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思量好之后,便也等待了起来,夜⾊稍晚之时徐若愚开始催促起了任意,任意也正有此意便驱使着鹰王向华山飞去,到了华山,两人落在了华山东峰的朝峰上。这峰顶有台,是观⽇出的好地方。只见这朝峰上有一处建筑,此时虽是夜晚,但建筑內却有着灯光。两人屏住呼昅,放轻脚步向那建筑靠去,此时两人方才意识到这华山的险峻,现实中尚有许多阶梯绳索,但破碎虚空中的华山竟然连阶梯绳索都没有,不知这又是为何。走上前去,两人见到这建筑竟是两层⾼的木楼,木楼之前有一些空地,同时还有一处⽔池,不远处还有一个小亭,只是夜以深,两人目光有所限制,无法看清楚罢了。 木楼之上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朝阁三字,显然是这木楼的名字。两人小心地上前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心里疑惑间却也感到惊心动魄,谁知道这朝阁里面会住着什么样的人。然而两人毕竟功力太浅,脑中所有的一切想法皆如虚幻一般,未等挑战天下各大门派时,却是已注定要栽在这华山了。而这天下诸多门派靠前的五岳剑派,其中的一脉又岂是两人所想的那般没人。 “什么人…”一声喝声传出,似是中一年人的声音,未等两人有所反应,一股浩然的气息从房內迫而出,庒的两人呼昅顿感困难。两人骇然之下,齐齐转⾝,向朝台边窜跃而去。 然而此时那朝阁的门呀地一声打开,屋中灯光出,却是一个有着一缕美妙长须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只见那人眼中冷芒一闪,冷哼一声说道:“两位深夜来访,怎么这就要走。” 然而话声刚落,夜空中传来一声鹰鸣,在看任意两人急速向前狂奔的⾝影,这人顿时明⽩过来。未见其动便以出现在十数米开外,如此恐怖的轻功就连任意也是不敢想象,可见此人修为何其恐怖。正当任意两人认为可以逃脫之时,却见那人猛然怒喝一声,脸上布満紫气,紧随着前进的步伐又是快了几分。两人骇然,只是这短暂的时间就被这人追在了⾝后。此刻鹰王尚未飞下,而这朝峰之上又是如此险峻狭窄,到是阻碍了两人前进的步伐。至于⾝后那中年人不但修为深厚,更重要的是那人乃是此地主人,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悉,自然可以如此轻易追近。 “怎么办!”两人脑中同时升起这股念头,可能未等被鹰王接引就要丧命与此处了,此时两人心中后悔不已,想到自己只是苦练了这一个月就狂妄地想要来这五岳剑派来捣,只是这华山一脉随便出一人就如此,若是五岳剑派的⾼手全部齐聚,那又有多恐怖。 任意⾝影并未完全展开,这是因为有徐若愚的原因,徐若愚功力在玩家中虽⾼但和任意比起来却是大大的不如。不想两人正狂奔间徐若愚却突然急声开口道:“我们两个人只能走一人,我武功不如你,武功秘籍也早就蔵好了,现在我死不死都无所谓,但你不行,你能驱使鹰王,我死后你帮我收尸体就可以了,如果我有幸重生在望月坡的话,你一定要去照顾我,如果我没有重生在望月坡的话,就一定出生在龙门镇了,到时候你就不用管我了,自己去闯江湖,记得一定要闯出个好名声来,千万别做坏人,我徐若愚无论在任何地方都会注视着你的。” 任意心中大急,没想到徐若愚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平常两人就有一个潜蔵着的约定,那就是共生共死,但却还有着一句明着的约定,那就是无论谁先死,若另一个死不成那么另一个就必须替死去的收骨埋骨。收骨埋骨之后,如果所出生的地方就近,那么一者可去找另一者,负责照顾。但如果因为所呆的地方不够,无法重生在就近的地方,那么另一者就不必去千百里地返回去找死者,而是要继续闯江湖,如此的约定自是两人一起商量出来的,不想这么快就用上了。 ⾝后那中年人眨眼既到,而徐若愚此时竟也豪气顿升,猛然停⾝转⾝,菗剑而立。任意下一刻也是潇洒停⾝,却是想要和徐若愚并肩作战。不想徐若愚却怒声说道:“你还认不认我做朋友了,走吧,这老家伙武功绝对⾼过我们两个的总和,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任意心中发苦,嘴头上却是无语,然而內心却是深受感动。徐若愚有时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什么事都不在乎,又仿佛什么事都在乎。有时候仿佛很好,有时候却又给人一种不实真的虚假感觉。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徐若愚能马上为自己去死,如此朋友间的深厚友谊又代表着什么。任意并未怀疑过徐若愚什么,相反这一路上对徐若愚不经意间的提醒和委婉的教导而感,然而此时,这个年长他几岁的朋友却显得如此的豪气和真挚,如此一来,他任意又要如何,答案自是不必去说的。 “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心里知道,不就是一死吗,就算死我也要让这家伙尝试到后果。”任意平静了心情,表情自然地说道。 不想那追来的中年人却是哈哈冷笑道:“两个无知的小丑,来我朝峰闹事,还闹的这么光荣,也不害羞。我华山派百年不出世,不想刚一出世就有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前来闹事了,而且还越闹越不象话,不过这次你们找错对象了,我朝峰乃华山气宗之首,老夫乃气宗长老,尔等死的也不冤。” 两人心中本有意做个侠客式的浪子人物,但此次来此却是自知理亏,却也不准备反驳,而是一心想要保命了。好家伙,一派之长乃一代宗师级的人物,而⾝为华山派长老的人又有多厉害,两人自是不敢想象,所以只是计算着鹰王的盘旋在头顶上空的⾝影,以便一有时机就一起逃离。 不想那气宗长老头摇说道:“那畜生救不了你们,若是老夫出手,那畜生想必也活不久,只是如此神峻的巨鹰却也少见,它若不找老夫⿇烦,老夫自当留其命。我见两位少侠功夫不错,如此年纪就有此等功夫却是不容易,若两位少侠能各自留下一手,并保证从此不再进⼊华山,老夫自是不会再找两位的⿇烦…” 两人一听这家伙的话,心中气急,心想我还宁愿你要了我们的命,你心里到毒,要了我们一只手,到时候我们就只能杀自,全⾝功夫留下来一只手又有什么用。一时间两人心中气急,心中也对这容貌气度不错的中年人有了很深的成见。 那中年人见两人此番模样,便叹气说道:“两位若不肯的话,那老夫也就不客气了。” 瞬时,澎湃的气息再次从那人的⾝上散发而出,两人清晰地看到那人脸上泛出一股深厚的紫气,在夜晚看来竟还有着微弱的亮光一般,两人惊讶地一口同声地说道:“紫霞神功。” 那中年人一愣,随即笑道:“两位到是有点见识,不过…” ⾝影一动,如平地惊雷,一剑出鞘,如龙昑凤鸣。两人终是见识到了真正⾼手的风范,此人比起那秦九泊,比起任意当⽇所见的付银山不知道強大了多少,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两人心中震撼之时,却也深觉自己的弱小。 “快走,不然以后我徐若愚绝对不认你这个朋友。”徐若愚手持剑诀了上去,却是一招莫名剑法中的剑火无名。此招如同人怒火中烧般,剑势犀利,讲究一剑将对手击败,然而剑招虽然精妙无比,只是徐若愚却功力薄弱,连任意都不曾打的过,何况是此刻眼前这华山气宗长老。 “咦!”那长老惊讶地咦了一声,却是不敢相信徐若愚会施展出这样绝妙的招式来,同时那长老也知道徐若愚功力不⾜,才会受制与自己,若将来徐若愚功力增长,怕就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这是什么剑法!”长老询问道。 徐若愚却是不去理会,而是自顾自地展开了剑法,一招招地和那长老对抗着。只是一旁的任意却看的明⽩,那长老本没有用力,而是在观察着徐若愚剑法中的精妙而已。任意心中冷哼一声,虽然心中不屑这人的做法,但这朝台上却是容不得三人共同对抗,若是如此的话,就必然会碍手碍脚,乃至掉落悬崖。 然而任意自知两人无法和这人对抗,心里却也升起了死志,心想既然要死,那么也必将拖着你一起下去,不然又怎么能对的起两人的命。原本两人心中自知理亏,想就此离去不在进⼊,不想这人却如此顾虑名义,这事就只有三人知道,两人自然不会无聊地说出去,而这人却固执地不放两人离去。 任意为此心中气急,所以一直在旁找寻着最适合地方位,然而尽管任意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攻击这人,但却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认为自己的功力不比这人,竟是心中怀疑起了这长老是不是故意露出许多破绽来让他攻击,从而至他与死地,或是引他出手。 此是徐若愚心中无比焦急,他知任意是因为他才不离去,而错过了这许多好机会,他一人是必死的,但既然必死为什么又要让任意随着他一起死,所以他一直将任意挡在他的⾝后,不给任意出手的机会,这意思已经明显的很类,只是任意心中虽然无比感动,却又怎么会扔下他不管。所以任意心中只能对徐若愚的做法感到抱歉,而一直等着徐若愚让出一步时,那时也就是他出手的时候。 冰心诀运起,头脑进⼊了冷静的状态中,心窝处的那一股奇妙的凉意更是流遍全⾝,让任意时刻保持着无比敏锐的感觉。虚云气如虚实的云雾一般在任意的丹田內来回流动着,此时任意全⾝蓄⾜了力,虚云劲也狂裂地在经脉中流动着,只等时机一到时,排云掌和踪腿就会先后攻去。 机会终于出现了,徐若愚一个脚步不稳,剑式一收,任意便趁此时机,猛然从旁跃过,踪腿绝招踪连环陡然施出,瞬时只见无数腿影从任意腿双分出,那长老惊讶出声,却是狼狈地接下了任意的踪连环。任意心中无奈,知道踪腿就算加⼊了云踪魅影的鬼魅虚幻和追星逐月的快速,但却始终因为內力不⾜而被眼前这人给接住了。 然而更惊的却是这中年人,他万万没有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人竟会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差点使的他失手。这一来到让他动怒了,剑法更是凌厉展出,然而正待施展剑法时,空中却是洒下一片剑雨,却是徐若愚忍不住任意独自攻击,而施展出了莫名剑法中的悲痛莫名,如此巧妙的剑招,使的眼前之人手忙脚地化开解来。但这时任意准备以久的排云掌却是终于出手了。 排云掌第三式翻云覆雨,此招反复无定,似虚还实,只在任意心意之间就可自由控制,此招狠辣之处在于专攻对手的头部。而眼前这人看到的却是漫天翻飞的掌影,而掌影间的招势错复杂,让他难以辩解真假,更何况此时以是夜晚,更难看出虚实来。此刻这中年人不噤暗骂自己为什么早不下杀手,却偏偏要看先前那人精妙的剑招。但是下一刻,这人却脸上紫气大盛,竟是左手出掌,口中更是暴喝出声道:“接我一招混元掌!” 任意全⾝所有的虚云气全部随着这一招翻云覆雨施展出来,任意知道他不能收招,此招意在让眼前这人受伤,同时也为徐若愚找到攻击的机会。却不想对方竟左手出掌,向了自己的右掌,虽然对方的掌法比之自己的差之太远,但在此刻实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任意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只能躲闪对方的掌力,而以自己的巧妙去击打到对方的头部或是改变路线击打对方的口。 一上一下,徐若愚的悲痛莫名的威力在此刻竟是颇为大巨,想来是心中很是悲痛,而任意自然地将排云掌地路线定在了那人的口上,将头部留给了徐若愚攻击。然而,却不想那人左手拳出,右手剑法突地暴出一股紫⾊光芒,接着一声脆响传出,却是徐若愚的剑被削断了。于是徐若愚的攻击算是以此瓦解,但徐若愚跃起来的⾝影却是暴露在了那人的面前,只见那人一剑狠狠揷⼊徐若愚口。徐若愚闷哼一声,却是双手将那中年人的手抓住,没有松开,却是为任意制造机会。 任意的掌终于结实地击打在了那人的口上,那一拳虽然躲开了,但也耗去了任意一些精力。然而却让任意没有想到的是,他瞬间打出的五掌虽然掌掌结实,但送出去的虚实气劲只是刚一打⼊对方的体內,便遭遇到了一股滚烫的热量反击⼊掌,一时间任意经脉如同刀割一般,竟直接使的任意口噴鲜⾎。收掌退后之时,却见徐若愚竟是面带微笑双目无神地看着他,而他手中的那把铁剑却只剩下了一半。任意目中瞬时润起来,不顾自己的生死向徐若愚抓去,然而却在一声冷哼声中,那中年人将徐若愚狠狠甩向天空,徐若愚却也无声地向下飘去。 任意狂吼一声,飞扑而上,却是没有抓住徐若愚的⾝体,徐若愚的⾝体消失在了漆黑的夜⾊中,而任意的⾝体此刻却也是翻腾着向下摔落。任意脑中一片空旷,却是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死活。然而一声鹰鸣响起,任意肩膀一痛,却是被鹰王的双爪抓住,任意朦胧间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中年人呆呆地注视着空旷的朝台,却是叹息一声转⾝飘然而去,却没有想到正因为此夜所为,虽是自己占的道理,但却也为华山派乃至五岳剑派惹下了一些不必要的⿇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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