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云深是由漱玉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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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相思云深 作者:漱玉 | 书号:31636 时间:2017/7/18 字数:92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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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峰,崖顶一座孤茔,墓前重重人影伫立。 墨黑硕亮的墓碑上刻着“唐昊”之名“朝天云影”的创始人,多年来以似云飘忽轻柔的云影剑术在江湖上扬名立⾜,数月前带着一个难圆的遗憾与世长辞。 此刻他生前最心爱的五名弟子齐聚,带着临终前唐昊唯一挂念的弟子来此祭拜,了却他最后的遗愿。 “师⽗,徒儿终于找到端云了,现与众师弟一起,带端云来向您祭拜,此后九泉之下您可安心了。” 说话的人是唐昊的大弟子,也是朝天云影第二代掌门人--江湜波。 “别唤我『端云』。叫『端云』的人早就死了。我叫傅红绡。” 立在江湜波⾝旁的红⾐女子出声反驳,嗓音清冷坚决。 “端云,今⽇是来祭拜爹爹,你…就暂时别与大师兄计较了,好吗?”青⾐女子劝道。她是唐昊的独生女唐莹秋,也是江湜波最爱的师妹。 暗红绡冷冷看了唐莹秋一眼,不愿说话,大步走向坟前,接过唐三递过来的香,就这么立在唐昊坟前,静静不发一语。 怎么也没想到负气离开师门两年,人事变迁如此之大!若是早知当年那一转⾝便是与师⽗天人永隔,那说什么她也会忍下这口气,陪在师⽗⾝侧,侍奉他老人家到天年终了的最后一刻。 依然冷漠的表情,渐渐地软化,崖上冷风吹拂,吹去夺眶而出的泪珠,一点一滴,终至成行溃决,串串泪⽔都是对亲如生⽗的师⽗最深的想念。 “师⽗,红绡不肖…红绡不肖…”卸下一惯伪装的⾼傲冰冷面具,傅红绡跪下,哭倒在唐昊坟前,哭得凄怆,哭得肝肠寸断。 “端云…”看她哭得如此凄惨,唐三与朱四不忍,上前搀扶。 “三弟、四弟,不要过去,让端云好好哭上一场。没能见师⽗最后一面,她比谁都来得遗憾!” 江湜波出声阻止,看着那抹伤心哀绝的红⾐⾝影,他的心莫名揪紧,略过一丝不舍与怜惜,然就似云一般清淡,淡到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是啊!端云她向来立独孤僻,在云影里就只与爹爹最亲。爹爹临终前也一直因未能见上端云最后一面而感到遗憾!幸好,幸好她回来了。”唐莹秋说着,泪⽔也忍不住落下。 江湜波见状,自然地将唐莹秋纳⼊怀中。 “莹秋,你⾝子不好,师⽗过世这段时⽇,你尤其劳累,不要再伤怀了!你答应我要保重⾝体的,不是吗?” 偎在江湜波怀里的唐莹秋轻轻地点头,顺从地提起⾐袖拭泪,然泪⽔仍旧在眼眶里打转,听着端云揪心的哭泣,让她不舍,也令她想起过世的⽗亲… 忍着伤悲,泪眼一转,对上一旁另一双溢満关心的眼瞳,唐莹秋心上一震,匆匆逃避似地移开眼光… 她知道自己愈来愈在乎这道眸光的主人,然对自己情深意切的大师兄,还有爹亲临终的代,她…不能违背。 彷佛看透唐莹秋的心思一般,那道关怀眼瞳失了光采,神⾊失望伤怀,他默然立于一旁,不再说话。 祭拜完唐昊,傅红绡起⾝见着江湜波搂着唐莹秋的画面,心头一疼,脸上旋即换上往常的淡漠,不想再多停留,提步便离去。 末走几步,便被一股力量拉住。 “放、开、我。”不必转⾝,也知道拉住自己的人是谁。只要是有关他的一切,她再悉不过。 “你还要上哪儿去?既然回到师门,就再无离开之理。”江湜波淡淡说道。 “哼,我早就不是云影之人,自无留在师门之理。别忘了当年是谁定我罪名,坚持赶我走的!”听到那抹淡然的口气,傅红绡无由生怒,旋即反击。 “当年…是我的错,是我错怪你了!端云…”看她去意坚决,竟教江湜波惊慌,心思流转,只知定要想法子留下她。“端云,你莫忘师⽗临终前殷殷期盼唯一一件事就是要你回师门,难道连他老人家唯一的遗愿,你也不愿遵守?更何况…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衷心希望你能留下来,让我好好补偿你,一赎前愆。” 提起唐昊,果然打动了傅红绡,让她原本坚定的脚步变得有些迟疑。 “师⽗…的…遗愿?!” 其实傅红绡何尝不想留下来?这是她自幼成长的地方,她的亲情,她的爱情、她的一切,全都在这个地方… 然她最望渴的天,偏偏却不属于她! “对,师⽗的唯一心愿就是要你留下来,好好待在云影,不要再在江湖上飘,孤独无依,云影才是你的家。” 看着江湜波诚恳的笑容,傅红绡心头百转千折,他永远也不知道他才是她一生最盼望的归处。 “我的家…?云四处飘,处处为家,没有牵挂,何处不都是家吗?”傅红绡笑得凄恻哀伤。 她唯一的牵挂已经有了依靠,而她是被摒弃的孤云,从来不曾引起他的眷恋。 “端云,今⽇不管你怎么说,你既然回来祭拜师⽗,就代表你仍自认是云影之人,我以二代掌门人⾝分命令你留下来,不许离开!” “你的道歉现在我接受了,师⽗我也祭拜了,过去的一切随着『端云』烟消云散!暗红绡只是傅红绡,与云影再无任何瓜葛。” 今生既得不到他的眷顾,再留在他⾝边,只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煎熬! “除非我死,否则今天你无法离开天际峰一步。”江湜波坚决地说。 一旁四人亦表露支持之意。 “那你先杀了我吧!”傅红绡说出出人意表的话。 “端云…”众人一阵愕然。 “我的心已经死了,活在世上也只是徒增困扰,一心想求解脫,偏偏自己无能动手。倘若真能就此脫离,死在你手上也值得。” 这是向来倔強、爱以言语伤人保⾝的傅红绡吗? 她的心已经死了? 暗红绡的语气凄冷哀绝,透露出深沉的绝望,令江湜波震惊,遥想两年前的往事,莫非伤她的凶手就是自己? 崖上冷风不断地吹,将崖顶的众人吹⼊过往的回忆中… ******--*** 十一年前江南福德镇福德客栈 晌午,用膳时间,店內座无虚席。 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有常客,有过客,气氛热络纷闹。 一名中年人独坐在靠厨房的角落桌静静用餐,他的眉宇温文慈蔼,⾝负长剑,气息沉静稳重,和周遭谈笑的凡夫俗子相较,别有一股仙风道骨的风采。 忽然间,⾝后的厨房传来吵架声。 “你这个死孩子,还躲什么躲?给我死过来!”骂人的是一道耝嗄有力的男子嗓音。 “不要!”回话的是清脆的童音。 “他娘的,外头现在客満,厨房正忙得不可开,你这个死小子,不给老子蹲在灶炉边好好守着,在那边发什么脾气,拿什么乔啊?” “我要吃饭,不然要我做什么都免谈!” “狗娘养的,你不过是个小杂役,吵什么吵?下人要吃饭,也得等客人们吃了再说!” “我是小杂役,你就是老杂役!一样都是在厨房⼲活的,你凭什么骂我,不给我饭吃?哼,你养的那条笨狗成天只会觉睡,胡吠人,你疼牠,三天两头就偷留上等的炖⾁喂牠,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我已经一天夜一没吃东西了,你要是再不给我饭吃,我就一状告到掌柜那边去,到时候看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天杀的,你这个死孩子,你敢说一句,就给老子试试看!” “我为什么不敢说?再不说,我就要饿死了!”孩子说完,对大厨扮个鬼脸,一溜烟转⾝就跑。 “还真给我跑?他娘的,老子哪容得了你告状?站住,别跑,给我站住!” 大厨气呼呼,顾不得灶炉上还在煮东西,手上抓着菜刀,随后追出。 中年剑客悠闲喝口酒,不过片刻,就见一小一大两道⾝影,接连自厨房奔出。 跑在前的孩子⾐衫褴褛,头发散,⾝形相当瘦小,大概六、七岁年纪,不过小遍小,⾝手可灵活得很,东钻西躲,好像⽔里的鱼,从容自在,游刃有余。 大厨有个牛腩肚,矮胖的⾝子抓着一把大菜刀在后面追,动作迟钝,跑没多久,就已经气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热闹惬意的吃饭大厅,一下子起了喧闹騒动,所有人都心有灵犀似的,一瞬间全安静了下来,几十只眼睛不约而同地锁住这对追赶跑跳的人。 “死小孩,别跑-给老子回来!”手中锐利的菜刀光亮亮,大厨气炸了。 “哼,休想!”孩子回头扮个鬼脸,拔腿一溜,准备跑到前头找掌柜告状,谁知走没两步,就让挡路的人给撞着,小小⾝子反弹倒地,随后被那人像拎耗子一样给一把揪起, “各位客倌,打搅各位吃饭的清静,真是对不起。这只是小事一桩,没事,没事,请大家继续用膳。”小二出面招呼几句,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没一会儿饭厅內又恢复稍早的热闹,这段小小的揷曲转眼已被人遗忘。 小二对气鼓腮帮子的大厨使个眼⾊,便拎起孩子,一起走回厨房。 这一切全落在中年剑客的眼里,他不动声⾊,继续保持沉默,聆听观察着。 小二耝鲁使力,孩子像装米的布袋,一把被丢到地上。 “小多,你又闯了什么祸,惹得大厨这么生气?”小二双手叉,兴师问罪。 “死胖子已经一天夜一不让我吃饭,我饿得头昏眼花,没力气工作,再不出声,说不定等会儿我就饿死了!” “还叫我死胖子?死小表,你再不给老子闭嘴,我就继续饿你个三天三夜。”大厨气呼呼,走近狠狠踹了孩子一脚。 “哎哟,好痛!你这个死胖子,只会欺负孩子,老天有眼,你会不得好死,下辈子判你当一条饿死狗!” “死小表,还嘴硬,看老子今天非好好修理你一顿不可!” “好了,你的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人胖是事实,何必为了小多的一句话,跟他过不去?反正他好逞口⾆,多饿他几天就是了。前头客人多,专心⼲活,可别怠慢让客人久等了。” “是,是,小二哥,你去前头忙吧,这小表给我处置就好。” “两位,且慢!不论这孩子有什么错,饿他一天夜一已是极重的惩罚,小二哥跟大厨何忍再继续处罚他,让他挨饿呢?” 中年剑客不知何时走进厨房,为小多说话,语落的同时,温文的目光落在小多脏污的脸上。小多错愕,一时不知该作何响应,中年剑客倒是给了他一个友善的笑容。 这个陌生大叔为他说话,又对他笑?大叔是要进来帮他的吗?小多小脑袋瓜微侧,忿怒的小脸浮现一丝期盼。 “欸,这位客倌,您有所不知,这孩子生恶劣,很难教,小小年纪就懂得计较,花样百出,让人很头痛。我要是不从小就好好教他,等到他大了,就管不动了,你说是不是啊,小二?” “呃…是啊,是啊,这孩子没爹没娘,欠人管教,里头的人都对他头疼得紧呢!这位客倌,这儿没您的事,您还是到前头用膳吧,别让这个卑的孩子坏了您吃饭的好兴致。” “既然大家都对他头疼,不如就把这孩子给我吧!” 老天有眼,中年剑客看见小多眼底的祈求,没让他失望,他从容一笑,提出出人意表的要求。 “您要这孩子?这…”小二闻言,面露难⾊;大厨则在一旁挤眉弄眼,暗示小二不可答应。 这个孩子不知打哪儿学来的,有一手煮⾖沙的好功夫,店里现在招牌的点心⾖沙糕所要用的⾖沙馅,可都得靠这孩子煮;再说,小多年纪小,⾝子也瘦小,好欺负,好差遣,要是让中年剑客带走,往后他想偷懒,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初你们花多少银子买下这孩子?”中年剑客不啰嗦,直接用最世俗也最有效的方法解决。 “哎呀,客倌这么问,可就上道了!这孩子当初可花了我们十两银子买的,加上这两年来的吃住苞栽培,加加减减,至少也有五十两银子。” 谁不见钱眼开?有银子就好说话了!小二对大厨使眼⾊,要他别多嘴。 十两银子买了这孩子,看他瘦弱的模样,中年剑客心头更是不忍。这两年来,这孩子不知在这儿吃了多少苦? 要是今⽇没遇见他,只怕这孩子的一生就这么给误了! “十两金子,孩子让我带走,够是不够?”金子和长剑同时落在桌上,小二跟大厨两人四目,眼睛鼻孔瞧那两锭⻩澄澄的金子瞧得目不转睛,差点忘了呼昅。 “十两金子,老子生平头一遭见到金子啊!”“是啊,这…哎哟,好硬,大厨,这是真正的金子耶!” “孩子,来吧,跟我走,以后你就自由了!” 中年剑客伸出厚实的大掌,小多犹豫半晌,神情怯怯,仍是不敢向前。 中年剑客见状,微笑主动走近,牵起小多的小手,一把将他抱起,另一手迅速在小二跟大厨⾝上点了几下,才抓起长剑,从厨房后门离去。 “啊…痛,好痛,痛死我了!” 炉火依然熊熊燃着,锅底的东西都快烧⼲了,偌大的厨房里哀号声不断。 小二跟大厨让中年剑客略施薄惩,像两条⽑虫瘫在地上动,全⾝疼痛不堪。 ******--*** 镇上大街一隅 “来,咱们先在这边休息。这儿有热包子跟茶⽔,你先吃,我再带你去梳洗,买两套新⾐裳。” 小多让中年剑客抱着,一路像木头般僵硬,灵活的双眼布満警戒,小心翼翼观察中年剑客的神情,就怕自己才脫离黑店,转眼又掉进另一个地狱。 一路上,中年剑客都没说话,神⾊和在客栈初见时没两样,眉宇依然温和,笑容也没变,连他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作响,中年剑客也没转头笑他或是骂他。 渐渐地,心头的警戒稍稍放下了些。 直到两人来到包子摊前,中年剑客问他想吃什么,不但让他挑自己爱吃的口味,付了银子,又把热腾腾的纸包让他揣着,而后才又抱起他,带他走到这儿休息。 “谢谢大叔。”小多吶吶道声谢,便拆开纸包,抓起包子,大口大口啃起来。 看他狼呑虎咽,这孩子真的是饿坏了。 “慢慢吃,小心别噎着了。吃不够,我再带你去买,别担心。” 迅速解决三个包子,肚子的饥饿感一扫而空,中年剑客的仗义相援和不间断的温暖关怀,教小多打心里感动,泛红的眼眶不争气,泪⽔跟着扑簌簌滚落。 “呜…呜呜…”一颗两颗,连结成串,泪愈掉愈凶,小多⼲脆发狠大哭,将这两三年来庒抑的委屈全数哭尽。 “来,尽量哭,大叔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伤心事,你尽管放声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有大叔陪着你,以后你就是你,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如大树一般強壮的膛,是那么宽阔又令人信赖,小多闻言,再也忍耐不住,小小⾝子扑⼊中年剑客怀中,抱住他,继续放声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中年剑客前早成一片,小多终于停止哭泣。 “瞧你,哭得双眼都肿了,像核桃一样大,晚上觉睡,眼睛不痛才怪。” “谢谢大叔的救命之恩。”小多二话不说,当面就跪下磕头。 情绪平复,短短时间,中年剑客的所作所为已让小多彻底卸下心防,对他产生了信任。 流浪多时,尝尽世情冷暖,早已练就一⾝看人的好本事。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相处些许时候,他就能判断得出。 “孩子,快起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江湖人应为之事,更何况,你只是个孩子,换作是其它人,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中年剑客连忙阻止小多,将他带回⾝边坐下。 “没有,我在客栈两年多,大叔是唯一的好人。” “可怜的孩子,别再想了,一切都过去了。往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来,告诉大叔,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住在哪儿?有没有亲人?有的话,大叔送你去跟他们团聚。” “我…也不是很确定,今年应该是九岁吧,我不记得我的爹娘是谁,只记得我姓傅,亲人也没半个,客栈的人都叫我小多,因为我是多余的。”说着说着,想起往⽇的辛酸,才停歇的泪⽔又差点夺眶而出。 “小多,小多,每个人生来都有他存在的意义,怎么给你起这种名字呢?这些人真是可恶!罢了,既然你没有亲人,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回去哪里?” “天际峰,那儿是大叔的家,家里还有四个哥哥跟一个姐姐,你跟我回去,他们可以陪你,教你念书,教你武功,大家当一家人,快快乐乐一起生活。” 一家人,有哥哥,有姐姐,最重要的是有这个好心的大叔… “嗯。”小多毫不犹豫对着中年剑客点头,嘴角扬起阔别许久的笑容。 “好,那以后你就是云影的孩子,云影就是你的家,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 走往布庄的路上,小多终于知道好心大叔的名字。 他叫唐昊,朝天云影的主人,是个剑客,不定时会到江湖行走游历。 除了独生女唐莹秋之外,其它四名弟子也都是在各种因缘际会之下和他相遇,结下师徒之缘,再带回云影的。 “哎呀,这位大爷,您看看,这孩子洗⼲净,简直就变了个人似的,生得多清秀啊!还有,她呀,不是调⽪捣蛋的小鲍子,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姑娘。” 布庄的大婶手脚俐落,把小多洗得⼲⼲净净,换上新⾐裳,梳了两条整齐的辫子,清丽标致的模样全出来了。 小多似是不习惯自己的新模样,神态有些别扭,踌躇半晌,才让大婶半推半拉给带到唐昊面前。 唐昊仔细端详小多,一会儿露出満意的微笑。 小多的骨架纤细,四肢纤长,体态偏轻盈,脸蛋生得漂亮,大眼鲜活有灵气,八、九岁的年纪稚气未脫,但眉宇间已流露出一股早解世事的沧桑。 她不似莹秋的柔弱多娇,反而多了几分固执坚毅,子看似柔,其实刚,但愿经过琢磨,假以时⽇能磨去她的刚,学会圆融处事,⽇后行走江湖,才不会轻易就得罪小人。 脑海里忽然回想起小多在客栈里闪躲大厨的模样,她的手脚十分灵活,再抓起她的手,轻轻掐庒她的骨头,唐昊的笑容更深了,这孩子天生就适合练武。 缘份,一切都是缘份啊! “小多,原来你是小姑娘,长得真漂亮,以后你就不叫小多了,我看暂时叫你云儿吧!” “云儿,好好听,以后我就叫云儿吗?” “不是,这只是个暂时的名字,我想等我们相处久一点,多添点了解,再帮你取蚌有意义的名字。云儿,你愿不愿意叫我一声师⽗,当我最小的弟子呢?” “愿意,云儿见过师⽗。” “哈哈哈,好,很好!小云儿,那你听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朝天云影唐昊的闭门弟子,我必定将倾尽所有,传授你武功,过去一切不愉快的往事从此烟消云散,你将会有个适合你的名字,我们相遇的这一天就当作你的生⽇,小云儿从现在起就是个九岁的小姑娘了!” “谢谢师⽗!”小云儿⾼兴不已,小小⾝子雀跃扑⼊唐昊的怀抱,心头的霾尽扫,从这一刻起,她有疼爱她的师⽗,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 半个月后 “师⽗回来了!” 活泼的哥儿俩好唐三和朱四像喜鹊似的,从大门一路奔到前厅,喳呼报喜。 屋內,俊秀的少年闻讯,马上带着⾝边的少女一起走出,⾝后不远又跟了一道小小的⾝影。 “师⽗,师⽗,你这趟出门去好久耶!” “对啊,师⽗不在,我们好寂寞喔!” “好,好,小三、小四,好乖,你们想不想师⽗啊?” “想,当然想!”唐三和朱四异口同声,两个小人儿围在唐昊⾝边撒娇。 “徒儿向师⽗请安,恭师⽗平安归来。”江湜波先上前请安。 “女儿参见爹爹。” “师⽗。”耿默言向来惜言,只低声唤了句师⽗。 “湜波,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莹秋,⽑病没再犯吧?有没有好好练习內功心法啊?” “有,大师兄每天时间一到,就盯着我,要我练习,我想偷懒都不成。” “好,很好!默言,师⽗下山前给你的那本內功心法,默背完了吗?” “回师⽗,已经朗朗上口。” “很好,那就继续维持,开始依法学习,等这个內功心法学会,加深你的內力之后,师⽗就正式教你习剑。” “多谢师⽗。”耿默言双手一揖,致谢后便退至一旁。 唐昊看着耿默言,心中甚是欣慰。默言这孩子正如其名,沉默寡言,子更是沉静內敛,但天资聪颖,对习武极有天份。他学习进步的速度,不亚于大弟子江湜波,如此循序渐进,来⽇成就绝不输给湜波,⽇后必是江湖数一数二的⾼手。 一阵热络寒喧过后,从唐昊⾝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瓜,大眼滴溜转,満脸戒慎看着眼前的年轻孩子们。 “咦,是个小娃儿,啂臭未⼲,跟咱们当初刚来的模样差不多耶!” 唐三眼尖先发现,马上走向前;朱四也发现了,尾随跟上。 “对啊,师⽗,您打哪儿捡回这个娃儿?” 唐三、朱四的话没有恶意,却无端刺中小云儿未言的隐痛。 闻言,戒慎的神⾊瞬间转成愤恨。 “谁说我是被捡回来的?我不是捡来的,是师⽗带我回来的!你们这两个坏东西,可恶!” 说完,小云儿转⾝就往外跑。 “云儿,等等。湜波,你先带莹秋跟师弟们⼊內等候,我去带小云儿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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