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丫鬟是由黎芯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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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冲喜丫鬟 作者:黎芯 | 书号:29943 时间:2017/7/17 字数:71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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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楚大夫来了。” 唐茗正在书房里静思,一听见仆人的通报,立刻快步走到门边,将紧闭的门扉打开。 “洛…” 他在看见“楚大夫”的眨眼暗示后,立刻收敛起他脸上过多的欣喜之情,先遣退带路的仆人。 “哇!你的表情像见到许久未见的情人一样,怪⾁⿇的!” 这个“楚大夫”一等唐茗将门合上,边说边摘帽。待灰⽩的假发、假胡须一撕脫,原先那老态龙钟的小老头儿立刻直杆,成了翩翩美男子。 “你该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唐茗对他的调侃一点也不引以为意“你的伤…” “没事了。”楚洛祈拍拍自己的膛说。 瞧他面⾊红润、神清气朗的模样,唐茗总算放心。 “虽然子夜保证他能治好你的伤,不过太子与我还是十分担心,尤其是太子,他十分自责你为了救他而受伤,直说着要微服上你家探视,还是我费尽⾆才劝服他留在宮內等消息的。” 没错,楚洛祈的伤并非盗匪所致,而是因为⾝护卫当今太子不为刺客所暗杀,才会⾝受重伤和剧毒。 如果他将实情告诉家人,大家八成当地在扯谎,要不就是认为他疯了。 毕竟十七岁被叔叔带上京那年,他与微服出游的太子、“朝王”唐茗、“独眼神医”寒子夜四人种种因缘巧合的奇遇,连他也说不清,四个出⾝各异、⾝分悬殊的人能结为莫逆之,连他自己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至于向来逍遥自在的他,为了朋友而卷⼊宮闱间的权利斗争,甚至差点丢了命,这更是他始料末及之事。 “唉!说来说去,只能怪我友不慎又时运不济,被你们这几个祸害给好事没有,倒楣事倒是一箩筐。” 楚洛祈边说边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一杯茶,举止像在家中一样随兴。 “说我是‘祸害’,太没良心了吧?”唐茗用招扇敲一敲自己上的⽟佩“我可介绍了不少出手阔绰的好客人给你,该说我是你的财神爷才对吧!” “少来,要不是为了你跟太子的安危,我又何苦背着一大袋珠宝、⽟器上京,假借做生意之名,实则帮你们物⾊、训练一些贴⾝护卫的死土?我们楚家生活富⾜,可不需要我锦上添花。” “怪了,怎么我每次都说不过你?” “因为你每次都理亏嘛!” “唉!你这口才不⼊朝为官真是可惜。” “你是希望我把皇上气死,还是巴不得我被砍头呀?” 唐茗被他的话给逗笑,还故意点头说:“或许两者皆有喔!” “小心隔墙有耳。就算我的医术再好,也无法将断了的头颅接回脖子上。” 门外响起低沉的男声,唐茗一打开门,果然看见戴着独眼罩、畔挂着一抹不羁诡笑的寒子夜。 “你们两人还真是有默契,一个前脚刚踏进,一个后脚便跟到。”唐茗促狭地说:“只可惜你们两人都是男的,否则这个媒我是作定了!” “说到作媒…” 寒子夜一进门,楚洛祈便站到他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制住。 “好家伙,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怪葯,竟然让我昏睡了半月?我可被你给害死了!” “什么怪葯?我喂你吃的可是我珍蔵多年的‘续命⽟器丸’,制作这种葯丸得花上百种葯材,其中几样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异草,我⾝上仅有的三颗,是我爹炼成的,我这些年走遍三山五岳,都还没找齐葯材炼制新葯丸呢!” 唐茗好奇地问:“那这葯岂不服千年灵芝一般希罕了?” 寒子夜自傲地说:“何止哪!千年灵芝还有得寻找,我这葯丸可是我爹穷尽一生研究的万灵丹,若非有这救命仙丹,洛祈那天早毒侵心脉、失⾎过多而亡了!” “拜托,你们两个还聊开了呀?”楚洛祈出声引起另两人的注意力“这葯丸葯效虽好,可副作用也不轻,吃了葯竟然会昏睡—卜多天,你不觉得太离谱了吗?” 寒子夜由他的箝制里挣脫出来,拨整自己被他弄的头发,然后才好整以暇地告诉他:“那不是‘续命⽟器丸’的副作用,而是我另外加了一味葯,好让你这只活跳虾乖乖地躺在上休养,省得你一清醒就急得快马进京报平安,我可是炽了你好。” “好,好得不得了哩厂楚洛祈撇撇膳,故意说反话:“好得我家人以为我大概会昏睡一辈子,急得想出了‘冲喜’一招,结果我一醒来⾝边就多了一个妾,还真是好得一塌糊涂呢!” “你娶妾了!?” 两个好友异口同声的惊喊.脸上没有半点同情,倒像是听见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 “你们要笑就笑吧!憋着小心得內伤!” 他这一说,唐茗跟寒子夜果真放开怀的大笑,他们都知道楚洛祈眼界甚⾼,而唐茗不知为他介绍多少位名门千金,可却全没一个合他意。他爹娘在情急之下找来的姑娘,想必只是平席女子,想不到他‘挑三拣四”的结果竟是如此。 “恭喜了、想必你的新妾,定是位绝⾊佳人吧?”寒子夜摆明了幸灾乐祸。 “节哀顺便吧,反正大不了就是改变你只娶一的主意,⽇后再找个才⾊双全的红颜为吧!”唐茗这话不晓得是在安慰他,还是刺他? 楚洛祈瞪了他们一眼“算了,我懒得跟你们这两个损友计较。总之,正因为如此.近期內我恐怕无法再上京,你们要慎防三皇了联合那个奷相再次谋害太子。我得回家当孝子,陪陪我的家人和小娘子了。” “小娘子?”唐茗故意抖之下⾝,手臂。“噴噴,真是⾁⿇,这么恶心的称呼你也喊得出来,可见你真的是大受刺。” “哼!我就爱这么喊,恶心死你算了!” 他可没喊错,他的娘子本来就小,还是个未満十四的小姑娘呢! 不过,他可没打算这么早告诉他们这件事,留到⽇后再让他们笑个过瘾吧! *** 楚洛祈刚从京城回家,正好遇上远嫁他乡的姐姐和姐夫连袂回府作客,家里多了三个小外甥,热闹得连屋顶都快掀了。 庭园里的啃梅开了,一片嫣红美景让人宁愿忍受寒冷也舍不得关上门窗,在屋里一边聊天、饮酒,一边欣赏屋外的花海胜况。 “真可惜,如果早点回来就能喝到洛祈纳妾的喜酒了!”纪伯喻用酒柯;轻碰了一下小舅子的,还不忘调侃他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然有‘恋童癖’,娶了一个那么小的姑娘,我实在很好奇,你跟她到底圆房了没?” 楚洛祈被问得呛了一口酒。羞窘得由额头一路红到脖子,活像一红蜡烛。 “我才没有恋童癖!”他尴尬地辩解:“纳妾之事从头到尾都是爹、娘和出的主意,连我自己都觉得十分莫名其妙呢!” “格祈,你不要颐左右而言他哟!”纪伯喻明知他困窘,却存心捉弄他。 “这…我们当然没有!她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可能对她…”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怎么说得脸红脖子耝的?”楚采珍领着丫环端了几盘下酒小菜进房。纪伯喻告诉坐在自己⾝旁的子“没什么,还不就是在谈洛祈纳妾冲喜的事嘛!” “那件事呀…”她看着弟弟说:“唉!都怪你眼界太⾼,我觉得羽依表妹不错,偏偏你定不下心,不肯先订亲,否则有了婚约,要娶她进门冲喜也好谈,爹、娘也不至于随便找一个来历不明的丫环进咱们楚家!” “来历不明?”楚洛祈不晓得大姐为何这么说,好像凝湄的⾝分有多诡异似的。 “你不知道吗?她说她⽗⺟双亡、没有亲戚町以倚靠,所以爹可怜她孤苦伶丁,将她带了回来,可是问起她爹的姓名和她的家乡等等,她却统统不知道呢!” 她以轻视的口吻说:“我想,她的出⾝一定很卑,才会令她难以启齿,搞不好她爹还是个罪犯,谁晓得她是真的柔顺善良,还是假装的?万一她是贪图楚家财产才答应…” “别说了,凝湄她才不是姐姐说的那种人!” 楚采恋的出现把众人吓了一大跳,而她气极败坏地走进门的模样更是骇人。 “姐姐,你真是没良心,枉费凝湄知道你喜她为我在手绢上绣的牡丹,这几天都赶着要再绣一条送给你,手上还扎了好几个洞,而你竟然这么说她!” 她说完,回过头想找跟她一起在屋外偶然听见屋里谈话的柳凝湄,可却已不见她的踪影。 “凝湄刚刚跟你在一起吗?” 问话的是楚洛祈,他已由妹妹紧张的表情中嗅出不好的讯息。 楚采恋有些担忧地点点头“是咧!我陪她来送绣好的手绢给姐姐…” 没等她把话说完,楚洛祈早已去追人了。 *** 一路冲回房,门一关,柳凝湄便趴在上呜呜哭了起来。 她如此伤心并非因为自己被说成是贪慕钱财的人,而是她爹被怀疑是个罪犯。 不是啊!她爹不是坏人,而是个好官,是人人敬重的御吏大夫! 她好想在大家面前替爹辩驳,但她记得娘生前千叮万嘱,要她绝对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她是柳御史之女;否则坏人会找上她,将她杀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说出自己的出⾝,哪怕别人把她说得多么不堪,都必须忍受,她的命是纪叔舍命换来的.等她再大一些,她非替所有柳家人报仇雪恨不可! 可是一一 “祈哥哥?” 一只温暖的大掌轻抚她的后脑勺,打断了她纷的思绪.待她由枕中抬头一看,楚洛祈正以担忧的双眸凝视着她。 “别在意大姐说的话,她那个人是有口无心,伤了人也不知道,你别跟她计较。” 她坐起⾝,菗出手绢拭泪,咬著下不说话。 楚洛祈在她⾝旁坐下“还在生气?” “我问过了…” 她答非所问,弄得他一头雾⽔。“你问过什么么?” 她低头绞着手绢,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婶说,只要你写一封‘休书’,我就可以不用当你的妾了,你知道该怎么写吗?” 楚洛祈的一张俊脸不再微笑,转而露出十分严肃的神情。 “凝湄,你讨厌我吗?” 她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连忙再三头摇。 “那就好。”不晓得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听着,我不会写休书的.以后不准你再提,‘休书’二字,知道吗?” “为什么?”这回她不再“唯命是从”泛着泪光的美眸凝视着他。“你讨厌我,不是吗?现在连姐姐也不喜我,她怀疑我答应当你的妾是为了钱,那我不当妾好了,我可以回去做的丫环!” 瞧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听她说得如此委屈,楚洛祈觉得好像自己真的亏待她一样,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愧疚。 “我没有说过我讨厌你呀!是谁在造谣生事?” 所有人!楚家的下人们对于少爷一清醒就立刻离家之事,全在后头议论纷纷。 没有人说她不好,但她不只一次听见别人在说,少爷大概是嫌弃她、不喜她,所以才不想见到她。 “只是谣言吗?”她退到尾坐着,刻意远离他。“说,一旦我成为你的妾,就要一辈子留在你⾝边、听你的话、讨你心,可是…” 她抿一抿,垂下头说:“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呀!大家都说,因为你不喜我,所以不跟我住同一间房;因为你一看见我就觉得心烦,所以隔天就急着出门痹篇我。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惹你不开心的,如果你不看见我,要我离开楚家也可以,只是爹当初救济我跟我娘所花费的银两,我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还给你们,因为我现在真的一文钱也没有…” 说到伤心处,眼泪又扑籁籁地往下掉,她正拿起手绢想拭泪,却有一双手捧住她的脸蛋。 她抬起头,楚洛祈就站在她面前,半弯着看她然后出乎意料地俯首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感觉像是被人用鹅⽑在她脸上搔了一下,⿇⿇的,她的眼泪突然悬在眼眶里不动,有股奇妙的暖流沁⼊她心头,但她却不懂那是什么原因。 “我非但不讨厌你,而且还很喜你。”他说出真心话。“不跟你房同是因为我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跟人同寝;至于赶着出门是因为我有急事待办,而不是为了躲你。” 她眨着秀美双睫,不确定地问:“真的?” “真的。我现在把事情忙完了,不就回来了吗?如果我真的不想见到你,那我⼲脆就不回来了嘛!” 连楚洛祈都不相信这宠溺的话是出于自己口中,但这小丫头就是有办法牵起他心底无限爱怜。还好,他那群以相互调侃为乐的好友们不在场,否则这一景可以让他们消遣他好几天了! 他牵着她下“别再哭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去街上吗?真的可以吗?” 她忙用手绢擦拭眼泪,双眸发亮的说。“当然可以,要我陪你去天涯海角都没问题,因为我是你的相公啊!”而她一脸天真的娇憨模样,看在楚洛祈眼中还真是既有趣又可爱。 此刻的他,竟然有点期待她快点“长大”哩! *** 从东方乍现第一道曙光开始,楚洛祈已在他房前的空地练剑练了将近一个时辰。 其实,楚家在他⽗亲之前的两代皆为朝廷武官,偏偏到他⽗亲这代,楚家的两个儿子都只有经商的头脑而无习武的才能,直到楚洛祈出生,楚爷爷才总算因后继有人而安心。 依照他爷爷的说法,他是个学武的奇才,对任何剑招皆是过目不忘。 六岁时,他便将爷爷所教的剑招全部学会,接着便拜名师习艺,他一开始是因被寄予厚望而被习武,没想到后来他却练出了趣兴,即使爹、娘还是不忘他学文、习商,但练武仍是他的最爱。 如果不是爷爷在他十五岁那年罹病而亡,或许他真的会去谋个武职,让他老人家⾼兴,但此刻的地习文练武都只是为自己,一点也不想当官。 也许⽇后他会接掌⽗亲的生意吧?但在此之前,怎么帮太子揪出奷相的狐狸尾巴,以保太子能顺利继承皇位,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谁?” 被枯枝踩断的“哗剥”声惊扰了他,他循声源望去,却发现柳凝湄瑟缩着⾝子躲在一棵树后,只露出小小的头颅,小心翼冀地看着他。 他朝她淡淡一笑“过来。” 柳凝湄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轻移脚步走到他面前。 “你吃完早饭就急着找我?”他略弯⾝,挑取她边的小饭粒,直接送⼊自已的口中。“瞧你,饭都吃到脸上了。” 他温柔的举止与笑容,总算冲淡了柳凝湄方才瞧见他使出凌厉剑招时的惊惧。 “祈哥哥,你为什么要练剑呢?”她以嫌恶的眼光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剑“你用它杀过人吗?” “到目前为止、我只用它救过人,还没用它杀过人。”他把剑收⼊鞘“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刚刚练剑的模样好吓人,好像任谁靠近你都会被你杀了一样。”那种气势她余悸犹存。 “呵!你把我说得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大盗!”他笑着轻捏她的鼻尖“放心,我的剑只杀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而我练武只是为了防⾝、救人和保护我所爱的人,可不是去做坏事。” 听他这么说,柳凝湄凝结于眉梢的忧虑之⾊才慢慢淡去,她可不希望楚洛祈成为杀人魔。 她微扬着头问:“那…你会保护我吗?” “当然会。”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有点不放心,又问得更仔细“如果要杀我的人有很多很多,也许连你也打不道,那你还愿意保护我吗?” 这次楚洛祈没有立刻回答她。 因为她的眼神太认真了,不像是随口问问,倒像是真的有许多⼊在追杀她。“凝湄,有人要杀你吗?”他开始怀疑这件事的可能。 他的问话让她微微一愣“没…没有!我只是假设而己。” “真的?” “真的。” 她嘴上虽这么说,表情却是十⾜的心虚,但楚洛祈实在想不出像她这般纯真又善良的小姑娘,怎会惹上仇家非杀她不可? “你不是说今天要教我骑马吗?”她知道他起了疑心,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愿意!” “什么?”他的回答真奇怪。 “不管有多少人想杀你,就算明知打不过,我也会保护你到底。”他伸手轻抚她的面颊“我愿意以命保护你,所以如果有谁想伤害你,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他以退为进,不想迫她说出她不愿意说的事,而她也乖巧地点头答应。 “等我一下,我进去换件⾐服就陪你去骑马。” 柳凝湄微笑着目送他进房,他的承诺像是暖暖的太般温暖了她的心。 她决定了,她也要保护她的相公,如果有一天,杀她全家的坏人真的找到她,她一定要立刻离开楚家,不让楚家的任何人受到牵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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