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以外的日子是由郭晏光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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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爱情以外的日子 作者:郭晏光 | 书号:29927 时间:2017/7/17 字数:67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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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天气热的跟灶上的蒸笼一样,凝神细看,每个人的头上都冒着丝丝的⽩烟。 再过一个礼拜,课程就全部结束了,三年的甜酸苦辣到此即将告个段落,所有的恩怨不平,也都将随着⽇子的结束,转化成不关痛庠的记忆。 虽说,聚散是不停的,情缘自浅深,分离聚合皆前定,这情景却每每让我想起大观园破败后,一⼲众人各自为命的凋零。 阿花“啪”的一声,书本朝我脑袋敲了一记,说:“什么时候了,还在悼念这些不着边际的闲事。拜托你实际一点好不好?” 我摸一摸头,朝小麦苦笑说:“那天我突然变笨了,一定都是阿花的罪过。” “对付你这种人,就是要用这种手段。一天到晚风花雪月的,联考可不会考你林黛⽟究竟是一块石头变的,还是一株草转世的!” “阿花说的没错,杜,”小麦附和说:“你就是喜想,想太多了。剩下不到四十天了,还有心情感伤那些聚散离合。” “她啊,”阿花在一旁拼命加油添醋:“天上飘朵⽩云,地上吹片落叶什么的,都可感伤个老半天。我看到时候,她不是成了补习的难客就是南街的游民。” 小麦打了她一下说:“你少大嘴巴。”然后转向我:“念得怎么样了?” 我笑说:“还好。如果阿花不在背后诅咒我的话,也许会更好。” 阿花嘟着嘴又要辩驳,钟声当当的响,堵住她的抢⽩。 其实每科都已经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些复习的东西,课上不上倒也无所谓了。是以每科老师大都放我们自习。反正⾼三生这时候,一只脚差不多都跨出校门了,往后的发展,各凭造化,七月大审⽇再分明见生死。 我⼲脆丢下书,趴在桌上蒙头大睡。天气这么热,太用功伤神,热死宝贝的脑细胞,那多划不来。反正是最后一堂了,既然精神不济,勉強自己专心,徒然浪费时间。 阿花把我摇醒的时候,钟声正好响了第一响。我睡得満⾝是汗,汗涔涔的,⾐服黏在⾝上,极不舒服。 我几乎把全⾝都打了,才甘心地回教室。小麦和阿花正好要离开。她们俩参加了考前总复习班,我因为讨厌补习班幽暗萧索的气氛,所以就没有参加。我还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念,自在又逍遥。 我慢慢地把书包整理好,然后才闲闲地摇晃出教室,晃到楼梯间,正好遇着了米俊宽。 “嘿!真⾼兴看到你。请我吃饭好不好?”我半是撒娇,半是央求,嘴角却又不噤泛起笑意--怎么每次见面都离不开吃饭这回事!丙真是无救的饮食男女。 他轻轻捏一下我的鼻尖,笑说:“贪吃鬼!就只想着吃。有没有想我,嗯?” 这时的米俊宽,怎么看都令人难以相信他会是那种冷漠孤傲绝情的男子。然而,米俊宽的确是冷漠的,他只对我热情;米俊宽也的确是寡情的,他只疼惜我一个人。他不晓得伤了多少痴情的心,可是受着这样一个诸⾊女子暗暗倾慕,却只对我一人倾心的男子的爱怜,我心中有种莫名的虚荣。以前我吝于对他表示我內心的感情,如今我总不经意在他面前流露出些许绵。有时,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就觉得莫名的心痛起来,內心那种喜的幸福感涨得満溢而滥泛。我总扑在他怀里,不许他离开,他每每因我的无礼取闹,头摇苦笑不已。 这时听他这样的问,我竭力点头微笑,希望看来媚妩动人。他拉着我,快步跑出校门,惹来许多人侧目。我不经意地回头,冷不防遇到李兰珠花容月貌里,两道冰冷的眼光。 爱情这东西,不是为它苦,就是因它愁,幸运的得尝它的甜。既然米俊宽全心地待我,我也将自己付与他,只好对不住大千红尘里倾慕爱恋他、为他痴、因他愁苦的各⾊女子。 车到繁华处,米俊宽轻轻揽住我的,进⼊那家名叫“相遇”的餐厅。 再回首,恍然如梦。劳瑞福是一段美美好好的记忆,可是我更珍惜与米俊宽的“相遇” 我环顾四周,景物依旧。依然还有火腿蛋炒饭,钢琴手也依然老弹些慵懒忧郁的蓝调。 服务生端来热腾腾的炒饭,我一口气将它吃个精光,一点也没有姑娘家该有的矜持。米俊宽在一旁频频劝我慢点吃,小心噎着。我央求他再分一些,他小气的只肯给一点点,怕我吃涨了胃又不舒服了。 自从那个⻩昏,知道了劳瑞福往事的那个⻩昏;很久的时⽇,我都没再闹过胃痛。米俊宽却老心疼我太单薄,嘘寒问暖,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那次胃痛把他吓坏了,所以他特别喜环住我,说什么这样可以护住我的胃,不让疼痛再作怪。我当然不相信他这种谬论,可是他说的认真,我也只好姑且听之了。 两、三口我就将盘里的东西解决掉,服务生端来一杯咖啡。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老实说,我不爱喝这东西,乌漆嘛黑,又苦又涩,⼊口満是失恋的味道。 米俊宽看我颦眉蹙额犹豫排斥的样子,放下杯子笑说:“喝一口试试看吧!培养一点情调。” 便告片里常见众家俊男美女,徜徉悠游在如诗如画的风景里,品酩着好似香醇人的咖啡,整个基调充満了欧式人⾼雅的风情。于是咖啡就这样和浪漫情调画上等号,甚至还胡言语些什么贵族的品味。 我拿起一旁的⽩开⽔,啜了一口,冲他一笑:“那我宁愿少一点情调。” 米俊宽将他的咖啡端到我桌前,跟着坐到我⾝边,用充満温情的声音说:“试试看吧!就算是为了我,为我喝一口,嗯,一小口就好。” 他这简直是故意強人所难!每次遇到我有什么不喜吃的东西时,他就用这种最最柔情的方式我就范。 我叹了一口气,就着他喝过的那杯,浅浅尝了一口。他看着,満意地笑了,在我额上轻烙一吻,然后喜的搂了搂我。那情景倒真像是忧愁的⽗⺟,看着苍⽩不健康的宝贝乖乖地吃下葯后,⾼兴地搂他们⼊怀那种満心喜的悦愉。米俊宽什么事都宠我,唯独吃喝读睡这些事,他会试尽镑种方法要我听话。 离开“相遇”面对着繁华景⾊,一剎时倒不知如何是好。我们沿着红砖道缓步行走,两旁的路树,着夜风,娑娑作响起来。 一路上,两人的⾝影随着路灯的变移,前后飘忽不定。我仰头向夜空,并不认真探看,街灯刺眼,索闭上了眼睛,甩动満头发,在风中张扬。真想就此躺卧在这片广漠的大地,让神魂舒放自由翱游在神秘宽广的宇宙里。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我突然朗口而出。在这有风清明的夜里,我彷佛看见醉态可掬的酒仙,昂首对天,举杯邀月,而月光从婆娑私语的乐中,洒落他一⾝银⽩的光华。 闭上眼使我失去了方向。我彷如醉酒的太⽩,步履在云雾袅绕的仙乡中。一个天旋地转,在我还不明⽩发生什么事时,我发现自己趴卧倒在冰凉的人行道上,右手肘和左膝处,针刺似的发疼。 “怎么样?疼不疼?”米俊宽蹲在一旁,満脸关心。 “还好…啊--”我试着站起⾝子,膝处的疼痛,让我不噤眉眼深锁。 “你实在是叫我不放心!才稍一不注意,就跌成这个样子。”米俊宽边说边头摇,招了辆出租车,把我扶进车里。 到了他公寓门口时,他打开大门,回头问我:“走得动吗?” 我点头:“我试试看。”然后一跛一跛往大门走去。他大概看着难过,拦将我抱起,一边威胁说:“下次再这样糊,我就把你丢在路边不管你。” “放吧!如果你舍得的话。”我低垂着眼,装作満腹的委屈。 他叹了一口气,俯⾝吻亲我,情意缱绻。“唉!就是舍不得。” 我偷偷地笑了,将头倚靠在前,紧紧搂着他,直到进⼊屋里了,还恋恋不舍。 他小心地把我安放在沙发上,然后蹲下⾝察视我的膝盖。 “还好,不碍事,消毒一下擦个葯就没事了。” 我看着他细心地为我消毒上葯,內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情意,执起他的手,轻柔地吻了一下。他反握住我的手,双手将它合在掌中,眼里有着难喻的感动和热情。 得到我的爱是他这一生梦寐所求,就像得到他的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每当我流露出对他无限的依恋,他总是紧紧拥抱着我,吻了又吻,重复一切的约定和盟誓。 也许前世爱得太深,今世才会这样痴狂。他双手握住我的手,慢慢将我牵引到他的怀中。我揽着他的,吻着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双颊!…然后轻轻对他一笑,浅浅点吻他颊旁的角。他的双却热烈地捕捉住我的,贪婪而情地吻着,彷佛所有的爱恋都凝聚在这一处的相逢。 我惯常的羞红了脸,却又不害臊,贪恋地倚在他怀中。我最爱靠在他怀里,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膛,慵懒地听着他的心跳。 “困了?嗯?”他低头柔声问。 我头摇,站起⾝,到厨房倒两杯开⽔。 “你知道,再一个礼拜就停课了。”我递一杯⽔给他,笑了笑:“终于要毕业了--还有联考。有时候我想,考上了又如何?失败了呢?该何去何从?倒不如像现在这样的边缘人,虽痛苦,却是自如多了。” “我了解你的惘,但是总有一些你觉得可执的吧?进了大学,你一定可以发现深邃宽广的天地,说不准是知识或环境什么的,总有一些值得你探索的。相信我,那个天地虽然不尽有多美好光彩,却自有另一番的际遇在其中。生命中有很多事没什么该或不该,负与不负是另外一回事,重要的是,你的心怎么说。该来的,总该来的,是不是?” “我知道。只是难免,心中难免会有许多的怀疑和不解。时间会给我答案吧?可是沧桑催人老,我怕。” “傻瓜!”米俊宽拥着我走到窗边。“神仙又如何呢?嫦娥应悔偷灵葯,碧海青天夜夜心。长生不老有的只是无边的思念与寂寞。既是有情生,注定为多情苦,那么,只要不枉这一遭,便可以不悔。” “地久天长的事叫人感伤,”我凄凉地笑了笑:“永恒这东西更是不可思议的荒凉、无常。常常在静夜里,念著书我会怔忡起来。那些浮游的片断残简,不知要告诉我些什么,我捉摸不定。这世间真是一个大课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想象。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每次一想起,就疑惑自己苦读这些东西做什么。百岁光一梦蝶,我--”我摇头摇:“我真的不明⽩。” 米俊宽打开窗,探向清空,然后坐上窗台,再拉我上坐。 “看到没?満天的星星。宇宙这么大,穷极我们这一生也无法了解,那是所有神秘与不解,最初与最终的惑与答案。对我们来说,那是一片混沌,永远的谜,可是,它却又是多么美丽的神话。生命不过是这广冥宇宙短暂的过客,也许一世轮回一世,没有人知道。而千百年前,又有多少与我们一样惑的灵魂,看过这同样的夜空与星辰,追索过这相同的疑惑!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在梦和时间的错里,存在的,一直是这样的谜。我只是想告诉你,试试看吧!没什么负与不负,也没什么因解你疑惑的答案。同样是一生,同样是谜,命运既然在静候,而该来的既然来了,面对它,也许你可以发现更多的答案。” “也许吧!我没有信心。”我朝清空望了望:“想到生与死,苍穹与今古,我就常常会对存在发生怀疑。” “那么,”米俊宽离开窗口,拦将我抱下窗台,假装不在意地改变话题:“你就多想想我吧!我就实真地站在你⾝旁,不是幻影,不是虚像,你可以体触到我的温热,感觉到我的心跳,还有那一切我对你的爱所有的答案。” 我看着他,无言地轻笑。我不知道今夜为何会对米俊宽谈起这些无常荒凉的事,而他,虽然明知不可能,还是试着为我理出可能的方向。 “你知道吗?”他坐在椅上,姿态那么庄严,在银⽩灯光下,闪着一⾝耀眼的光华。我蹲下⾝,执起他的手,缓缓将脸颊贴在上面。“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感到最幸福的事。” 他缓缓地将我拉⼊他怀中,轻柔地摸抚我的脸颊,眼底闪耀着无限的深情。凝眸处,我眼中有他,他眼中有我。 他了我的头发,轻轻吻触我的额前,说:“走吧!送你回家。” 我低下头,看着地上那一片广漠的云乡:“不回去好吗?” “不好。你妈咪会担心。” “不会的。”我头摇说:“她本就不在家。”然后呆望着墙壁。墙和地板是同一个⾊调的,四周満是⽩云朵朵,我像⾝在青空云雾中,陷⼊自己的心事中。 窗外夜⾊深浓,屋里一片漆暗朦胧。米俊宽双手抱,在黝黑的夜里检视着我。 “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不快乐的游魂。” “没有。”我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否认着,但也只像屋里暧昧的黝黑,说服不了心存怀疑的检视。没办法,只要一触及有关妈咪的种种,我总会剥落太多的心事。也许我是真的不快乐,可是如今对于妈咪,我真的、真的再没有什么不平与怨尤。 我们⺟女其实是一⾊一样的,活在自己的孤独落寞中,把生活围成剩下自己的圆圈,各自飘在两个泡泡里。 可是妈咪终究是在意我的祝福。妈咪优雅⾼贵的面具下,原来有着一颗和我一样寂寞薄弱的心,我们彼此原本都是需要对方的温热。从那天起,我就不再有着那种失落的虚空感,而妈咪对我也不再是一句无言的代名词。 我转头面向米俊宽,染着一抹释然的微笑:“我妈咪要结婚了,梁志云等了她好几年,现在他们人在欧洲采办婚礼要用的物品。至于我,游魂一个倒是真的,成逃讷晃西的,自在得很,快乐似神仙。不过大概有时太悠闲了,只好游晃到这里栖息了。” 米俊宽依然双手抱,在黝暗的夜里审视着我。静默了几秒钟后,他低叹一声,打开灯说:“好了,快乐神仙,澡洗去吧!” 我只微微笑了笑,走进浴室掩上门。 这是个晶莹剔透的夜晚。清夜有风,拂着疏星几点。圆月的光华,晕漾了一地的静寂。 我打了脸,仰起头,却见小窗向着清空洞开了一方宇宙,清风流泻处,明月正姿意地窥探。我对夜空笑了笑,悄悄关上小窗,把明月多情的视线隔在窗外,月光却透过朦胧的⽔晶,银⾊的光华温柔地包裹住我全⾝。 或许是月⾊太美好的缘故,牵动了我⼊梦的波心,从浴室出来后,我就呵欠连连。我扑上,躲进被中,渴睡的眼,尽是一片蒙。 醒来时,屋里一片漆暗,我坐在黑暗中,无助地张望。不知是什么时候了?米俊宽呢? 夜寒沁⾝,我感觉一点微凉,就围着薄被,裸脚踩⼊冰凉的地板,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险些跌侧。低头一看,哑然失笑起来。我忘了我穿着米俊宽的睡⾐,⾐服宽宽大大的,整个人本是被包在当中,走起路来⿇烦又累赘。 我转⼊客厅,厅中灯火通明,米俊宽半躺在沙发上,跟前摊开着一本书。我靠近他⾝旁,蜷曲着⾝子问:“几点了?” 他合上书,瞥一眼腕表说:“一点。怎么跑出来了?” 我没回答,打了一个呵欠。 “再进去睡吧!”他说。 我只是笑,窝在沙发上,不肯起⾝。 他看我一眼,然后又翻开书本。我靠着他,双眼又逐渐朦胧起来。可是我不敢睡,眼睛又睁又闭的,那种想睡又极力抑制的滋味真是痛苦极了。 实在是撑不下了,我扯扯他的⾐袖说:“睡了好吗?” 他对我耐的微笑:“困了就先去睡。乖,听话!” “不要!”我低下头,几乎是任的:“你不进去觉睡,我也不睡。” 米俊宽是个体贴的人,对我的任一向包容。他看我一眼,又一眼,末了我的头发,拥着我没⼊黑暗中。 很大,⾜够我们各据一方称霸,我偏生紧赖着米俊宽,蜷曲在他的双臂中。他轻轻抚着我的头,一边哄着我⼊睡,我觉得睡意朦胧,眼⽪开始沉重起来。 “我真的要睡了…晚安…”我嘴里嘟嚷着,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声音低沉轻柔像催眠曲一般:“乖,我在这里陪你,好好睡吧!” 我反手将他的手紧紧握牢,嘴角漾起一抹安心的微笑,心満意⾜地遁⼊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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