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情煞是由沙其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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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幻影情煞 作者:沙其 | 书号:29111 时间:2017/7/16 字数:12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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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见 “韩渊,我就是你要找的,嘉兴绿柳山庄的铁掌韩渊。” 无言瞪大了她那一双无神的双眸,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地上,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你是…韩渊,韩大哥?” “没错。”他的笑声冷冷的“怎么,很惊讶吗?那个应该早就进了地狱的人居然又活了过来,而且还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可能的…”无言咬住,声音低若呢喃。 韩渊却将她的惊讶曲解成另外一个意思“我不可能还活着是吗?我的无言好妹子,不可能的事还多着呢!虽然我⾝中鹤顶红,早就命该绝矣,不过,阎王老爷还不打算收回我,所以我就活了下来。” 他真的是韩渊?不可能啊!她所认识的韩渊虽然冷漠,虽然⾼傲,却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而面前这个男子却是深不可测,一⾝肃杀的气息,他怎么可能是韩渊?可是,他如果不是韩渊,又怎么会知道她和韩渊之间的关系,知道那一段往事? “你…”无言从惊讶中慢慢恢复了过来,咬住问“你真的是韩渊?” “随你爱信不信,我可没有必要冒充任何人。” 没错,她的生命就掌握在他手上,他的确没有必要骗她。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下落?”她素居幻影⾕,这次出⾕是为了韩渊,可除了无极门的少数几人外,本就没有人知道她重蹈江湖。 “大名鼎鼎的‘幻影医仙’柳无言请动无极门的朱雀堂堂主护驾,就是为了找区区在下,这么大的消息,我焉能不知?尤其当我知道这幻影医仙其实是我的一位故人,于情于理,我当然非得前来接不可。”他又是一笑,声音充満讥嘲。 无言情不自噤地打了个寒颤“你找我做什么?” “或许我是想和你叙叙旧吧!”他耸了一下肩。 “叙旧?” “是啊!或许就从八年前,你在我⾝中剧毒时抛下我说起,会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他把玩着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 “我…”无言瑟缩了一下。 “怎么?我等着听呢1”他的口吻中似乎隐含了一股懈魅的味道。 虽然眼睛看不见,无言却从他⾝上感受到一阵強烈的寒意,令她又是一颤,咬住“我…我很抱歉。” “抱歉?”韩渊扬了一下眉“这可不是我想听的,当年我是因为你发⾼烧,才冒雨到外头去找草葯,却被杀手狙杀,所以现在跟你要一句解释,应该不为过吧!” 他的口吻听来轻松,仿佛在跟她闲聊,可是无言却感受到他在言语下的暴戾气息。 她咽了口口⽔,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能说,我很抱歉。” “没什么好说的,嗯?” 无言突然感觉到下巴被一只无情的手抬起,她本能地想撇开脸,可那只手却扣得死紧,让她动弹不得。 “既然你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好说的,那么我就换一个话题如何?譬如说,你的眼睛。” 接二连三犀利的问题,几乎要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噴噴!这么漂亮的眼睛居然看不见,实在是太可惜了。”他的气息在她脸颊旁流窜着,扰了她的心神“怎么,你连这个问题也不愿意回答我吗?” “那…那只是一个意外。”她嗫嚅着。 “意外?怎么发生的?”他紧盯着她的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我…我跌人溪中,受到击撞,所以失去了双眼。”无言不自在地再度想转开脸,却依然无法如愿。 “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他的口吻似想表达怜悯,但她却感受不到任何诚意。 “你大费周章地抓我来,到底有什么用意?”她问。 “你怎么不先说说,你费尽心思来找我,又有什么用意?你说有人要杀我,可当年你都可以抛下重伤的我不管,现在又有什么理由找我呢?” “我…”她犹豫了一下,心想,告诉他,让他有提防也好,于是道:“王府二夫人收买了我师兄西门鹰,想要加害你。” “毒枭西门鹰?她这次的品味倒是提⾼了不少。”他讥讽地说。 无言一凛“你的意思是,她一直不断派杀手狙杀你?” “没错,不过都是些不人流的角⾊,三两下就打发了。”他轻轻一笑,捏住她下巴的手多加了几分力气“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当年你可是把重伤的我丢在荒郊野外不闻不问啊!”“总之,你得小心才是,师兄虽然武艺不⾼,可是他的毒技精湛,你不能不提防。”她避重就轻地说。 “是吗?”他冷冷一笑“不过,现在你该担心的应该是你自己才是。” 闻言,无言不噤一怔。 韩渊又笑了,笑声冷“你不是问我抓你有什么用意吗?现在我就告诉你,我要讨回你欠我的东西!” 无言突然感觉到下巴的钳制一松,他伸回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声音不重不轻,适切地传达他要透露的讯息“你就好好地养好自己吧!当年你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的。” 无言浑⾝一颤,只觉得自己好似跌进了深不见底的冰冷中。 +++ 当夜,无言失眠了。往事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飞过,那些画面清晰得就如同昨⽇才发生似的。 八年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韩渊竟会变成这样,八年前的他冷淡、孤傲、不爱说话,不过他总是把情绪表现在行动里,她不需猜测就可以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八年后的他,却变得深不可测,充満危险的气息。 她不知道这八年韩渊到底有过什么遭遇,她也预期了韩渊必然会恨她,但此刻的韩渊却远在她的预料之外,他会笑,也会逗弄人,但无言一点也不感到开心,他的逗弄与笑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存在,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冷眼旁观世人的喜怒哀乐,完全没有参与的意图。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无言沮丧得想哭,她的韩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啊!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太多的心事使她翻覆到天明,直至她觉得疲倦且昏昏睡时,韩渊已经醒了,吃了点他随⾝携带的⼲粮,他们又继续赶路。 路上,她忍不住问:“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 韩渊耸了一下肩,漫不经心地说:“急什么?我的无言好妹子,到了你就知道。我们之间的账可不是一朝三夕就算得清的,我当然得找个好地方和你清算,是不是呢?” 这句话成功地堵住无言所有的问话,她不敢再开口,只有沉默。昨晚的她脚受了重伤,加上夜一没睡,強撑了半⽇,虽然人还在马上,她却再也支撑不住,糊糊地靠着韩渊的膛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暗了,无言睁开惺忪的眼,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尚在马上,然而,脚上的感触却让她.吃了一惊,似乎有人握住她的脚踝,不知在做什么。 她本能地急忙缩回脚,却听见韩渊的声音说:“别动。” 一股清凉的感觉覆上脚踝,她这才知道他正在为她的脚伤换葯。 无言又羞又窘,如果是以前的韩渊,她不会感到任何不对,可是面前这个韩渊就像陌生人一样。她脸涨得通红,一时打不定主意该不该菗回脚,犹豫间,韩渊已经帮她换了葯,包扎好,松开握住她的手。 她只得低低地说:“谢谢。” “不用谢,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毕竟你还欠我一笔债,在我还没讨清前,你没有任何出事的权利。” 他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保持沉默。 空气中传来一股烤鱼香味,四周清凉的风袭来,带着夜晚才有的气息,应该是天黑了吧!她很讶异自己竟睡了那么久,睡得连午餐都错过了。她侧⾝倾听,听到潺潺的⽔声,看来他们是在溪边扎了营,韩渊抓了几条鱼权充晚餐,正在营火上烤着,四周是一片沉寂。 “喏,吃吧!”韩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啊?”无言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清醒过来,讪讪地接过烤鱼,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其实无言没有什么胃口,可是就此刻的情况看来,吃东西是惟一解决尴尬的办法,因此,她也就有一口没一口地撕着鱼⾁,送进口中咀嚼。 “要不是我曾亲眼看见你毫不提防地跌进猎人设的陷阱里,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是个瞎子,你的行动看起来完全不像。”韩渊若有所思地说。 他突兀的开口让无言又是一惊,不自在地说:“师⽗教过我听风辨位的方法,好让我减少因眼睛失明而引起的不便。” “你是什么时候拜在绝命老人的门下?” “我…呃…八年前…” “我听说绝命老人素来居于幻影⾕,你怎么有机会遇到他的?” 他那过于平淡的口吻像是在刺探些什么,无言一惊,本能地说:“我…我当时受伤了,被师⽗救了起来。” “受伤?”韩渊扬起眉“是在我中毒的那个时候?” “呃…”无言一惊,意会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事,忙又说:“不,不是!当时我以为你死了,所以就自己离开,没想到…呃…我半路不小心掉⼊溪里,幸好…幸好师⽗经过,把我救起来…对!就是这样。” “哦?原来当时你以为我死了,所以就自己离开。”他的声音低若轻昑,却也冷若冰霜。 “我…我…”无言咬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算了,这种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提的。”韩渊挥了一下手,不再说话,三两下便解决了手上的鱼,霍地站起来,开始解⾐,没一会儿,就露出精壮的膛。 无言听到悉琐的⾐服擦摩声,知道他正在脫⾐服,不由得涨红了小脸,本能地把脸转到一旁,嚷道:“你…你要做什么?” “怎么?”韩渊的声音中带着嘲讽的笑意“我只是想洗个澡罢了。你不是看不见吗?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无言的脸蛋更红了,韩渊则笑得更加狂肆,几个迈步到了溪边,纵⾝跃人溪流里。 无言一向爱⼲净,可是这连⽇来的赶路,让她不曾好好梳洗过,只觉得全⾝又粘又腻,此时听到韩渊戏⽔的声音,实在是项极大的惑。 然而,教她在韩渊面前⼊浴,她哪有勇气?忍了又忍,实在是熬不住了,她想,洗洗手脚应该不打紧吧?于是她摸索着走到溪畔,撩起裙摆,脫下鞋,将没受伤的那只脚浸⼊⽔中。 在疲倦的赶路后,得以浸浸清凉的溪⽔,实在是一种绝佳的享受,没一会儿,无言⼲脆将受伤的那只脚的绷带也给拆了,将脚浸⼊⽔中,并且弯下掬起⽔洗脸净手。 正在享受时,一只手横伸出来,在她毫无防备时扣住了她的脚踝。 韩渊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也想净⾝?” 无言吃了一惊,陡地涨红小脸,用力想菗回自己的脚,可是他的手掌有如铁箍似的,完全不容她收回。 “你…你放开我。”无言的声音细微,本没有丝毫命令的效果,反倒有如哀求。 “你还没回答我。你想净⾝,是不是?” “我…我不想,你快放开我。” “是吗?”他握着她的莲⾜,拇指在她的脚底心似有意无意地挲摩着。 无言浑⾝一颤,一股陌生的热嘲自脚底蹿向她的体內,骇得她一张小脸红得几乎要烧起来,她再顾不得失态,尖喊了出来:“我不想净⾝,放开我!” 韩渊轻轻一笑,没有理会她的叫喊,仍是把她的莲⾜噤锢在他手里。“既然你不想净⾝,又怎么会不顾自己的脚伤,连受伤的那只脚都浸到溪⽔里?你的举动和你所说的完全相反喔!” “我…” 韩渊也不怎么在意她的回答,却径自将她的脚捧到面前,逗挑似的轻轻地在她的脚掌边缘咬了一口。 无言的全⾝窜过一阵战栗,涨红了小脸,惊呼出声,本能地用力一推!可这一推却推了个空,她一下子煞不住力道“扑通”一声便跌进湖里。 十二年前无言不会泅⽔,十二年后她失了明,对⽔更是恐惧,只觉这溪⽔好深,她本就踩不到底,⽔淹没了她的头顶,使她大为惊慌,一连吃了好几口⽔。 她伸出手胡挥舞,试图抓到些什么作为支撑,却啥也抓不到。溪⽔呛进她的口鼻,她想咳,却又咳不出来,缺乏空气的肺部⼲涸得像要炸开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灭顶时,一只铁臂伸了出来,猛力将她拉出⽔面。 一离开⽔面,无言立即紧攀着韩渊,重重地息、咳嗽着,小小的脸蛋布満恐惧后的苍⽩。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看她作垂死的挣扎,一直到最后一刻才拉起她!可是这一刻,她只能不住地呛咳,紧紧地攀着他,怕再度落⽔,重尝被⽔淹没的滋味。 好不容易呛咳稍止,她才无力地道:“我想上岸。” “都了,何必急着上岸?”他的笑充満了琊气与不怀好意“你不是想洗个澡吗?此刻就乘机洗了不更好吗?” 无言还未会意过来,便发觉他已动手褪去她的外⾐。 无言一惊,再也顾不得⾝子尚陷于⽔中,只知死命挣扎,可是外⾐仍被韩渊卸去,没多久,连带的中⾐也脫离了她的⾝子。 当他进一步伸手去解她的肚兜时,无言再也忍耐不住,失控地啜泣出声,且尖叫道:“不要。” 她疯了似的捶着他、打着他,泪⽔宛如断线的珍珠般,沿着她⽩皙无瑕的脸颊滑落。 韩渊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过,由于无言尚处在惊慌之中,因而没有发觉。 “你也会喊不要?无言,我以为你已经有了接受我报复的决心,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打算忍受下来。” “不要,我不要这样…”无言哭着,没头没尾地说,一双小手仍拼命地捶打着他。 “不要这样?”韩渊的声音似别有深意,哄着说:“那你就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不要这样对你的理由。” 无言一愕,她能给他什么理由?她什么理由都不能给啊! “不说?不说那我只有继续下去了。” 他又动手拉扯她肚兜的系带,无言左闪右躲,却怎么也闪躲不开他的手,肚兜还是被強扯了下来。 无言急忙伸手护在自己的前“你不是韩大哥,韩大哥不是这样子的人!你还我原来的韩大哥,你还我!”她发狂似的哭喊出声。 韩渊紧搂住她的纤,声音低沉却严厉“人总是会变的,我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了,你不是也变了吗?再说,如果当年你没有抛下我,我们早就成亲了,这一点亲呢又算得了什么?” “不,不…”无言拼命地摇着头,泪⽔滑落満脸,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韩渊的手覆到她以手遮住的前,无言一震,想要闪开,却怎么也闪不开“你的每一寸都是属于我的,我什么时候要碰,什么时候要抚,都看我⾼兴,这是你欠我的。”他声音轻柔,却充満了威胁感。 望着她美丽的容颜,一股強力的火焰本能地在他体內引燃,他不顾她的挣扎,低下头猛地攫住她的瓣,呑蚀掉她所有的议抗言语。 他的双手顺着她柔软的曲线往下滑移,所经之处皆不由自主地引起她⾝体里莫名的望渴,她无法呼喊出声,只能握紧双拳对抗着那令她晕眩的火热感受。 一阵酥⿇感直蹿向韩渊的小肮,令他忍不住呻昑出声。他离开她的红,移向耳畔厮磨着,啃咬着,大手像有自己意识似的覆上她⾝体,引得她娇昑连连。 陌生的感觉令她害怕,可在他狂浪霸道的強索下,她只能无助地摇着头,无助地落着泪,无助地抗拒着他所带来的奇异感受… 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以前的韩大哥绝对不可能这样对她的,难道恨真的可以把人变得心大异?她虽然不敢期望韩大哥还爱着她,可是…不该是这样啊!起码不该是这样的。在这个男人⾝上,她完全找不到旧⽇那个韩渊的影子… 泪⽔落得更厉害了,一颗一颗地滴下,仿佛在哀悼着某样东西的逝去。 她该怎么办才好?她该怎么做,才能找回往⽇的韩大哥?她在心头反复地问着,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 马车陷在人群里已有一个时辰了,车辆依然动弹不得,四周的锣鼓声、鞭炮声与人群的喧闹声不绝于耳。 无言昏昏沉沉地张开眼,脚上的伤痛得她脸⾊发⽩,臆间的热度也朝她的四肢扩散开来,如烈焰般威胁着像要呑没她。 那⽇在溪里,韩渊没有再索取进一步的亲呢,虽然没多久他就抱她上岸,可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怎地,当晚她竟发起⾼烧,脚上的伤口也开始化脓。 幸好韩渊隔⽇便雇了一辆马车代步,让她得以不受策马奔波之苦。她原是硬撑着,不想让韩渊知道,哪知这场斑烧来势汹汹,过了几⽇仍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烧得更加厉害,炙热的体温几乎要烧去她所有的意志。 模糊中,她只记得大夫来了又去,开了一张又一张的葯方,她也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葯,虽然病得很难过,可她依然没有完全丧意失识,知道此刻马车已进了城,还遇到庙会,而这场庙会聚集了来自各方的人马,把城中几条主要的道路给塞得満満的,连带的也令他们的马车陷在人群中无法前进。 “你很难过,是不是?”韩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无言轻轻地摇了头摇,没有回答,外头的喧闹声和记忆的某一个景象重叠,令她露出了—抹极淡的微笑。 “这场庙会好热闹,是不是?韩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邻村办了一场庙会,我吵着想去参加,娘说太远了,不让我去,结果你偷偷带我去了。看完庙会回家时,天⾊早就黑了,我们赶着回去,可我却在山路上摔了一大跤,摔破了膝盖,没办法走路,后来还是你背我回家的,我们还被娘数落了好一顿呢!”她轻轻地一笑,说了这么些话,体力有些不支,不噤重重地起气来。 韩渊皱了皱眉,声音冷淡地说:“你歇着吧!说那些往事做什么?要提醒我你曾做过的事吗?” 无言好似被打了一巴掌,立即沉默下来。 外头车夫转过头来,搔了搔头道:“大爷,我看这情形,人嘲一时半刻还不会散呢!咱们这么大一辆车,本过不去,该怎么办?” 韩渊眉头皱得更紧,探头出去看了看情形,心知车夫说的没错。 伸手探了探无言的额,依然烫得惊人,他二话不说,掏出一锭银子抛到车夫手中“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说着,便弯抱起无言,纵⾝跃下马车。 街道上聚集的人嘲甚多,即使想徒步穿越,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正想施展轻功跃到人家的屋顶上时,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说:“让道,让道,天帝要出巡了。” 这个声音一响起,人群马上散向街道两旁,韩渊被人群一挤,也不由自主地被挤到角落。 无言经这么一晃动,昏沉的神志再次清醒许多,听见有人喊:“掌火。” 命令声一下,马上有人举起火把奔向庙口的两只火炉,火⾆马上从炉口窜了出来,群众也逸出呼声,把乡镇庙会的热闹推向最⾼嘲。 无言昏沉的双眼突然瞪得老大,像是感觉到哪里不对。 韩渊并没有注意到无言的异样,也没有兴致看热闹,膝盖一曲,正要跃上屋顶时,无言却一把拉住他,急切地道:“别运气,火里有毒。”那火燃烧的味道太过不寻常,分明是蔵有剧毒。 韩渊心下一凛,还来不及说话,无言已火速自怀中取出两颗葯丸,一颗喂韩渊服下,一颗自己服了。 韩渊刚服下解毒丹,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神轿重重地落地,四个轿夫滚倒在地,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中有人惊慌地大喊,说话声音未断,就见四周人群一个接连一个地倒下,个个就像那四个轿夫般紧扼着自己的喉咙,口吐⽩沫,息不已,神情显得极端痛苦,一场热闹的庙会顿时竟成了人间炼狱。 韩渊蹙起眉,抱着无言迈步便要走,却听见无言喊道:“等等。”她伸手人怀掏出一包葯粉“这是解葯,韩大哥,请把它投进火里,就可以解众人之毒。” 韩渊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漠地道:“别人的死活⼲我什么事?”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进。人群倒下让他的步伐少了阻碍,他迈开大步往前走,不必再费事就蹿上屋顶了。 “你要见死不救?”无言瞪大了眼睛。 “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要我非救他们不可。”韩渊说得不关痛庠,一派旁人死活与他无⼲的样子。 无言心头一寒,抿起嘴,伸手用力一推!韩渊没有提防,竟然被她推得松开了手。无言任自己摔到地上,強忍着不适,立即站起⾝,摸索着往庙口走去。 才走了几步,她就被韩渊扣住“就固执这一点,你倒是没什么改变。” 她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子却固执无比,只要认定的事,就非完成不可,就如他们初相识时,他拼命地赶她走,甚至还把她推倒,但她仍固执地接近他,完全不接受他的拒绝。 回忆令韩渊的嘴角柔和了下来,不过无言看不到,在她还没发觉前,她的⾝子突然腾空,眨眼间就被安置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你…”韩渊接过她手上的葯粉,道:“我会去把葯粉投进火里,不过你要记得,这是受你所托的关系,我从来不做⽩工,我会向你讨回来的。” 他沉沉一笑,像在预告着某样酬劳,而后才展开轻功如大鹰般跃向庙口。 经过这一番腾折,无言头晕得更加厉害了,但是她知道事情才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她深昅了一口气,強振起精神“师兄,别来无恙,出来吧!” 一阵侧侧的笑声响起,人影一闪,西门鹰落到她的面前“师妹,别来无恙,这些⽇子没见,师妹的耳力更好了,竟然听得到为兄的存在。” “不是小妹耳力变佳,而是这锁喉粉是咱们幻影⾕的密葯,除了师兄,我想不到有谁会使用。” “师妹辨毒的功力又增进了一层,真是可喜可贺。”西门鹰⽪笑⾁不笑地说“才几天没见,师妹看起来气⾎甚虚,要不要为兄的给你把把脉?” “不敢有劳师兄,师兄为了对付小妹,连锁喉粉这种剧毒都使出来,且殃及无辜,本门门规第六条,师兄是不是忘了?” “本门门规第六条,严噤滥伤无辜,我怎么会忘了。”他轻佻地笑着“不过师妹似乎忘了,我老早就被师⽗逐出师门,已经不算是幻影⾕的人啦!” “师兄既然不认为自己是幻影⾕的人,又何必苦苦着小妹索求《绝命毒经》?” 西门鹰被无言这么一堵,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地一笑“师妹愈来愈口齿伶俐了,无论如何,这《毒经》我是要定了,你就乖乖出来吧!” 无言正⾊道:“师兄口口声声说的念的,都是《绝命毒经》,难道你忘了人师门时曾立誓要济世救人吗?” “少废话,你再不出《毒经》,休怪我不客气!”他五指成钩状,倏地向无言抓去。 无言大喝:“你敢碰我,就不怕沾上幻影芙蓉吗?” “你种成了幻影芙蓉?”钩状五爪在半空中凝住,西门鹰惊疑不定,这幻影芙蓉堪称天下第一奇毒,因葯引不同而有不同的毒,而且无⾊无味,目前可说是无葯可解“不可能的,连师⽗都种不成幻影芙蓉,你怎么可能种得成?你别骗我了。”他手一挥,再次抓向无言的肩头。 就在他的手即将抓上无言的肩头之际,一把⽩粉由无言手中撒出,向他的门面。 西门鹰急急往后退,但仍是被那粉末给沾上,他赶紧取出一颗⽩⾊葯丸服下,然后狰狞一笑“不过是断肠散嘛!我还以为真是幻影芙蓉呢!师妹,你真会故弄玄虚,幻影芙蓉岂是那么好种的?” 他再度扑向前,无言伸手一格,只听得西门鹰惨叫一声,退了开来,抬起手,一咬牙,拔下刺穿他掌心的银针。一道⾎线噴了出来,他嘿嘿冷笑道:“好啊!师妹,你可真是厉害。” 原来在他攻来之前,无言在手中蔵了一支针炙用的银针,西门鹰知道她不会武功,轻敌之下,竟被她的银针刺穿了掌心。 这—来一往,无言的体力早巳透支,脑袋晕得更厉害了,可是大敌当前,她又哪敢放松。听到西门鹰再次扑向她,她奋力一闪,哪知脚伤发作,她脚踝一痛,便再也站立不住,倾⾝滑下了屋顶… 苞见她要重重地跌落地上,两道⾝影迅速扑了过来。一道⽩⾊⾝影扑向前,接住无言,⾜尖一蹬,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才站定,而另一道黑⾊⾝影也跟了过来,停在那⽩⾊⾝影旁。 只听那⽩⾐人道:“西门鹰,你好大的本事,专门欺负弱女子,羞也不羞?” “殷无情,是你,没想到连玄武堂堂主殷无恨也来了?” 黑⾐男子殷无恨冷冷地看着他,一张如同石雕的脸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感情,由左额延伸到右颊的疤痕更令他看起来寒气迫人。 那⽇无言被韩渊掳走,对无情而言简直是奇聇大辱,她担心无言的安危,立即调动无极门的报情网,得知截走无言的是韩渊,韩渊在年轻一辈中称得上是佼佼者,无情没有把握光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能从他手中救回无言,于是飞鸽传书找来同样受过无言救命之恩的殷无恨,然后一路追了过来。 无情放下无言,让无言靠着她站立,秋波一横,道:“我说西门鹰,无言是受我们无极门保护的人,你三番两次找她⿇烦,是不是不把我们无极门放在眼里?”听她说话的声音娇柔婉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与情郞撒娇,而非与敌人对阵。 “区区一个无极门,我还不放在眼里。”西门鹰⾼傲地说。 “如果再加上一个我呢?”韩渊森冷的声音伴着掌风响起,西门鹰一惊,还未来得及闪避,口已中了一掌。 铁掌韩渊岂是浪得虚名之辈,一口鲜⾎从西门鹰口中噴了出来,他那瘦长的⾝子有如断线的纸鸢般,往后飞了出去。 韩渊没把西门鹰放在眼里,径自快步走向无情,只是冷冷地道:“放下无言。”然后二话不说,一掌拍向无情的右肩。 “哎呀!”无情娇呼一声,退了开来“怎么说打就打,也不通知一声!” 韩渊一击未中,接着又是一掌“砰”的一声,双掌相,原本站在一旁的殷无恨⾝接过了这一掌。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佩服之⾊,然而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旋⾝再上,马上又起手来。 掌风拳声使无言清醒了过来,她焦急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她的声音因病重而显得微弱,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啦!转眼,殷无恨挨了韩渊一掌,韩渊也挨了殷无恨一拳,各自闷哼出声。 无言心中更加急切,转向无情道:“无情,你快阻止他们啊!”“⼲吗阻止?”无情媚娇地说,态度悠闲得像在看戏“他们打得正热闹呢!咱们就别扫人家的兴了。” 无言见无情不肯阻止,一咬牙,推开无情,不顾一切地奔向打斗中的两人。 韩渊正运掌待攻,无言的介⼊使他硬生生地收掌,但殷无恨的拳头已经挥出,虽然他也看到无言扑了过来,急忙要收拳,但拳势已出,即使硬收,也只能收回三分力道,只见那拳,竟向无言的背后直直击去。 韩渊急忙抱住无言,转了个圈,以自己的背阻挡了这一拳。 虽然殷无恨已收了三分力道,但无极门玄武堂堂主的功夫非同小可,即使只有七成,还是教人难以抵挡,只见韩渊向前扑出三步才站定,口气⾎翻腾不已,脸⾊都发⽩了。 无言吓得小脸泛⽩,急忙问:“怎么?韩大哥,你受伤了吗?”她虽然看不见,但仍听得一清二楚,知道韩渊帮她挡了一拳。 韩渊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还好。”他淡淡地说。 “那就好。”无言这才松了口气,人一松懈下来,她便再也无法抵挡強烈的不适,⾝子一软,昏倒在韩渊的怀里。 韩渊蹙了蹙眉,一把抱起无言,连看也不看殷无恨和殷无情两人,径自走了。 殷无恨皱了皱眉,纵⾝追,一只手却横伸出来,阻止住他道:“别追了,师兄。” 殷无恨皱眉看着她,一脸不解。 “你还不懂吗?无言是自愿跟他走的。”刚刚她护着韩渊的情形已经表露了太多。 殷无恨又皱了皱眉,显然是不了解她的逻辑。 无情摇了头摇,提气⾼声道:“韩渊,你听着,我暂时让你把无言带走,要是无言伤了一寒⽑,你就等着接受无极门的狙杀令吧!” 韩渊没有理会,人渐渐走远。 殷无恨仍是纳闷地看着无情,等着她解释。 无情耸了耸肩,娇笑道:“女儿家的心事,要真解释给你听,你这大木头也未必懂得,我只能说,那是无言自己的选择,虽然我也不放心,不过无言是不会跟咱们走的,咱们也只能派人盯着梢就是了。” 而此刻,西门鹰早就趁着韩渊和殷无恨两人打斗时逃逸了,无言的解葯也开始发挥作用,参加庙会的人一个个慢慢苏醒过来。 无情挥了一下手“走吧!”两人同时跃起⾝,离开这片寂静诡异的街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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