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情撒旦是由彤琤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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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拒情撒旦 作者:彤琤 | 书号:25942 时间:2017/6/22 字数:101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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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地醒来时,方茜羿险些让眼前的人影给吓死。 “啊──是你!你回来啦!”从惊吓的表情转为惊喜,整个过程大约花了零点五秒 他冷冷地看着她,大异于平⽇的儒雅温和,但整个人又多了一份感人的琊恶之⾊,害得她有一点傻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还是说卓然其实有个双生兄弟。 她努力地想了下,最后理智让她推翻了双胞胎的假设,然后得到结论──“那个…你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她问。 他没说话,但开始敛回那甚少示人的暗面,也是在这时候,方茜羿才迟钝地发现那一堆的单据已整齐地放在桌上。 “啊!你已经看了!”她大叫一声,很是懊恼。本来她计划要亲自跟他提这件事,好换来他的夸奖,也很期望因为这样而让他对她有更好的印象,没想到他已经自己看到了,真是⽩费她特地等地回来的这一番心⾎。 等确认脸上已挂回那一抹微笑后,卓然不负她所望地开口夸道:“嗯,我已经看了,你很细心,做得很好。” 偏着头,方茜羿看着前后不一的他,小脸儿上満満的净是困惑,怀疑刚刚那一脸冷然、难以亲近的他,是她眼花看错了。但经由她仔细一看…不!不对!不是她看错,也不是她的错觉,他真的变任不对劲。 “你不开心是不是?”她老实地问,因为发现他完美的优雅浅笑其实是有些失真,那笑意并未到达他的眼。 “怎么会这么想?”他仍然笑着,但眼中仍旧未见一丝一毫的笑意。 因为对像是他,她想了一想,而且是很认真地用她平?恋糜玫哪源肓艘幌耄缓笾缸拍且环莸ゾ荩⌒囊硪淼乜谖食鲆桓霾幌喔傻奈侍猓骸澳愀崭账的阋丫垂飧隽耍圆裕磕悄憧戳酥螅醯梦矣凶龃淼牡胤铰穑俊?br> “我说了,你做得很好。”他肯定她的能力。 “做得很好,就表示我没弄错,对不对?”她以他的话推断,坚持要一个清楚确切的答案。 “如果这是你要的话,没错,你做了一份很好的报告,来原去向标明清楚、结果正确,可以说是完美。”他从善如流地回答她。 圆滚滚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毫不遮掩地显示出眸中的哀伤。 懊死!卓強在心中低咒了一声,最恨这种没有必要的同情,尤其对像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她。 “娃娃,我很感讨你的主动加班,这么快就整理出结果来,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真的该回去了。”带着那抹不见笑意的微笑,他提醒地,耐正在逐渐失去当中。 “没关系,老爸老妈他们知道我在你这边加班,放心得很。”她笑笑,看得出笑得很勉強。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卓然认了,决定早死早超生,自己先提起这件事,然后早早结束它。 “阿卓,你如果觉得难过?*隼矗灰套牛隼茨慊岷霉恍┑摹!彼嫡狻T补龉龅拇笱劬挤浩鹄峁猓凰讼傅氖侄晕⑽⒌夭叮蛭诳悸歉貌桓弥鞫ё∷坏阄屡哿α俊?br>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他冷哼一声,暂时忘了挂起他招牌的斯文浅笑。 “面对这种事,只要是人就会难过的,没有人能忍受遭受亲人的背叛。”她认真地说道。 “你又知道了。”他嘲笑她的天真,没有一点平⽇的儒雅。 “本来就是这样的,这种事哪还需要想?”她觉得他很奇怪。 “这就是你想说的?说完了?”他嘲弄地看着她。 “阿卓…”她嗫嚅,有几分的困惑,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好陌生。 “说完了的话;就换我告诉你,没有人能伤我,没有人!” 他強调,然后冷笑。“你真以为那个亏空公款的人对我有什么意义吗?” “他是你舅舅。” “舅舅!”他嗤一声地笑了。“舅舅又如何?对我而言,那只不过是一个名词,并不代表任何意义。” “可是…”他的态度让她反应不过来。 “可是什么?可是他是我⺟亲的兄弟,你想这样说是不是?”他着穿她的心思,在她进一步点头前又道:“Bullshit!” “嘎?”她吓了一跳,没想到像他这么斯文的人也会骂脏话。 “Bullshit!如果你想让我再骂一遍的话。”他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你…你是不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变得怪怪的?” 她推断,怀疑地看着他。 “打击太大?”他荒谬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不喜他那种看轻人的笑声,她忍不住提⾼了声量。 “你啊你,真是个爱逗人发笑的小东西!”他看着她,目光中净是怜悯。“你真以为我会为了这种小事而受到打击吗?” “难道不是吗?”她困惑地看着另一种面目的他。 “追究抵似乎是你的天?”他冒出一句不相⼲的题外话。 她想反驳,若真要说天,她才懒得问这些;若不是因为对像是他,她早呼呼大睡去了,又何必做出自动加班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傻呼呼地在这边等他回来,甚至又婆地去关心他的感受、担心他有没有受到伤害,然后受他这一顿奚落? 她开始觉得委屈,也很想大声地说出来,但他没给她机会。 “无妨,既然你爱追究,我正好可以告诉你,就像我刚刚说时、没有人能伤我,包括你所谓的舅舅。”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对我而言,他只是一个亏空公款的员工,不具任何意义,也不代表什么。没错,他是背叛了我,但那也仅止于一个管理者遭到员工背叛的立场而已,我这样说你了解了没?” 她说不出话来,因为他那过于冷漠、一点感情都没有的神情,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卓然,他不是。 “好了,真的很晚了,你回家去吧。还有,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需要你,也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他下逐客令,样子有些不耐烦。 她僵直在原地,倔強地不想离开。 “走啊!”他低斥一声,语气、声音、表情皆不带任何的情感。 他向来很少让人看见他最实真的那一面,而他很清楚地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会吓到她,而且会伤了她的心,让她就此离开他,但,这就是他所要的。 方茜羿睁大了眼,看着他绝然的样子,心口酸酸涩涩的,那是一种她从没有过的难受感。 僵持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道歉或是挽留之意,她别过头,不再看他的脸。 “肯得基,我们回家去。”拉过搞不清楚状况的肯得基,她不再流连、转⾝就走。 在她背过⾝去的时候,卓然的手动了下,一度想做点什么,但他抑制住了,他的理智让他硬生生地庒抑下想去拉她的冲动。 已经太多了,因为她而引发的冲动。这一回正是个好机会,他要彻底地、一次解决掉这个问题,因为他的生命中,实在不该出现她这么一个变数,因为他所想要的,是一个没有情、没有爱的人生。 就这样,他看着她离开,徒留一室的冷清。 直到剩下他一个人,不带一丝温度的笑容浅浅扬起。 他知道,这就是他要的…没错!这就是他要的! 夜,更深了。 清晨六点五十分,叶淑珍一如往常地准时起。 就像过去的每一天,她打着呵欠漫步踱向厨房,准备为她亲爱的老公张罗一份爱的早餐,而就在她走进厨房、伸懒回伸到一半的时候──“妈,我要相亲!” 喝!谁啊? 突如其来的声响跟乍然出现的人影险些没把叶淑珍给吓死。在认出那个鬼影是自个儿的女儿后,叶淑珍捂着心口开骂:“要死了!你这丫头,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这样吓你老妈?把我给吓死了,你怎么办?““妈,我要相亲!”像是没听见责骂,方茜羿幽幽地重申道。 她夜一不能成眠,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这个烂方法来位自己忘了卓然,忘了那一份怦然心动的感觉。 “娃娃,你没事吧?”叶淑珍看出女儿的不对劲。 “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带着份憔悴的苍⽩小脸漾出一抹虚弱的笑。 “你到底怎么了?”从没见女儿露出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叶淑珍有点紧张了。 “没有,我哪会怎么了!”她又笑笑。“我只是想通了,我的个那么懒散又不知上进,而且又是女孩子,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来,与其留在家里吃⽩食,那我还不如去相亲找个对像算了,说不定运气好一点,挑上一个上进的好青年,你跟爸靠着女婿还有扬名立万的机会。” “你这个傻丫头在讲什么傻话啊?”叶淑珍啼笑皆非。 “我只是面对现实,开始实事求是而已。” “你啊你,我看你是没睡;所以净说些鬼话才是!”叶淑珍没好气地说着。“瞧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好像爸爸妈妈不要你、在嫌你一样,我们是那样的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头摇,急忙解释道:“我当然知道,你们两个都很爱我,对我好到不能再好了。毕竟普通人家,有谁能忍受女儿这么做散,竟这毕业了,也还能放意扯些似是而非的借口,就是为了赖在家里当米虫、吃⽩食?” “娃娃,你到底是怎么了?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吗?”听她说得这么坦⽩,叶淑珍是真的担心了;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刚刚那一番话可绝不是她平⽇那个傻呆呆的女儿会说的。 “没有。”她说得斩钉截铁,但睑上的神情却一点说服人也没有。 “娃娃?”叶淑珍如不任女儿到底是哪一筋搭错线。 “妈,我没事,真的!”她強调。 “没事?”叶淑珍不客气地呼了一声。“你当你妈我是个老糊涂啊,这种鬼话也说得出来!你是我生的,我还会不知道你吗?” 见她⼲脆沉默不说话,叶淑珍只得自行猜测。“说,你是不是卓然吵架了?” “吵架?这怎么可能?”方茜羿落寞一笑。“卓然大哥他很忙的,哪有时间跟我这个小丫头吵架?” 在⽗⺟亲面前,她对卓然的称呼一向是卓然大哥,为的是不想让⽗⺟亲看出她对卓然的异样情愫。 她不知道的是,她那爱慕的样子太过明显,大家早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想让她尴尬、感到不自在,所以大夥儿心照不宜,没挂在嘴巴上说而已。 不过眼看情况不对,叶淑珍可不能再当没这回事了。 “娃娃,你要知道,我们都很希望你能跟卓然在一起。” 醒悟到话中的意思之后,方茜羿做做吃了一惊。 “不要惊讶,妈妈也曾年轻过,知道喜一个人是很正逢的事,这种事你不用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些事情我以为你不用知道,但现在看来,可能得先用你说一声,好让你心里有个底。” “什么事情?”是开口问了,但其实是意兴阑珊的。 叶淑珍也看出她那一副没劲儿的样子,但仍是继续说了。“记得上一回,就是卓然回国后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的事吗?那一晚你爸爸不是要你先回房间去,你记不记得? “嗯。”她随口应了一声。 “其实他们是故意支开你的,因为公司里发生了一些事,你爸爸考虑到这事如果多一个人知道,卓然的立场苞境况会让他觉得更难堪,所以连你也支开,才跟他讨论这件事,而卓然也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而回来的。”叶淑珍说。 “那到底是什么事?”听到这里,好奇心被引起,方茜羿总算主动问了。 叶淑珍头摇叹气地说:“说来真的是很糟糕,是关于卓越建设里的另一个股东亏空公款的事。” 另一个股东?亏空公款? 咦?这不是她查出的那件事吗? 没发现她的发呆,叶淑珍途自说道:“这几个礼拜,你到卓然家里去『上班』,他不是搬了一大堆帐册回去要你帮忙一条条核对吗?” “我知道这件事啊,那个亏空公款的,就是他舅舅嘛!” 她说,就差没说出昨晚她就是为了这个而让卓然嫌弃到赶出他家的。 “你知道了!”叶淑珍感到惊奇。“原来你真的有帮上忙啊?那一笔烂帐全整理出来了?你真的看得懂?” “妈!你什么意思嘛?”方茜羿议抗。“过分!你怎么可以这么看不起人呢?我哪有那么没用啊?而且就算是小看我,你也不能小看你老公啊,我之前可是天天跟着老爸恶补,算是他的闭门弟子耶!” 虽然只是核对帐目的简单工作,但她为了怕临时有需要要,不想在他面前出糗,所以每个晚上都向她那个领有会计师执照的老爸请益。恶补了这么久,她自信一点⽪⽑跟基本的概念是难不倒她的。 “这倒也是,你只是做而已,懒得想、懒得动、懒得用心,但倒也不笨。”叶淑珍很绝地附和了句。 “妈!”方茜羿议抗。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要跟你说的是,我们都很⾼兴,而且很期待你能跟卓然成为一对,你们两个打小靶情就好,就共分开了这么多年,我看得出他还是很关心,而且很照顾你。” “哪有?”她怀疑她老妈说的人跟她认识的是同一个,打从她去卓然那边上班开始,哪一天没有一大堆帐目等着她对?整天忙得都快连偷看他的时间都没有了,如果这就叫关心、这就叫照顾,那她过去的二十三年可真是误解了“关心”跟“照顾”这两句话的意义了! “你别跟我说没有,这种事我可看得清楚。如果他没有一了点在意你,又怎么会在我开玩笑地说要他帮忙替你安揷个工作,而且最好是能多结识有为青年、可以乘机把你嫁掉的工作,然后说完没多久后他就找你去帮他的忙?”叶淑珍分析。 “过什么跟什么啊?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大叫,没想到⺟亲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向他提出了这么低级的要求。“这样人家会怎么想我啊?卓大哥一定会以为我想嫁人想疯了,才会由你出面要他帮忙安揷个可以选夫的职位。” “你紧张什么?这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叶淑珍⽩了女儿一眼,受不了她的逻辑。 “再说,如果不是你老妈我曾这么说过,你以为他会找你去上班,然后每天用工作把你绑在他的眼前吗?” 方茜羿愣了一下。“把我绑在他的眼前?” “唉!女儿,妈妈知道你的懒是深柢固,没办法改了,这点是我们纵容你所造成的,所以我没话说,但你明明就不笨,请你不要把你的聪明放着不用,连动脑筋都懒好吗?” 叶淑珍很诚恳的请求,是那种让方茜羿哭笑不得的诚恳法。 “妈…”她苦着一张脸抱怨。“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跟我搞笑了。” “什么搞笑,你真是…真是笨啊!”叶淑珍快要开始怀疑这女儿是不是当初抱错的?“很多事,我们并不能只看表面,你以为卓然只会教你工作,那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这件事底下的用意呢?” 换个角度想。方茜羿一脸的呆滞,想着⺟亲的话。 “你啊你,如果真的喜卓然的话,就得多用一点心。 因为以前的事,那孩子肯定留有心结在,不管他做了什么,你得多用一份心来包容他,知道了吗?“叶淑珍叮咛她。 “妈,你要不要说清楚一点啊?什么『以前的事』?”她觉得抓到一部分的重点,但又什么也搞不清楚。 叶淑珍本想说清楚,但突然想到…“啊!什么时候了?不行不行,我得帮你爸弄早餐,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等会儿再说。”惊觉到浪费了不少时间,叶淑珍推开女儿,急急忙忙地去翻冰箱,拿出早餐要用的材料。 看着⺟亲开始忙碌起来的背影,方茜羿傻眼,不敢相信老妈竟然为了一顿早餐就放弃了她!这事攸关她的终生幸福耶!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虽然她到目前为止还没得到什么具体的、有利的报情,但在跟她老妈说过这一番话后,她的心情好过多了。 不止如此,现在的她对于卓然、对于她的未来,又重新有了一份新希望了。 “妈,别准备我的份;我好困,先去睡一下子。”对着⺟亲的背影、她代着,在她心后一转好之后,那夜一没睡的?鄹腥寂艹隼戳恕?br> 懒得解释为什么夜一没睡,也不想听一顿唠叨,方茜羿不等⺟亲回应,就一溜烟地从厨房溜走;走走走,觉睡去了,等睡醒了就有內幕消息听了。 证据确凿,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卓然将他那个收受回扣、亏空公款的舅舅从卓越建设里除名⾰职,动作俐落又确实,让人不由得惊讶起他行事上的果断决然,因为那与他优雅斯文的儒雅外貌一点儿也不符合。 而在开⾰⺟舅之后,向来旅居国外不问事的他竟开始管理起公司的事来,不但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一番人事上的整顿,也实行起不少他新拟定的经营计划。 如今,不同于之前那一份混口饭吃的心态。整个卓越建设的全体同仁都以一种充満⼲劲的心情,等着看这位新上任的太子爷会将他们带领到什么地步,他们可是很期待的 “方叔,这阵子真是谢谢你了。”刚结束一场会议,待其他同仁离去后,卓然朝一边整理报表的方晋元说道。 “怎么这么说!这也是我分內的工作,有什么好谢的。” 方晋元失笑,他虽然自己开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但也是卓越建设的股东之一,尤其是卓越的帐目一向是给他的事务所处理,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多做了什么。 “不能这么说,方叔是不管事的股东,自己也要主持事务所的事,如果不是信任的人难找,一时之间找不到人,实在不该这么劳烦方叔的。”卓然就事论事,并不因为对方是自家的老邻居就认为给予帮助是应该的。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要不是方叔所托非人,也不至于晚了两年才发现帐目被动了手脚,这事我其实该负责的。”说到这事,虽然卓然早已表示不介意,但方晋元还是觉很惭愧。 由于事务所的业务庞大,方晋元不可能事事躬亲,所以关于卓越建设的帐目他是给事务所里的一个亲信处理,可没想到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亲信竟背叛了他的信任,早在多年前就让卓然的舅舅──曹景德给收买,暗中帮忙做了好几年的假帐。 若不是曹景德过于贪心,亏空的款子太过大巨,让他对今年的营收感到怀疑而发现了不对劲,只怕卓越建设真要让曹景德给掏空了。 对此,方晋元一直觉得很过意不去,觉得都是他所用非人才会引起这些问题。 “方叔,我说过了,这不是你的错。”卓然从没怪罪过他。 “再说,这一次若非是你,也没人会发现卓越正在被有计划地掏空。” “可是我总觉得过意不去,帐是给我管的,现在出了事,我难辞其咎。”更别提他还是公司的股东之一,更该负起监督不周的责任。 “方叔,这事别再提了,毕竟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的。”卓然安慰他。 “你不明⽩的。”方晋元叹了一口气。“想当初,你爸爸知道他的⾝体已经不行了的时候,你那时正在准备博士班的毕业论文,他一方面不想影响你的心情,一方面又因为不确定你未来的打算,所以他找我⼊股,希望我能在你回来接掌公司之前,代他为你看管好公司。” 卓然侧耳聆听,心中有一份突兀的情绪,因为这些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只是我一辈子只会管钱,对于营运这方面的事实在没天分,但你爸爸不在意,他坚持要我⼊股,就算只是领花红的股东也好,我明⽩他的意思,他是希望我把卓越当成自己的公司,多花一份心在公司的帐目上,可我却连这最基本的一点事都没办法做到,我真是…真是…”方晋元懊恼得说不出话来。 “方叔,算了,你别再想这件事了。”甩去心中那份异样的感觉,卓然拍拍邻家长辈的肩。“事情发生就发生了,我们该做的事是处理它,并寻求解决之道,一迳地沉溺在错误中,对我们是没有好处的。” “是啊,你说得有道理,瞧瞧我,真是老糊涂了,这简单的道理都还得靠你提醒。”方晋元苦笑,对着眼前这个可以说是他看大的男人,心里多少有几分的感慨。 “唉!娃娃要是有你一半的能⼲懂事就好了。” 卓然的动作稍稍一僵,如果有人能发现的话。 “娃娃怎么了?”他问,语气煞是自然。 “唉!别提了,有时候我真怀疑,我跟你才嫁怎么会生出那么懒散的丫头?”提起宝贝女儿,方晋元失笑。 “懒散?会吗?”卓然随口应和着,其实要是可以选择,又因对方是长辈、他不好太唐突地拒绝的话,他实在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她的事。 “那是你没看见而已,而丫头在你面前像转了似的。” 方晋元以为他不信,毕竟女儿之前在他那里“上班”时是反常的勤快。 “哦?”“你也知道,娃娃自毕业后就一直赖在家中,什么事也不做,虽然我们家并不差娃娃工作与否的那份薪⽔,甚至要我担作方婶养她一辈子都不成问题,但那丫头也实在是懒散得不像话,之前你方婶看不下去,还吼了她一顿呢!”方晋元怈女儿的底。 卓然被动地听着,并不想有任何反应的,但他却不自觉地微笑起来,而且是好一阵子已没露出过的真心笑容。 “其实我是不急,也跟她说过找工作的事可以慢慢来,但有时也真看不下去她终⽇无所事事的样子,所以提议要她到我事务所里去上班,可没想到那丫头就是有借口、有理由,说什么不想有特权啦:别人知道她是老板的女儿会对她另眼相看,她不想要这样啦…总之就是有她说的。”方晋元叹气。 因为他的提醒,卓然想起两人小时候,她老是贪玩而吵着让他抱着走路的事。“娃娃好像从小就是这样。”卓然陷⼊回忆。“她小的时候也常常扯些古灵精怪的道理出来,就好像明明是她自己懒得走路,但她就会说想训练我变得有力气些,所以才会要我抱她。” “这倒是像娃娃她会做的事。”方晋元笑着,没人发现他正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卓然的反应。 “还不光是这样,除了懒得走路外,她死心眼又受黏人,别的小孩可以拿个玩具哄哄就算了的事,到了她就不行,有时我的手酸得要死了,她这吵着要去这里那里的,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卓然像是回忆上了瘾,脑海中一再浮现娇憨撒赖的她,以及那些逗趣的儿时情景。 “其实娃娃她并没有什么变化。”方晋元突然说道,像是下结论一样。 “是啊,说起来,娃娃她从小到大就是那个样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 脸上笑意不减,卓然同意道。 “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很疼她的。”状若无意般,方普元突然冒出这一问。 笑容瞬间从卓然的脸上隐去,虽然只在片刻间,但很明显的,这时他脸上的笑已不像刚刚那样随意自在了。 “娃娃她是个讨人喜的女孩,从小就是这样了,不止是我,认识她的人都疼她,像赵伯,他也很疼她的。”卓然开口,多了一份谨慎。 “是啊,大家伙儿都疼她,但也不知这丫头最近闹什么别扭,问得很,整个人怪里怪气的,连笑都少了。”方晋元叹气。 卓然知道自己不该问,但刚刚那一番话让他忍不住想起她小时闹脾气的倔模样,因此──“娃娃她…她最近好吗?”他还是开口问了,即使话一出口后,他就开始后悔了。 “哪能好呢?原本还⾼⾼兴兴的,但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脸上的笑是一天少过一天,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方晋元说着,虽然是奉太座之命而说的,但他其实也真是有一点担心。 “是这样的吗?”卓然低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知道目的已达成,完成任务的方晋元佯装着了下时间。 “哎呀,瞧我真是老糊涂,我还约了人呢!”他完美地说着,完全遵照太座大人的代:别得太紧,推一下之后得给一点时间让他想想。 卓然没理由拦着他,几句的客套话后,只得由着他离开。 步出会议室后,方晋元忍不住回头看了下,确认里头的卓然是一脸出神的凝思模样后才真的走人。嗯,能说的、能做的他全做尽了,关于他的部分,可以说是任务圆満达成。 女儿,别说老爸没帮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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