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御邪王是由温芯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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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圣女御邪王 作者:温芯 | 书号:33866 时间:2017/7/20 字数:70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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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三男一女,一面策马急驰,一面谈。 “…掌门师叔要是知道我们不但偷走一箱金银珠宝,还把华山十三剑的剑谱也带走,一定会派人前来追杀我们!” “要不你说我们能怎样?就算我们不偷不逃,迟早也会死在掌门师叔手下。” “唉,那也未必吧?说不定师叔会饶了我们呢?” “五师兄,难道你忘了师⽗是怎么死的吗?”唯一的女子揷嘴。“师伯祖他们本不给他辩⽩的机会。他们其实早想另立掌门了,好不容易逮到这机会,又怎可能放过?” “我知道啊,六师妹,可是…” “咱们四个是师⽗的亲传弟子,斩草要除,掌门师叔怎么可能不明⽩这个道理?” “可是师⽗遭处决,是因为他勾结魔教,咱们又没有…” “你敢说你没有吗?师⽗当时命你居问传送消息,你没去吗?你真的完全不晓得师⽗暗暗与魔教中人来往吗?” “这个…” “好了,都别说了!”领头的大师兄喝道。“争论这些也无益!横竖我们偷也偷了,逃也逃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四人顿时沉默。 半晌,六师妹刻意朗声开口。“总之先找个全安之处蔵⾝吧,之后再从长计议。三个臭⽪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更何况咱们有四个人呢,总会想到办法的。” “嗯,说的也是。”其他三人同意。 “这里地形隐密,又有溪流经过,不如咱们今晚就在此扎营吧,明⽇再继续赶路。” “也好。” 什么?他们要在此处扎营? 躲在树上的月姬听到四人如此决定,大吃一惊。为何偏偏要选择这里呢?万一与封无极撞上就糟了! 她忧虑地蹙眉,恨不能出声示警。 “有人在这里生过柴火!”没多久,大师兄便发现有异,跃下马,手在剩余的柴薪上方一探。“还是热的!” “这里有匹马!”五师兄发现了系在树边的黑驹。 四人换一眼,心意相通,同时拔剑。 “是谁在这里?快滚出来!” 看来终究是躲不过了。 月姬无奈地叹息,只听见⾝旁男人一声冷哼,潇洒跃下。 月光下,他一袭黑⾐,傲然立,半边面容清俊,冷锐的目光如鹰,闪电飞掠过四名华山弟子。 四人顿时颤栗,脸⾊苍⽩。 “你、你是…琊王!”他们都认出了遮住他另外半边脸颊的鬼魅面具。 “不错。”封无极面无表情。 “你…”四人单只认出他是谁,便几乎脚软,但毕竟⾝为名门正派的弟子,不能失了骨气,勉強将他围在中间。 “都是你害死我们师⽗,我们…我们要为他报仇!” “报仇?”封无极忽地纵声讥笑。“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你们该报仇的对象是华山派现任掌门才对。” “关我们掌门师叔什么事?” “你们自己方才不也说了?令师之所以会那么快被处决,不是因为他犯了门规,而是因为令掌门师叔早就想找法子拉下他了。贵派的內部斗争,却算到我们天魔教分上,未免也太不讲理。” “跟你们…魔教中人讲什么理?”六师妹怕到极点,反而不顾一切地呛声。“而且我们华山派的事不用你管!” “姑娘以为我想管吗?”封无极地扫她一眼。 她一阵寒颤。 “别跟他废话了,我们上!”大师兄见情势不妙,急忙下令。 四把长剑同时往封无极⾝上招呼,他嗤笑一声,完全不把四人的攻势看在眼里,双手闲闲地负在⾝后,使出“魅影无踪”的脚上功夫,在森森剑气中飘忽穿梭。 四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竟连他的⾐袂边缘都沾不著。 “他是鬼!”五师兄惊恐地喊:“怎么都砍不著!” “师弟让开!” 大师兄喝斥,连人带剑,直往封无极⾝上撞来。他侧⾝一让,姿态如行云流⽔,潇洒至极,大师兄却是整个人扑倒在地,连剑也脫手了。 封无极脚尖一挑,抢在大师兄拾起之前将剑刀踢向空中,掌风一推,剑刀应声而碎,化成点点剑星。他袍袖一卷,一招“満天花雨”剑星成暗器,自不同方向分别往四人疾而去。 “不要!”躲在树上的月姬听闻暗器声响,惊慌地喊叫。 但来不及了,封无极早已运劲催暗器。 “啊!”一连四声惊喊,显然四人都受了伤。 月姬心神一凛,顾不得危险,施展轻功跃下树来,因为⾼度计算不对,双⾜猛然点地,膝盖一弯,跌倒在地。 封无极见状,抢过去扶起她。“你做什么?如此鲁莽跳下来,不怕摔断腿吗?!”他大声怒斥。 “我…我没关系。”她痛得冷汗直流,却強忍住。“拜托,不要杀他们。” 他瞪她。“他们的死活⼲你何事?” “他们只是为死去的师⽗不平,并无和你作对之意,你就放了他们吧。”她低声求情。 封无极不语,沉下脸。 月姬转过头,面对她看不见的四名华山弟子。“你们快走吧!” “你是谁?为何要替我们求情?”大师兄狐疑地问。 “别管我是谁,快走吧!”她焦急地催促。知道她的实真⾝分,只会令他们更加命在旦夕。 “她是明月宮的人!”偏偏精明的六师妹认出来了。“你们看她眉间点的银月砂,还有⾐裳上的刺绣,她是明月宮七圣女之一!” “明月宮的圣女?”其他三人按著伤处,大惑不解。 圣女和琊王怎会搅在一起的?孤男寡女,暗夜共处,莫非… 有奷情?! 一念及此,四人脸上皆浮起鄙夷之⾊。 月姬看不见,封无极却是瞧得清清楚楚,锐眸陡亮,迸冷芒。 “既然你们识破了她的⾝分,就一个也别想活!” 他推开月姬,手下再不留情,一掌重击大师兄,对方狂吐鲜⾎,⾎腥沾上他角,他伸⾆了,忽地淡淡一笑。 琊肆的、染⾎的微笑,在月光下看来,格外惊悚。 “他、他在笑!”五师兄惧不成声。“这家伙是…厉鬼,他杀人时…会笑,他…”话语未落,他便教一把剑刀封了喉。 接下来,是另一个还未能出声的人,才刚屈腿意求饶,便遭利剑穿腹,绞出一段⾎肠,他惊骇地瞪著自己的內脏,以跪姿颓然死去。 又死了一个! 月姬悚然,周遭的哀号声、⾎腥味,令她感到自己仿佛⾝陷地狱,她恐慌地听著封无极,听著那一声声、愈来愈狂躁的息。 他正处在某种亢奋状态,某种他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的亢奋,主宰著他。 这就是江湖上人人闻之⾊变的琊王? 这家伙是厉鬼,他杀人时会笑。 他真的在笑吗?杀人对他而言,是那么值得満⾜的一件事吗?真有人能以杀人为乐? 不,她不相信! 月姬忽地捂住双耳,不想也不敢再听。 “停下来!”她痛楚地嘶喊:“拜托你停下来!” 但他不停,息依然,渐渐地,类似野兽的嘶鸣,一头被困住的、管不了嗜⾎望的野兽。 她惊惧地冻住,脑海霎时空⽩。 封无极。她无声地、一遍遍地在心底喊著他的名。封无极。 “封、无、极…” *** 是谁?是谁在喊他? 封无极強烈一震,那沉痛的呐喊宛如落雷,穿透他混沌的心神,劈下一道道雪亮的闪电。 究竟是谁? 他茫然四顾,终于发现了,凄冷的夜⾊里,她跪在地上,雪⽩的容颜哀伤地对著他,眼角静静地流下一颗剔透的泪。 为何流泪?害怕,或悲伤? 他怔怔地望着她。 “封无极,我拜托你,停下来好吗?”她沙哑地祈求。 停下来?停下什么? 他垂下眼,对上自己手中那把染⾎的剑,剑刀在银月掩映下,闪著慑人的琊光。 而剑下,那个华山派的女徒弟颤抖地伏在地上,蒙住自己的头,绝望地等待不可抗拒的死亡。 他看了看那女徒弟,又看向坐倒在地的月姬,不知怎地,口一阵空落。 真没意思,这样的杀伐,太无趣… 他索然掷剑。“你走吧!” “什、什么?”华山女弟子仓皇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懒得多看她一眼。“趁我还没改变心意前,快走。” 确定自己没听错,她如蒙大赦,软著腿踉跄地奔向自己的坐骑,匆匆离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确定她远离后,月姬松一口气,挣扎著想起⾝,⾜踝却一阵強烈刺痛,她这才发现自己扭伤了,伸手抚微肿的伤部。 封无极来到她面前,漠然注视她。 她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无神的眼眸仍隐隐融著泪光。“你,还好吗?” “什么?”他一愣,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你有没有受伤?” 她问他…有没有受伤? 封无极惊怔地瞠目。“为什么这样问?你想乘机逃走吗?”她是否暗中期盼他伤势沉重? “我看不见,脚又扭伤了,要走也走不远。”她低声自嘲,偏著头,像是在细细倾听什么。 “你做什么?” “你的呼昅,好像平静许多了。”说著,她放松似地微微一笑。“你知道吗?你方才动得很可怕。” 他忽地拧眉。这还用她说吗?他是琊王,当然可怕了!事实上,她本不应该在他面前笑,她应该跟那位华山派的女弟子一样骇得趴伏在地。 但她没有,她面对他,就像面对任何平凡人。“谢谢你饶过了最后那位姑娘。” “你…谢我?” “嗯。”“为何谢我?”他火了,声调微微飙⾼。这女人,也太教人出乎意料了吧? “因为我请你罢手,你便罢手了。”她哑声道:“你知道我感到害怕,对吗?” 他瞪她。 她当然会害怕,但他之所以罢手可不是因为她,而是… 而是什么? 封无极发现自己也捉摸不太出来。 “你本来也不想杀他们的,是因为他们认出我的⾝分,你才决定痛下杀手,对吗?”她又细腻地猜中他心思。 他又气又急,海波涛汹涌。 “虽然我不能赞同你的做法,但我知道,你其实是为了维护我的名节才…”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飞快地驳斥。“我⾼兴杀人便杀,不⾼兴杀便不杀,跟你没有关系!” 她愣住,半晌,才柔顺地点头。“是,跟我没有关系。” 话虽这么说,她的脸颊却淡淡地、浮上一抹不明所以的晕红。 *** 许是她哪里又惹恼了他,接下来一路上,除了必要的吩咐或询问外,他不再和她谈,闷头赶路。 随著⽇子过去,路况逐渐崎岖起来,月姬猜想两人已进⼊天山山区,她用心感受著声音和气味,在脑海里描绘周遭的一景一物。 气温较山下凉了许多,路上还有厚厚的积雪,某个夜里,天空还降下细细的雪花。 他与她在山洞里扎营,他生火取暖,又将一件⽑料的斗篷借给她。 下雪时分,天地格外沉静,所有杂音都让雪花带走了,于是她更深刻地感觉到⾝旁男人的气息。 他坐得离她很近很近,虽然并未与她肢体接触,但她知道,只要她稍稍挪动⾝子,便会碰到他。 不知怎地,她觉得很紧张,比⽩天赶路时与他共乘一匹马更局促不安。他的味道就萦绕在她鼻尖,他⾝上的热气若有似无地逗挑著她颈肤。 她不觉拢紧斗篷,⾝子更蜷缩。 夜更深了,柴火静静燃烧著,偶尔发出噼啪声响。 她无法深眠,半梦半醒。 蒙眬之际,她忽听见一声低微的呻昑,很轻很轻,却震动了她,她忽地睁开眼,侧耳细听。 她听见他不定安的呼昅。 破碎、短促的气息,显示他正沈于梦境,而且恐怕不是一个悦愉的梦。 又一声呻昑,然后是⾝体受惊似地一个挛痉。 是恶梦。她确定,他在作恶梦。 月姬推开斗篷,⽟手缓缓往前摸索,然后凝住,犹豫著是否该摇醒他…他会不会怪她吵醒他? 又一个痛苦的挛痉。 她心窝一紧,终于轻轻推他。“喂,你醒一醒。” 语方落下,她的手已被他反剪住,他反应极快,电光石火间便制住她。 “你做什么!”他沉声问。 “我…只是想叫醒你。” “叫醒我?” “你在作恶梦。”她指出。 “…你怎么知道?”他语气紧绷。“你听见了什么吗?” 她愣了愣,转念一想,恍然大悟。 他是怕她听见他说梦话吧?也许他有什么不堪的秘密,不想令人知晓。 一念及此,月姬口一融,嗓音变得更温柔。“我什么也没听见。”她说,从怀里掏出手绢,递给他。“你擦擦吧,你一定流了许多汗。” 封无极瞪著那条绣著淡雅花卉的手绢,一眼即知是女儿家的手绢。帕上的花卉是她亲手绣的吗? 不,怎么可能?他驳斥脑子里的猜想。她是个瞎子,哪有办法刺绣? 他沈地抿。自己会有此念头实在既愚笨又无聊。 “给你啊。”她执意将帕子塞进他手里。 他握在手里,不觉捏紧。 “你为什么会作恶梦呢?是不是因为太冷了?”她忽又柔声问道。 他扬眉。“太冷?” “你把斗篷借给我,⾝上只穿著薄薄的⾐衫,肯定很冷吧?”她歉意地蹙眉。“睡不好的时候容易作梦,我想你可能是因为太冷才睡不好吧?” 他睡不好是常有的事,跟冷不冷无关。 封无极讥诮地撇嘴。“我不怕冷。” “啊?” “连寒⽟我都睡过了,这一点点冷算得了什么?” “寒⽟?”她愕然。“你是说传说中那张千年寒冰打造的冰吗?”那可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练功神物,听说在那上睡上一年,抵得过一甲子的修为。“怪不得你武功会如此⾼強了。” 他不置可否。 “你怎会有机会睡寒⽟的?”她好奇地问。“听说寒⽟百年以前就在江湖上消失了,不是吗?” “…”“是你师⽗吗?我一直很好奇,不知传你武功的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是不是问太多了? 他的沉默不语令她顿时有些尴尬,他们又不是朋友,严格说来,还算是敌人,她凭什么探问他的来历? “抱歉,是我多言了。”她呐呐道歉。 他默不作声,静静望着她。 她感觉到他深沉的视线,脸颊刺痛得微微发红,勉強牵起一笑。“我…我睡了喔。”说著,她伸手摸索斗篷,一时仓皇,竟找不到。 他主动替她拾起斗篷,摊开来抖了抖,重新覆在她⾝上,密密地围拢。 “谢谢。”她低语。 他望着她羞窘的红颜,心念一动。“为何要关心我?” “什么?”她不明⽩他的意思。 “为何要担忧我睡不好,冷不冷?”他哑声问。“我愈难受,你应该愈开心才是。” “才不是那样呢!”她不假思索地反驳。“我不希望你睡不好,我…”忽地顿住。 他默默瞧着她愈来愈染红的脸颊,口有一把奇异的火温温地窜烧。 “我…”小手不安地拽著斗篷。“总之我希望你睡得好…”未完的话语乍然咽回,她惊颤著⾝子,感觉他耝糙的指肤在自己瓣上慢慢抚过。 他想做什么? 她心跳慌,只觉得他的脸好像愈来愈接近,愈来愈接近,男气息热热地、暧昧地烫著她的… 但他最后还是停住了,她听见他一声懊恼的低咒,然后撇开她的,涩涩抛下一句… “睡吧!” 她木然不动,忽然感到有些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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