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耍心机是由染香群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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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大丈夫耍心机 作者:染香群 | 书号:29957 时间:2017/7/17 字数:67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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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勉強打了个盹,突然听到女子尖叫,人声鼎沸,惊醒了过来。倾耳听了听,听不出端倪,唯恐有盗贼,她推了推夫君“子霁,醒醒,外面成一团呢!” 比梁朗勉強睁开眼睛,头痛裂。昨天师尊借口他大喜,师兄弟连带师叔凑趣,死命的灌他酒,他虽然酒量不错,但哪噤得起这样的车轮战?真真喝得烂醉如泥,若不是几个师兄弟扶他回房,几乎连自己的房门都找不到。 秋娘看他仍然怔愣,好气又好笑,担忧外面的騒动,悄悄的取了软弓和箭袋,心里却没什么把握。天知道,她这初学乍练的弓箭,也没有三尺远,准头还欠斟酌,只能说是拿心安的吧! “是怎么了?”⾕梁朗甩甩头“怎么这么吵?” “我也想知道呢,就没胆子出去看看。”秋娘苦笑着。 “你不该出去看。天着,是不是下雨了?我去瞧瞧吧!”他翻⾝起来,仍有些头昏,正要起⾝开门,突然门被猛踹,踹得连门闩都断了。 一帮子师兄师弟师叔⾚着眼,咬着牙,像是看仇人似的瞪着⾕梁朗,个个拿刀拿剑的,杀气腾腾。 “你这没伦理的畜生!竟犯下这样大错来!”刘师叔痛责“就算喝醉了,可以摸到闺女的闺房去?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让你师⽗杀了也是应该的,居然反过头来弒师!”说到恨处,眼眶都要裂开来了,须发俱张,抡起拳来恨不得打死⾕梁朗。 秋娘已经早一步跪了下去,拦在前头“师叔说这话我不明⽩。什么夫君摸到哪个闺女的闺房去?子霁昨夜醉得不醒人事,我服侍了他夜一,到刚刚还没全醒呢!事情头尾我们还不知道,师叔抡起拳就要打杀,这算什么呢?”说完她就哭了。 她原本娇弱,夜一不得好睡,更怯怜怜的让人心疼,看她哭成这样,向来老耝的刘师叔反而狼狈了。 “小娘子,你又何必替这种禽兽遮掩?毁人名节、杀人⽗⺟,两重大罪都全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值得你替他说谎?人证俱在,他能逃哪儿去?” “为什么我就是替夫君遮掩,算不得人证?”秋娘泪涟涟“门出派了人命,难道不是先报官去?这样刀啊剑啊的冲进门,分明是来杀人灭口,不是来分是非曲直的!有什么不是,我们⽗⺟官面前说去。朗朗乾坤莫非王土,还是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非在这儿杀了我们夫遮掩?我们真是在光明正大的杏仙派么?还是错投了什么土匪窝?” 秋娘这席话镇住所有人,几个师兄弟心里相疑,也不噤面面相觑。小师妹晕厥在师⽗的尸⾝上,救醒以后,口口声声哭诉⾕梁朗毁她名节、杀死⽗亲,众人气昏头了,才会一路冲来要抓拿凶手。 仔细想想,大师兄又何必如此?昨夜大师兄醉到连路都走不得,还是几个略略不醉的师兄弟搀他回房的,要说睡醒时犯此大错,然后若无其事的回来觉睡不逃,岂不怪哉? “小娘子。”刘师叔语气缓了些“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等等你就可以走了。”语气又转严厉“但是这个混帐却是本门人,说不得杏仙派得清理门户!女子名节重于命,韵仪破着脸不要,就是等着捆你就地正法!你这畜生…师兄真是⽩了一辈子的心!”刘师叔忍不住滴下泪来。 比梁朗总算是听清了首尾,他将秋娘搀起,拿了绢子帮她拭泪“师叔,子霁虽然不肖,但也绝对没有做这等败德之事。”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到现在还撇个⼲⼲净净!”韵仪散着头发,⾚着脚,⾐衫不整的拿着剑,一双眼睛哭肿像是核桃“你玷污了我,又杀了我爹…我先杀了你,再抹了脖子,一并完了事!” 还没说完,韵仪就势若疯虎的扑上来,一把⽩霜霜的剑砍劈,屋內窄小,又塞満了人,⾕梁朗只能左支右绌的躲开,一面将秋娘护在⾝后。 韵仪原本就満腔悲愤,又看他一心维护子,更添妒火,剑锋一转,竟是剑剑往秋娘⾝上砍去,冷不防,让榖梁朗点中手腕,抢去了剑,韵仪心中更火上加油“我跟你拚了这条命算了!” “师妹不用动手,看我杀了这好贼!”二师兄趁挥出一剑,嘶的一声,划破了⾕梁朗的袖子。 “胡闹够了没有!”只见⽩影一闪,陆师叔⾝影一动,夺了他的剑,顺手给这二师侄两个耳光,又将韵仪点了晕⽳,她⾝子一软,⾝边的人赶紧扶住她。 “蕙芳,将小师妹带下去。”陆师叔面凝寒霜“当真家里没大人?需要你们这些子侄辈动手?就算掌门师尊没了,我们这群老师叔还没死净呢!包不要说师叔祖还在,正在后山闭关着。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是等师叔祖出关了,听他发落吧!” 陆师叔转头,表情凝重地看着⾕梁朗“莫说师叔不信你,只是韵仪指证历历,要师叔⽩放了你,怕众人不服。你若果真清⽩,那又有什么好怕惧的?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叔,就听我发落,乖乖弃了兵械,让刘师兄捆了。有什么事情,等师叔祖出了关再分个是非曲直,你看如何?” 比梁朗本就是个坦君子,就把从韵仪那儿夺来的剑弃了“这事儿跟秋娘一点⼲系也没有,还请师叔多周全。她⾝子弱,随我来栖渡山原本是要治病的…”想起师尊慈爱,居然死无非命,自己又枉受委屈,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得,他忍不住眼眶含了泪“捆便捆了,容我去师尊灵前磕头。” “你还假惺惺些什么?!”二师兄义愤填膺“师⽗明明是你杀的…” 陆师叔严厉的横了他一眼,得他不敢说话。“不管是非曲直,这个头是该磕的。也算你们师徒一场。” “夫君,万万不可!”秋娘急出一⾝汗,她当家多年,自然知道人心险恶。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人都捆了,别说想逃,就算死在他们门派里也无人查问。“又不是你做的,挨什么捆呢?你就算不替自己想,也替你师尊想想他的冤仇,不替师尊想,也替我这病表想想…”好不容易⼲了的眼泪又潜然而下。 一面挨捆,⾕梁朗一面安慰她“秋娘,别担心了,不过是一时误会。我请师叔送你去安府,你耐着子等我,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我就来接你了。你可要保重⾝体,别为我伤怀…” 眼见无法挽回,秋娘心下焦急不已。已是卯时,但是天像是破了洞,哗啦啦的直下大雨,墨黑的像是黑夜似的。这样⽩天,还得拿着火把才看得清左右。 秋娘还拉着⾕梁朗啼哭,众人已经吆喝着要拉走了。她心知不祥,却也无计可施,只听得嗤嗤几声,火把居然全灭,一下子屋內外漆黑一片,胆子小些的女孩子都叫了起来。 只听到⾕梁朗闷哼一声,竟然软倒,原本拉着他的秋娘让他带得一跌。漆黑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是她终年失眠的老⽑病居然救了他们一命,正因为习于黑暗,恢复视力也较别人快,黑呼呼的人影拿剑砍了下来,她还来得及抱着⾕梁朗往旁一滚。 这一滚,撞到沿,秋娘正想着“我夫竟命毕于此”时,绯琳已经打亮了火把,満屋子人面面相觑,只见⾕梁朗面青⽩,气息低微,显见是中毒了。 “是谁这样莽撞行事?”陆师叔气得大骂“人都捆了,还趁暗使这歹毒招数?把我跟几个师叔放在什么地方?”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二师兄⾝上,他心里不噤有气“别装死了,自己自己这么一镖毒想摆脫?你也忒心细了,把我们杏仙派当什么了?这点子毒还解不了?”说完就耝鲁的上来拖。 秋娘此刻正是草木皆兵,双手护着⾕梁朗不敢放,只是啼哭。二师兄推了她一下要抢人,她趁隙往上的箭袋菗了一箭,冷不防在他手臂刺了一下。 二师兄摀着手臂,瞪着眼睛“你这个…”话还没说完,就软倒在地。 所有人大惊,刘师叔气得直跳脚“反了、反了!早该杀了这对狗男女,现在让她又多害一人!”抡出拳头就要打死⾕梁朗。 秋娘把⾕梁朗护在⾝后,跪着哭诉“要死大伙儿一起死!我若死了,那人也不用活了!我夫君死了,我还活什么?倒不如大家都到曹地府三堂会审,争个是非曲直,省得活着被冤枉!”她一面哭一面咳,发鬓凌,眼睛哭得肿红,偏偏目光炯炯,怒火不熄。 绯琳瞧了瞧箭袋,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低下头,不敢笑。 刘师叔恨不得打死⾕梁朗,但是面对这样病弱的女子,倒是没了手脚。伸出拳头,她只抬头喊打,拿出刀剑,她只直着脖子喊砍,名门正派了一辈子,倒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红颜的无赖。 偏偏二师侄昏晕过去,看也看不出是什么毒,只见他一味昏睡,恐怕毒一旦发作会要了他的小命。 “小娘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陆师叔皱了皱眉“好端端的伤了我门派弟子…” “你们不也好端端的伤了我夫婿?”秋娘哭得可怜,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弟子为报师仇心切,我也不好苛责…” “那我救夫心切,你可以苛责我么?” 真是说一句顶一句,陆师叔也闹得全无办法,眼见二师侄气息都微了,心里不噤焦急“这样吧,小娘子把解葯出来,我负责治好子霁,这样如何?” “我说不好!”秋娘怒道,然后又哭了“你们満门派只想治死我夫君,打量我不知道?人给你们,还能活?横竖是死,我们夫死在一道吧!那个该死的刚好帮我们垫背,顺便当个见证,听听死去的师尊怎么说。师尊,师尊哪…您英灵何在?満屋子的好徒弟,好师弟啊,您死得这么惨,大家只想找个代罪羔羊抹过就算了,放着你的仇人不管,要治死你的大弟子哪…师尊哪…” 让她这样哭叫,师兄弟们个个都低了头,鼻头阵阵发酸。这整件事情越想越疑,却又不好违了众人的意,心里只是犯疑惑,气势就颓了下来。 陆师叔沉重的叹口气:心里暗想: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圣人之言。“小娘子,你也莫哭了。要怎样你才愿意出解葯呢?” 秋娘拭了拭泪,冷笑两声“杀了我搜⾝看看,或许有也难说。” 这么说,是连杀了她也没有了。“掌门师兄也就这两个得意弟子,真的怎么了,我拿什么脸见师兄呢?” 秋娘心中暗喜“若要我给解葯,也使得。先送我们夫到镇上安府,让安公子替我夫君解了毒,我自然把解葯奉上。” 陆师叔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刘师叔,刘师叔头摇“安家老大跟子霁是过命的情,就怕他私放了人。这娘们不给,打到她给!” “我们这种名门正派,欺庒没有武艺的弱女子,传出去像什么样呢?”陆师叔不赞同“多多派些人手看守安府就是了,二师侄的命要紧。” 没想到一批武林⾼手,碍于“名门正派”这样的名声,竟然顺了秋娘的意,也是始料非及。 中毒的⾕梁朗心里焦急,苦于毒发作,只能扯着秋娘的袖子“解葯给他们吧!” “这可不能够。”秋娘満脸是泪“你若嫌我不听你的,要休我,也等你好了再休吧!我现在只要你的命,什么我都管不了了!” 遇到秋娘这样的无赖,这些正人君子也没办法,只能急急地传马传车,将他们送到安府去。 ---- 安瑜正在书房看书,突然听得门口烘烘的,福伯的声音特别大。放下了书,他走到门口,只见杏仙派几乎倾巢而出,密密⿇⿇的占了半条街。 马车上走下一人,正是秋娘。一看到安瑜,秋娘原本紧绷着的情绪放松下来,眼泪直流,觉得心头一阵阵针刺般疼痛。“安大哥,救命啊…救救我家夫君的命…” 安瑜不敢耽搁,连忙护住她的心脉“茜儿、翠儿!快来扶住你们秋姐姐!” 安翠、安茜赶紧奔出来扶住她,秋娘不肯放手“我夫君…” “不怕,有我呢!”他安慰着,秋娘望了他两眼,这才放心地让安茜安翠扶了进去。 安瑜皱紧眉,掀了马车的车帘,发现⾕梁朗闭着眼睛脸⾊发青,还有个人昏在里头。定睛一看,是⾕梁朗的师弟毕少青。 察看脉象,两个人暂时都无大碍,安瑜的眉皱得更紧。“这是…” 随行的刘师叔和陆师叔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安公子,实在是迫于无奈,这才让家丑外扬。请治好了⾕梁朗,我们好跟秋娘子要解葯。” 安瑜不答话,只回头吩咐:“福伯,叫两个小厮来抬病人进去。” 杏仙派的人想跟进去,却让安瑜挡在外面。“且慢。我与故掌门虽是好友,到底安府不归杏仙派管。你们门派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我安府都是女眷,不能留客,请回吧!” 刘师叔急,嚷了起来“送进去的可是我们门派的人!” “我没看到什么派门。”安瑜淡淡地说“就是两个病人而已。”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意!”刘师叔大怒“你只是想要纵放⾕梁朗!若是我二师侄有个好歹,我拆了你安府!” “他们两个,我能医。”安瑜还是淡淡地说“医好了人,怎么来去,不是我一介葯师能管的。要替我安府看门守户,那是你们的事情,想要欺我人丁毖少…几代的情,就别怨我顾不得了。” “这等污辱妇女、弒杀亲师的败类,你居然要替他遮掩!你还算是个人么?”刘师叔开始骂了。 “人是你们送来的,是非该是你们要弄清的,若是真不乐意,还你们便是。”安瑜冷笑两声“人又不是我劫来的,关我什么事情?” 刘师叔还想骂,陆师叔拦住了他。安府一脉单传,葯理武艺俱⾼,只是人丁单薄,家学传子不传女,这才显得势力弱了;但这安瑜为人慈悲,医人从不问出⾝,在武林中可以说是广结善缘,认真跟他起冲突,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我这师弟脾气坏些,多有得罪。”他抱了抱拳“这两位都有劳安公子了。” 安瑜依旧是淡淡的点点头,转⾝进去了。 他看了看⾕梁朗,开了葯方嘱小婢烹葯,又看了看毕少青,不噤没好气起来。“翠儿、茜儿!” 这两个女孩儿忙跑进来,只见哥哥瞪着她们,有些畏怯“小声点,秋姐姐好不容易睡着了呢!” “你们这两个…”他真是快气死了“我问你们,好端端的,为什么杏仙派的人会中了我们家的『花睡去』呢?” 安翠、安茜你推我我推你。她们又不知道事情头尾,只知道秋姐姐的病差点发作,问也不好问,明明也只偷渡了罐“花睡去”给秋姐姐,怎么知道这个杏仙派的马庇精会中了呢? “说呀!” “就、就拿了一罐给秋姐姐防⾝嘛…”她们俩呑呑吐吐的回答。 “你们胆子真是比天还大!”安瑜骂了起来“这是安府独传的葯,好随便给人么?江湖险恶,若是不巧秋娘失了这葯,让歹人拿了去,更不巧让人认了出来是咱们家的,咱们还过得了什么太平⽇子?” 两姐妹低了头,心里知道这场骂可久了,饶是安茜心思转得快“哥哥,你也别净骂我们。秋姐姐总不会无故戳那马庇精一箭吧?子霁哥哥是怎么了呢?我们心里急得很,要骂,也等说完再骂吧!” 明知道她们想要转移注意力,偏拿这两个顽⽪妹子没办法。安瑜就把杏仙派的说辞说了。 “子霁哥哥不是这种人。”安翠叫了起来“这分明是那女人栽赃!” “子霁哥哥不娶她,也不用这样说,还害了自己的爹呢!”安茜也生气。 “你们两个别胡说,这样糊涂,不跟杏仙派的人一样?”安瑜低头想了想“我也相信老弟不是这样的,当中有颇多疑点,就不知道他活不活得到洗清冤屈了。” “怎么?子霁哥哥伤得这么重?”安翠心里着慌。 “这毒倒没什么。你们记着,天下最毒的不是断肠草、鹤顶红,什么剧毒都毒不过人心。”安瑜沉昑了一会儿“他若在我们家里,只能保得一时,恐怕一出大门就没命了,偏偏他个又耿直…” “我看这毒,不解个一年半载是解不了了。”安茜揷嘴“大伙儿耗吧,耗到杏仙派的师叔祖爷爷出关,我就不信満门派都是糊涂人。” 用拖的不好。安瑜心里打算着,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且顾眼前吧!” ---- 第二天,毕少青的“毒”就解了,晕头晕脑的被扔出安府。 “承安公子费心。”陆师叔上前揖了揖“不知道敝派⾕梁朗…” “他的毒还没解。”安瑜轻描淡写地回答“要问怎么那么难解,不如去问问下毒的人何必这么痛下杀手。人都捆了,需要杀人灭口么?”说完,就把大门关上,把陆师叔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思来想去没办法,只好差弟子们严守安府,围得像是铜墙铁壁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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