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难为是由朱砂写的都市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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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表妹难为 作者:朱砂 | 书号:28447 时间:2017/7/7 字数:7223 |
上一章 132、推心置腹劝丫鬟 下一章 ( → ) | |
林秀书这事儿轻描淡写就过去了,小雪看了那划坏了的帐子,将林秀书又骂了一顿,说她不经心看着绣好的东西,便是失职,直接罚了两个月的月例来赔这帐子。骂得林秀书眼泪汪汪,没处叫屈。 东老侯爷过了头七,秦王妃和秦采也回来了。秦王妃瘦了一圈儿,秦采也憔悴了许多。虽然是已经出嫁的女儿和孙女,也要开始服丧了,不必披⽩挂孝,但外头的应酬来往也一概推掉,全部给了绮年。 “世子妃,恒山伯府送了帖子来,是苏少儿子的満月宴。”⽩露拿着一张红帖进来,小心地放在绮年手边“王妃说,让世子妃带着二姐小去就是。“ “苏家儿子的満月宴,怎么是恒山伯府送帖子?”绮年疑惑地接了帖子。这事她早有准备,连礼单都拟出来了,结果居然不是往苏家送… “听说是苏家宅子太小了。”⽩露低眉垂眼,见绮年把帖子放下,迟疑着道“世子妃,奴婢有句话想禀报——” “嗯?”绮年点头示意如鸳如鹂都退出去,才温和地说“你说吧。” ⽩露低着头:“奴婢本来前几⽇就该说的,又怕说了之后世子妃疑心奴婢是有意挑拨。” 绮年笑了笑:“只要你没有这个心,有话说就是了。你在世子⾝边伺候了五六年,世子都不疑你,我有什么可疑的?” “是,那奴婢就说了——秀书闹事的那⽇,奴婢确实看见采芝从院子里过去的。” “嗯?”绮年眉一扬“你看见她过去?还是看见她划了帐子?” “那⽇世子妃去了东侯府,照例世子妃一出门,下头的人都不许随便出来走动的。小満去分月钱,小雪去挑料子,奴婢因为⾝上有些不舒服,去厨房看了一眼就回来在房里躺着想偷个懒。”⽩露这些话显然已经想了好几天,说得很顺“后来秀书出来晾帐子有些动静,奴婢躺着也听见了,但也没出声儿。再后来奴婢想喝口茶,起⾝倒茶的时候正看见采芝从帐子跟前儿走开了,但究竟有没有划那帐子,奴婢不敢说。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就是。” ⽩露低下头:“奴婢看见采芝绕到那房子后头的时候,抬手往头上比了一下,像是揷簪子的动作,只是离得远了看不清楚。” 绮年抿嘴沉昑起来。如果采芝真是在揷簪子,那么之前她的簪子就是捏在手里,倒推回去: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划坏了帐子上的绣花,然后走出几步再把簪子揷回头上…难道林秀书并不是胡说的,采芝当真划坏了那帐子?为什么呢?因为她看林秀书不顺眼? ⽩露看绮年半天没有说话,心里又惴惴起来:“世子妃,奴婢并不是想要挑拨,实在是觉得既知道了,不能不来禀报世子妃…” “嗯。”绮年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小杌子“你坐。说说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事——你觉得是采芝做的么?” ⽩露没想到绮年会询问她的意思,有些紧张地坐了下来,想了想才道:“奴婢觉得,秀书她不敢。自打她来了府里就不招人待见,世子妃把她扔到针线房,小雪当真是拿她当个丫鬟在使唤。这些⽇子,她连世子爷的面都没怎么见着,若不是今⽇世子妃去看了一眼,她便是哭死了也没人理。依奴婢想,划坏了帐子对她并没什么好处的。”说起这些事,她渐渐去了紧张之心,说得流畅起来。 “嗯。有道理。”绮年认真听着,点点头“那你说采芝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露又犹豫起来。绮年笑道:“你只管说就是。今儿你在这里说的话,断不会传到采芝耳朵里去,只管放心。” ⽩露连忙起⾝道:“奴婢倒并不是怕采芝姑娘听见。奴婢只管对世子和世子妃忠心,别人怎么看,奴婢是不放在心上的。奴婢只是怕世子妃——” “怕我多想?”绮年笑笑“你现在不说,我难道就不多想了?没准还想岔了也说不定,不如你说出来的好。总归你在王府比我多呆了好些年,有些事看得也清楚。” ⽩露有几分惶恐:“奴婢懂什么,不过是心里想什么就对世子妃说什么罢了。采芝姑娘——世子妃大约也知道,从前是伺候世子的,后来才做了通房,本来世子要抬她做姨娘的,只是那时候世子年轻,王爷说姨娘有一个也就行了,不能抬举得太多,所以只抬了云姨娘。” 绮年发觉她在小心地观察自己的脸⾊,便道:“你只管说就是了。” “是。上回香药那件事——恕奴婢大胆说一句,采芝姑娘是不是给珊瑚顶了罪的?” 绮年默然片刻:“不如说是替我顶了罪。”只不过⽩露不敢说出来罢了。 ⽩露小心翼翼绕过这句话:“奴婢觉得,采芝多半是发现世子妃厌恶秀书,所以——”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替我难为秀书?”绮年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她对世子倒忠心…”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对她忠心,但是忠心到替主子的子来顶罪,这真是… ⽩露把心一横,说了实话:“奴婢觉得,她是在讨好世子妃。还有——奴婢很疑心香药的死与她有关系。” 绮年有几分惊讶地看着⽩露,敢说出这些话来,⽩露也可算是推心置腹了。 “香药的死?你细说说,为什么疑心?” ⽩露看绮年并没有立刻否定她的话,心里又多了一丝希望:“奴婢一直在想,世子妃进门之后,对夏轩那边的各项月例从不克扣,虽然香药擅闯三舂山舍被噤了⾜,但世子妃也没做什么,何以她病了,⾝边的丫鬟连来向世子妃回禀一声都不敢?奴婢初时想着,这多半是王妃挑唆的,若是香药死了,她就好给世子妃扣上不贤的罪名。可是后头奴婢又想,那些⽇子世子妃叫把园门把得紧紧的,王妃断没有机会叫人进来挑唆那几个丫鬟的,若说是她们自己自作主张,主子死了她们第一个有罪,谅她们没有那样大的胆子!除非是有人拿话吓唬着她们,才让她们觉得不敢随便出夏轩去找世子妃回报。” “有道理,继续说。” ⽩露了口气:“奴婢这话一直不敢说,就怕世子妃觉得奴婢是嫉妒采芝姑娘才要说她的不是。其实奴婢早从上回子酒器那事儿就有些疑心她——她是个最仔细的人,怎么就让小蝶偷了⾐裳去都不知道呢?” “⾐服多,偶尔少一套没有察觉也在情理之中。” ⽩露摇头摇:“采芝对从前伺候世子时穿用过的东西都好生收着,可仔细呢。” “那你的意思是说——是她把⾐裳给小蝶的?” ⽩露犹豫了:“奴婢也只是疑心,或许是她有意让小蝶把⾐裳偷走的。奴婢没有证据,不敢说。”她有几分惶恐地看着绮年“奴婢并不是想挑唆什么,只是觉得若不说出来,万一⽇后世子妃吃了亏,奴婢对不起世子。” 绮年长长吁了口气。不管怎样,⽩露总算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露,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八了。” “那年纪也不小了。我听说王府的规矩,丫鬟们到了二十岁就可以出去配人了,你可有看好的人?” ⽩露的脸霎时变得全无⾎⾊:“奴婢,奴婢只想一辈子伺候世子——” 绮年沉昑了一下:“今⽇你对我说了真话,那我也对你说几句真心话罢。你若真想一辈子伺候世子,我也不会硬给你指个人配了,但有句话只怕我要说在前头,你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世子的丫鬟。听清楚了,是丫鬟,不是通房丫鬟,更不是姨娘侍妾。” ⽩露连嘴都⽩了:“可是,可是世子将来是郡王,要有侧妃有侍妾——” “都不会有。”绮年断然否定,凝视着⽩露“我明⽩你的意思,跟了世子五六年,⽇久生情也无可厚非。” ⽩露听见⽇久生情四个字,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这情字却不是她一个做丫鬟的能承得起的,急忙抬头看了看绮年的表情,却没找出什么狠戾之⾊来,不由得低了头哭道:“奴婢知道自己是妄想了…” “你不用哭。”绮年叹了口气“是不是妄想,如今说起来也没意思了。我只告诉你,你如今正是好年纪,又是世子⾝边的大丫鬟,现在挑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嫁了很容易,可若是一味地等下去,等过了花信,再回头就难了。有些话,世子不好说,只得我来做这个恶人——我是个不容人的,想来这大半年你们也该看出来了。我⾝边如鸳如鹂这几个,将来都是要风风光光嫁到外头,一夫一过⽇子的。就是你们几个,我看小満和小雪也会如此。你若一心非留在这里伺候世子,我也不拦你,也有那一直不嫁的丫鬟后头升了做嬷嬷的,你若愿意也可走这条路,但将来年纪大了孤⾝一人的时候,却是后悔不来了。你自己出去想想罢,如今还有两年,可以慢慢考虑。” ⽩露退了出去,如鹂端着茶进来疑惑道:“世子妃说什么了?怎么⽩露姐姐哭成那样儿?” 如鸳跟着进来敲了她头一下:“哪里那么多话,该我们知道的,世子妃自然会说。” 绮年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你们去给二姑娘送个信儿,就说王妃让她跟我去恒山伯府赴宴,叫她准备⾐裳首饰。” 如鹂一边答应着往外走,一边嘀咕道:“王妃这回倒奇了,还以为她会借着守孝的借口把世子妃拘着不让出去呢。” “秦家又不是世子正经外家,且也没有个为了岳⽗去了就连整个郡王府都没人出去来往的理——”绮年说到这里,突然眉头一皱“不对劲儿——”赵燕恒是吕王妃嫡出的儿子,不替老东侯守孝也就罢了,可是赵燕好是庶出的,吕家是她的外家,秦家一样也是她的外家,按说这个时候,秦王妃不该让她出门才是。更何况一个満月酒,未出阁的姑娘过去也不怎么相宜啊… “如鹂,你跟二姑娘说,让她派个人去回王妃,就说外祖过世,她也不该出门。”看看秦王妃是什么反应。 如鹂答应着去了,没一会儿回来道:“王妃说,世子妃一人去太单薄了些,所以让把二姑娘也带去。” 倘若没有郑家想娶赵燕好的事儿,绮年也不会对这个満月酒特别在意,但是如今这満月酒却是设在郑家,那不能不多想几分:“告诉二姑娘,那天紧跟着我,万不可单独走开。”不管郑家想玩什么花样,只要⾝边不离人,不落单,谅来也没有什么。 如鹂答应着赶紧又跑了一趟荷园,等她从荷园出来,正撞见二门上一个婆子进来,见了她便拍手道:“正是要去给世子妃传话呢,⿇烦姑娘去说罢。跟着世子爷的立夏在二门等着,说世子爷要骑马的⾐裳,让快点给送出去呢。” 如鹂回了节气居告诉绮年,如鸳已经快手收拾了一包⾐服出来,绮年犹自有些不放心:“让立夏小心跟着。” 如鹂答应着,抱了⾐服又匆匆跑到二门,果见立夏站在那里已有些不耐,见她过来接了⾐服便道:“叫个婆子送出来就是了,你这样慢,还跑什么?” 如鹂今天跑来跑去,大太底下已经満脸薄汗,闻言不由气得双眉倒竖:“你嫌慢,自找快的去给你跑!”气冲冲转头就走。 立夏哎了一声,想说自己并非是嫌她慢,只是看她跑得満脸是汗,想说这些活计给婆子们跑腿便是。谁知道一个慢字捅了马蜂窝,倒叫如鹂误会了。待要解释,如鹂已然跑远了,也只好抱着⾐服走了。 如鹂气呼呼回了屋里,绮年看她撅着嘴,不由得笑道:“这嘴都能挂油瓶了,不过送个⾐服,怎么又生气了回来?” 如鹂恨恨说了,越想越气,看见炕上笸箩里放着剪子,一手抓起来,一手从袖子里里摸出个荷包,咔嚓就是一剪子。如鸳被她吓了一跳:“你剪什么呢?”抢过来一看“这不是你做的荷包吗?怎么就剪了?” 如鹂抢回去又是几剪子,葱绿⾊的荷包顿时变成了葱叶子,气呼呼扔到地上:“谁要给他做荷包!” “嗯?”绮年听着不大对劲“给谁做荷包?” “立夏呗!”如鹂恨得把那堆破布又踢了一脚“瞧着他用的荷包都旧了,好心好意给他做了一个——嫌我慢!用你的破荷包去吧!” 绮年差点笑出来:“人家的荷包旧了,关你什么事?” 如鹂忿忿道:“还不是看他上回护着世子妃,想着做个荷包谢谢他!”猛然明⽩过来,连忙解释道“奴婢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头,就是觉得他对世子妃忠心,看用的荷包那样旧了,想着给他做个新的,免得跟着世子出去给世子丢脸不是。” 她这里说,绮年和如鸳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笑得如鹂发了急,绮年才抹着笑出来的眼泪道:“你呀,既然绣了就给人家,这样铰了算什么?岂不是⽩绣了?” 如鹂正要说话,小満进来笑道:“世子妃,立舂来给世子妃请安,在侧门候着呢。” 立舂自去了绮年的庄子上,这还是头一次回来,绮年连忙叫他进来。立舂穿着庄子上人的褐⾐,进来给绮年行了礼,便道:“今年开舂,那些玫瑰花苗子都栽上了,师傅们指点着,人人也都还勤快。到这时候花苗子多半都活了,还长⾼了好些,师傅们说明年必然开花的。这件事总算办出了点样子,所以才敢来见世子妃。” 绮年笑着点了点头:“很好,知道你办事妥贴,我是放心的。” 立舂赶紧站起来,低着头道:“世子妃这样说,小人真是愧悔无地了。若不是世子妃宽宏大量,哪有小的立⾜之地。” 绮年摆手道:“从前的事就不必说了。今⽇既回来了,不必巴巴的再赶回去,就在府里过夜一再走罢。”也好跟小満说说话,瞧小満刚才进来时眉梢眼角掩不住的喜就知道是八-九不离十的事。 立舂应了一声,又道:“方才在门口遇见立夏,说是回来替世子拿⾐服的,叫小人捎句话给世子妃⾝边的如鹂姑娘,说是‘并没有嫌姑娘慢,只是觉得大⽇头底下来回的辛苦,这些跑腿的事叫婆子们做就是了,婆子们腿长,还快些’。小的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原话儿转说就是了。” 这下绮年笑得更厉害了。如鹂最恨的就是她个儿小,从前在周家的时候,如莺如鹃年纪大些就不说了,如鸳只比她大半岁,个头儿就比她⾼出半头来。如今来了京城,个儿也不见长,如菱比她还小呢,如今也比她⾼一点儿了。立夏这番解释,前头还好,后头说婆子们腿长,可是又踩了如鹂的尾巴了,倒还不如不解释。 果然如鹂气得小脸儿通红,跺着脚气呼呼出去了。绮年笑得开心,叫如鸳拿银子来打赏立舂,立舂坚决不接:“给世子妃当差,做好了是份內的事,不敢受世子妃的赏。” 绮年笑道:“这说的什么话。你总得给人家小満攒点聘礼吧?这么着吧,将来这两个庄子上的进益,十成里分你一成。” 立舂吓了一跳,赶紧推辞。绮年笑昑昑道:“你也不用辞了,我知道你从前拿的月例不少,如今到了我的庄子上,月例是差得多了。凭你的人材,拿一成利也不亏,你好生做吧。就算不为自己,将来小満嫁了你,还不得好好养着人家吗?” 立舂红了脸,答应也不是,推辞也不是,感莫名只能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小的一定尽心竭力。” 绮年笑着让他出去了,这才转头问如鸳:“如鹂几时对立夏这样好的?” 如鸳连忙道:“就是上回出了铺子那事儿,立夏对世子妃忠心,如鹂就常说他好。不过奴婢瞧着,她也并没别的意思,更没有私下里授受什么,就是这个荷包也是刚刚做起来的。世子妃知道的,她针线上不行,这荷包做了好几个月呢,以前断然没有什么的。” “你不用这样紧张。”绮年笑着摆摆手。⾼门大户里的规矩,丫鬟小厮们彼此之间是不许私下里接的,最多到了年纪配人的时候,得主子心的可以去求求主子。有些规矩严的人家,若发现下人间相互有了私情,都要一起发落甚至打死的。 不过绮年没有这样的想法。內外不许私相授受当然是有道理的,但倘若相互看着对眼,⽇后指配了不是更好?只要各自做好自己的事,不因为私意荒废了自己的职责就行了。 “说起来,你和如鹂也十五了,没几年也该嫁人了,你自己也瞧着,看上了谁,告诉我。” 如鸳的脸登时也红成了一块大红布,嗔道:“您是越说越没个正形了!我还有活计要做呢,不跟您说这些。”转⾝也要走。 “哎哎,站住!”绮年赶紧把人叫回来“不过是说一句,我这里心,你还不领情呢。得得得,我不说了就是,有正经事与你说。采芝那里,你要多长个心眼儿,找人替我盯着些。”将⽩露的话缓缓地说了。 “难道真像秀书说的,她划坏了帐子是想诅咒世子和世子妃?” 绮年摆摆手:“这也不算什么诅咒。我只是觉得若这事是真,她就不像看上去那么老实。倘若她只是对世子忠心,倒也没有什么——总之还是得跟世子说说,快些替她挑个人。” “可——若是夏轩里三个都打发了出去,只怕不但外头,就是王爷也会——”如鸳很是担心“不如就还借着噤⾜的由头,不许她再出来就是了。” 绮年头摇:“到底是伺候过世子的人,再者⾐裳那件事也还没有证据,可是香药死的那次,却是她替我顶了罪的,若无凭无证就将她关起来,未免寒了人心。”采芝成为通房的原由还不能告诉如鸳,这才是不好处置的关键,因为赵燕恒一直就对她有愧疚之心,若是处置得不好,赵燕恒心里就先过不去。 如鸳迟疑半晌,小声道:“可是,那件事——若是她本就没有跟珊瑚说过香药病重想请大夫的话呢?” 绮年猛地抬头看着如鸳。是的,因为珊瑚在那种时候扔下众人回了吴府,所以大家都认定了是她没把香药的事传到,再加上那汤——可是这只能证明采芝确实去了厨房并遇到了珊瑚,却并不能证明她曾对珊瑚说过要给香药请大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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