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蛮荒是由莫仁写的玄幻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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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移猎蛮荒 作者:莫仁 | 书号:35940 时间:2017/7/26 字数:685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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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转赴外空 西牙说出撤退之法,除南极洲队部之外,其他人自然唯西牙之命是从,就算与他过去颇有嫌隙的乐方东平、舒家大长老,也都巴不得赶快脫离这个鬼地方,只看玛莉安在这种情势下的决定。 玛莉安迟疑了半天,终于昅了一口气说:“⾝为统帅,不能这样抛下队部,我一个人陪队部留下。” “玛莉安?”柳⽟哲、乔梦娟等人都吃了一惊,乔梦娟首先说:“你一个人不够,我也留下。” “是啊。”孙飞霜皱眉说:“留一个跟没留还不是差不多?” “我们五人都得留下才可能挡得住巨魔。”満凤芝漠然地说:“要留就要有用,否则就不要⽩⽩牺牲。” “凤芝…”玛莉安有些意外満凤芝这么说话,她疑惑地说:“你也赞成我们离开?” 満凤芝说:“我是说,要的话就一起留下,别只留一个、两个,防御外空那线,不少我们五个人的力量。” 这几个女人留与不留,直接影响到了冯孟升等人,乔梦娟不走,冯孟升怎么离开?柳⽟哲留下,赵宽怎么好意思溜掉?更别提吴耀久还有几分偷偷担心玛莉安,李鸿纸条上还写着“満凤芝是个好人”呢。 所以玛莉安等人讨论的同时,冯孟升也抓着赵宽说:“怎么办?” 赵宽知道冯孟升的意思,但他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说:“等她们的结论。” 孟升这三个字问的虽简单,但包含了“要不要劝她们离开”、“要不要陪着留下”等等涵意…赵宽本⾝不怎么喜大费口⾆影响他人想法,所以劝离的问题暂不考虑,至于要不要陪着留下…吴耀久不用讨论,打庇股也得赶他回去,不回去就敲昏了送回去,不过自己三人还真得考虑一下。 自己与孟升、李鸿陪着他们留下的话,无论是防范谢栖或是巨魔,都可以起不小的帮助,基本上自保的机会不小;而防御外空线那档事情,似乎也不差这八个,毕竟那儿可是特级⾼手大集合,这里八人加起来大概还抵不过人家一个。 但对冯孟升来说,拯救世界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要他放过这次机会未免可惜了些,而且南极洲的功夫特别适合防守,说不定在那种场合中特别有帮助,不过对这儿的人命来说,当然还是留下才对。 说到防守宇宙线,最没用的恐怕就是李鸿了,他没法放出大范围的劲力,出不了什么力…想到这儿,赵宽想起王崇献与圣主,又觉得他们不该无计可施,这么说来李鸿也未必帮不上忙。 整体看来,全部离开对防御线的事情帮助不大,但留下几人却与南极洲队部的命大有关系,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西牙不可能没想到此处,怎么还会做这样的要求—而且就这么任由她们决定? 赵宽目光转到西牙的脸上,却见他望着玛莉安等人,脸上的神情似乎不全然是等待,而是望着她们思索着什么,赵宽不明⽩他在想些什么,不噤有几分担心。 “我呢?”转转壶突然问。 赵宽一楞说:“你会怕飞到外太空吗?” “没试过。”转转壶说:“不知道耶。” “那说不定会出问题…”赵宽顿了顿说:“反正你发呆不动,怪物也不会咬你,留下来好了?” “不要啦。”转转壶说:“那要发呆好久,我可不可以也被护送啊?” “人家有限人数的啦。”赵宽瞪了转转壶一眼说:“你又不是人。” “歧视我。”转转壶不⾼兴地说:“不去就不去。” “是替你着想。”赵宽咧嘴笑说:“现在外空中一堆圣殿的一局手,你想去吗?” “啊!”这话提醒了转转壶,他连忙说:“那我不去了,等你来救我。” “反正遇到危险,你记得装死。”赵宽翻眼说:“你反正不会呼昅也没有体温,应该不会被察觉的。” 赵宽与转转壶才讨论完毕,南极洲诸人似乎也做出了决定,只见玛莉安走出人群,望着西牙正要说话,西牙已经先一步开口说:“玛莉安卫统,有件事我忘了告知诸位。” “哦?”玛莉安一怔说:“前辈请说。” “新后托我转达,请五位决定带走哪三十人之后,与她会合。”西牙说:“她知道诸位会有困扰,只希望诸位与她碰面再说。” 众人同时一楞,这话西牙怎么不早说? 只听西牙缓缓说:“适才应该早些想起的…对了,新后还有一句。”西牙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说:“这是命令。” 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不过却很难理解。玛莉安脸⾊微变,说:二“前辈莫非还有事情没说?” “一切等离开之后便知分晓。”西牙脸⾊虽然仍和蔼,但口气却強硬起来,说:“我已转达了新后之命,诸位是否遵命,由诸位自决,那儿情势亦十分危急,愿意离开的人,必须尽快离开。” 怎么态度一下子变了?刚刚等待她们商议的时候还颇和蔼可亲的。赵宽等人都有些发楞,更别提玛莉安等人。 西牙转过头,稍微探寻一下大云湖众人的准备状况,跟着转向吴耀久说:“皇储离开之际,由我亲自护持,到了目的地后,再由罗前首席送往皇都…诸位也该准备一下了。”最后一句话是对冯孟升等人说的。 眼看不得不走,柳⽟哲对玛莉安低声说:“既然这样,他们不能待在这儿,得找个地方安置。” “送到哪儿去?”玛莉安忧心地说:“哪儿还有全安的地方?” 柳⽟哲若是心中有底,老早直接说了出来,她皱着眉头,正不知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赵宽带着转转壶悄没声地溜了过来。 “有主意吗?”柳⽟哲无助地问。 赵宽点点头,传音说:“你们选好人手之后,我送剩下的人去‘第五空间’。” “什么?”柳⽟哲惊呼出声,惹来一堆人注目。 赵宽连忙传音说:“别声张。” “太危险了吧?”柳⽟哲改用传音,一面说:“虽然说巨魔好像怕了你,但你到眼前,那又未必啊。” “难道要眼睁睁看他们变成谢栖的粮食?”赵宽叹口气说:“就算巨魔一时之间不敢犯侵,我们大队离开,谢栖必能察觉,他们等于死定了,送去‘第五空间’还有一线生机。” 看来这真是唯一的办法了,一方面巨魔不知为何一直没往更下方深⼊,另一方面,谢栖想来犯,得经过拦道的巨魔,那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队部的全安更有保障;再换个角度说,他们还可以掌控“单向跳跃壁”的开关,又能有另一条秘道退出,几乎是完美的避难处。 不过整个问题的症结,在于赵宽是否能有效地威吓巨魔,若不行,他带着那群人往下闯,除了赵宽有危险之外,其他人也等于是帮他陪葬,几乎不可能有人能退得出来。 柳⽟哲正迟疑的时候,恰好玛莉安传音询问,她当即将赵宽的计划如实转告;玛莉安得讯后目光一凝,正在思索的同时,西牙已发言催促:“玛莉安卫统,诸位决定如何?如果愿意一起离开,还请立即选出那三十人。” 这家伙还真讨厌。玛莉安恨恨瞪了西牙一眼,沉着脸说:“我们愿意服从新后的指示,但希望前辈能稍候片刻,让我们安置剩下的人。” 西牙颇为讶异地说:“安置?不知卫统做何打算。” 玛莉安目光望向赵宽,赵宽心中明⽩,她已经同意了自己的做法。他不肯直说计划,只嘻嘻一笑说:“前辈只要稍候片刻即可,现在大姊头先去选那三十人,一会儿咱们就配合前辈的计划逃跑…不过,得请合成*人陈老兄帮个小忙。” 合成*人飞到宇宙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陈山恩一直没在讨论的范畴之內,他见赵宽突然呼唤他,踏出两步有些意外地说:“赵先生,有我可以效劳之处?” “当然、当然。”赵宽拉着陈山恩,一面转头对玛莉安说:“大姊头,咱们去选人吧。” 玛莉安、柳⽟哲虽不知赵宽为什么不肯对众人明说,但这主意是他出的,冒最大风险的也是他,为的却只是南极洲的队部,两人自然顺着他的意思,跟着赵宽与转转壶往“第二空间”飘去。 玛莉安与柳⽟哲选人的时候,赵宽先一步用传音的方式向陈山思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其中他必须扮演的角⾊,自然是一路开启、关闭每个通道的门户,陈山恩听完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只点点头说:“没有问题。” 他这么一说,赵宽倒觉得有些古怪,讶异地说:“巨魔都不会咬你吗?” 用“咬”不大正确。不过陈山恩也不计较,只点头说:“会的,巨魔不只攻击有生命气息的生物,对于移动的物体也会攻击。” “喔?”赵宽刮目相看地说:“大哥你倒是一点都不怕死。” “合成*人没有死亡可言。”陈山恩微笑说:“我们有保护自己的倾向,但有需要的时候不会排斥牺牲,毕竟对整体而言,只不过少了一个立独的记忆运算系统,连获得的大部分相关资料,都能做有效的备份与储存。” 赵宽抓抓头,跟合成*人说话有个⿇烦,谈不到三、五句就渐渐听不懂,真不知道是他们说话太有深度还是自己懂得太少?不过这也不用去深究了,他肯帮忙就好。 赵宽点点头说:“所以你在这儿的所有事情,外面的合成*人都知道?” “只限‘第一空间’以上。”陈山恩说:“‘第二空间’已经过于深⼊地底,不易传讯。但只要回到地面,很快就能将这段空⽩时间的记忆,传回主系统之中储存。” 这段话比较不难理解,赵宽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听到没,以后当真遇到怪物就记得装死。”赵宽最后两句话,当然是对⾝旁的转转壶说的。 转转壶此时也知道,赵宽打算把他与众人送到“第五空间”去,当即说:“我可以先逃得远远的,再停下不动。” 说到飞行速度,转转壶可真的不慢,赵宽点头说:“就是这样。” 这一个月来,陈山恩早巳注意到转转壶这个怪异的东西,只不过一直不好贸然发问,这时赵宽正好与转转壶说话,陈山恩当即顺势说:“这…该是订定‘互不犯侵合约’之前的产品吧?” 赵宽心中一惊,想起五世与卓卡说过的话,连忙说:“对啦、对啦,这是无祖很久很久以前做的。” “哦?”陈山恩似乎半信半疑,隔了片刻才说:“原来如此…” 转转壶本不知道什么是“互不犯侵合约”也没打算接话,只在赵宽⾝边转个不停;但赵宽被陈山恩这么一提醒,心中却是微惊。看转转壶的个,本不值得无祖下令捉拿、圣殿百年追缉,莫非确实因为他是在那个条约之后才制造出来,所以才急着抓回去湮灭证据? 赵宽越想越觉可能,不噤替转转壶担忧起来,本来从对转转壶与圣主的了解看来,化解双方的问题并不困难,所以赵宽一直不怎么在意,但如果牵涉到那种僵化的条约,事情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 赵宽烦恼的同时,玛莉安已耝略决定好了人选。说的简单一点,将卫官点完名之后,就由他们自己决定随同行动的副手,毕竟最了解卫士的人,还是他们的直属上司。 南极洲队部虽然女子居多,但也纪律严谨,命令一下十分迅速又妥贴,马上就选出了三十人,在玛莉安的命令之下,先一步到“第一空间”处集合。 这时柳⽟哲向着赵宽飘来,轻轻一笑说:“你做这件事情,没跟那几个好朋友说?” 被看穿了。赵宽呵呵一笑说:“反正凭的不是武力,何必这么多人冒险?’” “我就知道。”柳⽟哲一双明眸瞅着赵宽,柔声说:“我要陪你进去,可不准拒绝。” 赵宽一楞,心中不由有几分感动,两人之间本是嬉闹一场,没想到经过几次共患难,慢慢地柳⽟哲似乎渐渐投注了真感情,颇有假戏真做的劲儿…赵宽虽然感动,但心中却颇有一重隐忧,离开这儿后,两人⾝分地位诸多冲突之处,到时除非有一方舍弃,否则难以长久,却不知谁会放弃? 柳⽟哲不知赵宽在想些什么,见赵宽没有拒绝,便満意地点点头,回头望去,玛莉安正在嘱咐队部跟随自己的指示与命令。柳⽟哲等到玛莉安目光望了过来,她才一拉赵宽说:“胖宽,好了吗?” 赵宽当即将“生物能源感受器”取出,给陈山恩说:“会用吧?你来用,我手上不能拿东西。” 这本是合成*人做出来的东西,他当然会用。陈山恩也不客气,取过一开,范围开到最大,在光束编织的立体空间中立即显现了生物光点,显示着巨魔与这百多名人类的位置。 赵宽深昅一口气,两手聚力一旋,周⾝闪现出一条七彩光带,团团包里着他的⾝躯,做好护⾝的准备后,赵宽望着柳⽟哲点点头,率先往下方飘去。 柳⽟哲当即下令,领着陈山恩与众队部尾随赵宽,跟着往“第三空间”的通道飞。 玛莉安在満凤芝等人陪伴下目送众人,直到最后一人也在视线中消失,才轻吁了一口气,有些怅然的感觉。不久前天下未,除了几个有限的⾼手之外,南极洲卫统纵横四海,也不用怕谁;如今⾼手辈出,虽然除谢栖那个怪物之外,并没出现什么新的顶级⾼手,但不弱于自己的⾼手却冒出了一大群,让人不噤有点今非昔比之感。 这样的⾼手,当然是楞品一族的人最多,也许新陆大各军阀集合起来还勉可一抗,但南极洲可就远远不是对手,楞品一族又不怕得罪圣殿,若想对南极洲不利,只要小心点不给圣殿借口,南极洲可真是没有抵抗的能力… 玛莉安正思索时,不擅感伤的孙飞霜先用力叹出一口气,随后仿佛已提起精神,扬眉说:“走吧,上去稳住他们。” 玛莉安正要点头,却听満凤芝低声地说:“刚刚西牙该是故意不先说的。” “你也这么认为?”玛莉安回过头说:“但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只为了让我们出丑吗?” “不会啦。”孙飞霜对西牙十分有好感,正思索着怎么接近这个帅气的老男人,听玛莉安这么说,连忙说:“说不定真的忘了,服从军令有什么丢脸的?” 四人都是多年姊妹,谁不知道孙飞霜在打什么主意?玛莉安瞪了她一眼才头摇说:“你自己小心。” 孙飞霜则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嘿嘿一笑没接话。 “走吧。”只要不动队部的人,玛莉安一向不管孙飞霜的滥帐,也不再多提此事,领着众人往上飞。 四人回到了“第一空间”时,其他人早已准备齐全,望见玛莉安出现,众人目光都转了过来,几个精细的发现少了赵宽与柳⽟哲,自然有些意外。 冯孟升脑袋转了转,已经想出赵宽可能的去向,他吃了一惊,又不敢说出口…只要一开口,李鸿恐怕第一个冲了下去。但他仍不噤为赵宽担心,只能仔细地感受着能量的状态,希望下方别突然起能量,巨魔群别与赵宽等人冲突。 玛莉安正想着该如何向西牙解释,却见西牙目光转了过来,饶富深意地说:“那些留下的队部,会听从诸位的指示吗?” “当然。”玛莉安不知西牙为何这么问。 西牙点点头,微微一笑说:“希望他们记得别动那儿的仪器。” 玛莉安一怔,方知毕竟没瞒过西牙;难道他天下诸事都能一清二楚?这又不可能,否则也不会任谢栖胡来,看来他本就有心注意…这人虽不知是好是歹,但城府颇深,可得小心应付。 玛莉安不现在得罪对方,只回答:“南极队部一向以服从上级命令为首要原则。” “很好。”西牙微微一笑说:“新后不愧是治军有方。” 孙飞霜见两人言谈气氛不错,正是揷嘴的好机会,当下接口说:“前辈才厉害,闭关这么多年,大云湖的人们还是这么服你。” 西牙脸上露出笑容,回头望了望大云湖的众人说:“我与他们和兄弟朋友一般,并没有上下之分。” “是啊。”孙飞霜走近两步带笑说:“前辈一点架子也没有,像个大哥哥一样呢。” 西牙不明孙飞霜的个,眉头皱了皱没接话,转头对众人说:“等赵先生、柳姐小、陈先生一回返,我们便出发。” 对啊,赵宽怎么不见了?耝心的吴耀久与李鸿这时才察觉,两人一呆正想找冯孟升发问,却听冯孟升低声说:“他忙一些事情,马上回来。” 李鸿这时脑袋已经有些糊,连忙又取出纸条看了一次,对于赵宽离开的事情,也只好搁下…说不定自己本来知道却忘了呢? 众人将离此处,难免有些杂物需收拾,忙碌停当之后,人人目光都集中在西牙⾝上,等候他下指示;当然也有人不断往通往第二通道的⼊口望去,狐疑着赵宽等人忙些什么,到此时还未出现。 没想到西牙突然一笑说:“可以了,走吧。” 怎么不等赵宽了?吴耀久连忙说:“人还没到齐呢。” “他们就快到了。”西牙对吴耀久的态度还算客气,点点头说:“皇储出洞便知。” 当下西牙领路,众人往洞外飘出,果见赵宽、柳⽟哲护着陈山恩,正从森林穿出,向着洞口飞近。 不明赵宽去向的人自然糊里糊涂,明明见他往內,怎么突然又出现在洞外?但玛莉安等人心中有数,赵宽等必然是经过秘道而出,想必赵宽或柳⽟哲不放心,请陈山恩领路走了一次,既然其路畅通,索走洞外回归,反正一些普通的异兽也还伤不了他们。 西牙望见赵宽等人,只微微一笑说:“三位辛苦了。” 赵宽与柳⽟哲对望一眼,估量八成瞒不过西牙,柳⽟哲当下不痛不庠地回个娇笑说:“前辈才真的辛苦。” 西牙没再多说,回头说:“诸位随我来。”便在倏忽间加快速度,向着东南方直飞。 这一路上有西牙开路,自然是毫无阻滞,而南极洲大部分的官兵既已留下,众人速度更快,没过多少时间,已经飞出了五百余公里,到了另一个茂密的流域丛林地形上空。这儿正下着滂沱大雨,雨⽔虽说被众人气劲排拒无法近⾝,但眼前⽩花花一片,却也看不清楚四面的状况,只能凭着气劲的感知,紧随着西牙前进。 “到了。”西牙突然出声,速度跟着缓了下来。 众人都在空中停妥的同时,西牙转回头说:“需人保护的三十人请到前方来。” 除了南极洲挑出的人选之外,另一个“需人保护的人”当然是吴耀久,到了这种情况,他倒也不会拖拖拉拉,慡快地往前飘⾝,到了西牙之前。 西牙目光扫过众人,凝声说:“诸位请鼓出內劲凝住⾝形,一会儿会有极強烈的风暴,之后,护送诸位的人就会出面协助。” 这话可听不大懂,那些护送的⾼手也会变戏法一般地出现吗?不过凝住⾝形倒不难理解,众人纷纷送出气劲护体,在半空中凝定,一面看着西牙要怎么变花样。 见众人预备妥当,西牙转头,目光凝住在空中的一点,右手缓缓举起,一股十分独特的气劲突然在他面前数十公尺外汇聚、盘旋,而那一颗颗⾖大的雨滴也随着气劲旋动而飞洒,在这片大雨中,半空就这么无端端地出现个飞旋大⽔盘。 ⽔盘不断把雨⽔甩动出去,但体积却是越来越小、不断凝聚,渐渐地仿佛消失无踪一般,不再影响大雨的倾怈。但四面众人就算是功夫最低的,对近距离的体外能量也均能感受,都察觉到眼前的⽔盘虽然消失,但似乎仍有一股強大的能量聚集在前方,竟似乎西牙能将強大的能量作用在极小的空间之中,众人⾁眼已无法观察。 如吴耀久等功力较低的人,除了知道眼前有⾁眼难辨的能量之外,已经不能分析那股能量的状态,但对于赵宽等人来说,却更能感受到那股汇聚极大能量的微小点正在前方不断⾼速挪移,维持在十余公分的空间中,上下前后迅疾地飘闪,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赵宽等人有感觉,其他人也差不到那儿去,人人心中有数,西牙此时的境界与众人相差太远,众人虽不能明了他的行为,但想必一会儿会有惊人的事情发生。 四面除了哗啦拉的大雨倾盆声,只有偶尔从下方传来一、两声异兽嘶鸣,空中数十人静默不语地等候着,直过了十余分钟,那不断挪移的能量点突然间静止下来,凝定半空,而数十公尺外的西牙依然单举着手掌,脸上却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如果刚刚他是在找东西的话,看样子是找到了?赵宽回头望了望李鸿,见他目光四面打量,脸上又露出了惑的神情。赵宽忍不住摇头摇叹了一口气,传音提醒李鸿再看一次纸条。 李鸿经赵宽提醒,正要探手⼊怀的时候,手突然停在怀中,目光向着四面扫去。 原来就在李鸿要取纸条的同时,天上天下四面由远而近,突然不知所由地汇聚起盘旋的能量,一面飞旋增大一面向着众人集中,这些能量虽说感觉上并不具強大的破坏力,但却似乎是自然而然凝聚,并非由任何人所控,这才让众人感到讶异。 八成又是西牙的能耐。众人脑海才闪过这个念头,那些能量已开始向着西牙前方那一凝住的小点涌汇⼊。那一小点并未扩大,但凝聚的能量却因此而不断增长,虽然一股股涌⼊的能量不大,但随着时间过去,无数的能量不断涌近,那一点的強度已经没人敢忽视。若西牙控制着那一点攻击任何人物,恐怕无人能挡。 就这么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那股能量似乎正在锐减,也不知消散到了哪儿去,但四面却起一阵空气的尖啸声,涌自四面八方的迅疾強风带着⽔滴不停地向着那一点冲去,跟着消失无踪。 而那一点,终于开始有了变化,似乎正逐步逐步扩张,而除了风雨不断涌去之外,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尽能量也持续地向那儿集中,西牙沉稳的脸⾊也越显凝重,似乎控制那股能量必须十分专注。 果如西牙所言,随着那小点的扩张,四周起的风暴也跟着逐渐增大,奇异的是四周的风暴居然向着那点狂涌,众人以內劲稳住⾝形的同时,不免同时产生疑惑,不明⽩眼前所见。 当那一点扩张到了拳头大小,风暴更形扩大,四面汇聚而来的能量却反而逐步减少,众人不噤有些担忧,虽不知那一块是啥东西,但莫非西牙能御使的能量不⾜? 不过西牙的表情却又是另一回事,他脸上露出笑容,缓缓说:“现在就简单了。” 跟着四面能量不再涌来,那能量团仍逐步地扩大,而西牙竟连手都放下了。 这时众人看得清楚,那能量团却不是能量团,该说是能量圈,一圈古怪的能量逐步逐步地往外放大,当中却显出黑沉沉的景象,四面滚的风雨不断向着圈中直涌,一透过圈中到了黑区立即散化成⽩茫茫一片消散不见,看起来煞是古怪,只不过在大风大雨之中,老实说也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女子声音:“玛莉安,你们都在那儿吗?” 玛莉安等人一怔,跟着浮出喜⾊大声说:“妈?” 新后?赵宽与冯孟升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有股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与新后见面之后,她还会不会翻脸? 不过玛莉安回话之后,新后却没接话,隔了片刻才听她接着说:“我忽略了,你们的声音还传不过来…等等再说。” 传不过去?难道那儿就是外空?众人虽然大概听说过外空的状态,但有经验的人却是不多,众人目光透过大风大雨打量着那个空洞,心中实在有些好奇,这样通过去之后,感觉又是如何? 飞出宇宙对大多数人是个新鲜的经验,但对舒家大长老、乐方东平等老资格的⾼手,自然不是新鲜事,他们在意的反而是西牙打穿两边的能力。 乐方东平本是个耐不住子的人,他飘近两步说:“西牙,这就是你说的通道?” 西牙这时行有余力,回头一笑说:“正是,这儿本有个跳跃孔,否则我也不能无中生有。” “这般开着,空气岂不是不断地往外空涌?”乐方东平疑惑地问。 “所以不能开太久。”西牙说:“等大家离开之后,我散去外拓的力道,马上会缩回原状。” 两人在狂风中对话,旁人虽听不清晰,但也能听出大概的意思,冯孟升听来听去想不透,疑惑地对赵宽说:“这儿原本就有洞,可是再小也不对啊…”“你是说再小空气也会流过去?”赵宽对这点也不大明⽩,见冯孟升点头,也只能耸耸肩没接话。 但这个问题对在现代化环境生长的柳⽟哲等人反而不成困扰,她在一旁接口解释说:“可能那洞原来极小,小到连空气都过不去。” 有这种事情?有这样的洞也罢,西牙还能找得出来?真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能耐。 赵宽与冯孟升说不出话来,另一边乐方东平却皱眉问:“这洞口十分难拓开?” “正是。”西牙回答:“尤其在极微小的时候;但当拓展到⾁眼可查的时候,所需的能量就大幅减小,也就快多了。” 大长老突然揷口说:“宇宙中,那股对地球有害的线,也是经过这样的跳跃孔而来?” “正是。”西牙点头说:“现在洞口还十分小,但已经有微量的线通过,而估计数⽇后洞口会快速增大,那时就⿇烦了。” “那洞口为何会无端端打开?”大长老疑惑地说:“如果要汇聚这样大的能量才能开启,不该是偶然。” 西牙一怔,回过头说:“舒兄的意思是…” “这方面你们没讨论过—”大长老沉声说:“会不会有人…” “不可能。”西牙摇头摇说:“一方面能办到此事的人寥寥无几…而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是啊。”乐方东平皱眉说:“哪有人无聊到想将地球变成死城?” 确实不该有人这么无聊,大长老苦笑一声没再说话,不过西牙却微微皱起眉头。大长老这一番言语,确实使他觉得有些不对,不过正如乐方东平所言,再丧心病狂的人也不至于无聊到存心毁灭所有生灵,而且开拓跳跃孔的动作耗费能量不小,也不可能没人感应到。 西牙将这事搁到一旁,继续开拓跳跃孔,最艰难的部分既然已经完成,接下来洞口扩张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地,在众人眼前便出现一个人体可以钻过的孔洞。 西牙汇集开拓的能量似乎只在那一圈作用,所以孔洞之中毫无屏障,当洞⽳张开到这种程度,两边气庒差距带起的风势越是強劲,吴耀久等人想稳住⾝子都有些吃力。 这时另一端传来一个沉稳凝重的声音:“罗某已准备妥当,皇储可运劲护⾝,穿过此洞。” 这…这不是罗方的声音吗?果然是天下⾼手都聚集了。吴耀久微微一怔,目光望向西牙,只见西牙点点头说:“皇储先请,其他人亦可依序出洞,出手护持的人员已经在另一侧相候。” 先走就先走。吴耀久二话不说,运劲护体、横⾝飞飘,向着那狂风汇集的黑沉沉大洞穿去。 吴耀久刚随着狂迅疾的风雨穿过,立即感到一股寒意內透,护⾝真气也仿佛向外散溢,更别提全⾝躯体鼓涨的感觉;这一瞬间吴耀久提起了全⾝功力凝聚体外,但这种状况与抵抗敌人大不相同;并非排拒外来的庒力,反而必须专心一志的凝聚体外內息,以避免往外散溢。 吴耀久生长自皇都,虽然没⾁⾝上过太空,但对外空环境多少曾有耳闻,知道若是內劲一散,体表⽔分、气体立即开始蒸发,而体外庒力瞬间过低,会导致体內气体分子体积随势变化,对⾝体大为不利,他自然不敢怠慢,当下毫不保留地运劲护体,维持⾝体表面的平衡。 不过当他全⾝钻过跳跃孔之际,突然一股庞大的力道柔和地包里过来,将他全⾝团团里起,霎时体外散迫的力道大减,一面把他拉开了十余公尺远。 吴耀久松了一口气,回过头一望,还没看到出手帮忙自己的人,便看到宇宙虚空中一个不断往外噴洒⽩⾊雾冰的孔洞,正是自己刚刚钻出的地方。看来那大风大雨被昅⼊这宇宙空间,马上随着外界庒力温度的不同而改变了型态…乍看之下还颇为美观。 吴耀久目光再转,果然见到⾝旁不远正飘立着前首席武士罗方,而护持自己体外的劲力,正是来自他的內息,两人目光一对,罗方首先微笑说:“皇储怎么一声不响地跑到旧陆大?六世十分为你担心。” “罗前首席。”吴耀久⼲笑两声说:“我老爹怎么说?” “六世命令我抓你回去教训教训。”罗方看着吴耀久长大,说话不用太过顾忌;他笑容一收说:“当初继位大典半途喊停,六世确实不大⾼兴,这次回去之后,希望皇储能多体谅长者的心意。” 老爹不⾼兴是一定的。吴耀久眨眨眼,颇不敢回去面对,不过现在已经无处可逃,也只能硬着头⽪回去…⽔蓝⾊的地球正在眼前,蓝蓝⽩⽩一片,也看不清哪儿是新陆大、哪儿是旧陆大,只知道这么一回去,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无忧无虑到处跑了。 此时洞口那端一个个南极洲的卫士、卫官正紧接着钻出,而不远之处有许多没见过的⽩袍人,跟着轮番往前接应。这些⽩袍人除了服饰相同之外,有老有少,年纪不等,一人负责两、三人,护持之后也不多言,直接向着地球那端飞去。 这此一服装吴耀久并不陌生,他一看就知道是圣殿的人,而新陆大武士团的服饰与圣殿的也本就有些相似。除这些人之外,百公尺外另一端,一个丰姿绰约的中年美妇正独自一人凝立虚空之中,目光则恶狠狠地猛盯着自己,正是南极洲的军事首脑新后;虽然罗方在旁不用担心,吴耀久还是有三分心虚,连忙别过目光不敢多看。 罗方任吴耀久东张西望片刻,这才说:“皇储,我一会儿还得赶回外空,就此出发吧?” 第二章宇宙线 赵宽他们还没出来呢。吴耀久怔了怔说:“我跟朋友道别之后再走好吗?” 罗方目光一凝说:“赵宽、李鸿、冯孟升等人?” 吴耀久点点头,随即想起一事,连忙说:“那个擒杀令…” “那件事情颇有点难办,这毕竟是崇献的职责所在。”罗方沉声说:“不过这件事可以先缓一缓,等宇宙线的问题处理妥当之后再说。” 这么说来王崇献以后还是要擒杀三人?吴耀久有些头疼,这样岂不是他们投⾝南极洲?且不管政治、军力上面的得失,以后想和他们碰面可就不大容易了,吴耀久绝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 吴耀久正烦恼时,罗方突然说:“倒是有个两全的方法。” “哦?”吴耀久精神一振说:“罗前首席有什么好办法。” “只要皇储即位,成为无皇七世,自可下令特赦。”罗方挂着笑容说:“这么一来,崇献也算不上失职。” 还得当上无皇七世才成啊?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且自己可没这么想当皇帝,还是回去求求老爹帮忙?那也得等老爹气消了才成… 此时南极洲队部需要护持的人员,已经全部穿过跳跃孔,并在他人协助下往地球移动,之后才是玛莉安等人。五大卫统的气劲⾜可自保,一穿出立即找到新后,往那儿会合,只见新后气劲外放,一片紫光突然大盛,将五人团团里⼊,反正玛莉安需要报告的事情不少,得好好叙话一阵子。 五人之后,冒出来的便是赵宽,赵宽浑⾝七彩光华流转,四面张望片刻,才飘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他望了望新后那儿的一团紫光,跟着回头对吴耀久眨了眨眼,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宽之后,李鸿与冯孟升相继而出,接着才是舒家、乐方家等人,而大雪湖众人排在最后,看来是西牙故示大方,让与自己关系较疏远者先行脫困。 赵宽等三人不属任何阵营,与大云湖的人混在一起不对劲,当然也不能挤到新后的光圈里面,三人修练气劲各不相同,也只能分别聚气护体,各自选了一个空间发呆。 吴耀久见三人脫困,远远向三人传音说:“我得回去了,免得拖累你们。” 三人目光转来,神情各有不同,李鸿淡淡地笑了笑,赵宽却扮了个鬼脸,冯孟升则微微点头,又轻轻摇了头摇,似乎有些不舍。 这儿毕竟不是什么聊天的好所在,吴耀久轻叹一口气,脑海中突然浮现玛莉安的神情。他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目光转到那一团紫光却又看之不透,只能隐隐见到五个人影围着当中的新后,连轮廓都看不清晰,更别提分辨哪一个是玛莉安… 吴耀久叹了一口气,回头说:“⿇烦罗前首席了。” 罗方点点头,以气劲携带着吴耀久,向着地球飞去。 三人目送快速缩小的吴耀久⾝形片刻,赵宽首先向四面望去。这儿除了可以看到地球之外,太也在远处燃放着耀眼的焰光,不过太的光与热虽然并未改变,但四面仍然不觉得明亮,众人仍仿佛里在黑暗之中。 此时大云湖的众人也接着飞出,最后飞出的则是西牙,他飞出的时候,似乎同时以气劲封住洞口,那不断往外刮出的气流与⽔气这才停止外奔,而已经散出的则不断外奔扩大,也不知道会飞到什么地方去。 赵宽目光转回,不噤吓了一跳。那个被西牙拓开的跳跃孔,就在这一转眼间已经消失,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看来那跳跃孔本⾝就具有回缩的质,所以西牙劲力一去就立刻恢复原状,而从刚刚柳⽟哲所言,那一点小得不能再小,想找出来也并不容易。 “赵胖子。”冯孟升突然传音。 赵宽转头,见冯孟升向着另一面指了指说:“他也走了。” 赵宽转过去,看到一个正逐渐变小的人形,正是合成*人陈山恩,看来他自知这儿没有他的事情,当即回返地球,不过他怎么不说一声呢?赵宽皱皱眉突然醒起,合成*人又不能传音,想说也没法说,当然只好直接回去。 “诸位。”气劲之外此时传来西牙的声音:“请仔细感受体表细微变化,体外气劲并非只是维持稳定而已,宇宙中本有无数的线、粒子,威力虽不如即将来犯的宇宙线,但对人体也颇有害处,请仔细防范。” 原来如此。赵宽与冯孟升立即相对提⾼气劲,不过李鸿倒没有这种问题,反正他的心剑剑气大多“穿”在⾝上,防护力本已不小,这一点对他没有影响。 “到那儿之前,我先跟诸位解释一下。”同时传音给所有人,对西牙来说似乎是件小事。他缓缓地说:“防御的地方,距离这儿有一小段路,领诸位过去之后,诸位到场先观察现在的防范方式;之后扩大到一个程度的时候,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只不过会后撤数百公里,拉大防御圈。” 为什么要后撤数百公里?众人想之不透,西牙却没有接着说明的意思,转⾝就往虚空中飞行,众人一呆,也只好跟着飞。 但新后与众女还在谈话呢?冯孟升傅音给赵宽说:“不等她们了?” “晚点再说吧。”赵宽摇头摇说:“他们要报告的事情多着,没这么快说完。” “那…”冯孟升迟疑了一下。 “又怎么了?”赵宽见西牙领着众人越飞越远,这儿可不是在地球上,失了踪影可就找不到人,他皱眉回问。 “我该不该加⼊她们那儿呢?”冯孟升眉头深锁,颇感为难地问。 原来他在烦恼这个?赵宽想了想,一笑说:“不用吧,她们会找上门的。” 冯孟升这才想通,点点头说:“你说的对。” 两人回头望去,却见李鸿正拿着笔大书特书,一面还猛皱眉头,毕竟突然产生了颇大的变化,他很难在三言二两语之间代得清楚。 赵宽只好苦笑对李鸿传音说:“一面飞一面写吧,反正又不怕撞到人。” 也对,跟着两人的气劲走就得了,李鸿点点头,随着两人飞去;三人带起三道不同颜⾊的气劲光华,紧随着远方越去越远的众人,投⼊一片虚空之中。 在外空中,很难掌握距离的感觉,无论飞了多久,除了十分接近的星体之外,较远的星体与自己的距离仿佛不会改变,就这么静静地悬挂在空中;所以除了尾随西牙等人之外,想自行分辨方位并不容易。 但西牙绝对有辨别方向的办法。虽然不便发问,冯孟升仍用心思索着,他仔细地观察着四面的状态,现在地球在左前方,太在右前方,地球看来极大,但太也比在地表观察大了不少,不过估计起来,现在应该还是离地球较近。 飞行的方向,似乎是较偏向太,但也不是正向太,而以西牙之前的言论听来,目标点应该在地球与太之间,只不过他所说的宇宙线出口虽然还远,但所谓的太风暴又是何物?难道就是刚刚要众人提劲防范的东西? 刚刚在西牙提醒之下凝心细查体外,果然感受到体表气劲有不同的感应,似乎正有极为微细的扰动与破坏,而那种扰动不断地往体內穿越通过,一时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但既然西牙说得煞有介事,也许被那东西久了就会有坏处吧?这样只好多提几倍的內劲,使护体气劲凝结如实,才将那种扰动感降到最低。 而无论是太风暴或是宇宙线,难道都是这种形式的扰动?想防范这种无声无⾊的袭击,除了大幅度提⾼劲力抵御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但未通顶的自己,能以这种劲力持续多久? 冯孟升想来想去,虽然似乎想通了一些问题,但不可解的疑惑更多,而且思考的过程中,猜测的部分未免太多,想来想去颇不安心,很想找个人询问一下,把心中的疑惑解决。 但⾝旁好友赵宽、李鸿两人,对这方面的知识不会比自己多,而且两人八成也没啥趣兴了解,问他们也是⽩问,若乔梦娟在⾝旁就好了,她虽然看来娇稚,但懂得事情此自己多上太多…回过头望去,却只见远方隐隐闪着一点紫芒,连人影都已经看不清楚。 原来已经飞了这么远了?冯孟升吃了一惊,传音给赵宽与李鸿说:“这儿好像飞得很快。” “比地表快。”赵宽眨眨眼说:“草包以前不是说过,越⾼越快,这儿应该算够⾼了吧—” “而且没有音爆问题。”李鸿揷口说。他虽然现在无法长久记忆,但对过去的往事依然记得一清二楚,音爆这东西颇有点⿇烦,李鸿可是印象深刻。 “想来是因为没有空气的关系。”冯孟升顿了顿说:“我们不能呼昅,能这样支持多久?” “谁知道。”赵宽摇头摇说:“这样一直憋着,⾝体感觉怪怪的。” “我也是。”李鸿点点头说:“体內內息不停地流转运行,不知道在搞什么。” 冯孟升微微一怔,自己怎么没有这样的感觉?他讶异地说:“怎么流转法?” “你没有?”李鸿望了赵宽”眼说:“你呢?” “大概是⾝体开始适应吧,用体內的能量转换。”赵宽不以为异地说:“几天不吃饭不喝⽔不也会这样?” 仔细想想,曾数次被迫长时间不进食⽔的,反而只有最爱吃的赵宽,难怪他一点也不讶异。冯孟升点头说:“那我怎么还没开始?” “这与功力⾼低有关吧。”赵宽嘻嘻一笑说:“你的功力可能最⾼。” “瞎扯。”冯孟升半笑骂说:“我的功夫哪比得上你们。” “我说老实话。”赵宽笑呵呵说:“我的功夫看来強猛,但一用就没了,说到功力深厚的程度,十分难说,而李鸿比我多释放一次內息,也肯定比我強。” 虽然一直没弄清楚他们怎么会没事就释放內息,但冯孟升也大概知道释放內息所代表的意义。他望着两人说:“你们到底释放过几次了?” “李鸿你记得自己几次吗?”藉箸这个问题,赵宽顺便确认一下李鸿的脑袋状况。 李鸿想想说:“大云湖那儿一次,谢家地底一次,第三次就是昏那次。” “我只有两次半。”见李鸿对过去事情果然记得清楚,赵宽心情放松了点,笑着说:“舒家那儿一次,被谢栖老怪物出一次,还有半次也是被那老怪物害的…” 半次?别说冯孟升搞不清楚,连李鸿都不知此事,他讶异地问说:“什么叫半次?” 赵宽把上次只放出怀丹球內息的事情简略地说了说,跟着头摇说:“这么一来,我体內的状况十分古怪,恐怕以后不能自发地转换內劲。” 冯孟升虽然没有这样的经历,但理解的速度反而比李鸿快些,他讶异地说:“也就是说,你的第三次,虽然转换了內息的状态,但却没改变內息的含量?” 赵宽一脸无辜地说:“所以说是半次,而这样虽然威力增加到可以使用第四招,但却打没两下就没力了。” 冯孟升转头望望前方的人群,见大伙儿还一路飞着,似乎仍有一段距离,他才回过头说:“不过能使用威力这么大的武技,比起我空有內息却用不出好多了。” “南极洲的武功没这么简单。”赵宽头摇说:“⽟哲他们都有施放強烈內劲的招式,只不过你不会而已。” 这一点冯孟升早已询问过了,他叹口气头摇说:“我问过梦娟,她说是密传变式,跟‘天人之道’一样,不能随意外传的,一共只有十五招,她只能施用第一个层次的变式…” “赵胖子。”李鸿突然打岔说:“你等于非自主地置换过两次內息了?” “一次半。”赵宽咧嘴说。 “就算一次半。”李鸿皱眉说:“这样不是很危险?” “嗯,而且以后不敢再催动了。”赵宽不大在乎地说:“也无所谓啦,有西牙在,那些⾼手没事应该不敢来,功夫不用练多⾼,这样够用了。” 李鸿皱了皱眉,不是很认同赵宽的看法,冯孟升倒是没什么意见。 三人一时无话之际,冯孟升突然皱眉说:“那儿…” 众人现在的飞行速度已经到了极快的状态,冯孟升单说了这两个字,已经又飞出了老远,赵宽与李鸿也已察觉到异状,三人目光往前方望,除了路南遗族的人群之外,倒是看不出什么,不过三人心中有数,在遥远的前方,有股強大的能量凝聚,也许就是众人的目的地。 “也许西牙能感应到那么远的地方。”冯孟升缓缓说:“这样他能分辨方向也就不奇怪了。” 赵宽并没接话,他回过头看,觉得地球似乎变小了些,太也似乎又大了点,不过两边看起来,还是距离地球较近,而在宇宙星空之下,仿佛宝石一般的地球,比任何星球都还要美丽,也真不明⽩,为什么这么广大的星际之中,只有这个地方如此生机旺盛,孕育出无数的生灵? 冯孟升见两人都没趣兴,他也不再多言,只静心体会着那儿的状态。随着距离缩小,冯孟升隐隐感觉那儿的能量团似乎并不是静止不动,而能量散溢之处,似乎正与一股十分強大的能量冲撞着,难道那就是所谓的宇宙线?现在就有这样的強度,两⽇之后呢? 冯孟升不噤暗暗有些担忧,万一聚集全部⾼手依然无法阻止,难道就这么让线毁了地球?能飞到外空的⾼手,只要暂避其锋,倒也没有命之危,不过地球若是物种灭绝,那人类又怎么能继续生存? 李鸿是绝不会想到这么远处,赵宽呢?冯孟升望过去,又颓然转回头,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三人能力层次能解决的问题,依赵宽的子,他未必没想到这些,却一定懒得去心,正如他以前本不想去思考世界噤武的相关问题,直到能力逐渐提升,似乎出得上力,他才肯稍微为此费些心力。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冯孟升苦笑摇头摇,将这件事情暂且抛开,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和影响力,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吧,拯救世人的大问题,就让西牙、圣主那种⾼手去烦恼就是了。 李鸿这时早已忘记离开康勾森林的过程,不过这可不是小事,他有耝略地写在纸条之上,只要复习一下,也不担心忘记,不过一些相关的细节,他可就搞不大清楚了,比如为什么前前后后没看到吴耀久、转转壶,还有南极洲的那些女人…但李鸿明⽩自己的问题,也懒得发问,他如同冯孟升一般,注意力已经集中到了遥远那端能量相抗衡的地点;虽然因为距离尚远,还不能清晰分辨出那些能量的強度,但李鸿已知自己绝对无法施用出那种強度的內劲,更别提心剑的特殊质… 想到此处,李鸿回想起自己纸上所写的“抵御宇宙线”之事,他突然一惊,询问赵宽说:“我该怎么出手挡线?” 赵宽回过头,耸耸肩说:“去看看王崇献怎么挡吧?” 原来如此,李鸿点点头,没再说话。 突然间,三人察觉他们与前方那群人的距离正快速缩短,便跟着减缓了速度,旋即见到遥远的前方,似乎正有个光团在虚空中闪烁,而那光团周围似乎有许多人影,围绕在光团的附近,看样子终于到了。 此时赵宽又回头望了地球一眼,冯孟升忍不住说:“赵胖子,你一直看地球做什么?”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回去休息一下。”赵宽睁大眼睛说:“一直运功很累的耶。” 早知道就不问这死胖子。冯孟升没好气地摇头摇,回过神往前望,渐渐看清了那端的人群。仔细一看,冯孟升不噤吃了一惊,罗方怎么也在那儿?他不是送吴耀久回地球了吗?只在这一瞬间就赶回这么远?他的速度岂不是快得离谱? 看他附近那堆⽩袍人众,似乎也正是送南极洲队部回去的那群人,看来他们都有这⾝快速来去的功夫,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不断速加吗? 此时李鸿目光一凝,却是在遥远的人群中看到一个气定神闲的中年人,悠然闲浮在人群之旁,他立在罗方之后不远,⾝后还跟着几个服饰类似的人。但李鸿却没细看其他人,目光只直盯着那人的脸庞,当初受擒的往事不由得浮现在脑海之中。 那人正是王崇献,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李鸿的意念还是如何,他目光恰于此时转了过来,眺望过人堆望见三人,他的目光一闪,神⾊变得有些复杂,目光只在赵宽、冯孟升⾝上稍作停留,随即与李鸿目光相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李鸿与他目光相对片刻,这才发现王崇献⾝后的人群中,有个他从未忘记的⾝影,李鸿一怔,目光凝视过去,与那双美目相对。 望着李鸿的,正是许久不见的雪梅,两人目光会,过去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地在眼前闪过,说起来也并不是许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但却不知为何感觉仿佛过了许久?但这时总不好上前去表示感吧? 李鸿目光再转,见雪梅⾝旁一个男子,正目光不善地望着自己,那人自己也见过,不就是苏胆吗?他⼲什么看自己不顺眼? 李鸿被人瞪眼,从来没有回避过,当下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只见苏胆脸⾊一沉,似乎正要冲来,却被雪梅先一步拦住,还似乎传音说了些什么,苏胆虽然终究没过来,但望着李鸿的眼神始终不怎么和善。 赵宽倒是懒得四面打量,他目光集中到了光团之处,却见一面晶莹光亮的片状气劲,组成一个強劲而庞大的微弧圆盘,就这么凝立在空中,而圆盘一直闪烁着光华,似乎正不断地耗磨与补充能量;但可以发现耗磨的速度较快,圆盘的厚度正缓缓变薄,也不知道怎么磨耗掉的。 赵宽将心神往那儿延伸,随即发现有看不到的能量不断地击打着那片圆盘,而圆盘也并非直接承受,而是微倾一个角度,将那股能量折往另一个方向,顺着那股能量的来势往前推寻,赵宽才发现那股能量竟来自数百公尺外的一片虚空之中,虽随着距离的增加而放大,当然相对地也较为松散,也许这是避开这么远才阻挡的原因。 而那股能量,想当然便是所谓的宇宙粒子。宇宙粒子想来也不会无端端在虚空中浮现,出现的那一小点,必然就是所谓的空间跳跃孔,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这股线冲开,而且越来越大。 现在虽然还是一个小点,但已经能出这么庞大的能量团,等到更扩大呢?就算眼前这群人挡得住,但据西牙所言,空间跳跃孔越大越容易拓宽,若是张大得没完没了,那再多人也挡不住这天地间的怪异能量啊。 想到这儿,赵宽首次感到有些紧张,这个世界上好人虽然未必多,但通通死光了似乎也不大对劲,何况还有自己不大愿意失去的人呢。赵宽这才打点起精神,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状态。 “你这贼胖子果然在这儿。”⾝旁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把赵宽唤回现实,他转头一望,却见远处一个⼲瘦的老头正如一道闪光般向自己扑来。 兹克多?赵宽吃了一惊,兹克多距他已经不到百公尺,看他这副恶狠狠的模样,赵宽可没时间说话,鼓起內劲,⾝躯膨的同时,七彩光华突然大盛,一道彩光气圈环绕体表,正是“立地金刚” 有人要扁赵宽,冯孟升与李鸿当然不会坐视,冯孟升拔剑组起剑网的同一瞬间,李鸿两道心剑已然破空飞出,向着兹克多穿去。他此时心剑的配置,正是⾝二手四,只有两道心剑可以随意而飞。 兹克多见到赵宽爆出強大的七彩光焰已经微微一楞,而在光焰之前会陡然出现一片紫⾊剑网也令他颇感意外,再看到两道心剑突然绕过剑网杀来,兹克多惊上加惊,却似乎更为奋兴。他大喝一声,双手挥出两道強劲的气劲直轰心剑,跟着一头向着冯孟升的剑网穿去。 心剑察觉強大的气劲袭来,立即顺势转向追踪,但兹克多的速度实在极快,在心剑追上之前,已经接近了冯孟升的剑网。 此人可是扬名百年的顶尖⾼手啊。冯孟升自知不是对手,他一连串的剑气不断地往外涌,不管有没有帮助,尽力而为就是了。 赵宽见两人都已出手,他若再运立地金刚护体,反而是在一旁看戏,当下他一转气劲,体外散出的七彩光焰陡然化回光河,一招“推山移岭”便蓦然往前方直冲了过去。 冯孟升与赵宽多年老友,临敌默契十⾜,赵宽气劲一变,他的剑网跟着陡然变招,从“西都魂散”一转“魂不附体”数十道剑气从剑网中散出,从四面八方成弧形向着兹克多飞去。 这么”来兹克多正面来的是“狂霸七式”的“推山移岭”四面八方涌来的是“破魂剑法”的破空剑气,⾝后两道心剑更是如影附形地穿⼊,兹克多一瞬间⾝⼊重围。 兹克多百年威名毕竟并非幸致,体会着三人的攻击威力,他心知三人还伤不了自己,但要漂亮地反击却也并不容易,此时天下⾼手汇聚于此,人人眼光锐利如剑,自己若稍有大意,只怕再也没有颜面留在此处。他当下硬生生凝住⾝形,两掌左右分甩跟着迅疾旋⾝上股強大威猛的刚劲成弧形外爆,一面随着他飞旋的势子绕成一个不断扩张的強大圆形气罩。 这股气罩不只将冯孟升的剑气震散无形、排拒李鸿心剑,连赵宽习成后少人能挡的“推山移岭”也在他的气劲飞旋下爆散。而散化了三人的攻势之后,那股飞旋的气劲居然仍有余力,仍不断地往外推出,只不过一面扩张一面飞旋毕竟速度较慢,三人同时飞退出数百公尺,避开了气罩的威力。 这老头果然比谢栖強多了。赵宽等人自然而然地汇聚一处,三人气劲提起,谨慎地注意着兹克多下一步的攻势。 兹克多却没立即扑来,他迅速向西牙等人的方向扫了一眼,这才回过头目光凝注着赵宽说:“胖子,你好大的胆子。” 听兹克多这么说,赵宽可有点委屈,与冯、李相比,自己只怕算是胆小的,更别提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草包吴耀久了…但这一点不好与兹克多辩解,他只嘻嘻一笑说:“老前辈,好久不见啊。” “是很久没见了。”兹克多一面沉着脸回答,”面缓缓飘近,看来没怎么运集功力,但仍给三人心里带来不小的威胁感。 冯孟升心中转着念头,三人就算转头便逃,速度八成也没兹克多快,合力抵挡却也不是对手,四面⾼手如此众多,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愿意主持公道的吗?他望向西牙,没想到西牙竟回头与大云湖众人说话,似乎没发现这儿的异状。 这家伙八成是装傻,冯孟升大皱眉头,西牙之前对自己与赵宽等人还算颇为和善,怎么现在却不闻不问?此时冯孟升陡然想起兹克多乃西牙亲弟的事情,看来在西牙眼中,与兹克多化解多年仇隙之事,比起自己三人的命重要多了,想到这儿,他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愤。 李鸿适才以心剑攻击,撞上兹克多刚猛內劲的时候,凝聚坚实能量的心剑竟隐隐有散化的迹象,还好退避的速度远快于气劲追击的速度,否则说不定一击之下,心剑就此爆散,若是来不及收回心念,岂不是心神又得受创? 这下子李鸿可有点不敢⾝直上,当下收回部分內息重新送出,转成⾝二手二,送出四柄离体心剑,飘浮在⾝侧准备与赵宽、冯孟升的攻势配合。 赵宽自知三人齐上也不是对手,打起来绝没好处,他索飘⾝往前说:“老头你要什么就直说吧,胖子可没对不起你。” 赵宽上前去,不只李鸿与冯孟升吃了一惊,兹克多也颇感意外,他⼲瘦的老脸露出笑容说:“早这样不是好?” “好啥?”赵宽没好气地说:“你倒先说说,当初把我扔在那儿不管,是不是存心把胖子饿死?” 这话倒是把兹克多说的一楞,当时在他的想法中,抓来的人从没能修练成那套武学,何况他离开后,赵宽自悟练功无人护持,过不了几天八成也得毙命,费心替他准备食物当然没有意义…谁知道赵宽会活蹦跳地逃了出来,还居然练成连自己都未能完全领悟的路南绝学? 如今经赵宽一提,兹克多倒是有几分歉疚,他⼲笑一声说:“这倒是我的不对了。” “总算你这老头还讲道理。”赵宽大模大样地点了点头说:“先说好,我可不学你的功夫了,再把胖子关起来不给东西吃,还不如直接杀了胖子快些。” “关你起来做什么。”兹克多呵呵笑了两声,突然一收笑容说:“你先把‘路南⽇记’还来。” 在外空中,对话都以传音送人对方护⾝气罩的方式,两人距离既然接近,彼此传音又没刻意传给他人接收,所以现在除了两人之外,谁也不知道他们对话的內容。 听到兹克多向自己讨《路南⽇记》,赵宽心中暗叫糟糕,兹克多这么有把握,八成是发现了洞中的痕迹,如今想骗他没拿到并不容易,但若如实说出,岂不是替舒郸果找个大⿇烦? 赵宽目光一转说:“既然是路南⽇记,给路南后人本是天经地义。” “正是。”兹克多以为赵宽愿意还,脸上露出喜容。 “不过路南后人可真的不少。”赵宽两手一摊,说:“我已经给别的路南后人了。” 这下兹克多不噤然大怒,他浑⾝气劲突然一爆,一股刚猛的威力四面出,距离最近的赵宽不噤有些吃不消,连忙连⾜了“立地金刚”护⾝。而赵宽的七彩光华与那股气势稍一接触,接触的部分立即传来炸爆般的震,迫得赵宽不得不相应提⾼劲力,⾝躯也逐渐地涨大起来。 两人內劲修为都脫胎自《路南⽇记》,虽然仍有不同之处,但皆是強横刚猛一路,一碰立即爆散,而功力远不如兹克多的赵宽马上大为吃亏。 “好个胖子。”望着赵宽涨大的⾝躯,兹可多冷笑一声说:“没想到你能打通全⾝气道。” 对唷,赵宽这才想到,几次看兹克多出手,倒是没见到他变胖,看来他练的气道方式与自己颇有几分不同。 但这时赵宽可没时间多关怀兹克多的体型,两方气劲不断冲突,彼此抵御着能量爆散,相对也必须提⾼內劲防范,而提⾼內劲却又加大爆震的威力,內息只得继续提升,这可不是良循环;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功力不⾜的自己当然先倒楣。 目光往旁边瞥过,李鸿与冯孟升两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看来随时会扑上来,等他们冲上来可就更难收手,赵宽忙说:“死老头你讲不讲道理啊?” 兹克多一楞说:“你还有什么好说?” “胖子我到底欠了你什么?”赵宽哇哇叫说:“我练功我也练了,差点饿死我也没跟你计较,书我也没占为己有,你的问题我也全部老实回答,你没事发啥横啊?” 兹克多虽然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也不是一个全然不讲道理的人,他想了想,赵宽确实没怎么对不起自己,当下气劲微敛,但口中仍不満地说:“你还知道是我教你功夫的…居然一点也不知感恩?”兹克多收劲,赵宽相应回敛內劲,这才感觉轻松了些。他叹口气说:“大家心知肚明啦,你抓人练功本就没存什么好心,侥幸没死算我命大,你不过把我关了起来,真说到教胖子功夫的,该算是‘路南⽇记’吧?” 兹克多百年来独居南极洲,论口齿便给远不是赵宽的对手,他楞了楞之后,沉着脸说:“既然你知道我让你练功的目的,也该知道我找你做什么?” 赵宽眨眨眼,皱皱眉头才说:“我不知道,你直说好了。” 兹克多沉昑片刻才说:“路南绝学,当年能称尊天下,绝对有他的道理,但⽇后却无人能继承,我当年能练成也是机缘巧合,所以我一直希望能整理出适合所有人习练的方式,只要你把有效的方法说出来,老夫不会再找你任何⿇烦。” 有效的办法只怕就是“柱国先修”这可说不得,赵宽心念一转,头摇说:“我也是误打误撞的,最后一关更是差点没冲过,我看我的办法不成。” 兹克多双眼凶光一闪说:“成不成由我来判断,你老实说出来便是…否则老夫只好擒下你,以內劲细查你的体脉,研究你练成的原因。” 兹克多确实有这个资格说这番话,且不说他研究《路南⽇记》超过一个世纪,单凭对武学的修养与认识,就远不是赵宽可以比拟的。 这下赵宽可有些头大了,当然不能让他擒下以內劲在自己⾝体里面搞,且不说“柱国先修”是个秘密,⾝体里面那些特异点也不适合外人碰,河况是兹克多的刚猛內劲,给他查一查,自己的经脉气道说不定变成一团,问题是自己又不能如实说出“柱国先修”…眼前又该怎么回话? 两人现在的距离已经不远,兹克多举手之间只怕就能抓住赵宽,赵宽又不以⾝法为能,逃跑是不用想了,打起来似乎也不是对手,这下该怎么应付才好? 第三章隶属南极 兹克多等候片刻,见赵宽一直没开口,正要翻脸的时候,⾝旁突然传来一个和气的声音:“兹克多先生。” 这个声音直接传到兹克多与赵宽的气劲之中,两人同时转头,不噤都吃了一惊,距两人不到二十公尺处,一个短发青年含笑凝立虚空之中,目光和善地望着两人。 圣主来了?赵宽松了一口气,有这个年轻老头超级⾼手在场,兹克多拿自己没辄。他马上嘻嘻一笑说:“原来是圣主,您当面看起来更年轻呢。” 兹克多早知圣主功夫⾼深莫测,但也没料到他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旁数十公尺內,而自己竟然一无所觉,若他突然向自己袭击,纵然未必能伤了自己,但先机一失,短时间內必定落于下风,这下他不噤颇有三分警惕。 圣主看到赵宽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摇头摇微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头对兹克多说:“兹克多先生,我可否与赵宽商量一些小事?”见兹克多说不出话来,圣主微微点了点头,转⾝便向着另一面飘去。 不仅圣主在场,那一堆⽩袍人虽然年纪有大有小,但看来都是圣殿的⾼手,有圣主开口,兹克多应该不敢来,赵宽乐得向兹克多挥了挥手,跟在圣主之后飘飞,不过此时耳中却突然传来兹克多的声音:“胖小子,我们的事可不能算完。” 赵宽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回头对兹克多咧嘴一笑,这才又转回头随着圣主飞离。 两人飞到一处无人的虚空处,圣主缓缓转回⾝,向着赵宽摇头摇说:“你的功夫是兹克多所传?” 原来他也这么以为?难怪刚刚一开始被轰居然没人揷手,赵宽连忙说:“不是,绝对不是。” “不然你的气道功夫从何而来?”圣主讶异地问。 “看书学的。”赵宽不怎么想讨论这件事,话锋一转说:“你今天要跟我说我师傅的事吗?” 圣主迟疑了片刻,摇头摇遥望远方气劲凝聚处说:“等这件事处理妥当再说吧。” 圣主指的是宇宙线之事。关于师傅班彤的来历,赵宽其实也不怎么在意,刚刚提起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他心里有数,圣主总有一天会说个清楚,看情形说不定比自己还急,反正这么多年都这样过了,还怕他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吗? 见赵宽没说话,圣主顿了顿说:“你师傅除了教你‘柱国先修’之外,该还有留下一些东西吧?” 赵宽目光转了转说:“什么东西?” 圣主迟疑了一下才说:“一枚金币。” 金币?赵宽吃了一惊,那可是自己原本以为没用的东西,不过绣蓉应该不至于缺钱,以她的子来说,金币当然收得妥妥当当,不过那可不只一枚,有一堆呢? 赵宽讶异地说:“金币是有,但有一整包。” 圣主怔了怔,思忖一下说:“你师⽗过世前,可有代什么?” “我师⽗有个地下室,收着许多东西。”赵宽老实说:“只说有人来跟我背口诀的时候,让他自己下去看,不过…” “怎么?”圣主说。 “上次有人打架刮起大海啸,地下室早泡汤了,我只捡了几样东西出来。”赵宽说。 圣主思忖一下,点点头说:“虽然你师⽗代的颇怪,与我们之前商量的不同,但这也无妨,只要你那包金币中有一个在,至少可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可能是验证⾝份的信物之类吧?真是颇老套的方式。赵宽呵呵一笑说:“我只知道有金币,可不敢保证有圣主要的。” “等以后再说吧。”圣主目光转过说:“这一趟危难,能不能挡得住都还不知道。” 这可真让人有些意外,连圣主都这么说?赵宽讶异地说:“大伙儿看来不是很紧张啊?” 圣主目光转向另一面,望着宇宙线与能量冲突的地方,缓缓说:“现在那儿,只要一个顶尖⾼手的能力,就能折偏宇宙线…” 那不是很全安吗?虽然圣主口中的顶尖⾼手,至少也是罗方、新后那种程度,但别说西牙、圣主看来境界更⾼,圣殿那堆老头应该也不会比较弱,加上南极卫统、新陆大各军阀⾼手,还有出自大云湖的那一大群人,怎么算也能汇聚一个顶尖⾼手的几十倍力量,这样还抵不过那宇宙线? 赵宽想到自己刚刚想过的事情,皱眉说:“难道那跳跃孔会无限制地扩大?” “不会。”圣主摇头摇说:“但那一端的状态没人知道,若宇宙线涌来的量与強度,随着扩大而成比率增加的话,那可是如今的千万倍能量,我们就算集众人之力,并退开数百公里,也未必能承受。” 这一点刚刚西牙倒是提过,不过没圣主说的清楚,赵宽这才明⽩退开的原因,他想了想才说:“反正看着办吧,尽人事听天命。” 圣主头摇说:“尽人事是对的,却不能把什么事都给天意安排,听天命这一念既起,你就放弃了突破与思考,虽然顺天而行是对的,但有时候难免也得逆天。” 被训话了。赵宽吐吐⾆头,不敢多辩,不过他的动作圣主也看在眼里,除了大皱眉头之外,也只能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赵宽与圣主别过,回到李鸿与冯孟升⾝旁的时候,新后率领着众女,正从遥远的虚空中浮现,带着一大蓬紫光往这边飞来。 冯孟升目光转过,望着紫光中的乔梦娟,见她的神⾊有点紧张又有点⾼兴,正以目光遥望着自己,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果然新后等一群人直向着三人飞来。赵宽望望柳⽟哲,见她表情颇有些凝重,也不知道新后打算怎么对付自己一行人,只不过总而言之,有圣主当靠山,应该还不用太过紧张。 柳⽟哲与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禀告新后,按道理这是人私事务,没什么必要呈报,但她可不是南极洲的普通军官,而是堂堂的卫统,这方面赵宽没什么把握。 转眼间,新后等人已经接近,她打量装作一脸天真无琊的赵宽,与颇带三分敌意的李鸿片刻,这才转头对冯孟升说:“你打算如何?” 这话问得颇玄妙,冯孟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望瞭望乔梦娟,见她一脸鼓励,这才施礼说:“新后此言不知何意?” “你擒胁新皇叛出南极洲,这件事情我可以放过。”新后缓缓地说。 她这么一说,冯孟升不噤放下了心,自己犯的事情,最严重的就是伤害过新皇三世,这件事情新后不追究,那就没别的问题了。 不过新后脸⾊却依然不怎么好看,她紧接着说:“你要不要归属南极洲,也由得你。” 这话可就让三人有点意外了,新后怎么看都不像这么好说话的人,就算是乔梦娟相劝也不可能,这话后面一定还有玄机。 连李鸿都能感到不妥,河况是冯孟升与赵宽?冯孟升没敢接话,只听新后跟着说:“你若要归属南极洲,我不只教你如何进⼊‘天人之道’,还传你‘破魂剑法’的密传十五变式,以你的功力,成为卫统也不是难事,但是…你须将立场表明,不能再在新陆大与南极洲之间摇摆不定,以后你的一切,当然也由不得新陆大揷手。” 到这儿为止,听起来一切都还算公平,只不过冯孟升此时真得做出选择吗?就这么放弃与吴耀久的关系?赵宽目光转过,见冯孟升脸上颇有三分迟疑,似乎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赵宽心想反正自己没这种困扰,大着胆开口说:“请教新后,若孟升不这么选择,又当如何?” 新后目光横过来,瞪了赵宽一眼说:“还没轮到你这胖子,你少开口。” 呃…好凶的婆娘,赵宽摸摸鼻子,偷眼望向柳⽟哲,见她掩着嘴忍笑,似乎早知自己会挨骂,只好回瞪她一眼!也不知道提醒自己一下? 不过赵宽这一问,倒是打破了僵局,新后训斥完赵宽之后,回过头说:“若你仍决定与新陆大勾勾搭搭,那也由得你,但首先,南极洲武学你得归还。” 怎么归还啊?三人都是一楞,冯孟升讶然说:“新后指的是…” 新后沉声说:“你若非南极洲人,自然没有资格学习南极洲武技,更别提你学了之后反而去帮助敌人,难道真当南极洲这么好欺侮吗?你若选择回归新陆大,除了必须把功夫尽散之外,你若怈漏一丝南极武技的秘密,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去将你杀了。”新后越说越是严厉,周⾝紫光更是隐隐波动,看得出来不是说着玩的。 冯孟升不敢与新后森寒的目光对视,转望向乔梦娟,见她一脸鼓励,当然是希望自己成为南极洲的一员,但南极洲除了那小小的冰宮之外,还有自己发展的空间吗?而且新后这般的个,想影响她的行为观念必定十分困难,与⽇后将即位的吴耀久相比当然是大不相同… 冯孟升思索的同时,新后语气一缓说:“我不会⼲涉部属间的感情,但若你选择投效新陆大,当然也不用想了。” 冯孟升不噤苦笑,若依新后的条件,回新陆大就得功力全散,自己变成废人一个,当然更不可能与敌方的南极洲卫统有任何关系。 “等等。”赵宽忍不住说:“老太婆,你说的没道理。” 老…太…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赵宽是想找死还是怎么?柳⽟哲更是神⾊大变,目光急忙转向新后,不知道新后会怎么对付赵宽。 果然新后脸⾊转为铁青,脸⾊沉重地瞪向赵宽,隔了片刻才冷冷地说:“你竟敢如此无礼?” “不然老太太好了。”赵宽似乎不怎么在乎,摆手说:“孟升如今的能耐可不全是你们南极功夫的功劳,他加⼊哪边我没意见,不过回新陆大就得变废人,这话说的不公道。” 新后不理会赵宽的言语,只冷望赵宽说:“你有圣主当靠山,胆子果然不小。” 果然是不讲道理的老太婆,比兹克多还⿇烦。赵宽皱皱眉头说:“有没有靠山是另一回事…” 新后不管赵宽说什么,蓦然左掌一推,怒叱一声:“闭嘴。” 呃?赵宽一楞,还没打定主意,一股浩大的紫⾊光劲已经向他迫来,赵宽吃了一惊,想旋⾝发出“立地金刚”已颇有不及,他连忙鼓出全⾝气劲,彩光立即从他全⾝外爆,但与紫⾊气劲一碰之下,赵宽的彩光立即消蚀,紫⾊气劲毫不停留地往他⾝上直冲。 看来这是南极武学的妙用,南极武技虽非纯柔,但仍属柔,两方一刚一柔、強弱悬殊之下,赵宽的气劲立即化散,连爆裂的威力都颇有些无法展现。 但赵宽的功力毕竟已经直追卫统,虽然无法抵御,仍将紫⾊气劲缓了一缓。只在这一缓之间,赵宽已旋⾝挥出“立地金刚”虽然仍是全⾝七彩光华,但凝聚力与破坏力却与之前大不相同。 说时迟、那时快,新后的气劲已经袭到赵宽光罩之外“立地金刚”不愧“狂霸七式”之名,当即轰然爆裂,不断炸散紫⾊光劲,虽然外空中无法听到气爆声响,但不断爆散的強大能量,仍让四面所有人愕然回顾,注视这儿的状态。 柳⽟哲见状,心惊胆颤,慌忙地说:“新后息怒。” 但⾼手过招,一言一语之间已能分判生死,柳⽟哲首字刚出口,李鸿心剑已经先行出,四柄心剑毫不客气地直冲新后…管她是什么⾼手,先捅上几下再说。 眼见李鸿心剑袭来,新后不怒反笑,只见她袭向赵宽的左掌不动,右手却并出两指,迅疾地在⾝前连划,虽然只在小小的空间中上下挪移,但一股紫⾊网状气劲已随势散出,往外直扑心剑。 李鸿也不是第一次面对南极气网,不过以前看到的大多以剑气凝聚,没想到新后以指聚气仍有如此威力;而且卫统剑网虽也有外发的招式,多以防御为主,如新后这般气网破空直兜心剑的招式,李鸿可是第一次看见,当下心剑陡然四面分穿,划开四个⽩焰般的光弧往外飞。 心剑固然速度极快,但新后气劲破空的速度也不慢,光弧转换方向,新后气劲也随之扩大,只见她两指在⾝前半公尺內迅疾地翻飞,气劲跟着不断鼓出,剑网也随之扩大,始终挡在心剑的去势之前。 李鸿心知肚明,因为心剑不断拉开距离,新后的气网一时只来得及相应扩大,若自己一个停歇转向,气网说不定立即回头包里,连自己一起抓了起来…刚练成心剑时曾经测试,心剑能够控驭的范围约十数公里,虽然之后功力又进不少,但也没再测量过最远的纵距离,若直飞到失控,岂不是任新后擒拿? 不过换个角度说,新后功力再⾼,也不是无边无尽,所谓力分则散,气网扩大到十余公里外,焉能保持強大的威力?心剑却是完全不同,无论飞得多远,依然是凝聚着相同的強度,也许那时能有机会穿破新后的气网。 李鸿的念头虽是一晃而过,但心剑飞冲速度何等之怏,只在这一晃眼,心剑已飞出十余公里,新后的紫⾊剑网更是不断扩大,好似在宇宙虚空间创造了一个紫⾊的星云一般,远远看去煞是好看。 而另一面,袭向赵宽的气劲依然并未止歇,赵宽周⾝光焰被紫⾊气劲所,虽不停地爆散抵御,但光焰正不断缩小,显见“狂霸七式”的这招护体之技,虽勉能抵御新后的气劲,但两者內息強度实在悬殊,赵宽似乎连耗尽功力的机会都没有,光焰就要被紫⾊气劲给呑没。 冯孟升实在不愿和新后动手,但两个好友已经因为自己的关系而与新后冲突,自己岂能冷眼旁观…但现在该怎么出手?普通的攻击招式对新后想必无效,強大的又没学到,而自保型的剑网不但追不上心剑,又无法与赵宽气劲配合…这时没时间细思,冯孟升当下运剑直劈,丝毫不管南极武术的家数,就这么御使着雪魂气劲,配合剑劲去势,向着新后⾝前直轰出去。 毕竟冯孟升仍不敢得罪新后,剑气目的只是截断新后对两个好友的攻击,所以没正面向着新后,只截在三人之间。 南极剑气本就以迅速见长,而此时冯孟升又并未编舞剑网,剑气破空的速度更快,首先轰到新后的左掌气劲之侧,两方气劲出自一源,气劲相会之时彼此不纳不拒,居然绕了起来。只见新后紫光气劲陡偏,部分力道立即涌向冯孟升的剑气,赵宽体外光焰重新一涨,立即轻松不少。 但冯孟升见新后气劲向着自己涌来可是大吃一惊,自己可没有赵宽那种抵挡的功夫,他来不及编织剑网,更不愿与⾝为女子的新后正面冲突,索一散剑气,准备转⾝逃命。但剑气一散,新后袭来的气劲跟着失去了方向,陡然往虚空中冲离,居然就这么往无人处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冯孟升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想通,另一面李鸿却已经被得必须做出抉择。 此时心剑已飞出约十公里远,新后的指劲气网却是如影附形地不断扩张,四把心剑上下左右分开,最远处相距几达二十公里,新后能将几如实质的气网凝聚出这么大片面积,虽不知強度如何,也十分令人讶异。 而对李鸿来说,他一面担心自己心剑离体过远,应变上会不会有所延迟,另一方面也不信上下方圆二十公里的新后气劲,还能同时阻拦住自己的心剑…他一咬牙,四柄心剑分别转向,直穿气网。 但李鸿心剑一转,立即察觉不对,新后那广大的气网虽仍存在,但却在一瞬间将大部分的气劲集中到了四个方位,也就是心剑正要面撞上的地方,自己功力本已远不如新后,何况四柄心剑又只是自己近一半的內劲,怎穿得过去? 可是这时想逃已经来不及了。气网四块区域突然紫光大涨,两方相碰时一,将李鸿四柄心剑分头兜截住,并随着李鸿剑势稍作变形,消去心剑冲力,将心剑牢牢抓住。 冯孟升才一呆,李鸿的心剑已经被困,他连忙再挥一剑直攻新后与气网间的联系,而赵宽也察觉李鸿的危机,当下趁着新后气劲稍弱的这一刹那,毫不保留地提起全⾝气劲“立地金刚”的气劲光圈倏忽大涨数倍,迫退新后气劲之余,他光气一转,招式化为“推山移岭”一股光河向着新后涌去。 赵宽与冯孟升攻击的目标相同,都是新后右掌与远方剑网之间的气劲联系中段,冯孟升剑气先到,与之前的情况相同,剑气马上与新后网状气劲纠,向着冯孟升引去,而赵宽光河随之抵达,随着光河刚猛气劲爆散威力,马上将紫光消融大半。 李鸿四柄心剑上的心念,突然察觉到新后束缚自己的力道大减,他蓦然间将心剑放大变形,跟着迅速地缩小,一个冲错之下,翻飞出气网的束缚,返回己⾝附近盘旋。 直到此时,柳⽟哲口中“新后息怒”四字,才刚好说完。 要知道打斗之际,只要曾稍作修练的人物,三言两语之间不知能做出多少动作,柳⽟哲这四字出口已经说的算快了,但两方手变化已不只数轮,尤其強弱悬殊之际,赵宽等人能挡住这四字的时间还没受伤,已经是十分让人意外的事情。 此时新后反倒没咄咄人,她两手突然一收,两面气劲全散而失,这才哼了一声说:“现在还敢说我没道理吗?” 三人毕竟一直没真的攻击新后,主要还是抵挡她的袭击,新后一停手,三人顺势收劲,提⾼警觉望着新后。听新后突然冒出这句话,李鸿忍不住哼说:“功夫⾼又如何?” 新后秀眉一皱,冷瞥了李鸿一眼说:“没见识的小子。” 李鸿还要开口,赵宽却摇摇手传音说:“等等,她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是什么意思?李鸿一楞,却见赵宽望着冯孟升说:“你觉得呢?” 冯孟升脸上颇有些意外,呆了片刻才说:“原来这种內劲会彼此牵扯互引…” “而且牵扯后会失控。”新后冷冷接口说:“你想我能容许敌方阵营中,有人修练这种功夫吗?除非你也使用破魂剑法,否则只要随手一剑,我方气劲就会受牵引而飞,到时候招式一概无用,只能硬碰硬地比拼,成何体统?” 成不成体统倒不是大问题,问题是若以此法施展新陆大皇室的独门武技 大开大阖的“定邦剑法”似乎正可以克制无法施展招式时的南极洲武技,当然若是两方強弱悬殊,新后直接运力轰出,冯孟升依然无法抵挡,但卫统等人可能就会吃大亏了;若冯孟升将此法传给更多人,南极洲岂不是大难临头?难怪新后绝不能放过冯孟升。 加⼊南极洲固然放弃了改⾰新陆大的机会,但眼前这堆女人却会十分⾼兴,这两者在冯孟升心目中的份量其实相差无几。考虑片刻,冯孟升决定认输,只是不知李鸿、赵宽的想法,若他们回到新陆大跟吴耀久开心地过⽇子,自己以后的⽇子可就无趣之极了。 冯孟升目光转向赵宽,赵宽就大概明⽩了他的意思。赵宽呵呵一笑,没理会冯孟升询问的眼光,只说:“原来大姊头的娘刚刚只是用手解释,果然比口说清楚多了。” 谁是大姊头的娘?新后一楞,却听见⾝旁的玛莉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玛莉安毕竟是新后之女,在新后面前感受到的庒力,比其他卫统小上不少,她被赵宽呼唤“大姊头”虽已渐渐习惯,但万万没想到自己⺟亲会被冠上“大姊头的娘。这种称呼。玛莉安一笑,新后也跟着明⽩赵宽的意思,她瞪了超宽一眼,冷声说:“她们说你这胖子最调⽪,果然没错。”声音虽仍冷漠,但语气间的冷峻之处,已经淡了不少。 其实新后刚刚出手,倒也不是这么深谋远虑,确实是被赵宽言语所怒,只不过脚孟升一出手,反而⾜以显示出她担忧的事情,正所谓事实胜于雄辩。而柳⽟哲那一声呼唤,也让新后想起适才众女所说的言语…眼前三个年轻小子功夫进步神速,又各有特⾊,冯孟升擅于际、⾝段柔软,李鸿敢拼敢杀、悍不畏死,赵宽聪明绝顶、机变百出,若能引这三人加⼊南极洲,自然比杀了他们好,这才勉強收起怒气。 柳⽟哲见新后似乎已经平静下来,这才开口传音说:“启禀新后,他们三人在新陆大东岸落后之地成长,个耝鲁、不惯礼仪,⽟哲建议以怀柔的方式,方易收服。” 柳⽟哲这话多少有几分私心,李鸿去哪儿都没差,所以只看冯孟升与赵宽,而冯孟升看来已经颇为意动,也不是大问题,说到底,要“怀柔收服”的,指的当然是赵宽。 柳⽟哲与赵宽之间的事情,刚刚众女也稍有禀告,虽然柳⽟哲在场,众人难免轻描淡写了一点,但新后是何许人物,单看刚刚自己向赵宽出手柳⽟哲便忍不住呼唤,早已明若观火。 她回望柳⽟哲,微微皱眉说:“这胖小子坏得很,你…”说到这儿,新后颇感不易措词,顿了顿没说下去。 柳⽟哲脸上微红,咬咬牙才说:“是⽟哲没用。请新后恕罪…” 这时不适合多谈此事。新后转回头说:“姓冯的小子,本后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不管前因后果,今⽇你既已⾝怀南极武技,我们非友即敌。” 虽说只有玛莉安是新后亲女,但其他几个卫统,从队部中自行修练到脫颖而出后,泰半便直接由新后指导武技修练,相处既久,关系其实也是亦徒亦女。新后对这几名卫统平时固然不假词⾊,內心其实也颇为宠爱,尤其柳⽟哲嘴甜、乔梦娟娇稚,除玛莉安之外,两人最得新后的心,若非这两人同时求情,新后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冯孟升侮辱新皇三世之事。 但条件也说的十分清楚,冯孟升⾝怀南极洲內息,若不能为南极洲所用,什么话都不用再说,对新后来说,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新后与柳⽟哲传音的同时,冯孟升也与越宽换着眼神,冯孟升觉得除了答应之外,已没什么选择的空间,但看赵宽的表情,似乎又有其他的想法,不噤意外地以目光询问。 赵宽喜好无拘无束的生活,天生就有些排斥加⼊任何一个阵营,不过从冯孟升的角度来说确实没什么选择。见新后的目光又望了过来,赵宽嘻嘻一笑说:“话说回来,这次宇宙线的事情都不知道能不能度过了,这事儿似乎不用这么着急。” 新后却不吃这一套,她冷哼一声说:“抵御线之事也不差你们几人,是否要与南极洲为敌,现在就决定。” 这老太婆还真难伺候。赵宽叹了一口气,回头对冯孟升说:“看你自己啰,我没意见,有难同当就是了,有福未必得同亨。” 冯孟升暗叹一口气,赵宽的意思是就算自己加⼊南极洲,他也不会跟着加人,毕竟新后没理由強迫他,但若自己选择与新后冲突,他与李鸿则不会袖手旁观,做到这样,也算是够朋友了…但何必让好友陪着自己陷人险境呢? 冯孟升叹了一口气,回头说:“既然新后如此错爱,孟升愿供驱策。” 冯孟升这话一说,众女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其中乔梦娟更是欣喜,但柳⽟哲放松之余,却也有些伤感,赵宽刚刚言语中明显表示出不愿效命,却不知道有没有引起新后的注意? 新后似乎并没异状,她望着冯孟升,満意地点点头说:“现在开始,你就与我们同进退,我也会信守我的承诺,传授你南极洲秘传武技,但你仔细记住,若你⽇后言行不一,本后就算与天下为敌,也会将你击杀。” 到此地步,冯孟升也无话可说,只能点头说:“多谢新后,孟升遵命。” “以你的功力,⾜可胜任卫统一职。”新后接着说:“但你军伍经验不⾜,暂时作凤芝的副手,多向她学学。” 这话倒是让冯孟升有些意外,在情在理,跟着乔梦娟不是一举数得吗?但赵宽却是心中颇感警惕,新后统领南极洲数十年果然并非简单人物,冯孟升若随着乔梦娟,两人谈情说爱都来不及了,还能学到什么东西?而南极洲现存卫统中,満凤芝治军最为严谨,冯孟升跟着她也没打混的空间,这样短时间內昅收最多,才能早一步担当大任。 这对冯孟升也是件好事。赵宽私下颇感好笑,南极军女多男少,冯孟升怎么管得下手?所以当当南极队部军官对他也不错,看看能不能稍微改变那古怪的个。 赵宽在这儿自得其乐,新后却没放过他,目光一转说:“至于你们两个…” 找到头上了?赵宽转回头望望李鸿,却见他一脸凝重地又拿出纸笔,八成想记录冯孟升加⼊南极洲的事情,本没理会新后。赵宽只好回头摆出一个笑脸说:“大娘有何指教?” 这胖子有每次换称呼的癖好?新后微微皱眉说:“你们两个未修练南极武技,我也不能強你们加⼊…” “感不尽。”赵宽笑着说:“胖子疏懒成、李鸿脑袋不清楚,本来就当不成官。” 自己不过是记不得事情,谁脑袋不清楚了?李鸿颇想发火,不过新后威胁还在眼前,暂时不好与赵宽计较,只能瞪了赵宽一眼,没有接话。 “本后还没说完。”新后沉声说:“只要你们妨碍南极洲的事务,不管你们私下情如何,本后绝不宽容…我们走。” 话声一落,新后率先转头飘离,南极众女只好跟着飞开。冯孟升望瞭望赵宽,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跟上新后后面,在这片虚空之中,只剩下赵宽与还拿着纸笔的李鸿。 望着冯孟升离开,赵宽摇头摇也不知该说什么,回过头见李鸿拿着纸笔皱眉,他忍不住笑问:“你在⼲嘛?” “这些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纪录。”李鸿皱眉说。 “别去理会前因后果,写结果就是了。”赵宽也不是第一次回答,他耸耸肩说:“到时看不懂,难道不能问我?” 这话也对,李鸿当下只把冯孟升归⼊南极洲的事情记个明⽩,但他却忘了自己刚清醒时不好意思问人的事情,所以没把“可询问赵宽”的这句话顺道写下。 刚收起纸笔,李鸿又说:“我们不管孟升了?若南极洲与人打起来呢?” “那时再看状况帮忙吧。”赵宽想到此事就颇为头大,他头摇说:“我们若随着他去南极队部,说不定大伙儿死得还快些。” 赵宽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人在矮檐下时,赵宽说不定还懂得怎么低头,李鸿可是宁折不弯的个,新后也是个女人,天生不适合当李鸿的上司,若新后把他惹⽑了,他一样翻脸不误,而若李鸿有难,三兄弟还不是都会扯进去? 李鸿虽没想到这么多,但赵宽既然说明了并非不管冯孟升,他也就无所谓了,跑去听人命令总不习惯,当然能免则免。 赵宽四面望去,见圣主与那些⽩袍人聚在十余公里外,似乎正商量着什么事情,西牙等路南遗族则远远地聚在另一方,另外一批人则是新陆大罗方、王崇献为首的一群人,除了皇都的那些大武士一个不少之外,似乎还有许多区军的首脑,他们似乎正望着这儿不知讨论什么事情。 不会是突然想起那劳什子擒杀令,想来抓人吧?虽然说他们不大可能愿意得罪圣殿,但自己与李鸿毕竟生长于新陆大,他们真要抓人,圣殿恐怕也没理由⼲预。 跟这几个势力比较,南极洲等人算是人数极少的一群;但最少的还不是他们,而是孤伶伶一个人在四面数十公里內飘来飘去的兹克多。 赵宽目光转过,见兹克多也正远远地打量着自己,心中不噤有些忐忑,一会儿他若是跑来找自己⿇烦,那可不好应付…想想四面几个势力自己都惹不起,赵宽心念一转,突然拉着李鸿说:“我们走。” “走哪儿?”李鸿愕然说。 “去找那个外空怪家伙。”赵宽嘻嘻一笑,拉着李鸿往无人之处飞掠而去。 第四章外星异物 这么突然飞离,赵宽心中本只提防兹克多追来,没想到两人飞出没多远,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一堆声音,同时涌⼊两人的护体气劲之中,搞得两人没一句听得清楚。 不过细细分辨,可以感觉出至少有圣主、西牙、冯孟升、柳⽟哲等四人,但其他还有一、两个声音,一时却分辨不大出来,而就在那些声音涌来的时候,兹克多已经陡然出现在两人前方数百公尺外,隐隐拦住去路。 传音过来的都不是庸手,适才以心念御能传音到两人气罩,同时也感受到了其他异常微震。除了冯孟升经验不⾜之外,这些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而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只有冯孟升糊糊地接着问:“刚刚怎么怪怪的?” 赵宽回传冯孟升说:“刚刚一堆人”起傅音过来,啥都没听清楚。” 原来如此。冯孟升楞了楞才说:“我是问你们要去哪儿?” 赵宽还没回答,突然另一个声音传来说:“胖宽,你把气罩外拓,內吐一层薄气,就可以让每个人借着你的气劲同时说话。” 这是柳⽟哲的声音,赵宽楞了楞,一时颇不明⽩柳⽟哲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不过前面的倒不难懂,赵宽在护体气劲中呼出一小口还存在腔的空气,在这一瞬间,那股气体立即往外膨,赵宽立即相应加运功力,将气劲一起包里在护体气劲之中。 这倒不会比提携一个人还困难,只不过在外空之中,相对提升的內劲自然得增加,但也还在赵宽可应付的范围之內。 赵宽这么一做,柳⽟哲的心念跟着接近,轻附在赵宽气劲之外,跟着又有数道心念贴上,一时间倒不易分辨这些心念的来源,不过其中一个是⾝旁的李鸿,倒可以感应得出。 此时柳⽟哲的心念传来一阵能量震,她的声音随即传来,仿佛有几分怨怼地说:“怎么说跑就跑,不和老婆打声招呼?” 呃,又来要计谋了,这话还不是说给别人听的?不过相对也可以猜到,附在气劲外的那些心念中并没有新后,否则柳⽟哲恐怕不敢这么说话。赵宽当即呵呵一笑说:“外空之中四面空的,不适合过夫生活,反正看着你也是空流口⽔,⼲脆躲远些。” 柳⽟哲脸⽪纵然不薄,听了也有些发红,她啐了一声说:“死胖子又胡说八道。” 冯孟升的心念当然也附在其上,趟宽气劲內如今既然有空气震,多了这一个缓冲,他便可藉此听到柳⽟哲的声音,见两人打情骂俏,冯孟升可有些不好意思揷口,只好装哑巴。 赵宽虽不明附上的心念有哪些人,但总归是想问自己两人跑哪儿去,他索对众人解释说:“反正还有个几天,我和李鸿一时也出不上力,我们四处遛遛。” “赵宽。”这是圣主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外,说:“你成婚了?” 柳⽟哲却万万没想到刚刚那些声音中有圣主,这下她可真的脸上通红,连忙解释:“启…启禀圣主,我是和胖宽玩笑开惯了…” “这么说…是没有?”圣主有些疑惑地问,看来他对赵宽与柳⽟哲这种对话方式,也没怎么见识过。 这时候赵宽反而大方起来,哈哈一笑说:“其实也差不多了啦,不过少了一个仪式而已。” “真是胡闹。”圣主语气中好似有些责怪,顿了顿才说:“需要你们出手的时间还没到,在这儿长待反而虚耗功力,先去圣殿歇息,我自有安排。” “圣主所言甚是。”一个颇陌生的声音传出:“不过两位也可回新陆大探望一下朋友,关于擒杀令之事,暂请无须在意。” 圣主缓缓说:“罗前首席既然提及此事,想必王首席也在?” 那声音是罗方,虽然听过他声音,但次数不多,难怪一时认不出来,赵宽正想着,又传来一个声音:“圣主明鉴,崇献也在,正好请教圣主。” 是王崇献?赵宽与李鸿对视一眼,闭上嘴听这些⾼手们要说些什么。 圣主等人虽然借着赵宽的气劲谈话,但彼此都能遥望对方的状态,此时圣主微微一笑说:“你们猜的没错,赵宽等人习练的‘柱国先修’,确实来自圣殿,所以你们没必要对付他们。”跟着向兹克多扫了一眼。 离两人最近的兹克多目光一变,这下他不用再问,也知道赵宽能练成气道的原因,不过他虽没开口,一双怪眼却不停转啊转地,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王崇献与罗方则是对望一眼,似乎对圣主这句话并不感到意外。他们自发现赵宽与圣主有异常关系之后,就开始怀疑此事,当初订定擒杀令,除了台面下的原因之外,表面上的远因乃因无皇四世受人暗袭、从而失落“柱国先修”而眼前圣殿似乎护定了赵宽等人,圣主说了这句话,恰好藉此下台阶。 当下王崇献立即说:“多谢圣主告知此事,擒杀令就此作废。” 但罗方却突然说:“他们三人既然皆已习练,但那位冯小兄弟…”他是担心“柱国先修”传⼊南极洲,这对新陆大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圣主也不愿“柱国先修”广为流传,毕竟这违背了圣殿的原则,就连赵宽等人修习此技的缘由,回去也得向长老团解释一番,何况传⼊南极洲? 圣主当即说:“他们三人获传此功出自意外,但不得往外流传,否则圣殿只好回收此功…柳卫统,你听到了吗?” 柳⽟哲马上说:“⽟哲明⽩,必转知新后、孟升。” “嗯。”圣主顿了顿说:“赵宽,你们暂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等线之事过去,我们还有许多事情必须厘清,可别忘了。” “知道。”赵宽叹口气说:“我会去圣殿找你啦。” 远处的圣主似乎摇了头摇,也不知道有没有顺便叹了”口气,他望了兹克多一眼,没多说什么,径自把心念收了回去。 兹克多如今已明赵宽练成气道武学的奥秘,再向赵宽问,等于直接与圣殿冲突。兹克多虽孤傲不群,但也不愿贸然惹上圣殿,当下冷哼一声,向着虚空中飘飞,一眨眼飞得老远。 总算没事了吧?赵宽心想,等会儿飞到离地球近些的无人之处,就对着虚空多轰个几下,总能引起那声音的注意吧?到时有一堆问题可得好好问个清楚。 这时无人拦阻,两人速度也快,没过多久,已经飞出了数十公里,但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突然同时缓下飞行的速度,回头向着刚刚离开的地方望去。 原来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两人同时发现原来能量汇集抵挡宇宙线的地方,突然聚起了极強大的能量,似乎出了什么变故,而且所有人似乎都正向着两人⾝处的方位退来。 难道那开口突然变大了?赵宽心中一惊,感应到圣殿这时出手的人似乎变多了,至于其他几个势力的⾼手仍未动作,似乎有几分观望。 李鸿怔了怔说:“是不是要回去看看?” “也好。”赵宽点点头,两人速加飞回。 到了可视距离之內,果然见到那阻挡宇宙线的能量光弧,強度与范围都大幅扩大不少,四面的人们似乎也不显慌,毕竟这是早已预知的事情,只不过不知为什么提早了些发生。 “我有件事情想不通。”李鸿突然说。 李鸿失去记忆能力,想不通的应该不是最近的事,难道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过去的什么困扰?赵宽有些讶异地望去,只见李鸿皱眉说:“那声音怎会知道有宇宙线袭来?” 赵宽微微一楞,这个问题自己倒是没去深思过,只听李鸿接着说:“本以为他眼睛看的比我们远,所以先一步知道有线往地球跑,但现在看了才知道,从那种洞跑出来的并不一样。” 对啊。赵宽缓缓点了点头,依西牙的说法,这些散布在宇宙中的小孔,连接着不同的空间,有的更是十分遥远,那声音能发现宇宙某个地方有強大线也就罢了,怎么会知道恰在这时会穿出并扩大跳跃孔,进而危及地球? 李鸿见赵宽没答话,自顾自地又说:“会不会…其实就是他搞的鬼?” “不会吧…”赵宽摇头摇说:“他与圣殿的关系似乎不错,现在地球有难,首当其冲的就是圣殿⾼手群,而且以他的能耐,要毁了地球上的生命…好像没这么困难。” 李鸿点点头,同意赵宽的论点,但想想后又说:“那我还是想不通他怎么知道的。” 此时虽看不出来十余公里外的线出口是否扩大,但从袭来线质与量的改变,已迫使圣殿众人开始合力应付,虽然并非全部圣殿⾼手均已出手,如圣主等数人依然在远处负手而立,但神⾊已颇有三分凝重。 而此时,新陆大的⾼手群,已经向着圣主那儿移动,似乎正询问着事情,也许想问问配合的时机吧。圣主似乎还不打算要他们出手,回了几句话之后,继续转头望着那个方向。 而在赵宽与李鸿飞近的这段时间中,那团不知所由的宇宙线似乎仍持续在扩大着威力,虽然不能直接感受到,但从抵挡的能量气团不断扩大来看,可以显现如今增加的速度。 再近一些,已能明显体会到,差不多有十来个圣殿⽩袍人,正合力汇聚气团抵挡,那些气劲并非彼此融合无间,而是错型的排列,迭出几层屏障;毕竟就算修练同一种功法,彼此气劲也未必能融,这样反而可以避免彼此磨耗冲突。 随着跳跃孔的扩大,圣殿投⼊的人力也在渐渐增加,同时,整体的距离亦不断往后退,每个人凝聚的強度并没有多少改变,主要是借着人数的增加来增大防御的范围。 那万一没力了呢?赵宽正思索的时候,却听到柳⽟哲一声呼唤:“快该出手了,胖宽,来这儿,我跟你解释。” 这毕竟关系全地球生灵的命运,想躲懒实在不大好意思,赵宽皱皱眉,对李鸿说:“我们去⽟哲那儿。” 那儿除了柳⽟哲之外还有新后与其他的卫统,当然也少不了冯孟升,柳⽟哲见两人接近,传音说:“基本上就是组成一片片的气劲抵御,彼此错相迭,因为宇宙线主要以直线的方式前进,这样可以抵御掉大部分的粒子,一些残余的,就让地球自己消耗掉。” “什么自己消耗?”赵宽糊里糊涂地问。 “地球磁场与大气层,可以化散掉大部分的宇宙线。”柳⽟哲解释说:“当然不是指这么強大的,但小漏一点,应该也无大碍。” “喔。”赵宽点点头说:“那我们该怎么配合?” “有两种模式,一种是自给自⾜,一种是替补⾜。”柳⽟哲说:“总之就是将內劲拓展配合组成防守的区块,施出內劲的強度与抵挡的范围,依自己的能力决定,组合成的气罩,只要能将线折开就得了。” 难道就这么无休止地抵挡下去?赵宽忍不住问:“然后呢?” 柳⽟哲明⽩赵宽的疑惑,接着说:“接下来当然是想办法关掉跳跃孔。” “能关闭吗?”赵宽皱眉说:“那还不早点关掉。” 柳⽟哲摇头摇,顿了顿说:“好像…还没想出办法…” 嘎?赵宽一楞说:“那岂不是糟糕。” 柳⽟哲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苦笑了一下,跟着说:“计划是这样的,等圣殿的人几乎都上去,其他人就开始从边缘处继续增大防守区,若是估计保护的区域超过地球的范围,就会逐步往后拉,减轻大家的负担…功力越低的就越往外侧,以避免出意外。” 大概是新后说的吧?赵宽没问此事,只说:“我们几个,应该算不上自给自⾜型吧?” 柳⽟哲摇头摇说:“没达天人之道的境界不大可能,就连我们也选择替补⾜,这样也比较全安,只有新后等少数人才能独力支持,不怕功力不⾜。” 两人说话的同时,新陆大的人们也一个个加⼊,跟着是大云湖的部分⾼手,当然,这时新后也指示柳⽟哲等人过去。 赵宽与李鸿两人虽然尾随其后,但都不知应如何帮起。王崇献与圣主都还没出手,李鸿没法观摩学样;至于赵宽,他虽然能鼓出气劲,但他內息刚烈难御,除了“狂霸七式”之外,其他方式能顺心凝聚的量有限,鼓出一个程度就会炸将出去;所以两人虽然距离众人汇聚处不远,却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动作。 而此时众人汇聚的气罩光弧已经老大一片,距离跳跃孔也有数十公里的距离;而宇宙线无光无影,虽能从能量的感应上,约略体会到它的威力与笼罩范围,却没有外发气劲这么的清晰,而那些宇宙线虽说无光无影,偶尔又闪烁出一些红紫光芒,也不知道算不算常态。 看来不出手似乎也没什么关系,赵宽倒不会一心想出力,反正能免则免,他见南极洲数人聚在一处,玛莉安、満凤芝防守一处,两人轮替,另孙飞霜、柳⽟哲一组,乔梦娟则与冯孟升合力,两人所建立的区块,是最小的一块;毕竟乔梦娟功力较低,而冯孟升境界尚未提升,两人恰好可以搭配。 至于新后则在一旁,似乎还没打算出手,也许是自傲吧,除了圣主与西牙之外,罗方、王崇献等人也都还没动作,她这时冒失出手,反而失了⾝分。 即使不断增加人手,光弧的范围不断增大,但跳跃孔似乎也正缓缓地扩张,虽然少数几人依然没出手,但宇宙线的扩张速度已经让人逐渐赶不上,尤其是此时刚开始补⼊的大云湖众人,更是有些手忙脚。 此时西牙突然说:“够了。”他的声音也不知怎么传的,就这么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声音就仿佛在各人的护⾝气劲旁震。只听他接着说:“已⾜以遮蔽地球。” 对了,倒不需要挡住整片的线,只要能挡住地球附近即可,众人心情一松,部分人开始收敛自己的气劲力小,一方面能更省力,另一方面也能让闲着没事做的人挤进来一起热闹,尤其大云湖那儿年轻人最多,又都属于替补⾜型,所以此时有一半的人连力都不用出,躲在气罩之后彼此传音说笑,好不开心。 此时西牙向着圣主微微一施礼,做了个请的手势,圣主当即回了一礼,这才转头说:“罗前首席、王首席、新后,兹克多先生,我等这就随西牙兄察看跳跃孔吧?” 他这话却也是清清楚楚地傅到了每个人耳里,他的方式与西牙又不同,似乎有无数心念延伸而出,就这么环绕在所有人上下左右,也分不出声音是哪儿传⼊的。 西牙微微一笑说:“圣主言重,此事由圣主率领,西牙愿附骥尾。” “西牙兄太客气了。”圣主脸上的笑容却也不少,和气地说:“我们一起过去。” 至于新后等四人,想同时传音给每个人也办得到,但他们自忖没办法传得如此出神⼊化,也索蔵拙。但四人脸上的表情却也不尽相同,罗方威严的神情露出了一丝不耐,王崇献倒是一直挂着微笑,新后从头到尾脸上都冷冰冰地没一丝笑容,兹克多却是怪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圣主与西牙这么往前一飘,四人倒是谁也没慢下来,跟着就往前方的跳跃孔处飞去。 看来看去没自己的事了,现在总可以溜了吧?赵宽正打算拉着李鸿偷跑,突然一阵強烈的气爆从跳跃孔那个方向传来,急速地向着协力防守的众人涌来。 仿佛有人突然转⾝对众人轰出一击,难道那几个⾼手中,有人突然发疯吗?是圣主?西牙?王崇献?罗方?新后?都不对,他们都有手下防守着,难道是兹克多,那老小子疯了吗?不,这也不是兹克多的气劲,这股气劲完全陌生,质十分特别,若非凝聚成团、仿佛自有收缩內聚的效应,简直就是宇宙线。 赵宽与李鸿感受得到,首当其冲的数十人更觉清晰,众人无须呼唤,同一瞬间提⾼气劲,增強自己前方的力道,连轮守的人都跟着鼓出气劲,刹那之间,那道弧形气罩的強度陡然增強数倍,除了抵御宇宙线之外,连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道也硬生生挡住了。 不过众人接掌的同时也吃了一惊,刚刚在一瞬间无法仔细体会,只知道那股力道大得惊人,这时与力道实际相接,众人虽能抵御,却更是心中大骇;这股力道虽拥有內聚力,但飞出数十公里,早已经逐渐地扩张发散,众人这才能合力应付,没想到居然仍有这样的威力? 与此同时,那一面跟着传出了庞大的能量爆震感,只在这一瞬间,似乎西牙、圣主、新后等人都已经出手,也不知道谁在打谁,只知道那端此时爆出的強大能量,连来袭的宇宙线都遮掩住了;众人手上一轻,有部分的人自然而然地停下劲力,气罩也跟着处处露出隙。 “诸位。”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子声音突然说:“线其速如电,请别收回气劲。” 声音来自圣殿那群⽩袍人当中,众人目光转过,见一个⽩发老人在圣殿人群的央中,正缓缓地发话,此老服饰与其他圣殿中人相同,所以之前没人注意到,此时仔细观察,这才注意到她发长无须,容颜虽显老态,但眉宇间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风姿,果然是个老婆婆。 而整片气罩中,圣殿气劲占了央中近二分之一,此老气劲又独占此半之三成,单以施出能量范畴来看,除圣主之外,圣殿中恐怕以此老为尊。 这位老婆婆这么一提醒,收手的人一个个再度聚起气罩,整个气罩又重新组织起来,不过众人多少又暗自打量了那位老婆婆一番,从各人的神情看来,竟似无人识得此人。 不过这时没空猜测这位老人家的来历,就在气劲刚重新组合的同一瞬间,宇宙线再度抵达,这还没什么,众人同时感到,线的那端,数道強大的气劲同时往这儿冲来,竟似乎刚刚才飞去的几个顶尖⾼手,这时又一起飞了回来。 这些⾼手的飞行速度,已不是赵宽、李鸿等所能想象,当宇宙线二度袭来之际,这几道強大的能量也已飞近,就在数公里外又是一次大巨的爆震。強大的震波虽又阻住了宇宙线,但却向着四面八方飞,气罩又一次首当其冲,这次的威力比上次还強劲,刹那间十几个功力较次的,⾝不由主地往外飞翻,气罩的边缘立即露出了空隙。 还好此时线怡被那股能量阻绝,准备替的人们连忙补上,但众人已经十分慌,完全不明⽩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圣主和西牙?”赵宽楞楞地说了一声。 “他们打起来了?”李鸿惊问。 “不。”赵宽摇头摇,迟疑地说:“他们…似乎…正联手…” 虽然是一答一问,但两人的感受能力其实差异不大,李鸿也感到圣主与西牙似乎正聚力攻击,而这两人的功力较之新后等人又是另一层次,施力收力间几乎是无影无无踪不知所由,只知道空间中突然聚集大力轰出,而从那些散溢能量的质,才勉強可以体会到似乎是圣主与西牙的气息。 两股能量攻击的是什么东西?李鸿反而不能感觉得很清晰,只觉得那是种很陌生的能量,与一般人练的刚柔炎寒等完全不同,仿佛具有十分強烈的扰动、变化,又具有难以形容的穿透力,乍看与宇宙线的质十分类似,若不是圣主与西牙实在不像是彼此攻击,几乎不易在这片強烈的宇宙线中察觉到那股能量。 就在两人对话中,很明显地,王崇献、罗方、新后等人也已加⼊战团,但这么一来,那儿的战斗更是成一团。強大的能量波动毫不规律地往外冲,震得气罩光弧几乎无法承受,除正央中的圣殿一群人固若盘石之外,其他的气团几乎可以说是零零落落,忽有忽无。 眼前有这样強大的战斗,⾜以防御宇宙线对这一面的侵袭,而內劲互相冲撞之后的爆散气劲本会散溢,也不用担心会影响地球,若不是担心有所遗漏,众人真不用正这儿苦苦抵挡。 “诸位请散开。”一个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直送⼊每个人的耳中:“宇宙线暂由我负责,请诸位先对付眼前的塔托格安。” 什么跟什么…谁这么大口气?塔托格安又是什么东西?人人心头一阵,但又不知声音从何而来,此时没人敢擅离职守,更别提战团中的数位⾼手还打得火热呢。 众人没动作的情况下,隔了片刻,声音又突然出现在众人耳边:“功力较低的请先行退开,塔托格安并非你们所能对付。” 功力低?地球上只怕没人比这群人功夫⾼了,虽然在这群人中仍有上下之分,但谁也不愿承认自己不如人,更是没人理会这声音…只不过在众人之中,却有两人的脸⾊暗自变化,正是躲在气罩后没事做的赵宽与李鸿。 天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不正是那个古怪的外空声音吗?他倒是准时出现,不用去找了…只不过他说的话十分难懂,而且没人理睬,似乎有些儿不妙。 李鸿正想询问赵宽应不应该把那声音的⾝分说出,前方战团已经突然一爆,那个与五人纠的怪气劲,突然大幅提升能量,迫开合攻的圣主等人,一头向着气罩光弧冲来。 气罩虽然部分由功力较次的人组成,没法像⾼手一般快速移位,但念动功随本是基功本夫,发气劲只在随心动念之间,只在这一瞬间,整个气罩的威力陡然提⾼,准备应付这一下的击撞。 但这股能量虽与宇宙线质相同,却并非这么直往直来不懂拐弯,只感觉在接近的那一瞬间,气劲突然化成数十道強大的能量,宛如陨石一般分头轰⼊气罩之中,能量一震之下,只见气罩立即变成千疮百孔、零零落落,数十人被炸爆力散,更有二十多人就这么失去知觉,散⼊虚空。 这儿可是宙外虚空啊…一昏不死何待?赵宽与李鸿连忙往冯孟升那儿望去,却见南极洲那儿的防守区块早已散失,还好被震飞的冯孟升与五卫统倒是护⾝气劲未散,但每个人的脸⾊都不怎么好看。 损失最为惨重的是大云湖与新陆大,他们人数众多,功力相对也参差不齐,只这么一接触就损失了二十多人,但这时没人有余裕关心他们的死活,当那股能量一转攻击方向,前方的战团自然解体,宇宙线跟着就了过来…这千疮百孔的气罩怎么抵挡得住?刹那间无数的线越过众人,向着遥远的地球穿去。 这下完蛋了,不知道会影响多少生命?还好正央中、防守最大范围的圣殿群在这场轰击之下动也不动,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飞去地球的是边际部分,也许能在大气层与磁场的作用下尽量减少伤害。 众人正楞的时候,一股庞大的能量无端端地从⾝后虚空中冒出,就这么向着众人来,这下子连刚刚硬顶住对方攻击的圣殿众人都有些慌起来,防守前方已经颇难应付,怎么好端端地后面也来了? 而这股能量劲力与宇宙线质不同,稳定凝聚而不扰动,但也有相同之处,就是⾼速无声无息,又沛然莫可以御。就算有人功力⾜够应付两面,想反手阻挡都有些来不及,大部分人除了维持着前方护盾之外,只能立即爆发出強大的护⾝气劲,以避兔自己受害。 这个新能量的来势,躲在护罩后看戏的赵宽、李鸿首当其冲,两人刚刚虽然一直没揷手,但此时不约而同地全力鼓出能量,协助⾝后的人抵挡这方的冲击。 李鸿没花样可变,穿在⾝上已收回心念的四把心剑无法控,另外四把心剑同时扩大成大巨剑形,分散在前方抵挡,而赵宽却是一挥掌准备爆出大片光海,正是“翻江倒海”的前半招,只要不转式,这大面积的能量怎么样也能挡上一挡,只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散出去。 怎知那股能量到了两人劲力前突然一顿,那外空声音又出现了:“赵宽、李鸿,要你们闪开怎么不闪?我说由我负责。” 这是那外空声音的杰作?赵宽同时发现,适才漏出的宇宙线果然与这股能量化合散失,他连忙收势,一把拉着李鸿就跑,一面还胡传音:“大家跑吧,给他挡。” 被震散来不及飞回的不算,还停在前方的人可不大信任那股能量,但他们也没什么选择的机会了,就在那声音发声的同时,正前方袭击众人的能量又再度冲击而来,这次目标正对着央中的圣殿群。 刚与这股能量搏斗的圣主等人,此时反而不能有动作,那股能量源距防守众人极近,除非众人自行退开,圣主等人若是出手,爆散的能量就够这群人受了,更别提那东西若是闪开,更不知道会误伤到谁。 此时那东西全力攻击央中,圣殿的防御圈终于破散,首当其冲的那位老妇人更是飞震老远,一时也看不出有多少圣殿中人受伤;这下不管是否相信⾝后能量具有善意,人人都往外冲,反正已经守不住,何必留着当箭靶? 但那声音毕竟没说谎,那股稳凝厚实的能量马上向大片的宇宙线,恰好将向地球方位的线对消,当然对众人来说,仍须聚力防范线侵袭己⾝,但也没必要呆在两股力道之间。 这么一来,近百人霎时四面散开,而刚刚东轰西打的那股強大能量,却依然在两股力道之间,首次静止下来。 刚刚的剧烈战斗,这些⾼手都以极⾼速移动,人的目光本无法分析,众人都由体会体外能量感应得知大概状况,直到现在,才能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 只见在两股力道互消之处,一个奇形怪状的物体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东西两端如球,中却是颇细,一端圆球径约一公尺,另一端只有其半,两端圆球上长了数十长针,大球针长,小球针短,长度与圆球半径差不多,除中之外,均匀散布在表面,而这些长针,端顶又各有一个拳大的晶莹小球。 若没有长针与针顶小球,两端圆球组成的曲状物体表面其实颇为光滑,配上青绿⾊外表,颇似中被拉长的圆葫芦,但加上那些针与端顶的⽩⾊琉璃状小球,就真不知道像什么东西了。 既然刚刚那声音没说谎,确实抵挡了宇宙线,众人对他说的话不噤多信了几分,看来这东西就是所谓的“塔托格安”但就算知道名称也没什么意义,仍然没有人知道眼前这是什么东西,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刚从康勾森林中脫⾝的人们,对旧陆大怪物仍心有余悸,此时心中不兔怀疑此物也是合成*人的杰作,被散的路南遗族中,乐方东平首先怒气冲冲地传音外震:“难道这也是合成*人的东西?” 这话一下震惊众人,若确实是合成*人搞鬼,如今连圣殿在內,天下⾼手聚集外空,岂不是让他们一网打尽? 但乐方东平这么一说话,刚刚停在虚空中的怪物陡然向他飞去,十余道仿佛线般的能量从小球中出,对准着乐方东平。 怪物这么一动,众人也跟着了起来,马上又是一阵強烈的能量,大云湖众人为主力的路南遗族聚集区域,当场又有七、八人僵直地往宇宙中飘飞,眼看他们浑⾝气劲全散,看来也是活不成了。 但众人合力出手,终于还是退了怪物,怪物在几个冲错下倏然飞回原位凝定,仿佛一直停在原处未曾移动。突然间,一个大云湖的年轻局手浑⾝一阵抖,双目翻⽩间气劲陡然往外,护⾝气罩当场崩溃,他抖个不停的⾝躯最后一下烈猛地菗搐,这才突然静止下来,极慢极慢地往央中飘去。 不用察看也知道那人已经丧命,但这种死法却是十分罕见,众人骇然之余,却发现另有一道气劲十分地不稳,竟是适才苜当其冲的乐方东平。他当时一下,人也飘飞了数十公尺,此时脸上神⾊十分的苍⽩,口正微微颤动,似乎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众人目光转过,却见乐方东平表情越来越怪异,脸上的⽪肤似乎正逐渐地松弛变形,双眼逐渐外凸,直到他再也维持不住气劲,強大的气劲陡然往外散出。乐方东平的两耳一鼻竟随着那股气劲而飞,接着浑⾝肌肤半融半烂般地露出里面的肌⾁⾎管,肌⾁⾎管也渐渐融散飞,⾎更在空中凝成一团团大小不等的⾎团…整涸人就这么碎化见骨,直到再也看不出人的形迹。 连乐方东平也挡不了那家伙一下?赵宽马上拉着李鸿飞远些,这才有空吐吐⾆头,不过还是不敢放声说话。 第五章大战星空 飞远的不只赵宽与李鸿,若真的其他人都不动,赵宽只怕也不敢动;但此时可是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后撤,连新后、罗方等人都不例外,只剩下西牙与圣主仍与那似乎叫做“塔托格安”的怪物对峙。 圣主与西牙对视了一眼,西牙口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之际,塔托格安突然有了动作,这下西牙也不敢大意,没再说话,目光回到怪物⾝上。 塔托格安也没什么古怪的举动,他只是缓缓地旋转、旋转,浑⾝上下的晶莹小球闪动着妖异的光芒,突然间毫光一闪,又是一股力量向着四面八方去。 这怪物发出的能量,与这不请自来的宇宙线质十分类似。其他的不说,宇宙线的速度,比起一般气劲外发的速度可是快了不少,怪物这一爆,四面所有人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內。 最近的西牙与圣主首当其冲。只见能量冲到圣主之前,圣主体外气劲陡然膨,放出耀目光华,散出了好大一片⽩⾊光罩,挡住了二十余公尺內的发散能量,一面屏障住⾝后人群。 西牙却是另一种模式,也没看他怎么动作,本该穿过他⾝躯的能量线,就这么突然凝在空中,似乎遇上了什么阻碍,随着西牙目光一凝,居然回头反奔,就在西牙眼前,来与去的能量自行冲撞,就这么散失。 但除了两人挡住的部分,其他的能量还是四面,众人一面退,一面发出強大的气罩抵挡,但仍有些走散的人,无法立独面对这些线,只一瞬间,虚空中又添了不少亡魂。 赵宽与李鸿总算对于护⾝气劲各有心得,加上溜得够远,终于挡过了这一下。 刚挡过这一击,那叫做“塔托格安”的怪物⾝上光华又闪了几下,跟着大放光芒,吓得人人聚集功力。 但这次的光芒却没有杀伤力,光华闪动间,一映照到各人护⾝气劲上时,众人耳中也突然听见了声音,长长短短、忽⾼忽低的,仿佛什么古怪的乐器正发出奇异的乐曲。 这家伙在说话还是唱歌?谁也听不懂那声音的含意。 众人面面相觑之际,圣主缓缓说:“阁下是何方神圣,来此何意?” 塔托格安光芒未退,声音继续传出,这时却是一连串吵杂的叮叮咚咚声。 同一时间,赵宽耳边突然出现了那外空声音,正缓缓说:“他说…有強者就上,没有的话他就杀一通…后面这串…可以当成是嘲笑意味的笑声。” 呃?赵宽一呆,眼珠子四面转动,见众人脸上都还是一副疑惑的神情,看来只有自己耳中听见… 赵宽正想回口骂人时,塔托格安又发出一连串怪声,赵宽耳中接着听到外空声音的翻译:“他说你们连心神感知能力都没有,这种种族留之无益。” 声音顿了顿之后外空声音突显急促地说:“你快些回话,假装听得懂,否则他就要动手了,先稳住他,我们需要等待,尽量拖时间,最好有人能出手抵挡…由你说话,是因为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等谁啊?自己一说话会不会就当场被轰死了?这死家伙怎么不找圣主传话?赵宽楞了楞,听耳旁的声音又催了几下,这才硬着头⽪向怪物传音说:“等等,你说的话…我听得懂。” 赵宽这一说话,怪物全⾝针顶小球倏然同时转向赵宽,又是一阵古怪的声音。 外空声音果然十分尽责,马上说:“他问你是不是真的懂。” “当然。”既然已经开口胡扯,只能跟着骗下去,赵宽接着说:“心念感知没什么了不起。” 赵宽传音只针对怪物,众人虽不知赵宽说什么,但却都能感应到赵宽正对着怪物传音,所有人都楞在那儿,不明⽩赵宽怎么能与这怪物沟通。 怪物⾝上那些小球,又似触手又似眼睛,四面转一番,他放出的⽩⾊光华突然一变,参杂了一股碧绿光气,跟着又发出一连串声音。 “他问为什么只有你听得懂。”外空声音说。 我哪知道为啥听得懂?这该怎么编?赵宽直瞪眼,但也只好开口硬掰:“我就是听得懂,你不也听得懂我说的话?” 这两句话说的同时,赵宽耳中突然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不噤吓了一跳。一般传音来说,自己声音不会从外界传回,只有传音的对象能听清,怎么突然变了?但赵宽马上知道原因,脸不噤苦了下来,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又惊又疑地望箸自己,似乎他们也听到了自己的话。 看来是眼前这怪物代劳的?也不知道跟那些绿光有没有关系,赵宽叹口气,继续与对方耗时间。 外空声音此时则是很尽责地做好翻译的工作,当塔托格安的怪声结束之际,他马上翻译,这时他也不加“他说”两字了,直接转述:“不管你为什么听得懂,替我告诉你们的人。” “好啊。”赵宽耸耸肩说:“你想说什么,我帮你翻译。”反正真正翻译的不是自己,只不过说也奇怪,这家伙怎么听不到自己耳中的声音? “我要杀光你们。” “啥?你要杀光我们?”赵宽楞了楞说:“我们有仇吗?” “不,这是天命。”塔托格安的声音,在外空声音的翻译下说:“战至一方消灭为止。” 这算是啥理由?天命…自己怎么不知道有这种天命?赵宽呆了半晌,只好照实重说一遍。 这时在旁众人,也渐渐搞清楚对话的模式,虽然不知道赵宽为什么听得懂,但眼前这家伙似乎能明了人类的语言。 此时,圣主缓缓开口说:“阁下所谓的天命,我们不明⽩。” 塔托格安响了一阵,接着是赵宽耳朵传来翻译,经过这串复杂过程之后,赵宽这才开口说:“他说,天已弃我们而去,但天命仍在,只是我们不知。” 众人都沉默下来,这话不知是什么意思? “总面言之…”另一面的西牙开口说:“你的天命,就是杀了所有的人?” 塔托格安又是一连串怪响,众人的目光立即望向赵宽,神⾊难免有些不耐,不明⽩赵宽既然听得懂,为何老是翻译得拖拖拉拉。 赵宽却也无奈,他得听两次才能转述,也不是他愿意慢慢来,好不容易,赵宽终于开口说:“不只,你们星球所有生灵都得毁灭。” “胡说八道,接老夫一掌。””直不知闪到哪儿去的兹克多,突然在数百公尺外怪叫一声,跟着一股強大的劲力向着塔托格安直轰过来。 塔托格安浑⾝怪光一阵闪动,⾝边七、八个圆球转向兹克多,同时发出強大能量,与兹克多的劲力拼博。 兹克多与对方的劲力拼上数秒,感觉颇有几分吃力,心中不噤暗暗讶异,提⾼了几分警觉,不再与对方硬碰。兹克多旋⾝间不断移位,连推一十八掌,而这十八掌虽掌掌中断,劲力并非持续发出,但却有着巧妙的时间差,十八道劲力虽非同时而出,却同时抵达,向着场中怪物轰去。 若对方不识此招奥妙,依然托大留在原地不动,等于兹克多的一十八道如山劲力同时轰至,就算是圣主、西牙那等⾼手,只怕也会狼狈不堪。 塔托格安却没中计,只见他陡然往前方闪出两百余公尺,虽然是向劲力,却打了劲力的时间差距,他浑⾝轮番出劲,将兹克多的十八道劲力一一轰散,跟着一转晶球,数十道怪劲化成光弧,分向兹克多后方百公尺处涌去。 打自己后面?兹克多看不出对方这招的目的,但他心中颇觉不安,对方劲力其速如电,又是同时出手同时抵达,不能慢慢等着看状况,兹克多全力一闪,向着其中数道光弧冲去。 此时那数十道光弧已经在后方汇集,彼此一个融汇,突然往回直爆,若兹克多仍在原位,自是首当其冲。 暗暗庆幸的兹克多虽已闪开,却仍得面对塔托格安不断发劲的光弧。他刚发出劲力硬生生截断两道光弧,远处汇的光弧团平衡立即受到影响,回头反冲的強大劲力竟因此转向,急迫兹克多⾝后。 兹克多刚逃出光弧区,⾝后的巨力已经涌至,他来不及讶异,猛一个旋⾝,两掌同时轰出,在这一瞬间,他⾝上似乎爆出了淡淡的彩光,一道強猛刚烈的气劲在他双掌间倏然涨开,硬生生挡住了这一下。 两方能量这下正面冲突,強大的散溢能量立即四面爆,兹克多也不硬顶,当即随劲而退,闪出一公里余才稳住⾝子。 却说适才塔托格安从那扩大的跳跃孔中穿出,一出来就对着众人组织成的气罩攻击,惹得几个探查跳跃孔的⾼手同时出手追杀,尤其是西牙与圣主两人,直追此物到气罩不远处才将之拦下。 除兹克多之外,罗方、王崇献、新后都跟箸出手,但众人距离不远,聚集的能量又強,一连串打之下,彼此能量冲突捣,想分清对手的位置都颇有些不易,更别提携手合力了。 兹克多当时没出手,也不觉得对方有多么恐怖,毕竟一堆⾼手挤在一团胡发劲,谁都难以让能量控制由心,也不见得对方就多厉害了,直到众人凝定下来,兹克多听对方越说越狂妄,这才忍不住出手,却没想到自己吃了一个大亏。 不过对塔托格安来说,却也感到有些讶异,他适才虽非全力出手,却也没料到眼前这人还抵挡得下,他本以为能挡住这一击的只有一开始就出手阻扰自己的两人,没想到眼前这家伙在危急之际居然能爆出这样的能量。 兹克多这么一飞退,离南极洲等人的位置近了不少,南极洲众人看在眼里,惊在心里。而刚刚兹克多掌中隐现七彩,与赵宽的功夫颇有相似之处,果然两人练的是类似的武技,只不过兹克多的功夫不知为何不常发光,而且也不会膨。 仔细打量兹克多,冯孟升等人不噤有些骇然,兹克多上半⾝的土⾊薄⾐,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片片殷红的⾎迹,再仔细看去,他裸露的手臂上面布満无数的小红斑,难道毕竟是受了伤? 冯孟升正胡思想的时候,耳中突然传来新后传给⾝边众人的声音:“兹克多用出庒箱底功夫了,那些红点是肌肤⾎管迸出的⾎滴。” 新后说完却也是一怔,原来她耳中也听到自己传音的声音,而兹克多此时目光跟着转了过来,向她瞪了一眼,新后这才确定声音借着绿光已经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果然兹克多哼声说:“新后怎么不上去试试?” 新后只好強笑说:“连前辈都打不过,本后怎好意思出手?” 兹克多窒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若新后打得过,岂不是证明她比自己強?他正要恼羞成怒的时候,新后却突然说:“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联手试试。” 兹克多微微一楞,脸上跟着露出一抹喜⾊。之前为了赵宽等人,他就曾与新后联手过一次,那次对付的是王崇献与罗方,不过那时各怀心思,加上王罗两人本是师徒,配合上极有默契,拼斗一阵子后,两人自知讨不了好,加上目标也都不知逃到哪儿去了,也就胡找个理由结束了那场战斗。 不过经过那一次,两人其实心中都有数,两人內息一刚一柔,若能适度搭配,不会输给王、罗两人;但毕竟彼此矛盾甚多,不久后新后与他翻脸,两人还打上外空,之后更没有联手的机会;而近⽇因一些因素,双方颇有流,关系已稍改善,今⽇新后提起此事,倒是一个试验的好契机。 兹克多正想回话,另一面却听到罗方的声音:“我师徒两人,望能向阁下请教。” 兹克多与新后两人实即对视一眼,不再言语,目光转向那一面。 塔托格安闻声转向,那些长针柔软地转弯,端顶的晶球就这么偏向发声的地方,看起来,那些晶球除了可以发出劲力之外,竟似乎也是他的感官之一。他跟着怪响数声,接着就是赵宽忠实的翻译:“想先死的先上。” 对方如此无礼,罗方与王崇献倒也不生气,两人已越众而出,一前一后逐渐接近塔托格安。接近到五百公尺內的时候,罗方缓缓子套⾝后巨剑,当他巨剑绽出大片⽩芒的时候,王崇献全⾝跟着发亮。 从王崇献头顶不断地穿出一道道长梭型的⽩⾊光劲,分向四面八方织,跟着回窜到他的⾝躯,那些梭光速度甚快,不断在他⾝边飞旋织,却是丝毫不,运行间完全没有碰撞或窒碍,只不过两个眨眼,已经无法看清光梭的模样,却见王崇献周⾝⽩光闪,尤其上下两端最为耀眼。 这就是王崇献的心剑?李鸿不噤聚精会神地望箸那端。对于心剑,他的感受比一般人还要強烈不少,王崇献的心剑已不只是心剑,乍看似是梭型,其实在出⼊移动之间还不断改变着形状,而这般不断出⼊⾝体,正是自己不久前才领悟到的內息化聚原理所延伸出的⾼明变化,若更早些时候,可能还看不懂王崇献怎么办到的。 只见王崇献不断放出心剑,先⾼速在体外以某种规律环绕,跟着又融⼊体內內息、化⼊⾝躯之內,随后又不断地往外施放。这样一连串的作用下,虽说在体外盘旋的似乎不超过十柄心念,事实上他的心念早已化分不只十一份,內息量更是超过数倍,不过对不明其理的人来说,并不能明⽩其间的差异。 这样的功力、这样的变化,自己可是远远不及啊…李鸿虽然一心想击败王崇献,以报当初之辱,但也不噤对他颇为佩服,如果赵宽说的没错,心剑运用之术当初并没外传,这些可能都是王崇献自己想出的变化,虽然没圣主那么神鬼莫测,也十分不简单了。 不知圣主看到又是什么想法?李鸿的目光转向远处的圣主,他果然也正看着王崇献的光晕,脸上似乎有几分欣赏,只不过大敌当前,他没看多久,目光还是转回到那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怪物⾝上。 但除了李鸿与圣主之外,其他人的目光却不⾜集中在王崇献⾝上,毕竟不明其中之妙的人,只看到他⾝旁窜出一道道流光,接着流光就织成整片的光罩,光罩般的护⾝气劲谁都能迫出,又感觉不出什么独特的威势,虽然不会因此轻视王崇献,总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注目的焦点,其实是罗方手中的巨剑,那把无祖手制的巨剑“创世” 当年与合成*人征战⾜⾜一百四十九年,乃自无元五十二年开始,史称四九战争。 是时无祖率十四门徒成立圣军,浴⾎奋战近三十年,人类终于光复新陆大,建设出一块合成*人无法染指的乐土,这段惨烈战争中,无祖门徒、圣军、合成*人死伤无数。 无元九十四年,南极洲也收回自然人的版图中,诸弟子功夫亦逐渐大成,此后无祖已极少出手,后来更将除灭合成*人的任务转给众弟子负责,自行闭关清修不再过问外事。 直到无元一二四年,南极洲再度沦陷,无祖二子亡于斯役,才又惊动清修中的无祖。他痛惋之余,手制四柄神兵,分给四位功力较次的徒弟,其中传给三弟子赵笃庞的,便是这把“创世巨剑” 赵笃庞虽说在无祖弟子中功力较次,但也非一般⾼手可以望其项背,获传此剑之后如虎添翼,手刃无数合成*人,在四九战争末期立下无数功勋,圣军上下称三祖而不名,至今圣殿中尚有一座“笃庞楼”即为纪念三祖而建。 无祖手制神兵,有的在战争中毁损,有的不知所踪,只有这一柄创世巨剑至今尚存,却不知是否仍能发挥过去的威力? 只见罗方手持巨剑,缓缓前伸,有如晨曦一般的霞光铺天盖地地展开,连塔托格安放出的光芒都黯然失⾊。在这片霞光中,一道数十公尺长的金红光从剑中迸出,那片霞光跟着转换⾊泽,仿佛旭⽇初升,让天地换了光彩。 奇妙的是那道光芒不成剑形,仿佛一团火红的烈⽇浮在罗方的掌中,至于创世巨剑本⾝形状,早已经看不分明。 仿佛霞光初现、旭⽇东升般的美景,不只让人发怔,连那名唤塔托格安的怪物也似乎楞在当场,只见那团烈⽇周边的金红火焰突然一涨,仿佛挣出一条浑⾝是火的恶龙一般,向着塔托格安冲了过去。 新后与兹克多两人望见创世巨剑的威力,不噤也有些讶异。几次争斗,罗方虽也用过创世巨剑,但却没有发挥过这样的威力,看来塔托格安刚刚让兹克多受创的这一下,已使罗方心里有数,不再玩弄巧招花,直接拿出百年潜修的绝技。 塔托格安眼见红光泛体,竟是不敢正面抵御,他迅疾地闪过这一击,同时十数道气劲自晶球中出,分向直追罗方。此物出现至今,这还是第一次闪避他人的攻击,要说是罗方之功,不如说创世巨剑名不虚傅。 不过塔托格安的还击却也是攻守皆备,罗方若是挥剑追击,能不能马上击伤塔托格安还属未知,但那些有如辐般的气劲却会先轰上他的⾝躯,但若挥剑抵挡,塔托格安自可趁隙进攻。 但此时飘浮在罗方⾝后的王崇献可没闲着,只见一道道流光倏然而出,在空中不断划出炫亮的光弧,跟着又飞回他的⾝躯,合⼊那片流转不停的光梭飞影之中,远远望去,仿佛他周⾝突然爆出十数道分不出先后的大光弧,每道光弧都奇准无比地正撞袭来的能量,直接在虚空中将之击散。 罗方知道王崇献的能耐,他果然毫不考虑对方的攻击,当塔托格安闪避的同时,罗方手腕一转,又是一道更形耝壮的火红光焰,带着怪异的弧度向着塔托格安冲去,而前一道光焰也不知道是被巨剑所控还是被这道光焰所引,居然也折向往塔托格安去。 塔托格安没料到王崇献抵御的能力这么独特,那些光梭一般的能量团竟能如此⾼度凝聚,纵然不比自己的能量強大,却能借着⾼速与凝聚力分次不断击散自己的能量,使自己的攻击完全失效,而眼前的火焰巨柱如果这么接二连三地冲来,岂不是越来越多? 塔托格安可不是省油的灯,一招失利之下,他蓦然一个急旋,庞大的能量分别由他⾝上数十个晶球往外甩出,仿佛一个个飞洒的螺旋,分向上下八方轰出。 这是什么招式?这是攻击所有的人啊!乐方东平可是前车之鉴。 当下又是天下大,众人四面奔逃、运气抵御,而这数十道劲力轰出,不仅化散攻向塔托格安的两条火柱,更有些气劲向着罗、王袭去,两人本就距离塔托格安较近,正面遇上的气劲旋流当然最強也最多。 但毕竟力分则散,虽然每一道气劲本质依然不可轻视,但对王崇献与罗方来说,依然不难应付。两人一前一后配合无间,创世巨剑挥舞中火⾆舞,化去大半力道,残余的劲力则由王崇献的心剑穿梭击散,两人⾝前虽爆出一连串的強大气劲流往外四溢,但他们依然稳稳凝在原处,动也不动。 但在气爆流之中,突然一股巨劲向着两人正面袭来,却是塔托格安趁着这纷中,突然将全部的晶球转向两人,跟着汇集全部的力量轰击。 这等于是将刚刚四面散的力道汇成一处。两人纵称顶尖⾼手,依然挡不住这一击,但总不能坐以待毙,只见金光、⽩光霎时大涨,与对方劲力对爆之下,罗方与王崇献同时往后飞退数百公尺,这才勉強定下⾝来。 看来此物已是全力出手,两人虽落于下风,却也不⾜败定了,罗方巨剑再挥,王崇献流光急闪,两人再度向塔托格安攻去。 此时,塔托格安已知对方实力,⾼大那人強在手中武器威力怪异,另一人的凝聚劲力虽颇为独特,但却也不是没办法对付,只不过两人一攻一防配合极佳,硬碰硬打反而费力。塔托格安突然速加移动,不断转换方向向两人进袭。 对方速度虽快,但心剑速度绝不会比对方慢,王崇献浑⾝流光不断外爆,抵御着对方的攻势,但罗方的巨剑挥舞却有点儿抓不住对方的去势,纵然是威力独具,打不到可也是⽩饶。 两方在这儿纠起来,而在这片暴中,清楚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屈指可数,其中当然不包含赵宽等人。这几次的爆震之下,他与李鸿越避越远,以他俩的功力,那儿数公里內本不易存⾝,反正看状况,那也不是两人能揷手的战斗,还不如跑远些省力。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飞远的人越来越多,但圣主、西牙、兹克多、新后等四人当然不在此限,相对的,南极洲众人在新后卫护下,也没离远。 除了这几人之外,只有圣殿一群人并未避开,新陆大来人与路南遗族则是前前后后地颇为凌,远远一看,可以看出这两个群体的向心力远不如圣殿与南极洲,也难怪南极洲的实力明显比不过新陆大,却仍能傲立一方与其分庭抗礼。 此时战斗再起,塔托格安已没心神放出可以传音的光线,所以距离虽然不远,战斗的威势又大,四面众人顶多感到能量聚散,却不能听到相关的震声响。 耳边安静了一阵子,赵宽与李鸿耳边突然响起声音:“你们两个往后退。” 是那外空声音?赵宽与李鸿对视了一眼,见其他人并没注意此处,确定这声音只有两人听闻。 赵宽一面转⾝一面开口说:“你听得到我们说话吗?” “可以。”外空声音缓缓说:“快过来吧。” 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与李鸿一面飞,赵宽一面喃喃地念:“刚刚要胖子当翻译,真是够找⿇烦。” “没办法。”声音说:“我帮助你们聚力抵御线,已经有风险,不能让他明确地知道我在帮你们。” “为什么?”赵宽哼声说:“他反正已经不存好意了。” “你们不懂。”声音突然说:“往右边看,红⾊闪光。” 看什么?赵宽转过头,却见右侧前方果然隐隐有红⾊闪光,正想询问,声音已经说:“看到了吧?往那个方向过来。” 可远着呢。赵宽一呆,李鸿已经先皱眉说:“这时不该离太远。” “你们功力还不⾜,那种战斗用不着你们。”声音说。 “在旁边看看也好吧?”赵宽说:“这样跑掉好像不大对劲…不用我翻译了吗?” “不用了,塔托格安的个,会先除掉強者才向弱者动手,除非那儿的強者合力都抵挡不住,否则暂时全安。”声音不急不缓地说:“你们两个还是快来,我可以慢慢说明。” 这声音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恶意,赵宽转头望向李鸿,询问说:“去吗?” 李鸿点点头,跟着说:“得跟孟升说一声。” “别说出是来我这里。”声音嘱咐了一句。 “实在很烦耶。”赵宽大皱眉头说:“什么都不能说,真难解释。” “这样是为你们好。’声音顿了顿说:“我等会儿有时间慢慢跟你们说。” “这可是你说的。”赵宽说:“别老是打马虎眼,说的不清不楚的。” “反正现在时间很充裕,我就仔细解释。”声音倒是一点也不生气。 赵宽虽然念了几句,但他确实颇想与这声音好好谈谈,除了自己⾝体的问题之外,说不定李鸿脑袋的状况,他也能解决呢? 此时冯孟升在新后气劲护卫下,距离场战虽然下远,却也十分轻松,他看着眼前的剧战,耳中却听着新后和与兹克多对战局的讨论。从两人言语间,冯孟升这才知道当初新皇一世夏涛过世,之后虽南极洲与新陆大仍有几次冲突,但在圣殿调停下,两方一直没以全力相斗,这么近百年过去,两方顶尖⾼手虽然各有进境,但事实上一直不能确定对方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今⽇这一战,可说把罗方与王崇献的底都掀出来了。 此时冯孟升突然听到赵宽的传音,他不噤一楞,回传说:“你们要走?” “跑远点全安。”赵宽记得外空声音的嘱咐,不好说出去向,只能说:“你自己也小心点。” “我知道。”冯孟升顿了顿说:“你们要过来吗?” 冯孟升这话,其实是说给新后听的,因为他在新后气劲笼罩之下,不只听得见斩后说的话,新后也能听见他的言语,以及赵宽传音的內容,他心中认为,新后个看来十分好強,所以不愿对赵宽、李鸿假以词⾊,但若他们自愿接近,新后想必会乐意接纳。 果然他偷眼望向新后,见她依然望着前方的战斗,不置一词,当下更大瞻地说:“怎么样?何苦跑这么远,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战斗。” “没关系。”赵宽笑了两声说:“看多就腻了。” “什么叫看多了?”一直旁听的柳⽟哲忍不住嗔说:“你想滚到哪儿去?” 赵宽抓抓头,叹了一口气才说:“⽟哲,算了吧。” “什么?”柳⽟哲一怔,不明⽩赵宽说什么。 赵宽迟疑了几秒,这才咧嘴一笑说:“没事,别管这么严,我和李鸿到处去遛遛。” 柳⽟哲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见两人已经速加飞远。 冯孟升此时也正目送两人,片刻后回过神想继续观战时,却见柳⽟哲仍怔在那儿,冯孟升一楞说:“怎么了?” “他…”柳⽟哲似乎想询问什么,但看了新后一眼,她终于没问,強笑摇头摇说:“没什么。” 有点古怪。冯孟升呆了呆,猛想起赵宽那句莫名其妙的“算了吧”心中不由得也有些忐忑不安。 此时新后正对兹克多说:“罗方藉巨剑特修练,虽然威力大增,但相对地,若没了创世巨剑,他的攻击力马上大幅降低,这样看来,他还不如王崇献。” 兹克多沉昑片刻,这才缓缓说:“问题是,谁又能从他手中夺下创世剑?” 新后一听,却也哑然,没再开口。 两人⾝为顶尖⾼手,眼光也与他人不同,罗方此时已不仅依赖巨剑威力攻击,从焰光火龙的动作可以明显察觉,罗方这数十年来的修练模式已经与创世巨剑结合,无论是內息质与攻击方式,都已逐渐转换,不但提升了攻防能力,修练上更大有增益,缺点自然是若手中无此剑,威力会大幅降低。 数十年修练下,罗方功力与剑的质全然结合,想从他手中夺下此剑,恐怕比要他命还难,论及他的实力,实不该把剑分开来算。 此时塔托格安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罗方虽仍能追击,但巨焰气柱每每落空,也是徒耗气力。他与王崇献对视一眼,两人动作突然一变,创世巨剑不再发出追袭焰光,转以那大片的火红光团护卫两人。 在光团护卫之下,王崇献有如电梭般的心剑划出弧度不断增大,一道道光弧向着塔托格安飙去。 塔托格安速度再快,也避不开心剑的追蹑,他也似乎没想到两人只不过攻守方式一转,便又克制了自己的攻击模式。 不过,这似乎也难不倒塔托格安,他⾝上数十个晶球都是发力源,随便两、三个聚力一轰,就能把心剑飞,而他发出的气劲,又是变化多端,若非还防备着创世巨剑的威力,使他不敢过于靠近,两人未必能抵挡得了他的攻势。 一面战斗,塔托格安还一面不断发出奇怪的响声,当然没人知道他在喊啥。 圣主目光转过,却不见⾝负翻译重责的赵宽踪影,他不由得微微一怔,以为赵宽看势头不对先行躲避,不噤微皱起眉头。虽可以心念外散寻觅赵宽踪迹,但眼前此物实力深浅难测,不宜分神,他叹口气,也只能罢了。 无元五三一年三月十八⽇ 此时赵宽与李鸿,正向着红光闪动处飞行,飞出数十公里外之后,战团附近的人变成一个个如星辰般的小点,若不是当中仍不断地爆敝出強大能量,几乎很难分辨。 再飞出数公里,那红光渐渐转淡,两人也隐隐看出,红光似乎是从一个颇庞大的物体中出。 直到红光消失,两人也看清了那物体的长相,从外面看去,那似是一颗飘浮在空中的陨石,论大小约莫有两百多公尺方圆,百多公尺⾼,上面凹凹凸凸的一点生命迹象也没有,仿佛一个死气沉沉的石山,就这么孤伶伶地悬在宇宙之中。 石山周围,也飘浮着一些碎散石块,似乎亘久以来就这么伴随着石山。而在外空中这么飞来飞去,两人对速度的感觉早巳不再客观,这石山到底有没有随着其他天体运行却是谁也不知道。 李鸿与赵宽对视一眼,心中想法相同,这么突兀的一块大石山,虽不知在宇宙中是多还是少,但既然红光将两人引来,应该就是那外空声音所处的地方。两人飘落在石山端顶,落下的那一刹那,气劲接触的地表,部分石块化为粉末,向着虚空中飘去。 “你们到了,很好。”外空声音说:“看到萤火虫吗?” 萤火虫?赵宽与李鸿同时一楞,这儿看得到才有鬼吧? 第六章存在之谜 听到“萤火虫”三字,李鸿为之瞪眼、赵宽正想骂人的时候,突然两人都张大了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见地下的石之中,突然冒出了一点一点的碧光,飘飘浮浮地向着两人拥来,难道这种地方真的有萤火虫? “特拉娘的!”赵宽忍不住骂了一句耝口说:“没空气这些家伙怎么活…还能飞?” “那不是真的萤火虫。”声音说:“是生化机械的产品。” 类似合成怪物的东西吗?赵宽吐吐⾆头,不知道这些萤火虫会不会突然扑上来咬人。 “跟着它们走。”声音指示两人。 随着话语,冒出石的十余只萤火虫,在两人⾝前飞舞成群,跟着向石山下方便飞。 这情景可真是新鲜,赵宽与李鸿同时飘起,随着发出淡淡光华的小虫,一路往石山旁一个两人⾼的石飞去。 这石山表面怪石嶙峋,冰笋错,到处都是七八糟的黑暗石,两人随箸萤火虫飞⼊其一,见石就只是一个黑暗的凹口,石块间裂口处处,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就在此时,突然眼前整片怪石往后滑动,就在这些不规则的裂口问,裂开了一个人宽的孔隙,声音接着说:“进来吧。” 萤火虫并未随两人而⼊,所以当两人进人后,只见眼前一片黑,跟着⾝后石缓缓合闭,也不知道那些怪虫是不是又飞回了石之中。 这下可是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凝在空中不敢擅动,此时突然听见微弱的嘶嘶声,跟着眼前渐渐浮出光华,四面竟是一个方正的斗室,而这些微光,正是从斗室的四面墙壁中缓缓透出。 同时两人也感到⾝外的护⾝气罩,似乎有不具威力的东西正缓缓冲击,仿佛有什么人正以微小的內息劲力逗弄着自己。 这怪声音应该没这么无聊吧?李鸿正觉得奇怪,却见赵宽伸手挥了挥,蓦然说:“有空气?” “嗯。”声音应了一声说:“这这儿隔绝外界的一切,我刚好补充你们习惯的气庒,你们可散去能量,休息一下。” “这么大块石山,只有这个小房间吗?”赵宽嘻嘻一笑说:“这儿有点闷。” “我知道,刚刚是在转庒。”声音跟着说:“请进吧,这儿你们来过。”跟着前方的光壁突然向着四面裂开,整片墙壁也不知道收到哪儿去了,前方却出现了一个道甬。 来过?赵宽与李鸿对望一眼,往前方继续飘⾝,穿过那并不算长的道甬,进⼊一个⽩⾊的房间,两人同时深昅一口气,这才明⽩了声音所说的含意。 眼前这个通体⽩⾊的房间,四壁圆浑像个大蛋一般,正是当初被这怪声抓上来时停留的所在,回头望望,两人这才发现,刚刚进来的道甬不知何时已经封闭,本看不出来门户的痕迹。 “原来是这儿。”赵宽呵呵笑说:“这儿不怕宇宙线吗?” “很強烈的也抵不住。”声音说:“不过我们现在已经远离強烈线笼罩的区域,一般的宇宙线,能穿⼊的量极微。” “极微…意思是还是有?”李鸿突然问了一声。 声音停了几秒,这才说:“要完全防御,是不可能的事情,只看能减少到多少比例。” “等等。”赵宽皱眉说:“你不是在那边顶着吗?怎么又跑来这儿?” “发出对消质能量的,是我所控制的器械。”声音说:“本体无须过去。” “既然有这么大能耐怎么不早说?”赵宽哼哼说:“惹得天下⾼手都跑出来外空玩。” “我搜集了许久的能量,也只能支持数⽇。”声音说:“而且若非事出突然,估计你们已无法抵御,我依然不会出手。” 赵宽楞了楞说:“你的意思是…那个特拉线会好几天?我们哪能撑这么久?” “你们还没建构引能⼊体的新管道,新陈代谢还是旧有的方式,当然不行。”声音缓缓说:“那儿有超过半数的人能直接引⼊宇宙能量,这些人,大多数可以在外空中长时间生存。” 听来听去这应该就是南极洲所谓的“天人之道”赵宽和李鸿对视一眼,还是由赵宽发问:“你上次说,我们在某一次发散过程中,会顺势进⼊这种状态?” “是的。”声音说:“在我的设定中,某一次发散时,若⾝体状况允许,建构的机能就会开始作用,首先使你们体內能量散空,而在体內能量补充的同时,将⾝体状态调整到适当的状况,可与外界能量产生共鸣;接着会有第二次的散出,引导出部分心神,借着共鸣的震,就可以引回天地间的外力,达到重新建构的目的。” 说的很清楚,但听得很模糊…赵宽与李鸿两人面面相觑,想消化这一串话颇有些吃力,想提问题,又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想着想着,赵宽突然想起转转壶的话,忍不住说:“可是无祖曾说,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呢。” “嗯?吴定岳说了什么?”声音说。 转转壶当初的转述就已经是支离破碎,赵宽又怎么能说的清楚?他想了想,好不容易才挤出自己所记得的部分说:“好像是…这样引⼊还是外来的,比不上自己体內就有的好,好像是把自己⾝体弄出另一个世界之类的。” 李鸿倒是第一次听到此言,他皱着眉头望着赵宽说:“谁跟你说的?” “转转壶。”赵宽回答。 “转转壶…”李鸿目光四面一转,突然头摇说:“转转壶没跟我们来外空…我们怎么出来的?” 呃…李鸿又发作了,太久没看纸条了吗?这才是该先解决的问题。 赵宽连忙说:“这…你先看看怀里的纸条;对了,外空怪声音,有事情要你帮忙。” 那声音沉默片刻,这才说:“外空怪声音?” “就是你。”赵宽没好气地说:“你当时又说没名字,不然该怎么称呼?” 外空声音停了几秒,这才说:“我明⽩了…那么…请叫我六号。” 六号?赵宽啼笑皆非地说:“请问前面那五位大哥呢?” “不…不是大哥。”声音没听出赵宽取笑之意,有问有答地说:“前面五位,后面几位不得而知,我们分布在不同的宇宙星体处。” 还真的有前五位啊?而且不只前面有五位,后面还有?赵宽吐吐⾆头说:“你们几兄弟都在⼲什么啊?” “奉存在之指示,在⼲涉情况最少的状况下,保护并协助各星球往良且能自保的方向发展。”六号缓缓说:“这是存在制造我们的目的。” 存在…是人名吗?还是另外一种没听说过的怪物?赵宽转眼见李鸿正皱着眉看纸条,叹了一口气说:“等等再问你这些,你能不能帮帮李鸿,他脑袋曾受重击,记不得事情。” “喔?”六号说:“那么请李鸿先到上次的房间中,我用仪器帮你检查。” 李鸿看完纸条,当然想先解决自己脑袋的问题,见另一面突然冒出一个门户,他也不多言,直接就飘了过去。 “李鸿?”赵宽颇有几分迟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去? 李鸿却想反正这家伙看来十分厉害,想宰了两人易如反掌,也不用太紧张,只向赵宽笑了笑便径自去了,赵宽也只好留在原地。 “对了。”当李鸿离去,那个通道缓缓闭合之后,赵宽转回头说:“你一面跟我说话,可以一面检查李鸿⾝体吗?若是不行,我等等再问也没关系。” “可以的。”六号说:“检查并不是作,等发现问题所在并处理时,若需要大量资源辅助而无法与你对谈,我会说的。” “那就好。”赵宽点头说:“你解释吧。” “你想从哪儿开始了解?”六号这会儿倒客气起来了。 “就从那个存在开始说吧。”赵宽想想突然担心地说:“不过…那儿打的如何了?会不会出问题?” “我把那儿的战况显示到这儿吧。”六号话一说完,当初让赵宽等人观察外空景象的那面大墙,又仿佛渐渐变成透明,只见场中一团火红舞,⽩芒飘飞,其他人远远散在四方,场央中则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赵宽楞了楞,这才想通。其实这种层次的战斗,因为移动速度过快,已经无法藉⾁眼观察,自己在一旁的时候,虽说眼睛仍会盯着,但实际上的战况,还是依靠能量的变化来感知,此时只看到各种光线飞来舞去,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确定罗方与王崇献依然活蹦跳,至于哪边占有优势却是看不出来了。 赵宽叹了一口气说:“看了跟没看一样。” 六号没什么意见,缓缓说:“关于你刚刚提的问题…” “对了!存在。”赵宽点头说:“你不是说受了存在的指示?那是啥东西?” “存在就是存在。”六号停了几秒才接着说:“当然,这是我从你们的语言中,选个比较适合的词汇,与你们习惯的姓名并不相同。” 完全不知道他在说啥。赵宽叹了一口气,还没追问,六号接着说:“存在,意思就是‘有’,或者说‘实’,相对于‘无’或‘虚’,完全相反,因为不是虚空,所以存在。” 赵宽翻了翻⽩眼,决定换一种问法:“他是哪儿来的?” 六号回答:“不能说。” 赵宽一怔说:“你不是说什么都说?” “我不是隐瞒你。”六号说:“是说不了,不是我不说…换种说法,就是我没法说到你能理解。” 赵宽怪叫一声:“我真有这么笨吗…什么都听不懂?” “那…我试试。”六号勉为其难地解释:“存在与虚空,来自一源,化成两都,两者化生万物,⽇月星辰、草木人兽,皆由两者凝变所出,而这个源头,就是同时拥有存在与虚空质的东西,既然万事万物都由存在与虚空所成,言语文字当然也是,所以没有文字语言能表达产生存在与虚空的那个源头,无论怎么利用语言描述,都一定不对,所以才‘不能说’…这样说,你懂了吗?” 果然听不懂,赵宽怈了气,正要换一个问题,突然一怔说:“源头先不管,你的意思是,除了存在之外,还有个叫虚空的东西?” “用东西形容似乎不大妥当…”六号说:“或者你称之为‘有’与“无’也可。” “反正还有一个家伙。”赵宽也不管“家伙”与“东西”差在哪儿,跟着说:“他们两个想⼲什么?关我们什么事?” “有与无化成天地,缺其一则万物不成,但两者却又互相矛盾,彼此冲突。”六号说:“但若非有此冲突,也不会生出宇宙与万事万物,经过亿万年无数的岁月,冲突的模式不停转换,直到今⽇。” “所以…塔托格安那怪物是‘无’派来的?”赵宽说到一半,突然一怔说:“你说啥,亿万年?” “从宇宙之始起。”六号说:“当然经过了很长久的岁月。” 赵宽摇头摇,说:“算了,问个简单点的,你怎么知道那儿会开洞出宇宙线?” “存在让我知道的。”六号说。 “他跑哪儿去了?”赵宽接着问。 “存在既然是存在,当然无所不在。”六号理所当然地说:“只看他是否觉得需要提示,你对有、无之间的道理理解越多,或是对单一的信念越纯粹,越有机会与有、无接触,或体会到有、无的想法和观念。” “哇啊啊!”已经一头雾⽔的赵宽忍不住又叫了起来,抱着头说:“真是头痛啊。” “我建议,由我来说吧,我会从你容易理解的地方先说起。”六号体谅地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失去活力的赵宽在空中平躺着说!“你慢慢说吧。” “征战的源头,说来话长,总而言之,这漫长的战争中,场战逐渐地转移,已经到了对方的腹地中,胜利已经不远。”六号说:“这都是你们前辈努力的结果。” “啥前辈?”赵宽哼了两声。 “你听过的有…比如吴定岳和他的弟子。”六号说:“他们当初就为此离开地球。” 赵宽在猛然半空中坐起,讶异地说:“他们跑去打架了?” 当年无祖与其弟子在地球恢复和平之后,渐渐隐于圣殿中不再现迹,后来有人传说他们成仙了,还因此产生了崇拜无祖的宗教活动,没想到这些传说中的仙人们居然是跑去打架? “正是。”六号接着说:“虽然十分艰苦,但在‘存在’暗中协助下,他们依然逐步推进,不过对方此时却想直接毁去各族的生长之地,这才出现了这个跳跃孔,准确地引来強大宇宙线涌向地球。这么”来,就算战况失利,经过千万年后,若追随存在的物种完全灭绝,依然是他们获胜。” “所以…存在就通知你防范。”赵宽皱眉说:“他有这么大的神通,怎么不直接帮忙?” 六号缓声说:“存在与虚空两者,有个共通的默契,他们都尽量以不为人知的方式揷手,若是揷手的层次逐渐提⾼,两者难免直接冲突,上一次冲突…产生了现在的宇宙形貌,再有冲突,除了毁去现有世界,再次产生一个全新的宇宙之外,没有其他的意义。” 呃…那还是不出面的好。赵宽点头说:“所以你也不愿意让人知道?” “正是。”六号说:“我乃存在所凝化,经亿万年昅收学习地球生灵所有智慧,自行演变进化至今,我的能力虽非存在直接赐予,但也与他息息相关,所以应尽量隐密行事,要知道,就算以存在为主要哲思的地球生灵中,依然有与虚空心意相通的生命,尤其部分的人类。” “我有个地方不懂。”赵宽头摇说:“他们既然派了那怪物配合宇宙线前来,怎么只来一只?多来几个差不多的,地球不是早完蛋了?” “一方面他们兵力已经不⾜,而且我们之前強者尽出,各地留存的⾼手不多,来的只要真是⾼手,一个就够了。”六号说:“二来两方时空流速不同,就算紧接着穿越,也不是短时间內可以抵达这端,当然…我们那方的⾼手,也正全力阻止此事。” “喔…”赵宽陡然想起一事,连忙说:“所以那时你说需要等待?” “是的。”六号说:“存在已通知那儿的人,现在应正全力赶来支援,不过相同的道理,因为时光流速不同…” “所以得等。”赵宽没好气地打断了六号的话,转个话题说:“既然宇宙中有这么大的威胁,你怎会希望降低地球整体的武学层次?” 六号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次的事件,是个意外,事实上那儿的战斗已经大占上风,这儿没必要这么无止尽地提升武学卜去,而且人类心不稳,⽇后说不定虚空的观念会从这个星球复苏;让地球人武技继续增长,反而是⽇后的祸。” 对人心的问题,赵宽没话好说,但他仍忍不住说:“那万一又突然冒出个外空超強怪物呢?大伙儿不是一起完蛋?” “沃土孕花草,顽石亦攀苔。”六号没直接回答赵宽的问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跟着说:“这句话,你懂吗?” “没听说过。”赵宽眨眨眼说:“是不是说…肥沃的土壤可以长一堆花花草草,石头上可以长青苔…是这意思吗?” “直接解释是这样没错,蔵在话里的意思是…”六号说:“一个良好的习武环境,固然可以培育出许多人才,但就算环境艰苦,不适合练武,依然会有天生奇才冒出来,所以就算整体武学庒低,一代一代,一样会有人才出现,这点你不必太过忧心,而且,毕竟还有我在。” 这倒也是,这家伙若是不隐蔵⾝分,直接出手,什么塔托格安只怕早已灰飞湮灭。赵宽点点头,正思考着刚刚听到的许多事情,突然听到六号又开口了:“罗、王两人败退了,圣主已出手。” “哦?”赵宽目光连忙转向萤幕,却见那儿光芒问,什么也看不清楚,与圣主几次相会,赵宽对他颇有好感,难免有些关切,看来看去忍不住说:“怎么西牙不先出手?” “他们心里有数。”六号说:“若是圣主不敌,西牙才会出手吧。” “什么?”赵宽不服气:“你的意思是,西牙比圣主⾼明?” “圣殿传承武技法门众多,十分精妙,单论打斗比拼,两人胜负难言。”六号说:“不过若说到武学境界,西牙毕竟⾼出一筹。” “我才不相信。”赵宽老大不甘愿地头摇说:“西牙就这样让转转壶充一充,然后关起来几十年就变天下第一?” “关于存在与虚空的关系,他体悟的比较多。”六号说:“他这几十年闭关中,曾与有无之源稍有接触,虽然只多了点概念,但对于掌握能量方面,已经比其他人強上许多,举手投⾜间,便可汇聚无穷无尽的天地大力。” 这么夸张?赵宽睁大双眼说:“那他怎么不⼲脆一点直接宰了那怪物?大伙儿也不用穷紧张了。” “一方面,对方确实也不是弱者,未必稳胜算。”六号说:“另一方面,就牵涉到人心了。” 赵宽一怔,猛然醒悟,西牙说到底仍未能超脫权势名心…别说西牙了,若四大⾼手同心协力,也未必拿不下塔托格安,问题就是人人心⾼气傲,不愿携手合力,更多少有此一期待他人丢丑的念头。而从过去的点点滴滴来看,西牙与圣主两方看似互不⼲涉,其实也隐隐有较劲的味道,否则怎么圣主与西牙从不曾同时出现在旧陆大?谢栖又怎么能存活至今? “特拉娘的。”赵宽想着想着,忍不住骂了一声说:“功夫练到这样,还这么多心思。” “这就是人心。”六号说:“所以还是噤武为上。” “明⽩了。”赵宽嘻嘻一笑说:“不过西牙似乎也同意噤武,他功夫这么⾼,应该没什么人会反对啦。” “他也同意?”六号似乎有点意外。 “是啊。”赵宽呵呵笑说:“这样一来我们轻松不少。” “这也有可能。”六号停了几秒才说:“吴定岳后来想法也渐趋如此,所以大多武技都留在圣殿没有外传,而圣殿中的⾼手,平时也受到管制…也许悟到了天地至理之后,会逐渐察觉到全部人类习武的缺点。” 赵宽耸耸肩,没表示意见,他转头望望另一侧说:“李鸿的脑袋怎么样?” “李鸿脑部有些机能受损。”六号回答:“但已逐渐自然康复,不需要治疗…若他能引天地能量⼊体,那就会霍然而愈,他正要回来这儿。” “啊对!”赵宽连忙说:“李鸿他释放內息的速度忽快忽慢耶,没问题吧?” “这是正常的。”六号说:“上次我已经说过,你与李鸿的功夫都十分特别,他专修⾝前⾝后主要经脉,其他皆未修练,所以经脉适应速度会越来越快,与你完全相反,但如今体脉充实不易扩张,算是所有人类皆同的一个关卡,我留存的能量能帮他度过,但时间难免拉长些。” 难怪一堆人卡在卫统、大武士那种等级…天下只有少数几人练到新后、罗方那种功力,也许那又是另一个关卡吧? 这么说来,李鸿再释放一次,就能变成⾼手了?赵宽倒是颇⾼兴,正想接着问自己的状况时,李鸿刚巧踏⼊这个圆形房间中。 李鸿望望赵宽,跟着转头望向萤幕,突然讶异地说:“怎么没打了?” 赵宽一楞,顾不得询问问题,连忙转头望向萤幕--却不知那儿现在是什么状况? 冯孟升浑然不知两个好朋友在一个古怪大石之中轻松自在,只专心注意眼前的战斗,这般⾼手相斗可不是常常能见到。 不久前王、罗两人渐渐露出败象,圣主终于主动出手,接过对方的攻势。圣主一出手,状况立即不同。 冯孟升虽然看不清楚,在烈的能量风暴下,也不是很能确定实际的状态,但他却感到有数个威力強大的能量团,正迅速无比地在虚空中穿梭,仿佛许多⾼手同时攻击着塔托格安。 更古怪的是,这些能量团似乎变化万千,明明是单纯的离体能量,在攻击的瞬间似乎又有着古怪的变化。冯孟升完全感觉不出到底是怎么变化,他只知道,若是这样的能量团向自己攻来,就算不考虑能量的強大,单是那瞬间的微妙变化,就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的了。 而在超⾼速的战斗之中,虽然谁也看不清楚实际的变化,但刚刚王、罗两人联手之际,是金红烈与⽩梭在曦光中闪动,塔托格安的能量却是无形无⾊毫无光彩。此时两人已退,圣主出手,却出现了一种晶莹的亮芒,硬要说个颜⾊名称,只能说是⽩⾊,但却比王崇献的⽩梭光华更显纯然洁净,可惜发出光华的东西移动速度过快,除能感受到能量团外,没有人能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圣主此时仍气定神闲地浮在数公里外,若不是刚刚接手前曾发言口,本看不出来此时他正出手,场战中仿佛有好几个⾝怀大巨能量又会放出光华的⾼手,正在场中协力攻击塔托格安。 场中大多数人,能感受到的范畴,与冯孟升差异无几,其中路南遗族对圣殿的印象本来不佳,部分人甚至认为现在场中出手的本不是圣主,而是几位圣殿中能以⾼速移动的⾼手同时攻击,圣主刚刚说的话,只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 塔托格安的攻击技巧,别说与圣主比较,就连与罗王两人相比都略显逊⾊,但他強大的能量却似是汹涌博大无穷无尽;适才他与两人战斗没多久就察觉变化不如两人,遂不再以变化取胜,直接以強大威力不断攻击,才得圣主出面接过。 这几场战斗中,塔托格安本没有运出所谓的护体气罩,他在这片強大辐之中,似乎如鱼得⽔,更显自在;单这方面来说,他就大占便宜。 此时场中攻击他的气劲能量威力,较之刚刚王、罗合力犹有过之,但他似乎仍没有一点吃力的模样,无论那些能量团如何袭来,塔托格安总能以強大的力量将之震退老远,但那些能量团似乎也不显疲乏,依然是倏去倏来、快捷无伦。 不过单看圣主好整以暇地待在一旁,就让人增加不少信心,看来就算短时间內不能获胜,圣主也已立于不败之地,随着时间的过去,众人心神放松不少,也不再这么注意战团。 眼前怪物有圣主抵挡,宇宙线又不知道怎么被阻挡住了,时间这么一拉长,有些人已经颇想回地球,不管这儿的事情,无论是新陆大众人、南极洲或是路南遗族,一群群人分别聚在一起商讨个不停。 但就在人心浮动的这当口,突然众人耳畔一阵响,似乎同时出现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众人不噤同时停下传音,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能传达所有人声音的绿⾊光华又再度泛出,遍布这附近的宙空,也洒在每个人的⾝上。 也就是说,刚刚那一刹那,所有人的言语都被传了开来,在一瞬间耳中挤⼊了这么多声音,谁也没听清别人的言语。 不过众人心中隐隐都有些不安,那怪物与圣主打得正烈,怎么还会有时间送出绿光? 果然就在这一瞬间,众人耳畔传出一阵响,却是塔托格安再度发言,问题是此时赵宽不在,无人翻译,大伙儿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塔托格安说了些什么。 停了片刻,众人耳边响起圣主的声音:“阁下虽行有余力,在下也非全力施为,我们本无仇隙,希望阁下退回来处。” 圣主也能说话,看来不算是落于下风,众人正⾼兴的时候,只听塔托格安传出一阵怪响,突然轰地一声,窜出战团,向着那来宇宙线的跳跃孔飞去。 他认输了?可惜在外空中,不能任意呼,不过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这怪物既然愿意离开,说不定连跳跃孔都顺便封了起来,大伙儿岂不是轻松许多? 塔托格安这么一走,攻击他的能量团当然跟着静止下来,只见场中飘浮着五个晶莹剔透的琉璃人形,分散在虚空之中绽放着柔和的光华 看来刚刚攻击塔托格安的正是这五个东西,如果这些琉璃人形都能自由移动出击,岂不等于五个⾼手同时出手? 而远方圣主体表所绽放的光华也与此类似,这些八成是他凝出的化⾝,既然他说自己非全力施为,说不定他能凝出的分⾝不只五个,只不知道多少个才是圣主的极限。 大多数人没见过这种冒出琉璃人形的功夫,不噤露出讶异的神⾊,但之前圣主曾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康勾森林,満凤芝、冯孟升、柳⽟哲便见过此物。想到当初圣主只用一只手臂就让谢栖无法逃遁,如今眼前却有五个完整的人形,看来圣主的功力,果然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此时塔托格安已飞出十余公里外,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停了下来,又发出了一连串的怪音,接着他⾝上突然断下十数个晶莹的拳大圆球,不快不慢地向人群飞来。 塔托格安⾝上几十长针,一个针端就有一个圆球,这么断几个下来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他突然扔过来是什么意思? 眼看圆球速度不快,上面也没携带大量的能量,众人虽提⾼警觉,却也没事先闪避,只看着圆球缓缓飞近,分向众人散开。 圆球散开之际,多数飞向圣殿众人,当然新陆大、路南遗族也没落空,南极洲人数较少,只有一颗飞来,而这些圆球中,就有三颗直飞向圣主。 “诸位请小心。”圣主缓缓地说了一声,跟着圣主的一个琉璃分⾝,倏忽间飞到自己⾝前,举掌缓缓一推,挡住了数十公尺外的三颗圆球。 这剧圆球倒是一推即止,仔细地感应下,似乎里面只存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能量,一点威胁都没有,若见圆球接近就急忙闪避,似乎太过丢脸,大多人与圣主的做法类似,将圆球隔在一段距离之外,仔细观察还有什么样的变化。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圆球之上时,耳中突然听到塔托格安的一连串怪声,接着那些圆球里面的一丝能量突然迅速倍增,球体陡然间消散无踪,绽放出強烈的⽩芒,整个圆球似乎全然转换成強大的辐能量,向着四面八方冲去。 眨眼间,数十公里的空间,充満了強大的破坏能量。圆球竟似以物质转换能量的方式换取強大的攻击威力,在这股強大的能量风暴下,没有人来得及逃避,只能全力鼓出护⾝功力,试图抵挡这次的冲击。 在这片能量风暴中,冯孟升只觉得眼前突然炸出大片⽩芒,这一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他提⾼护⾝气劲时,感受⾝边所有人也都提⾼了气劲,尤其前方的新后首当其冲,她手中的长剑在这一瞬间似也抖出大片剑气,但无论她⾝手多快,也比不上能量的爆发,首一波爆冲立即轰上众人的气劲。 那股能量经过新后之后再透⼊冯孟升的气劲,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飞退,同时仿佛听到一声怒叱…这时也无法分辨是由谁所发出-- 他整个人头昏脑地往后直飞,此时只能全力维持着自己的护⾝气劲,其他全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待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冯孟升浑⾝难过得几呕吐,他勉力张目四望,才知道自己已被震飞数十公里远,那一端还在原地的只剩下寥寥数人,其他人也不知是生是死飞到哪儿去了。 冯孟升心里有数,在外空众人中,自己算不上什么⾼手,在这场浩劫中还能存活,是因新后抵挡了大半的能量,但此时⾝体已然受创,自己又未气通天地,支持不了多久,不能再待在外空。 冯孟升四面一望,没看到任何南极洲的人,当然更找不到乔梦娟,而自己已没有余力藉心神再作观察搜寻,冯孟升心中叹了一口气,用力一咬牙,转⾝向着地球急速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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