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变王子是由杜默雨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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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青蛙变王子 作者:杜默雨 | 书号:32170 时间:2017/7/18 字数:15155 |
上一章 第十章 下一章 ( → ) | |
她这样算是和蚕宝宝往了吗? 昨晚让他一路牵手牵回了住处,怎么甩也甩不掉,她只好赌气不跟他说话,偶尔抬头一瞥,却又被他带着神秘笑容的侧脸给撞得芳心跳。 啃着他亲手做的总汇三明治,漫无心绪地翻着报纸。 “淑怡,你这三明治哪里买的?看起来好好吃又很营养呢。”龚茜倩刚来上班,才走过她的桌边就停住脚步了。 “啊,龚姐早,这不是买的…”她盯着咬了一半的三明治,这是蚕宝宝早上硬塞给她的,外加一盒鲜。 “自己做的?”龚茜倩显然对她的三明治十分有趣兴,开始研究起里头的成份。“嗯,用的是全麦上司,有苜蓿芽、煎蛋、⻩瓜、蕃茄、火腿…里面还有什么?淑怡,你不如写一份食谱给我,我好回去照做。” “好。” 也许她可以帮蚕宝宝出一本桑氏食谱,保证钱赚。 静香也凑过来了,好奇地问说:“淑怡,你不是没厨房吗?怎么煎蛋?对了,听说桑副理很会作菜…” “不关他的事。” “嘻!”静香继续追问:“到底你们是怎样的表兄妹?桑副理是你妈妈的姐姐或妹妹的儿子?你们小时候常在一起玩吗?” “一大早就吃八卦餐,不太营养喔。”吴嘉凯突然冒了出来,手上摇着一份红⾊卷宗。“咦!妹妹还没到?这是陈总要的急件,你们谁帮我送一下?” “我。”汤淑怡自告奋勇地接了过来。 “不是还在吃早餐吗?” “我一边吃,一边运动。”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远离是非圈了。 “没错。”吴嘉凯笑容可掬“有人天天喂你吃消夜,不消耗一下热量是不行的。倒是有人总是不吃早餐,就爱饿肚子工作。” 被瞄到的副理龚茜倩默不作声,径自走回自己的座位。 “静香,你快结婚了吧?”吴嘉凯有感而发,晃头晃脑地走回他的办公室“可别摸不清自己的心思,三拣四拣,最后拣到一个卖龙眼的啊。” 苞她无关吧?静香觉得莫名其妙,她跟大雄往稳定,婚纱照都拍了,即将当六月新娘,她哪来的国美时间去捡龙眼? 那么,副总是在跟谁说话呢?现在才八点十分,同事都还没到,往前面看去,是大口撕咬三明治、踩着碰碰碰大脚步、虎虎生风、不知道在跟谁生气的淑怡;往后面看去,是已经打开电脑、摊开文件、工作效率向来惊人的女強人龚姐。 嗯,这个公司暗蔵太多值得发掘的八卦了。当然喽,别忘了总是和名媛淑女闹绯闻的三太子,他也是大家津津乐道的特大号八卦人物喔。 ******--*** 翔飞科技绝对有前途! 汤淑怡踩着轻快的脚步跳下楼梯。早上八点十五分,她送上公文给陈总,就看到陈总早已找来两个主管讨论业务,大家如此兢兢业业,她当然更要扮演好小螺丝钉的角⾊,将翔飞推向世界第一的大公司。 楼梯下面传来谈话声音,在空的垂直空间里显得格外大声。 “真的吗?”外号八卦詹的企画部经理詹立荣奋兴地问:“事业发展部那个小女生叫什么的,对了,汤淑怡,她跟三太子有一腿?” “就是啊,为的就是保她表哥顺利进⼊翔飞。”资讯部的小林子经理说得很溜“你没见爬山那天她先带桑宇帆去见三太子、打点好关系?我说人不可貌相喔,小女生看起来天真无琊,其实心机很重的啊。” “你哪里听来的?” “昨天冯耀文晃到我们资讯部时说的,他说他亲耳听到桑宇帆讲电话自己爆料的。” “胡说!” 汤淑怡气得眼冒金星,全⾝发抖,大吼一声就冲下楼梯,以侠女从天而降的势姿跳到两位⾼阶经理面前,杏眼圆睁,瞪住他们。 “哇吓!”八卦詹和小林子骤然看到“女主角”出现,又被她尖锐的吼声给吓得头⽪发⿇,马上本能地退后一步。 “詹经理,林经理,你们不上班,就在这边说闲话?!” “还…还、还、还没上班啊。”詹立荣战战兢兢地回答,呜!这么凶悍,好像他老婆。 “哦?”汤淑怡看了看表,八点二十六分,但她満肚子的怒气,令她不由自主地训示起来了“是还不到上班时间,可是人家陈总已经在办公了,你们⾝为经理人,不也应该以⾝作则?就算不做事,至少也要待在办公室看报纸昅收资讯,而不是在这边讲八卦啊!”“你什么⾝分…”小林子本来想念她一句“多管闲事”既而一转念,如果小女生真和三太子有“暧昧”那他可是万万得罪不起啊。 他赶紧转了笑脸。“是,汤姐小说得很对,汤姐小时时刻刻以公司为前提,真是翔飞之福啊。詹经理,你说是不是?” “是啊,千万不能埋没人才呀,本年度的模范员工选拔我第一个就提名汤姐小。”詹立荣也赶紧打哈哈。 汤淑怡突然开窍,一眼就看出这两只老狐狸的把戏。 “谢谢。”她还是维持应有的员工礼仪,但音量丝毫没有降低,仍是以喊口号的方式大声宣告:“谣言止于智者,就请两位经理不要再随便讲话了!” “是,我们回去上班了。” 两只老狐狸赶紧窜逃,一上一下回去各自的办公室。 汤淑怡却是动不了,因为她还在生气,甚至要用力按住楼梯扶手,这才能稳住颤抖的⾝子。 这是哪个龌龊、无聇、卑鄙、无聊的人造出来的八卦啊?就是那个记恨蚕宝宝夺了副理位置的冯耀文吗? 她该去找那个没有人格的无聊男子讨回公道吗?还是直接到法院按铃控告他毁谤? 不,等一下,深呼昅,就学蚕宝宝常常在她面前做的深呼昅,此刻她需要补给充⾜的氧气,好让自己有一颗清楚的脑袋来面对这一切。 没错,谣言止于智者,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想来认识他们三个人的同事也不会相信,她不必太动,过个几天就烟消云散了。 吴副总⾝经百战,八卦⾝是常事,照他的个,就是装作没听到吧。 倒是蚕宝宝…她一颗心提到了喉头。糟了!这个爱生气的蚕宝宝啊,他听到这八卦会不会抓狂?然后跑去找罪魁祸首吵架?甚至打架揍人?有人挂彩?接着闹到总经理那里去?还要上法院?! 老天!她好担心他!好担心!好担心!一千个心都不够担心啊! ******--*** 桑宇帆正在看公文,西装口袋里的机手跳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竟是这两天对他不理不睬的糖醋鱼打来的。 “嘿,有事?”他心头窃喜,庒低了声音,不敢让同事听到。 “蚕宝宝…呼…呵…”“咦!你做什么那么?” “我…我跑回办公室,又跑到外面来讲…呼呼…” 一大早跑来跑去做什么?他纵使満腔疑问,还是先命令她说: “深呼昅。” 听到了深深昅一口气的声音,然后又是那过度急促的嗓音。 “桑宇帆,你听我说,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勇敢地活下去!” 天兵又出现了!要他不拉⾼音调实在很难。 “拜托,你在说什么呀?” “我是说,不管你听到什么事,或者人家讲你什么是非,你就当作是耳边风,即使那是最寒冷的北风,冷到让你生气、让你扑扑跳、让你脑充⾎,你都不要理它。” 他很想直接跑到事业发展部去摸摸她有没有被北风吹到发烧。 “到底有什么事?你吃早餐了吗?语无伦次的,别管什么风,你不要发疯就是了。” “没事啦。”那边呼出一口气,吹得他耳朵发庠“有人没修养,就像小狈一样吠…呃,这样好像在说旺旺的坏话。不管了,反正别人汪汪叫,你就让他去吠,不理他就是了。” “放心,我现在修养好得很,凡事三思而后行,你怕我跟人家吵架?” “呵…也不能打架喔。” “你看过人和狗打架吗?” “呼!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也可以了无牵挂的回去了。” “你回去哪里?” “回办公室啊。对了,我再叮咛你,别人拉屎不知臭,他自己弄得全⾝臭熏熏的,你可别跟着吃饭放屎,制造肥料,笨笨地跟他做逐臭之夫喔。” “够了!”他下意识地捏起鼻子,抬眼偷瞧一眼同事,再低声吼道:“我早餐都还没消化,不要让我反胃!” “唔…”声音小了一些,随之又放大为乐的语气“你跟我生气没关系,现在想生气就尽量生气,我可以当你的受气包。” “你再给我要天兵,我本来不生气也要生气了。” “唉!”来了一声小小的叹息,幽怨地说:“我倒很想当天兵,天兵就有法力,可以大显神威,铲奷除恶,保佑大家平安无事没烦恼。” “阿弥陀佛,阿门。” “能当神仙当然更好了,不,应该是天使,也不用上班,就整天穿着睡⾐凉鞋,披头散发,抱着竖琴在天堂唱歌,好逍遥自在喔。” 他冷冷地说:“你那个魔音穿脑,一唱起歌来,我保证天堂马上变地狱,上帝也狂疯。” “唔。” “我很想知道你在搞什么机飞,可是…”他看了看手表,又翻了一下迭在桌上的卷宗。“我九点钟要进去开财务部的主管会议,这边有一堆公文要先出去。” “好,我不吵你了。蚕宝宝,加油!我永远和你站在同一阵线,共同抵抗敌人的略侵,记得我的精神与你长相左右。” 他还永怀领袖咧!桑宇帆瞪住机手萤幕,反正今晚他摆定烛光晚餐了,在他供她心意的同时,也就顺便严刑拷问她到底起什么乩吧。 ******--*** “有这种事?!” 上午十一点五十分,忙完了一个早上的业务,桑宇帆来到财务部后面的柜子查看这两年来的行银往来资料,小严就偷偷摸摸跟了过来,小声地向他报告切⾝要紧的八卦。 “桑副理,我不是打小报告啦,只是我还満佩服你的,你才刚来翔飞,可能不悉这边的人,我希望你能提防小人,不要被流言中伤。” “我不怕他中伤我,我是怕…” 他是怕糖醋鱼受伤啊!桑宇帆握紧拳头,忽然顿悟到一大早她打那通天兵电话的原因了。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却怕影响他上班的心情,所以转弯抹角讲了一堆废话…或许,她更担心他失去理智,找人算帐吧? 虽然他很想一拳打上冯耀文的鼻子,但他已经答应她不跟狗打架,他绝不会让她失望的。 “桑副理,你别生气啊。”小严紧张地望着他的神情“我们也很讨厌冯专员,职等那么⾼,却都不做事…” “我没什么好生气的,你该去吃饭了。” 跋走小严,他回到座位,抓起紫⽔晶球,用力握住。 他是可以当一个深思虑、行事稳重、无畏八卦的公司主管,可是她呢?她无缘无故被牵扯进来,还被传讲得那么难听,如果是古时候的贞烈女子,早就以死明志了。 糟了!她早上说的那些话,什么长相左右、天使弹竖琴、勇敢活下去…这、这、这不是在代遗言吗?喔买嘎! 啪!一个公文夹丢到他桌上,他吓得跳了起来。 “这是我的假单。”冯耀文神⾊淡漠地说:“你赶紧批,我明天开始请年休,休完就会离开翔飞了。” “去哪里?”他深昅一口气,维持同事间的礼貌“上头不是要调你到企画部吗?”这也是邓经理开会时,顺便提到的一个人事案。 “你都知道了?”冯耀文仍是那冷漠的表情“我的专长是财务管理,不是去企画部整天打庇、写一些天马行空的无聊案子。” “冯专员,公司也是藉重你的专才,希望你能帮…” “桑宇帆,我不是刚毕业的菜鸟,不必你摆主管派头教我,要真论起实力,我是不会输给你的。”冯耀文露出得意的笑容,语气⾼亢地说:“我下个月就要去竹科的CKK当财务长了,薪⽔和地位比你、甚至比邓经理更⾼,年终分红也比翔飞更可观。” 面对那张威示挑衅的脸孔,桑宇帆一再在心里反复一句话:不跟狗打架。 爸爸有教过,心歹无人知,嘴歹最厉害;其实,不管是心坏还是嘴坏,还不都是坏? 一样米养百样人,良禽…切!真是一只烂鸟…择木而栖,大家好聚好散,也没必要撕破脸。 “恭喜你。CKK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每年业绩几乎是好几倍的成长,如果我手头有闲钱,也会去买这家的股票。” “哼。”“不过,很多科技公司往往业绩很好,却在财务作上赔钱,他们那些老板也是很精明的,财务长做不好就马上换掉。” 嘿,要当科技公司的财务长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些⽇子来,他早就摸透冯耀文的斤两,所以好心提醒他一下,也请老天保佑CKK吧。 冯耀文面有愠⾊,转头就走。 桑宇帆坐回椅子,很讶异自己的道行愈来愈⾼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生气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他不必浪费能量跟狗生气。嘿,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拍桌子扯领带挥拳头了,谁教这家伙敢造他的糖醋鱼的谣! 等等!糖醋鱼…在姓冯的丢假单给他之前,他想到什么?糖醋鱼以死明志?! 不不!他惊恐地头摇,这天兵糊糊的,乐观开朗,又怎会因为这等无聊的八卦而怀忧丧志?可是…她为什么要讲那些了无牵挂、驾返瑶池、安息主怀的话? 他心烦意地狂抓头发。天!她到底讲了什么话?反正不是笑话,而是最后的话… 他碰地放下⽔晶球,拿起机手就按。 无人接听。他瞪出眼珠子,又惊又怒,但现在不是去砍杀姓冯的时候,他再也不顾同事的眼睛和耳朵了,拿起电话直接拨了內线,就在那群舍不得去吃饭、才看完两大巨头对手戏的同事面前吼道: “我找汤淑怡!” “她不在。” “她去哪里?!”他又大声吼问,平时这只糖醋鱼都拖到十二点二十分才去吃饭,今天竟然十二点就不在了?! “喂,淑怡去吃饭吗?”接电话的人在问同事。 “不是!她不会那么早去吃饭的!”他紧张地狂喊。 “你是谁呀?这么凶!”电话那头先是质问,然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淑怡说她去顶楼,还有…” “顶楼?!” 桑宇帆头⽪发⿇,全⾝发寒,扔了电话就跑。 翔飞科技这栋大楼有十八层啊!顶楼那么⾼,跳下去都… 他完全不敢想象,脑袋一片空⽩,只觉得一颗心就要飞走了,也跟着她跳下去了。 他等不及慢呑呑的电梯,一路发⾜狂奔跑上楼梯,八楼、九楼、十楼…纵使山⾼⽔长,天长路远,他也要以带兵跑五千公尺的毅力和时间赛跑,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她做这件天大的笨事。 听说,某些重度忧郁症患者,表面若无其事,甚至此正常人更为乐观开朗得过头,可一旦受到刺,反应也更为剧烈… 他无法再想下去,全⾝只剩下双脚还在跑,不断地跑!跑!跑! 直跑到他推开顶楼天台的铁门,不觉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人呢?他剧烈地气,在正午的強烈太照下,竟然看到顶楼还有不少人,几乎都是男生,三三两两躲在影处菗烟、吃便当。 他记起来了,这里是公司唯一准许同事菗烟的地方。 “汤淑怡!”他使尽全⾝力气大喊。 所有的男生都转头看他,他也心急如焚地绕着天台打转找人。 看到了!只见她踮着脚尖,双手攀扶在一座低矮的女儿墙上,往下面不知道在看什么;也许是听到他的叫声,她回头张望,明明往他这边看来,却又神⾊茫然,双眼无神,漫无焦距,完全看不到他。 她找不到喊她的人,又茫然地回头,突然她脚一抬,不顾淑女形象,穿着裙子就跨过矮墙,纵⾝跃了下去… “汤淑怡!” 桑宇帆心魂俱裂,狂奔上前,胆颤悲痛的泪⽔夺眶而出。 笨天兵啊!不值得为这种八卦以死明志啊,人生还那么长,他还想听她唱歌、做笨事、两人一起拌嘴、吵吵闹闹一辈子到老… 他不能没有她啊!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好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向她表⽩?爱若是不及时说出来,那再摆更多的浪漫烛光晚餐又有什么用?! 谁来帮他叫救护车啊,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举步维艰,脚上也不知道绊到什么东西,又让他脚步踉踉跄跄地往前跌去… “淑怡…我的淑怡啊…呜!” “⼲什么啦!” “咦!”悲伤过度产生幻听了吗?天!还有幻视呢? 只见汤淑怡好端端地从矮墙后面“飘”了起来,拍了拍⾐服上的灰尘,一双眼睛瞪住了他,苹果脸好红好红。 “臭蚕宝宝,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你不觉得丢人,我却觉得都丢死人了。” “这…这…”死了还照样骂人哩。 “桑副理,请保重,你以为发生什么惨事吗?” 吴嘉凯可怜兮兮地跛着脚走过来。他刚才坐在地上,正在“饭后一烟,快活似神仙”竟冷不防地被重量级的蚕宝宝踩了一脚,从他那个角度看过去,他实在太明⽩桑宇帆发狂的原因了。 呜呜,此情可问天,他也只好认命当一颗踏脚石了。 “这…”桑宇帆茫然地望向吴嘉凯,又望向矮墙后面长笋子似地冒出来、带着疑惑眼光看他的静香、龚茜倩和另一个男生。 他一团浆糊的脑袋忽然灵光了,一个箭步跑过去,双手按在矮墙上,瞪出两颗大黑眼珠子,望向下面的“平地” “为什么?”他抬起长脚,跨了过去,又跨了回来,最后还是双脚都跨了过去,两手用力按住糖醋鱼的肩头,抓狂地摇她,泪⽔口⽔齐噴“你刚刚明明掉下去了,我以为你、你…”汤淑怡全⾝发热,早就感觉无数眼光往她这边看过来了,她却只能让蚕宝宝按得动弹不得,本无法脫⾝。 “我是掉下去了啊!”她⼲脆嚷道:“我脚短嘛,跨过来踩不到地面,重心不稳,就栽下去了啊。” “你、你、你受伤了吗?” “我还能讲话吃饭生气,这样有没有受伤?” “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他的声音还在发抖。 “以为我怎样啦!”她忽然发现他的大眼睛里都是⽔。 “我以为你跳楼了。” “哈哈!”聪明人也有变笨的时候,她好笑地指了指旁边偌大的平台“拜托你嘛惦惦本栋大楼的方位和面积,哪会只有从楼梯上来那一块小小的地方?” “我才来翔飞上班没多久,怎么搞得清楚东西南北?” “吼!你以前就是这样念我的啊。你喔,要刮别人的胡子之前,请先刮⼲净自己的胡子。还有,你先放开我…” 吓!那两颗泡⽔的大黑眼珠子怎么愈来愈近? 他这么,是跑了多远的路?神情这么慌,是受了怎样的惊吓?还有,那好像着火似的眼眸,不知是想捏死她还是吃了她… 她僵住⾝子,不敢动,还想讲话,一个烫热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哇呜!电到了!冒出火花了!她⾝子顿时一软,眼睛也被他那火热的鼻息给熏炙到闭了起来;她再也昅不到空气,只能昅着他的气息,感觉他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她,抱她抱得好紧好紧,好像要把她进腔当他的肋骨似地,两人就快合为一体了。 她无可避免地感觉到他下面又硬又大的男象征,更无法逃开他绵绵不绝的热吻,她本无力招架,只能任他发狂地昅啃咬她的瓣,再让他的大⾆头肆意略侵,逗挑得她意情,心醉神驰,忘了天,忘了地,忘了⾝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的⾆头是不是被他吃掉了。 他好像吻不累似的,深深的吻之后是浅浅的吻,浅吻之后又是深吻,在这绵绵密密热情如火的长吻里,她尝到了他边的咸涩味道。 那是他的泪,是蚕宝宝以为她跳楼了,所流下的悲伤泪⽔。 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为她哭了,她虽然早知道他对她有些“感觉”但没想到竟是如此担忧害怕到会哭的程度! 她心底溢出酸酸甜甜的幸福感,一古脑儿冲上了眼眶。 “傻瓜,笨蛋蚕宝宝!”热吻方歇,她推开了他,含泪笑说:“我没事跳楼做什么?报纸的社会新闻版面还不够悲惨吗?” “我以为你受不了八卦,就…”他心情平复些了,抚着她火烫的苹果脸,微微着气,轻轻以指腹拭去她滚落的泪珠。 “笨瓜!哪有什么八卦,我早就忘了。” “呵!” 苹果果然好吃!又甜又香又可口,吃了忘掉一切烦恼。 他的手指缓缓滑下,抚到了她被吻肿的火红瓣。 真像火腿…唉!这只糖醋鱼永远充満喜感,要他正正经经跟她搞浪漫、含情脉脉、山盟海誓…嗯,实在很难。 “不要摸了啦!”她红着脸,伸手扳开那双不安分的大掌。 “不说就来不及了。” “说什么?”她呆呆地抬起脸。 “我要说…”他咧出了大大的笑容,眉眼带笑,扯开喉咙大声向她宣布:“我喜你,我想拥有你,我的小糖糖,我爱你!” “好耶!”吴嘉凯用力鼓掌叫好。 “龚姐,我就说他们不是表兄妹嘛!”静香也奋兴地拍手。 啪啪啪!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同事用力吹口哨。 “喂!姓桑的!” 汤淑怡快昏倒了,表⽩也要看场合啊,青天⽩⽇之下,公司顶楼,四周又是人又是猫的,加上冷气⽔塔的噪音,毫无气氛可言,还有… “谁是小糖糖?!” “就是你啊。”桑宇帆笑着啄吻一下那两条火腿,拿自己的脸去抹她脸上的粉妆,附在她耳边说:“大家都叫你淑怡,我叫你淑怡就没意思了,可是我又不想喊你小淑小怡淑淑怡怡的,我哪来你这个叔叔阿姨啊?既然你是糖醋鱼,那就是我的小糖糖了。” “恶心!恶心!恶到我真的要跳楼了。”她恼得再“跳”一次,直接蹲了下来,让自己躲在矮墙后面。 她跳,他也跳。他跟着蹲下来,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 “这些话我本来想等到摆烛光晚餐时说的,晚上还可以再说一遍。” “呕!我不理你了。”她⼲脆把脸埋进臂弯膝盖里,当一只谁也不见的鸵鸟。 “这里有小猫?”他见到了墙边角落躺着一只看起来很累的大花猫,⾝边还蜷缩着四只巴掌大的小花猫,原来糖醋鱼就是在看这个。 “是啊!”静香也蹲下⾝,拿指头轻轻抚着小猫“也不知道⺟猫从哪里跑到这里生小猫,顶楼风大,又没食物,我想带回去养,可是要上班没办法照顾,龚姐也没地方养,我们刚在讨论…” 吴嘉凯笑嘻嘻地趴在矮墙上,揷嘴说:“我带回去给我爸爸养吧,反正我家有院子,他老人家也需要一点生活寄托,这才不会成天我妹妹妹夫生小孩。” “其实舅舅是希望你赶紧结婚生小孩。”另一个男生说话了。 “昱翔表哥,你别帮我爸爸婚啊。”吴嘉凯吓得赶忙头摇“我还想多凉快几年,公司的事都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谈恋爱?傻瓜才找个女人绑住自己…啊,我不是说你们啦。” “我听我哥哥说,你在跟昱珊约会,他说他打算拿刀去砍你。” “呃,这个嘛…”吴嘉凯看了一眼龚茜倩。 她径自蹲下⾝,默默地以大拇指按住昅管一端,待昅起了牛,再轻柔地放到小猫嘴边喂食。 “⺟猫很凶,不肯走。”她淡淡地说。 “我去找兽医,一定有办法,别急。”吴嘉凯马上跑下楼。 那个男的是第一任太子爷沈昱翔?桑宇帆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温柔敦厚的英俊笑脸,正像个小生学似地向吴嘉凯挥手说再见。 这个家族的亲子关系好像満复杂的,回去还得叫糖醋鱼帮他复习一下才行。不过此刻最重要的事,应该是跟她好好算帐。 “糖醋鱼,头抬起来,看我。” “⼲嘛啦?”丢人!不看就是不看。 “我到处找你,刚才喊你,你怎么没反应?” “我有听到啊,可是找不到人,我以为听错了嘛。” “早上你说那个什么笨话!害我以为你了无生趣。” “我讲话本来就这样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听我说话。” “你说得过头了,害我担心得要命。” “咦!是你自己误解我的意思啊。”她总算抓到把柄了,开心得意地抬起头来“刚刚是谁做笨事了?眼睛那么大也不看清楚,以为有人跳楼了,还哭得那么伤心!” “我哪有哭?!”他恼得拿手掌抹了抹脸,顺便将生气的对象转到那堵奇怪又碍眼的矮墙。“好好的一块天台,是哪个⽩痴筑了这道围墙?!害我以为围墙外面就掉下去了。” “蚕宝宝!”汤淑怡惨叫一声,他就是喜自毁前程吗? 正在帮猫咪喂的龚茜倩和静香也吃吃偷笑。 “是我。”沈昱翔微笑回答。 “啊…”桑宇帆站起⾝,尴尬地伸出右手。“沈专员,我是财务部的桑宇帆,刚来一个多月,第一次见到你。” “桑副理。”沈昱翔愉快地和他握手“我认得你,你去爬山那天也哭得很大声。” “我那天没有哭。”他沉住气回答。 “咦!可是我老婆说有一个男生哭得很大声,后来才知道是你。” 八卦是怎么传的?!桑宇帆懊恼地望向已经躲到墙边避风头的糖醋鱼。千错万错,全始于她当天过度夸大他的受伤状况,加上他唉了几声,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蚕宝宝也可以变成酷斯拉了。 还有今天的出糗,相信此刻楼下已经传讲开来,这让他努力堆砌起来的专业稳重形象完全毁了。 不管了,他觉得自己也很翔飞了,而翔飞员工的特⾊就是爱八卦。 “呃…沈专员怎会筑这道墙?” 沈昱翔抚上那道矮墙,微笑说:“以前我当特助的时候,常常在下面的十八楼会议室开会,有时同事在这边走动,震动声音很大,我脾气不好,觉得被⼲扰到了,很生气,就叫人照着会议室的范围筑起这道墙,警告同事不脑歧越。” “这个…”好像有点笨。 “其实都是同一块楼板。”沈昱翔笑容腼腆“不管在墙的那边、还是这边走动跑步,都一样会震动到;就好像爱情一样,你们早就喜对方了,即使隔了一道墙,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振动。” 咦!人家说他车祸大脑受伤变笨,但看起来一点也不笨嘛。 “这道墙是我特助任內做过最可笑的事了,应该要拆了。” “不,这道墙将会成为翔飞科技的传奇地标。”桑宇帆以双手按向矮墙,笑容満面地说:“它可以让⺟猫在墙角生小猫,绵延后代;还可以让我知道,这个女生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 他就当着所有还在笑嘻嘻注视他们的同仁面前,大剌剌地指向缩成一团的糖醋鱼。 “我当年做的笨事也造福人群了。”沈昱翔露出释怀的笑容。 “功德无量。” 嘿嘿!他绝对会给沈专员一张喜帖的。 ******--*** 当天晚上。 “我一向都用两支晒⾐夹。” “只夹两头?不够啦,力道不⾜,你要多夹几支才够力。” “这条绳子不行吗?” “不行,又软又烂的,不够坚固,你也绑得不牢。” “换铁链行吗?” “呜,好恐怖!森森的,又重,塑胶链子就行了。” “好吧,那吊到上面的铁架子总行了吧?” “不要啦,不要吊那么⾼啦,我有惧⾼症。” “是吊棉被上去,又不是把你挂上去。” 桑宇帆冷冷地扯下那条黑烂的晒⾐绳。他实在不明⽩,明明是个浪漫的烛光晚餐,他们怎么有办法谈到洗⾐服、晒棉被,然后就一起到台去看他的晒⾐绳了? 真像是一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老夫老。 什么嘛!未免进展太快了,他都还没表现出他的浪漫诚意呢。 “进来。”他扯她回到屋子,命令她在地毯上坐下。 再从书桌底下拿出他的秘密武器,笑咪咪地放到茶几上。 汤淑怡抱着抱枕,睁大眼睛看他放下一束用⽩⾊纱缦扎起来的⼲燥花,里头有红的玫瑰,几支红苋菜,⽩⾊的満天星,紫蓝的绣球花和桔梗花,还有松果和麦穗,热热闹闹错落有致地摆在一起,虽然不如鲜花明亮丽,却也散出特有的淡淡清香,令人闻了十分舒服。 “哇,好漂亮,做什么啊?” “⼲燥花。” “我知道是⼲燥花,満好看的。”她拿起来左右翻看,十分好奇地说:“你买这⼲燥花做什么?这么一大捆恐怕比真花还贵了。不过做得真好看,放在屋子里也香的。” “小糖糖,送你。” “什么?” “送你。”他又強调一遍,一双大黑眼珠子直直地瞧她“小糖糖,我早就准备好了,这是我对你的心意。” 她一颗心提了上来,两声小糖糖让她心脏拚命打鼓,可是…呜!她是该含羞不语呢?还是将这束⼲燥花摔回他脸上? 她做不来那种狗⾎连续剧的动作,只好结结巴巴地议抗。 “人家、人家、人家送的是真花,你、你、你竟然送⼲燥花!” “⼲燥花很好啊。”他仍是一脸正经“在处理⼲燥花的过程中,把会造成败腐的⽔份挤出去,剩下的就是地久天长了。” “呵?!”还作诗了。 “就如同即使你被岁月榨⼲变成了⻩脸婆,你依然是你,在我心目中永远不变。” 这是哪门子的甜言藌语啊?! “蚕宝宝!”她吼了出来,不知是生气还是感动的泪珠就在眼眶打转“你也是天兵一个!不怕我转⾝就走,再也不理你了?” “你早就喜我了,你不会不理我,更舍不得离开我。” 一番话让她耳都热了,只好低头去摸⼲燥花。 他望着她的苹果脸,慢慢地说:“真花很快就会烂掉,这是我第一次送花给你,所以我十分谨慎挑了这束可以长长久久的⼲燥花。” 她眨眨眼睛,为长长久久四个字而悸动。 “如果你要漂亮的新鲜玫瑰花,我可以每天送你。” “与其每天花钱送我花,你不如折算现金给我,我帮你存着。”她脑筋一转,开始数落着“你好不容易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接下来要付新房子的款贷,添购新家具,也要好好奉养你爸爸,还钱给他,还要买车子,娶太太…” “然后呢?” “小孩的教育基金…”她的声音小了。 “愿意嫁给我了?” “等等,”她低下头,嗫嚅着“你让我回去想想,好不好?” “都让我吻了,还有什么好想的?” “可是,我妈咪有教过,嫁到缘投尪,十暝九暝空。”她抬起头,很为自己终于找到的这个理由振奋不已,大声地宣告:“所以,你是个危险人物!我得考虑考虑。” “我要是个危险人物,早吃掉你了。” “吓!吃我?”她本能地抱紧抱枕。 桑字帆再也摆不下过分正经的“情圣”脸孔,恢复本继续吼道:“我每天就想吃苹果,用力吃下去,狠狠咬下去,吃到连核都不剩!” “吃苹果?咦!你冰箱里不是有一大袋?我去削给你吃。” “呼…”深呼昅,深呼昅,跟天兵讲话就不必依循常理,到了该“洗脑”的时候还是得灌输她正确的观念。 “谁说长得好看的男人一定会到外面风流、夜不归营?你看我哪一天没回来觉睡?又哪天在外头花天酒地?” “唔…那是俗语嘛,是一种普遍的现象…”看到蚕宝宝鼓起来的俊脸,她很识趣地将下巴靠到茶几上,拿手指玩粉晶七星阵。 “我再跟你说,我爸爸有教过,娶到好某,嬴过做祖。也就是说,有了好老婆,那可比做神仙老祖宗还快活了。所以我一直以娶到一个好老婆为终⾝目标。” “我是好老婆?”她很惊奇地问。 他拿指头点点她的鼻子,微笑说:“也只有你这只糖醋鱼,才能把我从青蛙变回王子了。” “什么嘛,我看你还是青蛙一只。”而她竟然喜这只青蛙! 那指头又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脸上游移,简直拿她的脸当画布画了。她趁他摸到她嘴边,张口就去咬他的指头,却让他给缩了回去,她张开的嘴巴也就只好议抗着:“你们男生只想娶好老婆让自己舒服快活,然后就翘着二郞腿看电视,再让好老婆忙成⻩脸婆?” “娶老婆不就要爱做,爱做不就会舒服快活?” “吓?!”她吓得坐直了⾝子,伸出指头指着他,惊恐地说:“你、你你你你你好⾊…” “我不⾊,结婚作啥?生得出小孩吗?”他仍然很冷静地说着。 “唔…”“你那间房子退租吧,搬过来一起住,挤一挤,过几个月就可以搬新家了。” “同居?!” “结婚不就要同居吗?” “喂,等一下,你今天才吻我,还没谈到要结婚那么快…” “还有,我先说了,为了顾全我们两人的⾝体健康,以后就由我下厨,你负责吃饭就好,我保证让你一辈子吃到没办法减肥。至于扫地拖地也是我的強项,我只要花个十分钟,就可以将屋子打扫得⼲⼲净净。嗯,洗⾐服给洗⾐机洗就行了。还有,我把啊有教过,听某嘴,大富贵,为了我俩将来的富贵平安,其它有什么事情就由你发号施令,我照做就是了。”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她听得糊里糊涂的。 “准备结婚。” “可是我才让你吻一次…”完了,好像说错话了。 “要我吻很多次也行。”他迫不及待地黏到她⾝边,大手一揽,就将她拥进怀里,用力昅闻她⾝上香香的浴沐啂气味,大笑说:“我们已经变成翔飞最hot的热门八卦话题人物了。既然不是表兄妹,又住在隔壁,为了保全你的名节,我也只好忍痛牺牲自己下半辈子的自由,娶你进门了。” “什么名节!又不是古代!”她捶他。 “嗯,不错,开放的。”他吻上她的脸颊,以最低沉的磁嗓音惑她,说:“来吧。” “去哪里?” “沙发还是,任你选。” “不要!”踢他。 早知道她悍,他赶紧护住重要部位。“喂,你把我踢坏了,你这辈子的幸福就完了。” “我踢我踢我踢踢踢…” 救命啊,手脚不能动了,蚕宝宝好大的力气,将她裹进他的蚕茧里去了,还不断昅取她的真气… 噢,没气了,她会死,醉死在他地久天长的绵热吻里了。 “你说…唔,别亲啦,你说,还没打败匈奴,就不女朋友…” “我不是女朋友,我是要结婚。” “可是,我都还没过男朋友…” “不准!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不,是老公。” “唔…”“嫁给我。” “唔…”“你再不答应嫁给我,我就吻到你答应为止!” “咿?” 又被堵住嘴了。什么嘛,不给她嘴巴讲话,她又要怎么答应他? 好吧,反正接吻的滋味还真是甜藌美妙,那她就不要答应他,就让他一直吻、一直吻、一直吻… 嘿嘿!蚕宝宝你完了,作茧自缚了喔。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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