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上夏娃的后尘是由梵冥冥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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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步上夏娃的后尘  作者:梵冥冥 书号:27158  时间:2017/6/28  字数:9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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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孕怀‬了!

  这是我期待已久的希望,我应该⾼兴才是啊;但此刻,我却焦虑得不知所措,因为我不敢确定它是好消息或坏消息。

  所谓坏消息,是指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孩子是属于明勋的。

  回想起来,当时我和他们似乎都没做防范措施,而这阵子和明勋之间也没啥特别之处,依常理判断,是年来无法‮孕怀‬,此时会有可能出现奇迹吗?

  怎么办?这孩子…是谁的?

  人家说种什么因得什么过,难道,是我自食恶果的时候到了?

  丙实蔵在腹中之前,我尚能苟且偷安,一旦它成脫落,便是我的审判期。

  我应该留下他吗?

  倘若尽快湮灭证据,谁又能奈我何?但我可以因为自私而谋杀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吗?

  我能吗?

  知道司徒紫魈在找她,也知道他偶尔会在大厦外徘徊,但纪羽蝉没料到竟会在街上与他不期而遇,而且还这么糗!提着刚从生鲜超市买的菜,然后直撞进他怀里。

  为防跌倒而反的捉住她的肩膀,紫魈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嘴边扬着饶富兴味的笑容,挪揄道:“看来老天似乎是站在我这边的,否则又怎会主动将你送进我怀里?啊,这叫什么好呢?‘有缘千里’怎么样?”

  纪羽蝉一点都不觉得他的玩笑好笑,只想挣脫他快快离开,此刻的他与她就像王子和灰姑娘,他⾝着极有品味的名贵⾐饰,她仅着便宜的T恤,提着食物,就像一般再平凡不过的家庭主妇。

  不知怎地,她脑中忽然浮现那⽇在台上望见的那一幕。那个美丽⾼贵的外国女孩跟他站在一块就像天生一对般的匹配,而此时此刻,她非常厌恶两人间明显的差距…为什么?

  “我后天要回伦敦去了。”

  纪羽蝉一听霍然抬头,她有些惑心中为何产生一股失落,忘了挣扎,怔怔地凝视着他,发觉他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她忘情的伸出手想捉住些什么,但随即又触电般猛地菗回手。

  可紫魈更快,在半途就截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结,所以我不再勉強你;不过,我真的很喜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在我回伦敦前的这两天,你能陪我吗?”

  纪羽蝉竟无法马上开口拒绝,为掩饰心思,她故意嗤哼道:“要人陪,就去找伴游女郞啊!不然那个外国女人也可以,何必找我?”

  “你看到了?”紫魈眉心微蹙。

  纪羽蝉差点想咬掉自己的⾆头。

  为什么她的口吻这么像打翻了醋坛子的女人?

  “她只是个任的妹妹,你别介意。”紫魈解释。

  “我为什么要介意?没必要。”纪羽蝉急忙撇清。

  “羽蝉,我知道你在乎自己已婚的⾝份,但结了婚仍有朋友的自由与权利不是吗?你能不能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然后陪我最后这两天?”紫魈几近恳求的说。他想见她、‮望渴‬她的程度強烈得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像这样偶然在街头巧遇,他简直欣喜若狂、心跳一百。

  “你跟我可以当普通朋友?若只是普通朋友不可能会发生关系吧?”纪羽蝉觉得他的问题像是问男女间可不可能有纯友谊一样的愚蠢。

  “拜托你,我现在并非跟你讨论问题,你能不能以‘要’或‘不要’回答我就好?”紫魈眸光迫切,捉着她肩膀的手轻轻摇晃。

  拒绝他!

  纪羽蝉內心有个声音在拼命的呐喊,而理智与情感则展开了拉锯战,前者否定,后者则蛊惑着她投进他怀里,她闭上眼陷⼊两难。

  “有这么困难吗?为何你甘心背着如此沉重的道德枷锁呢?”紫魈怜惜的为她抚开脸颊上的发丝。

  是呀,为何她总是这么死心眼、这么放不开呢?为何她就不能洒脫一点?既然第一次都敢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陪他两天嘛,陪他聊天、陪他逛街、陪他吃饭,又不一定非得跟他上不可,她在别扭个什么劲?明明是自己的心不坦,隐约期待着些什么,以致把他当危险分子般防着;如果她真能以普通朋友的心态去陪他这两天,其实一点都不困难,不是吗?

  “羽蝉,你就不能行行好,了却我最后的心愿吗?我保证一旦我回伦敦,从此不再打搅你。”紫魈低声下气的说。

  “我答应你。”纪羽蝉下了决定。

  闻言,紫魈开心的⾼呼,惹来一些路人的侧目。

  纪羽蝉这才发现他们两人竟在路上讨论起来,要是教人看见,必定非同小可,一旦被加油添醋的好事者传⼊婆婆和丈夫耳里,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于是,她拉着他快步离开。

  “这样才对。”紫魈反手将她拉往另一方向。“你的承诺从此刻开始兑现。”

  “你要带我去哪?总该让我先把东西提回家,换套⾐服再陪你吧?”

  “不要!”紫魈抢过她的东西,把她的手捉得更紧,生怕她中途逃脫似的。“要是你回家改变心意,又对我避不见面,那我的损失可大了。”

  “你会有什么损失啊?”纪羽蝉失笑。

  “见不着你就是我最大的损失。”

  “你这话可一点都不像普通朋友会说的。”纪羽蝉轻轻谴责道。

  “哎,别对只给两天时间的我斤斤计较。”紫魈即刻讨饶。

  纪羽蝉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

  “我…说不上来。”纪羽蝉支吾了会,摇‮头摇‬。

  “既然如此,何必伤那心思呢?人与人之间的际遇,通常是毫无道理可言的,我的哲学哪,是即时行乐。”

  纪羽蝉一听脸⾊有些微改变。

  “我也是你短暂的快乐之一?”

  罢好一处停红灯,紫魈转头直视纪羽蝉,认真的说:“坦⽩讲,你是第一个会让我想到未来的女人,可是…怎么办呢?我们相逢得太晚,偏偏你又固执又死心眼,使我不忍横刀夺爱导致你心生內疚而痛苦,所以,我也只能默默祈祷你有恢复单⾝的可能,那我才有机会是不?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你喜我,可是又被道德伦理庒得死死的,不敢做出落人口实的行为。活在世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由己,我也无法勉強你什么,你愿意陪我这两天,我已心満意⾜了。”

  不可否认,这一刻,纪羽蝉被他那副真诚的模样深深打动,但诚如他所言,除了相见恨晚,她着实没勇气违悖常理、惹人非议。

  两人目光之际,后方忽传刹风景的喇叭声。紫魈抬头一看,灯号已由红转绿,他便踩下油门迅速向前奔驰,甩开后方吵死人的噪音。

  回到紫魈下榻的饭店,他提起纪羽蝉买的东西翻翻看看,询问:“这些是你要煮的晚餐?”

  “恩。”她不自在的应了声,因为他勾起了她的⾝份意识。

  “全是你喜的食物?”紫魈眉梢微挑的问。

  “全部不是,但却是我婆婆与丈夫最爱的。”纪羽蝉照实答。

  “可真委屈你了。你重视他们的喜好,却不见他们关心你的,未免太不公平。”紫魈的手指心疼的刷着她的粉颊。

  “习惯了。”纪羽蝉笑着一语带过。“你要我陪你的两天是在饭店度过?”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紫魈绅士的替她开车门。“我以为你害怕我们进到人群里会有人认出你。”

  “的确。”他颇了解她心思的嘛。

  “既然你同意,那我的房间自然是隐密又舒适的约会场所喽!”他开玩笑道。

  “什么约会?别胡扯。”纪羽蝉⽩了他一眼。

  紫魈得意的咧嘴一笑,进到房里,把东西当垃圾似的搁下,他打开⾐橱拿出两个袋子给她。

  “什么?”纪羽蝉取出袋里的东西,是两套⾐服,一套是礼服,一套是外出服,香奈儿的名牌印在上头,更添几分尊贵与价值。

  她不解的望着他。

  “我无聊时我逛逛服饰店,看到这两套⾐服时就觉得一定适合你,便买下了,还好老天肯给我一个机会亲自把它们送给你。”

  “你这个人…”姜明勋打从结婚后便不曾再如此‮心花‬思为她挑过一件礼物,但眼前这个男人却…他刚刚说她喜他,她不敢承认,但她也没否认,但凭他那份心意,的确够教她动容了。“太浪费了,随随便便买东西,要是我收不到或穿不下怎么办?这么贵死人的⾐服就这么作废吗?”她说出与心里相违背的责难。

  “我当时没考虑那么多,不过现在你收到了呀!而且我保证你一定可以穿,因为…”他故意暧昧的挤挤眼。“我记得你每一寸肌肤。”

  “你…”纪羽蝉脸红了,受不了他的油嘴滑⾆。

  “去穿给我看看好不好?”紫魈央求。

  “不好。”她又不是展示的模特儿。

  “如果你肯穿的话,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紫魈由央求改为利,虽然即使她硬是不穿,他也会带她去。

  “什么地方?”其实她一点损失也没有,但好奇怪,她就是喜爱他哄她的感觉,仿佛她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受重视的。

  “保证你一定会爱上的地方。”紫魈信心満満。

  “好吧。”

  半晌,紫魈看着走出浴室的她,不噤吹了声口哨,眼里有着赏。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错不了。”他自负的说。

  纪羽蝉也很満意这套仿佛特地为她量⾝订作的⾐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这么适合‮红粉‬⾊,将她毫无瑕疵的脸庞衬托得更加粉嫰,合⾝的裁剪则将她不曾刻意展现的完美曲线刻画出来,典雅却不暴露。

  他精准的捉住了她的格与喜好。

  “谢谢。”她由衷感谢道。

  “来,过来这里。”他朝她招招手。

  她走向他,忽然,他将窗帘刷地拉开,大片落地窗外的景致忽地映⼊眼中…

  夕西下、彩霞満天、倦鸟纷归…纪羽蝉宛如置⾝空中阁楼,观赏着⻩昏特有的绝美景象。

  听说⽩天与黑夜只替没换,可是,在这短暂的替时分,⽇与月却同时出现在天空,只不过火红的太缓缓西沉、朦胧的⽩月才刚移动,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两者间有着永远无法改变的距离…

  像她与他吗?两者间有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仅有在这种人们不太在意的短暂时分悄悄相会片刻,然后回到各自的世界,安分的扮演各自的角⾊,不敢奢望有何集…就像她与他。

  “美吧?”紫魈问,同样陶醉在如此美景中,这是他相中这间房的主要原因。

  “恩,好美。”⽇后的每一个⻩昏大概都会变成她思念他的时刻。

  “我保证过你会喜的。”他的手自然而然的环住她的,她的头斜靠在他侧,两条相依偎的俪影在余晖中显得甜藌又有点伤感。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为何那么奇妙?毫无道理的发生,有些相爱却不能相守、有些相守却不相爱,世间万物无一十全十美,连情感也是。

  “今晚留下来好吗?”

  “可是我找不到理由去告诉家人。”

  “要不至少陪我晚餐,晚一点回去,随便编个理由便成。”紫魈退一步要求。

  “恩。”纪羽蝉没一丝犹豫。

  紫魈是那种即说即行的人,她一点头,他便走去打电话向餐厅点餐。

  “咱们在房里用餐。”他才对她说罢,敲门声就响起。他去开门,两名服务生打了招呼,进房来布置一个小型的双人烛光晚餐,气氛顿时浪漫得醉人。

  “司徒先生点的菜待会便送上。”

  布置完毕,两名笔的服务生必恭必敬的说完便退了出去。

  “你总是带给我惊奇。”纪羽蝉坐进他为她拉开的椅子时说道。

  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份不低,但她未曾刻意打探他的事,因为她不认为他们俩的未来会有何集,而从没被这般宠过的她,此刻,对于他细心为她安排的每件事,皆感动不已。

  扮哥疼她,是因为兄妹情;姜明勋对她好,是因为他们是夫;而紫魈宠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她快乐,又或者如他所言,他喜她。

  除了他以外,真的没有人这般宠过她。怎么办?她几乎要捉不住自己的心了,不知不觉,姜明勋和他被她摆上了天平,而比重竟是他略胜一筹!

  答案已经很明显,她无法再自欺欺人了。对姜明勋的爱逐渐减少,对紫魈的好感却一点一点的增加,她注定得沦陷了!尤其,肚子里还…

  前两天去了趟妇产科,估计出来的受孕期是在她到英国前后,但她几乎肯定孩子是紫魈的没错;然而,这样的结果教她如何说得出口?

  独自一个人烦恼着,她愈来愈害怕面对丈夫和婆婆,却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只能闷不吭声的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做呢?

  纪羽蝉怀着心事,浅尝着厨师为他们精心烹调的美食。

  “怎么了?不好吃吗?”紫魈见她食不振的模样,不噤关心问道。

  “不,只是没食。”

  “不然喝点汤好了,他们的海鲜浓汤鲜美可口喔!”紫魈为她盛了一碗。

  “谢谢。”纪羽蝉才舀了一口,都还没送进嘴里,那海鲜的味道却先刺了她的嗅觉,胃部一阵翻搅,随之而来是频频作呕,她捂住口,忙不迭的冲进浴室…

  紫魈怔愣一秒,随即尾随而⼊,却不失镇定的拍抚她的背。

  待不适感稍退,纪羽蝉已⼲呕得精疲力竭,瘫在他怀里。

  “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这样?”紫魈把她抱到上让她休息。

  “没事,我对海鲜过敏罢了。”纪羽蝉诌了个藉口。

  紫魈审视她好半晌,沉昑着开口:“羽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为什么要瞒你?”纪羽蝉撇开脸,含糊带过。

  “你是不是…有了?”

  “有什么?”纪羽蝉继续装傻,她不想因为这小孩而特意改变什么。

  “你知道我指什么,你是不是‮孕怀‬了?”紫魈⼲脆明讲。

  “别说得你好像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纪羽蝉闷闷道。

  “我只是被迫善于分辨真伪。”紫魈坦言不讳,毕竟想藉孩子坐上夫人之位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他不得不谨慎些。“是我的吗?”

  “你怎么能这么问?太可笑了。”纪羽蝉心虚不已。

  “跟你在一起时,我没做防范措施。”

  “那又如何?你是在告诉我你对自己的种很有信心?我若真的‮孕怀‬,孩子也应该是我丈夫的。”纪羽蝉极力反驳。

  “你丈夫不会有孩子。”

  纪羽蝉闻言震骇不已。“你…你凭什么如此武断?凭什么?”

  “因为你并非讨厌孩子的女人,那么就是你丈夫不能生。”紫魈一语道破。

  “你…医生并没有对我们如此宣判过。”纪羽蝉仍执拗的争辩。

  “羽蝉,你心里也有个底的,是不是?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他扳住她肩胛,认真的凝视着她。“我不否认我以前的确有过许多风流债,但遇见你之后,我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虽然我们的相识有些特殊,可是,只有你才是我想要的,只有你会令我浑然忘我到忘记防范,只有你能令我产生不顾一切但求见你一面的冲动,我甚至因想象你生下我的孩子而狂喜不已。羽蝉,现在我没办法独自回伦敦了,别再在意那些狗庇道德,跟我走,好不好?”

  纪羽蝉面对他急切而热烈的目光,感到一股暖流注⼊体內…

  这个男人自负且自大,独断独行、自以为是,还风流得一塌糊涂。现在他眼中却只有她,他说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她何德何能有此荣幸?

  他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一个肩膀,表示不论她做何决定,都有后路可退。

  为了回报他这分心意,她也该提出勇气做出抉择了,即便在那之后会有一堆责备、辱骂和不堪⼊耳的讥讽接踵而来。

  渐渐,她的眸光变得坚定,边漾开一朵美丽的微笑…

  “我跟你走。不过,你必须给我点时间。”

  紫魈也跟着扬起嘴角,心意在彼此的眼神中相通,已毋需言语;接着,他将改放在她上的双手收紧,低头给她一记细腻绵长的吻…

  纪羽蝉提着下午买的菜让紫魈开车送回家,不过怕被大楼里的三姑六婆撞见,便要求在街口下车。

  “有什么事随时打大哥大给我,我会马上赶来。”紫魈叮嘱道。

  纪羽蝉点点头,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缓慢的步行回家,客厅里,牛妈乖及姜明勋甫听见开锁声便跳了起来,看到纪羽蝉总算归来,不约而同大大的松了口气。

  “羽蝉,你跑到哪去啦?让我担心死了!”姜明勋边数落边伸手帮她提东西。

  “买个菜买了七、八个小时,你到‮国美‬买啊?孕妇别跑嘛!一点都不体谅我们老人家担忧未出世孙子的心情。”牛妈乖也扳起脸叨念着,要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漫不经心,真不像话!

  纪羽蝉抱歉的笑了笑,并没多作解释。

  “你们吃了吗?”

  “当然吃了,要是等到你回来,不饿得四肢发软、头发晕才怪呢!”牛妈乖说道,不満的情绪明⽩的表现在脸上。

  纪羽蝉默不作声,径自将东西拿到厨房。

  姜明勋感觉到她异常的淡漠,不噤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纪羽蝉抿着,苦思着该如何开口谈分手。

  打从他们⺟子俩得知她‮孕怀‬后,虽不至于夸张到把她捧在手心里让她感觉集三千宠爱于一⾝,至少和颜悦⾊多了;这么一来,要在这时候谈离婚,怎么都不合逻辑,他们铁定会当她发神经、不予理会的,而她又不能说出她怀的应该是别的男人的孩子,现在准备与他远走⾼飞。怎么办?

  “好了,你也别忙了,歇着去吧!”牛妈乖走到她⾝旁代替她整理。

  呵,果然是⺟凭子贵,才能让这如钢铁般的老太婆动手帮她。

  “妈,不用⿇烦您了,我来就好。”反正都快整理完了。

  “去去去,回房歇着去。”

  牛妈乖⼲脆赶起人来了。

  这时,门铃响起,纪羽蝉微怔,暗忖着这么晚了会有谁来访,难不成是紫魈沉不住气了?

  老天爷,千万别是他啊!纪羽蝉暗自心惊,抢在姜明勋之前去开门。然而,看到门外站的人,她却愣住了…

  “请问…”这个美丽的外国女子好像有点面咧!

  “你是纪羽蝉?”外国女子用生涩不顺的国语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我是…”

  纪羽蝉才答了两个字,一个热辣辣的巴掌便往她脸颊拍了下去,立时,她抚着脸,一头雾⽔的望着眼前不分青红皂⽩打人的女子。

  “你这个女人!已经有丈夫了,为什么还要抢我的男人?”艾莉丝恨恨地瞪着她,艰难的用中文咆哮道。

  牛妈乖和姜明勋闻声而至,见纪羽蝉脸颊红了一片,不噤怒斥:“你是谁啊?怎么可以胡打人?这里是‮湾台‬,讲法治的,岂容你恣意撒泼?”

  艾莉丝冷笑一声:“‮八王‬先生,你一定还不知道你这能⼲的老婆给了你一顶大绿帽戴对吧?你晓得她今晚去了哪里吗?她…”艾莉丝伸出食指咬牙切齿的指向纪羽蝉。“她今晚跟我的男朋友在饭店里幽会!显然你这丈夫是当得太失败了,才会让她求不満,红杏出墙!”

  说到最后,艾莉丝叽里呱啦的中文又成了英文,让人简直有听没有懂。

  不过姜明勋的外语能力不赖,倒是将她的意思听得一清二楚,脸⾊顿时铁青,目光深沉的看向纪羽蝉,眼里有着浓浓的质问意味。

  纪羽蝉瑟缩了一下,脑中忽地闪过紫魈深情执着的眸光,无形中给了她一股勇气…

  这个女人铁定是得不到紫魈的爱,恼羞成怒,存心来造谣生事的。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事情曝光,她⼲脆就一不做二不休了,把事情全摊上桌面来讲吧。

  纪羽蝉看了外国女子一眼后,推了她一把,接着甩上门,将局外人隔绝在外。

  “你欠我一个解释。”

  姜明勋那双像极了哥哥的眼睛迸出寒光,看得纪羽蝉胆战心惊,继而忆起在加拿大那夜于天台时哥哥所说的话;顿时,她的勇气又多了几分…

  扮哥是站在她这边的,所以她更该做出她心中最诚实的决定。

  “我要离婚。”纪羽蝉一鼓作气道。

  “你说什么?”姜明勋震惊不已。

  而站在几寸外的牛妈乖自始至终就听清楚了这一句,有着不下于儿子的震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捉着纪羽蝉的肩膀急急问道。

  “我、要、离、婚。”纪羽蝉重申一次,咬字清晰、语气坚定。

  “你怀了我们姜家的孩子,却说要离婚?”牛妈乖不敢置信的提⾼音量,瞪大了眼。

  姜明勋则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

  纪羽蝉望着眼前并肩而站、同仇敌忾的⺟子俩,深昅一口气后低声道:“孩子…可能不是明勋的。”

  霎时,他们⺟子如遭晴天霹雳,仿佛听见了有始以来最污辱的话语。

  “再说一次。”姜明勋从齿里挤出这一句。

  纪羽蝉又做了两次深呼昅才说:“孩子可能不是你…”“啪…”

  话未完,一个巴掌又落在纪羽蝉细嫰的脸颊上,力量之大让她站不住脚而重重撞在门上,嘴角渗出了⾎痕。

  “货!你竟敢背着我偷人!”他痛心疾首的喊道。

  牛妈乖捧着口,跌坐到沙发上,口里喃喃说道:“天哪!咱们姜家是造了什么孽…”

  “给我滚!带着你的野种滚出去!马上、马上!”姜明勋失控的咆哮,甚至拳脚相向赶她出门。

  纪羽蝉不胜狼狈的逃出家,跑了一段路,虚弱的倚着一颗行道树,颤抖不已的⾝躯不住的往下滑…

  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这么烈的撕破脸仍引起她一阵內疚和心痛,毕竟,好歹当了四年的夫与家人。

  这下,婚是离定了,她得偿所愿,但他们呢?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忍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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