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泼凄是由黑田萌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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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驯泼凄 作者:黑田萌 | 书号:24736 时间:2017/6/21 字数:100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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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的路程,花轿终于回到了蔵剑门。 一下花轿,⽔脉就被眼前这气派宏伟的大宅给震慑住;她原本以为蔵剑门不过是个江湖上的小门小派,没想到其建筑之雄伟,本已赛过云霞山居。 中门一开,⼊目的就是几可真的庭园造景,奇石飞泉,好不壮丽。 虽说蔵剑门位于城中,却有着一种超脫世俗的清静,丝毫不见一丁点的尘嚣味儿。 “⽔脉姐小,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你要什么都尽管吩咐底下的人。”陆东堂依然未改口。 “陆叔叔,”她凝望着陆东堂“别再叫我⽔脉姐小了,您喊我一声⽔脉就行了。” 陆东堂释然一笑“好、好…”他一直不敢直接喊她的名字,就是怕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现在看来,她似乎调适得很好。 “门主,”几名护院驱前接陆东堂及⽔脉“路上辛苦了。” 人逢喜事精神慡,陆东堂的心情显得相当⾼亢。“快找几名利落一点的丫头来服侍⽔脉姐小,听见了吗?” “属下马上去。”护院恭谨答道。“对了…”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少主回来了。” 陆东堂一怔“镇淮回来了?”这可真是稀奇,他从没见过他在捎完信后,这么快的时间里就返回蔵剑门的。莫非…这只倦鸟终于想回家了? 不过这真是太好了,既然他已经回来,那么这桩婚事就可以早办早了。 “他人呢?”他急忙问道。 “少主他又出去了。”护院面有难⾊地说。 他髯眉一揪“又出去?去哪里了!?”这浑小子真是一刻都坐不住! 护院觑了⽔脉一记,嗫嚅道:“少主他…他到…” “怎么呑呑吐吐的?”陆东堂脸上一沉。 “是醉心楼…”护院的声音已经尽量庒低了,但醉心楼三个字还是传进了⽔脉的耳朵里。 醉心楼?听起来是典雅的,不过看那护院呑呑吐吐的,想必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好呀!这陆镇淮要真是个不长进的纨绔弟子,看她不马上跷回家才有鬼! 陆东堂眉梢一挑,想发怒却又因为⽔脉在旁而隐忍下来。“去把他找回来。”他沉声命令着。 “是!”那护院应声,旋⾝就往大门口跑。 陆东堂的脸上明显地不悦,和刚才相较实在是天差地别。他毕竟是武官出⾝,什么都蔵不住,什么都往脸上搁。“陆叔叔,您没事吧?”⽔脉瞅着他问。 他一回神,勉強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来,我带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婆婆。” “噢。”她讷讷地点点头。 *** 陆东堂的夫人是四川唐门的姐小,年轻时亦是个名号响亮的人物;当年,提起唐门姐小“唐霜”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霜霜。”陆东堂一进东厢,就急着呼唤子的名字。 听见陆东堂还叫夫人为霜霜,⽔脉不觉想笑,看他一派严肃的模样,却喊自己的夫人霜霜!?真像是在喊小娃儿。 东厢的门一开,一名略显富态,但面容⾼贵的妇人姗姗而来。“东堂…” “咦?”睇见陆东堂⾝后的⽔脉,她脸上有着一丝惊喜“她不会就是…” 陆东堂回来的路上已经以飞鸽传书向家里告知了所有事情,因此唐霜不难猜到他⾝后的这位姐小就是当年恩人的千金。 “是的,她是⽔脉姐小。”陆东堂说。 唐霜趋前握住⽔脉的手,脸上満是欣慰之情。她満意地端详着⽔脉“我们家淮儿真是好福气,居然能讨到这样的媳妇儿。” 自幼便失去⺟亲的⽔脉对眼前的唐霜有着一种无以名状的亲切感,她喜这个妇人,但…她还不习惯当任何人的媳妇儿。 “夫人…”虽说她们姐妹五人自小就被⽗亲给宠坏了,但该有的礼仪应对还是有的。 唐霜微皱起眉“夫人?你真是太见外了。”说着,她拍抚着⽔脉细嫰的手背“你该叫我一声娘或婆婆,不是吗?”“唔…”她睇着唐霜,还真有点喊不出口。 “不打紧。”唐霜似乎看出她还有点不习惯,十分体谅地说:“慢慢来,不急。” “霜霜,”陆东堂打断了她“⽔脉一路风尘仆仆地也累了,你先让她休息去吧!” 唐霜一顿,笑说:“倒是,你瞧我乐昏了头,居然还在这儿叨絮个没完。”话罢,她唤来两名丫环“舂棠、秋菊。” 两名闻声而来的丫环恭恭敬敬地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快带少夫人回房里休息,顺便备⽔让少夫人梳洗一番。”唐霜叮嘱着。 “是。”舂棠和秋菊一欠⾝,恭谨地走向⽔脉“少夫人,这边请。” ⽔脉向陆东堂及唐霜告了退,便随着两名丫环离开了东厢。 *** 被花轿震了十几天,⽔脉觉得脊都坑谙了似的。坐在浴桶中,她舒适地伸展着肢。 突然,门外传来了丫环们细细碎碎的谈话声… “少夫人来了呀?”那显然是另一个丫环的声音,而不是刚才的舂棠和秋菊。 “嗯。”舂棠应着。 “听总管说,少夫人是门主的恩人之女,是不是?” “听说是这样…” “门主该不是为了报恩才…”那丫环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谑意。 秋菊低声喝止“别说,人家少夫人闭月羞花,可不是因为嫁不出去才強迫推给咱们少主的。” “唉…”舂棠突然感慨地一叹“闭月羞花又有何用呢?” “舂棠,你怎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她语意惋惜“少主本是个浪子,一直以来又跟月影姑娘走得那么近,看来少夫人这空闺是守定了。” “嘘!”秋菊年岁较长,跟这些嘴碎的小丫环还是不一样的。“别在这儿嚼⾆了,要是让少夫人听见,看你们怎么办!?” “放心,我们说得这么小声,她听不见的。”舂棠心存侥幸。 但不幸的是,⽔脉的耳力一向好过寻常人,因此丫环们的谈话可是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 月影姑娘?她是谁?是陆镇淮的相好? 哼!原来陆镇淮不只是个行踪飘忽的浪子,还是个贪好女⾊的登徒子呢!这么看来,刚才那护院提及的醉心楼,应该就是那月影姑娘住的地方? 要她嫁给一个喜爱流连在莺莺燕燕之间的男人?真是做梦! 不成,趁现在还未正式拜堂成亲,她还是早早跷头回云霞山居才是! 想着,她倏地自浴桶中站起,伸出手,东摸西摸地要捞回搁在上的⾐物,但无论她怎么摸就是摸不着东西… “奇怪?”她疑惑地转过头,当下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上坐了个男人,而且正用一种兴味的眼神凝睇着她。 她怔怔地望着他,忘了尖叫,也忘了自己正一丝挂不地站在这陌生男人面前。 这男人有着一双深邃又深沉的眼睛,看起来有种強硬傲慢、我行我素的味儿,他的眉斜飞⼊鬓,十分英气,而那鼻梁⾼而端正;他的満而人,微微扬起时还带着点无伤大雅的琊气;他的发丝随地披散在肩背上,鬓边及两颊还有些许的胡渣,虽然感觉有点不修边幅,却又格外地豪迈感。他是个俊逸男子,不过… 他是谁? 天呀!她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欣赏他?被陌生男人看见⾝体,她不是应该要大叫,然后赶紧拿个什么东西遮掩住自己的⾝子吗? “你找⾐服?”他笑问着,那声线既低沉又浑厚。 她像失了魂地瞪着他,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 “还是…你不想穿⾐服了?”他撤一笑,有一丝狡猾及使坏。 被他这么一狎戏,⽔脉终于回过神来。 “啊!救命呀!”她扯开喉咙,放声地尖叫起来。 “少夫人!”门外的丫环们一听见她可怕的叫声,七手八脚、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见她们少夫人一丝挂不地坐在浴桶中,而上又坐着一个男人,她们不噤都傻了眼。 不过最让她们震惊的是…坐在上的人居然是她们少主。 “少…少主?” “你们都出去吧!”他气定神闲地一笑,抬手挥退了丫环们。 “是。”丫环们低着头,迅速地退出门外。 听见丫环们恭敬地称呼这陌生男人为“少主”⽔脉惊愕得张大了嘴。 他…他是那个浪子兼登徒子?也就是她即将下嫁的陆镇淮!? 臂着她那好笑的表情及反应,镇淮对她的趣兴不觉又浓厚了些。太可爱了!要是换了月影,一定不是这种反应。那倒是,月影是醉心楼的花魁,虽不是来替下泡的接客姑娘,但至少应付男人也是有着相当的经验,而眼前这宋⽔脉想必还是个⻩花大闺女吧? “把⾐服还给我!”看他的眼睛还不规矩地在自己⾝上游移,她忍不住怒斥着。 她素来強悍得很,一向也都不吃男人的亏,但这会儿全⾝光溜溜的,就算她多想当一只发狠的⺟老虎,看起来也像极了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猫咪。 他霍地站起,手里拿着⾐裳,缓缓地欺近了她。 “别过来!”她満脸羞红地斥喝着他“你…你这可恶的登徒子!” 他嗤地一笑“你早晚都得和我‘袒裎相见’,现在不过是提前练习罢了。”说着,他便将她从浴桶中拉了起来。 ⽔脉虽已二十有三,却还不曾经验过男人,更甭提是在男人面前⾚⾝裸体了。她惊羞地反抗他,却不敌他的強劲臂力。 “放开我!”她朝他叫嚣着:“我还没决定要嫁给你呢!” “噢?”他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你已经坐着花轿进门了,还说没决定要嫁给我?” 她张开嘴,气得想咬他;但他的力道实在太大,她本伤不到他。 “你无赖!”因为咬不到他,她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直忘了自己还一丝挂不地“晾”在他面前。 “还没进门前,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说着,他低头一亲芳泽。 感觉他想吻亲自己,⽔脉顿时又叫又跳的“不要碰我!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虽然亲不到她,陆镇淮倒是被她那撒泼娇悍的模样给逗笑了。“听说你已经二十三岁了…” “是又怎样?”⽔脉气冲冲地哼道。 “都二十三岁还像个娃儿,难怪你嫁不出去。”他借机戏弄她。 她怒视着他,眼睛像要噴出火来。“谁嫁不出去!?你…你以为我是别无选择才嫁给你这个登徒子的吗?告诉你…”就在她嚷嚷的同时,镇准低头攫住了她喳呼个不停的小说嘴。从他第一眼见到她,他就一直想这么做,而她那柔软润的甜美瓣果然没教他失望… 当他的覆上了她的,她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他的片像火焰般燃烧着她,教她的⾝体莫名地灼烫起来;她想推开他,而他的手臂却箍得她动弹不得。 ⽔脉倒菗了一口气,颤抖地睬着近在眉睫的他。 他沉眼凝视着她,那神情专注得仿佛她是他惟一见得到的东西似的。 忽地,她觉得自己似乎看过这双眼睛… 不知为何,刚进陆家就莫名其妙地被陆镇淮如此无礼犯侵的她,除了气恼外,竟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心悸。 他吻着她的片,仿若她的是什么甜藌的糕点般。 那光滑如丝绢的⽪肤、那柔若无骨的⾝架,还有…那吐息如兰的檀口…虽说他见识过的女人不算少,而且还和月影那般人间难寻的花魁来往甚密,但她却让他有一种新鲜且钟情的感觉。 “⽔脉…我可以叫你⽔脉吗?”他在她绯红的耳际低语着。 “啊…”当他那浓沉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她竟感到一阵颤栗。 温香软⽟在抱,陆镇淮的男本能迅速地发。他的掌心不由自主地覆上了她细致的圆浑,那柔软的感触教他恍似遭到电极般的震撼。 “啊!”她惊呼一声,猛地推开了他。 这可恶的家伙居然敢这么犯侵她?她…她才不要嫁给他呢! “我不是醉心楼的月影姑娘!”她恨恨地瞪着他。 他一怔,旋即撤而笑“你知道月影的事?”想不到她才第一天进蔵剑门,就已经知道月影这一号人物了。 “你那些肮脏事瞒得了谁!?”她严厉地斥道。 “肮脏事?”他哼地一笑“看来你离‘女人’还有一段距离。”居然把风花雪月的情事说成“肮脏事”真是嫰! 见他非但没否认,反而还大方地承认了月影的存在,她更气得声线颤抖“你…你下流无聇!” 要是她⽗亲知道陆家的儿子已经变成这样,一定恨不得当初没对陆家中力。援手吧? “出去!”她指着门口大喊。 “这里是我们的新房。”他一笑。 ⽔脉抢过他手中的⾐物往⾝上一掩,义正辞严地更正“在还没拜堂之前,我还不是你的人!” 镇淮眉头一揪,若有所思。“好。”他突然哼地一笑“我现在就去准备。” 她瞪着他“准备什么?” “准备跟你拜堂成亲呀!”他说。 “什么!?”她秀眉一竖,气极败坏地道:“我才不嫁你呢!告诉你,我待会儿就回云霞山居去!” 听完,他不由得扬眉一笑,笑意中还带着些嘲诸“你上了花轿,如今又被我看了⾝子,我看你这辈子是非我莫嫁了。” “做你的舂秋大梦!”她气得从浴桶中跳出,一个劲地往他欺近。 她一手抓着⾐服、一手直指他的鼻尖“我宋⽔脉宁可一辈子孤独,也绝不嫁给你这种没正经的⾊胚!” 镇淮一脸兴味地睇着她,气定神闲地说:“你再靠过来,可别怪我对你出手唷!” 她一怔,脸上又染上红霞。“无赖!”她慌忙退后,远远地离开了他。 镇淮勾起一抹潇洒的微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娶定你了。” 他可是对她一见钟情才回蔵剑门来的,如今怎能让她说不嫁就不嫁呢! “你…”她又气恼又无奈地瞪视着他。 “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成亲。”说完,他径自从窗子跳了出去。 ⽔脉羞恼地瞪着他跳出去的那扇窗子,整个人竟因为过度的动及震惊而颤抖着。 而在此时,那黑⾐人的眼睛又进到她的记忆之中,想起他那一双能让她安心的眼眸,她的情绪也渐渐地缓和下来。 如果对象是那黑⾐人,她一定能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下嫁吧?现在想想,就算那黑⾐人真是山贼盗匪,她也宁可嫁给他当押寨夫人。 “带我走?”天呀,当时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出那种话?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拦轿掀帘?他…认识她,还是他只是找错了人?如果他找的不是她,为何那手心却能那么的温柔且深情? 不…她现在怎么还有时间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陆镇淮说明天就要跟她成亲,那也就是说她今晚就必须设法离开蔵剑门? 想着,她迅速地穿上了⾐服,并且顺便打理了一个小小包袱。 开什么玩笑!?她宋⽔脉就算嫁不出去,也不用委屈自己嫁给陆镇淮这种看来人模人样的登徒子吧? 不过被他看了⾝体又给他亲了嘴,这回…她真是亏大了! *** 一离开⽔脉的房间,镇淮就被闻讯而来的陆东堂逮个正着。 “镇淮!” 一听这声呼喝,他就知道是他那个严肃、正直又古板的⽗亲来了。 “爹…”他想一定是那些丫环们去通风报信的。 陆东堂一脸肃然地盯着他“你终于知道要回来啦?” 他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地一笑“孩儿知道爹帮我讨了房媳妇,当然要赶紧回来。” “哼!”陆东堂沉声一哼“⽔脉可不是醉心楼那些莺莺燕燕,你别吓着她了。” 看来他跑进⽔脉房里欣赏她芙蓉出⽔之事,已经传进他⽗亲耳里了。“孩儿不敢,宋家是我们的恩人,孩儿就算再胆大妄为,也绝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你知道就好。”陆东堂观了他一记“听说你又去月影姑娘那儿了?” “孩儿哪次回来不去她那儿?”他不以为意地反问。 陈东堂神情一凝“荒唐!”他瞪视着镇淮,微愠地道:“⽔脉都进陆家大门了,你居然还…” “我只是去跟月影叙叙旧,什么都没做。”他闲闲说着,好像还理直气壮的。 “你…”他真没想到这样荒诞不羁的儿子,居然会是他陆东堂生的!? 镇淮看得出他⽗亲为他到醉心楼去的事极不能谅解,不过月影是他的知己,甚至还有点像是兄弟哥儿们,他没理由不跟她提提他即将娶的事。 “我只是去告诉月影我就快要成亲了。”他说。 陆东堂半信半疑“是真的?” “千真万确。”他咧嘴一笑。 看他不像是在胡诌,陆东堂也就姑且信了他,是好是坏,好歹他还是他陆东堂的儿子。 “唉!”陆东堂喟叹一声“你年纪也不小了,拜托你赶紧定安下来,也好让我和你娘了了心愿吧!” 镇淮装糊地一愣“心愿?”其实他哪会不知道他爹娘有什么心愿。 陆东堂没好气地⽩他一眼“你又来了。”说着,他又径自沉沉一叹“⽔脉是个好姑娘,你可别欺负她…” “我欺负她?”镇淮忍不住一笑“爹,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呀!”他意有所指地说。 *** 月隐星稀,四野阕寂,这样的夜晚最适合“逃跑。” ⽔脉提着包袱,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然后摸索着找到了来时的路线:不一会儿,她便溜到了庄院的正门墙边。 因为正门有人守着,她只好改变路线往侧门而去。 庄院里种植了不少树木,有的⾼过墙垣,有的则是低于际;钻着钻着,一道急速闪过的黑影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只突然冲出来的黑狗。 “嘘…”她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往那黑狗窜出的方向看去。 这一瞥,她瞧见了墙角下的一个小洞;其实这洞说小也不小,⾜够一个⾝型娇小的人钻过。 “天助我也!”她喃喃自语。 要是从这个狗洞钻出去,那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想着,她抓起包袱,低下⾝子,整个人往地上一趴… 她像条蛇似的往那狗洞里钻,只一会儿工夫就钻出了半个⾝子。 “真顺利!”她径自⾼兴着,也不管自己已经灰头土脸,一⾝狼狈。 钻着钻着,突然她再也不能前进了。 她感觉自己的裙摆像是被什么给扯住,而那力道大得她再也不能往前爬。 “什么东西呀?”她怕是裙子被树或什么给勾住,连忙伸手去拨。 然而,她拨不到什么东西,却反而整个人被往后拉了回去。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一双強而有力的臂膀已将她像拎小似的扯了起来。 “啊!”她惊叫一声,像见鬼一样地瞪着眼前的人。 “不要叫。”镇淮不知何时已来到她⾝后,并出手阻止了她的漏夜潜逃计划。 ⽔脉错愕地望着他,对于他的“神出鬼没”及“来无影去无踪”感到相当的震惊。 睇着她灰头土脸的模样,他嗤地一笑“你这是⼲嘛?” 既然被抓到,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想逃离蔵剑门?”说着,她虚张声势地瞪视着他“识相的就放我走。” “如果我不识相呢?”他兴味地一笑。 “我…我就搞得你蔵剑门⽝不宁、人仰马翻!”她威胁着他。 他做出一个很心惊的表情“唉呀,我好怕唷!” 看出他是在嘲弄自己,⽔脉气呼呼地直想咬他。 他眼明手快地捏住她脆弱的下巴,戏谑地道:“原来你不只喜钻狗洞,还喜像疯狗一样咬人。” “你说我是狗!?”她瞠怒地直视答他。 “别说你不是,”他哼地一笑“人是不会钻狗洞的。”他从没碰过她这种野蛮得让人又怜又爱的女人,跟她斗气简直是人间一大乐事! 听到这儿,⽔脉再也忍不住地嚷了起来“你这乌⻳八王登徒子!我钻狗洞走是为了给你们蔵剑门面子,好,现在我不钻狗洞,我…我走大门!”说着,她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放开我!我就从大门走给你看!” 他蹙眉苦笑一记,倏地将她拉了回来。 “放开!”她泼辣的挣扎着。 镇淮紧紧地将她箍在怀中,低头靠近了她。“你到底想走到哪儿去?” 当他那男的浓沉气息欺近,她不自觉地脸红心悸。“我…我要回家!” “回家?”他一笑“这儿已经是你的家了。” “我们还没成亲,而且我已经打定主意不跟你成亲。”她不甘示弱地朝他吼着。 他眉心一拧“为什么?”这可不行,他可是为了她才回来的。 “没有为什么。”其实她心里明明怕得很,却还是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他脸⾊一沉,语气带点懊恼地说:“你已经被我抱过、亲过,算来已经是我的人了。” 想起今天被他无礼轻薄之事,她的心跳又开始紊了起来。 她強自镇定,力持语气平稳地嗤道:“笑话!”她斜睨着他,一脸不以为意“抱过我、亲过我,我就是你的人?哼,告诉你,抱过我又亲过我的,你可不是第一个!” ⽔脉这一番话狠狠地敲上陆镇淮心口,惊痛得他不由自主地火大起来。“还有谁抱过你、亲过你?” 惊见他眼底的怒焰,⽔脉不觉心惊胆颤。不过,她绝不在他面前示弱。 “你管不着!”她相信自己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他⾝边还有个叫月影的女人。 “我管不着?”他猛地攫起她的皓腕,満満的嫉妒漫淹过他的口。“是我陆镇淮的女人,只准我抱、我亲!” 上他充満怒意及霸气的眼眸,⽔脉一时心惊得发不出声音来。 太奇怪了,当他这么吼着她的时候,她居然觉得他住了自己…不不不!她才不会被他这种坏胚子惑住呢! “你这癞虾蟆!”她劲使地想挣开他突来的钳制“我不要嫁给你,听见了没!?” “为什么?”他神情认真而严肃地盯着她。 “为什么?”太好笑了!难道他会不知道她为何不想嫁给他吗?任何正常的女人都不会选择一个登徒子当夫婿的。 不过看见他那自以为是、霸道专横的模样,她就好想气气他、要耍他。 “我有心上人了!”其实这也不算是谎话,她是真的对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黑⾐人念念不忘,要说他是她的“心上人”那倒也不为过。 “什么?”对陆镇淮来说,这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般。 她是第一个让他动了定安念头的女人,而她居然告诉他,说她已经有了“心上人”!? 此时,他的心口燃起熊熊妒火,⾜以燎烧她,也焚毁他自己。 睇见他眼底可怕的怒焰,⽔脉不觉缩了缩脖子。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发起火来,竟是这般地吓人,毕竟她⽗亲从没对她们发过多大的脾气。 他猛地将她拦一抱,然后往肩上一扛。 “放开我!你…你想怎样?”她又惊又怒地槌打着他的背,却始终都挣脫不出他霸气的栓桔。 镇淮气极败坏地在她翘臋上一拍“我要杀了你的心上人!”说着,他大步地往后厢房的方向迈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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