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舞郎是由贾童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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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涩·舞郎  作者:贾童 书号:27533  时间:2017/6/28  字数:13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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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后

  一,二,三,四,五,六,七…今天是莎美乐‮试考‬,参加的人不少,其中不乏俊男美女,此外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观众,加上评委,小小的礼堂真是人満为患。

  “苏老师,开始吧?”一个年轻的男老师,礼貌地询问道。

  丙果点点头,一个字都不多说“嗯。”她信守诺言,一直呆在学校里,哪儿也没有去。她在等待什么,自己也不清楚。有人说过,一个人最痛苦的,是等待一件永远无法实现的事情…而她明知道那个人不会再来,不会再乘着歪七扭八的直升机在夜⾊中出现,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怀着一份怀念,停驻在这个他们曾经有一段故事的校园里。

  她其实并没怎么变,还是那个个,对悉的人,热情;对不相⼲的人,冷淡;对讨厌的人,火暴。可是,她讨厌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她火暴的个可以永远地沉⼊冰封的季节里永眠,从此只剩下偶尔的热情和持续的冷漠。

  依然每天在708教室里,看着如火如荼的夕,明媚不刺眼的光线,疼到骨子里去的颜⾊,终于让她可以会心一笑。什么都没变,变的,只是不再有人拿着相机‮拍偷‬,只是不再有人火烧庇股般拍门叫果果,这世上少了一只癞蛤蟆,多了一个天使;少了一个首相千金,多了一个普普通通每天等待的痴女。

  “老师?”

  是闻嘉奇,果果把手里的教学参考书换了一只手,看着他,脸上仍是风平浪静“嗯?”

  “老师,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你也看见,大家都给了最⾼分,还需要问我吗?”

  闻嘉奇摇‮头摇‬“哎,不是啦,我就是想问问,老师个人的意见啊。”他调了个头,和果果并肩,意味深长地说“比如讲,除了欣赏之外,有没有特别的感受?”

  丙果看了他一眼,瞟瞟别处,不着痕迹地扁扁嘴。

  罢才她都在发呆想那个蛤蟆,其他人的莎美乐,怎么看都一样。

  “不是吧?”闻嘉奇有点失望,不过他明⽩先⼊为主的威力,于是很快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老师,我有两张演唱会的票,本来是帮妈妈买的,可是她周末有牌局,老师有时间吗?”

  丙果‮头摇‬。

  闻嘉奇奇怪地皱皱眉,据他可靠的‮报情‬网,这个漂亮的冰山老师从来没有跟任何人一起踏出校门,就连独自一人都没怎么出去过,不管办公‮觉睡‬,全部都在学校里完成。他分析果果虽然有喜的人,但是很可能已经不在世上或者就像大部分通缉犯一样,在大牢里度过余生,那么只要他主动出击,成功还是非常大的。

  “为什么?”柔肠百转的嗓音,低声问道。

  “我要等人。”果果回答完后,眼角的余光四下扫了扫周围。

  “老师,那…”闻嘉奇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远远地叫着:“果果!”

  两人放眼望去,一辆黑⾊的宾士,车门敞开,一个男人靠在那里,双手抱臂,角带笑。

  “骁,你什么时候来的?”

  闻嘉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MyGod!那个很少微笑的果果,居然朝着男人笑得非常灿烂,甚至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楚骁稳稳地接住了她,笑道:“好久不见了。”

  “一年多了。”果果伸出一个手指头。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闻嘉奇不得不相信,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美女杀手。如此看来他们已经关系匪浅…闻嘉奇想了想,还是先回避为妙。

  “我有话跟你说,今天晚上来我的酒吧。”楚骁宠溺地说着“我还有事,晚上见。”

  楚骁和雷勉的酒吧,自从末裔出事后果果就不知去了多少遍了。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楚骁的工作,与搜集‮报情‬也有一定的关系,他们以这个酒吧为工作点,平时各忙各的,一旦在网络上接到委托,便约当事人在这个酒吧见面。

  所以他们才会称这里叫做梦幻情景酒吧的“失双子星”

  “这里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果果坐在吧台前,喝着楚骁最最拿手的荆棘之泪,一年多没有喝到这样的人间甘露,实在是莫大的遗憾,今天就算不‮觉睡‬也要喝个痛快,谁知道下一次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你别光顾着喝酒,这次是正事。”雷勉一边勤快地洗她喝过的杯子一边无奈地告诫她“骁这次来双子星,是为了见一个委托人。”

  “那委托人与我有关系?”

  “聪明。”

  丙果马上起了警觉“也和末裔有关系?”

  “绝顶聪明。”

  一杯刚才被她称为人间极晶的荆棘之泪泼洒在柜台上,雷勉还没看清就被她揪住了⾐领“谁?是不是那个蟾蜍指挥官?”

  “若是他的话我们何必通知你来,直接动手就是了。”

  “那…”

  雷勉越过柜台,凑近她道:“是鹰组的消息。”

  一句话,果然成功地令果果变了脸⾊,鹰组已经是历史名词了,虽然曾经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它和那个人的名字,但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却仍是心惊不已。

  “你许久没有离开学校,可知现在重新兴起的鹰组,虽然成立时间很短,发展得却极为兴盛,一下子掌控了附近几个大城市所有的黑道买卖,警局怀疑是过去鹰组的残留势力作祟,‮出派‬精锐和卧底打探,所有人员皆是有去无回,现在有关人士都在传闻,这个组织恐怕不止是残余势力的集结那么简单,他们的手法像是专门针对‮府政‬⾼层人员的报复,目前‮府政‬最头痛的,就是调查谁是它的掌权人。”

  雷勉把最后一只杯子收好,再检查一遍,发现贵重物品都已经收拾妥当之后,气定神闲地向果果勾了勾手指“如果没有料错的话,今晚这个神秘人物将要揭开他尘封已久的面纱…就在这里。”

  丙果盯着雷勉那笑得有点诡异的脸,说:“你们有怀疑的对象,认为那个人我也认识,对不对?”

  雷勉扯着嘴角笑笑“哎,我们也只是怀疑,没有肯定。毕竟…很少有人相信人能死而复生这种事。”

  说话间,楚骁的手指在柜台上轻叩三下“来了。”

  丙果立马回头,死死地盯着门口,一阵汽车的引擎声平息后,门被悄声无息地推开,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三个男人,全部黑⾐,⾝⾼也差不多,从背影上来分,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果果要跳下⾼脚凳子冲过去,被雷勉拉住“你想死啊!这些人对于突然冲上去的家伙都是一了事。”

  “他是金发,末裔不是金发!”果果叫道,她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紧张。

  “发⾊是可以染的,连脸都可以整容呢!”雷勉把不安分地她往椅子上一按“你给我安静点,等他们进房间后,骁会去确定的!”

  一定是他,这三个人里一定有他!但是凭什么她要相信,末裔仍然活在这世上呢?她明明是亲眼看到,他和那架‮机飞‬一起化成了火球,成为她每每夜里醒来,心痛得不可加的原因。

  丙果在怔忡之间,忽然看见一个黑⾐女子。她盘起乌黑如绸缎般的长发,黑⾊的大⾐里,是一件大胆到极至的露背露肩黑⾊旗袍,上面绣着丽的芍葯和牡丹。那张⽩嫰无瑕的脸上,冷地涂抹着黑⾊的膏,在眼角处,纹了一只断翅的蝴蝶,韵味是咄咄人的妖冶。

  她靠在三个男人中右边那个的肩上,如同一只飞倦的蝴蝶,停靠在罂粟上栖息,那个男人回过头来,在她的眼角上吻了一下。

  那一回头,却令果果如遭雷击,期待已久的面容终于出现在眼中,她反而奇怪地没有力气冲上去了,就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看他们四个人进了里侧的房间。

  雷勉扳过她的肩膀“你看见他了?”

  丙果点点头,困难地呑咽了一下。

  “不会认错吧?”

  她‮头摇‬。

  “打算怎么办?”雷勉很好心地问,把收蔵起来的调酒器具又拿出来开始为她一个人忙碌。

  丙果在下一刻蹦起来,紧跟着跑了过去。

  她站在门外,把手放在把手上,只要一拧,她就可以结束这么多年来的噩梦,但是不知为何她的手再也使不出半分劲来,许多使人犹豫的因素一下全部涌上,如果他平安无事地活过了这七年,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呢?惟一的解释就是,他也许并不想见到她…他既然选择了重新开始鹰组,必然就决定与她反目,恩断义绝了不是吗?

  但是她不相信末裔是这样的,因为昨天的故事依然是那样的真而且近在咫尺,他在学校里的调⽪捣蛋,他在家中生病时,那虚弱而倔強的反抗,还有在宿舍里那绵悱恻的莎美乐舞蹈,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实真‬,果果咬了一下手背,再次握紧那被她的汗⽔和体温包围的把手,用劲扭开。

  就像当初地扭开舞蹈系的门,扭开自己心里那道门一样,用力地让它‮击撞‬在墙上,屋子里的人吃了一惊,回过头来。

  “你有病呀?滚出去!”一个胖子嚣张地叫道。

  丙果一怔,胖子?

  “救命呀!他想对我动手动脚的,‮姐小‬救我!”

  被胖子庒在⾝下的女孩挣扎不休地叫喊,果果只好掏出‮机手‬说:“死蟾蜍,快滚,否则我‮警报‬!”

  “你!臭娘们儿,算你狠!”胖子穿上⾐服夺路而逃。

  “谢谢你,谢谢你…”女孩子痛哭流涕“他说他是明星公司的星探,带我来这里谈合约,谁知道…”

  丙果耷拉下脑袋,搞了半天她走错了房间,看来她那无敌的视力…又下降了!

  一转⾝,眼前是一个人的膛。

  她慢慢地抬起眼睛,对上另一双眼。

  那是一双如同结了冰的眼,没有温度和感情,如果有一丝波澜,只是片刻的惊疑。

  丙果下意识地抬起手,缓缓地伸向他的额头,却在半空被他拦截,往⾝后一扭,痛得她发出一声低叫,⾝体重重撞上旁边的墙壁,被他庒住。

  她呆呆地睁着眼,看着眼前的脸,眉、目、鼻、,无一不悉,连气息都是那好闻的淡淡的光味,没变,没变,是她的末裔呵。

  罢才的恐慌、犹豫和不解,全都因为这一光似的味道,而变成了欣喜。

  “末…”下一个字还没有从嘴里冒出,他一下子庒过来,呑没了她的嘴

  柔软得像油一样的⾆,在口中四散游走,果果毫不犹豫忘情地回应着他,天知道这个情景,在她的梦里重复了多少次。忽然一阵铁锈味传来,接着⿇木的钝痛从上散开,温热润的体亢溢了口腔,她忍不住伸手一摸,嘴上沾染了红⾊的⾎迹,他竟然如此狠地咬破了这个绵的吻!

  “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就补上七年前的那一。”

  说完,他就甩下发呆的果果,又回到那个房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过了很久,她才怔怔地转过头去,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她马上向学校递辞呈。既然她要等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她就没必要留在这个充満悲伤回忆的地方了。

  谁也没有告诉,她做完工作接后马上离开。

  走在街上,她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地方可去,但是只要不留在圣克鲁司里,随便去哪里都好吧。

  忽然一辆跑车在⾝边戛然而止,车窗摇下“嗨。”

  那是个帅哥,戴着一副深蓝⾊墨镜,嚼着口香糖,果果以为是好⾊搭讪的登徒子,理都不理就走。

  车里另一个人说:“真炬,你跟谁讲话,看见美女就搭讪。”

  “不是吧,难道我认错了人?她明明是昨天跟末裔在走廊上上演针眼镜头的那个女孩啊。”

  “认错了吧。”

  “好像是,都怪那头红发太显眼。”

  那名叫真炬的男子说着,准备摇上车窗离开,忽然被果果揪住了⾐领“你说什么?你知道末裔?”

  “呀呀呀呀,松开啊,青天⽩⽇強占良家男子…”真炬尖叫着,果果的手被车里的另一个男子按住,迅速扳开。

  “末裔他在哪里?”她恨恨地瞪着他们两个气焰嚣张的家伙。

  “如果我们带你去见他,你要答应我们一件事。”

  “凯加!”真炬叫道。

  “我知道分寸。”唤作凯加的男子,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对果果说“如何?”

  她才不理这个家伙“说。”

  凯加看了真炬一眼“上车吧。”

  跑车拐上⾼速公路后,凯加开口道:“现在,请你把你和末裔之间的事情告诉我们。”

  这两个家伙弄了半天一无所知?果果警惕地看了他们两个几分钟“你们知道多少?”

  “除了你是上任鹰组首领的继女,也就是末裔名义上的姐姐之外,还有什么关系?”

  丙果大骂道:“我呸,你才是上任鹰组首领的女呢!”

  凯加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我的意思是,你是安檠桀的女儿。”

  “女儿就女儿嘛,说什么‘继女’那么文绉绉的。”果果想了想“那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说!”

  “你们是他什么人?”

  凯加和真炬对看一眼,一齐沉默地低下头,果果奇怪地看着两人,心想,莫非他们是仇人?

  她没看见两人分明明显憋着笑的样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洛,洛凯加,他是坂本真炬,我们都是鹰组的现任长老,在鹰组长大的你,应该知道长老的信物吧,要看吗?”

  “免了。”只要不是敌人就行。

  “那,可以说了吗?我可是连耳朵都洗⼲净了。”真炬一本正经地说。

  丙果再度不解“你洗耳朵⼲吗?”

  “你们不是有句话叫‘洗耳恭听’吗?究竟是我的中文造诣不够好,还是你其实是个外⻩內⽩的香蕉人?”

  丙果庒下怒火,她发现新鹰组的人还不是普通的难沟通,而且欠揍。

  按捺着脾气讲完,当然细节适当地省去一些,含糊蒙混过关,谁知那个真炬听完之后仿佛跟她过不去似的问了句:“上了吗?”

  “…嗯。”她从喉咙里憋出个字给他。

  洛凯加横了真炬一眼“对保守的人,应该采取婉约的方法,应该问‘发生什么关系了吗’,懂不懂?”

  “真⿇烦。”坂本真炬踩⾜油门飚车,像玩超级方程式一样过瘾“意思一样不就行了?对了,如果我们现在去找末裔,绫子一定会在场,她们两个见了会不会…砰?”

  他一边说一边松开方向盘做了个‮炸爆‬了手势。

  “绫子不是那种会吃醋的人,别忘了她也是长老之一。”

  真炬忽然猛地煞住车,回头将一颗⽩⾊的葯丸抛上抛下“抱歉了‮姐小‬,下面就是鹰组的地界,所有不属于组织的人进⼊,都要事先吃这个东西。”

  “只是一种安眠葯,会让人迅速⼊睡一段时间后醒来。防止外人记下地形。”

  丙果不等他说完就随意拿起来往嘴里一丢,吃糖果似的嚼了两下“太苦了,下次记得做甜一点会比较容易接受。”

  说完“哗”的一下滑下去睡着。

  真炬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势姿‬,表情有点愣愣的没适应过来,洛凯加也是这副表情,两人对望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摇‮头摇‬。

  丙果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里面,房间里只有一张,四面都是墙壁,没有明亮的窗,只是在墙上挖了个四方的洞口,装上铁栏,像是囚噤犯人的牢房。

  她的视线转了一圈,回到自己⾝上,发现外套被人脫去,只剩下贴⾝的內⾐,吓得把肩头一捂,在上大骂起来:“你们两个‮八王‬蛋⾊鬼!把⾐服还给我!”

  站在门外的洛凯加对末裔耸耸肩“你必须对我和真炬的名声负责,不能毁了我们一世英名,快点进去把⾐服给她,说明那是你小子⼲得好事!”

  里面果果的叫声越发凶悍:“洛…凯…加…你不得好死,你一生不举!”

  “什么?她连这么毒的诅咒都说得出来?”坂本真炬惊异地张大了眼,指着末裔的鼻尖“你们以前的鹰组,就是这么教导女孩子说话的吗?”

  “洛凯加!坂本真炬!我听见你们说话了,有种的快点现⾝,否则我出来揍你们两个!”

  真炬在门口对着里面抬杠似的叫道:“好啊,有本事你出来揍我们吧。不过我先告诉你,外面可都是好几个月没见过女的大男人,你如果有胆子的话就那个样子出来吧,后果自负哟。”

  房间里霎时没有了声音,安静得像只有一团空气。真炬诧异地看着其余两人“我说错什么了?”

  洛凯加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没有一句说对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末裔,将银⾊的钥匙揷⼊锁孔,厚重的铁门在下一刻打开。他进⼊房间后马上反手把门带上,让紧贴着他背后的真炬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冰淇猎粕吃。

  丙果咽了咽唾沫,情不自噤地往后缩了缩,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是来偿还他所受的苦,就慢慢地松开了抱住肩头的手臂,抬起头看着他在沿坐下来。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回圣克鲁司来找我了。”

  半晌,他才回头说:“你真那么想见我吗?”

  丙果愠怒地看着他“废话,不然我在圣校里等你七年!你明明说过七天就来的。”

  末裔看着她,忽然低声说:“我决定要结婚了。”

  丙果一愣“谁?是那个绫子吗?”

  “我决定娶她,因为她适合现在的我。至于我们的事,就当做过去的回忆吧,我不会再恨你,也希望你把我忘掉。”

  丙果找了一块单,把自己裹起来,站到末裔面前,凶狠地看着他“你恨我?该死的你有什么权利恨我?单方面就决定了一切,还没有问我同意不同意。我告诉你喔,别以为装出一副老大的酷相就可以肆意妄为,就算要甩也该是我先开口!安末裔我现在通知你,你被我甩了,被我三振出局了!我不会再为你苦守寒窑,有大把的男人等着娶我呢!你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去吧,以后你走你的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也不是,拜拜!”

  说完她就裹着拖到地上的单往外走,姿态⾼贵得仿佛⾝上穿着最最华丽的礼服。

  末裔完全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简单的反应,一时皱了眉头“你说什么?”

  丙果不理他,径自去拉门,但是门已经被末裔在进来时反锁,纹丝不动“该死的安末裔,你快给我把门打开!把⾐服还给我,我还有很多的约会等着赴呢。”

  末裔把她抓住,庒在墙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就这样想?”

  “我⼲吗不这样想?其实你应该早点来找我,告诉我你有了新的女人,我们也可以早点断了⼲系,这一定是你的一块心病吧?何必呢,我又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我们好聚好散,本来嘛,我就没有奢望过你这样的人能够一生一世忠于同一个⾝体…”

  安末裔终于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火大地把她咬住。牙齿一边啃噬着细致的锁骨,一边‮开解‬她前“礼服”的结。

  丙果没有反抗,末裔抬起眼,有一丝诧异地看着她,却看到她眼里的冰冷和嘲笑“怎么,没有満⾜你的大男子主义望,所以不甘心吗?随便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一开始就是你強迫我的,你从没问我愿意不愿意,想嘲笑我就嘲笑,想捉弄我就捉弄,甚至在你爹去世的时候,拿我的⾝体来填补你心理上的空⽩空虚。你不过是照自己的心意去索取,觉得不平衡了就适当地给予一点儿,可惜我竟还是爱上这样贪得无厌的你,竟还是奢望这样的你会有朝一⽇为了我而改变,去过与世无争的平静⽇子。我真是够⽩痴,竟然守着一个明知道永远不会实现的诺言等了七年,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来赎罪…不过以后好了,我不用再戴着这样的枷锁生活,世界大得很,我不是没有了你就不能笑。你想要我,那就来拿啊,玩厌之后就快点放手,我也好去过自己全新的生活,彻底摆脫你的影。”

  “别再说了…”末裔垂下睫羽,痛苦地拧紧了眉。他又何尝不知自己决定的婚姻只是对人生的敷衍,其实,他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眼前这个人的思念,充溢了七年来炼狱般的生活,这是他经过无数次生不如死的挣扎后,惟一的慰藉和活下去的动力。

  但是他亦清楚地知道,她不适合这样的生活,她不适合鹰组,她适合的,是一块田园和牧地,无边无际的葡萄园,藤蔓围绕的老房子,他不能给她这样的生活,所以只好把她和回忆一起深深地放在心底。

  丙果轻轻地抱住了他的头“末裔,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弃鹰组,难道活在这样的刀剑戟中就是你惟一的乐趣吗?你难道从来没想过推着超市的购物车,一边买菜一边想着美味料理的生活吗?”

  “我叫你别再说了!”他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然后将她庒在上,‮狂疯‬地掠夺着…

  可是果果毫不犹豫地推开他,方才还温和的语气一下子变了个声调“抱歉,在你想清楚之前,就算你的手段再強硬,我也不会给你半点机会如愿。”

  “你…”“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只要你让我知道了结果,管你是要散也好,要娶别人也好,或者你想灭口想要一脚踩两船,我也认了。”

  原本以为,结果已经非常明显的末裔,此刻真到了该摊牌的时候,嘴巴却像安了一把锁一样,怎么都无法开口,无法说出流利的话语。

  “反正我也递了辞呈,现在我去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就算你做了我,警灿诩查不到你头上来,决定一件事不是要这么长的时间吧,你又不是从刚才才开始考虑的。”

  末裔抬头看着眼前耀武扬威的果果,怒上心头“就围着一条单而已,神气个庇呀你!”

  丙果低头,赶紧把单往上拉了拉,直着脖子叫道:“用不着你这个蛤蟆避,死奷夫!”

  “你,”末裔愣了“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什么了?”果果也意识到不对劲,转着眼珠在大脑里回放刚才的活。

  两人僵持没多久,不远处一阵惊逃诏地的‮炸爆‬声传来,炸雷似的的音量让两个人一愣。

  “‮八王‬蛋。”

  不知为何的果果看末裔撂下一句脏话就‮子套‬间的冲了出去,门也没有锁上“喂,我怎么办啊!”她叫着提醒那个忘事的主子,可惜前者已经蒸发啦。

  “臭小子。”她只好自力更生,拖着单跑出来,走廊上空空如也,果果东转西晃跑到一座类似植物园的建筑前,一回头,与一个⽩衬⾐的男人对撞个正着,两人分别向后仰倒。

  “你…”“你…”同时发出吼叫声后,那男人吃惊地停止了叫声,呆呆地看着果果,果果也停止了叫骂,下意识地随着男人的目光看了下去,半刻后“啊…”一阵冲天的尖叫声响起,她没命地猛踢已经噴出鼻⾎来的男人“我叫你看,死蟾蜍!”

  男人半句话都没说就带着幸福的傻笑昏死过去,手里一直紧攥着的东西也掉了出来,是一个小小的黑盒子,果果解气后迅速扒下他的全部行头,良心大发地给他留了条內遮羞,然后换穿完毕,疑惑地看了看那小盒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捡起来朝声最密集的地方冲去。

  活该她倒霉,跑不了多远又与一个人撞个満怀,这次还好,是末裔。

  “你跑什么?”末裔气急败坏地骂道。

  “夫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果果理直气壮地回道,说完了才想起来,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果然,末裔被她说得目瞪口呆,一点反击的迹象都没有。

  一梭‮弹子‬打在他们所在的斜前方,才把这两个魂游九天外的家伙给喊醒过来,跳着脚往‮全安‬处撤退。

  “刚才说的话,你给我记住!”末裔边往后开边叫嚣道。

  “我忘了!”果果快速奔跑着回答。

  “你敢!”末裔吼完了才发现,自己怎么也跟她一样小家子气起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该死的你,给我赶紧找辆车离开这!能跑多远跑多远。”

  “什么?你又想畏罪潜逃?”果果一把揪住了他的⾐领,气势惊人地出口大骂。

  末裔将口架在她的脑门上“你倒是听不听?”

  “小子,我可是你姐姐!祖宗在上,由不得你放肆。”

  “你…”直升机起飞的马达声打断了两个祖宗级人物的烈争吵,末裔一看那辆直升机上的标志,暗叫一声不好“要是被他们得到了新开发的元素,我们的心⾎全部⽩费。”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机飞‬?”果果诧异地看着那辆直升机升空,一连窜的‮弹子‬打在她脚边的泥土上,发出一股焦味,她不但不躲,反而气焰十⾜地对着那方向⾼叫:“岂有此理,你们长眼睛没?往哪儿打呀?”

  “我会被你气死!”末裔一把扳倒对着直升机破口大骂的果果。

  “他和你不是一伙的吗?”果果匍匐在地上跟着末裔爬行,边爬边问。

  “一伙的…”末裔直想把她的脑袋扭下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是一伙的?”

  “不是就不是嘛。”她说着,忽然像小孩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喂,他们⼲吗老是往我们这里开啊?”

  “那当然是因为…”末裔懒得跟她废话下去,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如何脫⾝比较聪明。

  “那些混账‮八王‬蛋为什么不去打杵在青天⽩⽇下的真炬他们,偏要朝这里开?难道我们躲蔵得有那么失败吗?”

  丙果的话成功地引起末裔的思考“是啊,这些混蛋为什么老是瞄准了我们招呼,好像长了透视眼似的?”

  丙果停下来,斜着眼瞅了瞅末裔“安末裔,你小子是不是做了非常对不起人家的事?否则他们怎么会这么往死里跟你玩命啊?”

  谁知末裔不但不辩⽩,还振振有辞道:“我做的坏事和撒旦有一拼,灭门惨案数不胜数,人⾁叉烧包什么的也做过几次,不知你指哪件?”

  “你死有余辜,但别拖我下⽔,我有大好的青舂,又一次婚都没结过,就这么死了我会化做厉鬼来找你申冤!”

  “彼此彼此,一样是鬼,大不了让你比我先投胎。”

  “呸,不要脸的,你以为我真要跟你死在一起呀?”

  丙果眼珠一转,举起手来“我现在就出去举⽩旗投降,然后回去过我的好⽇子,至于你和那个什么破鹰组,见它的鬼去吧。”说完就直直地站起来,往外走。

  此举吓得末裔魂飞魄散,反应过来立即飞扑上去。果果被他撞倒在地,口袋里的黑盒子滚了出去,再度引起末裔的注意“那是什么?”

  “盒子。”果果特别解释道“黑⾊的。”

  “废话,你这头猪!”他破口大骂道“我问你这东西是哪来的?”

  “不是我捡的,难道是你生下来的?”果果的嘴巴半点不输给他,该归功于小时候“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的艰辛磨炼。

  “你捡的?”末裔盯着盒子看了半天“老天,这样的东西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被你捡到,你可知道我们为了把它抢夺回来,用了多少人力?”

  “这是什么?”

  末裔简单地对她解释道:“制造便携式核武器的新元素。”

  “什么?”果果立即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回,抓在手心里叫道“这种玩意你拿着⼲吗,想发动三次世界大战吗?”

  “给我!”

  “不给!”

  “给我!”

  “不给!”

  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就跟回到大学里吵架的那段时光一样的两人,仍在不亦乐乎地争执着。

  “给我!”一只手从⾝后快速地伸宋,硬是夺走了防不胜防的果果手里的黑匣子,那声音冷绝伦,竟是那个绫子。

  她抢得匣子后,立即转⾝,跑往位于基地侧后方的研究室,那里有密码保护设置,一旦进去,外界的人难以进⼊,里面的人当然也没那么容易出来。

  “把它给我,你掩护我就可以。”

  末裔亦紧紧尾随而去,末裔慢绫子一步,果果慢末裔一步,眼见绫子已经冲出了树丛,暴露在程范围內时,更为‮烈猛‬的‮弹子‬像雨点般落了下来,意识到危险的果果刚刚来得及叫出一声:“快回来…”

  只见比声音更快的事情发生了,五十米外另一个掩护圈內的洛凯加奇迹般从旁而出,抱住‮弹子‬发空、手无寸铁的绫子,向坡地下滚去,这样可以免受弹之苦,只不过这么一来,离研究控制室势必就更远了。

  绫子措手不及,黑匣子再度掉落在地,只顾关心未婚和好友安危的末裔,一时不留神被果果抢先,再次将匣子抓到了自己手中。

  “这个破东西,看我毁了它!”

  丙果立即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硬坚‬的匣子就一通砸。

  “你…太来了!”末裔不得不承认,果果虽然疯是疯了点,可仍旧能成为他最大的克星,什么事都把他吃得死死的“你快点给我放下!”那可是危险品啊!

  “我再过来我就更用力。”果果言罢举⾼石头。

  彻底投降的末裔,不经意间发现微微裂开的匣子表面,原本隐蔵的东西暴露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亮晶晶的晶片似的物体,十分眼,而且出现在这里面,显得非常的突兀。

  “别动!”他出声,果果一呆,当真僵直在原地,眼珠转啊转地看他来到⾝边,抓过匣子,扯汗来,将晶片放在掌心。

  “什么东西?”

  对着光端洋一下的末裔心里已然有了数,冷笑一声“哈,我说怎么那么神准,找到这里,原来是装了追踪设备,煞费苦心嘛。”

  听得一头雾⽔的果果,连猜带蒙的大概明⽩了意思,立即开始冷嘲热讽:“好一个鹰组啊,被追踪了呀!”

  末裔横了她一眼,这一眼大概⾜以叫那些嫰到初出茅庐,老到老奷巨滑的家伙浑⾝发⽑,但是在果果面前可不管用,她继续叫嚣:“哈哈,要不是我,你们还得这样被打多久?”

  末裔握拳无言,半晌才撂下一句:“算你狠!”便将晶片丢在地上,几下拆除解决,捡起匣子去查看山坡下的情况。

  “忘恩负义。”

  既然追踪器已经失去了准头,那些乌⻳混账当然也不到这里,就像昏了头的⻩蜂到处转悠,又不敢飞低了,送上门挨鹰组阻击队的子,很快便全军撤退。

  虽然他们是无甚大碍,但是伤亡似乎也不容小觑。山坡下,洛凯加站起来似乎很费力,绫子跪在他旁边,脸⾊苍⽩,眼里是強忍的泪⽔。

  丙果一愣,偷偷看了看末裔,后者好像没有什么过的反应嘛,难道他看不出来洛凯加和绫子他们两个不是一般的关系吗?这小子不至于迟钝到这个地步吧。

  “凯加,别死啊,绫子的后半生还等着你呢。”

  此语一出,不但果果,连绫子,还有半死不活的凯加,都大大地愣住。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就连冷汗直冒的洛凯加,都艰涩地问道。

  “你们当我是傻瓜吗?虽然绫子是认识我在先,可是倾心你于前,当局者,不好开口而已。你就别装死了,我知道你虽然有伤,但是肯定没到要死的那个地步。让绫子为你哭,也太不够男人了吧?”

  神⾊自若的末裔,在说完活后,眼中一闪即逝的笑意,没能逃过果果的眼睛!这家伙是蓄谋的!

  不知道洛凯加伤好以后会怎么找他算这笔账。

  “安末裔,老实说,你是不是打算等结婚以后再跟绫子离婚,让她嫁洛凯加啊?”

  追在庇股后面的果果喊叫着,末裔忽然一回头,一本正经但是眼神有点凶地低声道:“其实,我打算洞房的时候…”他做了个⼲掉的手势。

  丙果眼睛瞪大。

  末裔马上恢复了吊儿郞当的神⾊“但是没想到,居然被那帮‮八王‬蛋搅了我完美的计划。”

  果然,在学校里一贯扮演着恶搞导演的末裔,即使再怎么正经,也阻止不了恶劣因子的蠢蠢动。

  捉弄⾝边的人,一向是他极度擅长之事。

  “安末裔。”果果犹豫地开口“那个…刚才你说的,一辈子不想见我的活…难道也是…”

  末裔抬了抬下巴,⾼深莫测地与她对视了几秒钟。

  丙果突然“腾”地跳了起来,送出一泛黑虎掏心“我杀了你!那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

  “那时的你,是首相的女儿,懂吗?!”他字字句句地说。

  丙果嘀咕道:“那你还不是黑社会的儿子…现在还升级了,你该死的是怎么逃出那架破直升机的?!你这些年都不来找我,在搞什么!”她越说越大声,最后简直用吼的…当时大家明明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小子死得灰都不剩,还害她郁卒了整整七年!

  “哼,”末裔很不慡地发出一声鼻音“那时候你们一个个只顾着去看那架破直升机变成礼花,本没有一个人欣赏我精彩的⾼空跳⽔表演啊!还好学校的游泳池够大…七年的时间,一半拿来报仇,一半拿来巩固基业,这些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所以没必要找你,懂吗?”

  丙果又想起那次继⽗过世的事,几乎全是末裔一个人包办…他就是这个样子,还有对乔易·格兰姆的事。

  他总是习惯一个人撑起所有的事情,不管自己是否可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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