,故有两个以上的太。” “哇!精辟。可是你知道哪一个才是你要的太吗?虚幻的影像永远也不会成真。”冬天突然望向一头雾⽔的亲姐说出“若一径追求虚幻的⽇,你将会忽视⾝边默默为你付出的太。 “『幻⽇』的意思是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是用心去追寻属于你的太。” 她的话让两人都沉默,忘了她明天又要离开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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