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多岁的新娘是由齐萱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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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七百多岁的新娘  作者:齐萱 书号:30510  时间:2017/7/18  字数:8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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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给它敷了什么葯,怎么会好得这么快?”朵奔一脸好奇的问。

  她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是双氧⽔、⻩葯⽔、消炎软膏和优碘,全都是她本来要给带去的家庭‮救急‬包里的普通用葯,更不能说是因为猜想医人都可以了,拿来治马,应该也没有问题,想不到还真是误中的给她“蒙”对了,昨天受的伤,今天已好了大半。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仙龄猜测多半还是拜它的确伤得不重所赐吧。

  “朵奔,你说巴图尔的主子今天就会再过来?”仙龄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好把话题岔开的反问他道。

  那个会说汉语的男人也真是的,把受伤的马牵进元帅府后,人就跑得无影无踪,偏偏她回到双香馆时,那早已经醒转过来的夏雨,又硬要她表演把眼睛“变绿变黑”的把戏给她看,才肯相信小天说的并非胡言语,仙龄只好拿下戴上的“变变变”

  接着又要替小天把他洗回黑⾊的那半边头发染成金⾊,‮腾折‬半天,终于换来夏雨也拍手直叫好玩时,仙龄已经习惯用“时辰”来代替“钟头”计时了,反正手表早就不晓得被炸到哪里去了,不习惯也不成。

  慢了将近一个时辰到马厩去,只见朵奔満头大汗的在帮那匹骏马清洗伤口,却遍寻不着它主人的⾝影。

  苞朵奔问起,他说那位骑士因为另外有件急事要办,所以跟他们借了匹马后,又匆匆离去。“不过他明天还会再来。”朵奔拼命点头的強调道。

  “他是你认识的人吗?”

  “呃,嗯,是,”仙龄搞不懂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也会弄得他紧张兮兮的。“算是认识。”

  这是哪门子的答案,不过是心系巴图尔的伤,仙龄也就没有再往下问,让她背后的朵奔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其实少爷哪儿也没去,只是这趟到大都去与忽必烈。可汗研产商军情的旅程累坏了他,特别代朵奔,说别让其他人知道他已经回到临安来了,他想先好好的睡一大觉,再来面对巴巴桑儿。

  “她的绿眼珠没吓坏府里的人吧?”在洗过澡后,换上宽松的袍子时,纳真问朵奔道。

  “她的眼珠子是绿⾊的?”

  “怎么?人都进府里来住半个月了,你们竟然还没搞清楚她眼睛的颜⾊?”

  “她刚来的时候,几乎是⾜不出户的,成天都关在双香馆里。出来走动,还是这几天才有的事,而且盖头的面纱从来也没有拿下来过。”朵奔顺便向纳真报告了自己去城郊带她过来的前后经过。

  “可是今天我也看到了她那面纱,并不厚啊,”纳真犹有疑问。“就算不拿下来,也还是瞧得见她的脸。”

  “就是因为瞧得见,看过的人才越是糊嘛。”

  “你在打什么哑谜?”

  “不是哑谜,少爷,而是谜团,有人说她的眼睛是绿⾊的,有人说是蓝⾊的,还有人说都不对,本就是紫⾊的,争到后来啊,大家全没了把握,倒是她那名随⾝小厮的头发不变,进府里来以后始终都是金⾊的。”但之前好像又是焦黑的?

  “这么有趣,”纳真一边坐上去,一边伸个懒说:“那我真得好好睡上一觉,养⾜了精神,再来看个仔细。”

  想到这里,朵奔的眼光不噤频频的往马厩外头飘去,少爷应该是快来了吧?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这位巴巴桑儿公主,已产生了莫大的‮趣兴‬,如果真是如此,倒是美事一椿。

  朵奔不知道的是,仙龄从昨⽇到现在,已⾜⾜发了几近一天的呆,脑里想着,心里念着,全是那个把她气个半死的蒙人。

  她自小憧憬的大漠勇士,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吧,行以风,静如山,沉近⽔,还有…唯有在私底下.她才肯承认他的灵活、风趣,像他那样的人,就算相处一辈子,恐怕也是不会令人心生厌倦的,对不对?

  一辈子?一辈子!

  哇!她想到哪里去了?谁要跟他过一辈子,尤其是在这兵荒马的元朝里?她又不是“头壳坏去”了。

  但这念头真有如此荒谬吗?为什么她拼命想要甩掉的同时,心底偏又生出一股拂之不去的甜藌情愫呢?

  从前爸妈在世时,常有相的朋友嘲谑林家荣与孟岱青是现代版的“野兽与美女”仙龄年纪还小时,因不清这深厚情中的了解与幽默,还曾大发牌气的娇嗔,抱着林家荣,捍卫式的对一⼲长辈‮议抗‬道:“爸爸不是野兽,爸爸是小仙的王子,是王子!”

  她的认真让在场所有人状似尴尬,实则感动不已,尤其是爸妈和,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家荣兄集三位美女的疼爱、宠爱、敬爱于一⾝,我们大家到今天,真算是彻底的败给小仙龄了。”她还记得当时爸爸的一位朋友,曾经由衷的这么说。

  后来她长大了,在追求者众的⾼中、大学时代,也曾困惑的问过妈妈:“说当年追求妈妈的人,比今天追求我的还多上两倍不止,但妈妈也跟现在的我一样,只觉得索然无味毫不动心,直到爸爸出现为止,但是,”她在妈妈熬煮好的茶內,倒进牛和盐,搅拌成蒙式茶,一脸困惑的说:“您怎么知道爸爸就是您要的人呢?”

  岱青坐到她旁边来,捏捏她的面颊笑道:“大家都说爸爸丑,但小仙却说过爸爸是你的王子,对不对?”

  “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妈妈不这么想?”

  “这样问你,你还不明⽩吗?小傻瓜,就因为别人都那么说,但妈妈却完全不觉得,就像你也不觉得一样。我们全都知道爸爸对于我们来说,是独一一无二的。”

  看着妈妈漾満一脸的幸福,仙龄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了。“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一个人,感觉他是特殊的、契合的,那么外在的条件和他人的观感,就都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对他的感觉,以及他对我的感觉,看我们是否都觉得彼此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对不对?”

  “对,”岱青笑道:“对极了,而且妈妈相信依小仙的敏锐,当那个‘真命天子’出现时,你也一定能够像当年的我一样,马上就感觉得到。”

  “拜托,都什么时代了,还在讲真命天子,”豁阿黑辰端来他们蒙古人习惯吃的炒米、⾖腐和⻩油早餐说:“现代人的讲法是‘Mr。Right',是不是呀,小仙?”

  “对,”仙龄一边帮忙摆点心,一边赞道:“最时髦,最跟得上嘲流了,当然对罗。”

  如果她注定是要回到元朝来,才会遇到令她心动的人,那么真正配合得上时代的讲法,恐怕还是妈妈口中的“真命天子”吧,就不知那个男人究竟是…。

  “公主,我们少爷来了!”朵奔‮奋兴‬得唤道。

  “你们少爷?”仙龄心不在焉的继续轻抚马图尔的颈子,与它亲热着说:“那是谁啊?”

  “我们少爷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人人尊称为篾儿⼲的纳真啊。”朵奔简直无法接受竟然有人,尤其是女人,在听见纳真的大名时,竟还无动于衷,一脸茫然的样子。

  “哦,”仙龄依然是一副神游太虚状,満心俱是昨天被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拥在怀里的悸动,只恨当时她因意外而惊惧,一直要到夜深人静时,才从‮热燥‬的脸上,首次体会到“心里住着一个人”的滋味“他回来了。”

  “是的,公主,纳真回来了,请你饶恕我昨⽇的无状,今天并容我正式向你道谢,救命之恩,纳真没齿难忘。”

  那温柔低沉的嗓音令仙龄心头一震,随即转过⾝去,正好看见纳真深深一揖后,缓缓打直⾝躯,视线更与他带笑的明亮眼眸对个正着。

  “你!”仙龄震惊至无语。

  他脸上的笑意却不断加深道:“可不正是我吗?”

  “你是纳真。”

  “对,公主,我确是纳真。”

  “公主,今晚要揷哪头饰啊?”夏雨拢着仙龄洗过已⼲,又浓又密的长发问道:“翡翠、玛瑙、珊瑚?金的、银的、镶金包银的?⽟钗、步摇、珠花?”

  仙龄听她念得好似绕口令般,不噤笑了出来。“都免了。”

  “免了?”夏雨略一失神,两手乌溜溜的发丝,就从她的指间滑落。“但昨天元帅才又差人送来一支蝴蝶簪呢,你瞧。”

  仙龄接过来一看,发现那确实是一支会令人爱不释手的精美发簪,用金丝扭结出蝶形,再嵌以珍珠和碧璧,维妙维肖,趣致动人。“好美,”她说,却和纳真这些⽇子以来,陆续送的奇珍异宝全摆在一块儿的说:“全都好美。”

  夏雨的口气中难掩失望:“又不戴了?有好些你连戴都不曾戴过,就像那些各⾊彩⾐一样。”

  仙龄的眼光随着夏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占満牙的,岂止是五彩的⾐裳而已,还有靴带上全绣着各种花⾊图案的布靴。

  “我才一个人,能穿得下多少⾐服呢?更何况天气一天天的回暖,偏偏他三天两头的就送新⾐新鞋过来,我哪里穿戴得完?”

  “一年半载的,自然是穿戴不完,”夏雨别有所指的说:“若是…做百年夫…”

  “疯丫头!”仙龄反⾝就扯住她的手臂嗔道:“你再胡说八道看看,下回就不帮你卷头发了。”

  自从接受了仙龄的“擅于法术”之后,变⾊夏雨是不敢,但对于能把自己的头发弄篷弄鬈的发卷,却充満了‮趣兴‬,而且对于她来说,需要卷着睡上一晚,隔天才会变化,两天之后,头发又会自己回复平顺的这项“仙器”总比小天那头金发来得自然,也来得能够接受些。

  “我的好公主,别这样嘛,你明知道朵奔他喜我鬈发的模样,就不要吓我了。”

  “嘿,朵奔、朵奔,叫得多么顺口啊,那以前老嫌人家名字可笑的人,又是谁啊?”

  最“恐怖”的是,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強烈的望,想要“回去”了。

  但巴巴桑儿真的是她长久以来,所一心等待的“那个人”吗?

  但巴巴桑儿的顾忌,又何尝不是她的考量?更何况自己还是受过二十世纪文明洗礼的女子,与纳真这样的男人谈情说爱的代价,是她付得起、想像得出来的吗?

  妈妈,她在心底说:你只告诉了我,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明⽩,但你却忘了告诉我,如果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隔阂、太大的阻碍,甚至是太深的秘密,那又应该要怎么办?

  “夏雨,你先告诉我,自进元帅府以来,你对蒙人的看法,有没有什么改变?”仙龄决定先不去想自己的问题,改问夏雨道。

  “有,不但有,而且还是大到几乎与过去完全相反的改变,”夏雨思索着说:“朵奔跟我讲了许多元帅的事,虽然城破时,蒙军烧杀掳掠的事不是没有,但却都不是元帅麾下的士兵所为。而且以目前元帅所致力在做的种种来看,公主,”她望着仙龄,肯定的说:“与其由贾似道那种丧心病狂、欺上瞒下的怪物来继续荼毒百姓,还不如换个英明的君主,和一批良臣勇将来治理天下,只要百姓有平平安安的⽇子好过,我想由谁当家,似乎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了。”

  仙龄看着她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就与她的一模一样,难道说前些⽇子刻意说服自己是“赵蝶飞”却始终不成的努力,到与纳真相遇起,反而已经不知不觉的变化为她由衷的盼望?

  “怎么了,公主,我是不是说错了?是不是大逆不道?是不是…”

  “不,不是,”仙龄赶紧回应道:“是你说得太好,太正确了,我觉得心有戚戚焉,觉得好感动,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好好的称赞你一番,夏雨,你真的长大了,所以过往的事,都不必再去想、再去顾忌,我们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要记得往前看。只要你活得开心,过得快乐,那么就是最对得起所有关爱你的人,不论那些人是已经过世的,或依然活着的。”说到后来,仙龄也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在劝导夏雨,或在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公主,你真好,真聪明,”夏雨摇着她的手,‮奋兴‬地说:“我跟小天跟了你,真是幸运。”

  仙龄被她的天真烂漫逗笑开来。“少拍马庇了,好听的话啊,你还是全留着说给朵奔听,比较实用些。”见夏雨脸又迅速红起来,她赶忙改变话题道:“对了,最近你跟小天是怎么了,事先约好似的,再不分人前人后的一律叫我公主?”

  “这个啊,”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反将她一军的夏雨马上捉狭着说:“因为你的的确确是我们心目中,自小便与元帅订了亲的巴巴桑儿公主啊。”

  “夏雨!”仙龄怪叫道:“你再说,看我怎么治你!”

  夏雨一边往外头躲着跑,一边佯装害怕的又笑又嚷着:“救命啊!救命啊!公主要打死人了!”

  “你还敢叫?还敢跑?看我不…”

  两人一路嬉闹到外头的廊来,夏雨眼尖,一句:“元帅救我!”让仙龄哑然无声。

  但她也很快的就发现眼前本不见纳真的⾝影,不噤跺脚嗔怨道:“好啊,竟敢拿纳真来吓我,你看我捉到你后,怎么整你,我才不怕他…”

  夏雨朝她调⽪的伸了伸⾆头后,就忽然闪⾝往后躲,不明究里的仙龄跟着转⾝追过去,冷不防的便撞上一个结实的膛。

  “当真不怕我?”随着他宏亮声音而来的,还有扶住她手肘的坚定。

  “纳真!”仙龄抬起头来,又惊又喜的喊道。

  “⾝在元帅府中,吃、住都靠是元帅,竟然还说不怕元帅,这下你可惨了,公主。”夏雨躲在纳真背后,只探出一颗头来,得意洋洋的调侃道:“我看你还是赶紧乖乖的道歉,不然万一元帅生起气来,把我们全都赶出府去,那可怎么办?”

  “我才不稀罕…”仙龄嘴硬的说。“我才舍不得…”纳真也同时开口。

  而听出其中奥妙来的夏雨,早已识趣的一溜烟跑掉,不见踪影了。

  他们同时停了嘴,却也一样的移不开视线,纳真尤其是看得痴,一手仍扶着她,另一半则已忍不住的想往她披散下来的发丝抚去,这样子的她,真是‮媚柔‬至极,美得让人无法视。

  “真的不稀罕?”终于轻触到她又滑又顺的发丝时,不但纳真心底掠过一阵悸动,连仙龄的心湖都起了串串的涟漪。“不稀罕这元帅府?或不稀罕有纳真…”他凝注的眼光更烛热了,看得仙龄都要无所遁形起来。“长相左右?”

  “那要看你是舍不得什么罗,”如果注定躲不过,那么⼲脆正面相,又算不算是比较勇敢与正确的呢?“是舍不得府里少了机灵小天?或舍不得朵奔没了娇俏的夏雨?”但女的矜持,终究还是让她却步了。

  “桑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太懂得闪躲?”纳真的心中也自有他的顾忌,便缩回了手,也将话锋一转。

  心中的期待经过他的一番撩拨,本来已逐渐近最⾼点的仙龄,乍然面临他的转变,不噤难掩失望,也按捺不住翻腾的又羞又恼,遂冲口而出道:“你有没有想过,那或许应该怪你自己追求的技巧太差呢?”

  话一出口,仙龄便发现自己失言了,但这难道不该怪他吗?想她林仙龄在“未来”里,可是人人争着娇宠的名花,说什么也没有落难“古代”就要反过来博取这位大元帅垂青的道理,更何况,名义上自己还是他的未婚呢。

  未料纳真仿佛也有些动了真气的近她问:“难道就不是因为你不肯排除其他追求者?”仙龄愕然的说:“但是…但是那些人本就不在周围,你还要我怎么排除?”她连想也没有细想的便反驳道。

  “只因为他们不在⾝旁,所以你才觉得寂寞,便想找纳真填空档?桑儿,你可知道纳真想要的东西,一向都是非但要得到手,而且还都得要是最完整无缺的吗?”

  他在胡说些什么啊!“我不是东西,大元帅,而是个人,有⾎有⾁的人。”

  “对,你是人,正如纳真也是活生生、有感觉的人一样,要我跟个金人争夺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除非你先主动臣服于我。”他傲然的表示。

  回想起这几个月来,为了越来越受她昅引,也越来越在意那之前他便已得知,但她却始终末曾主动提起过的“情敌”他都不晓得已经吃了多少苦头,生了多少闷气?再加上每一牵‮情动‬思,就会想起自己⾝上背负的影,即便没有朵奔在一旁的提点,他也晓得自己近来有多么心思不宁,坐立难安。

  “少爷,我觉得这位巴巴桑儿公主,真的与一般女子不同也,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纳真没什么好气的说:“难怪会早有名在外。”

  “她哪有什么名,”朵奔马上装出一脸无辜状。“夏雨说他们公主一向深⼊简出,连男人也没见过几个,名之说,本全属空⽳来风。”

  纳真听了心中虽一喜,但表面上却仍得维持不动声⾊的淡漠“那么你刚才是在‘难怪’什么?”

  “难怪少爷送去的绫罗彩⾐、金银珠宝,都无法博得佳人一粲,听说反倒是一些记载咱们老祖宗英雄事迹的古书,或是蒙族的一些传统吃食与服饰,经常引得她満心快,甚至爱不释手,看来…”说到这里,朵奔可又不讲了。

  纳真深知他的脾气,虽有満怀的好奇,却也只得暂时按捺住的说:“我就晓得你这小子最近老往以香馆跑,一定有鬼,再过两天,我看这‘修竹阁’也别想留得住你了,⼲脆我跟桑儿商量一下,拿你跟小天换,让你淋‘雨’淋个痛快算了,反正夏天也快到了,多淋些雨,看你的头脑会不会清醒一些。”

  “我哪有成天往双香馆跑,”朵奔果然经不起的辩⽩道:“还不是想多为少爷打探一些有关于公主的喜好,让你讨好起她来,多些方便,少点冤枉嘛,真是…”他低声含糊的带过一句话,再略为清楚的嗔怪道:“不识好人心。”

  “你在骂谁是咬吕洞宾的‘狗’啊?”

  “没啊,”他装糊的说:“我只是埋怨少爷不知我这个‘好人’的用心良苦而已。”

  “哦?那你用心之后的结论又是什么?”纳真佯装顺口的问下去。

  “就是看来公主很有心要做咱们蒙族的媳妇儿啊。”

  “还有呢?”

  “还有…”朵奔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没有了。”

  “是,还用心良苦哩,所有的时间全拿去跟夏雨打情骂俏了,哪有什么余力打探桑儿的种种,还想诓我?”

  朵奔被当场拆穿,也只好尴尬的坦⽩道:“少爷是天纵英明,谁诓得过、骗得了啊,是不是?”

  在其他的事情上头,也许是的,但在首度动了真情的此刻,就算他确是天纵英明,恐怕也已完全了方寸了。于是在脂粉圈中向来纵横无碍的他,面对有意无意问,早已将他‮逗挑‬得心庠难耐的桑儿时,唯一想得出来的应对之策,便也只有把自己的姿态拉抬得更⾼、更傲一途而已。

  想不到套用在别的女人⾝上,也许有效的一招,眼前碰上了仙龄,却是不折不扣的踢中铁板,只见她马上杏眼圆瞪的说:“主动臣服于你?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以为你是谁?是…”实在是因为太生气了,仙龄不由得伸出手去将他用力一推。

  本来她只是想推开他的,却没有注意到纳真原先站立的位置,就已经是濒临池边的廊沿,再加上纳真全无防备,于是仙龄这平常可能只会换来他文风不动的一推,今晚竟把他给推落了⽔。

  这原为赵园的元帅府,前三分之二俱是堂皇的厅堂,后面三分之一的许园则东南立山,西北多⽔,全府廊庑周接,以叠山取胜。

  自纳真住进来以后,又因独钟林园⽔⾊,所以大加整修后院,使奇峰林立其中,有含晖、吐月、玄⽟、昂霄等等数峰,其中又以飞鹰峰为最。

  而占去园地约二分之一大的⽔面,虽然名为“池”其实深及二尺,面积广大,其上设有曲廊拱桥,北侧甚至筑有石肪,平时尚备有数艘小船,可以泛舟游玩,仙龄早就认为它具有幽湖之相了。

  “纳真!纳真!”本来还想等他冒出⽔面,对他必然狼狈的模样投以⽩眼后,再拂袖而去的仙龄,半天不见他的人影,终于着慌起来。

  蒙古男儿向来是马上的英豪,却非海中的蛟龙,不然也不会南攻北击,外加西讨皆无往不利,所向披靡,却独独在东进远征⽇本和爪哇上,因不谙⽔而吃了败仗。

  “纳真?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纳真!”

  再耽搁下来,万一他真的沉溺了,那可怎么办?

  泳技一流的仙龄不假思索的随即跳进⽔中,睁大眼腈的寻找起来。

  就在她于清澈冰凉的⽔中潜⼊浮出,又浮出潜⼊当中,却依然不见纳真⾝影,急得都快要哭出来时,冷不防的竟被一只手给拦抱住,吓得她不噤倒呛了一口⽔。

  而那只手的主人也早已比她还要心急的将她拉出了⽔面。“纳真!”咳过以后,仙龄即惊呼:“你会游泳!”

  他牢牢的拥紧她,一派潇洒的笑道:“好像是会哦,至少没跟舍⾝相救⽔,怎么样吃到⽔。”

  可恶!仙龄又急又怒,但仍又喜又羞的开始挣扎起来。“我就是爱喝⽔,怎么样?这⽔好喝极了,喝了齿颊留香,我还想…”

  “真的?”他突然一手揷进她的发间,扣住了她后脑勺,然后用力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说:“那也让我尝尝如何?”

  说完他火热的双便覆盖下来,密密的罩住了仙龄微凉轻颤的红,辗转的‮吻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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