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难为是由朱砂写的都市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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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表妹难为 作者:朱砂 | 书号:28447 时间:2017/7/7 字数:69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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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祭酒的独女出嫁,嫁与传胪韩兆,在清流之中算是一件大事,韩家宾客盈门。 “伯⺟大喜。”绮年带着赵燕好登门,见韩夫人一⾝喜庆的枣红绣团花的褙子,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笑道“今年大喜,明年还大喜,后年再大喜。” “你这丫头!”韩夫人忍不住笑得更大“果然出了嫁这嘴都油滑了,什么后年再大喜,当心我告诉你舅⺟!” “哎哟!”绮年佯装惊慌“可是我糊涂了,哪里能等到后年呢,最好是明年双喜。” 韩夫人笑得前仰后合,把绮年打了进去:“快进去罢,笑得我快动不得了。” “嫂嫂方才说的是什么?”赵燕好没听懂“韩家姐姐明年也要成亲自然是大喜,那双喜是什么?” 绮年笑着看了她一眼。若换了秦王妃,怕就要说姑娘家不该听这些话了,不过绮年倒觉得无妨,都是已经在议亲的姑娘了,听听又怎样:“说是与你说,可不许告诉人去。就像上回在张家一样,不许说出去。” 赵燕好连连点头:“我不说。”上回在张家与小⻩狗玩耍,张执和张授虽然站得远些,但也是在院子里。张授还好说,不过十二岁,张执却是十七岁的少年郞了。西北风气略开放些,张家人并未觉得有什么大不妥,但在京城之內就要算是违了规矩见了外男了,因此姑嫂两个有志一同地把这事隐瞒了过去,连小⻩狗都不曾提起过。 绮年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双喜,自然是娶进门的儿媳妇有喜也算一喜,且是大喜呢。” 赵燕好瞬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了绮年一年:“我原不该问的…” 绮年一笑:“你也不小了,偶尔听得一句半句倒也无妨。走,进去罢。” “会不会还遇到张二姑娘…”赵燕好摸摸头发“上回她就着我问县主的事,又看着我头上的钗子称赞,好在还没开口讨要…” 绮年嗤笑了一声:“所以才让你就戴一件贵重的庒庒场子,她再怎么也不好开口的。以后这种事你也莫要脸⽪太薄了,不管她是要借要看还是要拿,你只管装听不懂,她称赞你便谦让,若当真厚着脸⽪开口要了,便说是⽗⺟所赐,不可赠人。” 两人说着话进了韩家后院的客厅,果然第一眼就看见冷⽟如带了张淳张沁,绮年不由得一笑,转眼却见林夫人带着林悦然也在席间,便叫赵燕好先去冷⽟如那边,自己过去与林夫人见礼。 林夫人倒还是那样子,见了绮年便道:“你也好些⽇子不过去了,悦然总念叨着你。” 绮年看林悦然真是比从前消瘦了,想是心结至今未解,便拉了她的手道:“只是没有时间去问候伯⺟,过些⽇子下了雪,我们院子里梅花开了,我请妹妹过去赏花。” 林夫人叹道:“你如今不是在自己家里了,哪得那般自在呢,若十分不便就罢了,只是悦儿这些⽇子总是闷闷的,在京城里又不认得什么朋友,想人来说说话呢。” 绮年忙笑说不碍:“既这样,让妹妹过去我那边儿坐,跟我那小姑说说话可好?” 林夫人欣然道:“那自是好的。只那两个姑娘是谁?” 绮年转头看去,笑道:“是张少将军的一个亲妹子和一个堂妹。张少将军的夫人便是我在成都时的好友,因此相识。” 林夫人沉昑道:“便是恒山伯府收的那位义女么?倒是在恒山伯府里不常见着。” 绮年笑道:“可是伯⺟方才说的了,出了嫁哪里还有时间去伯府呢。”携了林悦然就往那边走。 才走几步,林悦然就闷声道:“周姐姐,我娘这是给我哥哥找嫂嫂呢。” 绮年似乎记得林家大爷是成了亲的。林悦然低着头道:“我嫂嫂娘家在广西,我们来京城的时候她就病着不能来,上月广西来了信,嫂嫂过世了。如今我哥哥二十六了尚无儿女,想来我娘急了。” 二十六没儿子,这在古代也实在算是大事了,像韩兆和赵燕恒这样二十五六了才成亲的实在是凤⽑麟角,大部分男人在这个年纪至少都有一两个孩子了。绮年点点头:“这也是应该着急的。”摸摸林悦然的头发“你也该把心放宽些,不说别的,今⽇既出来了,就喜喜说笑半⽇再回去。我那小姑是个好子的,你与她说说话儿,莫再想从前的事了。” 一时客人络绎不绝地进来,韩嫣今⽇也在后头忙个不了,只捉着空儿跑来跟绮年和冷⽟如说几句话,还没等走呢,就见苏太太带着郑瑾进来了。韩嫣连忙凑着绮年耳朵道:“你可别过去那一席了,许妹妹跟我讲,她姑⺟上回被你堵了那一次,听说回去病了两天呢。”嘱咐完了,这才自己笑着过去见礼。 郑瑾照例在苏太太⾝边侍立了片刻,待韩夫人说了话,这才得以脫⾝,过来与冷⽟如说话。冷⽟如看她脸⾊有些蜡⻩的,不由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郑瑾一肚子憋闷,没好气道:“天天站规矩站的。”她前些⽇子就觉得有些不自在,想要借口⾝子不适不去给婆婆请安站规矩,苏太太却请了大夫来给她诊脉,诊出来并无大不适,只说是有些气⾎不调罢了,这规矩也就还得站。 冷⽟如闻言也不由得有几分感慨。郑瑾未嫁时何等的娇惯,如今一出了门子立时就被拘成这样,想来也真有几分讽刺,相形之下自己嫁到张家倒比她宽松得多了。 郑瑾眼睛扫了扫绮年和冷⽟如,只觉得两人皆是神态闲散面⾊润泽,不似自己,有时晨起照镜都觉得眉间有焦灼烦闷之⾊,心里不由得就酸起来。待要拿话刺她们几句,又是被苏太太紧拘着,连丫鬟们都不许随便出去,对外头的事都不怎么知道,便是要说话都不知该说什么。这般一想,越发的烦闷起来,便觉得口又发起闷来,有几分作呕的意思。 恰好此时小丫鬟们端上点心来,里头有一味咸啂饼,微微带着几分牛啂的腥气。郑瑾从前在家中时倒爱吃这种东西,只牛啂点心保存不易故而价格贵些,苏太太勤俭持家的人,并不许时常吃这东西,只有苏锐偶尔自翰林院回来悄悄带一点与她。这时见上了这样点心,便随手挟了起来,刚送到口边,忽觉得腥气冲鼻,未及放下已经转头吐了出来。 这下把小丫鬟吓了一跳,连冷⽟如和绮年也忙着给她拍背端茶漱口,苏太太那边也惊动了,连声问道:“这是怎的了?” 郑瑾吐了几口,也并没吐出什么来,口的烦闷倒轻了些,喝了一口茶便缓声道:“倒觉好些了。” 席间另一位夫人是生过三四个孩子的,拿眼看了郑瑾一回,向苏太太道:“还是请个大夫来诊诊脉的好,瞧着倒像有喜的模样。” 众人听了这话都哗然道是,苏太太也坐不住了,便要起⾝回去。韩太太虽忙得脚打后脑勺,却知道苏家偏远,若回去了再请大夫倒⿇烦。许祭酒虽因苏锐的亲事对这个外甥有所不満,但毕竟只有苏太太这一个亲妹,总是要多上心些,便叫韩嫣将郑瑾请到自己屋里去坐着,又叫小丫鬟悄悄从后门出去请大夫。 冷⽟如总是还挂着恒山伯府义女的名头,便起⾝送她过去,绮年独自在席间坐着,听那些夫人因此又开始热烈地讨论起生儿育女来,不由得嘴角都有几分菗搐。原来无论什么时代,女人永远都会对相同的问题感趣兴。绮年不想听这些,便转了耳朵去听赵燕好几人说话,这一听之下更要菗搐,只听张淳不停地问着赵燕好郡王府里的事,正说到上次在许家看许茂云行及笄礼的事,忽然张淳话题一转笑道:“远远瞧着你们家马车出来,却有位公子打马过去的,可是你的哪位兄长?” 赵燕好被她问得头昏脑,随口答道:“便是我大哥来接我嫂嫂。” 张淳哦了一声道:“原来就是世子,果然瞧着就是⽟树临风一般的。”旁边张沁连忙拽了她一下,她却并不在意道“世子妃跟大嫂是姐妹,世子自然就跟大哥一样了,难道还不让人夸么?” 张沁拿她没办法,只得转头向绮年歉然一笑道:“西北风气耝糙些,不大讲究。我们在那边这样讲话惯了,世子妃别见怪。” 绮年本来要把赵燕好叫过来的,被张沁这样一说倒不好出口了,只得笑着点了点头。幸而此时冷⽟如回来了,脸上带着笑,坐下便道:“郑瑾娘是有喜了。” “这倒是好事,想来苏太太也十分喜罢?”至少不用再站规矩了吧。 冷⽟如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你是没见着。郑瑾娘自己也喜,苏太太听了,却立刻就让回家去,说头三个月必要小心保养着,门都不要出。郑瑾娘那脸⾊——也亏得她竟摊上这么个婆婆,实在是拘死她了。” “她是头胎,小心些也不过余的。”绮年刚说一句,就听外头鞭炮声大响起来,新人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前,便将这话题扔了开去。 这喜宴直吃到午后,绮年还有事要办,不待喜宴结束便提前告辞了出来,带着赵燕好上了马车。赵燕好看这路不是回郡王府的路,不由得有些疑惑:“嫂嫂?” 绮年笑道:“去金铺看看,你哥哥说了,叫我多带着你出去走动,也该打几样新式的首饰戴着才好。” 赵燕好不由得低了头小声道:“我的首饰也还够戴的,嫂嫂和大哥费心了。”肖侧妃出⾝不过是小商户人家,手里虽有些许嫁妆,却也要留着将来给女儿陪嫁。赵燕好一个庶女,公中份例都是定的,每季虽也打新首饰,却不甚贵重,若要自己打就得出门来,又不方便。何况赵燕妤是个不容人的,便是有贵重东西也不很敢戴出来。 绮年拍了拍她手,笑道:“我听你哥哥说,⽗王也赏过你好些珠宝,今儿去挑几个新样子,回头把你的东西送过来。我不过陪你跑一趟罢了,珠子宝石都是你的,我哪里还费什么呢?” 昀郡王倒是时常也想着这个女儿,赏些珍珠宝石,然而单是珠宝又不能往头上戴,还要拿出去用金银镶了才好,肖侧妃哪里有这许多金银呢?昀郡王对后宅事并不大知晓,也想不到这上头。绮年说是用赵燕好自己的珠宝,但那镶嵌所用的金银还不是要绮年拿出来,赵燕好心里明⽩,低头道:“我都不知怎样感哥哥嫂嫂才好…” “傻丫头。”绮年笑道“你是世子的妹妹,又懂事又听话,哥哥嫂嫂哪有不喜的,既是喜,还说什么感呢。” 他们去的金铺就是茂源金铺,一进去,里头掌柜就殷勤地拿出许多新样首饰来请赵燕好挑选。别说是小姑娘,就是绮年都看着喜,遂叫赵燕好在雅间里慢慢地挑,自己慢慢踱出去,低声道:“可有信来?” 赵燕恒去了渝州一月了,也有两封信来,但那是通过驿站送来的,想也知道是被永顺伯的人私下里看过的,上头只写些风花雪月的事,讲说沿途风景,以及秦枫到了渝州之后与永顺伯夫人相处和睦之类的话,暗地里的消息,却是都通过茂源金铺来传递的。 掌柜引她到后头去,才拿出一封厚厚的信来道:“昨⽇才来的,共是两封,一封已转呈宮里了,这一封是世子妃的,若世子妃今⽇不来,原想着明⽇送过去的。另有那胭脂姑娘,也是见天的往这里跑,说不准今⽇还来。” 绮年一笑:“无妨。掌柜出去忙罢,我在这里看看信。” 掌柜的退出去,绮年方拆开信来看,半晌不由得微微动了颜⾊。果然永顺伯并不是个呆子,赵燕恒一到渝州,⾝边已有人明为服侍,暗中监视了。且赵燕恒到了渝州没几⽇,便在街上救了个卖⾝葬⽗的女子名叫林秀书的,如今已做了他的丫鬟。 赵燕恒在信上说,林秀书乃是永顺伯派来的,明里拿那些侍卫仆役引着他防备,暗里却派了这林秀书来做眼线。他也准备将计就计,就让林秀书知道他在查探,明面里他是让立秋顺着永顺伯放下的饵去查,暗里却让清明与立冬去查那真正要查到的东西。总之大家都是虚虚实实,且看谁更胜一筹罢。只是这林秀书,没准儿还真得带回京城来了,还请绮年到时不要再把他赶到书房去睡云云。 绮年看到最后不由得掩了嘴笑了一会儿,将书就在旁边蜡烛上烧了。虽然赵燕恒信中有成竹,可是渝州是永顺伯的地盘,要在那里查探他的秘密,难度可想而知,也不由得挂心。在屋里坐了片刻,便听外头有喧哗的声音,刚站起⾝来,便有人一头撞了进来,后头掌柜的扎着手想拦,又碍着男女有别不好硬拦。绮年定睛一瞧,正是胭脂。 胭脂穿着月⽩⾊袄裙,虽是初冬了,仍看得出那肢不盈一握似的。今⽇绮年是带着如鸳如鹂出来,如鹂一见她连忙上前一挡,冷声道:“什么人没头苍蝇似的闯,还有没有点规矩!” 胭脂眼看着绮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却不说话。绮年也不理她,只看着掌柜的问道:“二姑娘首饰可挑完了?若挑完了,回头我叫人送些珠子宝石过来,能用的就用上,若有不够的再添买。”说着便往外走。 胭脂本想着绮年纵然不问她话,也要叫人将她拖出去,到时候便好开口,却见绮年仿佛没看见她,竟然起⾝就要走了,一急便伸手去拉绮年的裙摆。如鹂早有准备,抬手便啪地打下去,冷笑道:“什么人也敢随便来拉世子妃的⾐裳!” 胭脂这下拿不住劲儿了,只能开口道:“世子妃请留步,容奴说几句话。” 如鹂嗤笑道:“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面!凭你也配跟世子妃说话?” 胭脂眼看绮年就要走出去了,只好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泣道:“求世子妃垂怜,听奴说几句话罢。” 绮年把她的气焰踩得差不多了,便停了步,示意掌柜的退出去掩上门。如鹂端了把椅子来,绮年坐下来,才慢慢地道:“垂怜?我为什么要垂怜你?当初在庙里见着的时候,瞧你又消了籍,又是容光焕发的,还有什么可让人怜的呢?” 胭脂听了这话,又觉得有了几分底气,抬头道:“世子妃还记恨奴——” “嗤——”绮年用一声轻笑打断了她“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有什么可让我记恨的?” “奴,奴现在住在世子爷的宅子里…” “哦。”绮年轻轻掸掸裙摆“我倒忘了,如鹂,叫立夏明儿带人去把宅子清出来。” 胭脂哑然,终于发现自己所恃的那点儿东西在绮年面前完全不堪不一击。绮年正眼都不看她,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哪里来这样大的胆子跑到我面前来放肆,不过是看着你可怜才容你几分,若你就是不知好歹,我也不必存这份怜悯心了。” 胭脂泣道:“世子妃既可怜奴,可否容奴进府里去伺候世子?哪怕是做个奴婢——” “做个奴婢你也不够资格。”绮年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放着外头正经夫不做,倒要进王府做奴婢,世子保你一生温,你倒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似你这般眼空心大的东西,说句不中听的,郡王府里的奴婢也比你⼲净些。”如果不是赵燕恒还想看看她背后是什么人在捣鬼,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胭脂不防绮年说得这么尖刻,怔了一怔才哭道:“世子妃这样说,奴实在是没法活了!” 如鹂忍不住冷笑道:“不能活就去死呀!护城河又没有盖子。只别死在我们世子爷宅子里,平⽩的添晦气!” 绮年悠然地看着胭脂惨⽩的脸⾊,打算看看她后头还有什么戏可唱。果然胭脂咬着想了想,低声道:“世子妃也别人太甚了!奴,奴从前也是替世子爷打探过消息的,世子妃就不怕奴到外头说些不该说的话吗?” 终于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绮年微微含笑:“死人的嘴是最牢的,难道死人还会说话吗?” 胭脂惊骇地抬头看着绮年,抖着嘴道:“世子妃,世子妃你——奴若是死了,人人都会知道奴是世子妃死的!” “那又怎样?”绮年往椅背上一靠。当恶霸的感觉真好啊,她几乎都想架个二郞腿了“便是我死的又怎样?你并无⽗⺟亲人,想来死了也不会有人去衙门击鼓告状。便是去告了,有哪个衙门敢来郡王府抓人不成?” 胭脂把牙一咬:“若是人人都知道世子妃死良民,只怕郡王爷也不要世子妃这样的儿媳!” 绮年笑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嫁妆里头三抬抬的是什么?是太后、皇上、皇长子与皇长子妃的赏赐!我这个世子妃是得了这几位圣人赏赐的,你觉得这样的世子妃会死良民?” 胭脂又哑巴了。绮年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懒懒地道:“怎么,挑唆你来闹事的人不曾告诉你这事么?京城里都知道的事你居然不知——那你知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死呢?” 胭脂原想着破出一条命去,实在不行就撞墙撞柱,或在大街上再撞一次马车,只要闹得人尽皆知,这世子妃为了自己的贤名少不得也要容了她,却没想到绮年敢发这样的狠。偏偏若她真得过宮里太后皇上的赏赐,那便是多了几重靠山,凭自己一个脫了籍的风尘女子,哪里能撼动分毫呢? 绮年眼看着胭脂一脸茫然,再没了方才的拼劲儿,轻轻笑了一声:“说罢,到底是谁挑唆着你来闹的?实话告诉你,郡王府你是进不来的,若还想下半辈子安生过⽇子,就说实话罢。” 胭脂垂了头,半晌才咬牙道:“没人挑唆,奴当真是在乡下被人得存⾝不住,这才来找世子爷的。奴对世子爷一片真心——” 绮年不想再听她说话,起⾝走了出去。胭脂还想跟上来,被如鹂竖起眉⽑狠狠瞪了一眼,冷笑道:“你若给脸不要脸,只管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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