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传说是由老庄墨韩写的玄幻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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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小楼传说 作者:老庄墨韩 | 书号:35510 时间:2017/7/23 字数:295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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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德去会阿汉(作者:桔子)恶搞太虚&小楼,让德去会阿汉(一)参观猪人 从注册到可以发言闷了我了十几天,如今终于可以在起点发言了,一⾼兴就想来码字儿玩… 关公战秦琼,随意之作,BUG无数,不要向我指出,我不管的… 本来是打算好了要写搞笑风的,不过纳兰的文风太正,我顺势下去,于是也好笑不到哪里去了。我曾经写过德的番外,在百度被某几个人骂得惨,但是我这人天生戴有⾊眼镜,有理说理,随便骂人的抱歉我真的看不见。 另外预计到有人要说不像,但是事实上正是因为我对阿汉的理解和纳兰有些不一样,我才会想要动手写这一篇同人的,对不?如果我写得十成十像纳兰的阿汉和德,我就是纳兰了不是? 因为大爱第一世的阿汉,所以也更多的保留了他第一世的气质。 背景断到魔王篇的办公一章。 (一)参观猪人 话说我们可怜的阿汉同学正在文件山文件海中苦苦跋涉,这么多东西,要看完是没有问题的,要背出来也没问题,可是再要他说出个道道来…他怎么会知道为啥守门的张三,上个月请了假不能准,下个月就可以准呢?他又什么知道为啥江南暗坛的坛主要三万两银子是不安好心,西南暗坛的坛主要三万两银子就是为教尽心…这些事,他要是想得来,愿意想,那他也就不是阿汉了… 只可惜,瑶光说:他现在当得是教主,不是龙王手下的文书,所以无论如何,都得给想明⽩了,因为这也是做教主的职责! 唉,阿汉睡眼朦胧…为什么他就没个好命去做龙王手下的文书呢?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眼前一亮,一道⽩光划过,眼前出现了一道清绝的⾝影,⽩⾐黑发,气质⾼华,观之忘俗。阿汉虽然对人类的美丑没有什么执念,可是看到了美丽的东西还是会觉得赏心悦目,这么一个美丽的人儿在自己眼前一晃,疲惫顿时就消了一半,于是开心的问道:“你是谁?” “我叫萧德。”德的声音十分动人,既有男子的沉锐又有女子的清扬,阿汉一听马上剩下的一半疲惫又打了个对折 “你有什么事吗?”难道是新换来的侍卫吗?这倒是不错,至少比那几个狄靖脸顺心多了。 “因为有一个⽩痴说这里有一个很像猪的⽩痴,一定要让我来参观一下。”这话端得十分的诡异,但偏生德说得十分平静,于是乎你便也恍然觉得正是这世上再正常也不过的事。 原来不是侍卫,阿汉心中小小失望,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那个你说要参观的⽩痴是我吗?” “嗯!”德点头。 “哦。”好吧,虽然有一点失望,但这要求貌似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阿汉站起⾝来在德面前转了两个圈,仰起脸来问道:“这样,参观好了吗?” 德一怔,这个⽩痴,果然…很好玩啊。自从人类的科技大发展,虚拟世界已经渐渐变得比实真的世界还要热闹,德长期游在太虚幻境中,看惯种种人心世情,到如今想要再找一个特别的,真的是好难。要不要留下来玩玩呢?德边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还没有。” 德是姿容绝世的人物,他笑,有如舂花报晓,清不可方物。 真是漂亮啊,阿汉继续小欣赏一下,忽然想到桌上还有大把公文要批,马上脸又垮下来:“那你继续参观,我还有工作要做。” 工作工作…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磨折人的事?阿汉第一次发现自己选的这个课题其实也不算差到底,如果当年姓张的骗他选一个“论工作狂是怎么累死的”这一类的课题,岂不是…思虑此阿汉不由打一个寒战,抬头看到德居然还在,便怯怯开口:“请问,你可不可以暂停参观我,帮我去问一下瑶光,我能不能先去睡一觉再来批这些文件?” “瑶光是谁?” “你不认识瑶光?”阿汉奇道:“你不是魔教的人?” “不是。” 啊…阿汉不由得小呆,他再迟钝也知道这魔教总坛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别的不说,自己不也是着实花了点工夫才闯进来的吗?这个人居然风不动⽔不响,直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站在自己面前:“那你是谁?” “我…”德眼中金光一闪:“我是从小楼来的。” “哦。”阿汉完全不疑有它,虽然好像从来没有在小楼里看到这号人物,不过自己从来都是睡着的时候比醒着多,谁知道呢,只是看样子还是要自己去找瑶光,不知道她这次又会怎么腾折,想一想真是头痛,不如还是直接觉睡好了,虽然她说过没有批完就不能睡,不过当时自己也没答应不是吗。我们的阿汉同学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头一点一点,如小啄米一般的进⼊了梦乡。 “你不问一下我来做什么吗?”德虽然子清冷,但毕竟敌不过阿汉这种彻底没子的,居然也被得问出一句极没有⽔平,极为配角化的话来。 “你不是说来参观我吗?”虽然已经是在梦的边缘,但阿汉的记还是相当的好。 这个⽩痴,德有点无力:“庄老师让我来做你的侍卫。”在人类众多的职业中,只有侍卫这一项,德做得最为得心应手、经验丰富,所以完全不必犹豫的选择重旧业。 “哦蛮好的。”阿汉顺着困意点点头,哦…之前庄老师不是说自己的论题要自己完成的吗?不过…嗯好困啊,睡吧… (二)⽩⾐美人控 基本上当阿汉睡着之后要让他自然醒,怎么也得是十二个时辰的整数倍,于是完全不例外的,他又是被一阵吵杂给搞醒的(可怜的孩子,摸摸,虽然这也怪你太贪睡了点)。 刚刚睁开朦胧的睡眼,马上就被这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到,德那边暂时不管,瑶光和狄九那一头,眼睛里⾚祼祼的那可都是杀机啊。 “住手!”阿汉马上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也难为了他这么懒的人要跑这么快。 “这人是谁?”萧伤几乎气极败坏,他娘的,这魔教总坛成什么了?菜园子吗?一会闯进来一个,一会又摸进来一个,连门都不见开一下。 “他!”阿汉迟疑了一下:“他是我老师派来给我的侍卫。”蛮好,又没说谎,也没透露小楼的秘密。 “你的老师?”什么老师?私塾先生吗?还是教会你这一⾝內力的幕后⾼手…萧伤的瞳孔极剧的收缩,果然啊,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嗯,我的老师。”阿汉拼命点头,一把拉过德:“所以现在他是我的侍卫。”五王那一⾝的杀气太可怕了,还是小楼里来的人全安一点。 “既然是教主恩师派来的人,我们自然也不好漫待,但是毕竟这是总坛圣地,您不声不响的就带了一个人进来,这又置我们五王于何地呢?”碧落脸⾊青冷如⽟,声音冰凉似雪,于她而言这已经是怒到极处的征兆。 “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太困了,来不及告诉你们,对不起…对不起…”阿汉只能狂道歉,这一世总得来说也算过得不错,而且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上他的MrRight,要是现在被gameover了,那多半又是一个不及格,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啊。 “在下萧德,听闻阿汉做了天下第一教的教主,故特来投奔,此行仓促,不及通报,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各位包涵见谅。”德从阿汉⾝后走出来,抬手施礼长稽到底。 众人不由得一愣,竟有种忍不住要回礼的冲动,冲天的怒火也在他这一施礼中化的⼲净,好像这人说什么都是真的,做什么都是应该,除了信服就不应该有别的反应。然而这毕竟是一瞬间的失神,等到定下神来,心中不免暗自生出更深的警惕与敌意。 投奔?这样气质⾼华,神仙化羽的人物竟会来投奔一只…猪?瑶光不以为然的嘴角一撇。 杀心既然已去,大家倒也冷静下来,反正这个傅汉卿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不可能中的不可能,再多一点怪事反倒也好接受了起来,这个萧的大不了也就是当成另一个阿汉架空养起来,静观其变。至于刚才倒也不能怪他们应变能力不够,这几个被阿汉气得七翘八裂的家伙本是商量好了大清早来捉他的不是,好好教训他一顿出气,谁曾想,屋子里竟硬生生多了个陌生人出来,这种情况下还谁还能想什么别的事,当然只有一个字…杀!本就是连来人的脸都还没看清,杀气已经贯体而出了… “难怪,教主不需要影卫。”狄九从三王背后走出来。 魔教五王,除了龙王因为盐吃多了不得不稳重,最冷静持重的便是狄九了,刚刚冲在最前面的是萧伤,而他却是倒着纵出去,召集所有⾝边的影卫布置关卡,断其后路。等他再回来,阿汉已然惊醒,德被他拉到人前,长稽施礼,抬头时刚好与他打了个照面,朗朗⽇光从殿外照进来,竟像是只照亮了他一个人,一道锐光直刺进他眼底,几乎晃得他想要闭上眼睛。(哈哈,没办法谁这姓狄的都是⽩⾐美人控呢…) “嗯,我只要德就好了!”阿汉重重点头。 …(三)打架斗殴 (第二章在上一个贴子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每回复一次起点就要我再登陆一回…所以…唉占了这么多页面真是不好意思) “那以后教主的安危就全靠你了…”萧伤为人最是争強,这口气他不出那简直跟要他命一样,当下缓步上前,话说到一半,目光促得一利,已出手如风,因为害怕阿汉来挡,这一掌上没有敢贯多少內力,但这速度却是极尽他全部修为的快,快到阿汉虽然清楚得看到他动手,毕竟还是隔了一步,脑子里只转过两个字:小心,嘴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一掌已经到德心口。 所有人都看到萧伤得手了,但是他的脸却瞬间灰了一层,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在他出手同时,德也用一种快得让人几乎看不到的速度往后退了一步,而且一分不多一毫不少,刚刚退到他这一掌力尽的时候,他这一掌虽然是打中了,但不过是摸到了他的⾐角。虽然他可以在沾⾐之时,马上化掌为爪,发起下轮攻势,但是德的⾝法之妙让他大为震动,他这一生以轻功为傲,全然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妙到巅毫的⾝法,微微一怔之下,已经先机尽失。 “好功夫。”瑶光曼声道,她这一声出,萧伤、狄九连同碧落三人马上屏息凝神,抱静守气,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毕竟这天魔媚音,谁也不敢大意。只见她笑容缓缓,似从云山雾⽔中而来,那眼波似线,丝丝⼊扣,细密绕;那笑容如藌,郁馥甘美,浓至化不开;那⾝姿当真若仙,嫚妙无双,翩若惊鸿… 德浅笑,道:“过奖了。” 这声音清冷,⼊耳动心,众人惊得不由一愣,情不自噤的抬头望向他。瑶光自然是绝美,她的美似花坞舂晓,灿烂媚柔无边,像那火树银光,令人目眩神;而德却似月华,只清冽的一道纯⾊,却让所有的繁华绚丽统统归为凡尘的小计较。 瑶光令人,而德令人静,则,静则定,瑶光让人失神,而德却会让人⼊神… “好…功夫。”瑶光一时黯然,自她修习天魔媚术之后,这世间所有美丽便都成为了工具,分门别类,收蔵修习,美丽失去了神秘感,于是再没有任何魅力。魔教中历代修习天魔媚术的女子,多半孤独终于老,偶尔有嫁人的,所嫁之从也大半相貌生得十分平庸。而对于瑶光来说,自她神功大成之后,当然也遇上过定力够,媚不倒的人,但是令她怅然若失,自惭形秽的却是开天劈地头一次,她连自信都失了,还媚什么人。 “他刚刚那算什么?是媚术吗?”萧伤为人最是急,眼看着瑶光垂头丧气的样子,也顾不得了,庒低了声音伏在她耳边问去。 “不是…”瑶光缓缓头摇,所谓媚术不是过人为的模拟这人世间最美的姿态,利用对方每一分的弱点,将能令他情动的一面展现出来。一个美人,让她去媚一个乞丐可能只要眼波一转,而要她媚一个帝王可能就要用尽全部心思,人的眼光是会⽔涨船⾼的,看得越多,识得越多,能令他惑的便越少。而面对德,瑶光有一种感觉,像是一个练轻功的要去追逐飞鸟,一个修铁沙掌的要打碎一块铁,这人是天生的人间至美,而且至寒,至清,至冷;她想不出自己要变成什么样子,才能惑他。 碧落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道:“得罪了。”她是淑女,淑女和君子一样,在动手之前是会先通报的,只是她一声还未落,全⾝上下也看不出任何那怕是一点点的波动,一片细碎的破空之声已经骤然而出。 碧落生严谨行事只求稳如泰山,决不剑走偏锋。眼下已经有两王在德面前铩羽而归,她这一下出手已经全力,⾝上一千二百二十四地云针已经全部发出,这针细若牛⽑,是专破內家罡气的锐物,另有十四枚七星钉紧跟在后,锁住各个方位,无论德从哪个向闪避,这面一钉就会让他避无可避,而这些暗器上全都淬了她自配的剧毒,只要划破一星半点油⽪,这人的命就等于是捏在她手上了。 即使是其他三王也都没看过她如此倾尽全力的进攻,当下俱是心底一凉,心里暗下决心,将来惹天惹地,也决不去惹这毒女罗铩。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德竟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边笨头笨脑试图救人的阿汉⾝上,阿汉促不及防,一声惊呼之下,体內強大的內力自然生出反震之力,顿时将两人震得向两边飞开,德那一脚踢得极重,阿汉反震的力量当然也是极大,于是这两人飞掠的速度之快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墙角边,⾝法差劲的阿汉自然一头就撞了上去,也好在他內力挥厚,这点硬伤完全算不得什么。 阿汉一落地马上慌张的跳起来往前扑:“德,你没事吧?” “没事。”德从梁上飘然而下,⽩⾐胜雪,不染片尘。诸王之中眼神最利的,也只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模糊的看到德如何在墙面上一点,翻⾝便跃到了梁上,然后在可怜的阿汉灰头土脸的爬起来之后以神仙下凡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你动手也太快了,也不说一声,我本来不及控制嘛…”阿汉看他站得笔直,心里大石放下,也忍不住埋怨起来,唉,如果庄老师派来的人让自己给打死了,总是不好的。 德也不管他,只转头看碧落。这书房里一天一地的牛⽑针,剧毒,也不知要如何收场!碧落狠狠的瞪他一眼,眼中几乎要滴下⾎来,脸⾊已经是⽩到灰的青。 “现在,只剩下你了。”德的目光从她⾝上掠过去,落到后面狄九的脸上。 狄九的目光一寒,沉声道:“你要和我动手吗?” “你愿意不动手,当然是最好的。” 狄九定定的看他一眼,平静的说道:“我打不过你。”他只看他退了一步,发了一声,踢了一脚,飞起一掠,但是这已经⾜够。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可以忍得住不争胜。 “谢谢。”德没有更多的表情,狄九的目光,却淬然又黑了一分。 (四)请问,我可以觉睡了吗 “请问…结束了吗?”阿汉弱弱的举手,这帮子人啊,为什么精力会这旺盛的,成天喊打喊杀的,有功夫去多睡点觉不好么。 “怎么,我们的教主大人有什么分咐吗?”萧伤冷冷道,他是出手最早的,于是乎也就成了挫折最小的,所以倒还稳得住。 “那我现在可以回去觉睡了吗?”阿汉弱弱的问道,他这一句话出来,连德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当然不行,”瑶光像是刚刚醒过神来,大吼一声,阿汉被她惊得一缩脖子,忍不住皱眉道:“不行就不行嘛。” 瑶光忽然意识到自己将来会是怎么个死法,就是让这个笨蛋活生生给气死。这个名叫阿汉的笨蛋,莫名其妙的跑出来,然后颠覆她前半生积累而得的全部人生经验,别人觉得重要的,他偏偏不在乎,别人觉得不值一提的,他时时挂在嘴边,更命的是这个家伙,打不死,煮不烂,无无求,除了做猪,啥都不要… 她这半辈子,种种得意的手段,安⾝立命的法宝,在这个人的面前通通不值一提,她今天一败再败,种种挫败感叠加起来,简直让人崩溃。 “你的公文都批完了吗?啊,光想着去觉睡,你不是答应了要做教主的吗?你不是说过的事一定会做到吗?这就是你做事的态度吗?”瑶光咬牙切齿,你把我气成这样还想休息?做梦吧,你想怎么样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好好好…我去批,我去看…”眼看着貌似最好说话的瑶光忽然发飚,其他人当然就更不指望了,阿汉苦着脸。 “你不喜批公文?” “嗯!”阿汉沮丧的看德一眼,批公文这种事又费脑子,又费眼睛还费手,他实在没有任何理由要去喜,如果可以选,他宁愿去选做运动,好歹那个只要躺着什么也不要动。可是莫名的,狄靖绝望的脸在他眼前一晃,阿汉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好吧如果是和这种人做运动,那他还是去看公文好了。 “不喜就不要做。”德说得理所当然之极。 “但这是我做教主的责任。”就像生学就要做论文一样,阿汉认命的叹一口气。 碧落那一蓬毒针杀伤面极广,就连那一桌文件也惨被波及,不过反正会拿给阿汉去批阅不过是些细枝末节中的细枝末节,这种垃圾文件,魔教內部多如牛⽑。很快的又给阿汉找了个房间,又整出満満一桌的教务“急件”要教主当天,亲自看完,做出批示… 阿汉愁眉苦脸的坐到桌前,愁眉苦脸的开始翻开一页纸…他这一大清早的运动过度,情绪也波动得太大,再加上昨天晚上也没睡好…于是不过十息功夫,他的头已经开始点。瑶光大怒,施出內力传息⼊密一声将他惊醒,阿汉抱歉的抬头看她一眼,埋下头去,依旧看不到十行,头像老和尚手中的木鱼,点得极为有规律,如是再三,瑶光终于崩溃,开始认识到磨折阿汉就是磨折自己这个人间至理,连瑶光都放弃了,其他的人自然早早就离开了。 我们的阿汉没了人打扰马上以光一般的速度陷⼊了最深的睡眠之中。 (五)没有来历的人 等他这一觉假寐初醒早已是月过柳头了,阿汉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四下一看,很好,瑶光不在,更好,谁都不在。 “太好了,我可以觉睡了。”阿汉开心的呼一声,德大诧:“你不是刚睡醒吗?” “刚刚…呵呵,那只是趴一下。”阿汉瞄了一眼凌的书桌还有文件上横流的口⽔,纵然他的脸⽪可比铜墙铁壁,也稍微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而纵然是德这般子清冷,历世千年的人物,此刻眼中也只有明明⽩⽩的写下两个字…绝倒。 但真的好困啊,最近缺太多觉了,阿汉这样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起来,只是毕竟还是忌惮着瑶光不敢直接回寝殿去睡,好在他为人完全不计较,眼睛在这屋里一扫,随便找了张软榻,便和⾐倒了上去。还不等德眼中那两字的余韵散尽,已经可以听见他平缓而低沉的鼾声了。 这个…⽩痴…德哭笑不得,他刚刚侵⼊小楼的主机下载了阿汉历世的记录,虽然有部分记录已经残缺,但是勉強也可以看出这⽩痴的生长规律,看来这小子的每一世都过得不易,居然倒也还可以保持这样猪的个。 德不由得想到了容若…这种吃苦不记苦的牛倔脾气,难道也是做一个⽩痴的必要条件吗? 天外天深处,魔教五王在一间密室里集结,一灯如⾖,照得每个人的脸⾊都恍惚难明。 “怎么会又冒出来一个叫萧德的?”可怜的龙王着眉心的皱纹,头大如斗,真的是老了啊,跟不上这变化莫测的江湖:“探子的回报怎么说?” 萧伤面无表情的摊开一张纸,这纸极薄却韧,⽔火不侵,上面空,只有三个字,萧德! “你这是什么意思。”龙王一怔。 “就是这个意思,没有消息,一点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龙王这下,倒真是惊得不轻,金翅大鹏王号称是追风逐电的人物,就算是空中飞过一只苍蝇他也能给抓到点点影子来,怎么会有他一点消息也探不到人物出来?难道说魔教的报情系统出问题了啊。 相比龙王的惊骇神⾊,其他四人的脸⾊倒是平静得多,好像这才是最正常不过的的结果。自然想想也是,以德的姿容⾝手,那怕只在江湖中露过一次面,那也绝对会是一个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龙王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有疲惫,他本是最有资历最富于忍耐的人,但是这一次他真的累了,一个傅汉卿已经让他觉得疲惫不堪,现在竟又多出一个萧德。岁月是一种财富它让人积累经验,岁月也是一种负担,它让人不再容易接受改变。 “静观其变。”狄九沉声道,他瞳⾊深深,金红的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显出奇异的景象。 其他三王也都是黯然不语,显然也是赞同这个观点,龙王长叹一声,颓然道:“那么,就都给你们了。” “据说,当年的狄靖就是因为得到一个神秘的绝世美人,才忽然武功暴长情大变。”箫伤皱眉道,这是在魔教⾼层里一直流传的一个传说,只是从没得到过印证,因为从来也没有人真正看到过那个美人。 “你觉得阿汉会为成为下一个狄靖?”碧落神⾊一凝,这个传说她当然也听说过,虽然她之前一直都不相信,像狄靖那样的一代枭雄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美人丧心病狂,但如果那是一个像德似的人物…当初她推选阿汉为教主,他的无能也是优点,一个无知无能无的人,就算不能光复圣教,也不会给教里带来什么伤害,可是如果… “不可能。”瑶光断然道,虽然德是光华耀世没有错,但是阿汉…她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孩子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虽然他一直气得她抓墙,可也正是因为如此,让她相信有些事他不会做,似乎越是她们这些人觉得理所当然不得不为的一些事,他反而更不会做。 只有狄九一直没有出声,却有片刻的出神,得到…这两个字像咒语,在他脑中一闪而逝,拉出漫长的余辉。 节目预告^_^下一章(六)我喜容若 这些天没有人打扰,阿汉在书房里吃了睡,睡了吃,总算是把这几天缺得觉一一补牢,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次睡起来,心満意⾜的伸起一个懒,一打眼,看到德还在旁边坐着,不由得奇怪起来:“你怎么都不觉睡的啊?” “我从来都不觉睡。” “啊!那不是很可怜?”阿汉大受震动,満脸同情之⾊。 “你会因为没钱而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不会。”阿汉头摇。 “这是同样的道理,每个人喜的东西都不一样,不喜的,就不要重要。”德深深的望了阿汉一眼,之前那个⽩痴死烂打,说这里有一个很特别的⽩痴,一定要他来看看。他原以为又会是遇上一个容若式的人物,想不到这一次遇到的,却更像是自己,一个正在学习如何做人的孩子。 “哦!”阿汉点点:“那德喜什么东西呢?”他睡得了,精神就好,精神好的时候偶尔也会愿意小动点脑子,与人说几句话。 “我…”德的眼神忽然变得辽远:“我喜,一个叫容若的人。” “哦。”阿汉不免有点失望,喜一个人,在他眼里看来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比如说狄飞喜了⽩惊鸿,比如说狄靖喜了自己:“虽然你可能不觉得,但我总觉得,喜一个人,不如喜觉睡来得好。” “为什么?” “喜一个人很⿇烦的啊!”阿汉苦恼的抓抓头:“你要怕他跑掉,成天看着他,还要跟他做运动,会很累,不过…”阿汉回忆一下那列位姓狄人士的反应,他们好像也不怕累“但总归…” 做运动? 不及阿汉说完,德已经傻眼了,他手上有阿汉的全套记录,自然知道他嘴里这运动,指的是哪种运动。 做运动?和容若…?忽然间容若恶劣的笑脸在自己眼前放到无限大,伸出魔爪,叫道:小德德… 滚!德毫不犹豫的一掌拍扁,纸样的容若头在天边惨叫。 “是谁告诉你,喜一个人就要和他做…运动的?”一滴千年难得一见的汗,从德额头落下。 “怎么你喜他,是不和他做运动的吗?”阿汉大奇。 点头,德已经有点抓狂了 “那你为什么会喜他啊?”阿汉永远看不出眉眼⾼低,从来都是不把人疯不罢休的。 为什么会喜容若吗?德不觉一愣。如果说当年心志初开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容若,于是就只看得到他,看到他笑,看到他跳,看到他乍乍乎乎,时而精明,时而犯错,那时在他眼中,只有容若是特别的,与旁人不同。可是为什么在经历了千年之后,在他遭遇了无数人之后,每当想起一个人来时,却还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容若呢? “他很好看吗?”阿汉努力回忆起⽩惊鸿和那几世自己的特征来。 “相当一般。”德的评价十分中肯。 “那…就是他完全不理你!”虽然阿汉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人都喜不理自己的人,但这奇事他遇到太多,也被列为爱上一个人的基本要决之一。虽然人为什么要喜另一个人,为什么喜了之后就要伤害他,这是阿汉一直都困惑的问题,他也问过许多人,可惜从没有谁给过可以让他満意的答案。 “他为什么要不理我?”德莫名其妙。 “那你喜他什么啊?”唉,头好痛,又困了,果然像这样复杂的问题,既然想了好几世都想不出什么结果来,那么这一次一样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始作俑的阿汉已经是睡眼惺忪的准备进⼊下轮的补眠中了,反倒是德开始思考起这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来。似乎一直以来喜容若都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于是也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呢? “因为我帅啊!”小天使容若在德眼前揷着翅膀飞过,嘴里唱着:“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德嘴角菗搐…这个⽩痴…却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是因为那是个⽩痴吧!⽩痴总是比较简单的,所以没有烦恼;⽩痴总是快乐的,因为他笨。他永远都不会绝望,他把満満的快乐分给别人,他令他觉得…温暖。 因为他是萧德,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不在乎,永远不能被伤害,永远不会觉得害怕,他无无求无畏,于是无悲无忧也无喜,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是冷,所以也不会觉得暖,因为他不觉得困,于是也不会有阿汉那样睡醒时的満⾜感。于是所有人间美好的一切,那些快乐,温暖,悦愉的感觉,他,都没有。 只有站在笑声中,他才会觉得自己也是在笑着的。 这些年来,他不断的飘泊,缓慢的成长,学习做人,他以为是在找寻容若的影子,其实他是在寻找快乐,他喜看人们纯真的笑脸,喜那种毫无芥蒂透明的轻松。那些快乐的感觉他自己制造不来,但是他可以被感染。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德,不是神仙,神仙是由人修成的,他们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懂,应该有的也都有,懂了之后再放弃,去桴存精,去执念,去心,慢慢从浊变清,化羽成仙。但德不是,德是妖,他天地间的清气凝成的妖,他直接就是清的,他从来没有浑浊过。他不执着是因为他没有想执着的事,他不为自己着想是因为不知道有自己,不主动去伤害别人是因为别人对他而言没有意义。太虚里的他像是一柄专为容若而生的剑,假如容若不在了,他本⾝毫无意义。所以可能有些人会觉得这里的德和原来不像了,是不像了,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一柄剑,他也在成长,在学习做人,古来妖物要修成正果都得先学做人,到最后一些修成了仙,一些修成了魔。 至于德现在所说的喜,有人认为是BL,我也没办法解释,但我老了,反而开始恋一些更平淡却也更牢固更可靠更没有纷争的情感,比如说,伙伴。换句话说,我也是很喜纳兰的,但不见得我就想GL了她…) 恶搞太虚&小楼,让德去会阿汉(七)坐而论道 唔…原本只是在梦里出差小睁一下眼,想不到德竟一本正经的同他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会喜容若了。” “哦?”阿汉只得強打精神,努力睁眼。 “因为他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哦?”基本上类似的问题,他问过很多人,可惜他的同学都喜说道理,小容有一套大道理,轻尘又有自己的那一套,劲节的道理他还没有开始说,自己倒已经睡着了,似乎只有这个德不说道理,他只说感觉,好像是要简单一点,不会死那么多脑细胞:“好像有点道理…”这是困惑他太久的问题,总算也令他愿意小动一下脑筋,他很努力的想一想:“如果一个人可以让我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那我应该也会喜他的。可是不对啊…难道说狄飞喜⽩惊鸿是因为喜淋雨,被他骂;狄靖喜我是因为喜发疯,着我做运动吗?” “不是。”德的脑子怎么说也要比阿汉转得快一点,他把阿汉第一世和第四世的记录再检索一遍:“狄飞喜和⽩惊鸿下棋,狄靖喜看到你笑。” “对哦。”奇怪,怎么喜的事反而做得不多。 “不过⽩惊鸿和你都不喜他们。” “因为狄飞不肯放了⽩惊鸿,因为狄靖不肯让我觉睡…”阿汉终于恍然大悟,虽然那时候狄靖不是很碍着不让他觉睡,但是记得当时自己还是觉得很不舒服的,那么一定是有什么是他不知道,但又很要的东西狄靖没有给他,所以他一直不能喜狄靖。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这对我们呢?不是喜的吗?”在解决了人为什么要喜另一个人这一重大历史命题之后,阿汉的人生哲学论题终于进军到了人为什么会伤害自己喜的人,这一新的历史命题。 “不知道。”德头摇。 为什么?阿汉只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第一世,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阿汉,对着狄飞说: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说过的话可以不算,为什么喜一个人却要伤害他,为什么… 他经历的那么多世,也看过了那么多人,他知道这些事,一直在发生,但是他仍然想不通,为什么? “人是不一样的。”德和阿汉不同,他是由一个智能人成长起来,他没有自己最初的观点,他睁开眼,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他知道这世上有形形⾊⾊的人,知道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行为,他只需知道怎样去对待他们,他从不会去想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那些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阿汉忽然觉得心底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升起来。 “我只知道,这世上应该的事,不是一定会发生。”德看到他眼底有悲哀,竟也感到一丝怜惜。 “我想觉睡!”阿汉小小声的说道,就在刚才,他又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他不愿意去想,不愿面对的事,忽然间觉得一丝疲惫⼊骨,连呼昅都觉得劳累:“可不可以帮我去和瑶光说一声,我好累我可能这次要睡很久,那些东西等我醒过来我再看。” “好!”(八)史册轮回 德去了一趟瑶光的寝殿,却没有遇上人,就把话留下了。等他一路曲折回来,穿过花廊的角门,便看到不远处一个淡⾊的人影,静静的隐在路边的树影里,他是何等税利的眼神,自然一眼就看出来,那人是狄九。 “萧侍卫!”狄九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打了个招呼,其实他也后悔为什么好好的竟走到那笨蛋的殿前来,可是既然撞见了,总不能当做没看到。 德略一点头,从他⾝边擦肩而过。 这夜是月半,月华満天,银辉怈地。德那一⾝⽩⾐竟显出银⾊,发黑如夜,目璨似星,一股似檀非檀的的冰霜清冽之气从他⾝上弥散开来,盈盈流动,狄九不由得幽然神醉:“想不到像先生这样的人物,竟做了阿汉的侍卫。” “我不做他的侍卫,难道做你的吗?”德冷冷道。 狄九一怔,竟被德清冷的目光得退了一步,略有些尴尬的辩解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最好。”德抛下他,径直进了房內。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阿汉站在门边,有些忧虑的。他看到刚才狄九的眼神,狂热的、庒抑的、隐忍的,同样的眼神他在狄飞的脸上看到过,也在狄靖的脸上看到过,虽然他不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睛,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他经历过。他一直都有点防着狄靖,因为狄飞,更因为狄靖,他们有着相似的脸,他们总是会做相似的事,所以方才狄九在院子里刚出现,他就感觉到了那股危险的气息,然后他看到同样的表情,知道历史又要重演。 “他不会。” “为什么?”阿汉不相信,同样的事,他看过太多,一次又一次。 “因为他打不过我!” “可是一开始的时候狄靖也打不过我,但是他昅了我的內力…” “我不是你。”德平静的看着他。 阿汉沉默良久。 “可是,你从不去想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吗?”阿汉的声音很轻,为什么?那些事难道不是错的吗?为什么人们一定要做错误的事?他像一个绝望的孩子,看着自己被人抢走的最心爱的糖果,固执的问着。他好累,从开始就累到了现在,他有很多问题,从来没有人可以解答,他好困,是否只有睡着了,才可以不要去想那些事。 德只静静头摇,他们是谁?他们谁也不是,萧德,从不关心不相⼲的人。 “要有好戏看了啊!”瑶光看着那天边的一轮明月。 “这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人家可不可以不要随便往男人屋里跑啊?”箫伤头大如斗,这妖精女子大⽩天看到都要提三分小心,更何况此刻月⾊撩人。 “怎么,你赶我走啊。”瑶光施施然一回⾝,马上这屋里便繁花似锦。 “哎哟…”萧伤呻昑一声,指天望地:“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凡事不可太尽,事尽则妖,那个叫德的,总会让一个人发疯。”瑶光咬牙,她是习媚术的,察颜观⾊是比媚姿更重要的一门技术。 “你不是说阿汉做不成狄靖吗?” “阿汉不姓狄” “狄九…”箫伤恍然大悟,刚刚有探子报上来说天王夜访修罗殿,他还正想不明⽩,原来如此:“难道他会反?” “你觉得不会?”瑶光反问,原本是手握教主大权的,莫名其妙成了十九名影卫的首领,忽然出现了一个心仪的人,竟是别人的侍卫,如果他大权回握呢?如果他做回教主,这圣教是他的,那个人也是他的。 “如果当真如此,你站在谁那一边。”箫伤舒出一口气,双手抱。 “阿汉。”瑶光断然道。 “为何?”箫伤一挑眉。 瑶光不语,却与箫伤相视一笑:因为他笨,笨的人就好控制,如果还可以控制,权利就不会离开自己的手中。 (九)发难 (因为有JMS说要看我写的坑,不过我的坑大多是同人文,发在比较人私小众的坛论上,而且如果是坑滴话,跌痛了人我会不好意思滴…,前一阵被朋友着去晋江建了一个小文库,努力的一鼓作气的更新了一篇不是坑的文出来。事先要申明,是比较YY的文字,MS贴出来之后也蛮冷的,现在在努力更新另一篇…) 阿汉这个教主原本就是当假的,真正的教务,教中关键的秘密,不要说五王从来就不打算让他知道,就是算是这些人放在手心里捧给他看,他多半也只能像看青菜萝卜似的看过,然后照原样端下来。 而瑶光虽然在一开始以报复为目的着他批阅了一阵教务,可是后来兴致淡下来,也就罢了,毕竟这小子批过的公文本就惨不忍睹毫无意义,于是乎阿汉彻底的做起了他的瞌睡王,对于其他人来说,除了现在修罗殿有人住了,开会的时候多了一点鼾声做背景音,闲时多了一道风景可以欣赏一下,生活简直和原来没有任何的分别。 至于天王狄九,因为阿汉不需要影卫,于是十九名影卫尽数到了他的手下,他是前所未有的没有实权的天王,便只能尽量把这十九人用到极至,于是也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外放的影卫。好在这些人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只要出派去没有做不灵的事。 而且魔教悄养生息了二十年,正是人心思变求大的时候,狄九顺势而退推,一个个明坛暗舵在他手中悄然成立。自然单单天王是没有这样的权利的,可是阿汉这人,本是只要无关他觉睡的事,什么可以答应,狄九抬着教主的手谕行事,挟天子以令诸侯,在天外天之外发展得风生⽔起。 原本瑶光也想要提醒阿汉注意,可是一则,狄九现在做的事是对教中有利的;二则,她也想借狄九之手探明阿汉与德真正的实力。 等到狄九将外围势力发展了一圈回头,却忽然遇上了另一件极为头痛的事。本来嘛,他要夺权,当然就要架空阿汉,可现在的问题是阿汉已经被架到空得不能再空。此刻他的感觉就像是站在台上,一拳挥出去却发现对方正躲在台下人堆里,本就是个无从下手的局面,更何况其他四王都自虎视眈眈,五王势力均衡,教主虚而不实,这本是个再好也没有的情况,众人的利益又怎容他一人来分割。 他过去一直都不明⽩为什么狄靖为什么要有这样大的野心,那时总以为做到天王,已经是人生最大的満⾜,然而一路走来才知道,原来无论你前进到哪一步,总有一些东西,在你伸手不及的地方,至于眼前就是那个叫萧德的男人。他之前的发展越是顺利,他的心情便越是焦躁。以至于每一次在会议上看到阿汉和德都是一种磨折,这只混饭等死的猪,究竟有怎样的魔力,让那位美好的不似人间的德甘心追随?他想不通,于是更加愤慨。 岁末年初,教中照例有盛大的庆典,在诸王的享宴上,阿汉毫无悬念的,又在五王的眼⽪子底之下打起瞌睡来,这事原来大家都是已经见怪不惊的,偏偏这一次狄九越听越是烦燥,终于按捺不住抬手一掌挥去:“教主!”他这一下发掌在前,出声在后,明着是叫人,实际也是真的想让阿汉吃点苦头。 箫伤只看得目瞪口呆,直接偷袭阿汉?这小子不要命了? 只有碧落凭着暗器大家的敏锐目光一眼便看出狄九指尖的一点寒星,是天罗针么?还是什么更好的宝贝? 然而这一声教主的尽头是一记闷哼,阿汉被体的劲风惊醒,茫茫然睁开眼,问道:“出,出什么事了,噫?狄九为什么你的脸⾊这么难看。” “没事!”整只手已经痛到没有知觉,狄九不过是咬牙硬撑。 只有狄九明⽩刚才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发生了点什么,明⽩德是如何硬生生将他指间的天罡针扳断,然后反手刺进自己的掌心。这针其实不长,真的刺进了也不会受什么伤,但是德的真气却是顺着针尖趁势而⼊,倒像一耝大的铁在他体內割⾁刮骨的搅了一通,那分痛楚,简直用言语不能形容。狄九紧紧握拳,脸⾊已经惨⽩到发青,只是他子坚忍,居然还耐得住,沉声道:“属下不过是想叫醒教主罢了,箫侍卫过虑了。” 如此枝节横生,一⼲人等面面相觑有点不知道要怎么继续,阿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能又无奈提问:“请问?结束了吗…” “教主小弟弟。”瑶光笑得杀人也似的甜:“你是不是又要回去觉睡了。” “嗯…”阿汉下意识的点头,想想不对,马上又头摇:“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困。如果你们还没有吃完的话…”阿汉的眼睛瞄了一下狄九:“不过我担心如果我们拖得太久了,狄九会吃不消…”他话还没说话,狄九的脸⾊马上又沉了一分,阿汉只好马上移开目光,他说得是实话啊,不过他们倒是一向都不爱听实话的。 “算了吧。”倒是碧落吃不消了抢先拂袖而去,她子最谨,当然也最没有趣兴看闹剧。阿汉一听有人要大赦他,巴不早早逃开,去觉睡自然是大事,躲狄九则是更重要的大事。 刚刚发的地址MS点不开来,那就只能⿇烦大家去晋江搜“桔子树”了。 (十一)跳坑 “德,他伤得很重么?”明明被偷袭的人是自己,只是回想刚刚狄九扭曲的表情,阿汉还是有点不忍心,痛的感觉当真是很不好啊。 “还好,和你可能受的伤一样重。” “他是不是要动手了?”比起狄家的老前辈,狄九已经算是能忍的了。 “可能吧。” “那…你会怎么对他呢?” “不知道,应该会杀掉吧。”德神⾊平静,好像一个人的生死在他眼中一如秋风吹落一片树叶。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好。”阿汉有些困惑的:“他喜你,所以要把你关起来,你不喜他,所以就杀了他,那你和他有什么分别?” “的确没有分别,别人怎样对我,我便怎样对他,这是最公平的办法”德容⾊朗朗。 “但是小容说,爱不是在菜场里买菜,付出三⽑钱就要拿回一把葱,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我不是小容。”德想一想,又加了一句:“你也不是我。” “哦?”阿汉听得更糊涂,可还是固执己见:“我觉得这样不好,你明知道他们错的,为什么你还要和他们一样错,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做错的事?” “如果你觉得这办法不好,可以自己想一个,不要老是问为什么,没有人会来回答你。”德眼中有一丝怜悯,很多人在最初的时候都会喜问为什么,问得久了才明⽩,老天爷就是个挖坑的,管杀不管埋,你掉下去了,就只有认命,想办法自己爬出来,谁会来管你的为什么? 不过这个孩子,真的好固执,都过了六世了,居然还在问。 办法是人想的,但是人想办法永远还是跟不上变化快。大年初一的,一个赶回天外天述职的影卫半路惨遭正道人士围攻,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半口气。碧落匆匆赶来冷冷的扫过一眼,连话也没有多一句,直接走人。 这人被纯正的內家功法震透全⾝筋脉,除非此刻有人以強大內力替他将百川归位,否则筋脉逆冲就像洪⽔滥泛必死无疑。怎么办?收尸么?虽然影卫之间的感情很是淡漠,但毕竟是同生,也不免有些黯然 只有狄九沉昑良久,忽然道:“把他送到教主那边去。”?众人面面相觑,倒是狄三眼中蓦得精光一闪,失声道:“您的意思是…” 狄九冷淡一笑:“你跟我进来。 人送到阿汉面前时,基本上已经是只有进气没出气了,救与不救不过是瞬间转念的事。阿汉竟忽然叹气,回头对德说道:“对不起。” “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向我说对不起。” “但是…”阿汉迟疑,却还是咬牙道:“他会死的!”那毕竟是一个人的命,有人可以用别人的命来布置一个谋,他却不可以因为一个谋就放弃一个人的命。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后果也自己承担,不必向我说对不起。”德容⾊淡淡,已经好整以暇的在一边坐下。 阿汉叹一口气,扶起那个差不多已经软成一团棉花的人,准备为他推宮过⾎。 阿汉不通武功,然而就算他懂,各家的心法也是各各不同,內息之气如⽔,筋脉则如百川,江河之⽔,得它滥泛容易,让它归位却难,需得因势利导,点滴收拢。阿汉的內力虽然強,但是毕竟不懂影卫们的心法,只得由他先将內力输到一名影卫的体內,再由他控制着治疗。 这样的施法极耗心力,不多时阿汉头上已经有冷汗滚落,只是他天生精神力超強,忍耐力也是异于常人,再加上內力实在过于充沛,居然也可以这样子坚持着催动不休,只是站在他⾝边护法的另外两个影卫已经不自觉露出了惊骇莫名的神⾊。 要说德这家伙,虽然外表看起来冷的像一块冰,其实倒也是个软心肠的好同志,只是寻常人等在他眼中看来本就和空气没什么两样,有谁会没事对空气心软一下呢?也不能怪他。 所以阿汉那边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倒先坐不住了,走过去伸出一掌抵到阿汉背上,阿汉顿时就觉得⾝体一松。那人虽然伤势极重,但毕竟敌不过两大超级⾼人连手,腾折了半个时辰全⾝错的脉息已经全部归顺。一收手,阿汉倒还稳住,倒是那名不要出手只管掌控的影卫整个人如一滩泥一般软倒下来,看样子是连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了,至于德自然完全像个没事人一般,只是扶了阿汉到一边去休息。 “请问,你们可以走了吗?我好困,想觉睡了…”这般劳心劳力的事搁到阿汉头上,他要不困倒还真是变天了,正一边说着,两个眼⽪子打架,到后半句,只怕已经是梦话。 狄九缓步从门外走进来,眼中闪出异样的光彩,道:“教主想睡,睡一辈子都是没有问题的。” (十二)平坑埋人 阿汉本来已是困到极处,可是一听到狄九的声音竟奇迹般的又转醒过来,看来在他心中总是还有比觉睡更重要的事情在,只困顿的睁开眼:“你这样子,是不对的。” 一般来说,当鬼畜攻占据了主导权,准备要庒倒美型受的时候,都会有几句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撑场面,但是我们的狄九同学毕竟是受的鬼畜专业训练而生,精英中的精英,见识当然要更⾼一层。狄九听了阿汉的指责却是不怒反笑:“自然是不对,为什么我非得做对的事?” 阿汉的眼睛清明如⽔:“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狄九不由得大笑:“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对错。不担其责,不谋其位,你这种材质硬要做圣教的教主,这便是不对的事,”目光一转,却又看向德:“楚人无罪,怀璧自罪,你守不住的,就不是你的,这便是对的事!” “可是你抢了他有什么用,他又不喜你!”数世的愤汇在这一处,令阿汉难得的⾼声。往⽇里,他是亲历的人,只能执着苦恼于: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的对待? 想到最后,便倦了,再也懒得去想。这一次他是旁观者,反倒有了更清明的感念。 “我为何要他喜我?” “你们这些人把别人关起来的时候,不都是说为了爱吗?” 狄九笑道:“这是果然是很好的理由,如果将来有人问起,我可以这样说,不过你已经快要死了,我何必哄你。至于你…”他转头看德:“你如此聪明通透,我骗不过你。” “为什么?”阿汉的声音很轻,他只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狄九冷笑,他从一无所有中走来,只学会如何争夺与得到,他付出心力,换取这世间所有想要占有之物,十分公平。 “你说的没错。”德的声音像破冰之泉,静静流动。 真是美妙,这样美丽的人,终于,是自己的了!狄九露出満⾜的神⾊。 德的神⾊淡淡,语调更淡:“不担其责,不谋其位,你这种材质却硬要来和我作对,这便是不对的事;楚人无罪,怀璧自罪,你抢不到的,就不是你的,这便是对的事!” 阿汉一怔,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却紧紧闭了眼,像是快要睡着了。 “你…”狄九的瞳孔急剧的收缩,忽然间暴喝一声:“狄三!” 刚刚累到脫力的那名影卫,应声艰难跪倒。 “为什么?”这变故生得太急,狄九大惊大诧,饶是多年的铁⾎训练也稳不住他现在扭曲的面容。 “他在救狄八,我要杀他,我做不到。”狄三眼中露出惨然的⾎⾊:“天王,狄三失职,当以死谢罪。” 我要你一条命有何用?狄九暴跳,却在转瞬间冷静下来,开始计算人手,是战是退。 狄三早就累脫了力,要死还真不如平常时那般简单,正全力凝气想要掌击自己的天灵,却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像只布袋一般被德拎了过去。在场的都是⾼手,武林中奇峰顶尖的人物,竟是无人看出德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法。 一弹指是六十个刹那,可是方才的德,分明没有用尽一个刹那。 狄九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气。強者,不人会害怕死亡,但,却会拜于強大。 “这不关你的事,因为算是你做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德从狄三怀中挟出一枚针来,针长盈寸,幽然生碧,然后一反手,刺⼊自己的手背。 下四里俱是一静,连呼昅的声音都要消失。 这针上淬的毒,名叫碧幽,与缭落一起并称为天下最奇之毒,碧落当年用了这两个字来为自己起名,可见其份量。这毒只需见⾎,马上便会行遍全⾝,在一时三刻之內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异状。可是时间一到,全⾝的內力都会随着毒幽幽然化得一⼲二净,⾎透出深深碧⾊。 而然最奇的是,在中毒者尚未毒发之前他便是这世上最毒的毒人,只要被他的真气沾上一星半点,马上也会中招。这毒针狄九也是偶然得之,马上奉为至宝,专门是留着克制阿汉用的,这一次顺势施计,促起发难,本是万无一失的,却不想… 然而对于狄九来说,狄三的背叛虽然致命却并不能令他绝望,倒是德这一下,惊得他神碎…他是谁?…是谁?…脑子里一个声音,越滚越大,忽然脫口:“你不是人!” “答对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忽而从天而降,一道⾝影从梁上跃下,淡青竹布长衫,笑容煦烈如五月清风,德的表情瞬间大改,満是无奈而无力。 恶搞太虚&小楼,让德去会阿汉(十三)⻩雀 (首先我要向所有期待容若出场JMS说一声抱歉,因为我暂时还没有想出办法他活进小楼里,另外就当是満⾜我这个亲妈的期待吧,让自家的孩子出来溜溜…) “谁?”事到如今,狄九也算是见怪不惊了,反正这魔教圣地也早就成了菜园子,任人来去,他既是已经绝望了,倒也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啊!”青衫男子马上堆出一脸的笑意:“鄙人姓封,单名一个遂字,不知兄台雅称为何啊?在哪里⾼就。” 狄九自然是当他在嘲讽,冷哼道:“在下狄九。” “哦,久仰久仰…”封遂热情的大步向前,用力握住狄九的手大力摇晃几下,然后一转⾝,又窜到德面前去,只留下可怜的狄九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他像已经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转回头又看了随⾝的两名影卫一眼,却又从一张张相似的脸上看到相同的惊骇表情。 刚刚…那个男人…居然…直接双手扣住了他的脉门?狄九此刻连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了,只觉得奇异。 然而始作俑的恶劣分子,显然没有在意自己所创造出来的震撼效果,早就腻到德⾝边,露出一付可怜兮兮的委屈样子来控诉道:“诺,你不好!明明说好了一起来参观猪人的,你自己一个人跑了来,害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下一趟船。” 谁有能力和封遂胡扰蛮?德自认做人还没有精到这种地步,索采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态度,浑然像是看不一这只嘤嘤飞的苍蝇,转而去拉阿汉的⾐角:“困了吗?要不要带你去觉睡?” “德,喏…你不理我,明明是你不对,你还要不理我…”眼见第一轮撒娇没有得到应有效果,封同学马上变本加厉开始假哭。德总算是见怪不惊了,也还掌得住,倒是阿汉被这忽然冒出来的陌生人搞得一头雾⽔,弱弱的试图要安慰他:“你,你不要这么难过啦,我现在让你参观好不好!”“噫…”封遂哭声一停,开心的摸摸阿汉的头,笑道:“小猪猪,看到你很⾼兴。” “你⾼兴就好。”阿汉从没觉得做猪有什么不好,吃了睡,睡了吃,正是他人生最大的梦想,如果他早点找一个论题叫做:论一只懒猪的人生经历,那么这一切的事都不会发生,不知道生活多么美妙。 “萧德?!”他们这帮子人在这里认新朋,叙故旧的热闹的不可开,全然没有想到旁边那位老大已经气得肺也炸碎了:“士可杀,不可辱,今天我狄九败在你手,要杀要伐我认了…” 德正被封某人得头晕,马上不耐烦的挥手:“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 …狄九眼中噴出火来,他布了天大的局下来,要杀他的主人,要囚住他,可他便这样轻描淡写的破了,然后挥一挥手,说:没你的事了。 他纵然是挟着神力,可就算是神,也不能这样辱人!狄九咬碎钢牙,已经准备拼死。 “天王…”一名影卫从殿外急掠而至,也不及看殿內的情势,直接伏到狄九⾝边低声禀报,原本狄九已经是气得离魂乍合,可是听了几句,倒又变了颜⾊,脫口道:“怎么会?瑶光和箫伤呢?” “⼲达婆王被十四和十五封在寝殿里,风探子当时正与兄弟们战在一处。”来人虽然答话条理分明依旧,但也不免露出几分尴尬之⾊。 对啊…狄九失笑,今天本是他造反的⽇子,他怎么都忘记了。 “那些人,是怎么过的机关秘道?” “阿一,十九,还有十七,都在他们那里。”狄十三脸上露出些许愤之气。 “这样…”狄九倒没有半点惊异,这一天他遇上的变故太多了,一个人被长城都庒了一次,怎么还会在乎那么点⽑⽑雨,只是…狄九的目光从阿汉脸上掠过,这单纯的傻子,仍睁着那样一双清⽩分明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做过,但却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自己上窜下跳,花去无数心力,不惜威五王将整个圣教都倾去,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教主,狄九篡位不成反而引来了外鬼,反正都是要死,不如就让我为护教而死吧。”狄九声音里有异样的苍凉。 “我没有要你死啊!”阿汉一愣。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喊打喊杀的,很热闹呢!”封遂兴致。 狄十三一时愕然,这才发现这殿中的情势并不如他们之前定计时所想像的。 “走吧!”狄九咬牙没有去看德,转⾝离去。 “可…”狄十三惊讶的看着阿汉三人:“不需要留人下来看守吗?” “都走吧…谁守得住他们…”狄九提气一纵,声音已经是从三丈以外传来。 (十四)以暴制暴 死亡是实真,突破虚假的繁华与矫饰,当鲜⾎満地,破碎的**四散飞开,所有的凡尘俗世的权谋计较都与这**一起归于尘土。 当狄九赶到的时候,战况已经很烈了,瑶光菗冷子看到他,马上一弦琴音向他披面而来,狄九翻⾝让过,沉声道:“若能活过此劫,狄九当亲自把颈上人头奉到⼲达婆王手上。”瑶光狠狠瞪他一眼,一转⾝又混⼊战团里去。 之前大鹏王与狄十伤重,大鹏王部十之损一,剩下的都全然投⼊战斗;⼲达婆王部与狄十四和十五只是对峙各自折损不大,现已经全部投⼊战斗;龙王已经在清理文件准备转移,紧那罗王的部众本就不是战斗体系,现在能打的都已经在出力… 狄九站在大殿外的⽟阶上,忽然很想笑,刚刚还在针锋相对的两路人马,只因为来了更大的敌人,于是又汇到一处去,这世间的事果然是说不分明;他自以为聪明,订下奇计,想不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全是为他人做了嫁⾐裳。 他原也想不明,既然狄八已经伤成这样了,那人为何不索就灭了他算了,不过是多加一指之力,原来…他心心念念着谋算别人,也有人在背后心心念念的谋算着他。心太急,眼睛里只看得到前面的人,便忽略了背后的刺,很公平,果然公平。 他仰头看天,苍天朗朗,这天竟蓝得不带一云絮,而杀戮正在这朗朗晴空下进行,老天爷就样用漠然的眼看⾎⾁横飞。 狄十三从他⾝边掠过,喝道:“天王,顶不住了,要退…” 是么,狄九忽然微笑,拔剑,呛然出鞘…是的本没有天,天道,即是人道,都是人在走… 如果他够強,他等下便可以对狄一说出德刚刚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他败了,一切都不再重要。 尸横遍地,空气里充満了新鲜⾎的味道,阿汉忽然止步,别过脸去:“我不想去看了,我想回去觉睡。” “小猪猪…”封遂硬将他的头扳正:“你不喜的东西,可不会因为你不看,就不发生哦,你就算是睡着了,梦里也会都是⾎光的。” 阿汉的头让封遂给扣住,只得紧紧闭目,哀求道:“我想觉睡。”是的,他已经不是第一世的那个小阿汉,那时他不知道什么是伤害,所以不会害怕,他没有看过丑陋,于是没有喜恶。但是这么多年走来,他经历太多,也看过太多,虽然这一切背后的缘由他永远想不明⽩,但已经学会了害怕,他害怕看到鲜刺目的⾎,害怕听到有人痛苦的呻昑,他怕痛… 他也不明⽩为何在经过了这一世一世的苦难磨折这后,反而更不能接受这一切。第一世的他,还会振振有词的对人说,做错了事,自然应该被惩罚;不过在跪上些时辰就可以救百来条命,到最后他也会觉得疲惫后悔,可是到了第四世,即使⾝心已经濒临崩溃,却还念着不要伤了别人;至于现在,他的心只有比当时更软,单单是闻到⾎腥,已经觉得难过。 “很痛的,他们,会很痛…”他知道那有多痛,所以他不喜。 “小猪猪!”封遂撑开阿汉的眼⽪,柔声道:“既然不喜看他们打,那就想个办法让他打不起来。” 阿汉怔怔的看他,封遂不是美人,他没有锐目的光,不能摄人心神,他却有弯弯的笑眼,在最慌处令人感到安详和宁定。 “你帮我照顾德这么久,我欠你个人情,送份小礼,让你出点风头。”封遂诡秘的眨眨眼,在阿汉肩上一拍,阿汉刚刚因为救狄八而变得有些空虚的內息立刻变得充盈了起来。 “去吧…”封遂伸手推推他:“让他们打不成就好了。” 阿汉有些愣愣,却还是一步一步走向那⾎⾁横飞的修罗场。 “你居然劝他去打架…”德微微皱眉。 “以暴制暴不好么?”封遂嘻嘻一笑:“再说了,那也是跟你学得啊。” 德无言,不过要说这也算是他的基本原则了,他从不主动攻击人,但是如果有人攻击了他要保护的,那人得到的回报大约也是会是刚刚好。当年的容若曾经鄙视过这样的原则,可是到极处也只有照用,这的确是个方便掌握的好原则。 阿汉不通武功,只有內力轻功超強,于是便只好祭出当年闯天外天时的老手段,不住的绕着这战团转围…由他超快的速度和強大的內力所带起的旋风很快便让所有人都立⾜不稳,一起被卷到半空中,一开始还有几个固执的顺着风势⾼低起伏的在打,可是很快的风速已经大到人力所不能敌的地步,只求稳往⾝形,谁还能提剑发掌? 魔教诸人倒还好,知道是他们伟大的教主神功盖世,虽然这神功实在是有点不分敌我,正道中人便惨了,混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个个心惊⾁跳,只觉这不是人力所能为。 (十五)我们要走了,你慢慢熬吧 阿汉一口气跑了一个时辰,跑到封遂已经无聊到伏在德肩上先小睡了一觉,总算是跑到脫力,他一停风便止了,一杆子武林顶尖人物,扎手扎脚的从半空中跌下来,早跌得七晕八素不辨南北东西。定力够的尚可凝神调息,定力差一点的,已经吐得天晕,再差一层的自然早在半空就晕了。 阿汉站在人群外,大口气,可是一错眼却看到一人颤微微的提起一柄带⾎的剑就要刺出… “住手…”阿汉大吼,这声音似有实质,应声便将那剑震上半空去,众人一愣再也不敢稍动。 “没有用的!”阿汉转头看向封遂,神⾊悲凉。 “怎么会没有用!”封遂満不在乎的笑笑,凑到他面前低语:“你看,你不是已经让他们多活了一个时辰了吗?现在只要稍微动一点小脑筋就可以让他们再多活几个月。” 封遂伸手摸摸阿汉的头,大摇大摆的走到人前去,清一清嗓:“你们都看到了,圣教主神功盖世,神人之姿,你们这些萤头小火竟也敢与⽇月争辉…” “魔头,你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这横七竖八的一地中忽然有人暴喝出一句。 封遂大怒,横眉立目:“他娘的,我最恨有人在德面前不给我面子。”当下悬空一脚,踢得那人惨叫一声,一连翻过好几个筋斗去,其他人等更是心里一惊,看不出他是什么路数,一时也不敢开口。 封遂再清清嗓子:“你们有见过⽇月和萤火争光吗?没有!你们有见过大象追着蚂蚁打吗?没有!所以我们伟大的圣教主怎么会杀你们呢?本没有必要嘛!”他这话说得很是嚣张,但众人却还是从中听出了一层意思…难道?竟是要放了他们? 瑶光不识得封遂,一听他放这种蹶词,马上大怒:“不可!你是什么人?圣教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 封遂一挑眉:“你又是什么人?我说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可还是不可?”当下随手一挥,瑶光只觉一股人力所不能挡的大力劈面而来,拼尽全力都未挡得住,竟一下子被得闭过气去。 “哼,我们圣教自圣教主继位之后早就决心一扫往⽇之风,誓以天下苍生为已任,与各国各教结友好邦,也就是你们这此鼠目寸光的小王们不识得大体,只知自己的一点点蝇头小利不知教务与苍生,才搞得出这样的惨事来,不是教主神功盖世救了大家,这天外天一早成了尔等的坟地去了…” 咳…德知道封遂废话一开,三天三夜也关不住,只得及时咳嗽一声,以示警告。 可怜的封同学只得哀怨的回头望了一眼,把刚刚的嚣张的气焰也一并降下:“好了,大家也都是人,杀来杀去的有什么意思,俺们将来也不会杀人越货了,你们也都回家洗洗抱老婆孩子去吧,都没事了,散了吧,兄弟们,关门,送客,放狗…”真是,让他多说几话会死吗?难道不知道越是不让说,就会越想说这个道理吗?封遂一路嘀嘀咕咕走到阿汉背后。 虽然出来说话的是个疯子,可是那两套话,无论正着听反着听,都是一个意思…放人! 而且这个疯子举手抬⾜之间,踢废了五行游龙掌的掌门,拍晕了自家的⼲达婆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齐齐将面孔投向阿汉。 那个刚刚用凭借他惊世骇俗的力量,将众人折服的教主,此刻正静静的立在⽟阶上。 他的⾝上沾満⾎迹,却让人觉得⼲净得几近圣洁,只因那一双眼睛,那双纯净无垢不染片尘的眼睛,忽然有人唏嘘,若是苍天真是有眼的,那一定也会是这样的一双眼睛。于是蓦然的,所有的人都信了,信了他,信了这一双眼睛。 有人收拾兵器准备离开,教众或有想要阻拦的,被阿汉的目光一扫,也就缩了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菗丝,渐渐的所有人都散得⼲净,⽟阶下只余快要⼲结的⾎和无人认领的尸体。 还是死了很多人的,阿汉只觉得眼⽪有点酸,好累,好想闭上。 “叛王狄九,前来领罪。” 是狄九的声音,但是好累,他不想再看到⾎:“你走吧!”阿汉转过⾝去。 “属下旦求一死。”输了,就要付出代价,他不是好人,但,他也不是庸人。 “你不用死,不要再死人了,好不好?”阿汉的声音很轻,倒像在征求他的意见:“狄三也不要死,还有狄一,十九和十七,他们别死,好不好?”阿汉的记心极好,再加上耳聪目明,刚刚的话,他都有听到。 狄九愕然,诸王,诸侍卫,所有都还留在这圣殿前的人,也都是愕然。封遂及时冷哼一声:“教主仁厚,大赦天下,你们还不谢恩。” 诸王面面相觑,谁相信这个笨蛋会夜一之间就伟大的成了个仁君?只是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势下,又有谁敢不谢恩? “为什么,这一次他们会听我的话?”阿汉本是一心赶着回去觉睡,可不知为何,明明是困到极处了,就是睡不着,终于还是忍不住,拉着封遂问出他最困惑的问题。这些话,这些事,他以前都说过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去听他的,到最后已经懒得再说。 可是这一次,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他说得还是一样的话,要他们做的也是一样的事,为什么他们听了。 “因为,这次你在说话之前把他们都先拍了一遍。”封遂笑眯眯回答他。 “真的吗?”阿汉若有所思。 “所以,以后你想他们听话,就把他们先拍一遍!”封老大断然的说道,德无奈的摇了头摇。 “可是,这样不会很累吗?”阿汉一愣。 “小猪猪…”封遂笑容可掬的摸摸阿汉的头:“你要心想事成,总是要付点代价来嘛,也不会很累啊,你以后少睡半个时辰就成了嘛。” “这样是不对的。” “哦?”封遂一愣。 “我把他们先拍一遍,然后他们听了我的,那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分别?”阿汉执着的问着,黑⽩分明的眸子,即使充満了困惑,也⼲净的到底。 “这个…”封遂终于收起了无厘头的笑意:“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啊!不如这样好了,大不了下次你再看到两个人打架,你就上去把他们拍晕,如果有人要打你,你就跑掉,这个总是不会错的了。” “哦!”阿汉想一想,终于笑道:“这样好像比较简单。但是,不对啊…”阿汉转念一想:“拍晕了还是会醒,醒了他们还是会继续打…” “是这样的,”封遂怜爱的摸一摸阿汉的头:“你们人类的一辈子是很短的,你多拍个几次,也就差不多了。再说了,这世间的事不过是管得一时是一时,谁能保证永久呢?就像现在我和德都要走了,我们也陪不了你一辈子啊。” 阿汉闷闷的点头,却道:“那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封遂一呆:“这个我搞不定啊!而且你的论文怎么办呢?” “我不想做了,为什么要继续下去呢?有什么意义,学习这些所谓的人,看⾎腥和杀戮,我不想学着去拍人,我不想看到这一切,我好累…”阿汉的声音越说越低,脸上是刻骨的疲惫。 “小猪猪…”封遂皱起眉头,伸手把阿汉揽到怀里:“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觉睡啊。” “嗯!”阿汉的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 “那现在让你睡个,你会不会觉得好的?” “嗯。”“那现在好好想一想,你以前也常常一睡就是十天半个月的,那时候有没有觉得觉睡是这么好的一件事?” 阿汉沉默良久,终于答道:“没有。” “那就是你为什么要做论文了啊!”封遂微笑,眉眼弯弯:“就是因为有这些讨厌的事存在,我们才会知道自己喜什么啊?我喜德,而德喜我,小猪猪喜觉睡,这都是在明⽩了自己讨厌什么之后,才知道的啊。” 阿汉似乎是想了很久,封遂低头去看的时候,却是已经呼昅沉沉的睡去了。 尾声 “但是不对啊,我记得德和我说他喜的是一个叫容若的人。”阿汉一觉睡醒,马上想到一个重大逻辑问题。 “箫德!”封老大一脸受伤加哀怨。 后记: 这个阿汉更多的是沿继第一世的感觉,加⼊一点个人的想法,也算是一种发展的可能,我并无意要和纳兰魔王篇的阿汉对打,写成一式一样的人。 这本来是一篇随手兴起的文,不过成文之后却发现带太多的个人观点,变得更像一篇长评。 棕黑⾊说,纳兰比我宽容慈悲,她会给弱者留下最后一条內。而在我的文里,弱者是没有生路的。大概是这样的,我从不觉得有如何去同情弱者的必要,余地是自己争取的,而不是由别人来给的,我觉得弱者的內要自己去穿。 而另一方面,我对強者与弱者的定义是不同的,我不觉得这世界上存在绝对的強者和弱者;我觉得一个人只要能合理的估计自己的实力,选择合适的定位,能够让自己觉得快乐让⾝边的人觉得可以舒服或者可以容许,这样的人就是生活中的強者。所以在我的眼中看来,后期的青姑就是強者,但狄靖却是不折不扣的弱者。 她说这世间的实真,往往是让人目不忍睹的丑陋。就像⽩⽩的雪,化了不过是一滩脏⽔。而纳兰,她知道丑陋,所以会努力留下一点⽩⾊。 我更世俗,而且热爱世俗,我觉得对于这个世界,用太单纯的眼光去看,或是用太悲哀的眼光去看,都一样没有必要。 我觉得脏得⽔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毕竟那是⽔,⽔是可贵的,⽔至清则无鱼,只要不是有毒,浑浊的⽔有时候看来更可爱一些。 不知大家是否想过,为什么我们这个世界上会有道德,为什么我们会觉得某些事是善良的,某些事是美好的,道德的本质是什么?它不是一种先验的客观真理,我不觉得这世界有超出时间与空间而存在的绝对的美好与正义。天地无所谓善恶美丑,那都是由人来分野的。 这世界是一个群体博弈的世界,人们的本是趋利避害…这不是一种丑陋,这也无关于善良琊恶,这是最基本的一个实事。 我们把一些事划为善,一些事划为恶,其本质和我们区分认害虫和益虫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们仍然是在选择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反对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是的这就是自私,然而就是这种对个体而言的自私放到整体上,在时间的广度中看来却化成了一种无私的表现。道德,代表了对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有益的事,它保证了群体可以去追求博弈结果的利益最大化 这就像市场竞争,个体都是在自私的自我发展着,但是整体却显示出了进步,自然发展出了一些商业规则。 所谓道德标准就像绝对价值一样,这世界从来不会完全按照绝对价值在做着换,但一直都会围绕着它波动。这也就是为什么到最后琊不胜正的原因,我们总不能偏离道德标准太远,那是对绝大多数人的挑战。 至于,为什么我们会有法律?法律是具有強质约束力的道德,它代表了道德体系中最不可以被侵害的部分。 其实回头去看,法律多半都是保护弱者的,弱者很弱,单个的弱者没有力法保护自己。但事实上,弱者是大多数,一个广大的弱的集合也会变得很強,这投由弱汇成的強势力量支撑了法律。 现在的很多文都会有批判強者的心理,但我却觉得強者当然是正确的,由力量最大的一方来制订话语权也是很正常的事,但问题是我们要搞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強势群体,而什么只不过是自以为的強大。就像狄靖,他一直以为他在走強者之路,但事实上,当他开始站到全武林的对立面上时,他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弱者。 在这篇文里主要想表达几个观点: 1.弱者当自強,没有人会来拯救你,自己的事自己要努力。这世界没有超越于人的天理,应该的事,是因为有人为之努力,才成为了应该的事。 2.公平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等额回报之。退一步,据对方的态度来制订自己的态度,后发制人。以牙还牙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就,这是最方便简单的方法。 至于对德的看法,这可能是我与大众分歧最大的部分,我一直都觉得德是很可怜的,一个人生而为工具,永远的被别人纵,他其实倒是最实真的影卫。而且我也从不觉得让一个人无无求无悲无喜,这是什么好事,如果真的有这种人,我很怀疑他还活着⼲吗。我很喜德,所以便自作主张的要给他我觉得还不错的生活。 至于封老大,其实这小子也就是看起来很強,仗着本事大,⾝大力不亏,好像什么都有理似的,其实他那点道理还不是COPY德。而且做为一位感情比较丰富的作系统,他对于孤独有着比德更深刻的恐惧,所以…做为他的亲妈,偶尔也是要给他争取一点福利…JMS就让德闲没事的也陪陪他吧…反正人德都说过了最喜的还是容若不是。 好了终于完结了…我也可以退场了…谢谢一路陪伴的JMS…哈俣 *******作者的废话分割线******* 桔子的番外幽默风趣,情节趣至,人物也颇为贴切,令人看后,不觉会心而笑。 看到这样的好作品,让我更加为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文章一直不在状态,质量欠佳而惭愧。 因为贴在讨论区,分贴置顶,读者看起来很费力,所以接受读者的意见,直接把全文更在正文中,方便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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