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难为是由朱砂写的都市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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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表妹难为 作者:朱砂 | 书号:28447 时间:2017/7/7 字数:71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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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这轻轻一句话,瞬间让绮年红了眼眶。 从她飞鸽传书去渝州,即使赵燕恒接到信便往回赶,也不过是六七天的工夫。鸽子长着一对翅膀,也不过比他早回来三四天。当初她从成都到京城,先坐船后坐马车,⾜⾜走了近二十天,赵燕恒是怎么用六七天的时间赶回来的? “怎么哭了?”赵燕恒头发上⾐服上落了薄薄一层⻩黑⾊的土,嘴都起了一层⼲⽪,嘴角还生了细小的燎泡。他伸手想摸摸绮年的脸,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绮年一把抓住他的手,翻过来一看,手掌已经被马缰磨出了一层⾎泡。 “你怎么——”绮年低着头,眼泪扑簌簌地落在赵燕恒手上,哽咽着叫如鸳“去烧热⽔,拿外伤药膏,拿⼲净⾐裳——要旧⾐裳,厚软的!去小厨房立刻熬山药红枣粥来!不,要绿⾖红枣粥,去去火气,捡清淡易克化的点心赶紧做四样来,要三咸一甜,不能太甜!” 如鸳如鹂加一个菱花被支使得团团转,⽩露等人都已经站在了廊下,个个都是眼圈通红地看着,小雪猛拍了自己额头一下,也哽咽着道:“奴婢去找⾐裳。”转⾝跑了。 ⽩露情不自噤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小満拉了一下:“我们去厨房吧。”将她一路拉进小厨房,才低声道“没看见世子眼里只有世子妃么?你——”五六年的姐妹,也有些替她心酸“还是另做打算的好。” 绮年总没注意其他人都是什么反应,伸出手去拍打赵燕恒⾝上的尘土:“快进屋去!” “得先去见见⽗王。”赵燕恒微微一笑,把她的手拉下来“怪脏的,一会儿脫掉了就好,别扑打了。” “我陪你一起去。”绮年拉着他的手不放,两人一起出了节气居,面就撞见了秦王妃和赵燕平。 “王妃,三弟。”赵燕恒微微含笑,一手还拉着绮年的手,只对秦王妃稍稍躬⾝。 “大哥这是——”赵燕平一脸的惊讶“送嫁回来了?怎么只有大哥和一个小厮?” “都在后头慢慢走。”赵燕恒微一点头“我还有事要与⽗王相商,待闲了再与三弟说话。还有些渝州土产,都在后头车上,待到了便一一相送。”拉了绮年就走。 绮年本没注意秦王妃和赵燕平说什么,一心只放在赵燕恒⾝上。赵燕恒走起路来腿两都有些不自然地向外张着,想来在马鞍上颠簸这六七天,腿大还不知磨成什么样了。她偷偷抹了把眼泪,忽然觉得这些⽇子的焦急烦恼都值得了,有个人肯跟你一起分担,还怕什么呢? 昀郡王书房外的守卫拦住了绮年:“世子妃还请不要进去了,王爷说只见世子。” “那我在这里等你。”绮年替赵燕恒整整⾐襟,目送他进了书房。 今⽇天气极好,光透过窗户上糊的⾼丽纸照进书房里,亮堂堂的。昀郡王在明亮的光线中面窗站着,听见背后门响也不回头。赵燕恒将书房门关好,然后撩起⾐襟就跪了下去:“给⽗王请安。” 昀郡王一动不动,赵燕恒也就跪着不动。良久,昀郡王忽然一甩手,把手里的一叠东西摔到了赵燕恒眼前,怒声道:“你还当我是你⽗亲么?真以为我就会袖手旁观,或者直接处置了周氏?” 赵燕恒捡起那叠纸看了看,磕了个头:“多谢⽗王,周氏了这些,必然能体会⽗王一片苦心。” “一片苦心?嘿,一片苦心!”昀郡王冷笑起来“我要她知道我的苦心做什么?你才是我儿子!” 赵燕恒沉默良久,轻声道:“儿子并不视周氏为外人,⽗王呢?⽗王当年也是这样看待⺟妃的吗?” 昀郡王怔了一怔,猛回⾝指着他怒道:“你也跟周氏一样,竟然胆敢来——”却见儿子眼中微微有一层泪光,直直地看着自己,后头的话竟然是说不下去了,半晌缓缓将手放下,颓然道“总归是为了你坠马的事…”⽗子之间的隔阂就永远存在了。 “并不为那件事。”赵燕恒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策马狂奔了六天六夜,就是打盹都是临时搞一辆马车边走边睡一会儿,醒了再上马背狂奔,全仗着一口气。如今人到了家,看见绮年无事,这口气一松,真有些顶不住了,⾝子一歪几乎要跪不住。 “起来说话。”昀郡王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对绮年确实很不満意,一个六品文官的女儿,嫁进来做正妃简直是辱没了赵燕恒。嫁进来之后又容不下后院那些侍妾通房,还因为一个胭脂与丈夫争吵,哪里有个贤惠的模样?如今又因为陪嫁铺子出了那样的事,给郡王府惹了一堆⿇烦。所以他才说让绮年自己去想办法,秦王妃说要休弃绮年的时候,他心里的确曾经闪过那么一丝意动,却在接到儿子急信的时候完全怔了。这是几时?几时儿子竟与周氏这样的夫情深,甚至不惜用终⾝不娶来威胁⽗亲? 赵燕恒站不起来,索侧⾝坐在了地上:“我坠马之事,有一半原因是自己恣意妄为,不知如何收服管束下人而起。” 昀郡王看着他:“你既知道,那又是为了什么?” 赵燕恒垂下眼睛看着地面,缓缓道:“倘若⽗王与⺟妃素来情深,我便是恣意打死府中奴仆,也无人敢怠慢我。我不为坠马一事,为的是坠马之后,才知道害怕。” “害怕?你怕什么?”昀郡王猛地提⾼了声音“你一満十五岁我便为你请封世子,你⺟亲去后我为她守孝一年,你这些年在外头风流浪,我都不曾动过废你世子之位的念头,你怕什么!说到底,你还是怪我没有当时便将那累你坠马的奴才活活打死!” 赵燕恒觉得无数的话一时都涌到喉咙口,他想理一理思绪再说话,但那些话却自己争先恐后地往外冲:“⽗王为⺟妃守孝一年,是真的思念⺟妃,还是为了续娶王妃名正言顺?为儿子请封世子,是真的喜爱儿子,还是只为了儿子嫡长的⾝份?或者——是为着对⺟妃的愧疚?若当年⽗王不因怕皇上猜忌郡王府与吕家的关系,力谏皇上派兵援助,是不是外祖⽗与舅舅们就不会全部战死沙场?” “你——”昀郡王抬手指着他,手指都颤抖起来。 赵燕恒苦笑:“儿子有时也想,若当年祖⽗⺟不曾为⽗王聘娶⺟妃,如今⽗王与王妃也就无这些烦恼了罢?” 这句话像针一样,昀郡王如同被戳破了的⽪球一样怈了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子两个默然对视,半晌,昀郡王才摆了摆手:“你远道赶回来,去歇着罢。”随手指了指地上“那些东西你都拿去吧。” 赵燕恒没有伸手:“儿子只怕有些事不堪深究。” 昀郡王的肩膀微微垂了下来:“你是当真不愿深究,还是怕究了,我也不会听?” 这话诛心,赵燕恒也只能低下了头。昀郡王疲惫地摆摆手:“去罢,你是世子,将来这郡王府都是你的,你瞧着去做罢。”本以为给长子请封世子,也就对得起死去的发,本想着将私产多给小儿子,将来好生扶持他,也就对得起续娶的继,却不想腾折了这么久,其实大家谁都不満意。 赵燕恒勉強跪直了又磕了个头:“儿子从前荒唐,如今既知道改过了,也想着多孝顺⽗王。⺟妃已经去了,儿子也只有⽗王了。” 昀郡王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点了点头叹道:“去罢。” 赵燕恒歪歪倒倒地站起来退出了书房,绮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扶着,招手叫准备好的小轿过来。赵燕恒不由失笑道:“也是你细心,哪里就到这样了。” 绮年小声道:“不是我预备的,大约是⽗王叫人备下的。” 赵燕恒怔了一怔,看那抬轿的却是两名小厮,的确不是內院备的轿子,不由得回头向紧闭的书房又看了一眼,才叹口气坐上了轿子。 节气居里忙成一片,如鸳三人走马灯一样地来回跑,准备着热⽔、⼲净⽩布、外伤药膏等等等等,倒把⽩露与小満挤去了厨房呆坐着看灶上熬粥,只有小雪在找赵燕恒穿过的旧里⾐,倒还能揷得上手。 绮年看着人将浴桶中灌満了⽔,打发了众人出去,亲自替赵燕恒脫了⾐裳。赵燕恒的子已经被⾎粘在了⾝上,绮年下不了手硬扯,只好含着泪道:“你就这样进去洗罢,泡开了再把子脫下来。我在⽔里加了少许盐,恐怕要疼一些。” 赵燕恒咬着牙抬腿进了桶里,往下一沉⾝体,便觉得伤处如同针扎刀剜一样疼起来。好容易过了一会儿疼得好些了,这才能把泡开了的子慢慢脫下来。本来难得子亲自伺候浴沐,这会儿也什么旑旎心思都没了。 绮年拿着澡⾖替他洗完了头发又洗脸,眼泪就没断过。赵燕恒在⽔里坐一会儿,伤处倒是疼得⿇木了,头枕在浴桶边上笑道:“眼睛都哭肿了,早知道我回来你会哭成这样儿,倒不如不回来了。” “别胡说!”绮年替他仔细洗了,这会儿也全忘记了害羞,把人从⽔里扶起来扶到上,再仔细看时只见赵燕恒两条腿內侧磨得⾎⾁模糊,不由眼泪又跟断线珠子一样往下掉,先用温盐⽔又轻轻擦拭了一遍,再用清⽔冲过,最后抹上药膏。磨烂的伤处不好裹得不透气,只能用⽩布轻轻包一圈儿,穿上旧里⾐,拿手摸了摸布料绵软不致弄疼伤处,这才把被子给赵燕恒盖好,自己去拿凉⽔洗了把脸,打开门叫丫鬟们进来收拾东西,并把熬好的粥和点心拿来。 “绿⾖粥清火的,瞧你嘴角这一圈儿燎泡。”绮年拿着粥搅了搅,又吹了吹,自己尝了才送到赵燕恒手里“且少吃点垫补一下,歇一会儿若饿了再吃。” 赵燕恒拿过来就灌了大半碗,长出了口气道:“好吃,喝了粥果然舒服得多。” “这点心吃几块。”绮年看丫鬟们都极有眼⾊地退了出去,才低声道“你就这么赶回来,渝州那边——”她真怕那边的事没办好,回头皇帝再怪罪赵燕恒。 “放心。”赵燕恒笑了笑“永顺伯防我防得紧,才查出些端倪来就不好往下走了,眼下我回来了,清明和立秋留在那里收拾东西,倒可趁机再做几件事。永顺伯在渝州多年,盘错节,就是皇上让我去,也没指望着就能将他查个底儿掉,且如今也不是除他的时候。又是西北又是广东,两边战事也只是将将平定,此时还是要稳定为上。” 摸了摸绮年微的脸,笑道:“倒是带回来的那个人,你可别为着她跟我生气。” 绮年替他将点心切成小块,一块块喂了,轻嗤一声道:“我生什么气,扔去跟香药做伴就是了。”赵燕恒回来了,她的心也觉得定了“倒是外头的事最要紧的。” 赵燕恒笑了笑,拿出一叠东西给她:“是⽗王给我的。” 绮年拿在手里一张张仔细看了,目瞪口呆:“⽗王原来早就去查过了?怎么没跟我说——”突然想明⽩了其中关窍,不由得垮下了脸“原来⽗王对我竟是如此不満,你若不回来,想来这次我真是要被休回家了吧?” 赵燕恒拉了她的手:“你就被休回家了,我回来也要再把你娶回来。”低声道“⽗王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后知道了便不会如此。” 绮年撇了撇嘴:“只怕在⽗王眼里,我就是一个惹事的⿇烦精。”将赵燕和婚礼上那御赐酒器的闹剧说了。 赵燕恒听得目光闪动,伸手圈住绮年的笑道:“我的世子妃就是聪明能⼲!” 绮年在他里轻轻掐了一把:“你还说风凉话呢!当时我听说是御赐的酒器,真是一⾝的冷汗。万一王妃下了狠心把那东西砸了,我便是能查出事实也逃不了⼲系。” 赵燕恒冷笑道:“你当她敢?她并没那么大的胆子,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推波助澜,破釜沉舟的胆气她是没有的,否则我当年大约就不只是坠马断腿了。” “可是⽗王还是不了了之了。”绮年叹口气“虽说追查下去大约也是查无实证,可是我这口气实在也咽不下去。” 赵燕恒手指点了点那叠纸:“方才⽗王已对我说了,任由我去查。” “那若是查出来什么呢?”绮年表示怀疑“⽗王真会处置吗?” 赵燕恒摇了头摇:“我也不知道。自从坠马之事后,我就再不曾对⽗王告过状…”他出神片刻,低声道“你说,我是不是也做错了?⽗亲初时只是被蒙蔽了,若是我那时有所怀疑就对他全盘托出,他会不会那时就信了我?” “那你什么都没对他说吗?” 赵燕恒苦笑:“自从我知道⽗王娶⺟妃只是被祖⽗祖⺟所迫之后,就不敢再相信什么了。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么,有了后娘,便有后爹,更何况⽗亲从不曾深爱过⺟妃。” 绮年低头想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什么时候知道⽗王只是被迫娶⺟妃的?谁告诉你这些的?” 赵燕恒略回想了一下:“便是害我坠马的那个奴才不曾被打死之后,我听说他居然还活着,曾想去让⽗王打死他的。是怡云在外头听见两个下人说话,说是⽗王本一心想求娶的就是秦氏,皆因祖⺟那时有恙,生怕有生之年不能得见⽗亲娶生子,才着他娶了⺟妃。怡云回来告诉了我,我才觉得害怕起来,害怕我活不了多久,害怕⽗王对我也同对⺟妃一样,不过是強加上的责任罢了。” “怡云?怡云那时才多大啊?” “跟我差不多,不过是十一二岁罢了。王妃进府后,我⾝边大一些的丫鬟小厮都被换了只怡云是⺟妃生前喜的,又是个小孩子,才留了下来。” “会不会——是有人有意离间你和⽗王呢?”绮年不得不往谋论上去想“因为你不相信⽗王,什么都不跟他说,他也就不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这么多年只看见王妃的贤惠样儿,还当她真是观音菩萨转世呢!” “也有道理。”赵燕恒用手指挲摩着那叠纸,低声道“这么多年,我对⽗王也算得上不孝了罢。以至于有许多话,我想讲,却从未对他讲过。” “以后⽇子还长着呢。”绮年安慰他“说句不中听的话,⽗王舂秋正盛,还有寿数呢,你慢慢孝顺总来得及。” 赵燕恒哧地一声笑了,轻轻捏捏她的脸:“偏你说话跟别人就不一样…看着比我走的时候瘦多了,让你受委屈了。” “你这样跑回来,我哪还有什么委屈啊。”绮年把头倚在他肩头“只是这事儿要怎么收场?这纸上的东西没个证据也不好给皇上看吧?” “既然我回来了,自然都给我。”赵燕恒搂着她“不只是没证据,有些本不该我们知道的事,同样不能呈给皇上。皇上就是皇上,他也多疑。当初⽗王娶了⺟妃,皇上也疑心是郡王府要揽军权呢,幸而祖⽗只有⽗亲这一个儿子,连个庶子都没有,不算人丁蕃盛,⽗王也是个淡泊的,才不致招了疑心。” “皇上还疑心咱们王府?”绮年大惊,这⽇子什么时候能全安点啊! 赵燕恒很爱听她说“咱们”摸了摸她的头发道:“皇上当时还没儿子,真说起来,郡王府是可以过继一个儿子给皇上的。” “皇上那时候才多大年纪啊!就虑到没儿子过继上了?”绮年真是觉得不能理解“那皇位就那么人吗?得大家都——郡王府跟皇室的⾎脉都过了好几代了,也不亲哪!” 赵燕恒苦笑:“伴君如伴虎,自来如此。听说当初我六岁时随着⽗王进宮,前脚见了皇上,后脚就有人私下里说话了。幸而之后皇长子就出世,皇上反而喜,说是我带来的福气。你当皇上后来为什么特地给我赐了字?” “不是因为你天生聪明吗?” “神童多着呢。”赵燕恒轻笑,笑容里不无讥嘲“哪里是为着我聪明,是为着我进了一趟宮,皇长子与皇次子就陆续出世了,皇上说我有福呢。可是这么说着有福,也并没减了他对郡王府的疑心。后头我外祖⽗与舅舅战死沙场,固然是为国牺牲,可倘若皇上当时毫无猜疑之心,说不定还不致全军覆没。” “那如今张家——” “张家倒是聪明人,娶一个恒山伯府的义女,要比娶恒山伯的嫡女好得多了。” 绮年头大如斗:“那⽇后皇长子——” 赵燕恒低头一笑:“如今我们还有兄弟情分,⽇后便是君臣之分了。好在我娶的是你,便是再怎么猜忌也猜忌不到我这里来。” 绮年隐隐约约想起了金国秀,不过这想法只是在心里一晃就过去了:“我们几时才能安生过⽇子…”真是內外困哪。 赵燕恒搂着她轻轻拍了拍:“这一次⽗王自己先疑到了王妃⾝上,倒是好办了。” “她只怕也就是推波助澜,能有多大罪名?”绮年没啥信心“御赐酒器那事都不查了,这个怕也没什么用。何况那件事是她的主谋,这件事——她没胆子也没能耐在外头弄这些吧?” “⽗亲一直觉得她贤良淑德,如今这一件事又一件事——只要她失了⽗亲的敬爱,在这府里也就没法兴风作浪了,你的⽇子也好过些。” “搂草打兔子呗。”绮年撅撅嘴“那外头的事呢?刑部要是来提我过堂呢?” 赵燕恒失笑:“你将那假羯奴的⾝份一捅破,这里头的事大家也就明⽩几分了,谁还敢真来叫你过堂?何况我回来了,要过堂我去便是。” 绮年瞪起眼睛:“这么说我这些天都是自己吓自己啦?” “也不是。”赵燕恒摇头摇“倘若真认准了那刺客是羯奴细作,事涉两国战事,就真不好说了。所以我才急着赶回来,不想才进京城地界儿就听说那假细作的⾝份已经被揭开了,说起来,倒是我自己吓了自己才是。” 夫两个对着脸看了一会,绮年先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人正对着头儿傻笑,便听外头有些,绮年皱眉道:“怎么了?” 外头如鹂的声音传进来:“世子妃,采芝姑娘来说,香药病重,看着像是——像是不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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