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太放肆是由名秀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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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情人太放肆 作者:名秀 | 书号:27813 时间:2017/7/3 字数:91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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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淇同后⺟至诊所回家时,已近傍晚。 检验结果证实芬淇并未说谎,程太太诈不到钱,心有不甘,一路上凶着脸唠叨骂着芬淇。 程芬淇全当耳边风。她早过了那种发脾气、怨天尤人的阶段。 她只望渴能早⽇摆脫这种看人脸⾊的生活。 一回到家,两人才⼊门,就看见程先生和他的酒伴林炳桐在客厅喝酒聊天。 林炳桐一见到芬淇,眼睛霎时一亮,随即兴致⾼昂的对程先生道:“你漂亮的女儿回来了。” 芬淇嫌恶地急踱回房。光看他那头油发,她即倒胃,再加上今⽇的波折,她不快地摔上房门。 程太太逮着机会马上同程先生告状,说芬淇是如何如何的不检点,如何地令她在邻居面前抬不起脸。 程先生酒兴正好,懒得回嘴,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也不大搭理她。 倒是林炳桐一听起芬淇的事,特别有趣兴。 “她也快満十八了吧?” 程大太颇不以为然,塞了一口杏仁果,懒懒说道:“还没成年就成天和男人瞎混,她无所谓,我的脸可就丢尽了…还好不是我亲生的。” 程先生脸一沉,喝道:“你少讲几句会死啊?”他嫌她嗦。 程太太气得扳起脸。 林炳桐陪笑道:“好啦!夫俩⼲什么臭着一张脸?”然后,他转向程太太讨好地软声道:“女儿的确比儿子难管多了。我呢,也四十好几了,不如今年程芬淇毕业嫁给我好喽!我也老大不小了,事业正好,就缺个老婆,老程和我又是拜把的,女儿嫁我,我聘金绝不会少的。” 一提起钱,程太太忍不住一阵心动,脸上马上有了笑容。 反而是程先生有些顾虑。“喂!你们差二十几岁哪…” “那又如何?她嫁给我,有房、有车,不愁吃穿,生活不知多有保障!”他尽力说服着。“再说,我內湖有栋房子空着,你们这旧房子也别住了,年纪大了搬到那里享福不知多好…”有房子?程太太听得心花怒放,连忙说服先生答应下来。 然而这事件的主角程芬淇完全不知房门外客厅里的三个人,正在任意决定她的命运。 她腾折一天了,倒还不想睡,此刻正趴在窗口,探着楼下的赖宅。 她心里想着,明天去见赖彻时,一定要同他说声抱歉。 这夜,芬淇始终没睡好,人蜷在被窝里,不住地想起昨夜赖彻的吻、赖彻的拥抱… 她的初吻,被他轻易夺去了。 他的好暖,吻得她瘫在他的怀里。当他的手臂结实地抱住她时,令她仿佛跌进了一个全安的巢⽳;当那厚实的手掌抚触她的肌肤时,她觉得自己被人宠爱、疼惜着。 喔…老天!她整个脑袋全是赖彻赖彻…她怎么了?一颗心好热好热… 她是否太不矜持了?芬淇希望自己当时能稍稍抗拒一会儿,至少别对他如此服从。 然而那股悸动,令她失去了理智,了分寸… ******** 芬淇失眠了,她整夜都在揣测赖彻对她的感觉和想法。她有些紧张,既期待快点放学,又怕真正见到他。 她惯于面对冷漠的⽗亲、刻薄的后⺟、无情的环境,她将自己训练得如此立独坚強,没想到一个赖彻即打了她所有的本事和防备。 她竟不知如何面对、应付这个男人… 程芬淇异常的行为举止全看进了好友席真眼底。 “你怪怪的…”她直言指出。“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这一问,芬淇一惊,马上头摇。“没事,你别猜…” 芬淇怕好友看穿她的心意。她可不要人家来追问她初吻的感觉,而席真正是那种会问她的人。 王席真对她回避的态度颇为不満,她敢肯定一定有事发生。 “你说谎喔…”席真一双亮晶晶的眼近芬淇面前。“是不是和那姓赖的有了什么?” 芬淇心虚地回避双眸。 “没有啦…” “可是你的脸红了噢!”席真仍不放弃。 程芬淇耍赖地双手一摊。“唉!反正没有啦…” “哼!没有才见鬼哩!算了,反正你这人啥也不会说。我最赔本了,啥都对你报告。” 不论她如何问,芬淇都不想和人分享自己心底的悸动和秘密。 她习惯隐蔵心事,即便是好友也一样,这是无法更改的事。 ******** 放学后,程芬淇照常上赖宅打工。 在路上,她注意到邻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 肯定是后⺟同那些三姑六婆说了什么难听话。她不在乎,更不屑她们。 芬淇昂头,一派潇洒地从她们面前走过,然后打开赖宅大门,光明磊落地进去。 穿过庭院,芬淇在前廊阶梯下看见倚在门边的赖彻。 他懒懒地端着咖啡,打量着伫立在梯下的程芬淇。他的表情沉着镇定,看不出任何情绪。 反倒是她被他看一眼即心跳加遽。 “我来上班了,今天的草稿呢?”她回避他的凝视,一边步上梯子,一边喃喃往屋內走去,当她越过他⾝前时,他突然挡住她,并抓住她的手臂。 “今天没有稿子要撰!”他沉声道。 “那,我拿⾐服去送洗…” “不用了!”他简洁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正在思考什么,却又不直接开口。 芬淇仰头望着他,忽然间,她全明⽩了。 他肯定是不打算再雇用她了,芬淇的一颗心迅速沉到⾕底。她勉強蔵住失望和落寞的情绪,留住残存的自尊。 “我知道了…”她了解地点点头。不能怪他,任何人遇到那种⿇烦都不可能再雇用她的。她真傻呵!只管想着要拿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他,却忘了他有可能辞掉她。笨蛋,真是笨蛋! 芬淇转⾝离去,但他又拉住她了。 赖彻扬眉问她。“你要去哪?” 她没好气地回道:“回家…”回家哭一场。但她绝不会在他面前落泪,她不需要他可怜。 “回家?”他笑了。“回家⼲吗?” “你辞掉我了,我还赖在这里⼲吗?”她忿忿地瞪着他。 “谁说要辞掉你了?”他笑着走进屋,将咖啡搁在桌上,然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霸道地拉了她就往门外去。 “走,我带你去深坑玩,今天休假…” 是一时同情吧?他觉得经过昨⽇的不快,她真该好好开心一下。 总之,他决定带她去好好玩一天。 ******** 红烧臭⾖腐、清蒸臭⾖腐、⿇辣臭⾖腐、⾖腐⾖腐⾖腐…芬淇从不知道⾖腐有这么多种吃法,令她看得眼花撩。 “想吃哪一种?”赖彻问她。 她皱眉沉思一会儿,然后抬起脸问他。“哪种最好?” “没吃过吗?” “吃过正统的臭三腐!” 他笑着点了⿇辣臭⾖腐。 “这种我最喜吃…” 他们被安排坐在靠窗的位置。小镇即将⼊夜,点点灯火亮起,点缀了蜿蜒的老街。 芬淇注意到赖彻今⽇心情不错,她希望那是因为她的关系。 他爱她吗?那告⽩是真的吗?她情不自噤地盯着他的侧脸研究,可当他转过脸时,她马上又别过脸,若无其事似地看着其他地方。 ⾖腐端上来了,他殷勤地递上筷子。“快!快吃看看…” 赖彻认定这是人间美味、迫不及待地催着她。但见她兴致地挟了一大块,迅速塞进嘴里咬了几下,倏地红了脸、张嘴呵气、泪盈于睫,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怎么了?怎么了!?” “好辣!”她用力哈气,嘴里似有把火在烧。 没想到她如此不噤辣。他立即拿⽔给她。 她喝了一大杯⽔,还昅昅鼻子,一张脸红咚咚地,一副快哭了似的。 赖彻不噤有些担心。“怎样?没事吧!?” 她双眸含泪地盯着他。“好吃,真的很好吃,可是…好辣。” 他看着她,忽地笑出来。“要不要换吃‘清蒸’的?” “不,这真的很过瘾!”她吐吐⾆,跃跃试地用筷子锅里冒着热气的⾖腐,想吃又害怕… 他理智地建议。“我看你还是吃别的好了…”他花钱可不是要她那样“痛苦” 可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可能多吃几口就习惯了!”说着又夹了一大块呑进嘴里。 涕泗纵横的事件再次重演。 他笑着帮她递⽔、递卫生纸。没想到她连吃东西都这样固执、这样“勇敢”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一锅⾖腐吃下来,赖彻只是忙着看她吃得“杀气腾腾”的可爱模样,自己倒没吃几口。 待买单时,她眼眶是红的,嘴是肿的、鼻子也红咚咚的。可是她还一劲笑嘻嘻地嚷着。“辣呀!好吃、好吃…” 他被她哭笑不得的模样逗得大笑不止。 “我真怕你承受不住,辣晕在店里!” 随后,他带她在深坑街上绕绕。 她好奇地东看西瞧。从小到大,几年没人带她出来玩过,所以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新奇得不得了。 可是她走得慢,因为肚子里装了一堆“辣⽔” 她盯着百褶裙下隆起的肚子。“我肚子好…” 突然间,他将手放在她的腹上。“简直像个孕妇…” 他这个动作,马上令她脸红心跳起来。 突然他说:“完了,现在不可以马上回家,要不,被你妈撞见了,你肯定又要去‘检验’了。” “那女人的确会这样想。” 语毕,他俩会意地相视大笑。 气氛好极了。赖彻不知为何,看见芬淇难得开心的笑颜,竟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能逗这个世故的孩子露出稚气的笑颜,赖彻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自私霸道的无情男人了。 于是他又说:“我们去基隆。” “啊?”她歪着头看他。“去哪?” “走…”他拉住她的小手。“我们先去平溪,然后坐小火车去基隆庙口逛夜市。” “真的吗?”她开心得几乎合不拢嘴。 然后她被他迅速拖上车去。 他对她真好。好得令芬淇怀疑今晚是不是一场梦。 须臾,赖彻将车驶向平溪火车站,然后找了地方停车,即拉芬淇去坐小火车。 旧式的小火车只有两截车厢,又因平溪是个小镇,所以车上没有多少人。 他们俩并肩坐着,⾝子随着列车轻轻摇晃。一路上,芬淇不住地盯着窗外仿佛与世隔绝的山林。 一个时辰后,火车⼊基隆站,他们俩下车步行至热闹的庙口。 对着眼前热闹喧哗、琳琅満目的摊贩,以及不绝于耳的叫卖声,程芬淇惊讶地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好奇与奋兴全写在那张雪⽩的脸上。 他马上买了一个红的糖葫芦塞住她那愣着的嘴巴,老马识途般领她穿越叫嚣的人群。 因为怕她走散,于是他捉住她的小手。 他不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令她心中溢満了幸福、贴心的感觉。 她自童年起,就盼望有人会在纷争吵的生活中,伸手来握住她,安抚她、镇定她不安的思绪。 她把太多的望渴和需要都埋蔵起来,埋得好深,深到她几乎都忘记自己也有这种需要。然而此刻,当赖彻紧紧握着她,领她前行时,她非但不抗拒他的碰触,反而顺从地任他带她东逛西走。 仰望他宽阔的背影,突然有一股悸动在芬淇心底漾开。那种甜甜的滋味不知该如何形容,仿佛四周忽然都无⾊、无声,只存留他…赖彻一人的⾝影…如此美丽、最醉人的风景。 芬淇突然好盼望他永远这样牵住她的手,不管他要带她走向哪里,只要他不放开她的手就好。 赖彻并不知道她心头的悸动,但他看得出她很开心。 他已经很久不再对人付出感情,自从美琳离开他后,他被恨意给淹没,成⽇只记得他失去了什么! 而此刻,程芬淇的笑颜令他记起了给予和付出,是这般温暖和快乐的事。 于是他尽情地买下各种零食,让她抱在怀里,吃个不停。 经过汽球摊时,拗不过老板热情的促销,和她又亮又晶莹的祈求眸光,他买下一只特大的米老鼠汽球给她。 于是芬淇左拥零食、右手拿汽球的线轴,再也无手给他握了。 他们一路吃吃喝喝,东扯西聊,就像一对情人般,直到最后一班火车要开了,才不得不打道回府。 在回程上的火车厢里,程芬淇早已睡倒在赖彻肩上。 她向来紧抿的,此刻难得放松了固执的线条,有了微笑地弧度。 她放心地睡了,火车一个颠簸,她跌向他的腿双,却只微微一个挣扎,含糊又睡着了。 赖彻低头看她睡成那样,不噤笑了。 他情不自噤地拨弄腿上那又长又柔的黑发。 认识芬淇至今,他从未见她笑得如此开心,亦未曾见她对人如此不设防。看见如此一张纯真的睡容枕在他腿上,好似受他保护着,他突然有些感动。 赖彻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 此时此刻,他的心如此地舒适宁静,世界好似只存在这截火车里,和平地在黑夜里行进着。他的愤世嫉俗,他的霸道蛮横,此刻竟消失无踪了。 赖彻讶异、困惑不已。 为何他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 “我不知道你了女朋友。” 导演陈兴糗着好友赖彻,他约好今晚要和他看剧本,没想到赖彻忘了,害他在门外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看见他载了一个女孩回来。 那女孩一下车即走了,赖彻并未介绍她给他认识。然而,凭着导戏多年的敏锐度,他还是注意到芬淇那双清丽的眸子,以及那股特别的气质。 此刻他坐在沙发上,不住地埋怨着。“喂…不够意思喔!有女朋友也不介绍我认识。” 赖彻翻着桌上剧本,驳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是吗?那样子也不像场的女孩子呀!” “她只是我雇来帮忙处理剧本、拟稿件的。”他简短答道,想打发掉他的追问和好奇。然而陈兴却更有趣兴。“她不是你女朋友?那更好,介绍给我认识吧!” “⼲吗?”他不悦地扬眉,心头响起了警铃。 “那女孩很特别!”他一向风流,这会儿又起了追求的念头。 赖彻当然知道好友在打啥主意,他堵陈兴一句。“别想了,她未満十八岁,你小心惹上官司。” “未成年?”他掩不住満脸的失望。“是嘛…怪不得个头那么小。”沉昑半晌,他又道:“可是未成年也有成年的时候嘛!先当当朋友也可以呀。怎样?介绍介绍吧!” 赖彻瞪着他。“你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 为什么?赖彻一时想不出理由,但他就是不想让一向风流心花的陈兴太靠近芬淇。 “喂…”陈兴睨着赖彻。“你很在乎她?” “不,我谁也不在乎!” 陈兴不以为然地躺向沙发,喃喃道:“是是是,你谁也不在乎!”陈兴了解赖彻为何对人、事如此不在乎,他认定只要对啥都不执着、不在乎,就不可能被任何人、事所伤。 赖彻用不在乎来保护他自己,自私地不对任何人执着、用心。陈兴了解赖彻何以会变成如此,但陈兴不能理解赖彻拒绝陈兴靠近那女孩的用意。这有点反常,通常赖彻是不介意陈兴和他朋友相的。 陈兴还想追问为什么?然而赖彻已板着一张脸,令陈兴识相地闭上了嘴。 陈兴可不会笨到去惹赖彻生气。谁都知道赖彻一动怒,可是六亲不认的。 ******** “你们疯了吗?”程芬淇对着她⽗⺟狂吼。她怒不可抑,再也无法用理智来对抗他们的无理作为。 他们竟要她嫁给林炳桐那个恶心的老男人? 原先和赖彻同游的快,在踏进门,听见此噩耗后已全数消失无踪。 “老天,他几乎大我二十来岁呀!” 程太太早料到她会反抗,于是软腔调地说服她。“唉!年纪大有什么关系?最起码他有房子、有事业,你嫁他多有保障,他看上你也算是你的福气…” “哼!”福气?芬淇明澈的眸子狠狠地盯着后⺟。“该不会那男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吧?” “养你到这么大,收点聘金不过分吧!”程太太理直气壮地。 程芬淇转而凝视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亲。 “你呢?”她咄咄人地问她⽗亲。“你也赞成我嫁给那个男人吗?” 程先生不敢抬头正视女儿的双眸。他早因她的⺟亲自私的背叛,而放弃去爱这个女儿。 他可以自怨自艾地告诉自己,这个女儿不值得他付出爱!他和她没有建立任何感情,因为她的⺟亲扼杀了他和这女孩的任何情分。 尽管如此,为何此刻他心底仍有一丝內疚?在她忿声的问下,他竟惭愧地不敢面对她。这么多年来,他头一回意识到自己可能做得太过分了。他的良心正在鞭打着他。 见丈夫沉默不语,程太太倒先抢答。“你爸也已经答应林先生了。” “是吗?”她再次意识到在这个家里,她是如何地微不⾜道,甚至连自己的婚事都要任由他们做主,没人在乎她的感觉。 她昂着脸,坚决地说:“我绝不嫁他…”这事她绝不让步! “你一定得嫁!”程太太大声道。“我们已经收了他一半的聘金。” 意外地,程芬淇笑出声来。 荒唐,太荒唐了!她瞪视他们。“这本是变相卖女儿…” “随你怎么说,反正等你一毕业,就得嫁给林炳桐。” 程芬淇凝眼忿忿一瞥,而后兀自回房,用力摔上房门,不理会程太太在外头的叫嚷声。 门都已摔上了,却仍关不住后⺟的威胁! 她疲倦地倒在上。 林炳桐? 那个有着一头油发、一口⻩牙的男人? 嫁给他?夜夜同他睡在一张上? 哦!不…她掩嘴吐。 程芬淇侧⾝蜷在上,双手环抱住自己。 她又要孤单无助地抵抗宿命吗? 她摊开掌心,恋恋地望着今夜被赖彻紧紧握住的手。她用右手食指去画左手的掌心,缓缓合上眼,想像赖彻正温柔地碰触她手心… 那似乎给了她一些活下去的勇气。 一个人坚強那么久了,为何此刻的她,如此望渴能躲进他的怀里痛哭一场? 是的,只有赖彻的碰触不会令她讨厌,其他的男人,休想碰她一汗⽑。 即使赖彻并未真正给过她什么承诺,或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但她的心似乎已偷偷许给他了。是他启发了她的爱情,是他赐给她莫大的快乐,是他令她了解到什么叫脸红心跳。 在她对赖彻已然动心的时刻,怎么可能要她去嫁另一个男人?这简直是扼杀她的舂青。 不,她绝不会妥协,宁死也不! ******** 在夜的另一端,漆黑的房里,赖彻辗转难眠。 陈兴早已回去。他一个人待在上,竟睡不着。 今夜,他为何觉得特别空虚?这张刹那间似乎大了一倍。 左肩上仿佛仍留有程芬淇脸颊的余温,以及她枕在上头的重量,眼前好似仍看见她拉着汽球,満⾜地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早已把自己的心埋得够深了吗?他不是早已看破情字了吗?他不是早已抱定不再对任何女人情动了吗? 为何今夜他竟想念起她? 陈兴的话依然清晰如在耳畔… “你很在乎她?” 不!他怎么可以忘记自己曾被情伤得多重?他怎么能忘记那教训? 那种爱上一个人、执着下去的可怕,当那人违背誓言时,那种毁天灭地的痛楚,他再也不想尝第二次。 对一个人付出越多,用心越多,自己便失去越多,也变得越脆弱。虽也有幸福的时刻,但恋情一旦失败,却更可怕。 赖彻喜能自己做主,偏偏感情这事的成败系在两个人⾝上。只要有一方决定先放弃,另一方再有心也是枉然。 他跌倒过,所以他知道那种心被人捅了一刀的痛苦。 ⻩美琳当年捅他的那一刀,虽已不再流⾎,但那无形的刀口仍留在他的心上。 他怎么可以再受到爱情的惑?怎么可以? 他反覆挣扎,直到累了,才终于⼊眠。 然而,就连在梦中,他都躲不过爱情。 那是一个鲜明的梦… ⻩昏时分,前廊的屋檐下,背对着他的女孩坐在廊上晃着双⾜,光洒在她纤瘦的⾝子上。那女孩突然转过脸,对他绽开笑颜,向他直直伸出手来,示意他上前握住她。 那女孩是程芬淇。 她对他笑得那样温暖,并且摊开手心邀请他。 而他却看见,⻩美琳神情忧伤地伫立在她⾝后。 于是,他怎样也没有勇气上前去握住那只期待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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