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爱拜金是由谢上薰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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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就是爱拜金  作者:谢上薰 书号:30710  时间:2017/7/18  字数:11531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若非有利可图,谁肯冒充私生女?”

  尹心棠冷淡无情的嗓音悠悠在茶棚里。

  沈拜金眉峰淡拧。“你究竟是谁?”

  “我嘛!”尹心棠竞下意识地笑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尹心棠,姓尹的猎户的亲生女儿,就在他们领养小孩的一年后,生下了我,很可笑吧?不过,癞痢头儿子还是自己的好,那私生女的存在便显得多余了。”

  “你是说,周夫人的女儿早已亡故?”沈拜金心一凛。

  “不错,她患了⽩喉,没找大夫看病,自然非死不可。”

  真可怜!沈拜金倒菗口冷气,深为可恶的周夫人感到可怜,她居然为了早已不存在的女儿闯下滔天大祸,将自己⼊死胡同。

  宋迟同感气愤。“既然收养了她,便该视同亲生,见死不救,你们还算是人吗?”

  尹心棠毫不在意,耸耸肩膀道:“你们以为我们尹家是何等人物?他们原是一对鸳鸯大盗,占山为王,底下喽啰数百名,在江湖绿林道,可说是赫赫有名,一点也不输给天龙帮的前任帮主寒不英。有一天,那些自称英雄的⽩道人士,出其不意的围剿山寨,我爹带着受伤的我娘逃生,直逃到一处荒山孤岭才不再有人追杀,从此绝了称雄争霸的野心,隐姓埋名,化⾝猎户,只想为自己找个⾐钵传人。

  “对陈老爷而言,要把私生女给人,最好就是送给异乡人,没人会去追究来历。不过,私生女就是命运不济,一来没有练武的骨,二来体弱多病,谁有耐心养活她?我爹娘有了我,她就是多余的了。”

  宋迟深深地瞅着她,半晌才开口。“没天良的⽗⺟,自会养出没天良的女儿。当周夫人回头要寻找亲生女儿,你倒可以毫不知聇的冒名顶替!”

  “哼哼!告诉她真相,她岂不是要伤心死了?她要弥补对女儿的亏欠,而我一直想过穿金戴银的好⽇子,各取所需罢了!”尹心棠大言不惭道。

  “如果不是你,周夫人本无须作恶。”宋迟咬紧牙吼道。他虽然任又霸道,但是非黑⽩还是分得很清楚。

  “真好笑,她婚前即和人苟合,偷偷生下女儿,又不扶养她,早已做⾜恶事,受点报应,也是顺应天理。况且,她一直都很満⾜呢!満⾜于她那为女儿牺牲奉献的狂妄⺟爱,搞不好,她还觉得很幸福哩!”尹心棠呵呵嗤笑。

  “你本是颠倒黑⽩,毫无是非观念。”沈拜金不噤气呼呼的骂。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便是天理!”尹心棠边浮起冷冷一笑,接着道:“等我解决你们这一对破坏我富贵生涯的狗男女,回头我会在周允乾的新婚之夜阉了他,教⻩金那该死的女人守一辈子活寡,而周允乾敢背弃我,非让他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可。”

  宋迟表情变幻不定的道:“可终于露馅了,尹心棠,你追着我们来,自然是要报仇的,虽然这个仇是你咎由自取。”

  “我不犯人,人却来犯我,那可不成。”尹心棠傲然的仰⾼下巴“有仇必报,才是武者风范,才不枉我打小辛苦练武。”

  宋迟啼笑皆非,无奈的看了沈拜金一眼。“金金,你听到了吧?你老是骂我胡闹,跟她一比,我哪里是胡闹了?”他还觉得他乖多了。

  “你是胡闹,她呢!则是该死。”沈拜金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像难的背后灵,三年五年也摆脫不掉;她呢!一次解决掉吧!”

  “我‮议抗‬!我‮议抗‬!我才不是什么背后灵,我是你的心上人,是与你生生世世永相随的相公。”宋迟只差没振臂⾼呼。“饶了我吧!下辈子若还要跟你纠不清,我情愿不投胎。”沈拜金轻拍自己的额头,一副苦恼模样。

  “不,我会拜托阎罗王,下辈子换你追着我跑,不过,我会很快就让你追上的。”他笑呵呵瞅着她,当着尹心棠的面和她‮情调‬。

  “那我会手拿大刀追你,包你跑得比风还快。”她被他的玩笑话逗得掩嘴娇笑。

  “不怕,我一⾝铜筋铁骨,正适合与泼辣女打情骂俏。”他煞有其事的拍拍自己的膛。

  “不错嘛!竟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尹心棠凉凉、冷冷的声音充満了护意“我敢单匹马来追你们,可是有必胜的把握。等会可别吓得抱头痛哭喔!”

  宋迟呵呵一笑,挥挥手“就算你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也是灰沙里的蚱蜢,能跳得多⾼?单凭你不肯吃苦耐劳的养活自己,只想不劳而获,我就不信你肯下功夫苦练武艺,又岂能強上了天?”

  真正的女強人,本不屑窝在金银堆中埋没自己,反而会在江湖上发光发热。

  幽幽一丝叹息声由别处传来。

  “英雄出少年哪!年纪轻轻,眼力倒好,三两下便看穿了我这不肖女是个草包。”

  这声音有点耳,竟出于胖老板之口?!

  “臭老头,⼲嘛骂自己女儿?”瘦老板娘也出声了。

  “爹!娘!”尹心棠马上不依的告状“就是他们毁了我一生的美梦。”

  宋迟与沈拜金面面相觑,没想到进了敌窝了。

  “到底还有多少意外在等着咱们?”宋迟问得轻巧。

  “怕就怕走进了黑店,把我们剁了做成人⾁包子了。”沈拜金有不好的预感。

  “好主意!好主意!多谢这位姑娘提醒我。”胖老板拍掌笑呵呵道:“打从爱女进⼊周家庄,就没人叫我们爹、娘了,如今一听,当真有如天籁。所以,不管她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如果她要你们的狗头,我也只好取来给她了。”

  “臭老头,总算说了几句人话。”瘦老板娘附和道。

  尹心棠端坐如山大王,得意洋洋的道:“爹、娘,坑诏手吧!”她已经等不及了。

  宋迟啧啧称奇。“我头一遭这么遗憾我爹不在我⾝边,瞧瞧人家是如何『孝女』的?他也应该好好『孝子』才对嘛!”

  沈拜金赏他一记大⽩眼。“不肖子!”

  “哼!”尹心棠在心底不断咒骂这一对狗男女,火道:“爹!娘!再不把他们解决掉,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们了。”

  呵!好严重的威胁。

  瞬时,沈拜金只听到划破空气的轻声,一把菜刀已经扫到她面前,瘦老板娘先动手了。

  沈拜金⾝形微挪,右手朝问微按,一条青虹,已闪动地弹向瘦老板娘的小肮!她的青⾊锦带之內包着极薄极韧的金属片,成为一件防⾝兵器。

  胖老板吃吃笑着,如鬼魅般滑动⾝影,就这么一闪之间,宋迟间的黑⾊锦带已被斩落!

  数不清的光芒锐彩,往四面八方飞窜,刺破空气的尖厉啸声,更是恍若鬼泣。

  数十招,瞬间过去。

  茶棚里桌椅全毁,他们也从茶棚里打到茶棚外。

  宋迟与沈拜金并没有占到上风,甚至愈来愈感到疲惫、手⾜酸软、息渐渐变得耝重。这很不对劲!两人脑子里灵光闪映,飞快往后退去,但胖瘦夫俩的两把菜刀弹颤如电,光芒掠过,居然震脫他们手中的锦带,他们奋力闪躲,膛仍被一掌之力震飞,双双倒成一堆。

  一剎间,万籁俱寂,四野无声,只有受伤者耝浑的呼昅声。

  “我们中毒了。”宋迟咬牙切齿道,他们太大意了。

  “我知道,这是一种无⾊无味的软筋散。”沈拜金同样抚着伤口,冷汗微微从额角间滑落“不过这葯的品质还真差,到现在才发挥作用,害我们⽩⽩打了一场。”

  既以涉⾝江湖,就要有不怕死的觉悟,但遭人卑鄙的暗算,就很不甘心了。

  放眼江湖,没几个人敢睥睨天下,傲然群雄,只因见过太多的生与死,经历过数不清界的惊危时刻,除了初出茅芦的少年英杰,老江湖们早已习惯出生⼊死的生活,更将这圈子里的坎坷看淡了,⾝处大风大浪之中而临危不

  就在这反复难测、颠倒无常的世间,有什么是能够真正倚靠的?

  有时空具一⾝绝学,智谋也⾼人一等,却躲不过生命中的意外。

  而这个意外已⾜够教宋迟与沈拜金灰头土脸了!是⾎刀相向,青锋加颈?还是将他们捆了丢向不远处的山崖下?

  宋迟嘿嘿笑,平静的看不出即将面临死别的惊恐“金金,你就是不信,我早说了命中注定咱们俩要死在一块,做一对亡命鸳鸯,生不同寝死同椁,你就⼲脆点向命运妥协吧!临死前,让我听一句好听的,像是『阿迟,我爱你』之类的话,教我死得瞑目吧!”全⾝无力,只剩一张嘴了。

  沈拜金真想活活捏死他,这时候还有空‮戏调‬她,难道无视于睫的死亡吗?

  宋迟催促道:“金金,你要使我含恨而终吗?你不会这么狠心吧?说一句『我爱你』又不会少块⾁。”他天生是个练武材料,却没有称雄争霸的野心,心心念念的是把金金拐来当老婆。

  沈拜金微瞇起眼,忍住发的不満“看样子,我们是逃不了,要一起去阎罗了,你想要的,去向阎罗讨去。”意思是,看下辈子的缘分吧!

  “不错、不错,送你们去见阎罗王这主意好!”尹心棠大摇大摆的走到他们面前,各踹他们几脚以怈恨。“尤其是你,沈拜金,扮猪吃老虎的手段比我更⾼,连我都瞒过了,害得我前功尽弃,最最该死!还有你,宋迟,你年少英俊,我青舂美丽,你竟没有为我着,反而口口声声爱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有眼无珠,死了倒⼲净!”

  宋迟扬起好笑的轻蔑,死都不怕了,还怕得罪人?

  “哇!谁敢爱你啊?你面貌温婉,心如蛇蝎,口藌腹剑,包蔵祸心,刁滑狡诈,哪个男人爱上你,才是真正的有眼无珠,倒了八辈子楣!”

  “你再说!有种你再说!”尹心棠又狠踹几脚,使他吐出一口鲜⾎。

  “阿迟,你别说了。”沈拜金低喊道,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咽喉,连呼昅都显得困难了起来。她不要见他流⾎丧命,至少不要是为了她。

  “金金,你承认你心底始终有我,对不对?虽然你死鸭子嘴硬,但我确实感受到了。”他的角轻轻扯开一抹喜悦,映着边未⼲的⾎渍,看起来好诡异。

  “你行行好,闭上你的嘴巴。”她从来只说该说的话,只做该做的事,不明⽩他⼲嘛老是要逞口⾆之快,做无谓的挑衅。

  “为什么?我向来都是这般,毫不掩饰,爱了就说爱,你若不爱我,我便死到底。即使现在脑袋要掉了,或被捆成一团摔落山崖,我也要表⽩清楚不可。”

  呵呵!金金终于明⽩他的坚决了吧!

  可是,这些死生相随的话,落⼊没人爱的姑娘耳里,可是刺耳得很。

  尹心棠脸⾊一沉,发号施令道:“爹,娘,快将这一对狗男女宰了,以消我心头之恨。”

  “嗳!等等啊…”宋迟着急地嚷道:“看我们如此恩爱的份上,记得留我们全尸,并将我们合葬在一起;可千万别把我们丢⼊山崖,那会粉⾝碎骨,死了到阎罗殿都认不出彼此,太惨了!”

  “那不更好?”尹心棠秀丽的脸上扬着残酷的笑,眼中有着得意。“你们两人摔得稀巴烂,不正好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我这才叫慈悲心肠呢!爹,娘,就将他们两个丢人山崖,成全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那一对“孝女”夫也怕节外生枝,赶紧照办,各拎着一个软趴趴的人体,像丢弃不要的破布娃娃似的,狠狠地抛向半空,两人便失速地朝崖下坠去…

  “爹啊!记得为我报仇…”宋迟的惨嚎声响彻云霄。

  半晌后,又是一片美丽的宁静。

  胖老板与瘦老板娘回⾝喜孜孜地要向女儿邀功时,忽然眼前一花,伴随着一声尖厉的惨叫,另一个破布娃娃飞过他们头顶,朝崖下飞落…

  “是谁?”两夫同时心惊胆战,互相对望。

  “你们的女儿。”摄魂似的声音从平地里冒出来。

  “心棠…不…”两夫同时扑向崖边,也只能眼睁睁望着女儿消失在闇黑⾕底,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怔怔望着崖底,霎时间心田像被菗空了。

  “你们把我的独子和我徒弟抛落崖下,换你们尝尝女儿被丢落山崖的滋味。”那人心里像烈火在狂烧,声音却是冰冷坚决,仿若诅咒般。

  好不容易两夫从打击中清醒过来,思绪开始运转。

  “你是谁?”胖老板厉声开口。

  “还我女儿命来…”瘦老板娘同时出声,心似寒冰封埋,痛苦、绝望。

  那人轻轻笑了,幽黑的眼満是冷绝杀意。“老夫慢了一步,只来得及听我那宝贝儿子嘶喊要老夫为他报仇,加上我徒儿一条命,你们还想求饶吗?”

  “你究竟是谁?”胖老板心中怒火突升。

  “女儿没了,我们还怕死吗?”瘦老板娘尖声怒吼,像发了狂的⺟狮子。

  “老夫很久没有自报姓名了,只专心教徒儿与宝贝儿子练功。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以前江湖朋友都称呼我『魔尊』宋天一。”

  “『魔尊』宋天一?”两夫同时打了个寒颤。

  在他们尚未隐姓埋名之前“魔尊”宋天一已经是黑⽩两道闻之⾊变的人物。

  那个満口荒唐言论的宋迟,是他的儿子?

  宋天一集气于掌,真气流窜,黑袍随着強烈的气流纷飞飘动。

  笆心受死吧!

  ----

  天⾊渐暗,⽇落⻩昏。

  宾滚的⻩浊溪⽔伴着荒岩杂草,崖下的风光自然不比崖上。

  宋迟清醒过来时,感觉到软筋散的葯效已然消失。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作梦也想不到尹心棠的⾝世另有一番惊人来历,可怜了周夫人,也可怜了他与金金差一点点赴⻩泉做夫了。

  也亏他鬼点子多,明知那对夫想一刀杀了他们⼲净,故意说不想投崖,果然他们被丢⼊山崖,却也换来一线生机。

  而他赌的正是这一点。他知道山崖下有一条河流,此时正当舂夏季雨⽔充⾜,⽔流变大,投⾝崖下才不至于粉⾝碎骨。

  他天生体质殊异,再加上老爹宋天一的刻意栽培,一般的不倒他,中了软筋散之毒也很快的一点一滴在消褪,所以他一直在东拉西扯拖时间,一边暗中运气排毒,但时间终究不够,或者该说,他的修为尚不⾜,万一被一刀砍杀岂不冤枉?只好走一步险棋。

  在坠下崖的瞬间,他仗着已恢复的三成功力拉住沈拜金的⾐领,鼓⾜所有的真气往溪流的方位坠下,顺势被冲往下游十余丈,他又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与沈拜金拖上岸,便昏厥了过去。

  命不该绝吧!所以绝处又逢生。

  “对了,金金呢?”他的心震了一下,赶紧向⾝旁寻找,沈拜金就躺在不远处,只是尚未清醒过来。

  “毕竟是女人,体力差了一点。”话虽如此,却又带点男的自傲。

  老是被她庒得死死的,有时也想“大男人”一下嘛!

  察看她的鼻息,呼昅平稳,也看不出有严重的外伤,他放下一颗忐忑的心,想趁金金醒来之前,在附近找些野生果子充饥,顺便寻找走出崖底的路。

  潺潺溪⽔中,他朝上游走,猛地,他双目暴睁,看到一具人体,下半⾝浸泡于⽔中,上半⾝的头颈歪成不自然的形状,手脚的骨头均断成十几节,面目灰败,可见已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尹心棠死状甚惨,让人不敢直视。

  “爹真的来了!”

  以眼还眼,向来是宋天一的原则之一。

  尹心棠死了,她的⽗⺟也不可能苟活,宋天一复仇向来要算上利息的.

  “便宜了周允乾,真正是逃过一劫。”

  忽然间,空气忽然变得凝重,他打了个冷颤。爹来了,是不是故意要来坏他的好事?爹会強行拆散他与金金,好让金金顺利嫁给大师兄的。

  “除非我死!否则就算你是我爹,我也不依。”他朝天大吼,仿若他爹听得见。

  说到底,拗到底,他就是要娶沈拜金。

  有时,他真想拐了沈拜金,隐⾝无名小岛过逍遥自在的⽇子,可是沈拜金不依,她似乎很热衷当“刑法堂”堂主。

  真是一则喜、一则忧啊!从小他就很欣赏她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信,偏偏也因为她这种个,使他费尽心机也无法将她擒拿上

  “爹来了,不能教金金知道,否则那个小没良心的女人,搞不好会拜托爹将我关在大孤岛三个月,自己好与大师兄恩恩爱爱的过新婚生活。”

  他可是用尽心思,一点儿都马虎不得。

  快走!先带着金金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宋迟大脚方才跨出,眼尾的余光却注意到溪边一块岩石上有一包东西,打开看看,里面还有一层油纸,包裹着一只香噴噴的烤

  好悉、好人的香味。

  “是爹给的?这是什么意思?”宋迟英俊的轮廓,闪耀着不敢置信的光。“爹默认了我与金金?爹终于投降了,不再強行拆散我们?”他不自觉的扬⾼声调,马上撕下一只腿,大嚼起来。“没错,这是爹亲手烤的滋味。”

  爹一生好強,即使认输也绝不说出来,所以只能用暗示的。

  他狂喜的奔回金金昏倒的地方。

  “金金!金金!爹投降了,我爹投降了…”手里捧着还未吃完的腿,等着与心爱的人分享。

  “金金,我们可以成亲了,只等大师兄解除婚约…”

  “金金,金金…”他轻摇她。

  沈拜金没有反应,眼睫紧闭,动也不动地躺着。

  “金金别睡了,金金,金金…”他莫名的感到不安,加重力道的摇晃她。

  “金金你醒醒!金金…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

  这太反常了!

  不管他如何呼唤,如何紧紧抱住她的上半⾝摇晃着,她始终昏睡沉沉。他从未有像这一刻这般软弱,竟因害怕她死掉而流下男儿泪。

  “金金,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还不醒来?”心仿佛像被利刃刺中,疼得菗搐。

  她这个模样,简直教他比死还难过,仿如心被挖走了一大块,空空的。

  他宁可她现在醒来拳打脚踢他一顿,然后怒骂、怪他偷吃⾖腐。

  猛然眉头一拧,眼泪一把抹去,他想也不想就把她背在背上,必须尽快走出⾕底,让她治病才行。

  ----

  张开眼,映⼊眼帘的是好大的一双黑眼圈加泡泡眼,使原本俊俏的脸失⾊不少。原来,不只美女需要睡美容觉,男人不‮觉睡‬也会变丑的。

  “金金,你终于醒了。”宋迟的熊猫泡泡眼流释出熠熠光彩。“你昏了整整三天,害我的心呀!像被拎到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没⽇没夜的护着你、守着你,你有我这样的『孝夫』,世间难寻啊!”一见她醒来,思路即恢复了原来的澄灵,还不忘自我表功一下。

  “什么?”反倒是她怔愣住了。

  她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说你呀!咱们好歹拜过堂了,不能同生但求同死,下次可不许你再害我担心得没法子睡,到时候早生⽩发,怕你反过来要嫌我老了。”他的心情一下子放轻松,就忍不住要啐啐念,唠叨一番。

  他说,他与她拜过堂了…她没听错吧?

  “好啦!你没事就好。”想来也知道要见好就收,宋迟眉端一耸,顺势道:“你一定饿坏了吧?我去吩咐店家熬粥,再请大夫过来为你诊脉。”

  瞬时,要离去的脚步被阻止了,他眼睛往下一溜,自己的左手教她的右手给捉住了。

  “金金?”

  她深深瞅着他,眼底布満了疑惑,半晌“你是谁?”

  “什么?”换他満脸困惑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脑子里为什么一片空⽩?”有股酸热忽地钻进鼻腔,直冲眼眶,泪⽔不听话的滑下苍⽩的面颊。

  宋迟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口忽地一悸,目光像定着了似的,怎么也移动不了分毫。

  金金流眼泪了!金金在哭!

  即使她爹的死讯传到大孤岛,她也不曾在他面前哭,只是很冷静的收好行李去奔丧。

  “你方才说了一大堆话,可是我听不懂…什么拜过堂?我们是夫吗?”

  她无所适从的慌了、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宋迟难得结巴,俊脸爬満不可置信。

  她眼里清莹的⽔珠儿一滴、两滴、三滴…不断慢慢坠落。

  面对这样意外,宋迟着实慌了,原本因她醒来而活络的心,又僵硬得像是被丢进冰窟。

  ----,

  天哪!在周家庄时的假失忆,而今成了真失忆。

  经过大夫诊治,她的⾝体已无大碍,只是暂时失去了记忆,可能是从崖下坠落溪⽔时,被溪⽔中的大石头撞到了脑袋,所以才昏了三天,醒来记忆全失。

  呜…说到底,全是他的错。

  “大夫,內人的失忆症要多久才会回复?”宋迟的眼底微露贼意,刻意造成某种事实。

  “原来她是尊夫人哪!难怪,难怪,夫情深嘛!敝不得头一天见到你,你像強盗抢人似的強行把老夫捉来,只差没拧断我的骨头。”大夫摸摸胡子道。

  “大夫,失敬了!”宋迟抱拳作揖道歉。“大夫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唔,这个嘛…”老大夫沉昑一会“失忆症如同心病没葯医,何时会回复记忆也没个准,或许过几天就想起来了,又或者需要三、五个月,或三年五年,但也有人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这不是废话吗?

  “多谢大夫,有劳了。”

  他给了丰富的诊金,送大夫出门。

  宋迟乍知她失去记忆的恐惧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全然可以掌握沈拜金这个女人的喜悦。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往后生命里最重要的倚靠。

  回到厢房,沈拜金正下穿鞋。

  “金金,怎么下了?怎不多休息两天?”他自许要当个最体贴、最的老公。

  “我没事,只是…不记得…”她嗫嗫的说,完全不符合她以前的形象。

  “不急,不急,大夫说失忆症是急不得的,你愈急,心愈慌,脑子愈不灵光。”他一庇股坐在她⾝旁,手搭在她肩上,自然又亲热的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由我来回答你。”

  “你什么都知道?”沈拜金抬起希冀的眼神,信赖地问道:“我爹娘呢?我家在哪里?我怎么会跟你成亲呢?我们成亲多久了?”

  脑子一片空⽩,她已经把他当成是无所不知的能人,不知不觉的依靠他。

  宋迟抚着她的青丝,亲昵地…多好的‮感触‬哪!以前只敢在心里偷偷稍想说。“我的好娘子,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你…你叫我什么?”她讶异的睁大眼。

  “好、娘、子啊!”宋迟坏坏的強调。

  他凝视着她的炽烈眼眸,使她羞得脸红心跳。

  她捧住自己发热的双颊,只觉得手⾜无措。“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你这么叫我,我很不习惯。”

  “因为我们刚成亲不久啊!”宋迟眉眼皆柔,爱惨了她为他脸红的模样,几乎是立即地拥住她,灼热的吻飞洒在她的发上、额上。

  “阿迟…”他的热情令她难以招架。

  “嘘,好娘子,乖娘子,让为夫的好好吻你,弥补我这些天为你担⾜了心。”他低下头来,急切地吻住了沈拜金。

  他占有地噙住她的瓣,给她最浓郁的吻,也索求她生涩的反应。

  在这一刻,他们的灵魂仿佛是紧紧依偎着,一起为闪电般的‮感快‬而颤栗。

  “你以前…常这样吻我吗?”低喃着问,‮涩羞‬的伏在他的怀抱中。

  “你说呢?”他狡猾地她的

  沈拜金脸红到耳“我…我怎么知道?”她仓皇而受窘的道:“你坏,你明知道我的情形…”

  “我道歉。不过,娘子,这种事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你总不能问我,我们一共接吻了几次?或上了…”他坏坏的顿了一下。

  “啊!别说了!”‮涩羞‬地摇了‮头摇‬,纤手捂住他的口。

  宋迟心満意⾜的扯开笑容。

  这种谈情说爱的‮感快‬太美妙,他喜极了。

  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这一定是天意!他深信。因为他的锲而不舍、势在必得的气势,连月老都感动了,所以还他一个全新的沈拜金,任由他输⼊満腔的爱,而他也快接受呢!

  即使这算是欺骗,他也义无反顾,在所不惜。

  因为,他的一片真心痴情,是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沈拜金。

  宋迟搂住她満⾜轻叹着,幽幽飘香盈⼊口,带来阵阵舒服的感受,他幸福得想狂叫,想感谢老天,金金总算只专注于他,不再被其他事物瓜分了她的心思。

  有一天,她也会深切感受到他的爱意,与他一同受情丝绕,永不言悔!褪去刑法堂堂主的称呼,沈拜金端丽秀美的模样也有一丝动人的‮媚娇‬。

  当宋迟为她细数她的⾝世始末,很自然的剔除两点不提,一是她曾任天龙帮的刑法堂堂主职务,二是她曾与大师兄订亲。所以,周家庄的那一段也略过了,只说两人成亲后出门游山玩⽔,遇上厉害的仇家,两人一同跌落山崖,造成她失忆的憾事。

  其余的,他倒是‮诚坦‬相告,不编故事。

  他知道,撒谎要适可而止,一来不容易穿帮,二来也容易圆谎。

  沈拜金不发一语的听完,听不出什么破绽,轻易地相信了。

  宋迟轻柔抚着她的脸,温柔而坚定地告诉她“金金,我的好娘子,不管你有一天回复记忆也好,或永远记不起过去也好,你一定要记得,你是我最爱、最爱的女人,我的命与真心全付在你手上。”

  她就算原本心中还有一丁点的疑思,此时也因他这一番真诚的告⽩一扫而空。沈拜金安心而主动地投⼊了他的怀抱,偷偷流下欣喜的泪⽔。

  “我有说过我爱你吗?”她仰⾼下巴,充満爱意的看着他。

  “今天没有。”食言而肥啊!他迟早会肥死的。

  “阿迟,我爱你。”她空洞洞的脑袋,一下子浸満了爱情的喜乐,有种充实的満⾜感,将她被囚噤于荒芜世界里的心,一下子释放出来,重回人世。

  宋迟的眼中闪耀着动不已的眸光“金金,再说一次…”盼了许久,终于从她口中听见这三个字。

  “阿迟,我爱你。”小手主动攀上他的肩膀,坚定且悠悠的道。

  “金金,金金,我等你说这一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心碎神伤的磨难啊!”因为太⾼兴了、太动了,不知不觉露出马脚。

  “阿迟,我们不是相爱很久了吗?”注意到他的语病,她稍稍起了疑心。

  “是啊!”幸而他反应快,连忙改口说:“可是好几天没听你说。你一直昏不醒,连大夫也说不出你生了什么病,我啊!在你昏这段⽇子简直是度⽇如年,心想你再不醒来,我活着也没意思了。”这些话倒是不假。

  沈拜金傻傻地望着宋迟,从他的眼里看见了真心。

  幸而,她的夫君是他!

  到了夜晚,经过一整天的相处,沈拜金已更悉她的夫君。他真是一位诚信的君子!只因担心她仍不能适应突发的状况,他并不強索丈夫的权利,只在边打地铺陪她。

  老实说,她还真暗暗松了一口气呢!嘴里说爱是一回事,上做夫又是另一回事。

  她想,她一定要早⽇回复记忆,好回报宋迟的爱。

  对了,有个好法子。

  “阿迟,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找大师兄胡仰真,好不好?”

  闻言,宋迟一古脑坐起来,呆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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