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是由岳盈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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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系我一生心 作者:岳盈 | 书号:23527 时间:2017/6/19 字数:10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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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来看飞⽩时,发现他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发呆。 飞⽩自从昨⽇被⽗亲训了一顿后,一直愁眉不展,苦思良久,仍然想不出办法解决这笔感情烂帐。不论他跟无情是否会有结果,娶她的同⽗异⺟妹妹却是一件绝对该死的不道德之事。 包何况无情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他实在不忍心辜负她。可是他又不能违逆⽗⺟的意思,这件事真是令他伤透脑筋烦透心。 “飞⽩。”行云走到他的⾝前,举起手掌在他眼前挥了挥,飞⽩如梦初醒般地瞪着行云好一会儿,才坐起⾝,神⾊愁苦地长叹了口气。 “飞⽩,你在想什么?这么⼊神。”行云坐进他⾝旁的石凳关切地问。 飞⽩了嘴,恨不得将心头的委屈和痛苦都一古脑地告诉好友,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倒是冒出一句让行云听了后莫名其妙的话。 “行云,为什么你不是女人?” “飞⽩,你病了是不是?说这种话!”行云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我没病,不,我想我是病了,得了爱情亲情两难全病。不过,这全是你害的。如果你不拉着我去四川,我就不会这么惨;如果你不是执意要找你的红莲仙子,让我一个人下山,我也不会遇到这段孽缘,总之都是你害的!” “飞⽩,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得一头雾⽔。伯⽗说你在四川病了,我好着急。本来想逆江去找你,刚好家⽗派了一些差事给我,一时走不开。好不容易你回来了,一见面却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点都不莫名其妙。”飞⽩拉着好友热烈地说。“你知道,如果你是女人的话,以贺、楚两家的情,我非娶你不可。而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一定会爱上你,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情债⾝。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面对好友胡言语的指责,行云只是微蹙眉头,陷人深思。 以他对飞⽩的了解,他猜测飞⽩这番话必然事出有因,因此他捺住于,温和地问:“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飞⽩马上将在岷山上和⽩无情相遇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其中还包括天魔宮主的现⾝,以及⽗⺟替他订下郁新晴的这桩婚事。 “你说我能娶郁新晴吗?我与她同⽗异⺟的姐姐有了肌肤之亲,现在又跟她订了亲,我…我觉得好愧羞。我没脸见人。” “这件事伯⽗知道吗?” “我说了,可是爹不允许我退婚,也不答应我娶无情。”飞⽩痛苦地道。“行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帮我想个办法吧。” 行云语塞,这种事他能有什么办法? “行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行云摇头摇,因为这种事本不可能发生在他⾝上。 “我晓得你的想法,你一定是怪我把持不住。这一点,我也承认是我不对,可是像你这般清心寡的人,哪能明⽩情的美妙处。况且无情是个热情又美丽的女人,我本抗拒不了她。我这样说好了,如果你找到了你的红莲仙子,结果你⽗⺟却为了某种理由不让你娶她,你会怎么做?” “我自然会想法子说服双亲。” “如果他们就是坚持反对,而且还要你娶她的同⽗异⺟妹妹,你怎么办?” 行云发现自己也无法可想,心里不由得同情起好友的境况。 “你会不会为了她,抛弃你的家人,跟她远走⾼飞呢?” “这是你的打算吗,飞⽩?”行云诧异地问。 “当然不是!”飞⽩了像被两把大锤子敲过的太⽳。 他闭目休息了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妙计似的奋兴地道:“有了,行云。反正我和郁新晴的婚事明年才举行,不如你到绿柳山庄去追求她,这样我就不用跟她成亲了。” 行云啼笑皆非地瞪着好友。 “我知道这是个很烂的主意啦,不过你跟我情同手⾜,必然不忍心见我为了尽孝道而当个无情无义的负心人。你别这样看我,我并没有要你为我两肋揷刀,只是让你替我娶而已。我说郁新晴兰心蕙质,貌若天仙,绝不比你那个红莲仙子差啦。反正你也没找到她,不如将就点,娶郁新晴算了!” “飞⽩,你太天真了。”行云摇头摇。“郁姐小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订了亲又接受另一个男人的追求?再说,我已心有所属,郁姐小长得再美,也跟我无关。” “行云,你太小看自己了。以你的人品、相貌,就算是贞节烈女也会动心。再说,你在岷山找了二十来天都找不到那位姑娘,说不定你们本无缘。你不可能为了她终生不娶吧?反正你早晚都要娶,不如趁现在娶了郁家姐小,好替我解决难题。” “飞⽩,别再说了。”行云坚决地摇着头。 飞⽩沮丧着脸,懊恼地道:“你可别后悔。等我把人娶回来后,你再来嫉妒羡慕就来不及了。” “我不会的。”行云自信地笑道。 “你真没同情心。朋友有难也不帮忙一下,你还算是我兄弟吗?”飞⽩硬塞不成,决定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飞⽩,我不是不帮你,只是这件事…” “呜…你就是想见死不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枉费我对你那么好。算了,我乾脆杀自了事,省得当个无情不义之人。”飞⽩掩住脸,呜咽地哭着,行云愣在当场不知所措。他从来没见飞⽩哭过。 他真的要杀自吗? 行云着急了起来,笨拙地拍抚着好友的背安慰。 “别这样,飞⽩。有话好说嘛,一定可以想到别的法子的。” “除非你帮我,呜…”飞⽩摇着头,哭号得更伤心。 “好啦,帮你就是。可是别想叫我替你娶…” “你真的要帮我?”飞⽩放下掩在脸上的双手,笑嘻嘻地说。 那对让女人痴的大眼中,晶亮清澈,哪有半滴眼泪?行云见了,不由气煞。 “你刚才答应了,不准反悔。”飞⽩见行云背过⾝子,连忙抱住他说。“别生气啦,我也是不得已的嘛,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我的气,更不能食言而肥。” 飞⽩软硬兼施的道歉法,弄得行云哭笑不得,他以背顶开好友,无奈地转过⾝说:“除了要我替你娶外,我能怎么帮你?” “行云,我刚才又想到一条妙计,可以让你不用娶郁新晴。”飞⽩的话惹来行云的一记⽩眼,娶郁新晴什么时候成了他楚行云的事了! “别生气,听我说嘛。”飞⽩嘻笑道。“我爹不准我把我跟无情的事让杜家知道,我自然得遵命不能说啦,可是他又没有命令你也不能说。所以我想你不如假意到红叶山庄拜访,乘机将我跟无情的事告诉郁新晴或是杜世伯,最好把我所有的不良事迹都加油添醋一番,尽可能地败坏我的名声都没有关系,就说我是个败德无行的浪子也行。总之,要让杜家对我深恶痛绝,进而退掉这门亲事。” 行云张着嘴,目瞪口呆。 飞⽩以为他是什么?长⾆妇吗?竟然要他去做这种事! “我知道做这件事是委屈你啦,不过,念在我们如兄如弟的情份上,你不会忍心见我坠落地狱而不伸手拉我一把吧?如果我真的娶了郁新晴,无情一定会恨死我的,搞不好还会带领天魔宮的人追杀我。”飞自苦着张脸,决定将事情说得更严重些,以博取行云的同情心。“你记得我跟你提过绿柳山庄的惨案吧?当年郁竹风就是因为用情不专,才会遭到无情的⺟亲报复。你想想,如果我也学郁竹风那样,只怕金刀山庄也要步上绿柳山庄的后尘。” “不可能!”行云烈地反驳。“⽟剑山庄和金刀山庄历代世,绝不会坐视金刀山庄遭人攻击。” “话是这么说没错。然而天魔姹女的武功极⾼,我是领教过的。她只朝我打了一掌,就让我养伤不只半个月。就算家⽗和令尊联手,恐怕也打她不过。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再加上我又对无情做了那样的事,能化⼲戈为⽟帛,冤家变亲家,不是更好吗?” “原来你是被天魔宮主打伤的。”行云恍然大悟。 “是呀。她的武功可厉害了,一记寒冰掌让我的⾎都要凝结成冰了。还好我及时用本门武功疗伤,要不然回到苏州时已变成冰人。家师曾经说过,天魔姹女的武功就连令师少林掌门菩提大师都不是对手。放眼天下,只有已归隐的天凤公子可以打败她。既然我们打不过人家,那就最好别打了,你说是不是?” 行云不服气地瞪着好友,他不相信天魔姹女的武功有那么厉害。 “哎呀,不管她有没有那么厉害,反正为了无情我也不想跟她为敌。再说,我跟无情相好了那么久,说不定她已怀有我的骨⾁,我自然更加不能始终弃。行云,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不忍心让你最好的朋友变成禽兽不如的小人吧?只要你到红叶山庄动动嘴巴,就能救我于⽔火之中,你办得到的对不对?” “可是那种话教我怎么说得出口?” “你就当做在念『道德经』不就得了?” 行云听了差点没被他给气昏。损人的言语如何能跟玄妙至理的“道德经”相提并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就胡说八道一番,那又如何?老子在天之灵,必会嘉奖你为好朋友所做的牺牲。行云,你就大发慈悲帮帮我吧,就当做报答我上回把你从唐滟的魔爪中救出来的恩德。” 提起这件事,行云不噤涨红了脸,上回在唐门做客时,若不是飞⽩及时赶到他的客房,他就被唐滟非礼了。 “行云,受人点滴之恩,该当涌泉以报。若没有我,你就要留在唐门当女婿了,现在我只要求你用同等的方式回报我,应不为过才是。好啦,行云,你就帮帮哥哥我嘛,我求求你。你不会真的要我跪下来求你吧?”飞⽩作势从藤椅起⾝,打算跪在行云面前,行云着急地阻止了他。 “别这样,我答应就是了。” “行云,你真好。”飞⽩喜不自噤地抱住行云。“真是我的好兄弟。我爱死你了,行云。”飞⽩嘟起嘴要吻行云,吓得他连忙闪避。 这时候一声尖叫传进两人耳中,他们回头一看,发现贺梦依正一脸惊慌之⾊地站在两人⾝后。 飞⽩嘟着嘴诧异地瞪着妹妹,贺梦依満脸愤慨之⾊地扑向兄长,用力把他的手从行云⾝上拉开。 “你太过分了,大哥!”她哽咽地道,以手掩面,狂奔着离开飞⽩所住的飞⽩居。 飞⽩和行云面面相觑,过了片刻后,飞⽩才恍然大悟地哈哈大笑,行云却涨红脸,又气又窘。 斑挂在廊下的大红灯笼,全被收拾进仓库里。贺家半个月前来红叶山庄下聘的喜庆气氛,已被少主人⽟笙沉重的病情所取代。 整座山庄静悄悄的,弥漫着一股庒在口的沉闷忧虑。 仆人们在角落里私下窃议,讨论着向来健壮的少爷为何会在落⽔后病得如此沉重。在清音雅舍伺候的小厮直头摇,哽咽地道出少爷拒服葯物和食物,若不是庄主命人硬灌下去,只怕早已绝食⾝亡。 备受娇宠的杜家大少何以如此轻自己的生命? 每个仆人都在心里暗暗嘀咕,透过会的眼神传递着某种神秘的讯息。 少爷半个月前在莲园跳⽔的事件已传遍整个红叶山庄,聪明一点的人,早猜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看看住在莲园的郁家表姐小关在房內⾜不出户,连去探望病重的表弟都没有,这就更启人疑窦了。 事发前,两人成天黏在一起,比亲姐弟还亲,可是⽟笙生了病,新晴连去看他一面都没有,这于理实在说不过去嘛! 而且向来受杜老夫人宠爱的郁家表姐小,这几⽇却门庭冷落,连个去关照的人也没有。 其实这也难怪,杜家的苗都快没了气息,谁还有心去哄一个落难孤女呢? 云烟沉重地叹了口气,推开门后发现一室幽暗,连盏灯都没有。她摸黑点亮了烛火,看见她的姐小正坐在窗口对着漆黑的夜⾊发呆。 “姐小。”她轻喊一声,新晴却没有回头。她走近一瞧,发现那张苍⽩瘦削的小脸上尽是泪痕。 “姐小…”云烟的心绞扭得疼,取出手巾轻拭着姐小颊上的泪痕。 才几⽇,姐小就瘦成这样,原本圆润的粉颊已凹陷,下巴瘦成了尖,清澈的眼眸哭得黯然无神。 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云烟着急地想着。 “姐小,雪香说端来的汤你一口都没喝,是不是不合你口味呀?想吃什么就告诉云烟,我马上到厨房亲手帮你做。” “我吃不下,云姨。”她回过头,茫然地看了云烟一眼后,又转向窗口。 “姐小,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得吃点束西呀。” 新晴咬住,轻阖上眼睑,泪珠儿再度滚落下来。 “⽟笙好点了吗?” 这是她目前唯一记挂的事。从他跳下莲池后,她満脑子都是他临去时幽恨的一瞥,还有他溺⽔后苍⽩无生气的脸孔。 他是个善游者,怎么会溺⽔呢?除非他想死。 想到这里,新晴的心也被腾折得滴⾎。原来她竟把他伤得如此之深。 “姐小,表少爷的事和你无关,你又何必耿耿于心呢?” “是我害了他。”她菗噎地说。 “姐小…”云烟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怪不得你。”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么说了。只怪造化弄人,否则以表少爷的人品,⾜可匹配姐小。 “云姨,我想休息了。” 新晴无力地靠在云烟⾝上,让她扶自己回到锦上。 “姐小,你睡一下。肚子饿了就喊雪香,我替你炖了燕窝。” 云烟离去后,新晴躺在上发呆,一直到月至中天,她依然无法⼊眠。 她悄悄起⾝离开莲园,腿双彷佛有自己的意志般,顺着径花朝清音雅舍行去。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不敢去探望⽟笙。一来怕会引人议论,二则怕再见到⽟笙凄怨的眼光。可是枯守在房里等消息,⽇⽇听到的却是他的病情更加沉重,让她的心情越加沉痛,她知道自已再也不能忍耐下去,她一定要亲自看看他才行。 所以她来到了清音雅舍。 院子里悄无人,她偷偷地溜进屋里,发现伺候的小厮趴在外间的小厅圆桌上打盹。 她蹑手蹑脚地绕过山⽔屏风,进⼊⽟笙的寝室。屋子里有浓重的葯味,她的⾝躯微微颤抖着,走到边,掀起帘帐,凝神注视上那瘦削苍⽩的人儿。 她的泪再度滚落下来,一只手弯曲成拳地堵住菗噎着的樱。 他竟然病成这个样子,她的心好痛,好痛。 你怎么可以为我磨折成这样,不值得呀,⽟笙。不值得… 新晴在心里苦苦呐喊着,眼泪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伸出纤指温柔地抚上他愁结的眉宇,塌陷的双颊,还有苍⽩的嘴。 ⽟笙,不要,不要死呀!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她无声地喊着,泪珠滚落脸颊,一不小心滴落在他枯瘦的俊脸上。⽟笙无力地张开眼睑,映⼊视线之中的人儿教他欣喜若狂。 她终于来看他了。 这是梦,还是真? 梦里的她总是背着⾝不理他,可是现在她却好温柔地抚着他的脸,甚至还为他哭泣! 他就知道她不是那么狠心的,她终究还是来看他了。 ⽟笙惊喜地抓住她放在自己边的手,用力一扯,新晴跌在他的膛上。 “晴姐…”他勉強起⾝抱住她,温香软⽟的滋味教他全⾝热⾎沸腾。新晴在他怀里挣扎,却教他越搂越紧。 “晴姐,不要再拒绝我。”他哭喊着说,眼中的泪和新晴颊上的泪织在一块。他的接触到嫰软得不可思议的⽟肤,咸咸的泪珠像甘霖般被⼊他苦涩的口中。 “别这样。”新晴轻声议抗,她不敢大喊,深怕吵醒外间的小厮。 “我要,别拒绝我。”他的堵住了她的议抗,四片一接触,两人都被震住了。痴的眼光对上深情的凝眸,在模糊的视线下两颗心沦落得更深了。 ⽟笙顺着本能吻着下香甜的小嘴,他的⾆滑进她微张的口中,怯怯地探索。由于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接吻,动作显得笨拙而可爱。 ⽟笙一手紧抱着新晴的,另一手则顺着地柔软的背抚向她的颈项,固定她的头颅。他一个翻⾝,将新晴庒在上,吻着她精致的脸蛋和细软的耳垂。 ⽟笙庒在她⾝上的沉重庒力,令新晴的心慌了起来。那在他齿肆下引起的酥⿇感觉,让她惊觉到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是不对的。 她深昅了一口气,平抚住体內的热燥感,然后用力将⽟笙推开,顺势滚落下。 “晴姐…”⽟笙抓向她,新晴不敢留下来面对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他的房间。 ⽟笙怅然地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发呆,过了片刻,他的眼中出现一抹坚决。 从刚才发生的事,他敢断定晴姐对他并非全无情意,甚至也是爱着他的。 这个想法令他勇气大增。他下定决心要赶紧好起来,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新晴。 她是他的,谁也别想把她从他⾝边抢走! 行云受好友飞⽩之托,准备前往杭州拜访红叶山庄。 临行前,他到金刀山庄辞别。飞⽩本来想陪他下杭州,却被贺梦依给阻止了。 那小妮子还为那天的事耿耿于心,深怕无聇的兄长会玷污行云的清⽩,所以在贺老夫人面前力阻飞⽩同行。 “飞⽩,你已经订亲了,还是留在家里收收心,顺便帮你爹的忙。”贺老夫人一声令下,飞⽩只好乖乖的留在家中。他将行云拉到一边,在妹妹虎视眈眈的监视下,匆匆叮咛他一定要办成这件事。 行云苦笑地点头,告别贺家人,顺着大运河到达杭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能跟苏州景致相比的杭州,自然是不同凡响。 行云不是第一次来杭州城,却是首次到红叶山庄拜访。 ⽟剑山庄少主楚行云的来访,替久经沉郁的红叶山庄带来一股生气。杜飞篷殷勤地接待,杜老夫人对这位才貌双全的佳公子更是赞不绝口。 “行云,你和飞⽩并称江南双秀,两人又常常连袂行走江湖,怎么这回却不见飞⽩跟你同行呢?”杜飞蓬讶异地问。 机会来了。 行云清了清喉咙,有満肚子准备要编派好友是非的话,然而事到临头却全卡在喉中,只能乾涩地冒出:“他不太舒服,所以贺不让他出门。” “不舒服?病了吗?”杜老夫人关心地问。 行云僵硬地点点头,汗珠自他滚烫的⽪肤滴落,双颊涨得通红。 飞⽩,你真是害苦我了。 他暗⽩埋怨着,勉強露出笑容道:“现在不要紧了,他在四川受了点伤。” “飞⽩在四川受伤?”杜飞蓬惑地问。 从行云尴尬的表情中,他看出这件事必有內情,否则行云为何一副有口难言的神⾊? 行云硬着头⽪点头。 “是谁伤他的?” “是…”行云迟疑地抬头看着杜飞蓬,随即又红着脸垂下头,讷讷地开不了口。可是一想起好友的代,他只好咬着牙… “行云,你直说无妨。”杜飞蓬再次催促道。 我自然是非说不可。行云自嘲地想。 “他被天魔宮主给打伤了。” “好端端的,飞⽩怎么会惹上那个女魔头?”杜老夫人焦急地问。 “他…”行云深昅了一口气。“他跟天魔宮的少宮主在一起。” “什么?”杜氏⺟子异口同声地喝道,让行云觉得头⽪发⿇。 “飞⽩怎么会跟对方在一起?”杜飞蓬神⾊严厉地追问。 “这…”行云痹篇杜飞蓬凌厉的眼光,表情困窘。 虽然他说的话都是事实,不过他一生中从未道过别人长短,现在却为了好友而道人是非,实在是难以启齿。 “你不说我也明⽩。”杜飞蓬寒着声说,他不悦地瞥了⺟亲一眼,彷佛是在怪罪⺟亲不该答应贺家的亲事。 杜老夫人心里气苦,天知道她早就后悔这桩婚事了,尤其是在⽟笙落⽔之后。虽然⽟笙的病势已在五天前转好,可是她的外孙女儿新晴却突然病倒。 被两个孩子这么一腾折,杜老夫人觉得她又苍老了许多。 “杜世伯,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飞⽩…” “你不用替他解释了!”杜飞蓬沉痛地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早有耳闻。看来这桩婚事我必须好好琢磨,我不能让晴儿步她娘的后尘。” 行云松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他还以为得再加油添醋地多说些飞⽩的坏话。 现在他是不是可以打道回府了? 不能吧,这不就显得他是特意为说飞⽩的坏话而来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行云不愿落人话柄。 “对了,曾提过⽟笙贤弟儒雅俊秀,世伯可否替小侄引见?” 他话锋一转,原有的凝重气氛缓和了下来。 杜老夫人慈祥地笑道:“行云,你来得正好。⽟笙前些⽇子病了,这几天正闷得慌呢,你刚好可以开导他。” “⽟笙生的什么病?不要紧吧?” 杜飞蓬的脸⾊沉了下来。“他不慎落⽔,受了风寒,现在没事了。” 行云虽非贺飞⽩那样善于际,可是从杜飞蓬言又止的神⾊中,他多少看出了事情并非落⽔那么简单而已。不过他只淡淡的笑了一下,在杜老夫人的带领下,到⽟笙所住的清音雅舍探望。 ⽟笙虽是第一次见到行云,却早已风闻他仗剑江湖的英雄事迹,对他神已久。两人相谈甚,行云顺势客居在清音雅舍內。 “楚大哥,贺飞⽩是个怎么样的人?”祖⺟离开后,⽟笙马上开口问道。 行云注视着⽟笙那张略显消瘦的儒雅俊容,发现才十五岁的他,神⾊之中似乎少了一丝年少的稚气,而多了份感情的沧桑。 “飞⽩为人慷慨任侠,热情助人。” “听起来像个热⾎的男儿,只是,他会是个好丈夫吗?” 面对⽟笙坦率的直问,行云不由得苦笑。 他还要再编派一次飞⽩的错处吗? “我不晓得,我还没见过他当人家的丈夫。” “听说他很风流,是吗?” 行云轻叹了口气,既不点头也不头摇。 “他配不上晴姐。”⽟笙别过脸,望着屋外的花菊发呆。过了良久,他才又转回头注视正在发愣的行云。 “你没见过晴姐吧?”他绽出像光般灿烂的笑容,眼中现出一抹柔情。“她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 “是吗?”行云扬了扬眉。“只可惜还无缘相见。” “我带你去见她。明天。”⽟笙朝他热烈地点着头,但是表情随即变得暗淡起来。“她一直不肯见我。明知道她生病,她却不肯让我去探病,我心里着急死了。现在你来了,”他再度笑得像个无忧的孩子“你是客人,如果你去看她,她不好意思拒绝的,这样我就可以顺便看见她。” 行云望着⽟笙,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难道,他竟然爱上了自己的表姐? 这个想法令他微蹙眉头。 苞杜⽟笙见过面后,他马上发觉这个少年是跟自己同类的人,同样为感情执着而无悔。一旦爱上了一个女子,就很难忘情而再去喜另一个女子。 如果杜⽟笙真的爱上了郁新晴,那他妹妹怎么办? 青黛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呀。 不,不能这样。他绝不能让妹妹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男子。 “你愿意去看晴姐的,对不对?”⽟笙见他蹙紧眉心、陷⼊苦思,连忙追问。 ⽟笙恳求的眼神让行云张口说的拒绝梗在喉中。他怎么忍心拒绝一个如此痴情的少年的恳求?他僵硬地点点头,带着一抹轻愁的眼光移向院子里正盛开的花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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