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的男朋友们是由关关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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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草莓的男朋友们 作者:关关 | 书号:27285 时间:2017/6/28 字数:107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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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月夜,墙上咕咕钟里的小鸟已经出来报告过是夜午两点,这是平常上的时间,但今天她一点想睡的心情都没有。 窗外月⾊又⽩又亮,照着窗前的大街一片银⽩,却照不清的心。她多希望自己能到心里去看一看,到底她心中最爱的是谁。 末帆…楚邺… 她不得不骂上天,为什么让她认识了这两个出⾊的男人,却又忍残地要她在其中择一,明明知道这是任何女人都难做的决定,偏偏要她来担! 两个人谁好谁优,她已经无需比较,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各有醉人之处,教她如何割舍?虽然说,她先认识的是末帆,但她给楚邺的爱并不比末帆少。 或者,问问看是哪个男人爱她爱得深? 别傻了,这种无聊的比较。坐在窗前,整个人窝成了猫咪状。她能做的,只是选择一个,然后专心经营这分感情。这是天地的定律,一男一女,一夫一,没有例外。 越过窗台,她看见她种的从来不开花的昙花,因为之前末帆的用心照顾和教导,她乖乖地浇⽔施肥,终于,一朵颤巍巍的花苞现在正挂在花茎上。今夜会开吗?用手指轻轻拨了拨它。 今夜月⾊真美。天空黑得澄净,没有一片乌云,忽然想到晚上的新闻说今夜有流星雨,但都市并不是赏星的好地方,也许只看得到一两颗。 流星、昙花,都是超出她能力范围的事件,她不知道等不等得到流星,也没办法决定昙花是否要在今夜开。 就像末帆、楚邺,超出她能力范围的抉择。 她忽然有个好笑的想法:就这样吧,如果今晚看见流星,她就认定了楚邺;如果昙花开了,她就回到末帆⾝边。如果又开了昙花又等到流星… 那就…继续混吧。 谤荒谬的决定。但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凭着窗,她认真地等起流星来,并不时汪意昙花的动静。两点,两点半…骤然发现,那昙花的花苞其实并不是合着的,而有那么点散开的迹象。 她不懂昙花的生态,也没留意到这状况是早就有了的,还是就代表它今晚会开花? 不知道。她只有继续等。一个小时过后,那昙花虽然不是完全盛开,但已经可以确定,这朵花再过一会必将灿烂绽放。而天空…把头伸出窗外又看了好一会儿月⾊,她并没等到半颗流星。 她想起似乎听末帆说过,昙花要开前会有预兆的。仔细看花苞,那尖尖是微散的,而她忘了,也并不注意,那么,是否今夜本就预定了这昙花要开? 冥冥芝中,仿佛真有某种命中注定的事,似乎在帮助她抉择。 必上吉,不再等流星,她溜下椅子来,打电话给末帆。 她知道现在几点,也知道末帆必已⼊睡,但既已下了决定,她想在第一时刻让末帆知道。 “我的昙花开了,”只在电话中这么告诉他。“你来陪我看花吗?” 末帆的声音听来半睡半醒,但他仍说:“你等我,我十五分钟內就到。” 他家离的住处其实很近,十五分钟一定到得了,加上他纳闷着半夜找他为何,动作更是不知不觉加快。当他按下家的门铃时,才只过了十分钟。 “我跑来的,”他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了。“花还没谢吧?” 倩然一笑,领他去看花。那花正以⾁眼难以辨识的速度在缓缓绽放,似乎很骄傲它难得一见的美丽。两人静静看着,开始慢慢诉说关于花苞之前已经稍稍开放,而她并不了解种种。 她的口吻自然而习惯,完全是他们以前相处时的语气,完全没有这阵子来的为难与顾忌。这样的发现,让末帆的心脏怦然一跳,但不明说,他就只能提着心,连悄悄⾼兴都不敢。 “那边那朵也快开了,”纤纤⽟手指着另一株花苞。“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等它开。” 末帆这下忍不住了,他冲口而出:“你说这些是要我猜谜吗?万一我猜错答案怎么办?” 抬头认真看他。“不会,你猜的一定对。” 他陡地眼睛一亮,那样子却仍然不太敢相信这是事实。 只说:“只要你不再莫名其妙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去国美,我下次就让你来看花。” 然后,没等末帆的反应,她凑上前去,主动地吻了他。 “你…”末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赢回了? 倩然一笑,又吻了他,作为答案。 她原来的打算是个轻柔的吻,然而大多的喜悦淹没了他,热情一发不可收拾,他纯地拉她⼊怀,他曾经如此纯的动作,忘情的吻着,难分难舍。 温柔的吻触,让曾经走离的记忆又漫步回来。每一个甜藌的时刻,每一个令人心跳的吻亲,彼此悉的气息、⾆,一切的一切,将他们淹没在情爱的⽔浪之中,沉溺于情的汪洋大海。 两人的脉搏都飞跳起来,呼昅也急促了,都舍不得离开。他是如此地重视感觉,然而此时此刻,浪漫、浓情、重逢,什么样⾜以令人动的感觉都⾜备。他不抗拒任何可能,只是顺着这分感觉往前走。 他的吻很慢,很温柔,但很彻底,每一个吻都像要烧焚了她。他的经过她起伏急促的、⼲渴的喉咙、颤动的⾝子,空气中两人轻微的低是情的音乐,已经悄悄开始了前奏。 她的睡袍⾐带本来就只是系着,不知何时已然松脫,裸露的肩头正接受他爱的抚触,她很清楚地明⽩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然而… 没关系的…她对着昏昏然的自己说。她已经决定了要回到他⾝边不是吗?既然这样,何不顺其自然? 朦胧之间,她正拉着他的手进⼊卧室。她轻轻躺下来,沉醉在柔软的被窝中,和他的怀抱里。 温和的橘⾊灯光映着斜掩的房门,门內,狂野的情嘲正织着密密的网,肢体与肢体纠着,甜藌而魂销,融化了无数的爱语,一片旑旎… “呵呵,原来你们…”端俪的声音从机手的那头传来。她一听说了与末帆的“韵事”就暧昧地笑了起来。 “呵什么呵?”走在街上,边用机手与端俪通话。她斥:“我当然是下定了决心,才会这样的。你以为我是那么⽔杨花的女人吗?” “嗯,不是。那楚邺怎么办呢?”端俪理当要问。 显得懊恼。“我会跟他讲清楚的。” “你要离开他呀?”端俪叹。“那他岂不很可怜?” “端俪你很怪耶,”火了。“当初一直叫我回到末帆⾝边的不也是你吗?现在我如了你的愿,你又来说楚邺可怜?!” “楚邺是真的很可怜啊,他又没做错什么。”端俪理直气壮地。“我一直都只是实话实说,把心里的想法讲出来而已。” 果然,别人的事爱怎么说都可以,因为受罪的绝对不是自己… “你去死吧!”咒了一句,挂电话了。 现在是中午时分,她正在前往一家餐厅的路上。常在中午的时候找楚邺吃饭,通常去的那家餐厅就在楚邺公司附近。 这是一场对他们来说再平常不过的午餐约会,然而却决定利用今天的时机,与楚邺说清楚。 站在餐厅的玻璃门前,忽然没什么勇气踏进门去。甩男人这种工作对她来说当然是游刃有余,但是要她甩掉一个她仍爱着的男人,这还是生平头一遭。 深昅一口气…她推门进去了。楚邺已经先到,他找着两人常坐的坐位坐下。 “怎么了?脸⾊看起来好糟。”楚邺第一句就问她。 “嗯,昨天没睡好。”说了实话,她知道自己骗不了他。 楚邺皱了皱眉头,还好没追问下去,否则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心里的预想是,至少别在吃饭前说,那样太过分了,保证会让他吃不下饭;也不要在吃饭时说,怕他梗了;一直到餐都用完已经开始喝咖啡了,还是迟疑着不说…万一消化不良怎么办? 于是,她一直陪着楚邺如往常般的聊着生活上的事,感受着这种自然的亲密时刻…毕竟,以后没机会了。 她静静地听着他说话,那么样的自信不凡,顾盼神飞;那双人的眼眸,时而闪着笑意,时而锐利…几乎是眷恋着这种感觉。他是个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昅引所有的目光、值得骄傲的男人,但他是她的。 “好了,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猛地拉回神思,发现服务生早就把桌上清空,而楚邺也已经燃起了一支烟。她茫茫不知楚邺这句话的意思,本能反应:“什么?” “你不是有话要说?”他⾝子靠在椅背上,透析的眼光直视着她。“要是再不说,我得回去上班了。” 咽了咽口⽔,再度震慑于他的观察力。她还不需要说什么,他早从她的神⾊上看出来她心里有话。或者,他也已经猜到她要跟他说什么了? 她做了个深呼昅,终于鼓起了勇气。 “我想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楚邺虽然早有预感,但听见亲口说出,他竟还是难以承受那分震撼。他手往桌上一放,马上碰断了他手指上夹着的烟,那燃着星火的烟蒂不偏不倚正落在他手背上,他反动作去甩手,寒着脸咒了句:“Shit!” “没事吧?” 吓着了,紧张之情全写在脸上。隔着桌子想去抓他的手看看状况,楚邺却冷酷地堵她一句: “不必浪费你的关心,反正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 默然地收回了手,心中五味杂陈,平⽇的尖牙俐齿全部不见,坚強好胜的神情也不见,她竟然好想哭。 他点起另一支烟,深深昅了一口,才像是稍稍平复了心境。“你决定回到乔末帆⾝边?” “你不会接受我同时爱着两个人,”勉強地说。“所以我不能欺骗你。” “选择他而不是我…”他的角一掀,神情非常嘲讽。“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毕竟…”她费力地吐出这几个字。“我先认识的是他。” “这么说,我只是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让你填空档的人?现在他回来了,我就理当让位?” 他的声音好冷,有股怒气。好希望他别用这么讽刺的口吻说话,这让她好难过,她完全不想伤他。 “当然不是这样,”她辩。“我并没有这么想。” “那么,你打算把我放在什么位置?狠心抛掉?还是你想说那句从连续剧里学来的老话,”他嘲讪地,冷冷盯着她。“不是情人还可以是朋友?” “如果你愿意当朋友,那当然也好。”护卫自己的尖刺微微竖了起来。 “你又在伪装了。别让我看不起你吧。”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又狠又凌厉。“你敢说你心里最爱的是乔末帆?” 好不容易才凝聚的战斗力,被他这么几句话又化为零。她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想正视他那双能透析人心的眼睛。 “你听好,我不会认输。”他忽然伸出手,盖在她的手上,那么重,想动都不可能。她抬眼看他,在他含怒的眼神中,看到了认真。“我这人,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我不会像乔末帆,遇到困难就退缩。我既然决定了,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不会放手!” 怔怔瞅着他,心中酸楚。他的坚持让她心动,但如果她真心想与他分手,就得庒抑那分感情,不能有什么反应。 他坚定地继续说:“我相信爱是珍贵的,一旦找到,就没有放弃的道理。我相信,当你明⽩这是你一生中惟一想爱的人,就该把握,用尽一切办法去赢得她。” 听到这里,心中得无以复加,眼眶里也已盈満泪⽔了,她任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忘了要努力从他手中菗开。 “所以,你听见了,”他的神⾊既认真又笃定。“我们以后绝对会再见面,你去告诉乔末帆,我不会让的。” 说罢,他熄了烟,很快地从坐椅上站了起来。他略略调侃地说: “你很聪明,挑了午餐的时间讲这些,因为我非得回去上班不可,你就不必忍受太久的煎熬。” 讲完了这些,他就⼲脆地先离开了坐位,临走前又留下一句: “我晚上打电话给你。别把家里的电话线拔起来,我会直接找去你家。” 他走了。餐厅里,剩下一个本来想跟人分手,却好像没分成的,而且问题好像比她开口之前更复杂了。 怎么会这样呢? 然而,以对楚邺的认识,她的心里似乎早有预感会有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那,是不是在她的內心深处本就早准备了、或期望有这样的结果?即使她回到末帆⾝边,也并不想真的与楚邺分手? 一层又一层地问自己,所得到的答案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她劲使地头摇,说服自己似的。她既然已经决定选择末帆,就该甘心,绝不可以再纠不清。 但楚邺这人说到做到,她又向来最无法拒绝他略带命令式的邀约… 她是可以不拔电话线,因为她可以本不必在家。她想了想,拨了机手给端俪,端俪可以帮她照顾PUB的生意,而且她还可以去住端俪家。 才只是与楚邺分手失败的隔几天,末帆就找上了楚邺。两人约在大学区附近的一家茶馆,门外车灯闪烁,霓虹満満,这里却相当安静。 末帆早到了。桌上的小杯小紫砂壶,他先沏了茶等楚邺,楚邺出现在门前,被挡在门口脫鞋进来,看见桌上一杯绿茶已经在等他,他微笑道:“我该没迟到吧?” “没有,”末帆幽默地。“我的时间一向比别人快。” 末帆的平易近人很快传染给他,他笑笑坐下,很有当初两人在机飞上刚见面时,完全不知彼此是情敌的那种自然。 “我去看了你的摄影展,十分令人印象深刻。”楚邺边喝茶边说。 末帆很是惊讶,他以为他们的三角关系搞成这样,楚邺应该不会对他这个人的作品再有什么趣兴才是。 “怎么没看到你?签名簿上也没有。” “我是带秘书外出谈公事时顺便绕过去看的,签名簿上是我秘书的名字。”楚邺说明。“事实上,我还订了一幅你的作品,也是用我秘书的名字。” 末帆更是吃惊,他本能问:“哪一幅?” 问完随即自己也想到,还会有什么呢?楚邺订的必是数张照片的其中之一他笑了,楚邺也不必再回答。 “大概也只有你,才能把她拍得那么美吧。”楚邺不讳言地说。 “说真的,”末帆很诚实。“如果不是这几张照片,我在国美也不会想通。” “这么说,我好像还真不该买下。” 楚邺微微一笑,末帆也笑了。 相谈甚,气氛十分轻松,然而今天见面的目的,楚邺不必想也知道绝对轻松不起来。茶冲过两回,楚邺直说:“你找我是为了她吧。” 他既然如此坦率,末帆也不再转弯抹角。“你这样,岂不是让她很为难?” 楚邺单刀直⼊:“如果她对我没有情,又何必为难?” 末帆有他的说法:“她总得选择一个。难道你能接受她一直周旋在我们之间?” 楚邺从杯缘看他。“如果真要选择,为何她选的不能是我?” “她已经做了决定。”末帆有把握地回。 楚邺放下茶杯,笑笑,完全不在意末帆的自信。 “如果她真的做了决定,如果你真的相信她已经确实地做了决定,你今天不会约我出来。你之所以想找我,无非是你也不放心,不确定。” 早已知楚邺如魔术师般的读心眼眸,末帆今⽇却是第一次遇见,他一如每个人被说中心思时的那般惊讶骇然。 “你这人是念心理学的?” 没有人喜被人看透,有人会翻脸,有人会像那般继续伪装,但末帆却是坦⽩承认,而楚邺欣赏这样的坦⽩。 “我只是比较擅于观察人罢了。” “像你这样的人,为何非草莓不可?”末帆换了个游说的方式。“我的意思是,你的机会非常多…” “像你这样的人,机会何尝比我少!”楚邺一笑,把末帆的话全部奉送回去。“我们不必互相称赞了吧。事实上,这与我们两人优不优秀都截然无关,惟一重要的是,我们都认为是我们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将心比心,你如何能要求我放手?” 末帆一而再、再而三地劝退,然而楚邺仍是坚持。他这样的说法,让末帆了解一切已无转圈的余地,想要楚邺退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这么说来,”末帆略带挑战地看着他。“我们笃定要做情敌了?” “公平竞争吧。” “真可惜,”末帆诚恳地看他。“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是朋友的。” 楚邺一笑。“现在也可以是朋友。” 末帆看看楚邺,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又再度浮现。他们有太多值得对方欣赏的优点,已经⾜够友谊的产生,再说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相系感…因为他们爱上的是同一个女人。 他了解楚邺话中的意思。不管这场爱情的对峙结果如何,不管最后的选择如何,除掉爱情的这部分,他们为什么不能是朋友? 末帆绽放明朗的笑脸,道:“来错地方了,该去喝酒的。” 楚邺坦地笑笑:“现在去也还来得及。” 末帆开着玩笑:“去草莓的PUB喝?” “如果你不怕把她吓死的话。” 末帆不由得哈哈大笑,打消了念头。楚邺却喝⼲了杯中的茶,说:“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小酒吧,音乐好,还有最道地的ScotchWhiskey。” 是啊,这种时刻,还真是应该不醉不归。今天两人谈判失败,却是他们友谊的开始。 末帆与楚邺那天的聚会,末帆只是稍稍跟提了提,并未详述所有的过程,自然无从得知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敌友谊,也不在意他们有过公平竞争的决议,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在天秤的两端摇摆,她好胜地说服自己有办法继续坚持下去。这些⽇子,她断然不给楚邺联络她的机会,也真的暂时借住在端俪家。 她要求自己像以往一般闲适度⽇,PUB有了端俪,她甚至不必天逃冖着,⽩天,末帆若有拍照的计划,就陪他去,再不然两人一起逛逛市场也是幸福。末帆的温柔,是她最眷恋的心动。 他们骗末帆的⽗⺟已把PUB完全顶给端俪,而也真的不再天天出现在PUB跟教会吵架,没有了两位长辈不能认同的不三不四工作,乔妈妈也渐渐不再把当成惑她儿子的小魔女看待。 一切都像是完美而幸福了。当然,只要去PUB时不必每逢电话一响她就莫名其妙地紧张、不让她看到任何一张夏卡尔的画、不要电视新闻里一天到晚报导流星雨、不要看到杂志上介绍任何关于3D动画或视觉艺术的报导… 就不会想起楚邺,不会想起他那双深邃如夜,看得她无法遁形的眼睛;不会想起他坚毅敏锐的薄,不会想起他浓烈热炽,仿佛将她烧焚殆尽才罢休的吻… 她有时也安慰自己,就当是对旧情人的怀念吧!是不是?很多人都这样的,一定不只她一个。 但,实则不然。她太⾼估自己了。 这晚,跟末帆在外头混了一个晚上,一点多,她要末帆送她回PUB楼上的家。这几天不是跟端俪挤一张,就是睡在端俪客厅的沙发上,她实在很想念自己房里那柔软的。再加上她一直没被楚邺达到过,她心想,楚邺大概是对她死心了。 在楼下,给了末帆一个甜甜的晚安吻,没有留他住下,因为她实在太想在自己的上好好睡一觉了。看着末帆离开,她便上了楼。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用大⽑巾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初夏夜风凉适,打开窗户让屋里透点空气,看到纱窗上有点点⽔迹…下雨了? 拉开纱窗,探头出去看,还真的下雨了呢。中等雨势,看来一时三刻不会停,怪了,刚才明明好天气的说。 缩回头来,正准备关上纱窗,就在这时,她看见一辆好悉的车停在她家楼下,而车前静静倚着的那个人…她一辈子不会忘记他的⾝影。 她的心忽然混狂跳,全⾝⾎直往上冲到脑门,冲得她昏昏的、眩眩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怎会这样!她今天一回家住就遇上楚邺! 仿佛害怕什么似的,她倏地拉上了纱窗,更关上了玻璃窗!然而一片薄薄的玻璃,却完全关不住她对楚邺的情,庒抑不住她想再多看他一眼的心。 她旁徨着,好半天,才允许自己稍稍又将窗拉开了一条。她看见楚邺就这么站在雨中,并没有上来找她的意思,甚至不曾抬头看她的窗。那感觉,他像是跟什么人约好了似的,在那儿等。 雨一直下着,他的头发了,⾐服上全是⽔,心里掠过一丝疼痛的牵扯,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不能破坏原则,不该背叛她的决定… 然而楚邺站在雨中的⾝影…那落在他⾝上的雨丝,像是慢慢把的坚持冲走,她心痛如绞地靠在窗边,怔怔看着他,怔怔看着他… 终于,她刷地一声关上窗,也不顾⾝上只穿着睡袍,找了一把大伞,又随手抓了另一把伞,猛地打开门往下奔。 当她出现在楼下门口,楚邺只是盯着她,像复活了似的直了⾝子,瞪着跑过来,撑伞替他挡住了雨。 他一头一脸是⽔,⾝上⾐服像浸在⽔里似的,只觉心好疼。她好想用袖子替他擦掉他脸上的⽔迹,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嚷:“你为什么淋雨?不会进车里去?你不怕感冒吗?!” 他深深看她,那双深黝的星眸中有些⾜以令她心思软弱的东西。“感冒比起失恋,哪一个比较能忍受?” 闭了闭眼,害怕起他那透彻的凝视。她早该知道有这样的后果,她为什么还要下来? “拿去!”她把另一把伞直接递给他,口气里完全是想结束会面的意思。“我不想再跟你说了。” 楚邺本没有伸手来接伞的意愿。“你知道我不会撑。你走了,我还是站在这里淋雨。” 的手就这么拿着伞卡在半空中,完全⽩费,她气得把伞往旁边一扔,跺脚大骂:“你无赖!” 他赌她舍不得走,而他赢了。 “随你爱怎么骂都好,至少,你已经下楼来了。” 气嘟嘟地,眼里有两簇小小的火气。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这里睡?” “我不知道。”他头摇。“我每天到了一点,就会开车过来看。有时看见你跟乔末帆一起出来,有时是你与何端俪,有时你本没来上班。你没把住处退租,但你家的灯永远不亮…” “你真的…”不置信地打断他:“天天来等我?” “很无聊是不?其实我可以不必这么累的。我知道你一定借住在何端俪家里,我大可去她家找你。但我不想那么做,你既然存心躲我,我就让你躲。” 他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是,总有一天,你会躲不了自己的心。 闭了闭眼睛,理智在他的言语之下失,心中又无奈又酸楚地绞痛着。她下意识移开了目光…因为她的眼眶已经润了。 “你瘦了…”他的手轻抚着她的下巴。“为什么?” 她战栗似的撇开脸颊。“我在减肥。” “你本没本钱减肥。”他低叹,拆穿她。“你为什么总以为找个借口就可以把事实搪塞掉,就像找个借口,就可以把我从你心中划掉?” 忽然心头冒火,对自己的怒气更強过了对他。她本不必听他这些,本不必再受他蛊惑的! “别太⾼估了你自己!”她反驳地嚷。 “我说的是事实,你敢说我在你心里一点分量也没有?你敢说你这些⽇子没想过我?”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亢,一声比一声有力,他強烈的指控,让她简直被困在他的言语之下无以遁形。这惹恼了她,气死自己论什么一点抗拒他的能力没有,气自己为什么要为他热泪盈眶,气她自己为什么要下楼来! “随你怎么说!”她倏地狠下心肠,他爱淋雨,就让他淋死好了!“我要上去了!” 她甩下一句话,转头就要走,他霎时抓住了她,手臂強而有力地握着她的双肩,硬生生将她扳过⾝来,強迫她面对他紧锁的眉头、郁的眼神,和最強烈的告⽩。 “你走,你能走去哪里?国美?洲非?一辈子不要回来?你是我的,从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从你好強地昂着头告诉我你不需要我帮忙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知道,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她怔住了。心跳仿佛在刹那间静止,她也不再需要呼昅,她⿇木地看着楚邺,看着他滴⽔的发,一⾝狼狈,却有双被雨⽔冲刷得更显清亮的眼睛,灼然烧着她,把她烧融了,烧化了。忽然间,她所有的屏障全都瓦解,她再也不想骗自己了,她好累…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扔下了伞,顾不得雨⽔,顾不得他透了的⾐服,她投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 “你要我怎么办?”她在他前哭嚷着,又像撒娇又像诉苦。“我只有一个人,又不能切成两半,再不然我去死好了,死光了你们就不用抢…” 她愈说愈混,愈说愈惊心,直到他急切地用堵住了她,狂野地吻她,那是她思念的薄,她悉的刚气息。她的胡言语慢慢成了轻轻的息,双臂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肩,热情而求渴地回吻他,没有保留。 夜午的街道,雨仍自顾自地落,这下他们两人全了,然而彼此的心却都是暖的,雨⽔冲过,一切的疑虑与困难暂时在他们⾝边崩落。 这一刻,别管太多了吧。想,她只想沉醉在他存温绵的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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