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红妆是由凉玥写的言情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焰红妆  作者:凉玥 书号:33401  时间:2017/7/20  字数:11031 
上一章   第五章    下一章 ( → )
  “小家伙,你在哪儿?快出来…”

  ⾝兼厨娘及小九尾狐照顾者的浮扁小声地唤着,前院后院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那只好动的⾝影,⾝子大大抖了两下,苦恼的挠挠头。

  “惨了,要是小家伙不小心又跑出去玩耍,倒楣的就换成我了。”

  为了好好治疗小九尾狐,阙掠影医者強硬的一面表露无疑,吓得原先黏她黏得紧的小九尾狐改为他,照顾及教养这只小狐的重责大任便落到他⾝上。

  这段⽇子,为了不让苍照顾无相老头外还得分⾝照顾那个败家子,也为了避免他再向那老头出手,掠影主动表达愿诊疗老头,让苍心无旁骛地照顾那个內外伤皆重的无相家小弟,害他只能每⽇眼巴巴地看着她与苍出双⼊对。

  想他堂堂“魈一门”杀手,竟落到如此田地…

  不过,这样的⽇子,他过得并不厌倦。

  眼角余光瞄到一抹在角落鬼祟探首的⽩影,浮扁角偷偷扬起笑,转⾝往饭厅走去。

  “罢了,趁苍和掠影不在,我还偷偷钓了条大鱼要帮牠加菜呢,既然找不到小家伙,我还是自个儿吃了吧。”

  随着小兽的低叫,一条⽩影从角落掠出,由他⾝边奔过,想早一步将大鱼给啃了。

  啊扁毫不费力的赶上牠,懒懒地拎着不断挣动的小九尾狐的颈背,撩起一道眉,一副爹亲逮到偷跑出去玩的孩儿的语气“说,你自个儿上哪玩去?”

  愈来愈不象话!那个无相家不肖子还因为箭伤、內伤躺在上哀哀叫,牠这只愈合力超好的小狐早就蹦蹦跳跳的四处玩耍,痊愈后的牠好像瞬间长大似地,不到半个月便长成原来的一倍大,只比成狐小一点,好动顽⽪得很,每⽇见管牠管得紧的掠影出门,便一溜烟不见踪影,幸好牠聪明地在她与苍用餐前回来,不然他这个不称职的照顾者可就完蛋定了。

  小九尾狐圆滚滚的大眼左瞟瞟、右瞟瞟,讨好的叫了两声,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模样瞅着他。

  啊扁抡起拳,赏牠一记爆栗,笑骂道:“不管用啦,臭小子!”

  带笑的沉嗓在他背后响起。“浮扁,好兴致,玩到忘了回师门的路,嗯?”

  “去用膳。”浮扁低道,俊容上的笑意一收,随手将小九尾狐扔下地,咧开无辜至极的笑,回⾝面对⾝着一袭紫⾊软绸锦袍,眼到不能再的主子,半跪拱手道:“堂主,多⽇不见,您英明神武依然啊。”

  小九尾狐漂亮地在空中一翻⾝,完美地落地,警戒地瞧瞧陌生人,再看看浮扁,迟疑地走了几步后,才迅速离开。

  封础涯似笑非笑地挑眉“看来,你真如⽩曦月所言,受了重伤,没想到我的手下如此不济,连个只差一脚进棺材的老头也杀不了,真教我失望啊,这不表示我『隐岚堂』养了个庸才吗?”

  啊扁垂下的眸光闪了闪。“请堂主再予属下一个时辰,属下这就去取他命。”

  “不必,”封础涯摆摆手。“这桩生意已由⽩曦月接手。”他随意瞟了眼木屋,薄斜魅地微勾。“据我所知,是百生手和他义妹救了你…真是好人哪,如果突遭横死真是老天不长眼,浮扁,你说是吧?”

  啊扁微咬牙,朗声道:“只要堂主还要浮扁,浮扁自是永远追随堂主左右。”

  “瞧你说到哪去了?我啊,也不是不通情理,”封础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回门。”

  啊扁心头闪过诧然。“堂主的意思是?”

  “你得改口啰。”封础涯伸手拍拍他的头,像在拍只听话的宠物。

  一点就通的浮扁立即对他下跪行大礼。“恭喜门主、贺喜门主!”

  半年前门主因不明原因暴毙,主位虚悬半年,五堂堂主皆有心争夺门主之位,但八大长老应属意“月蔽堂”堂主韩傲步上⽟座才是,封础涯能从这场争夺战里胜出,是使了什么手段吧。

  “门主?哼!”封础涯轻蔑的撤撇。“这种来得太容易的东西,还真是让人觉得无趣至极啊。”

  啊扁单⾜点地,维持跪拜礼的‮势姿‬,不动分毫。

  无聊地瞧着他的反应,封础涯挥挥手“得了,以后还是叫我少主吧,谁要『门主』这个老气又难听的词儿?”

  啊扁继续以不变应万变。“是。”

  封础涯徐徐摊开折扇,原先琊魅的气息被举手投⾜间的贵气所取代,攀了朵园中早开的花朵,嗅着它的清香。

  “『隐岚堂』由段风接任,你和⽩曦月接任左、右护法,继任大典在一个月后,至于这段时间,你想做什么,随你。”

  “属下定会守时。”浮扁沉声道。

  拍拍他的肩膀,封础涯露出一抹诡笑。“好好珍惜吧,回门后,可有得好玩了。”

  *********

  “放生?”

  阙掠影有些没好气地看着眼前两对一模一样无辜盯着她的眼眸,颔首。

  “小家伙想回家吗?”浮扁眼眸半垂,瞧着又钻进他怀中的小九尾狐。莫怪在苍一早往无相山庄别苑去时,她会以无相老头情况稳定为由,提议到续情峰底采葯。

  小九尾狐偏首,瞅着浮扁好一会儿,撒娇地叫了声,钻进他⾐中。

  啊扁笑着拍拍牠“你知道该往哪儿走吗?”

  阙掠彭摇首“不知,只是依狐儿的习,⺟狐不会让甫能离洞的小狐离洞太远。”

  她边说边撩开浓密的树丛,依着记忆,往发现浮扁的湖畔走去;湖的另一边是更浓密的茂林,或许会有斩获。

  “是吗?”他与小家伙的伤已痊愈,她和苍没理由在栖云山继续住下…将小九尾狐送回巢⽳后,接下来就是他了吧,浮扁含讽地笑着。

  好梦终究会醒,终于到曲终人散的时刻了吗?

  他抚着小九尾狐的手势极其轻柔,很难想象有无数的生命丧生在那双温柔大手下,阙掠影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翠眸“你舍不得?”

  知道她所指,浮扁露出柔和的表情。“嗯,牠是和我相处时间最长的小家伙。”

  “你没养过宠物?”瞧他宠小九尾狐就像个宠孩子的老爹,感觉他是个极爱护小动物的人,牠能在短时间內康复,他功不可没。“为什么?”

  啊扁露出苦笑。这该怎么说,在流落街头的他被少主捡回“魈一门”后,他就没了平常人所拥有的自由…拥有心爱之物的自由,任何让他有眷恋的物品,半件都无法留下。久而久之,他的生命中,只剩下训练、任务和忠诚,他以为他早已丧失的柔情、爱怜,却在遇上这名女子时,开始复苏、萌芽。

  他看向她,反问:“难道你就舍得?”

  在他直率的目光下,阙掠影顿了下,才面无表情道:“缘分已尽,没什么好舍不得。”

  “为什么不说离开栖云山,如无相猛之辈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正因你深知人的贪婪,若让小家伙继续跟着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你不得不放手呢?”她对小家伙的疼宠可不比他少,凡事淡然的她,只有在面对牠时,她的眼中才有暖意。

  “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本不该将牠带出续情峰,若不是浮扁生命垂危,若不是当⽇天⾊已暗仍未见⺟狐,她是万万不会让小九尾狐跟在⾝边的。

  啊扁坚决地咬着话题不放。“你为何不为牠取名?”

  “不为什么。”她停下步子,瞇细一双明眸。“你在审问我?”

  他扣住她的柔荑,微一‮劲使‬将她擒⼊怀中,弯下⾝,在她耳畔轻喃:“因为你害怕,取了名字就等于有了感情,你害怕分离,所以让自己先舍下,不是吗?”

  “无聊!”他的气息拂在她的颈项,带来某种不知名的‮热燥‬,她昂首与他对视,冷冷开口“放开。”

  啊扁如她所愿地放手,赖⽪一笑,双手大张,再度将她紧锁在怀,蝶似地吻住她的耳垂,低笑。“你怕吗?”

  被两人贴合的⾝子挤得难受的小九尾狐探首抱怨地叫了声,一骨碌地跃下地,瞧见两人的模样,牠挑了个好位置,很是好奇地细细端详。

  推不开也震不开他,阙掠影寒声问:“怕什么?”

  “怕⾝边的人如你的亲人一般丢下你,所以,你宁愿在被舍下前先离开。”他‮热炽‬的移到她的颈项,印下了一连串的细吻。“胆、小、鬼!”

  阙掠影浑⾝一震,忍无可忍地扬掌运劲将他拍开,向来淡然的芙颜上有着红云及愤怒。“你还说你不知道?骗子。”他明明还记得两人的初遇。

  “胆小表和骗子?”他呵呵直笑。“咱们半斤八两。”

  “挖人疮疤很愉快吗?”她恨恨地瞪着他嘻笑的俊脸,与他的笑意相反,那双透视人心的翠眸却是无比认真,连苍都不晓的多年心事被他毫不留情的摊开,收蔵太久的脆弱遭他挖出,莹眸违背意识地淌下一滴滴珠泪,她胡地抹去,忍不住颤抖,低叫;“恩情已偿,滚!”

  啊、啊,竟把她惹哭了!小九尾狐着急地绕着阙掠影打转,责怪地看向他。

  啊扁没辙地搔搔头,撕下袖子的一角,递过去。“别哭嘛,我不是有意弄哭你的,我只是…希望你别被过去所;别凡事都不在乎,能够更贪心一些。”

  望着眼前墨绿⾊的碎布,十年前的时光好似倒回到她眼前,阙掠影静静瞅着他有些无措的俊脸,声如蚊蚋“世上有我也好,无我也好,没有人在乎。”

  “啊?”她是这么想的吗?“我呢?你把我当死人?还是不当人看?”浮扁一手叉,一手⼲脆为她拭起颊边的泪,凶巴巴的训她。“说什么没有人在乎,至少我在乎。”

  “为什么?”她愣愣地接口,任他拭去不断涌出的泪。

  面对⾝前的泪颜,浮扁冲动地吼出心衷:“因为我…”喜你!

  望进他认真的眼中,她芳心一跳,直觉偏首躲开他拭泪的手。

  他攫住她的双肩,不顾她的挣扎,绵地印上她颤抖的红,封住她所有的否定与拒绝,直到快不过气他才结束这个吻。

  “不要逃,不要躲,从来不是没人在乎你,而是你一察觉到别人的关心就缩回自己的世界,告诉自己,世上没人能令你牵挂。”

  阙掠影无法直视他眼里过于⾚裸裸的情意,偏过芳颊。“…放手。”

  他欣赏她有些‮肿红‬的,忍住再次纠望,抑制満腔即将溃堤的情嘲,如她所愿地放开她,弯下⾝问向看戏看得意犹未尽的小九尾狐:“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小九尾狐瞧瞧他,再看看阙掠影,乖巧地点了点头,往前跃了几步。

  “走吧。”他半強迫地牵起她的手,跟在小九尾狐⾝后。

  纤手抚着仍有他气息的…除了內心遭人看穿的不安外,他的吻,她竟不讨厌。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侵⼊她生命的?她低觑着两人紧握的手,感受到如目光般温暖的体温从他那端传来,仰首凝视着他走在⾝前的颀长⾝形,仿佛能为她挡下风雨,她有种错觉,两人是一对遗世‮立独‬的爱侣,只要手不放,就能这样走到海角天涯…

  阙掠影不打破两人间的亲昵,放任自己暂时沉沦,尽管她知道…

  他们的分别,已迫在眉睫。

  *********

  沿着湖畔的小路走进茂林,小九尾狐在离两人五步前的距离领路,一路上,各怀心事的两人未再开口。

  愈往茂林深处走,⽇光愈被浓密的巨木所遮蔽,奇异地飘来一阵浓雾,不一会儿密林即被浓雾所笼罩,视线所及皆是一片⽩茫,浮扁骤感不对地停下脚步,将阙掠影紧护在⾝后。

  “怎么了?”小九尾狐跳至她怀中,感觉到浮扁的警戒。

  “野兽的气息。”虽没有杀气,但猛兽才有的庒迫感让他不敢轻忽。

  阙掠影思忖一会儿,才想先退出这片林子再做打算,怀中的小九尾狐突地一跃而下,往大雾中跑去。

  “等等!”她才追出几步,便被浮扁拉回⾝侧。

  “牠…”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急急地想催促他。

  “此行不正是要让牠回归来处吗?”感觉她⾝子一僵,浮扁搂她⼊怀,柔声道:“小家伙聪明得很,牠既是自个儿过去,那只兽必定是牠的亲人无疑。”

  她闷声道:“我知道。”只是,没想到,分离来得这么突然,快到连声珍重都来不及说。

  “回去吧。”

  “嗯。”她恋恋地看了眼前方看不清的道路。

  啊扁全神贯注,步步小心地往来时路行去。方才‮大巨‬的庒迫感减轻了,却增加其他兽类的存在感,数量有增多的趋势,阙掠影的武功虽属上乘,但她毕竟不是在刀光剑影下讨生活的人,这种动物本能的直觉,他反而更精确。

  “啧!”浮扁挑⾼一眉,竟然连原路也挡?他们两人简直成了野兽狩猎的对象,正以包围的方式缩小范围,一步步朝他们近。

  阙掠影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我们被盯上了?”

  他咧开笑,旧话重题“你愿意和我当对亡命鸳鸯吗?”

  瞧他嘻笑的俊脸和翠眸中捉狭的笑意,她没来由地放松,扬起一抹顽⽪的笑意,柔荑环上他的颈项。“就给你一次机会。”

  啊扁愣愣地看着她一闪而逝的笑,快乐地抱着她转圈圈。“你笑了,对我笑了!”

  她赶紧抱紧他稳住自己,奇怪地瞧着他乐到飞上天的笑脸“我笑,很稀奇吗?”

  “嘿嘿。”浮扁傻笑两声,在她颊上偷个香,⾜下一点,瞬间拔⾼数十尺,听到下方野兽惊叫声,他踩着巨木的树枝,往直觉野兽较少的地方移动。

  *********

  “路了?”幸好她早有准备,解下浮扁背着的布包,取出两块⼲粮。

  接过⼲粮,习惯随时将自己准备在最佳状态的浮扁,一边咬着⼲粮,一边打量前方看似极深的山洞,点头又‮头摇‬。“是,也不是。”

  在浓雾中兜转了一个时辰,浓雾始终不散,但稀微的⽇光却未因时光流逝而转暗,他虽有极佳的方向感,却无法寻着来时的⼊口,聚集的兽群有意无意的将他们往一个方向,确定暂时走不出去后,他⼲脆顺着兽群的意思,来到此处。

  打理一方⼲净安置好阙掠影后,他取下在⾐袖处的火折子,拾来两较长的枯枝,点燃后,将一给她。

  将最后一口⼲粮咽下,阙掠影并未马上接过火炬,扬眉问:“你要进去?”

  他蹲下⾝与她平视。“千方百计将我们引来,岂有不进去探探之理?”

  她意兴阑珊地挥挥手“我没有好奇心。”

  他朝她眨眨眼“但我有。”

  “我可以在外边等你。”不送。

  “但我不会放心,既然如此…”他作势往她扑去。

  阙掠影迅速起⾝退避,淡看他跌在她刚才坐的地方呼疼。“我非得和你形影不离?”

  撞到的下巴,他不正经地抛个媚眼。“你忘了咱们是亡命鸳鸯吗?”

  “…”有点疼的额际,接过他手中的火炬,阙掠影率先往山洞走去。

  啊扁笑望着她的背影,翠眸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算是他的私心吧,明知他不该碰触她,明知他不可能拥有她,但感情总抢在理智之前做出最忠实的反应,虽不知少主的用意为何,但他不知道有多么感谢这段可以在她⾝边的时光。

  山洞內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起初仅容一人的⾼度通过,渐渐地愈来愈⾼、愈来愈宽敞,在拐弯后黑暗尽散,出现一个‮大巨‬的石室,石室顶上有颗极大的夜明珠,洒落宛若⽇华的光彩;石壁上有绚丽斑斓的彩画,画中皆以远古时的传说为题,充満了整个石室;石室‮央中‬有块两人⾼的巨石,明明无上亦无隙,却在巨石‮端顶‬生长了一株枝繁叶茂的牡丹,盛放的牡丹馨香弥漫了整间石室。

  啊扁吹了声口哨,颇感‮趣兴‬地打量着这个别有洞天的石室。

  望着那朵亭亭而立的牡丹,嗅着空气中的芬芳,过往的记忆纷沓而来,阙掠影猛然一窒,按着隐隐作疼的口,低声道:“我要出去。”

  他皱眉地看着她煞⽩的小脸,不由分说的将她搂⼊怀中,忙不迭地检视她全⾝上下。“怎么了?不舒服?”

  她挥开他开怀的手,退出他的怀抱。“不关你的事。”

  啊扁审视着她芳容上突生的厌恶,在她就要走进通道时,淡淡的开口“知道吗?百花中我最爱牡丹。”

  她⾜下一顿,淡讽道:“国⾊天香,花中之王,谁人不怜?谁人不爱?”

  他挑眉“你对牡丹有成见?”

  “难道我说错了?”

  敛去笑意,浮扁缓缓走向一脸不豫的她。“不,因为它像你。”

  “我?”阙掠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红扬起嘲讽的弧度。“你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没眼光的。”

  他抚上她颊上纵横的刀痕,指尖恋恋地停在微颤的红。“你不是供人豢养娇贵丽的姚⻩、魏紫,而是山野间不经意惑人心神的野生牡丹,是我心底独一无二的花儿。”

  他眼中、手中的热度太过炙人,她偏首痹篇,他再上,她再痹篇,又上,她逃,他追逐,直到她忍无可忍地握住他的手,⽔眸灼灼地直视他的翠眸。“我最讨厌的便是牡丹!”

  像是早预料到,浮扁并无诧异之情。“是因为令堂?”

  苏如意除了是京城第一美人外,亦是栽培牡丹的个中好手,不论如何娇贵的花种在她手下总能生机盎然,据说阙家庄中至少种植上千株牡丹,每年一至花期,散发的花香可达十里。

  阙掠影眼眸一瞇,放手,浮扁反握住她撤离的手,她寒声道:“关于我,你究竟知道多少?”

  他耸耸肩“不多,稍有打探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听一个与他并不相⼲的人?她从未想过有一个人将她所舍弃的过去,一一拾起珍蔵。

  啊扁的翠眸像起了一把燎原火,热烈地‮烧焚‬着她的。“是吗?你真的不知道吗?”

  在他的目光下,她简直无法呼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他琊魅一笑,侧首深深地吻进她的呼息,带着烈焰的温度,燃尽她所有知觉,,愈吻愈深、愈吻愈深,也愈来愈不満⾜单纯的昅,他在她檀口中耝哑地一叹,撬开她紧咬的牙关,⾆,灵动的探⼊她口中,纠着她不断退缩的丁香小⾆,结实的⾝躯将她庒在石壁之上,感受她急地呼昅,一手扣住她推拒的双手,将它们反翦在后,另一手抚上她的纤颈,缓缓而下,由襟口探⼊,挑开层层的⾐物,徐徐挑拨她的热情。

  他在做什么?她又在做什么?

  阙掠影从令人炫目的情中醒来,双手的箝制早已松开,她的手竟不舍地紧紧地勾着他,火热的红背叛她的意识,主动回吻他,纠他,她的⾝子随着他带着火星的手,随着他所到之处不断燃烧…他的翠眸比平时更为深沉,带着狂炽的望,⾝子紧紧地抵着她、磨蹭着她,⾐物早已随着他探索的掌大敞,两人毫无空隙的紧贴着…他像只美丽的猛兽,他的吐息、他的气味让她有个‮狂疯‬的念头,她想得到这头拥有一双醉人翠眸的兽,她已经孤独好久,好久…

  她的热情‮烧焚‬着他,浮扁的婉蜒而下,啃噬着她的颈、她的肩,吻上她立的蓓蕾,耝的气息拂过她的敏感,引发她低低的息和战栗,她的声音像盆冷⽔泼进他的意识,浮扁猛然一震,将目光离、芙容恍然若醉、⾐衫紊的她锁⼊怀中,在她耳畔耝哑道:“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平息急的呼昅,好半晌后,阙掠影轻轻将他推开,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越的心衷教她悚然一惊,她容许他的孟浪,仅是因为孤独?为了这个在黑夜中冻僵太久的⾝子取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如此狂的一面。

  啊扁看着她眼中的深思与疑惑“下次,”他掬起她的双手轻吻,抛了个媚眼。“你若主动,我定将你生呑⼊腹。”

  她摇首,说得笃定。“不可能。”

  “真教我伤心。”浮扁半真半假地拉她柔荑抚上自个儿的坎。“难道我这么让你不満意?”

  她菗回手,投以凉到极点的冷瞥。“你真想知道?”

  “…还是算了。”

  *********

  “牠们将我们困在这儿,究竟有什么用意?”

  洞外,上百只的野狐密密地看守着,只要两人往外跨步,便可听到兽类的低狺,只好再度回到石室之內。

  “那朵究竟是什么牡丹?”他实在很是好奇。

  她淡淡瞥向他。“你不知?”自称爱牡丹却连品种都分不清。

  啊扁⽪⽪地眨眨眼,对她话里的讽意听而未闻,撒娇道:“我没见过⽩⾊的嘛。”

  阙掠影颔首。“的确,世人爱牡丹是因富贵吉祥、繁荣兴旺的象征,所以⻩、红、紫三⾊牡丹尤为人们所青睐。”⾜下轻点,她踏着巨石而上。“这朵牡丹名唤『夜光⽩』,因其‮瓣花‬⽩能透光而得名,咦…”

  “怎么了?”听她语带惊奇,浮扁亦飞掠巨石之上。

  “我从未见过七蕊夜光⽩!”

  “七蕊?”他实在有看没有懂,这很稀奇吗?

  “你瞧!”她伸手指给他看“花內有七个蕊。”

  一阵朗笑后,一个⾝着⽩⾊锦绸长袍,际及⾐襬上共环有九条兽尾的男子,微笑站在巨石之下。

  “想不到姑娘是个懂花之人。”

  他有一双金⾊的兽瞳!

  两人跃下巨石,将阙掠影护在⾝后,浮扁冽出笑容,拱手示好道:“阁下是?”

  男子笑着摆手,一举一动散发着王者的贵气。“两位恩人,请不必多礼。”

  “恩人?”阙掠影越过浮扁走至男子⾝前,灵光一闪,颇富深意地打量着他。

  “吾国圣子好动,给两位添⿇烦了。”瞥见在洞口鬼鬼祟祟的⽩影,男子低唤:“朔儿,过来。”

  跑进来的正是小九尾狐,牠亲亲热热地跳进阙掠影怀中,朝浮扁顽⽪的眨眨眼。

  小九尾狐眼中的促狭让浮扁直觉牠绝对撞见“不该看的事情”威胁地对牠勾勾手,小九尾狐圆眼一转,点点头后跳进他手中。

  以指用力地梳着小九尾狐的⽑发,浮扁殷勤笑问:“小家伙没办法变为人形吗?”

  男子淡笑摇首。“朔儿尚稚龄,若不是趁族人准备祭典时趁溜出,也不会挨这顿⽪⾁痛,回去还有得罚呢。”

  小九尾狐闻言低低哀叫了几声,含泪的眼儿看起来好不可怜。

  冷瞥了小九尾狐一眼,男子又道:“请两位恩人别为朔儿求情,⾝为狐族圣子竟敢忘了自己的使命,流连人间不回,若不处罚,将来如何能让族人信服。”

  族人?浮扁举起一手发问:“你该不会是…狐族之王吧?”敢情这只小九尾狈还是狐族的大人物?

  见男子颔首,他又指着怀中的小九尾狐问:“那小家伙是…”

  “幻狐境圣子。”

  答话的不是男子,而是浮扁怀中的小九尾狐,牠扬首浮扁的瓣,宣告道:“决定了,等我长大后,我要嫁你。”

  “啊?”浮扁愕掉下巴,一手拎起小狐的颈背,一手指着牠问向狐王:“小家伙不是公的吗?”敢情幻狐族有这种癖好?

  狐王笑着解释“我幻狐族每两百年诞生一位圣子,唯有圣子在成年前可以选择自己的别。”

  见阙掠影没半分诧异之⾊,浮扁双眉打结的问:“你早就知道?”

  “我是个医者。”小九尾狐同时有两的特征,但她没特别在意。

  啊扁抱着头蹦蹦跳。“这是诈欺!”谁没事会注意那些地方啊,他又不想长针眼!

  “要等我喔!”小九尾狐认真的看着浮扁,以头向阙掠影的方向点了点。“之前的就算了,以后只能有我一个,不能‮心花‬喔。”

  “喂、喂!”浮扁赶忙将小九尾狐还给狐王,把在一旁看戏的阙掠影搂进怀中。“不行,不行,我已经被她订下了。”

  阙掠影菗⾝离开他怀抱,冷冷地和他撇清关系。“我没订你。”

  “配合一下嘛。”他哀号出声,做什么这么无情咧。

  “你不満意我?为什么?难道你欺骗了我的感情,拍拍庇股就走?”小九尾狐泫然泣。

  “欺骗感情?”狐王闻言板起一张脸。“说!你对我幻狐圣子有何不満?”

  “没有啊。”浮扁连忙摇手讨饶,他招的是什么桃花啊,唯一可解救他于⽔火的掠影又不肯配合,望着小九尾狐那双盈泪的圆眸,他没辙地举手投降。“等啦、等啦,总要告诉我得等多久吧?”要让他当旷男总要告诉他个时限啊。

  “我幻狐族成长至可化成人形…”狐王像想到什么,拍拍浮扁的肩。“你可以保持如今的模样再活一百年吗?”

  “一百年?帮我拣骨吗?”浮扁啼笑皆非,问向一脸大受打击的小九昆狐。“你想嫁副骨头当相公?”拿去啃吗?

  小九尾狐很现实的用力‮头摇‬。“我不要。”

  啊扁笑着拍拍牠的头“找只能配得上你的狐吧,受了委屈,我帮你出气。”

  小九尾狐直点头“一言为定。”

  不理会眼前的闹剧,阙掠影实事求事的问道:“不知狐王为何引我两人来此?”

  狐王一个弹指,盛放的牡丹瞬间发出強光,缓缓凝成一个球体,当球体降至狐王手中时,牡丹瞬间凋谢。

  “这株牡丹每三百年开一次花,昅取花气所制成的葯丸不但能治百病,更能起死回生。”

  阙掠影凝视着散发淡淡光华及香气的葯丸,摇‮头摇‬。“谢狐王的好意,非凡间之物,我们不能收。”

  狐王挑眉“这倒稀奇,本王第一次遭到拒绝。听圣子说你是一位医者,如此灵葯岂能轻易放弃?”

  “生死,有命。”她淡道。

  “姑娘心中没重要的人和事吗?”狐王的眼锐利地瞇起。“何不给他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狐王笃定的语气简直像在预言,阙掠影猛然看向他,狐王笑着将葯丸放⼊她手中。

  “若三年內你用不着,我自会向你索回。”

  三年?她蛾眉微皱,狐王在暗示什么吗?

  “你就收下吧。”浮扁拍拍她的肩,朝狐王一笑。“谢了,不知要如何离开?”

  狐王瞥了他一眼,突然问:“你的心愿仅是如此吗?”

  “所谓的心愿,”狐王能透视人心?浮扁拍了拍口。“要自己达到才有意思。”

  “是吗?”狐王意味深长地又看了眼浮扁,这男人是他所见求最少的凡人,但以某种角度而言,也是一个最贪的人。“此处是幻狐境与人间的界,出洞后直行即可。”
上一章   焰红妆   下一章 ( → )
焰红妆是由凉玥写的言情小说,本页是焰红妆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焰红妆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焰红妆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焰红妆》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