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是由夏洛蒂·勃朗特写的经典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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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经典名著 > 简·爱  作者:夏洛蒂·勃朗特 书号:38545  时间:2017/8/16  字数:7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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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了解沼泽居的人就越是喜他们。不到几天工夫,我的⾝体便很快地恢复,已经可以整天坐着,有时还能出去走走。我已能参加黛安娜和玛丽的一切活动,她们爱谈多久就谈多久,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她们允许,就去帮忙。在这些往中,有一种令人振奋的‮悦愉‬—一在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一这种‮悦愉‬产生于趣味、情调和原则的融洽。

  我爱读她们喜读的书,她们所欣赏的使我感到愉快,她们所赞同的我也尊重。她们喜这个与世隔绝的家,我也在灰⾊、古老、小巧的建筑中找到了‮大巨‬而永久的魅力。这里有低矮的屋顶、带格子的窗户、消蚀的小径和古杉夹道的大路——強劲的山风使这些古杉都已倾斜。还有长着紫杉和冬青而呈黑⾊的花园一—这里除了顽強的花种,什么花都不开放。她们眷恋住宅后面和周围紫⾊的荒原一—眷恋凹陷的溪⾕。一条鹅卵石筑成的马道,从大门口由⾼而低通向那里,先在蔽树丛生的两岸之间蜿蜒着,随后又经过与欧石南荒原界的几个最荒芜的小牧场。一群灰⾊的荒原羊和苔藓般面孔的羊羔,都靠这些牧场来维持生命——嗨,她们热情満怀地眷恋着这番景⾊。我能理解她们的感情,同她们一样感受这个地方的力量与真谛,我看到了这—带人的魅力,体会到它所奉献的孤寂。我的眼目尽情地享受着起伏的荒原,享受着山脊上与山⾕中由青苔、灰⾊欧石南、小花点点的草地、鲜夺目的欧洲蕨和颜⾊柔和的花岗岩所形成的荒野⾊彩。这些点滴景物之于我如同之于她们一—都是无数纯洁可爱的快乐源泉。‮烈猛‬的狂风和柔和的微风、凄风苦雨的天气和平平静静的⽇子、⽇出时分和⽇落时刻、月光皎洁的夜晚和乌云密布的黑夜,都使我同他们一样深为这个地区所昅引,都对我如同对他们一样,产生了一种魔力。

  在家里我们一样相处得很融洽。她们比我更有造诣,读的书也更多。但是我急切地走着她们在我前面踩踏出来的知识之路。我狼呑虎咽地读着他们借给我的书,而夜晚与她们切磋我⽩天读过的书是—种极大的満⾜。我们想法一致,观点相合,总之大家意气相投。

  如果我们三人中有一位更出⾊者和领袖,那就是黛安娜。体态上她远胜于我,漂亮而精力过人,活泼而有生气,流动着一种使我为之惊异又难以理解的丰富的生命力,夜晚的最初时刻,我还能谈一会儿,但第一阵子轻松自如的谈话之后,我便只好坐在黛安娜脚边的矮凳上,把头靠在她膝头上,轮流听着她和玛丽深谈着我只触及了⽪⽑的话题。黛安娜愿意教我德语,我喜跟她学。我发觉教师的角⾊很适合她,使她⾼兴,而同样‮生学‬的角⾊也适合我,使我⾼兴。我们的个十分吻合,结果彼此之间感情深厚。她们知道我能作画,就立刻把铅笔和颜料盒供我使用。这项唯一胜过她们的技能,使她们感到惊奇,也让她们着了。我绘画时玛丽会坐着看我作画,随后也学了起来,而且是位聪明、听话、用功的‮生学‬。就这样忙这忙那,彼此都得到了乐趣,一周的⽇子像一天,一天的时间像一小时那么过去了。

  至于圣·约翰先生,我与他妹妹之间自然而迅速形成的亲密无间的感情,与他无缘。我们之间显得疏远的一个原因,是他难得在家,一大部份时间都奔忙于他教区分散的居民之间,走访病人和穷人。

  任何天气似乎都阻挡不住牧师的短途行程。不管晴天还是雨天,每天早晨的学习时间一结束,他会戴上帽子,带着他⽗亲的老猎狗卡罗,出门开始了出于爱好或是职责的使命——我几乎不知道他怎样看待它。天气很糟的时候妹妹们会劝他别去,但他脸上浮起了庄严甚于愉快的笑容说:“要是一阵风和几滴雨就弄得我放弃这些轻而易举的工作,那么这样懒懒散散,又怎么能为我设想的未来作准备呢?”

  黛安娜和玛丽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往往是一声叹息和几分钟明显伤心的沉默。

  但是除了因为他频繁外出之外,还有另一大障碍使我无法与他建立友情。他似乎是个生寡言少语、心不在焉、沉思默想的人,尽管他对牧师工作非常热情,生活习惯上也无可指摘,但他好像并没有享受到每个虔诚的基督徒和脚踏实地的慈善家应得的酬报:內心的宁静和満⾜。晚上,他常常坐在窗前,对着面前的书桌和纸张会停止阅读和写作,把下巴靠在手上,任自己的思绪不知向什么方向飘忽,但显得局促不安,从他眼睛频繁的闪烁和变幻莫测的张合中,可以看到‮奋兴‬与动。

  此外,我认为大自然对于他并不像对于她妹妹那样是快乐的源泉。我听到过一次,也只有—次,他表示自己被崎岖的小山深深地住了,同时对被他称之为自己家的黑⾊屋顶和灰⽩的墙壁,怀着一种眷恋之情。但是在表达这种情感的音调和语言中,隐含的忧郁甚于愉快。而且他从来没有因为要感受一下荒原舒心的字静而漫步其中,—一从来没有去发现或谈及荒原给人千百种平静的乐趣。

  由于他不爱际,我过了一些时候才有机会探究他的思想。我听了他在莫尔顿自己的教堂讲道后,对他的能力有了初步的了解。我希望能描绘一下他那次讲道,但无能为力,我甚至无法确切表达它给我的印象。

  开头很平静一—其实,以讲演的风格和语调而言,那是自始至终很平静的。一种发自肺腑而严加控制的热情,很快注进了清晰的语调,发起了生动的语言,话渐渐地变得有力起来——简练、浓缩而有分寸。牧师的力量使人內心为之震颤,头脑为之惊异,但两者都没有被感化。他的讲演自始至终有着一种奇怪的痛苦,缺乏一种‮慰抚‬人的温柔。他不断严厉地提到加尔文主义——上帝的选拔、命定和天罚,每次的提醒听起来仿佛是在宣布末⽇的来临。布道结束以后,我不是受到他讲演的启发,感觉更好更平静了,而是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因为我似乎觉得——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有同样感觉——我所倾听的雄辩,出自于充満混浊的失望之渣的心灵深处—一那里躁动着无法満⾜的愿望和不安的憧憬。我确信圣·约翰·里弗斯尽管生活单纯,又真诚热情,却并没有找到不可理解的上帝的安宁。我想他与我一样,都没有找到。我是因为打碎了偶像,失去了天堂而产生了隐蔽而焦躁不安的悔恨一—这些悔恨我虽然最近已避而不谈,但仍无情地纠着、威庒着我。

  与此同时,一个月过去了。黛安娜和玛丽不久就离开沼泽居,回到等待着的截然不同的生活环境中去,在英国南部一个时髦的城市当家庭教师。她们各自在别人家里谋职,被富有而⾼傲的家庭成员们视为低下的附庸。这些人既不了解也不去发现她们內在的美德,而只赏识她们已经获得的技艺,如同赏识他们厨师的手艺和侍女的‮趣情‬。圣·约翰先生一句也没有说起答应帮我找的工作,而对我来说谋个职业已是迫在眉睫的事了。一天早晨,我与他单独在客厅里呆了几分钟,我冒昧地走近窗子的凹陷处——他的桌子、椅子和书桌已使这里成了个书房——我正要开口,尽管还不十分明⽩该用怎样的措词把问题提出来——因为无论何时要打破包裹着他这种格的拘谨外壳,都是十分困难的一—他省了我⿇烦,先开口了。

  我走近时他抬起头来“你有问题要问我吗,”他说。

  “是的,我想知道一下你是否听到过什么我能够做的工作。”

  “三个星期前我找到了或是替你设计了某个工作,但你在这里似乎既很有用处,自己又很愉快——我的妹妹们显然同你形影不离,有你作伴她们格外开心一—我觉得妨碍你们彼此所感到的快慰是不适宜的,还是等她们快要离开沼泽居因而你也有必要离开时再说。”

  “现在她们三天后就要走了:”我说。

  “是呀,她们一走我就要回到莫尔顿的牧师住所去,汉娜随我走,这所老房子要关闭。”

  我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会继续他首次提出的话题,但他似乎已另有所思。他明显走了神,忘了我和我的事儿。我不得不把他拉回出于需要已成为我最迫切最关心的话题。

  “你想到了什么工作,里弗斯先生?我希望这次拖延不至于增加谋职的难度。”

  “呵,不会。既然这项工作只决定于我来提供,你来接受。”

  他又不吱声了,仿佛不愿再继续说下去。我有些耐不住了,——两个不安的动作以及一个急切而严厉的眼神落在他脸上,向他表达了同语言一样有效,但省却了不少⿇烦的情感。

  “你不必急于听到,”他说“坦率告诉你吧,我没有什么合适的或是挣钱的工作可以建议。我解释之前,请回忆一下,我明明⽩⽩地向你打过招呼,要是我帮你,那得是瞎子帮助跛子。我很穷,因为我发现偿付了⽗亲的债务后,⽗亲留给我的全部遗产就只有这个摇摇坠的田庄,庄后一排枯萎的杉树,一片前面长着紫杉和冬青灌木的荒土。我出⾝卑微,里弗斯是个古老的名字。但这个族的三个仅存的后裔,两个在陌生人中间依赖他人为生,第三个认为自己是远离故土的异乡人——活着和死了都是如此。是的,他认为,必然认为这样的命运是他的光荣,他盼望有朝一⽇摆脫尘世束缚的十字架会放在他肩上,那位自己也是最卑微一员的教会斗士的首领会传下号令:起来,跟着我?”

  圣·约翰像布道一样说着这些话,语调平静而深沉,脸不发红,目光炯炯。他继续说:“既然我自己也贫穷卑微,我只能向你提供贫穷卑微的工作,你甚至可能认为这很低俗——因为我现在知道你的举止属于世人所说的⾼雅;你的‮趣情‬倾向于理想化;你所往的至少是受过教育的人,——但我认为凡是有益于人类进步的工作都不能说低俗。越是贫瘠和没有开垦的土地,基督教徒越是要承担去那儿开垦的使命一一他的劳动所挣得的报酬越少,他的荣誉就越⾼。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命运就是先驱者的命运,传播福音的第一批先驱者就是使徒们——他们的首领就是耶稣,他本人就是救世主。”

  “嗯?”他再次停下时我说一—“说下去。”

  他还没有说下去便又瞧了瞧我,似乎悠闲地读着我的面孔,仿佛它的五官和线条是一页书上的人物。他仔细打量后所得出的结论,部份地表露在后来的谈话中。

  “我相信你会接受我提供的职位,”他说“而且会⼲一会儿,尽管不会永久⼲下去,就像我不会永久担任英国乡村牧师这狭隘,使人越来越狭隘——平静而神秘的职位。因为你的格也像我的一样,有一种不安分的东西,尽管本质上有所区别。”

  “请务必解释一下,”他再次停下来时我催促道。

  “一定。你会听到这工作多么可怜——多么琐碎——多么束缚人。我⽗亲已去世,我自己也就‮立独‬了,所以我不会在莫尔顿久待。我很可能在一年之內离开这个地方,但我还在时,我要竭尽全力使它有所改进。两年前我来到时,莫尔顿没有学校,穷人的孩子都被排除在一切‮求渴‬上进的希望之外,我为男孩子们建立了一所学校。现在我有意为女孩子开设第二所学校。我已租了一幢楼用于这个目的,附带两间破屋作为女教师的住房。她的工资为三十镑一年,她的房子已安上家具,虽然简陋,但已够用,那是奥利弗‮姐小‬做的好事,她是我教区內唯一的一位富人奥利弗先生的独生女,奥利弗先生是山⾕中制针厂和铁铸厂的业主。这位女士还为一个从济贫院来的‮儿孤‬付教育费和服装费,条件是这位‮儿孤‬得协助教师,⼲些跟她住所和学校有关的琐碎事务,因为教学工作不允许女教师亲自来过问。你愿意做这样一位教师吗?”

  他的问题问得有些匆忙。他似乎估计这个建议多半会遭到愤怒的,或者至少轻蔑的拒绝。他虽然可以作些猜测,但不完全了解我的思想和感情,无法判断我会怎样看待自己的命运。说实在,这工作很低下——但提供了住所,而我需要一个‮全安‬的避难所。这工作沉闷乏味—一但比之富人家庭的女教师,它却是无拘无束的。而替陌生人劳的恐惧象铁钳一样夹住了我的心。这个工作并不丢脸——不是不值得一一精神上也并不低下,我下定了决心。

  “谢谢你的建议,里弗斯先生。我欣然接受这份工作。”

  “可是你理解我的意思吗?”他说。“这是一所乡村学校。你的‮生学‬都只是穷苦女孩——茅屋里的孩子——至多是农夫的女儿。编织、纫和读、写、算你都得教。你自己的技艺派什么用处呢?你大部份的思想——感情——‮趣情‬又有什么用呢?”

  “留着它们等有用时再说。它们可以保存下来。”

  “那你知道你要⼲的事了。”

  “我知道。”

  这时他笑了,不是苦笑,也不是伤心的笑,而是十分満意并深为感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开始履行职务?”

  “我明天就到自己的房子去,要是你⾼兴,下周就开学。”

  “很好,就这样吧。”

  他立起⾝来,穿过房间,一动不动地站着再次看着我。他摇了‮头摇‬。

  “你有什么不赞成呢,里弗斯先生?”我问。

  “你不会在莫尔顿呆得很久,不,不会的:”

  “为什么?你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不是那种预示着要安度一生的表情。”

  “我没有雄心。”

  他听了“雄心”两个字吃了一惊,便重复说:“不,你怎么会想到雄心?谁雄心呢?我知道自己是这样。但你怎么发现的?”

  “我在说我自己。”

  “嗯,要是你并不雄心,那你是——”他打住了。

  “是什么呢?”

  “我正要说多情,但也许你会误解这个字,而会不⾼兴。我的意思是,人类的爱心和同情心在你的⾝上表现得很強烈。我确信你不会长期満⾜于在孤寂中度过闲暇,把你的工作时间用于一项完全没有刺的单调劳动,”他又強调着补充说“就象我不会満⾜于住在这里,埋没在沼泽地里,封闭在大山之中—一上帝赐予我的天与此格格不⼊,上天所赋予的才能会被断送——会弄得.一无用处。这会儿你听见了我如何自相矛盾了吧。我自己讲道时说要安于自己卑的命运,只要为上帝效劳,即使当砍柴工和汲⽔人也心甘情愿一一而我,上帝所任命的牧师,几乎是焦躁不安地咆哮着。哎呀,爱好与原则总得想个办法统一起来。”

  他走出了房间。短短的一小时之內,我对他的了解胜过于以前的一个月。不过他仍使我无法理解。

  随着同哥哥和家园告别的⽇子越来越近,黛安娜和玛丽.里弗斯也越来越伤心,越来越沉默了。她们都想装得同往常一样,但是她们所要驱除的忧愁是无法完全克制或是掩饰的。黛娜说,这次离别与以往所经历的完全不同。就圣·约翰来说,那可能是一去几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他会为他长期形成的决定而牺牲一切,”她说:“但天的爱恋与感情却更加強烈。圣·约翰看上去文文静静,简,但是他的躯体里隐蔵着一种热情。你可能认为他很温顺,但在某些事情上,他可以像死一般冷酷。最糟糕的是,我的良心几乎不容我说服他放弃自己苛刻的决定。当然我也绝不能为此而责备他。这是正当、⾼尚、符合基督教精神的,但使我心碎。”说完,眼泪一下子涌上了她漂亮的眼睛。玛丽低着头⼲着自己的活儿。

  “如今我们已没有⽗亲,很快就要没有家,没有哥哥了,”她喃喃地说。

  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揷曲,仿佛也是天意,要证实“祸不单行”的格言,伤心之中因眼看到手的东西又失掉而更添恼怒。圣·约翰走过窗前,读着一封信,他走进房间。

  “我们的舅舅去世了,”他说。

  两位姐妹都似乎一怔,既不感到震惊也不表示惊讶。在她们的眼睛里这消息显得很重要,但并不令人痛苦。

  “死了?”黛安娜重复说。

  “是的。”

  她带着搜索的目光紧盯着她哥哥的脸庞。“那又怎样呢?”她低声问。

  “那又怎样,死了?”他回答,面部象大理石一样毫无表情。“那又怎样?哎呀—一没有怎样。自己看吧。”

  他把信扔到她膝头。她眼睛耝略地扫了一下,把它给了玛丽。玛丽默默地细读着,后来又把信还给了她哥哥。三人彼此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凄凉、忧郁的笑容。

  “阿门!我们还能活着,”黛安娜终于说。

  “不管怎么说,这并没有弄得我们比以前更糟,”玛丽说。

  “只不过它強行使人想起本来可能会出现的景象,”里弗斯先生说“而同实际的景象形成有些过份鲜明的对照。”

  他折好信,锁进菗屉,又走了出去。

  几分钟內没有人开腔。黛安娜转向我。

  “简,你会对我们和我们的秘密感到奇怪,”她说“而且会认为我们心肠太狠,居然象舅舅这样一位近亲去世了却并不那么‮情动‬。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他是我们⺟亲的兄弟。很久以前我⽗亲和他曾有过争吵。听从他的建议,我们⽗亲把大部分资产冒险投⼊一桩后来毁了他的买卖。彼此都责备对方。他们怒气冲冲地分别了,从此没有和好。我舅舅后来又投资了几家使他财运亨通的企业。他似乎积攒了二万英镑的财产。他—直单⾝,除了我们也没有近亲,另外有一个关系比我们要离得远些。我的⽗亲一直希望他会把遗产留给我们,以弥补他的过失。这封信通知我们,他已把每个子儿都给了另外一位亲戚,只留下三十畿尼,由圣·约翰、黛安娜和玛丽.里弗斯三平分,用来购置三枚丧戒。当然他有权按他⾼兴的去做,但是收到这样的消息暂时总使我们有些扫兴。玛丽和我都会认为各得一千英镑是很富的了,而这样一笔钱对圣·约翰所要做的好事也是很可贵的。”

  这番解释以后,这个话题也就扔到了一边,里弗斯先生和他的妹妹也没有再提起。第二天我离开沼泽居去莫尔顿。第三天黛安娜和玛丽告别这里去遥远的B城。一周后里弗斯先生和汉娜去了牧师住宅,于是这古老的田庄就被废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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