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难为是由朱砂写的都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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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表妹难为  作者:朱砂 书号:28447  时间:2017/7/7  字数:6903 
上一章   107、临出行主仆交锋    下一章 ( → )
  秦岩闹腾出来的这件事,在东侯府、郡王府与吴家三方联手镇庒之下,总算没有出什么大风波。秦岩被东侯关了起来,对外只说他忧心祖⽗病情⽇夜服侍,自己累倒了,看着情况不好,为了不耽搁吴家姑娘,只得将亲事退了。

  郑氏对此极为恼怒,因为秦岩倒得了个孝顺的美名,自己女儿反而成了被退过亲的人。若不是吴若铮拦着,几乎就要打到东侯府去。吴若铮并非不气,只是东老侯爷还没倒头,这时候若打上门去倒叫人觉得不宽厚,且还有大长公主和郡王妃在,只得劝子忍下一时之气,⽇后再慢慢报复。又叫人私下里传出话去,说秦岩何曾在老东侯面前服侍,其实是与丫鬟有了私情,那丫鬟且怀了⾝孕。吴家虽有女儿,却不嫁这样的人,宁愿担个被退亲的名声,也不愿忍气呑声嫁了去。

  这话暗地里传出去之后,东侯也是气个仰倒。但此事本是秦岩有错在先,兼且自己府里确实打死了一个丫鬟,又不能揪着死人证明她并无⾝孕,更不敢说出赵燕妤的事,也只好认了,只把秦岩狠狠打了一顿,打得几天下不来,又将他关了起来说是养病。

  郡王府里同样是山雨来。县主⾝边的大丫鬟已经是第二次被全换掉了,这次是昀郡王亲自挑选,还把从前伺候过老王妃的一个常姓嬷嬷给了县主,叫她“好生拘着县主,再若失了规矩体统,不必来回我,立刻责罚”

  赵燕妤病得不轻,便有心闹腾也无力,且看着昀郡王这次是真发了怒,不敢多说一个字,只得老实躺着养病。秦王妃也有心装病,但接下来就是赵燕和的亲事,魏侧妃早在昀郡王面前递了话,秦王妃若装病,少不得被疑心是不愿庶子娶得风光,如今昀郡王正在气头上,便是她也不敢去撩虎须,只得挣扎着打起精神忙活。

  到了永顺伯娶秦枫那⽇,是绮年独自前去道贺的。

  秦枫这嫁得尴尬,虽说太后都下了懿旨,若是⽇后生了儿子就可扶正,但毕竟此时永顺伯夫人还活着,秦枫只能算是妾。既是纳妾,各家的夫人们若到场就有些跌了⾝份,因此大部分人家是‮出派‬儿媳前往。

  永顺伯在京中的宅子不大,因没个人主持,太后特地委托了承恩伯夫人来筹办此事。绮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承恩伯夫人,出⾝唐国公府,只是十余年前就已经败落了,如今在京里都没了娘家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人倒是极温和的。

  承恩伯府得爵皆因出了一位太后之故,家中儿女们却并无多出⾊的。承恩伯本□妾成群,子息却不繁,嫡出的世子郑珅才二十岁,目前尚未娶亲;倒是庶出的长子郑珉如今是大理寺右寺丞,已然娶生子,算是承恩伯府顶门立户的人物。再有就是庶女郑珊娘,如今也尚未出嫁。

  绮年与承恩伯夫人行过礼,便由小丫鬟引着⼊席。才一进去就看见了冷⽟如,带着张淳张沁二人,正冲着她笑。承恩伯夫人是个会办事的,特意将相识之人安排在一起,绮年那一席上不但有冷⽟如,还有永安侯府的座位,虽然此刻尚未来人,但想来也就是阮盼了。

  绮年瞧了一圈,没见郑瑾,不由得悄声笑道:“苏少怎么没来?”

  冷⽟如也低声笑道:“你不晓得?苏太太嫌永顺伯这以妾为的事不合规矩,不许她来。”她挂着恒山伯府义女的名头,有些消息确实比别人灵通些“郑瑾娘被拘得实在受不得了,前⽇好容易回了一趟娘家,恰好我也在,看她着实瘦了些,只抱怨天天的站规矩不能出门。幸好不是你嫁过去,否则岂不吃苦。”

  绮年想想苏太太那样老古板的婆婆,也不由得有些背后生寒。这个时代婆婆跟庒在头上的天似的,真要是事事都摆出规矩来,那⽇子确实的不好过。两人悄声说笑了几句,绮年便道:“如今我们那宅子也收拾好了,婆婆顾惜我离京这么久,说要择个⽇子叫我请人到家里顽顽。我想着将我娘从庵里接出来,再请上你和嫣儿去说半⽇话,只不知你肯不肯赏脸。”

  绮年忍不住伸手轻轻打她一下:“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就叫赏脸?我巴不得要去,只是须得提前说下⽇子,如今我得跟着郡王妃学管家的事,我家二小叔要成亲,不提前说下怕是出不来的。”不过张家现在算是京中新秀,想来昀郡王不会拦着她跟张家来往。

  冷⽟如笑道:“那就说准了,我提前几⽇给你送帖子便是。”张淳张沁本在跟别的席上姑娘们说话,这时也回⾝过来见礼,张淳便笑道:“燕好妹妹怎的没来?”

  绮年心想这倒叫得亲热,难怪上回几乎把赵燕好头上揷戴的东西都要了去,随口道:“如今她也学着管家理事呢,故而没来。”

  张淳听了便面露羡⾊道:“管家也是正经事,该当学起来的,可惜我们如今没人教。”说着,眼睛便往冷⽟如脸上看。冷⽟如只当没看见,绮年便笑笑道:“也不是特意的学,因她哥哥要成亲,在旁边看一搭儿罢了。你们这如今年纪都小,想是家里长辈舍不得你们累着。”将张淳敷衍了过去。

  冷⽟如轻轻哼了一声,附耳对绮年道:“连着二婶婶,整⽇里都只想着管家。哪里敢让她们管,若管了,一半家当都要管到她们口袋里去。如今还是我婆婆掌着,都时常的要挑拣,我想着等我当了家,还不知要怎么样呢。”

  绮年笑道:“你只管按着规矩来,管她们怎么样呢。终究这家是难当的,别想着人人都満意,只要规矩上不错也就罢了。”两人说着话,就见阮盼走了进来,当下又一番见礼。

  绮年看阮盼眼下微青,不由得问:“表姐可是累着了?”

  阮盼苦笑,看看四边并无人注意,将绮年拉到一边问道:“语儿究竟是怎样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已于⽇前迁出了皇宮,⼊住皇子府。按着礼数,皇子开府建衙也是要送礼的,三皇子未曾娶正妃,自然要由侧妃出面招待女眷,可是阮盼去了一趟,却说是阮语病了,由郑贵妃指派来的宮中女官接待了众人。

  “我也问过了⺟亲,⺟亲只是不管。”阮盼苦笑着低声道“总归是做了十数年的姐妹,何况如今我这也未必就比⼊宮差了,只是⺟亲总不肯放下…”她既出了嫁就是永安侯府的人,英国公府的事已然不好管了“⽗亲与弟弟们又不好问这些后宅的事,只是送了些东西过去。李姨娘这些⽇子天天在院子里给⺟亲磕头——”阮盼自语一般地道“说来我也并不为了语儿,只是⺟亲这般,⽗亲难免要心寒。”

  绮年也默然。阮夫人这些年大约是早与阮海峤离心了,如今女儿嫁得又好,她也没了心事,哪里管别人死活呢。若是阮语与阮麒兄弟一⺟同胞,或者还要顾忌到⽇后,偏阮语跟阮麒也不是一个娘,如今又是伤及了太后,少说有一万个理由可以不去管她的,阮夫人又怎会多管这闲事呢。

  “…皇上的意思是噤⾜,只盼着三皇子娶了正妃,陈家姑娘若是个宽厚的,或许⽇子会好过些。”

  “语儿怎如此冒失——”阮盼其实也有所怀疑,怎么下个台阶也能摔滚了的,但却不敢说出来,只看着绮年。

  绮年摇‮头摇‬。当时她正与吴知霞说话呢,并没看着,还能说什么呢。阮盼倒是有一片姊妹之心,可惜,阮语怕是没这个福气了。

  这样的场合,阮盼也不能多问,只得打住话头⼊了席,却见冷⽟如着脸在跟人说话,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郑姨娘,一脸谄媚地巴着冷⽟如,转头见绮年和阮盼,又连忙起来给二人见礼。

  这些年冷老爷倚着郑家,自己也还算用心当差没出过什么纰漏,官职又升了一级。冷太太长年在庵里,郑姨娘便出来行走。也是际的都是些六七品小官家的太太,虽不愿与妾室为伍,但碍着郑姨娘跟恒山伯府挂着远亲,也不得不敷衍着。郑姨娘心里明⽩,只恨自己儿子没啥出息,如今终于见着冷⽟如回了京城,自然要贴上来巴结。当下笑道:“姑娘去庵里看过太太没有?太太如今⾝子倒比从前好了呢。”

  这是实话。冷⽟如顺利嫁了出去,书信中也只说好话,冷太太没了这最大的心事,⽇子果然过得比从前舒服。冷⽟如也只能点了点头,冷淡地道:“多谢姨娘费心。”冷家也确实按⽇子不错地往庵里送银子,虽然说是看着冷⽟如⾼嫁了的份上…

  郑姨娘満脸笑容,转头又向绮年道:“自打我们姑出了嫁,世子妃也不去家里坐坐了…”

  冷⽟如轻嗤了一声。冷家只有个姨娘,等闲也没人会上门去,绮年要真是赶着去跟郑姨娘说话,这世子妃的份也就跌到地上去了。郑姨娘倒也不脸红,只管笑着说话:“前些⽇子我们哥儿回了趟成都,带了好些个家乡腌的东西来,记着世子妃也爱吃的,回头让人送些儿过去,世子妃可别嫌弃。”

  这样的厚脸⽪,绮年也只能点头笑笑:“不必⿇烦了,我也有旧仆常去成都,每次都会带些回来。”

  郑姨娘还要再说,幸而喜宴开席,郑姨娘不能坐在这一席上,这才走了开去。冷⽟如不由得松了口气,叹道:“见笑了。”

  阮盼微微一笑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张少夫人何必在意。”

  张淳在一边听着,这时候才笑道:“嫂嫂,方才那个是你娘家的姨娘?怎么反倒是她在外头走动呢?”

  冷⽟如眉头一皱。冷家的事,张家都是知道的,张淳这时候问出来,无非是抹倒她的面子罢了。说起来,她一个六七品小官的女儿嫁到张家确实有几分⾼嫁的意思,若不是恒山伯府认了她做义女,大约是还靠不上的。为了在张家站住脚,她不知做了多少努力,只是张家这二房总是看不上她这个长房长媳。

  张殊的⺟亲⾝子不好,张二太太总想着哪一⽇嫂子顶不住了就该自己管家,后头娶了冷⽟如家来,想着这个侄媳妇也不是张家情愿娶的,想来不能委以重任。谁知道冷⽟如看着娇滴滴的,却硬是在西北站住了脚,张太太冷眼看了将近一年,到底还是把管家的事给了这个儿媳妇。此事就是扎在张二太太心里的一刺,没少跟女儿念叨。张淳耳濡目染,也少不得时常的刺冷⽟如一下。

  绮年瞧了张淳一眼。一边跟着嫂子出来走动,借着嫂子的人脉际,一边还不忘时时刺着嫂子,这样的隔房小姑子也真是有够奇葩的。

  “嫂嫂,那你⺟亲呢?”张淳仍旧笑嘻嘻地,仿佛没看见张沁投来的劝阻的目光。

  “冷伯⺟⾝子不好,长年住在庵堂里。”绮年淡淡接口“冷家伯⽗心疼伯⺟,不肯让她受累,才叫郑姨娘偶尔出来走动走动。”

  “我说呢。”张淳嘻嘻一笑“都说嫂嫂是恒山伯府出来的,我想家里也不能这么没规矩。”

  “淳姑娘倒真是知规矩的人。”绮年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笑向张沁道“上回燕好回了家,很是惦记着你呢,几时有空闲也去我们家瞧瞧她?”

  张沁忙欠⾝道:“我也惦记着赵姑娘。嫂嫂说这几⽇还要请世子妃去我们家坐坐,不知赵姑娘去不去呢?”

  “她定是愿去的。回头你们时常来往着,或来或去的都随你们。”

  张淳见绮年只与张沁说话,猛然想起这位世子妃与嫂子据说是自幼儿的闺中好友,方才那话定是将世子妃也得罪了,不由得暗暗后悔,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坐在了一边,直到喜宴散了,众人出来要各自回家,才敢跟绮年上来行礼。到底是张家的人,绮年也不能太替冷⽟如树敌,便也换过笑脸随便敷衍了几句,又跟冷⽟如约了去张家的⽇子,这才上了马车回郡王府。

  王府里正在给赵燕恒收拾出门的行李。清明捧了单子进来:“这是行李单子,请世子妃审了,若还有什么差的,奴婢们再去加上。”

  绮年拿过来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挑不出什么⽑病来。不但有路上要穿用的厚⾐裳、治疗渝州那边当地常见几种病以及⽔土不服的药材,甚至连路上消遣的书都一一标明了。绮年看完,把单子还给清明:“你想得周到。”

  “奴婢伺候世子爷几年了,这些都是奴婢份內的事。”清明眼⽪都不抬,双手接了单子,行动之间挑不出任何⽑病来。

  “嗯,你自然是个好的,不然世子也不能这样信任你。”绮年站起⾝“走罢,虽没什么可加的了,我也去看看行李。”

  清明眉梢微微跳了跳:“世子妃有什么要添加的只管吩咐奴婢就是,不必自己动手的。”

  绮年笑昑昑道:“这你就错了。你收拾是尽你的本份,我去看了,是尽我做子的心。”

  “可是行李都已收拾好了,世子妃再要翻出来,可不是又多费一番工夫?”

  “这话就奇了,这单子刚刚给我看过,还没有最后拟定,行李怎么就收拾好了?”绮年边走边道“你不必担心,有如鸳如鹂呢,不劳你动手。”

  话已说到这份上,清明只能咬了嘴,不能再说什么。绮年进了屋子,果然看见几个箱子包袱皆已捆扎好了堆在炕上地下,不由得笑道:“我还给世子做了一套中⾐呢,这会子若是拿过来该往哪里放?”什么行李单子让她过目,分明是觉得已经收拾完全了,她本添无可添。这倒是跟她筹办赵燕好的及笄礼做法相仿佛,比着看看到底谁能做事周全。

  “奴婢带了六套中⾐,⾜够了。”

  “我做的中⾐,跟针线上做的一样吗?”绮年似笑非笑,拿过行李单子看了看“如鸳,把箱子包袱挨个儿打开。世子这一去只怕要一两个月,我都要一一过目才能放心。”

  如鸳如鹂答应一声,上去一一地解包袱,开箱子。绮年拿着单子挨样地检查,检到那六套中⾐,不由得笑了:“把那套绣紫花的拿出来,这绣的可是什么花样呢?”

  赵燕恒如今的⾐裳都是小雪的针线,但这套绣紫藤花的中⾐一看就不是小雪的手艺,不但绣花的颜⾊少了深浅变化,就是针脚的匀细也远远不如。绮年拎在手里看了看,伸手进里头摸了摸:“这线头儿还有露在外头的呢,小雪如今做出这样的⾐裳来了?这样的⾐裳也能给世子穿吗?刚刚夸你周到——清明,你这是打我的脸呢,还是打你自己的脸呢?”

  清明脸⾊变了变,低头道:“奴婢一时失察,请世子妃恕罪。”这套中⾐是⽩露做的,她收拾行李的时候顺便就放进来了,却没想到绮年会一件件地来查验。

  “把小雪叫来。世子让她管着针线,就做出这样的⾐裳来?”

  清明这下真的变了脸⾊,小雪当然不知道有这套⾐裳,若真叫了来,事情又要闹大,咬了咬牙,终于一弯双膝跪在了地上:“都是奴婢的错,世子妃责罚奴婢一人就好,小雪并不知这事的。”

  绮年又笑了:“这话好笑,她自己做出来的⾐裳能不能穿都不知道吗?做成这样的⾐裳也有脸拿出来?”

  清明紧咬着嘴,终于道:“世子妃明知道这⾐裳不是小雪做的,何苦又拿她做筏子。”

  “终于肯说实话了?”绮年哂然“究竟是我拿小雪做筏子,还是你把好姐妹拖出来做挡箭牌呢?谁不知道世子的⾐裳都是小雪管着,你在这些上头捣鬼,还说与小雪无关吗?”

  清明沉声道:“收拾行李是奴婢的事儿,奴婢一人犯错自然是一人当的。世子妃要怎么责罚奴婢都领了,只别牵扯了旁人。”

  如鹂忍不住道:“究竟是谁在牵扯旁人?若不想着牵扯,为何不一早就跟世子妃说这⾐裳里头是你做主夹带了,偏等世子妃翻出来才说?”

  清明无言以对,只道:“世子马上要去渝州,只求世子妃容奴婢伺候世子回来再罚。”

  绮年微微一笑:“怎么?这会不说让旁人来伺候了?我还当你会领了罚,然后让⽩露伺候着世子去渝州呢。”

  清明心头一震,惊疑不定地抬头看了绮年一眼,见绮年似笑非笑,眼里一派了然,方才知道自己做的事都已被她看透了,不由得心中一紧,生恐绮年真的派了⽩露去,急忙道:“⽩露专司府里的事,于外头事并不通晓,且她不通医理,若去了渝州也助不得世子,怕是反添了累赘。世子妃怎么罚奴婢,奴婢都甘心领着,只是世子此行艰难,万请世子妃以大局为重。”

  “还不错,还知道以大局为重。”绮年声音里带了一丝讽刺“我真当你一心只顾着跟我斗,就忘记了世子的大局呢。”

  清明一震:“奴婢怎敢与世子妃斗…”

  “是吗?”绮年似笑非笑“可是要我把事情都摊开来说吗?胭脂赎⾝的那封信,为何偏偏在胭脂见了我之后才到我手中?至于我嫁过来之后你做了什么,想必你心里是最清楚的。”

  清明捏紧了手指,紧着声音道:“世子妃若觉得奴婢不尊重,为何不拿出规矩来罚了奴婢?”

  “你是觉得你做的事都没离了规矩,我罚不着你是么?”绮年淡淡一笑“我不罚你,不过是怕世子为难罢了。倒是你,真觉得世子就瞧不出你在做什么想什么?真觉得世子就不会为难?”

  清明低头不语。绮年瞧了她片刻,站起⾝来:“世子此去渝州,天⾼路远,我是帮不上忙了,就劳烦你好生照顾世子。渝州路难行,小心着一起平安归来罢。”

  清明听了“一起”二字,不觉心里又有些触动,才想说一句伺候世子是奴婢的本份,绮年已经跨出屋去了。⽩露做的那套中⾐还放在炕上,清明转头看见,不觉又发起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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